捡枚杀作手做农夫第29部分阅读
捡枚杀作手做农夫 作者:肉书屋
捡枚杀作手做农夫第29部分阅读
有七个姨娘,八个庶妹。这不,还没算那个已出嫁的五妹妹。
“繁花镇能有多少事儿,何况,现在不是有肖恒夫妇打理嘛,有什么好担心的。”她走了,他哪里去找像林司曜这么出色的对象陪他练手嘛!
昨日睡前,闲来无事,他拉着林司曜在练功房对了几招,让他长久不再精进的武功顿时茅塞顿开般地突破了第七层,让他大大惊喜了一把。本来还想着趁他在的时日,再好好练练,却不想他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大哥,我毕竟已出嫁,王府……也只是娘家,怎能长住。”苏水潋看着脸上明显不悦的梁恩载,好笑地解释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心里就只有这个家伙,哪里有爹娘、大哥嘛!”梁恩载闷闷地吐出一句。
听得苏水潋一阵无语。这哪里还是平素那个优雅高贵、风度翩翩的梁恩载呀!
“别理他。我们去街上逛逛。”看歇息的差不多了,林司曜头也不抬地扶起小妻子,往楼下走去。
“喂喂喂,好歹我也是你们大哥嘛,目无尊长!”亏他还有种英雄惜英雄的好感呢。刚浮上心头,就被那个眼里丝毫没有他这个大舅子存在的妹夫气得压回了心底。呿!
不过,话又说回来,与他时常斗嘴的龙惜月随着欧阳老儿回了血冥,可以促他增进功力的妹夫也要带着妹妹回繁花镇了。今后的帝都,突然让他失了兴致。提不起任何斗志。
算了算了,既然“侠客”在妹夫的掩饰下应该无恙,索性明日事了就去血冥找那个俏丫头斗嘴吧。省得她在议亲之前忘了自己的存在。她是他的,虽然他心底还不想这么早承认。
…………
“阿曜,这里有好多繁洛城没有的小玩意儿耶,挑些回去送人好不好?”苏水潋目不暇接地欣赏着天佑大街两侧摊铺上各色小饰品、布偶、摆件……虽然新颖但也不贵,挑些回去做伴手礼再好不过。
“好。”林司曜含笑点头。心知她最喜欢收集这种做工精致、卖相可爱的小玩意儿。虽然他实在瞧不出这些东西除了摆在桌案上看看还能有什么功用。
不过,她喜欢就好。
见她在一家装饰很温馨别致的小铺子跟前驻足,索性揽着她走进店铺里头,好让她细细挑选。
“唔……这款发簪好别致……这套口杯也很可爱……还有这副心型耳坠……”苏水潋赞不绝口地绕着店铺整整一圈,这才站在柜台前,刚要招呼掌柜给她包好适才选中十来件精致的饰品物件。却闻:
“水潋!”一声极其熟悉的清亮女声在她耳畔响起。
“惜月——”苏水潋忍不住掩唇惊呼。龙惜月!她眼前这个一副掌柜模样的便装女子,正是昨日在皇宫失踪的龙惜月!
“你……你……”不是说被血冥的人救走了吗?怎会在这里?且还是掌柜的模样?
“此事说来话长,进内室聊吧。”龙惜月唤来她的师妹兼助手青兰,看着店铺,自己则笑拉着苏水潋进了内堂。
“林公子,借你家夫人一用不介意吧?放心,最多半个时辰,我就会安然归还。”龙惜月回头对着正要紧随水潋进内堂的林司曜说了一句后,当着他的面,扯下内堂的门帘,彻底挡住了她与水潋的身影。
林司曜盯着布帘良久,确保里面传来两人轻笑的低语,方才退了一步,守在外间。心神则关注着内堂的一举一动。
…………
“你这样不会被巡街的侍卫发现吗?”待两人坐下,苏水潋就忍不住关切地问道。既是在皇宫失踪的人,可以如此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大街上吗?
“不打紧。龙惜月早就随欧阳大夫去血冥了,如今坐在你面前的,是‘珍雅阁’的掌柜杨净之。”这是她二十一世纪的本名。十年后再度启用,真是好怀念呀!龙惜月,哦,不,现在起她就是堂堂正正的杨净之了。朝苏水潋调皮地眨眨眼,丝毫不惧宫里那位可能会随时发现她。
“可是……你与青兰同时现身在天佑大街……”就算要换个身份生活,好歹也要换个地方嘛。竟敢在天子脚下摆起摊子做老板。啧啧,这龙惜月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安啦。这段日子,大皇可没功夫对付我。等这里的事一了,我就撤出帝都了。”
“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现在还不需要。不过,能在这里碰到你,也说明我俩的缘分极深。我决定了,离开帝都,我就去繁洛城落脚。唔,最好在你家也给我留个房间,好方便我随时去看龙凤胎。好歹他们也是我接生的,索性认我做干娘吧,怎样?”杨净之三两句话竟绕到要认林霄林珑做干子女的话题,令苏水潋着实哭笑不得。
“这个不急。等你真想来繁花镇再说吧。”
“我说的是真的。师傅他老人家……唉,想必此生也必不会再踏入大惠一步了。我在这里无亲无故,能算得上亲的,也只有你了……”
“欧阳大夫他……”
“……一言难尽……”(未完待续)
122 杨静之
“想不到…………。”苏水激听完杨净之的解释,方才知道,欧阳大夫之所以被大皇锁入地牢,是因为他当面拒绝了大皇想让龙惜月替三公主抛绣球招驸马的提议,且拒词犀利,气得大皇当场发难。
“他是为了保护龙家最后一枝香火,哪晓得我其实早已不是………。”杨净之涩涩地说道。
“惜月…………抱歉,净之…………”苏水激不知如何劝解她。龙惜月的感叹也是她所日日困惑的。
“嘿,我不过是感叹一下,这么多年过来了,早就习惯了……”杨净之耸耸肩,敛下眼底的萧瑟。
“那………欧阳大夫也任你留在大惠吗?。”既然要保护,怎么决定放手了?
“他是被血冥的国主带回血冥皇宫去做御医,我跟去算什么。再说了,我早就想脱离皇宫大院的生活了。只是碍于师傅…………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选择自由了……”杨净之带着想往,笑着说道。
“即使脱离了皇宫,你以前也是个医生,怎么会选择要开这类饰品店?何不开家医馆?。”虽然外头贩卖的这此饰品物件,都打造地异常精美雅趣,看得她爱不释手,可那不是龙惜月喜爱的活计不是吗?
“这间小铺,是我几年前就开起来的。那时想着出宫溜达时好有个地方歇脚、也有事可做。若是开医馆,动不动就关门打佯,像什么话!何况,宫里知道了,也不好听。说起外头那些货品,你还别不信,那都是我与青兰亲手做的。陶瓷杯盘,是在陶瓷作坊里学着做来的,珍珠、银饰、玉饰之类的,是问宫里的木匠学来的雕琢手艺,怎样?都很不错吧?只是,如今不好带着它们赶路”只好清仓处理了。待到了繁洛城”我会考虑开家小医馆。青兰愿意留下来跟着我,那是再好不过了。”。
杨净之早就盘算过了。横竖大惠大皇以为她随着师傅去了血冥,趁这段时日还算松懈,她将这间铺子里的存货全数处理了,就带着青兰离开帝都,找牟较远又安静的小城镇落脚,日后就以医馆为生。她与青兰搭档多年,极有默契,相信应该难不倒她们。
“清仓?。”苏水激闻言轻挑秀眉,“那就全部转给我吧……”反正她也想带些伴手礼回去。省得还要去别家避。还别说”逛街也很累的。
“你…………全部都要?…”杨净之愣了愣,“存货有不少唉。”。
正因为存货还有好几大箱子,她与青兰没法随身带,只好作清仓处理。
“没关系,你算下一共多少银两,我让府里的马车来载。对了,你们打算何时出发?若是没其他事,索性与我们一道走吧,明日阿耀进宫面圣,顺利的话”后日我们就回繁花镇。”。
“真的?那太好了。一道走,当然一道走!…”杨净之喜不自胜地捧着苏水激的手”连连点头答道。有这么便利的事,当然是司意了。
“呵呵………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与青兰收拾一下,下午我让王府的马车来将你这里的存货全部打包拉走。若是你们有大件行李,也放在货品里。省得还要你们自己背。后日一过午时,我们在帝都城门附近碰头,可好?。”苏水激想了想,说出心里的安排。
“没问题。…”杨净之忙不迭地点头应允。随即想到什么,又顿了顿,缓下喜悦的神色:“水激”你…………不担心么?若是被大皇知晓,你与梁家或许会都受到牵连,………”
“你是杨净之!与大皇、要宫没有任何关系!。”苏水激拉着她,正色道:“无论如何,我会送你们出帝都。繁洛城、繁花镇,或是其他什么地方…………只要是你们真心想去落脚安家的地方,我定将你们安然送到。”。
“水激………谢谢你!。”杨净之郑重地点点头,“就繁洛城、繁花镇。若是你与你家夫君不介意”常驻你家做家庭医生也行!…”
“别又不正经了!。”苏水激闻言“噗嗤。”一笑,亲昵地点了点杨净之的额头,“明明两世的年龄都比我大,怎么还这么爱搞怪!”。
“以!那是你所处的时代太过古板无趣了!。”民国女子嘛”当然没有二十一世纪的上班族女性来得开放自由咯!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对了”你算下多少银两,我让阿擢结给你……”苏水激见内堂里也搁养好几箱货品,觉得应该值不少。
“当初,我与青兰各出了一半的资金………这样吧,我也不想赚自己人的钱,这五箱是陶瓷杯盘,那三大箱是饰品,本钱大约是一百二三十两,外头那些都算附赠。你给我们一百二十两吧……”关键是,她与青兰接下来还要盘算生计。师傅走时,谁都没想到这方面。而皇宫寝房里的那些首饰银两,想必早就被充公了。她与青兰随身携带的荷包里,统共也不过十来两碎银。好在平时经常来这间铺子,换洗衣物暂时不缺,也就没觉得有多么凄凉悲惨。毕竟,身怀一身好医术,到哪里也不至于饿死她们俩。
“算上外头的吧,一共一百五十两。亏不亏的,我也不管你了。下午让阿擢送来……”
“是,反正你们家现在应该不缺钱,我就不客气了……”杨净之嬉笑着答道。横竖今后碰面的机会多的是,就当是水激投资吧。日后,医馆若是有盈余,也分她十两八两作红利就是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与青兰关了店门收拾一下……”看看早过了半个时辰,苏水激挽着杨净之从内堂出来,边说边朝等得有些蹙眉不悦的林司耀点头安抚。
“嗯……”杨净之点点头,随即看向林司耀,“希望别将我们在这里的事透露出去……”特别是梁家那个无赖。
“我没那无聊……”林司擢沉声回道。
“那好,我们回去了,有什么变故,我会来通知你们。”。苏水激含笑着朝柜台里的青兰挥了挥手,又与杨净之眼神交流了一番,方才拉着林司擢出了小铺。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苏水激简要地解释了一遍,顺道让林司擢准备一百五十两银子,“之前没想那么多,我们这回出来,身上有带那么多银两吗?。”她羞赧地问道。
“放心,我有的……”林司擢点点头,低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若是真没有打算怎么办?”。
“那就只好………将你抵押给府里做侍卫咯!咯咯………。”苏水激睥了他一眼,说完后笑不可遇。
“你哦…………。”林司耀闻言失笑。俯身在她唇角偷子个香,“越来越不怕我了?嗯?”。
“你希望我怕你么?。”苏水激没好气地睥了他一眼。最初时也不是怕吧,那是身为女子自然而然的羞涩与紧张嘛,到他口里怎么就变味了呢。
“啧…………吃定我了!。”林司耀状似拿她没办法地摇头叹道,随后拥紧她,穿过挤挤攘攘的人群,往天佑街东首的静王府邸走去。他当然不希望她怕他。有了孩子之后的她,与他私底下的相处与互动,也越来越自然且亲昵。这样的转变,是他乐见的。
“喂我说你们俩个,一个转身,钻到哪个旮旯角去了?我找了你们好久,差点就翻遍天佑街了。”。
快要走到王府门口时,消失了快一个时辰的梁恩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没好气地朝苏水激两人舟问道。不过就发了个愣的功夫,他们俩就给他没了影。
怕他们在帝都人生地不熟,也不敢先回王府承受他老爹足以震翻天的吼功,只好一遍又一遍地沿着天佑大街找了好几个来回。
没想到,这对夫妻倒好,相互依偎着在天佑大街东首散步!
“咦?大哥!你怎么还没回家?。”听到声音转头的苏水激,看着一脸铁青的梁恩载,忍不住出声问道。
“…………。”梁恩载见她如此无辜的神色,只得无语地望了望天,暗自叹了口气。
“对了,大哥,我刚才买了好多礼物,准备带回去送人的。下午帮我安排一辆马车去拉下,可好?…”
“…………好……”谁让他是大哥呢!梁恩载在心里自我安慰了几遍。
“你若是一司去,也会想买的……”林司擢瞥了他一眼,丢下这句让梁恩载顿觉莫名其妙的话后,就揽着苏水激进了静王府大门。
“以。我会稀罕女人家喜欢的玩意儿?!开玩笑!…”梁恩载翻了个白眼,跟在那对差点没让他暴走的夫妻身后往主院走去。
缓缓地走了没几步,一个急转身,转而往隔壁的襄王府走去。
少了可以斗嘴的龙惜月,心里头还真是有些怪怪的。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还是找遐迩喝酒去!
唔,看来,他还是早点结束手头的事情,告假去血冥找她吧。就算会被她笑话,他也认了!
谁让他的心已经沦陷了呢。再不承认,说不定就真的会失去她。那丫头平时一副什么事都成竹于胸,偏偏碰上婚姻一事,就傻愣愣的。谁知道会不会被人给骗走。
123: 面圣日
三月初八,寅时三刻,林司曜跟着梁玄静与梁恩载父子进宫面圣去了。
林霄醒得早,喝饱了奶继续补起早眠。而刚会翻身不久,正贴着肚子在床上学爬行的林珑,则与司徒耘玩得很起劲。
苏水潋暗示白荷与嬷嬷看着他们,自己则沿着荷院蜿蜒的长廊,边思边走,直至走到回廊的尽头,挑了个干净的石凳,对着满池都还只是初生荷叶的莲池发起呆来。
虽然,梁恩载再三保证,阿曜随之进宫面圣,不会有任何意外。不过是大皇想嘉奖他一番罢了。毕竟,他协助皇室除去了令大惠无比忌惮的血冥十二血骑。
可是,为何她的心里总有着丝丝不安。
毕竟,面圣不是儿戏。
想那曾对大皇有过救命之恩、对整个大惠皇室有过大贡献的御医欧阳勋,不也仅因一番单纯的驳词,而被大皇锁入了地牢吗?
再看龙惜月,她协助欧阳勋参与救治无数,也为大皇后宫妃嫔接生无数,最后换得了什么?
若是没有血冥的出手,她就要被牺牲,被迫贡献她身为女人的第二次投胎——择夫。呵……抛绣球招来的夫君是人中龙凤,那么,她就退居幕后,落得为三公主做嫁衣的结局。若是……未来夫婿糟糕透顶,堪比市井小人、泼皮无赖,那么,她就要披上嫁衣,成全大惠大皇融入百姓生活的美名。好讽刺不是?!
幸而,血冥遣人前来营救,欧阳大夫接回血冥,却因此难再被大惠所容。龙惜月呢?要么也随欧阳勋回血冥,要么……改头换面。易地重生。
唉,苏水潋思及此。禁不住叹息出声。来到这个世界整两年,从不曾想过,自己的生活还会与当今皇室扯上如此纠葛的关系。
她只想与阿曜安安稳稳地在那个山清水秀的偏远小镇里,安居乐业。生几个孩子,养几群鸡鸭牛羊。农忙得时候,协助夫君收割晒谷送点心,闲得时候陪孩子钓鱼网虾烤地瓜,还可以刺绣缝衣画绣样……很美好的蓝图。
却偏偏,走了样、跑了题。
繁花镇依然山清水秀。却已更名为”繁花别院”。
她与阿曜依然带着孩子住在那里,却有了丫鬟小厮。
农忙时节,不需他们操心;鸡鸭牛羊,无需他们喂食……
甚至连她最娴熟拿手、几乎可说是融入她体内的苏绣。也少了做活时的乐趣:大人小孩的四季衣物。下人都准备得异常充足。丝毫不需要她亲手缝制。除非她执意要缝要绣。却因此会让她产生一种积压浪费的自责。
唉,再度呼出一口气,丢了一颗石子儿进莲池。看着石子儿入水后漾起的一圈荡过一圈的涟漪,心绪也渐渐获得平静。
她应该要向阿曜学习,对一切物什人事,似是没什么可以值得他放在心上。当然,她相信,自己与宝宝们。必定在他心上。而且是在他的心尖尖上。
想到这里,苏水潋秀气的嘴角泛起一丝满足的笑意。
这个男人。表面上看起来,冰寒无波,实际上呢,私底下对她一人绽放的火热激|情,几乎烫得她承受不住。
如此矛盾的两面性,却异常和谐地同时出现在他身上。令她越来越着迷。
捧起略略发烫的脸颊,轻轻拍了拍,意图佛去脸上的烫意,看看日头,竟然已经升上中天,应该快到午时了。
呀,她竟然愣愣地坐在这里发了足有一个半时辰的呆,也不知宫里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捶了捶有些发麻的小腿,缓缓起身。正欲返回卧房看看龙凤胎,却被身后的人吓了一跳。
“……娘……娘亲……”
丰采韵在心底唏轻叹了口气,朝发了好半天呆的女儿招招手。
“絮儿,宫里遣人递来话,说是要用了宫宴才回来。”
“ ……好!”苏水潋点点头,也松了口气。既然遣了人传话,还有宫宴招待,那就说明是安全的。她放下了高高悬着的心。
“娘亲找女儿可是有事?”见丰采韵神色复杂的盯着自己瞧,苏水潋不解地低首检查自己的衣着扣饰,见没任何异样,方才抬头看向丰采韵。
丰采韵摇摇头,她不过是来找女儿聊天,今早上听恩载说起她与女婿今日就要启程回繁花镇。心里头顿感失落。这是她怀胎十月产下的女儿,虽然其间有十五年,彼此均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好不容易找了回来,却又得知她已嫁人怀孕。
安居于一处与帝都相隔千里的偏远村落,让她即使有心想常来常往,客观条件也不容许。总不能真得搬去女儿女婿家长住久安吧。故而,与老爷想了个法子,将那个村落圈入了静王府的势力范围。如此一来,她与老爷就能名正言顺地经常前去探望他们。
好在女婿是个明事理的,换言之,他对凡事都不计较,当然,女儿及外孙外孙女例外。
这样一个武功卓绝、气质不凡的冷情男子,竟然对女儿如此上心。也让她与老爷宽慰之余放下了提悬着的心。
适才,看着女儿沉思轻叹的背影,她一直自问:女儿心里究竟有没有怨恨过她?这个生下她却不曾抚养过她分毫的生母,在她心里到底占据着何样的地位与角色?
女儿的喜怒哀乐等种种情绪里,有没有她的一席之地?女儿的牵挂关心里,有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这些,虽然她曾一再告诉自己:不在意,不在乎,只要女儿好,只要女儿快乐,女儿的心里有没有她,无所谓。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娘亲……”一声轻柔的低唤,拉回丰采韵飘得老远的思绪。
“絮儿……”丰采韵敛下心头的涩意,唇角勾起一记温柔的微笑,“走吧,该用午膳了。男人们不在,总不能亏待自己。”
“好。”苏水潋伸手挽过丰采韵的胳膊,自然地好似两人一直以来都是这么亲近,不曾分离过十多年。
“絮儿,听恩载说,你们今日就要启程回去了?”丰采韵终究忍不住问出口。
“嗯,再怎么说,女儿已经出嫁了。总不能在娘家长住下去。”苏水潋浅浅一笑,没找其他借口。这是最符合实际的理由。
“是不是谁说你了?”丰采韵听女儿这么一说,颦蹙眉问道。后宅那些个女人,没一个让她省心。
“没有。娘亲,女儿在繁花镇过得很好。娘亲若是在府里闷了烦了,也可去那里小住一阵,保管娘亲住得心情舒畅、诸愁皆无。”
“瞧你说得!不过,那里确实是个好地方。空气好,又安静,是个养生的好地方呀!得,我有空就去。可千万不能让那对可爱的宝贝蛋给忘了他们的外祖呀!”丰采韵被苏水潋一说,也回忆起曾经几日极其舒心安逸的农家生活,笑着打趣道。
“当然不会!你与爹,可是我与阿曜这辈子唯一的长辈呢!敬你们都来不及,怎可能忘了嘛!”苏水潋发自内心地说道。言语之间,有着女儿对娘亲最自然不过的亲昵。
是啊,这辈子,他们就是她的爹娘。她不该想太多。
而阿曜,自小无父无母,自然也只有他们这对长辈可以孝敬了。
“有你这句话啊,娘亲也就安心了!”丰采韵听女儿如是说,轻轻呼出长长一口气,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是她想太多了不是?女儿的心里还是有他们的。分隔十多年后,能得女儿如是发自内心的自然认同,已够她心满意足了。日后,有的是机会弥补对女儿的亏欠。
…………
“当真不要本皇的任何赏赐?要知道,只要你开口,本皇没有不应允的!”
宫宴上,酒过三巡想,李文修举杯来到默默饮酒的林司曜跟前,忍不住再一次确认。
“是。”清冷的嗓音响彻大殿。林司曜幽不可测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眼角扫向坐在自己身侧的梁恩载,示意他赶紧让眼前这个男人结束他重复又重复的话题!他应付的耐性即将告罄。
梁恩载无奈地暗叹一口气。
“大皇,妹夫他虽然武功卓绝,却只是个山野莽夫,并不适合朝堂大任。大皇何不就赏他些银两得了。”梁恩载嬉笑地口吻打破双方之间的僵持。
“呵呵……”李文修听梁恩载如是说道,岂会听不出他是在替林司曜解围,失笑着摇头,转而看向另一酒桌上的梁玄静:“本皇可不认为爱卿这贤婿只是个山野莽夫。”
“多谢大皇厚爱!”梁玄静起身,一拜谢恩。
“爱卿啊,今日,还有一事,本皇要告知。”说罢,李文修朝偏殿望了一眼,“听了多时,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也该出来了。”
梁玄静等人,随着李文修的举动,皆好奇地看向偏殿。
当清楚地认出从偏殿徐徐出来的男子身份时,殿下众人无一不惊。继而是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血冥……血冥国主!”
“老天!真的是血冥国主!”
“他怎么来了?不是说血冥与大惠互不干涉朝政吗?”
“会不会是为了十二血骑的事?找上门来寻仇了?”
“大皇……该不会是要把林司曜交给血冥国主发落吧?”
“那就惨了!”
…………(未完待续)
124: 父子
“猜到我是谁了吗?”血厉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身形挺拔、面容清俊的年轻男子,缓缓出口的话语里,夹杂着些许不甚明朗的颤音。
林司曜盯着眼前这个据称是血冥国主的男人看了许久,方才点头,“血冥国主不是吗?!”曾在月葵镇酒铺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两日前一探皇宫时,当着大惠大皇发飙又自若的男人。皆是他——血冥国主血厉。
“不止。”血厉轻轻摇头,注视着林司曜,缓缓说起一段听起来极其离奇之事:“二十四年前夏季的雨夜,本王未满周岁的小儿,莫名间消失于血冥皇宫,摇篮里,取代他位置的,居然是一只通体漆黑的狸猫……哈……隔日,血冥内外皆传:血冥太子,原来是只狸猫。本王不信巫妖之术,用尽一切方法,找寻失踪的小儿。这一找……就过去了二十四年。”说到这里,血厉看着林司曜,微笑着问道:“猜到接下来本王要说什么了吗?”
“无论是什么,我都没兴趣。”林司曜突地转身,背对着血厉丢出生冷的一句,随后几步就跨出了李文修特意让给他们私聊的偏殿。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事……”血厉并没有阻止他的离去,只是抛出一句让疾步离去的林司曜微僵身子的话。
“怎么?不肯相认?啧……本皇早就说了嘛……”大惠大皇李文修不知何时从偏殿一角闪了出来,循着血厉紧盯着的偏殿门洞,摇头说道。
“闭嘴!”血厉收神,瞥了李文修一眼,低喝住对方的说辞。抬脚往偏殿门口走去。
“唉……打算何时离开本皇的皇宫啊?总不能因为他不认你。就一直住下去。这里可是大惠皇宫,本皇那些嫔妃可是日日……”
“放心。今日就走。你以为本王很想住吗?”若非知道那人初八要进宫面圣,他才懒得住在这里等。习惯了身边只有心爱妻子相伴的他,再看看李文修日日换人临xg,一个月可以不重的糜n私生活,还真够不顺眼的。甚至还有几个不怕死的没脑袋妃嫔,在后花园遇着落单的自己,竟敢主动贴上身,活像一辈子没男人宠xg似的。他倒不是怕妻子吃醋,而是怕自己一个失控。让她们的血染红大惠皇宫,丢了李文修的面子。
“那就好!顺便透露个消息给你,听说,他今日就要离开帝都了。”李文修对着停也不停朝偏殿外走去的血厉扬声说道。
唔。若那个武功卓绝的冷漠年轻人真是他儿子。对大惠来说也是好事哪!毕竟,给那个年轻人生了一对极其可爱的龙凤胎的女子,可是大惠静王府嫡出的女儿呢。如此一来。血冥与大惠也算是结为儿女亲家了。看血厉还拿什么来威胁大惠!大惠北境的老百姓,也不用日日担心彪悍凶猛的血冥国人,来侵犯他们安乐宁静的生活了。
啧……当初怎么没考虑用这一招呢?把女儿嫁去周边几个邻国做太子妃,实在不行,给国主做妃嫔也好……如此一来,大惠还用担心邻国来犯吗?
越想越觉得这是万全之策的大惠大皇李文修。边思边往御书房走去,决定先看看哪个邻国对大惠有所企图。以及,考虑该嫁哪个女儿……
…………
“真的决定今日就走?”梁玄静蹙眉不悦地问道。好歹也是他的岳父大人,要走也不事先商量一声,说走就走!
“昨日就与……恩载说过了。”林司曜顿了顿,让他出口换梁恩载一声兄长,还真叫不出口。自己可是大上对方足足七岁呢。
“哼,这么大的事,不与我说!”梁玄静绝不承认自己吃醋了。亏他一声一个“贤婿”地喊,人家却连何时启程都不与他告知一声。眼里哪里有他这个岳父嘛!
“岳父大人,可是还有其他事需要我办?”林司曜不解地看向梁玄静。他此次上帝都,本就为了面圣一事前来。若非梁恩载在信里将此事说得如此严重,他才不会拖家带口地走上这么一遭。水潋与龙凤胎,吃不消长途跋涉。
“额?没事就不能留你们多住几日了?好歹絮儿是我女儿,女儿在娘家多住几天还需要理由吗?”梁玄静吹胡子瞪眼。
“嗯。没事就好。”林司曜得到想要的答案,点点头,直接忽略梁玄静一连串的抱怨。
“爹——”在龙凤胎的卧房帮着整理好包袱的苏水潋,刚进门就听到了梁玄静这一连串的哀怨指控,哭笑不得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慢慢走至桌案边,伺候他坐下,给他斟了一杯香茗,轻柔地说道:“爹,我与阿曜在这里多住几日也不是不可,可总有离别的一天……何况,家里虽然有春兰打理,可总会有事需要我们回去处理……你与娘亲……若得了空,也可来繁花镇看我们哪。”
“你个没良心的,我与你娘,都这么大年纪了,哪经得起时常来回折腾嘛!”梁玄静瞪了苏水潋一眼,他本来还想着趁他们住在这里的时间,在附近购座宅子,索性劝服他们在帝都落户算了。不料,他还没开始物色宅子呢,他们就说要回去了。啧……女生外向,说得一点都没错啊!
“爹!又没让你们时时去繁花镇,一年找个空闲的时日,过去小住一阵换换心情。娘也说了,那里的空气也比帝都清新不少呢。”委实是,她无力应付那一群表面上和气客套的姨娘庶妹。又不想告诉梁玄静夫妻,毕竟,这里不是她与阿曜的长住之地,横竖要走,也就不打算节外生枝了,免得惹他们不快。
“哼!你娘自然是偏着你的。”梁玄静轻哼。
“好了,爹,待霄儿珑儿长大些,我们再带他们来帝都游览,到时,你不要嫌他们烦就好。”苏水潋安慰似地拍拍梁玄静的胳膊。
“谁敢嫌弃他们!”梁玄静双目一瞪,粗着嗓子说道。
“时辰不早了,出发吧。”林司曜收拾好贴身物品,打了个包袱,提醒苏水潋。
对哦,惜月还在城门附近等着自己呢。
“爹,娘,大哥,女儿就告辞了。你们多保重!”苏水潋微笑着朝送行的父母兄长说道。静王府大门口,已经有四辆马车候着他们了。除却来时的两辆,又多了一辆装货品的,还有一辆准备安顿龙惜月与青兰的。当然,苏水潋只是说想多辆马车好让大伙儿坐得空闲些。
丰采韵紧紧握着苏水潋的手,不愿松开。嘴里的唠叨,从主院一直到大门口,还没收口的迹象。
“絮儿,有什么事就写信来,下人不够,娘亲再让梁总管安排。别委屈了自己。”
“娘放心,女儿都知道。”对于一个母亲的关怀,没道理婉拒,苏水潋乖巧地听着,一一点头。
“行了,既然要走,就早点出城。省得错过投宿。”梁玄静佯装不耐地打断这对母女俩喋喋不休的道别仪式,朝林司曜摆摆手,催道。
众人一一上了马车,待渐行渐远,梁恩载也转身回府里收拾起行囊。
“恩载,你这是做甚?”梁玄静本想找儿子商讨下日间血冥国主血厉找女婿密谈的事,却见梁恩载正在收拾包袱。
“准备出门一趟。爹有事?”梁恩载并没打算明说。他以前出门的日子并不少,故而梁玄静也没继续追问他出门做什么。
只是拉着他问起血厉的意图。
“妹夫不是说了没事吗?”梁恩载虽然也好奇,那血厉找林司曜有什么事,可在林司曜回府时,以一种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语调答了他一句“没事。”他也就认为确实没事了。
更何况,十二血骑一事,据大皇说,血冥已经不予追究了。
“唉,希望真没事。我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梁玄静轻叹了口气,在梁恩载的卧房的桌案旁坐下,好似有与儿子长聊一番的架势。
“爹——”梁恩载无奈地提醒老爹,“我要出门一趟。”意即他可以回自己院落了。
“哦,你走你的。”梁玄静摆摆手,思绪还落在血厉与林司曜入偏殿密谈一事上,浑然没有意识到他这是在儿子的房间。末了还怪异地扫了儿子一眼,“需要我送你出门吗?”
“不用!”梁恩载无力地扶扶额角,提着包袱在老爹对面落座,“老爹,你在困扰什么?”
“你难道没听大皇说,近日咱家有大喜吗?”梁玄静瞥了儿子一眼,“此前我以为是你将娶妻,不过……”他顿了顿,拿眼角扫了一身素色的便衫,“这个可能几乎是零。所以想不通,缘何大皇有那句暗示。”
“大皇说话素来喜欢转弯抹角,又不是一日两日了,你该习惯了爹。”梁恩载转头看了眼逐渐偏西的日头,暗叹了口气。再拖延下去,今日能否赶得及进入血冥还是个问题。
“这次出门做什么?”梁玄静突然转了话题,盯着梁恩载手里的包袱问道。
“追……”梁恩载紧急刹车,将未出口的“妻子”两字硬生生地收在喉底。好险!他暗暗抚胸。还没确定那丫头对自己有无这方面意思之前,他可不敢大剌剌地承认自己是去血冥追妻子的。万一不成功,岂不丢尽他梁恩载的脸!
“无论是追什么,记得平安回来!”梁玄静也不再为难他,起身往主院走去,“顺道替我像欧阳大夫问好!”
正庆幸着欲抬脚出门的梁恩载闻言,差点没滑倒在地!他老爹何时知道他这是要去血冥了?(未完待续)
125:路上的缠绵
未时正,距帝都丰城城门二十丈左右,四辆四马拉的大车,缓缓地放慢行进的速度,最后停在一间茶铺子门口。
从茶铺里走出两名面容清秀的少女,轻快地跃上其中一辆马车。马车再度启程,一路往城门口驶去。
司徒耘利落地跳下马车,向其中一个首领模样的守城卫兵递上一枚静王府出城的令牌,随即在一干守城士兵的艳羡目光中,收回令牌,跳上马车。四辆大车缓缓驶离丰城,循着往南去的官道,一路加速行驶起来。
“吁——”马车行驶了约莫一刻钟后突然缓下了车速。
“姑爷,前面有人拦道。”第一辆马车车夫侧头朝车厢内的林司曜禀告道。
林司曜将怀里正逗着的林珑搁回厢内的软榻,同时丢了个“安心”的眼神给苏水潋后,就掀起门帘钻出了车厢。
百丈处,一行五人,横在路中央,恰恰将官道堵了个严实
居中的男子,正是在皇宫里对自己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的血冥国主血厉。林司曜见状,眯了眯眼,一个旋身,从马车前辕跃至了五人跟前。
“阁下缘何拦道?”清冷的嗓音,轻轻飘至五人耳里。
“厉——”血厉尚未开口,倒是他身侧的华贵女子,在见到林司曜后,就激动地热泪盈眶。
“是他吗?是不是?”女子急急朝血厉求证,双眸却直直盯着林司曜,生怕自己一移眼,对面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另外三人,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侍卫。外加那个经常出现在世人眼前的血冥国武将大胡子鲁青,一听女子如此问。也都齐齐看向林司曜。人人眼里都是急切与渴盼。
血厉盯着林司曜看了片刻,方才微弯唇角,“又见面了。”
“若是无事,请让让。”林司曜微蹙眉,回头扫了眼紧随而至的四辆马车,揣测着若是双方缠斗起来,以司徒耘与自己两人的功力,能否护住四辆马车安然无虞。
“师伯——”司徒耘已经跃至了林司曜身侧,“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
“对!”对面的血厉接过司徒耘的问话。扬眉答道。
“诸位,无怨无仇的,缘何阻道?”司徒耘扬声问道。他是不介意开打啦,可身后拖着四车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孩子。他还真没心情与对方干上一架。再说了。对方不是普通人,看情形,能让赫赫有名的武将大胡子鲁青近身护卫的。八成是血冥国的皇室。这若是打起来,牵扯的就是两国了。
“小兄弟,我们只是想邀你师伯一聚,别无他意。”血厉对老母鸡似地护在林司曜身前身后的司徒耘宽慰地笑笑,解释道。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是。又不是娘们儿。扭扭捏捏地做什么!”司徒耘向天翻了个白眼。他最看不惯的就是某些人打着借一步说话的旗帜,做一些下三滥的举措。
“呵呵。我怕在这里说了,会让小兄弟惊得合不上嘴。”血厉听了司徒耘这番极度挑衅的话也不气恼,笑眯眯地说道。
“惊什么?有什么惊天大秘密需要告知吗?没关系,说来听听?”司徒耘夸张地挖挖耳朵,朝着血厉几人勾了勾手指。
他才不信对方真有什么惊天大秘密要说与师伯听呢。能与低调的师伯会有所牵连的,想必也就十二血骑被灭这一破事了。如此一来,他更不能让师伯随他们去了。虽然师伯武功高强,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使诈!
“真的想在这里?”血厉这次不再理会司徒耘,而是看向正低垂着眼睑不知道想什么的林司曜,“也好……”血厉顿了顿,似是要说出什么真相。
“证据。”林司曜蓦地抬眼直视对方,“你接下来所说的,可有证据?”
他自宫宴时被血厉叫入偏殿,并被迫听取了一段委实荒诞不得信的故事,隐约有些猜到接下来血厉要说出口的真相。他之所以掉头就走,拒绝听下去,并非介意自己可能是谁的儿子,或是,自己的出身原来如此复杂。而是,他想要一个能说服他相信的理由,一个能让他心甘情愿接受自己自小被家庭抛弃,被父母遗弃的理由,究竟有着多么坎坷而不得已的原因。
“当然。若是不信,?br /gt;
捡枚杀作手做农夫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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