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嫁 绕梁三日第54部分阅读
将嫁 绕梁三日 作者:肉书屋
将嫁 绕梁三日第54部分阅读
却还不及重新抓住他,揽在她腰上的那只胳膊就猛地收紧。
“别怕。”他说话的同时,手上一用力,就揽着她的腰,将她往上一带,然后往岸边划去。
肢体间如此亲密接触,即便是隔着衣裳,相互间也依旧感觉得到对方的与自己完全不同的触感。柔软的腰肢,滑腻的肌肤,越被挤压越感觉到弹性的胸部……
意识清醒后,莫璃的感觉更是清晰了,不仅是冷,更是对方给她传过来的感觉,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将上岸的时候,她终是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只是因他带着她往岸边划过去的时候,他一直就盯着河岸那头,故她这一看,只能看到他侧脸,高挺的鼻梁,坚毅的下巴,如水的月光,也未能使他面上的线条柔和半分。
她的脚终于接触到地面,再没有那种踩空的感觉后,心里微踏实了几分。只是两人刚一上岸,一阵夜风忽的袭来,她猛地打了个哆嗦。阿圣这才转头垂眼,揽在她腰上的手即收紧将她转到另一边,自己则转过来背对着风,随后他又一把将她整个压到自己怀里,接着两只胳膊伸到她背后,帮她将发辫上的水挤掉。
不多会,那阵夜风就过去了,莫璃忍着哆嗦,从他怀里抬起脸,断断续续地道:“你,你可认得这边的路?知,知道怎么,回去?”
“很冷?你忍一会……”阿圣点头,眼睛却直直盯着她看,比平日更加专注。
就算是刚从水里出来,他整个人也似火一般,无孔不入的寒意,以及之前意识混沌带给她的惊恐迷乱,令她怎么也舍不得推开眼下这唯一的温暖。
浑身哆嗦地被他抱在怀里,他收紧的手臂似要将她吸入胸腔里的冷空气整个挤出去,那双如黑曜石般深幽的眼睛在这寒意袭人的夜里,愈加灼人,死里逃生后的对视,令她感到迷眩。
他略有些粗糙的宽厚手掌捧起她的脸的时候,她感觉他与往常的不一样。
冷静,锋利,直接而深不可测,让人窒息。
他俯下脸,温热的双唇贴上她冰冷的,已然失了血色的唇。
寒冷的空气,灼热的气息,强硬打开她咬紧牙关的火热舌头,霸道的温柔,交错的刺激令她身上的哆嗦越来越剧烈。放在他胸膛上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拽住他的衣领,身子主动往他这即便浑身湿透,却依旧散发着火热活力的身躯贴紧。
过长时间的唇齿纠缠,终使得她觉得呼吸不畅,胸脯急剧起伏了片刻后,她才推开他。
他微微抬起脸,看了她一会后,又俯下唇,在她脸上不停的舔舐亲吻,温柔而缠绵,粗重的喘息里全是讨好求欢的味道。他将她脸上的水渍吮吻干净,将她贴在额上的刘海轻轻拨开,用脸和额头在她面上各处不停地磨蹭。
“阿圣……阿圣,先,回去”莫璃终于回过神,忙开口,此时她还未发觉,自己刚刚止不住的哆嗦已然不见,只是微微紊乱的呼吸,使得她说话依旧不怎么顺畅。
“嗯,回去。”阿圣依言止住自己讨好的动作,帮她搓了搓胳膊,然后就拉起她的手往一边走去。
……
两人相伴地走了一段路,莫璃不知该怎么说刚刚发生的一切,只好不开口,而阿圣似乎并无任何心里负担,只是仔细寻着容易走的路,让莫璃跟着自己。
直到两人行到一处围墙那的时候,莫璃才有些忐忑地问:“这好像是长春院的一角,你想从这潜进去?”
除非顺着逆流的水路游回去,否则就只能从主街绕到望月楼那了。其实主街道离这河岸并不远,只是之前阿圣将马车停在了望月楼附近,因此照如今他们两这副模样,自然不好就这么到那边。浑身都湿透的两人,脚上又全是泥泞,而且她裙摆不知怎么弄的,还破了一个大口子,总之是怎么瞧着怎么狼狈,这万一要是碰上刚刚那些掌柜们,真不知该怎么解释。更何况,望月楼那里,还有一件不甚明白的人命大事。
“我去给你拿件衣服出来。”阿圣看了看那围墙,就对莫璃道,“你在这等我一会。”
“等一下,你别这么进去。”长春院里肯定有护院的,莫璃忙抓住他,“李跃儿,你可记得她住的地方在哪?离这近不近?”
阿圣正打算攀上围墙,听她这么一说,就停下道:“她刚刚去望月楼那招待丁林森了。”
“我知道,只是都这么会了,她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再说那边不是出了事……”莫璃说到这,心头忽的一跳,刚刚望月楼里嚷出人命的事,不会是跟丁林森有关吧,她记得莫星当时似乎喊过李跃儿的名。
“阿,阿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红豆和贾黑呢?他们知不知道我落水了?”
“就是红豆过来找我的,随后她又去楼上找了黑子,我先跑了进来。”
“这么说,他们还不知道我眼下……”莫璃说到这,就忽的打了个喷嚏。
“说起来,那边似乎有一个后门。”阿圣很是着急莫璃,真放她一个人在这个,他其实也放心不下,想了想,就拉着莫璃往另一边绕过去,同时嘴里接着低声道,“那边有个小巷,从那里过去,倒是有个小门能通到李跃儿那。”
偏他们一走进小巷,就碰上有人从里头走来,莫璃吓一跳,阿圣拉住她的手紧了紧。
这条小巷,平日里很少人走,来往的多是些院里的丫鬟或是恩客人,除此外,就是一些贪便利的姐儿偶尔也会从这走。
眼见对面那人就要走到他们跟前了,只要一靠近,定能看请两人身上的狼狈。
越来越近了,那边的说话时也传了过来。
“瑰儿姐姐,那香粉我出去直接给你买了送回来不久行了,何须你亲自出去这一趟。”
“算了,我是懒得在里头待着,到时又瞧着有人得意洋洋地回来,还是避开得好啊。”
“我瞧着瑰儿姐姐明明就比那李跃儿强上不少哩,真不明白那些个男人都生的什么眼神,真叫我为瑰儿姐姐不服。”
“嗤,你这话敢在我面前说,不怕我告到李跃儿面前去,让你吃不着好”
“我是实话实说,瑰儿姐姐就是真跟李跃儿说去,我也照样是这般认为。”
“就怕你真到了李跃儿跟前,倒不敢这般说了……”
“哎哟,那边又两个人。”
“咋呼什么,不是两个鬼就好”
莫璃悄悄琢磨着前面那两人的话,听她们那意思,似乎还不知道望月楼那边出了什么事。虽说这两处地方离得也不算近,中间亭台楼阁,不知隔了几层,人又多,里头的事定也不少。但出人命这般大的事,当时又闹得那么厉害,定不可能都这个时候了,消息还没传到这边
除非,那出人命的事,是误会,但若真是误会的话,更不可能会包得这么紧。像酒楼ji院这样的地方,原本就是传播消息的最快之处,怎么可能……难不成,莫璃想到这,心头突地一跳。难不成,望月楼那边真是出了大事,短时间内,将所有人都圈住了,不放出去?
李跃儿不过是去招待了丁林森,就算碰巧令莫星跟丁林森起了冲突,也不会
眼见那名叫瑰儿的和另外一女子就要走过来了,莫璃心头突地一跳,直觉此时绝不能让对方看到她和阿圣的脸。
然而,这长长的巷子,根本无处可躲。
幸好,就在双方的人走到差不多相隔三丈的时候,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一片乌云将顶头的明月给遮住了。
“哎哟,刚刚出来时我瞧着这月儿极亮,倒没拿上一盏灯笼。”
“一会月亮就出来了。”瑰儿说这话的时候,正好从阿圣和莫璃身边过去,她还是好奇的转头看了一眼。只是因月亮被乌云遮住了,没法看清那两人的脸,只觉得男的异常高大,女的身形则跟自己差不多。
直到两边的人错过,走远了一些后,跟在瑰儿身边的那女子才悄悄道了一句:“瑰儿姐姐,刚刚那两人瞧着有些奇怪了,我虽看不清,但总觉得他们身上似乎很是狼狈,那女的头发还有些乱。”
“一男一女出入咱这样的地方,什么样都不奇怪。”瑰儿哼了一声,只是说完这话后,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果真瞧着后面那两人从自个刚刚出来的那小门走了进去。知道自己猜的没错后,瑰儿便失了兴趣,只想着什么时候打听一下,院里什么时候进了位不讲究的姐儿。
阿圣不是第一次潜入这里,加上因为刚刚瑰儿无意中给了方便,所以两人进去后,倒也没被什么人发觉。只是当他们一路顺利地走到李跃儿住的地方,即将潜入房内时,阿圣正拉着莫璃的手就忽的往旁一拽。然而,莫璃终究是动作慢了一步,旁边即响起一个质问的声音:“是谁在那?”
终究是做贼心慌,莫璃吓得腿一颤,只是阿圣听到那声音后,却是松了口气,然后从角落的阴影处探出身,完发声的那边看了一眼,见对方就一人,于是才道:“是我。”
李跃儿一愣,迟疑了一会,走进几步一看,大惊:“你,你们怎么跑到这边了”
莫璃瞧着李跃儿后,也放了心:“有些意外,是过来跟你借身衣服和鞋子,不然我不好出去。”
李跃儿却比他们刚刚更慌,忙往两边看了一眼,也顾不上他们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先让她们在这等一会,然后就快步走回自己屋里,将侯在里头的一位小丫头给支出去,随后才出来,将莫璃和阿圣给悄悄拉到自己房里。
莫璃和阿圣一进去,李跃儿立马就将自己的房门给关上,然后才回头问:“你们刚刚是不是在望月楼那边?”
“是,怎么?那边出什么事了?”莫璃瞧出李跃儿的脸色不对,心里隐隐有些紧张起来。
“出大事了,望月楼那正找你们呢,你们怎么倒跑到这边来了,这下可怎么好”
“我不小心失足掉进碧波湖里,阿圣过来救我,只是当时我已经漂到碧波湖的出水口那了,所以我们两就顺着那水流给飘了出去。”
“这……”李跃儿张了张口,随后就顿了顿脚道,“事已至此,你们眼下也不能就这么回去了,只能马上离开这边,我给你找衣服,这就走。再迟的话,一会各院的姑娘回来了,我就不好将你们送出去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阿圣这才开口。
李跃儿一边翻箱子找衣服,一边道:“望月楼那边出了大事,一位朝廷命官在里面暴毙了,如今那里的人都被圈住了,正在找凶手呢。我因为是院里的人,又提前走了一步,所以才得回来。”
莫璃脸色一变:“难道刚刚不是,莫星去闹的事?”
“他也是闹事了,把丁林森打个半死,不是他那事跟眼下这事比起来已无足重轻。”李跃儿说着就将手里的衣服和鞋子往莫璃怀里一塞,又将一套半旧的男装扔给阿圣,“你们快换,我出去给你们看着,以免有人过来。”
朝廷命官无故暴毙,找不到凶手的情况下,忽然消失的人自然是嫌疑最大。
莫璃脸色有些发白,阿圣握了握她的手:“别怕,先把衣服换了,出去再说。”
看着眼前依旧沉稳的男人,她僵硬的精神略放松了几分,眼下确实顾不得多想了,咬了咬就抱着衣服鞋子走到屏风后面。
不多会后,两人就都换好了衣服。李跃儿进来后,将他俩的湿衣服收起,又给莫璃拿了件披风,让她系上,随后就示意他们随自己出去。
幸好,出去的一路也很顺利,还是从刚刚那小门走,两人进来出去,也就用了一刻钟那样。
黑暗中,李跃儿道了一句:“我得回去,跟望月楼那边的人说你们是事发前就离开了,至于他们信不信,我就不敢确定了。”
“多谢你,红豆那边……”
“我知道的,我会跟她说。”
第一卷 涅盘 第208章 抓j
第208章 抓j
莫璃离开前,李跃儿简单告知了几句。丁林森身上带着好几件配饰,都非凡品,照丁家那样的家底,用那样的精贵之物,其实是有些勉强,特别是他身上用的香,是江南姬家专门上贡之物。而丁林森一次醉酒之后,也曾吐露过几句,他前两年随其父去江南,就是住在姬家的大园子里。不过酒醒后,丁林森却矢口否认自己曾说过这样的话,更说自己虽去过江南,但他们丁家跟姬家还没熟到那份上,而他私底下亦不曾结交过姬家的人,怎么会住在人家家里。
姬家的根在江南,丝绸的发展也主要面向南方市场,所以永州这边的丝行并未有姬家的人参与进去。但姬家一直就没有放松过江北这边的市场,特别是当年姬家跟莫家打赌之事,其野心已赤o裸的呈现出来。
这么说的话,丁家的丁向南,确实应该就是在姬家的扶持下,取代莫家,坐上了丝行主事之位。
如此,她一年多后要进入丝行的话,还不止会遇到莫大老爷等人的阻挠……
马车忽的震了一下,幅度不大,但到底是将她从沉思中回过神。莫璃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披风,此刻不是想那些事的时候,眼下的意外还不知该怎么去解决。她和阿圣如今是离开了望月楼,看着像是没事了,但这个慌要圆得好,她心里却没多少底。
为何会中途离开?既然她离开了,红豆为何又还留在望月楼里?为何贴身丫鬟竟不知自己姑娘的去向?李跃儿能处理好这些事吗?莫璃想着,就挑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却这一看,就瞧着前方竟有一队官兵往这过来,街上的行人车门皆往两边避开,引起不小的马蚤动。
莫璃心里一惊,此时阿圣也赶着马车往旁边避让。
“难道是往望月楼那边去的?”莫璃将车帘抬高一些,低声道了一句。
阿圣回头看了她一眼,忽然回身伸手将她粘在眼角边的湿发拨开:“估计是,你坐回去,夜风寒,头发还湿着,小心伤风了。”
带着薄茧的手从脸上划过,即带出几分异样的触感,莫璃从快步奔走的官兵那收回目光,抬眼看向眼前的男人。阿圣即朝她笑了一笑,面色依旧不见一丝紧张:“别担心,这不关咱们的事。”他说着就在莫璃脑袋上轻轻一按,然后把车帘子给拉下。
官兵们过去后,街道上又慢慢恢复了原来的秩序,阿圣重新甩了甩马鞭,将马车往莫大老爷的府邸那赶去。既然是抛下红豆和贾黑忽然离去,就必须有一个迫不得已的,非急忙离去的理由。中间的时间差,就由李跃儿那帮忙掩饰过去,毕竟她从落水到上岸的这段时间并不算多长。
就在莫璃从望月楼那出发的时候,莫家宅院内,正是热闹之时。
这一晚,不只是晚辈们有灯谜会,莫大老爷也在前院摆了一桌酒席,请的都是平日里往来的一下商人。又因莫大老爷跟莫三老爷这段时间走得比较近,所以这请过来的人里,也包括了韩四道。
酒过三巡后,韩四道觉得头有些晕,加上旁边的人一直在套他的话,他生怕自己不小心说漏了什么,便要起身告辞。只是莫大老爷哪可能会放人现在,一见韩四道有辞意,立马就举杯起身走过去笑道:“听说你最近极是意气风发,怎么,如今是不是看不上我这里了,连筷子都没怎么动呢就要走。”
“大老爷说的哪里话。”韩四道连忙赔笑,见着莫大老爷已经举杯过来了,这面子不能拂了,加上旁边的丫鬟已经又给他斟上酒,他只好恭恭敬敬地跟莫大老爷对饮一杯,“我只是今晚身体有些不适,可能是刚刚那几杯喝得猛了,胃里难受,怕一会扰了大老爷和各位客人的兴致。”
“那也不用这般就离去,今晚的酒可是我特意从窖里拿出来的,可能是烈了些,你喝不惯。”莫大老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将旁边一丫鬟叫过来,“你领着韩管事出去院里走走,散散酒气。”
如今他跟莫三老爷的关系越来越僵,而莫大老爷跟莫三老爷眼下是什么个情况,他自然是清楚的。所以韩四道一听莫大老爷这话,自然是求之不得,只要离了席,出去转一圈后,他就直接离去,总归这府里的下人也不可能会硬将他拦下。
这么做虽是失礼了,但总比留在这被强硬灌酒,然后被套话得好。韩四道想着心里就是一叹,其实今晚他本是不想过来的,只是去请他的人无意间道了一句,说莫大老爷后院的女眷们今晚也办了灯谜会,莫璃和莫雪都会过来,所以他才应邀前来。只是不想,过来后,酒席还未开之前,他悄悄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那什么灯谜会,就是小姑娘之间的玩乐,哪有莫璃什么事。
他知道莫璃今日也接到了望月楼的请柬,只不过他以为,既然莫雪都过来莫大老爷这边了,那照莫璃往日总是拒绝参加外头那些个宴席的习惯,今晚多半也会同莫雪一块过来这边。他碰碰机会也好,如此月色,若能见上佳人一面,也算是值了。却不想,这一次却是失算了,而意识到自己失算后,再加上没喝上几杯,他就觉得脑袋昏沉沉,那一刻,韩四道心里顿时生出几分警醒。
早知道他今晚也跟着去望月楼那边……
韩四道出了花厅,抬头看了看顶头的明月,随后,忽的觉得眼前一阵恍惚,似乎天上那轮明月一下子变成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他心里一喜,只是马上那张脸又慢慢变得模糊起来,韩四道忙往前一迈,只是脚却踏了个空,跟着眼前忽的一黑。
……
前院的花厅里觥筹交错,后院的走廊处,挂出来的各色花灯将整个庭院照得莹莹煌煌,客人的嬉笑交谈声几乎充满整个大宅。而这一切的快乐和享受,跟下人们是没有丝毫关系的,若硬要说有关系的话,那就是所有下人,因此而更加忙碌起来。
月亮都升起来了,但有的人此时连晚饭都还没吃。
王保和就是没能吃上饭的其中一位,从傍晚开始,他就不停地给各处跑腿,随后又被派到外面照看客人的车马。平日里,他的脾气就较之别的下人要大些,加上这段时间,他因家里婆娘一些不清不楚的事,大闹了一通后,他的情绪是越加不好了。原本大管家是要辞掉他的,昨儿都提了这事,却不想今晚又特意让人去将他叫来当这吃力不讨好的差,而且忙得天都黑了,却似乎所有人都忘了他还没吃晚饭,也不见派个人过来接他的班。
王保和猫在台阶的角落处,避着风,一边盯着那一辆辆光鲜亮丽的马车,一边狠狠的骂着这不公的世道。
“真他娘的冷,怎么还没人送饭出来,王八羔子。”就在这时,跟王保和一样身份的一位下人走过来,也蹲在他身边,嘴里骂了一句。
王保和没说话,看了对方一眼,忽然就从对方怀里偷出一壶酒。
“这是我刚刚偷出来的,你小心些,少喝点。”
“哼……”王保和足足灌了三大口,然后才递回去,眼睛却还是盯着那酒囊。
“怎么,还想着你婆娘那事呢。”那人喝了一小口后,就挤到王保和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道,“说句实话,你别生气,我看啊,你这腰杆子也太软了,哪能自个便宜让人白占的,还不敢去找回来,知道大家伙背后都怎么说你的吗。”
“怎么说?”
“唉,行了行了,不说那事了,来来来,喝酒喝酒,去去寒。”
王保和接过酒囊,却没马上喝,而是瞅着那人执意要问别人都在背后怎么说他。
那人被他追问地没法,只得跟他低声道了几句,王保和的脸顿时有些扭曲,只见他咬了咬牙,就拿起那酒囊咕咚咕咚地往喉咙里灌,旁边的人假意劝了几句,却并不跟他抢。
不多会,那一囊的酒差不多都灌进了王保和的肚子,随后,他打了几个酒嗝,就红着一张脸,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那人这才叫住他,然后将手里一把小菜刀递到他手里道:“你要去问晚饭吧,这是我昨儿从厨房那借来的,你去的时候帮我将这还回去,我就不多跑一趟了。”
王保和也不多问,只是木木地接过那刀子,然后直接往自家走去。
韩四道从黑暗中醒来,愣了好一会后,才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可这一动,他即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只是此时他根本顾不上太多,刚刚睁眼后,虽然这屋内没有灯火,但他却发觉旁边睡着一个女人,跟他一样光着身子的陌生女人,而且这屋子也并非他的房间。
顶着头疼勉强回想了一下,他立马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此时趁着外面还没什么动静,于是赶紧下床找衣服,幸好那些人似为了要将戏做得逼真,只将他的衣服全都扔到地上。
王保和鼓着一肚子的火,从外头摇摇晃晃地回来,却发觉自个屋子竟是黑的。
死婆娘,这几日没汉子可勾搭,这么早早就睡了。
韩四道才刚中衣和鞋子穿上,手里的外袍还没来得及披呢,就听见那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外面的月光即洒了进来。
王保和看到自个屋里竟站着一个人,虽看不清脸,但对方那身材,他就是喝得烂醉也不可能将对方认作是自己的婆娘。月光将王保和手里的刀照出一道反光,韩四道额上的冷汗倏地就下来了,王保和先是一愣,随后大怒,立马将手里的刀子捅了过去
第一卷 涅盘 第209章 结恨
第209章 结恨
除了刚刚那拨特意赶过去的官兵外,还有一辆官制的马车眼下也正往望月楼的方向赶去,只是那辆马车非并非巡检司所属,而是出于市舶司那等贸易机构。
“李大人是前两天才刚派下的,还不等上任呢,就出了这等事,上面那人若是知道了,必是震怒。”跟谢歌弦同坐车内的是一位留着一撮胡子的中年男人,此人叫常石庄,是谢歌弦的下属,但并非完全听命谢歌弦。此时他正将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不自觉地摩挲着,然后又看了谢歌弦一眼,接着道:“只是大人这会过去,也是无济于事了,为何还……”
谢歌弦挑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嘴里淡淡道:“总归也无事,去看看,毕竟是朝廷命官,敢这般直接动手,必是那边有些急了。”
常石庄捻着胡须道:“永州钞关是个极易敛财的位置,难怪那边急了,只是那边这一手看似出其不意,但却还是入了大人的局,这一次怕是真要弄巧成拙了。”
谢歌弦似没听到这句略带几分恭维的话一般,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外面。
而常石庄此时心里却完全没有谢歌弦这般平静,因为他知道,眼下死在望月楼的那位李大人,自上京时就跟谢歌弦有过私交。只是对方并非是他们阵营内的人,所以当时那样的相交,谁看着都像是出于巧合,唯他和殿下清楚,其实都是眼下这位如贵公子般的大人有意为之,有意要令三皇子误会。其实就是他也不明白谢歌弦为何要冒这样的险,毕竟那位李大人是皇上的人,即便当时并未显山露水,但却也不是他们可以妄自结交的。直到刚刚,忽然听到望月楼那边出了这事后,他才猛地恍悟过来,原来……竟是为了这一步。
只要对方有一丝疑虑和误会,那么当听闻李大人将坐上永州钞关这个位置时,三皇子那边是很难稳得住了。上半年三皇子就被殿下削去大半财路来源,想必这个时候已有些捉襟见肘,如今哪还见得了这么肥的一个差位又被占去……
就在常石庄暗自思忖的时候,谢歌弦那拨开窗帘的手忽然一动,似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般,那窗帘被他又拉开了一些,且那眉眼微动了动。
常石庄微诧,他刚刚说那么多,都不见眼前这位大人眉毛动一下,此时是看到什么,能令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常石庄也自那拉开的窗帘往外看去,却什么特别的人或事都没瞧到,普通的街道,普通的行人车马,唯一不同的是,今夜较之往常要热闹一些。
“大人,怎么了?”常石庄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无事。”那辆熟悉的马车从视线里过去后,谢歌弦便放下窗帘,面上亦恢复了之前的淡漠,带着浅笑的淡漠。是她坐在那车内吧,瞧这方向,应该是从九孔桥区那离开的才是,是赴宴去了,只是离开的似乎有点早。
……
那把反射着寒光的刀朝自己这砍过来的时候,韩四道大惊之下,反射性地就将手里的外袍给扔过去,也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命不该绝,这一扔,竟真一下子扔到王保和头上,直接蒙住了王保和的眼睛。只是王保和此时差不多是处于癫狂之状,视线虽是被蒙住了,但他手里的刀却没停下,而且不仅没有停,反挥得愈加厉害起来。韩四道避之不急,终是被一刀划到了胳膊,剧痛倏地传到大脑,他不由一声惨叫,冷汗瞬间湿透全身,
知道砍中了,王保和顿时生出一股解气的痛快,平日里闷葫芦样的人,一旦真发起疯,是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狠。一刀之后,王保和甚至没有停下身将蒙在头上的衣服拉着,只是一边狠狠劈着刀,嘴里一边喃喃说着什么。
刚刚一声惨叫后,外头却还不见有人过来,韩四道便知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他再顾不得多想,眼下也由不得他多想,狭窄的房间内,面对一个疯子,他其实连喊救命的时间都没有。
屋里的桌椅板凳意外的多,他躲了几次后,差点被直接绑倒。
然而他之所以能躲开这几次,还是亏了王保和此时被蒙住脑袋,只是这个优势眼看就要没了,就在蒙在对方脑袋上的衣服就被扯下的那一瞬,韩四道想也不想,即搬起触手可及的那张椅子猛地往前一抡。
嘭地一声钝击响起,对方即稳住了疯砍的动作,韩四道赶紧又给了一下,只是第二次他的力道小了许多,而且是对准王保和的胳膊抡过去。生死关头,即便再慌再怕,他还是心里还是稳稳留有一些理智,无论如何,今晚他绝不敢在自己手里闹出人命。
果真,这一下后,王保和手里的刀子咣当的一声,就落到地上,随后,他的人也跟着往地上砰地倒了下去。韩四道站在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地看了好一会,才将手里的椅子给扔到地上,然后趔趄地走过去,将那把刀给踢到床底下,随后抖着手,将自己的外袍捡起来,又在王保和鼻子前试了一试后,才捂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往外跑了出去。
却就在他刚跑出房间的时候,忽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群人正往这过来。
韩四道迟疑了一会后,咬了咬牙,即往一边避开。
他不知道屋里那女人是谁,甚至刚刚给了他一刀,又被他给打晕的那男人是谁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今晚这事,他是被人算计了,眼下若被抓到的话,莫家这两位老爷子定会将他往死里整。
……
不过片刻,前面乌央乌央的那群人就过来了。
“怎么那屋里是黑的,没点灯啊。”
“还一点声音都没有。”
“灯笼,灯笼都拿过来。”
“门是开着的,到底有事没事?”
“王保和?”
……
此时这些赶过来的下人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刚有人跑过去喊人,也只是说听到王保和在殴妻。正好当时莫大老爷在一旁,听到这话后,就随手指了几个人过去,让他们去看看,别弄出什么事来。
只是当这些人提着灯笼推开门,走进去后,才发现那王保和竟趴在地上不省人事。而且屋里还像是遭了贼一般,桌椅等物全几乎都躺在地上。
大家伙不由都愣住,一阵面面相觑后,才有人想起去将王保和扶起,也就在这会,王保和醒了过来。
不多会,王保和这边发生的事,第一时间就传到了莫大老爷那边,此时莫三老爷已经在莫大老爷这边等着了,正打算让人报官去呢,却听了具体情况后,一下子愣住了。
两刻钟后,领命在院子里搜人的管家回来,说那贼人已翻墙跑了,墙上有看到一点血迹。
待那管家出去后,莫三老爷一下子站起身,满嘴责怪:“大哥你,你怎么被他跑了,不是已经给他下药了”
莫大老爷此时的心情也不好:“那是你给的药,这得问你去,我明明让他喝了五六杯的酒,确实也晕了过去,谁知道这么快就……”
“定是你放得少了”
“你不是说不能多搁,免得有异味”
“算了,此时说这个也晚了,到时当时,你怎么没安排些人在附近盯着?”
“再安排人,你想闹得人尽皆知,最后真出了大事,万一官府的人查到我身上怎么办”莫大老爷一拍桌子,“我这都是为谁做的,怎么如今你倒怪起我来了”
“好好好,咱不说谁过谁失了,还是赶紧找几个人追去啊,他既受了伤,定是跑不远,明儿也得让人去衙门那报一声。”
“如今我这前院后院都有客人,你想让我大动干戈来闹笑话,你点自己的人找去。”莫大老爷没好气地站起身,“我前面还有客人,得过去了。”
“这——”莫三老爷一呆,直到莫大老爷真走了出去后,他才甩了甩袖子,阴沉着脸回去找人。
莫三老爷猜的没错,韩四道此时就躲在莫府对面那条巷子里,他刚刚拼着一口气翻下围墙的时候,不小心拐了脚。好容易缓过劲后,因怕被莫家的下人追出来,偏他眼下这情况也跑不远,自家的车夫也不在外头,马车又停在莫家门口,于是他只好趁着没什么人注意的时候,忍着痛走到对面那巷子里躲一会,打算先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莫广阳,莫平阳。
靠在阴暗巷子里的韩四道,眼睛盯着莫府的大门,咬着牙在心里念着那两名字,今日他所承受的一切,他日定会十倍偿还
约一刻钟过去了,还不见莫家有下人找出来,韩四道微微放了心,只是就在他正打算顺着这条巷子离开的时候,忽然瞧着街道那头驶过来一辆颇为眼熟的马车。
他一怔,将要动的脚步又收住了。
那马车如期在莫府大门前停下,随后从那车内下来的,果真是他一心想见的人,是他今日即便不愿,却还是前来赴宴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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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试婚》
作者:紫伊2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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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涅盘 第210章 回家
第210章 回家
莫璃下了马车后,并未进去,只是站在门口说了几句,然后就下了台阶,站在马车旁等着。
韩四道躲在小巷阴影处,微微探出脸,看着莫宅大门口那个亭亭玉立的身影。只是莫璃自下了车就将披风后面的帽子给戴上,将那玉芙蓉般的容颜给遮了起来。
韩四道只看了两眼收回脑袋,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胳膊似火烧一样的疼,脚踝处的扭伤亦撕扯着他的神经,他缓过气后,就将腰带解下,咬着牙,在伤口上绑了两圈。然后他又歇了两口气,再探出脸,往莫府大门那看过去。
只是这会他一看,却发现刚刚还坐在赶车位置上的那个男人,此时已经站在莫璃身旁。一阵夜风拂过,莫府门口的琉璃灯盏左右动晃了几下,莹莹煌煌的灯火将那两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大宅里面的热闹喧嚣已然被那朱红的大门和高高的墙院隔绝,沉默的建筑旁,安静的街道上,那两站静静立一起的身影,在灯火的映照下,在月光的衬托下,看起来竟是意外的和谐以及有种说不出的遥远。
曾经,她是他几乎就触手可及的人,只是世事难料,些许意外,在他也不愿看到的情况下发生了。
但那些意外,从来不曾影响过他心中的决意,反而更加坚定他的决心。
曾经,他以为自己只是迷恋那张容颜,后来才知道,远不是如此。这些日子,他已看得明白,这个姑娘,这个越来越吸引他的姑娘,有着跟他一样狠厉的心,明明看着那么柔弱的人,明明在那样劣势的情况下,却能在这样虎狼环饲的生意场上,生生开出一条道。
而很多时候,她所用的手段,看起来跟他竟有些类似。
韩四道靠在墙上,看着前面,无声一笑,他们其实是天生一对。
只是这瞬间的闪神后,他在看过去,才发现前面那两人,似乎一直就在低声交流着什么,偶尔莫璃还微垂下脸。他这边虽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但那个动作,却给他一种娇羞的错觉。
韩四道一怔,忽的就想起初春时在安县那一晚看到的那一幕,他刚一皱眉,却这时就看到莫璃抬起脸,又对她身边那男人说了句什么。韩四道自是听不到他们之间的交流,他只见背对着他的那个男人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就抬起手,帮莫璃拉了拉将要滑落的帽子,那只是一个很微小的动作,且因为角度的关系,应该是只有他看到。
然而,就是那么一个看着似不经意的动作,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亲昵,以及一个男人无声的占有。
韩四道瞳孔微缩,胳膊和脚上传来的疼痛,提醒着他自己如今的境况。他一动不动地靠在那阴暗的角落里,冷冷地看着前面的灯火辉煌处。他看上的人,没理由不会有别的人看上,从那姑娘走出闺房,踏出第一步,扬言要接手自己父亲的产业时,他就预料到会有这等情况出现。
不多会,一位莫府的仆妇就领着两位小姑娘从里走了出来,随后莫璃即上前拉住其中一位小姑娘的手,跟那仆妇道了句什么,只见那仆妇点了头后,莫璃便领着那两小姑娘上了车。
阿圣将车帘子放下,将跳上座驾上前,转头,往街对面不远处的胡同巷口那看了一眼。
忽然瞧着对方猛地往自己这边转过脸,且那样子看着明显是特意往这看过来。那一瞬,韩四道甚至还感觉到阿圣的目光直直落在他脸上,他猛然一惊,赶紧缩回身子。明明是自己在暗处,对方在明处,而且距离也有些远,照理对方那边应该是看不见他才对。可刚刚,他却明显觉得自己像是被盯住了,而且那感觉,更像是被野兽盯住一般。
车轮子碾地的声音响起,韩四道咬了咬牙齿,就拖着脚,往巷子深处走去。
阿圣赶着车从那胡同口经过时,又转头若有所思地往那看了一眼,然后才猛地一甩马鞭,加快行车的速度。
而莫璃刚刚将莫雪接走没多会,莫大老爷那就收到消息,他儿子在望月楼那因跟人争一姐儿,竟将对方打得人事不省初闻此事时,莫大老爷只是一惊;只是当听说那被他儿子打得重伤的那人竟是丁向南的幺子后,他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接着再听就在今晚,望月楼那还出了一件人命案,死的是位刚刚从京派下的朝廷命官,眼下那望月楼里的人都被扣押,闹事的人更是被直接带走,或许会顶上凶手的名……莫大老爷的脸忽的一白,然后一下子跌坐到椅子上。
“老爷……”那管事说完后,就一脸踌躇地看着莫大老爷,等他示下。此时想必丁向南那也收到消息了,怕是用不了多久,丁家的人就会找上门。然而,今晚若直单单这一事还好,只要没将人打死,那就都有说道的余地。可偏偏,那当口竟死了一名朝廷命官,而且官府的行动又那么迅速,竟已经将人带走了。如此,情况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这下万一真被人栽赃嫁祸,或是丁家趁机暗中使坏的话?br /gt;
将嫁 绕梁三日第5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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