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媚第22部分阅读
将军媚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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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后,怪我的胆子太大,如此做,如果有心人一查,便会查出破绽,我只道:“要不不做,要做便会做得彻底,再说了,不是还有老父您吗?”
果然,那几名追赶李家后人的官兵后面将嘴封得严严实实的……老父虽然不屑于耍诡计,但一旦耍起来了,可是谁也不能耍过他的。
所以,后来的一年之内,我身边其实是没有第六卫的,老父从自己身边调了一位武功较高的身形相似的将士暂时充任而已。
也因为这样,到杜青山一战之时,因这位将士到底训练不足,被人攻破七星阵,所以,那六星卫便很快地阵亡了。
我们在队长的带领下往离宫外走,我看见了朱红色的离宫大门,半开半闭,门上巨大的门栓抽了出来,靠在门框之处,仿佛随时都会倒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忽然间跳得厉害,怕那门会缓缓闭上,怕走到门边,外面会传来如雷的马蹄之声,夏候商玉带紫袍坐在马上,遥望着我……眼里如残叶飘落。
这是不是代表,我心里对他到底有了一些不同?
小七站在我的身边,时不时瞄我一眼,我感觉他的目光仿佛浸入冰水里的玉,在脸上滑动,冰凉润泽。
还好,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们顺利地走出了大门,因这个小队是神策营编余人员组成,队长不过是临时指派,因而相互之间并不是很熟悉,出了大门之后,便要回神策营交令,便各回自己的营队了。
我和小七走出神策门大营,来到一个民舍,换上了普通的衣服,院子里已经停好了一辆普通的马车,同一匹普通的马拉着,只等天明,混入出城的人群之中,我们便如鸟入林中了。
可此时,窗外却传来了轻磕之声,我一怔,听得出这磕击之声是我们与李因浩的联络暗语,不禁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这么早便来了?
小七放他进门,他看见我们,脸上神色一松,道:“你们出来了?吓了我一跳,以为出了什么……”
屋内只有豆大的灯光摇曳,将他揭起的门帘暗影映在了墙上,摇曳晃动,仿佛鬼魅,带出丝丝阴冷,不知为何,我心中起了不祥的预感,问他:“怎么你这么快便来了?”
李因浩道:“属下引宁王至朝阳大街,过了两招,属下不敌,眼看要被擒了,可宁王却不知为什么有些心神不属,竟然不顾我自己往离宫方向回头了,属下感觉不妙,这才来此查探……”
他一边说着,一边咳了两声,小七上前帮他号脉,点头道:“你胸前受了一掌,伤势不轻,是宁王下的手?”
李因浩道:“不错,属下未想到,他的武功如此之高……”
我皱眉道:“不是要你别和他交手,只管逃吗?”
李因浩脸色有些红:“他的轻功也很高……”
听到这里,我心中那种不祥之感却更深了,窗外蜂鸣渐止,远处蛙声更歇,我道:“不好,你上当了。”
小七也明白了过来,道:“我们快走。”
“来不及了……”我苦笑。
纸糊的窗户忽然间亮了起来,原是由豆大的灯光照着的昏暗屋子,忽地亮如白昼,有几只被照着的蚊子惊慌地从微尘之中飞走,屋外照进来的光线在屋内织出一张巨网,仿佛要将屋内之人网住。
李因浩脸露悔色:“属下竟中了他的圈套?属下自认为算得上能识人的……”
我道:“你怎么会想到他也会如此神情兼具呢?”
我知道,在西疆将士的眼里,夏候商令行禁止,军令如山,却是一个不擅于作戏之人,他平日里常有的表情,便是没有表情,所以,这一次才会如此容易地骗过了李因浩。
让李因浩以为他对离宫发生的事产生了怀疑,因而回头查看,却没有想到,他怀疑的对象却是李因浩……我原以为用墨子寒来引开夏候商是最适当不过的,但却没有想要,他已经联想到了墨子寒的身份不同异寻常,反而让他寻到了机会,跟踪而至。
宁王,看来并未如我想象的那样?[:shubao2]
我要重新评价他?
走出这间民舍,原以为外面会有百余人马,张弓拉箭地对着门口,却没有想到,院子前边只有九个人而已,八人全身黑衣,脸蒙黑巾,骑不同颜色的马,每人手里提着一个特制的灯笼,比普通灯笼亮几倍的光从灯笼里射出,仿佛有几十人举着火把一般,而缓袍玉带骑一匹白色大马站在前面的,就是夏候商了。
八骏居然全部到齐,看来,我们如要三人全身而退,实是不可能的,我向身后打了一个手势,叫小七带了小六退走,不必管我,小七明白我的意思,我们合作多时,相互之间不用言语,便知对方意思,也明白只有这样,才能保存实力,以求后计。
“你要小心……”他附在我的耳边轻声道。
我点了点头,我的武功内力尽数传给了小七,带小六逃出八骏的包围劫杀,想必不是很难,我没有忘记,还有一个身手与小七相差不了多少的夏候商,所以,我将匕首从袖里拔出,放于颈间,道:“王爷,我跟你回去,放过我的兄长。”
第一百零八章 他要干什么
夏候商是一个不喜欢受人胁迫的人,在西疆之时,他手下将领被舍铁木擒了,押于军前,想挡住他的兵马前行,他只用手里的马鞭指了那名将领,道:“你的家人,本王会使其衣食无忧……”
那将领咬舌而亡。
听闻这位将领是从小便跟着他的侍读。
我将利刀放于颈间,本也没打算以此相胁,左手悄悄地从袖里拿出烟弹,准备掷于地下,来个混水摸鱼也就算了。
“好,本王答应你!”
他答应得那么快,声音之中还有一丝紧张,让我有些莫名其妙,抬头向他望去,他的背后夜色如幕,上挂一轮明月,眼睛更似黑色晶石,闪着暗暗之光。
看他不象说笑,我悄悄将烟弹藏于袖内,问道:“当真?”
“本王说话,从不反悔!”
小七和小六走到我的身边,低声道:“不如我们一起走?”
我冷冷道:“你们傻的?”
北斗七星和八骏相遇,本就是棋鼓相当之势,何况如今只剩两星,还有我这个老弱病残?
“别想耍什么花招,本王依你所求,但你们也别挑战本王的底线!”夜风传来了夏候商的话,冷峭似冰,我们自然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
小七与小六交换了一下眼神,向我道:“保重。”
他们无声地告诉我,他们会回来的,会将我救了出去!
两人腾高而起,飞身跃上院头,几个起纵,身影浸于漫漫夜色,八骏果然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只静静地拥在夏候商的身边,如八个石雕人马。
夏候商却是目不转睛地朝我望着,我无可奈何,将短刀从颈间取下,挽了个剑花,将短刀收入袖中,道:“我跟你回去。”
他催马上前,倏忽之间便来到我的面前,身一侧,手臂一伸,揽住了我的腰,将我提上了他的马。
待我反映过来的时候,我已被他怀抱在了胸前,马蹄声起,八骏手里提的灯笼灭了,九匹马如旋风一般地奔也这个院子。
静夜之中,只听见马蹄声声,敲得地面如鼓,两边的树木如风般地往后退,他一手拿着疆绳,另一支手却环在我的腰间,仿佛有些怕我摔了下去,下巴却抵在我的头顶,时不时磨擦轻拂,我略有些不自在,只好尽力向前,避开他的身躯,可他的手却紧紧地环抱了我,让我动弹不得。
我的衣服原本穿得就厚,可隔着厚厚的衣裳,我却感觉到了他前胸贴着我层层渗透过来的热力。
说实在话,我有些恍惚,所以,恍惚之间忽然发现我们又来到了离宫的山道之上,我便吃了一惊:“王爷,我们去哪?”
山风呼啸灌耳,原本他不应该听得请我说的话的,可他听清了,道:“回离宫,今日赏月,还未完呢。”
八骏骑马护在他的前后左右,无论他的马或快或慢,总保持队形不乱,此等齐整军威,早引起了路人的注目,有在街上巡的役兵便想上前,可瞧清了马头宁王府的府徽,便止步不前,更弯腰行礼,却是依大将军制的,瞧得我暗暗生惊,看来,他已经不再是一个闲散王爷了。
可他无端端的还赏什么月?直紧让回府让我睡上一觉倒是真的。
先前进离宫之时,我是坐在轿子之上,如今被抱在马上,四周的景色便一览无余,半山头上,离宫之内有暗暗的灯火,树木之间的白气到了夜晚,被那灯光一照,便成微紫之色,朱红的大门已然打开,九骑旋风一般地驶入,宫人跪下行礼,垂目而不敢望。
九骑长驱直入,驶过四门二阁,直至雾清阁,才停了下来,他将着我跃下了马,吩咐道:“四处看着。”
那八骏便骑马悄无声息地退了。
我知道,这代表他们潜伏暗处,四周围守着呢。
雾清阁一面临山,纱雾重重,用暗紫泛金的雾纱挡住,重重叠叠,有白气从雾纱之中隐隐冒出,阁内是一个极大的澡池,池内瓷砖铺底,从清澈的水面望下去,可见那瓷砖拼成一朵极大的红色牡丹,娇艳如唇,水面有白汽升腾,显是从旁边的温泉引水而至。
有身穿侍粉薄纱长裙的宫女将一些金黄透明液体倒入池中,那池水便染成了如酒般的轻黄。
室内有淡雅的香气,柔媚而不使人生厌,热气更是扑面而来,那领头宫女向夏候商行礼退下,脸色微红,眼有羞意,我这才醒觉,夏候商居然抱着我进了这里。
我忙挣扎道:“王爷,请放手。”
他放我下地,垂目望着地下的金黄方砖,用极淡的语气道:“浸汤吧……”
“什么?”我愕然抬起头来,“为什么?”
“你袖子里藏的短刀,身上的金镯钗环,都除了下来……可需本王亲手帮你?”他终于不望地上的方砖了,嘴角挂了清浅的微笑望我。
“可是……”
我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我不愿意服侍他,他不是我那杯茶,我的身份现如今是草石公主,看在君辗玉的份上,他会给我一份体面,谁曾想,他还是将我当成了他的妾室,不用白不用?
我怒火升起,却无能为力,如果身上被除得干干净净,手腕上的金镯就再无用处了,杀人对我来说,都如切菜……可此事……
“来人,备酒……”他却转身走到了池边缕空雕花的屏风后边,那里,有一个八仙桌,桌上放了细瓷茶具,听到屏风后的声音,他是径直在那坐下了,自己动手倒茶。
有宫子用朱红托盘拿了几件小菜过来,走入屏风后面,将小菜摆上了八仙桌。
宫女们鱼贯而出,纱裙拖过无尘的地面,仿如一阵香风。
只有我呆呆地站在池边,看了看池水,又望了望屏风,弄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浸完了,上来陪本王喝酒……”夏候商的声音忽地从屏风后传了出来,杯子放在硬木桌上的声音如金石敲击,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下去洗着,他躲在屏风后吃着……我怎么知道你偷看啊还是不偷看?
第一百零九章 水里风光好
想来我年少之时,经常干这种不着调的事儿,每逢其它兄弟三五成群地跑到小溪处浪里白条,我便捉上一篓子水蛇,等他们除得干净了,便把那篓子水蛇倒溪水,等水蛇悄无声息地游近那群光了屁股的健美身躯的时候,我却是悄无声息地将他们的衣服全收了……待得惊叫声起,月光将他们身上的水珠反射成银色,几条洁白光裸的身影冲上了岸,如身后有鬼追着,我总要吟诗一首:夜辞白溪流水间,千里江陵水涟涟,两岸猿声啼不住,光身已跃草丛间。
此种好事玩得了一次,就不能玩第二次了,众人皆有了警觉,洗澡之时总派一人轮流看着衣服,如有人接近,便发一声喊,众人便如鸟兽散了。
想想那个时候,他们对我是极为宽厚容忍的,虽知道是我,当面还是恭敬地称一声将军,该办的事一件不落地去办。正因为我的胡闹荒唐,才让他们毫不怀疑我的身份?
可如今,却也现世报了?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把脚慢吞吞地往池边移:他什么意思,躲在屏风后听我浸汤?还是为了让我将身上的物品全都除下,所以来了这么一招?
“浸足两个时辰,本王可不知道你们部落里的人在你身上下了什么。”他在屏风后淡淡地道。
我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草石部落的人有一些古老的习俗,喜欢在身上涂以华漆之汁,以防虫避毒,此等汁水无色透明,涂在身上是绝看不出来的,但如果不是部落里的人,却有人近了其一尺之内,便会浑身痕痒。
看来,他是想带我回王府之时,先在外面清理干净了。
他的信誉一向良好,上两次他想对我有所行动,但我一说,他便停止了……既使已经除下了身上的衣服,也不知他怎么熬过去的,听闻他从我那里回去之后,直接去了书房,也没叫其它侍妾伺寝……
所以,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挺相信他的。
再说了我逃出离宫,且杀了两名神策营的人,他都只字未提,只不过要我浸汤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浸汤吗?想我等粗人,在军中日久,没有洗浴的地方,在外边溪水中都洗过了,何况在这里?
可我还是警惕地望着屏风慢慢地除下自己身上的衫服,他在屏风后饮酒,略微的杯碟相击,都吓得我差点弹跳起来,这种滋味当真不好受。
除了半天,才不过除下身上的外衫而已,他感觉我未下水,从屏风后站了起来,道:“本王可没有时间陪你耗着,还是本王来吧 ……”
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我忙笑道:“快了快了,不劳烦您动手。”
他这才又坐下了。
我忙快手快脚地除得只剩抹胸中裤,就想这样下池,可他确实是非常挑剔的,在屏风后道:“此汤池内有十余种名贵中药,千金难求,为除尽你身上的污秽,更是加了海外来的冥香,本王可没有另一个池子再给你浪费了。”
我自然听懂了他的意思:衣服要除干净,这里不是洗衣池。
我还是有点儿疑惑的,他有透视眼,能看清我除了几件衣?转头一想,却明白了,他武功高强,耳力自是出众,当然分得清衣服相互磨擦的声音,还是衣服与皮肤磨擦之声了,分辩得除没除衫倒也不是难事。
至于担心他偷不偷看,这倒是徒然的,他如果想有所行动,直接来了便是,何必用个屏风挡着?
我只得将全身除了个精光,缓缓地下到池水之中,未曾想这池水温暖适中,肌肤与池水相接,毛孔仿佛都被打开了,池水更带着淡淡的酒香,药材之香,混和热气,氤氲而升,那香气仿佛要透过皮肤钻了进来,让我竟有了一种气行五脏之感。
为什么会这样?
我当然知道,我身上的武功已经废了,百脉不通,若略有季节气候变化,便会浑身冷如冰块,可进到这里,那股热力却从皮肤处缓缓地透进,让我周身的气脉缓缓流动一般。
我心中一动,便想依据以前练功的方法气聚丹田,但可惜的是,丹田之中依旧空空荡荡,没有丝豪效果。
原来,只是温泉带给我的错觉,我心中一阵失望,抬起头来,却发现夏候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紫袍玉带,昂扬而立,脸上带了深思的神色幽幽地朝我望着。
我一下我吓得一声大叫,不由自主地绻缩了身子,遮住主要部位,惊慌地道:“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他扯了扯嘴角,向前走了两步:“本王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稀奇的……”
我感觉他这话有点不对头,可我却不能反驳。
眼看他越走越近,我却是越缩缩低,几乎把头缩进了池底,可池水透明,看来也没什么做用。
他眼睁睁地走近池边,蹲了下来,右手捞起左边袖子,伸出手舀了舀池水,再缩回了手,甩干手上的水珠,道:“不是太热。”
“不是太热”那怎么样?难不成你也想下来?不是说好了的,我浸完陪你饮酒吗?
他朝我望了一眼,自言自语:“和本王的侍妾同池浸汤,不会受御史弹劾吧?”
我心想,你什么时候顾及这些了,你是顾及这些的人吗?你还大被同眠一下子办倒过三个呢!
他缓缓站起身来,手放上玉带,看来想解带子了,我终于忍不住出声:“王爷,我,我,我……你,你,你就不怕我身上未洗干净?”
他将手停在腰带上,侧头想了一想,皱眉道:“也是,那只有等下次了?”
“是再,下次,下次……”
他很遗憾地转身,走到屏风后面,叹息了一句:“那本王等你浸完陪本王饮酒。”
我怎么老觉得他有些浑身发颤,很有些忍俊不禁的模样呢?
可望了他的侧脸,那可是脸皮都没有稍动一下的……
第一百一十章 你很无聊
我时常提防着夏候商从屏风后跑了出来,所以,这两个时辰我熬的极为辛苦,从缕空雕花的屏风望过去,他微一动,我心中便是一跳,眼睛在屏风和墙角的沙漏那里打转,总觉得那沙漏好不容易往下流了三分之一了,隔了好半天再看,动也没动一下,却还是三分之一。
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浸足两个时辰不可,可又不能开口询问……怕他趁机跑了出来。
此时我才发现,以我的性子,却原来也有害怕害羞的时候,于是不由感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我那时做得也恁不地道了点,干嘛放水蛇呢?放十来只鳄鱼不更好?干嘛当时夏候商独自一人躲在木桶里洗澡时就因为他是上司我就不敢切开帐篷放只啥东西进去呢?看吧,现在讨不回公道了吧?
好不容易挨了两个时辰,我小心翼翼地道:“王爷,时间到了,妾身要上岸了……”
我的意思是提醒他,别冷不留神地冲了出来。
他倒是从屏风后站了起来,做势往外走,很好心地问我:“要本王帮你穿衣服?”
我忙道:“不用,不用,您坐着,妾身自己来才好。”
我从池子里往外爬,弯着腰飞快地往放衣服的椅子上跑,跑到了,先将外袍披在身上,这才松了一口气,准备再慢慢地穿上衣服,慌慌张张地找到抹胸,将带子拉出来,往身上套,可那带子不知怎么的缠绕在一处,打了死结了,我越急就越打不开,额头不由自主地冒了冷汗。
没提防手里的粉红抹胸却被一双纤长的手指拿了过去,不用回头,从地砖上映着的阴影就可以看出,夏候商还是跑出来了……
我拉紧外袍,不敢回头。
他却不知怎么的,把那抹胸打开了,双手放在我的肩头,将我转了过来,道:“怎么连件衣服都穿不好……”
他的手指灵巧地穿过那件小衣的丝带,屋内红烛的灯影映在他的眼里,他将那件粉红丝制的小衣轻轻地贴在我的皮肤上,示意我松开紧抓着的外袍……松还是不松,这是个问题。
可他却容不得我多想,俯下身来,两只手依旧抓了小衣的丝带,嘴唇却是吻上了我的双手,舌头伸了出来,在我的手背上轻轻地舔了舔,他的柔软的头发扫过我的面颊,我闻到了他嘴里酒的香味,脸上和手上都一阵麻软,紧抓着外袍的手就松开了,丝制的外袍滑过我的肩头跌落地上,等记了起来,我全身可是衣无寸缕了……
他却仿佛没有看见,双手绕到我的后背,将那件抹胸的带子在我背上系好,我整个人被他环绕在怀里,皮肤敏感之极地贴在他的丝制外袍,甚至感觉到他衣袍之上绣着的金龙让我的大腿微微的刺痒,他的手指从我的背部滑下,仿佛不经意一般一寸一寸地直滑向臀部,我只感觉被他抚过的地方如着火烧,大脑更是一片空白,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别紧张,我们已经……”他低声地道。
我在心底大声呐喊:我们没有做什么,从来没有……
可他的手指已经滑到我的臀间,在那里轻轻地打圈,更让我浑身颤抖,几乎站不住身子,他另一支手扶在我的腰间,声音低沉沾滞:“上一次,没伤着你吧?我被人下了药,控制不住自己……别怕,这一次不会了。”
平日里,我自认为自己的口齿是极为伶俐的,有的没的能说一大堆,可现在,我却发现我竟然不知说什么好。
他的身子贴近了我,那只手却沿着臀部往前滑行,顺势来到了前边,我吓得闭紧了双腿,用一只手推着他那只手,高声道:“王爷,我只喜欢阿玉,你别逼我……”我望着他,“王爷,您不也是只对阿玉好的吗?”
他停了下来,两支手放在我的腰间,轻声道:“阿玉……阿玉……可阿玉到底是一名男子,他已经不在了……不知道为什么,本王感觉你的身上有他的影子,象他一样不管不顾……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了,本王会护得你周全的……你是本王的妻子啊,你忘了吗?”
前面一段话听得我哑口无言,后面一句话终玩于让我找到了籍口:“王爷,妾身是您的侍妾,并非您的妻子……如果是阿玉,他绝不对如此轻贱于我!”
他神情有些恍惚,望着我的眼眸如烛光遇风,摇摆不定:“不,本王会当你是我的妻子的……”
趁他精神不定,我略略挣开他的掌握,去够滑在地上的外袍,整个身子向一边侧了过去,要不容易够着了,抓在手里就往身上套了上去,却听见他一声粗喘,仿佛狼儿看到了猎物,我一惊,向他望了过去,却见他看着我斜斜伸出的大腿,眼里似有火焰冒出。
我忙缩回了腿,将腿缩进了外袍底下,却不知他眼里火焰更烈,低声道:“你……本王一生都会善待你的……”
他伸出手,将手指贴上了我露在外袍底下的粉色脚指之上,尤如摸着珍珠,轻轻地滑了过去,拇指和食指夹住我的脚指,我只觉一股柔和之极的大力从我的脚指传了上来,腿就被他拉出了外袍,不知不觉地他怀抱着我坐在了地上,一只手从脚指往上滑行,来到小腿腹,我只觉那种酥麻之感从腿腹只传向四肢,他浅金衣袖上繁复的花纹微刺着漫不经心地扫过我的腿肚子,手指甲却是透明如瓷的,原应是柔媚之极的场面,竟让我看出了几分圣洁。
我将腿一缩,另一条腿却是使劲一蹬,终于脱出了他的掌握,忙不失措地滑向柱角,尽管拉开和他的距离,道:“那一晚,是迫不得已……我不想再对不起阿玉了,你别过来……”
以他的身手,如果想要上前,自是轻而易举的,可他却停下了,眼内火焰未熄,神色却清明起来,闭了闭眼,站起身来,向我走了两步,见我直往柱子后面缩,就没有上前,神情有些疑惑,有些不明白我在坚持什么,却是手掌一扫,将椅凳上一方长巾扫了起来,手一挥,长巾如云般飞起,一下子盖在了我的身上,轻声道:“别着凉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那一首悠扬的笛声
这才拔脚向门外走了去。
我摸了摸那条长巾,却是由飞禽软羽制成,极为柔软舒适。
殿中有水汽聚在他的身后,将他的身影笼得若有若无,不知道为什么,我望着他的背影,却些痴了。
同时庆幸,又逃过了一劫,果然,只要我坚持,他便不会强人所难。
不知道为什么,既使我是草石公主,他对我仿佛也太宽容了一点,不但没有追究我的逃离,还对我百般容忍,为什么?
我一边快手快脚地穿上衣服,想着他的一言一行,心中疑惑更深,系上腰间的革丝彩带,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是不是叫了宫女进来为我盘上发髻,却听阁外传来了悠扬的笛声,那曲调,却是我熟悉之极的《朱色烈》。
我不由缓缓走出门去,月光如辗成粉末的银屑在铺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紫色的衣袍镀染了几分银色,山风吹过,他颈后的黑发在背后掀起一角。
尤记得天空如阔,青草如碧,马蹄从青草之上踏过,溅起青碧的草汁,没有战事的时候,空气之中只闻到清新的青草味道,天空如一汪碧水,宁静修远,不见一丝血腥味儿,此时便有西疆的兵士拿了平日收藏的马尾胡弦,弹上一曲《朱色烈》:“银色月光洒在你脸上,你纯真脸庞俊个孩子一样,马头琴悠扬是谁在歌唱,请别吵醒我心爱的姑娘,吻你的脸颊吻你的长发,靠在我胸膛不管夜多漫长……”悲怆悠扬,唱的却是最美的情歌,围在周围的将士,脸上便现了柔和之色,平日里见了敌人冷利凶狠的神情,却换成了对未来媳妇的向往。
玉笛从他面颊的侧面露出一角,晶莹剔透,衬在他金线绣就的广袖华盛之上,贵气而见清冽,我走至他的身后,吹拂纱裙,广袖如飞,竟贴上了他的背,浅红的纱袖,紫色的蟒袍,黑色的秀发,这一瞬间,竟如此和谐。
笛声止歇,他没有转过身来,只是手向后伸出,摊开了手掌,不由自主地,我便将自己的手放进了他的手心,他将我拉上了那块光洁的假山石,让我坐在他的身边。
“其实,我很羡慕他,恣意妄为,胆大包天,将属下当成自己的伙伴,捉弄起来却是毫不含糊,所以,他的七星卫才会誓死追随,有的时候,我真想和他调换身份,也能像他那样……”
“王爷,可他却已然死了,他的七星卫也散了,不像王爷,八骏依旧……”
他不语,只抬头望着天边那轮明月:“你知道我小时候最怕什么吗?最怕那宽阔宏大的宫殿屋顶,如有烛光照着,可永远也照不到那屋顶黑暗的角落,上面的雕龙祥云仿佛随时会落了下来,四周围虽有无数宫娥看护,但尤如置身旷野,连吹过殿内的过堂风,却仿佛带了回音。”
他如此的声调语气,使我很不自在,只觉酸意从牙根渗起,直达五脏六肺,如在平时,小六一吟诗作对,我便要请他去考状元了,可听了他淡淡的语气,讥讽之言却在腹中都没有兴致说了。
听他如此一言,倒真感觉少时的我虽然被老父忽视,却也很过几年逍遥日子,我一向是一个很能自得其乐的人。
这一晚,他便唠唠叨叨地说了个不停,他一向少言,今日却谈兴大开,说他小时候并不是像现在这样的,皇宫高树不多,可每一棵树都被他爬过一次,他喜欢看见宫人四周围的惊慌寻找,喜欢自己穿了累金的纱裙的母妃脸上没了淡然的美丽微笑,只有这样,他才有了存在感,可他不知道,不过是小孩儿的玩笑嬉闹,就将自己好几次致身于危险之中……他被送出宫去,却依旧没得自由,有的是更严格的学习和训练。
说到最后没话说了,他便说起了自己的祖母,说小时候,祖母是对他最为亲近的,可渐渐地大了,祖母又有了新的小孙子,便对他也淡了。
夜风吹着,天幕上的星星挂着,听他絮絮叨叨的述说,不知怎么的,我有了几分在身处君家村,偷了只鸡,让隔壁妈妈煮了,被她一边教训着一边将那鸡肉夹在我碗里的感觉……不想听吧,左右为难,怕看见她眼里的失望说到底,以后偷鸡拔毛开煮,还是得靠她不是?
不过听来听去,我还是听得有点儿心酸,有谁知道这位在战场上横刀立马的战神,其实小时候是这幅模样?
第二日,我们便返回了宁王府,我和他自然再没弄出那么大的动静,率了八骏在街上呼啸而过了,只是依旧和他坐着小轿,随着满街如织的人流,看着满目繁华似锦,来到宁王府。
未入府门,却见府前有所不同,宁王府的牌匾,边框却挂上了红绸,两侧贴上了银丹朱红纸的对联,就连门两侧的十几名门卫,脸上都多了几分喜意,我心中恍然,宁王大婚的日子定下来了吗?
小轿从中门而入,两侧护卫恭敬地垂首行礼,朱红大门打开又重关上,路两边浓荫如碧,阳光从树隙之中射下,让青石板路上有点点金币撒下,轿帘的一开一合,已让我看清了以前未曾观察到的宁王府的种种,原以为自己对于这里来说,只是一个过客,可有他坐于身侧,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了几分留恋,对那包了红绸的扁牌,更有了几分妒意。
呸呸呸,我在想什么?
怎么可以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终是要离开这里的,无论是去草石,还是回君家村。
他送我回到院子,又有护卫前来报告,说是宫里有请,他只得匆匆地去了。
有侍婢从屋子里拿来貂皮披帷,欲给我披在身上,我却不感觉冷,只挥手叫她退下,她眼有疑色,道:“顺人,前日晚间刮了一阵大风,今日又见寒了,您不冷吗?”
我一怔,昨日晚间在离宫度过,那里四季如春,因而没感觉到寒冻,那倒是必然的,可回到了宁王府,身上却未何也不见丝毫寒意?小七可没有给我吃什么药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养生还是其它?
我对药物虽没有小七那么精通,但也大致了解,一一想过去,近日来可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而在离宫浸汤,所用的,也正如夏候商所说,数得清楚的十几种药材而已,唯一不能解释的,便是安逸王给我喝的酒了,我绝对不相信,那样一个透明如玉的坦白人,会在其中弄什么古怪?
用过午膳之后,我还心心念念百思不得其解,却听有侍婢来报,说安逸王前来拜见。
我没想到刚刚还念到曹操,曹操就到了,忙来到客厅见他,却见他坐在厅堂的正座之上,两名侍卫分别站于他左右两边,一名宫婢则捧了个盒子小心地站于他的身侧。
他外出,一向很少带宫婢的,只有内侍监相随,我不由仔细望了那名宫婢一眼,那宫婢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微微有些闪躲地避过。
我向安逸王行了礼,笑道:“王爷这一次有什么好酒让妾身品尝?”
安逸王瞪了眼睛望着我半晌:“还好,还好,你的脸没象前些日子那样发青似鬼了,我那酒有效吧?”
原以为我要再三试探才从他那里知道真相,却没想到我还没开口相询,他便一口将结果告之,如此一来,我反而有些怔了:“王爷,您那酒?”
他得意洋洋地道:“你别看本王光知道吃喝玩乐,其实本王知道的东西多着呢,养生食疗,无所不知,酒喝得好了,也可以养生,上次我一看,就知道你体内虚寒过甚,原想着给你试那冰芙,可想到你的身体,就给了你瓶玉润,没曾想,喝了之后,你脸上果然有了些人气儿。”
我心中的疑虑顿消,更有了一些愧疚,原来只是他的无心之举,却差点让我错怪了他。
他招了招手,让那宫婢打开手里的红木雕花盒子,里面并列着五只小瓷瓶,一瓶一瓶地用软木隔开了,整整齐齐地排着,盒子里更有一瓶大一点的琉璃瓶子,却是空的,他将那琉璃瓶子拿了出来,拧开盖子,反过来却是一个小小的玉制漏斗,将漏斗对准了瓶口,这才笑吟吟地道:“猜猜,这酒要怎么喝?”
我斜睨了他一眼道:“你这酒莫非要混在一起喝?”
他道:“非也,非也,混是混在一起,但却要有手法,有先后,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我奇道:“这倒有趣,您自己发明的?”
他笑道:“本王发现不同的酒有不同的味道,有的喝起来如初春的蓓蕾,有的喝起来却如盛夏开得极灿的红花,有时带着秋天的味道,浓郁芬芳,有的却如冬日寒梅,冷冽轻盈,如果将合适的酒掺在一起,便有了两种味道,两味交融,口感特别不同……”
“那你为何不将它们混在一起存放?”
他很鄙夷地望着我:“你懂什么,如存放在一起,它们各自的特性便会逐渐消失,最终融为一体,这样的酒还有什么意思?”
这位酒痴最好还是别和他计较,我便笑了笑,很崇拜地道:“这种办法,只有您才能想得出啊。”
他便不再理我,将其中一瓶酒打开,倒进那微有些透明的琉璃瓶子里,那酒带着淡淡的紫荆花味儿,温和柔软,倒真有点儿象初春的蓓蕾了。
他以大拇指压住瓶盖,再用另一只手两根手指托了瓶底,脸色虔诚地拿着那瓶子缓缓地摇动,我见他姿势古怪,不由问道:“王爷,您为何不用手抓了瓶,光用两根手指抵着?”
他道:“你懂什么?手掌与酒瓶面职相接太大,掌心的温度便会传入瓶内,酒味可就变了……”
我心中有些不以为然,认为他有些夸大词,心想如果人人饮酒都象他这么讲究,未饮之前,先馋死了。
眼见他手法繁复地又将另两瓶酒倒了几滴入那琉璃酒樽,一双手各伸了两根手指上下按着摇,我想问:王爷,您要摇到什么时候?
好不容易等他摇完了,拿出一个小小的杯子,将那琉璃瓶里的酒倒了出来,却连那杯子都没装满。
他将酒递到我的手上,道:“小姑娘,喝吧,你脸上虽没发青了,可耳廊还有点发白,喝了好!”
我对任何人都带着七分防备之心,可不知道为什么,唯独看了他那双黑得有些透明的眼睛,就认为他不会骗我,于是接过那杯子饮了,吧了吧嘴,当真感觉舌尖忽地五味俱全,仿佛世间最美好的五种味道一瞬间在舌头齐聚,不由感叹:“王爷,这天下酒仙,非你莫属。”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从我饮酒开始,直至酒入喉中,再听到我的赞扬,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得意了:“那是,那是……酒仙算什么,本王是酒神!……剩下的一些,留给你吧,记住了,按我刚才的方法勾兑。”
我接过了那盒子,心想,等你走后,我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我让它们在腹中自己勾兑不成吗?
没想到这人心思虽然单一,但眼睛一扫,不知怎么的就猜出了我的想法,道:“不成,看你的样子是个怕麻烦的人,说不定就省了这一步了,不能让你糟踏了本王的酒,要不这样,本王将这名侍婢暂时留在你这里,她跟在本王身边几日,也学过这手法,等喝完了,你再让她回来也就是了。”
我抬头望了那宫婢一眼,不知怎么的,心中却是一突,抬眼望向安逸王,他却是满脸笑容,眼内依旧没一丝杂色,我想,莫非我看错了?
安逸王见我沉吟不语,挥了挥手,叫厅堂时其它人退下,独留了那名侍婢,叹道:“小姑娘,你可能看出来了,她说原来和你相识的,本王原不想理这些杂事,可她竟然调得一手好酒,又求到了本王的身上,所以,本王便带了她来。”
那侍婢扑通一声跪下,道:“顺人,您帮我求求王爷,我不想再回去了……”
我道:“你既是太子的人,已为他生下了子嗣,就不应该再有其它的想法……”我转头对安逸王道,“王爷,你不觉得你太多管闲事了吗?你又何必带她带宁王府,直接求了太后娘娘不成吗?”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失手了
对我的指责,如果是其它人,自是会认为以下犯上大逆的,可安逸王眨了眨眼道:“对啊,本王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
对这样的人,你有什么办法?想必这桑容脸上的易容工具也是他提供给她的吧?也只有他能在各府之间窜来窜去,他既能窜到我这位身犯有罪之人这里,自然也能窜到太子府上。
皇帝并未明令下旨废了太子,自不会阻止他的近亲相见,桑容与女儿回到了太子身边,我原想着太子经此一役,行为会大为收敛,却没想到,他依旧铤而走险吗?
桑容伏在地上哭泣,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的易容脂粉已被洗掉,露出了苍白的脸:“如果知道结果是这样,妾身宁愿,宁愿一辈子呆在宁王身边,做个无份无名的侍妾,都好过回他那里。”
她容色戚戚,双手抓住自己丝带的边缘,几乎要将那丝带扯断,她的事,我怎么能理?
在我露出身份的时候,她和媚月已经被带了下去,理应不知道我的身份的,可她为何求到了我的身上?
“顺人,妾身只能求你了,妾身只识得你,我原以为将当年的事说了出来,就给自己报了仇了,可没想到,却连累了女儿……”
“你女儿不是已由皇太后下旨,封为郡主了吗?有了名份,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她摇头道:“不,你不知道,他有的是办法折磨我们,他对我说,既然是他的女?br /gt;
将军媚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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