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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我在下第4部分阅读

      将军在上,我在下 作者:肉书屋

    将军在上,我在下第4部分阅读

    骑将军凑过来,看了两眼,鄙夷道:“没眼光,她们哪有陆芊芊姑娘的床上功夫好?”

    “是啊,等等!”秋老虎忽然叫道,“左边画舫上的那几个娘们长得可真标致啊!你们快看!哪家的?!”

    “中间那个最标致,就是个头有点高。”

    “傻瓜!长腿细腰的女人才好看!”

    “那女人的气质……大户千金都比不上啊!”

    “好像没在秦河窑子里见过她,让船家把画舫开近,再看仔细些。”

    他们赶紧招呼大家过来看美女,还朝美女吹了声口哨。

    叶昭也好奇地走过去看,却见不远处有艘崭新的画舫,也在向他们靠来,甲板立着几个美人,团团拥着个穿着镶白狐皮雪裘的美人,她气质出众,鹤立鸡群,随意挽起的青丝被河风吹乱了几缕,待船开到近处,灯光下隐约可见肤如美玉,墨眸含星,纵使看不清五官,只凭举手投足里透着的尊贵,也可压得所有名妓都像庸脂俗粉。

    醉鬼们很猥琐地继续吹口哨,试图调戏。

    叶昭看了一会,重重地咳了声:“别吹了,那是我相公。”

    作者有话要说:咳~

    男人间的话题是很囧的。

    醉鬼们的话题是更囧的。

    刘惜君的名字是组字巧合,绝无针对之处,已做修改调整。

    如果有她的粉丝,请见谅~

    夏日炎炎正好眠,橘子继续睡回笼觉去。

    14、兵行险招

    寒山观的小道姑质量相当高,皮肤都是水嫩嫩的,眼睛里含着春意,动作柔媚,声音娇嗲,配上绸缎华服,珠宝首饰,美貌更添三分。而且山中清苦,前途无望,她们对钱财比别人更稀罕,在夏玉瑾挥金如土的大手笔下,个个都表现得积极热情,发挥一不怕死二不怕将军的气势,把媚眼抛得比秦河歌姬还动人。也难怪将军船上的粗汉们一个个吹口哨拍手掌,恨不得将眼珠子都丢出去。

    夏玉瑾很满意,他让画舫再大摇大摆地靠近些,想给大家看清楚南平郡王是多么的放荡不羁!游戏花丛!左拥右抱!比起媳妇毫不逊色!

    未料,船只近时,他很惊诧地发现对面那些吹口哨的家伙统统闭嘴了,叶昭正大刺刺地站在众人中间,目不转睛看着他,脸色有些难看,气氛沉重。

    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夏玉瑾很高兴地抱着美人,做足耀武扬威的架势。

    有个醉鬼凑过去,小声对叶昭说了几句话。

    叶昭便冲夏玉瑾勾了勾手,示意让他的船只再靠近些。

    夏玉瑾自是不依,还朝她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叶昭便抄起船边的一根绳索,绑上个铜酒壶,在空中甩了两圈,飞掷过去,瞬间勾住对面画舫的船栏,然后纵身踩上绳索,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她要在那么多人面前揍他?!

    夏玉瑾有些紧张,可是想起大庭广众之下暴打丈夫,告到皇帝面前便能立刻和离!又大喜过望起来,他急忙挺起腰杆,示意小道姑们退开两步,勇敢地迎接痛揍!

    未料,叶昭带着浑身酒气,摇摇晃晃走过绳索,先看看道姑们,又看看他,欲言又止。

    夏玉瑾冷笑着问:“看什么?没见过男人逛窑子啊?啊……抱歉,我忘了你是喝惯花酒的人。”

    叶昭又扫了一眼小道姑,凑过去低声问:“她们是哪里来的?”

    夏玉瑾昂首道:“爷要玩女人,与你何干?”

    “我不是这个意思,别那么大声,”叶昭搂过他的肩膀,拉去角落,将声音压得更低,有些鬼鬼祟祟地问,“柳都骑说你身边那个矮个姑娘长得水灵,气质不同寻常,让我来问问是哪家青楼的姑娘,好去光顾一二。”

    夏玉瑾肚子都快气爆了,他猛地抽过身,指着叶昭的鼻子问:“你们刚刚拍掌叫好,就是想抢我带的姑娘?!”

    这个问题实在尴尬。

    叶昭迟疑了许久,最终将视线转向江水,沉重点头道:“差不多吧……”

    夏玉瑾有些得意,炫耀道:“哼,就算你包了全秦河的歌妓,老子一样找得着更好的美人服侍!你管得着吗?”

    叶昭回头看了他一眼,见白色的狐毛在耳边轻轻飘舞,被寒风吹得发红的脸上挂着眉飞色舞的表情,很是灵动,不由赞同道:“确实是美人。”

    夏玉瑾不耐烦地挥挥手:“反正,我和我的美人鬼混,你回去和那群男人鬼混吧。”

    “别乱说,”叶昭急忙解释:“他们都是跟了我六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曾答应在凯旋后,与秦河设宴,为大家庆功。如今好不容易捞了条命回来,功成名就,大丈夫一言九鼎,不能出尔反尔。”

    “谁爱管你闲事?”夏玉瑾觉得她说得也有点道理,可心里还是非常堵。

    叶昭又拉过他肩膀,凑到耳边,有些暧昧地问:“不如……你也过去和大家一块儿喝酒如何?”

    夏玉瑾皱着眉头,嫌恶地想推开她的手。

    叶昭却咬着他耳朵,笑嘻嘻地说,“我将你介绍给他们,好不好?”

    她平日刚硬的表情放柔和下来,嘴角挂着很温和的笑。琉璃色的眼珠子里是迷离的醉意,在昏暗灯光下熠熠生辉,波光流动间,竟有几分勾人的味道。

    夏玉瑾迟疑了半刻才硬下心肠,准备开口婉拒。

    未料,对面船舱内冲出个光膀子的醉鬼,冲着这边船大吼大叫:“美人呢!刚刚你们说的细腰长腿娇滴滴的美人呢?!”

    秋老虎看热闹看得正精彩,见这后知后觉的家伙破坏氛围,气得一脚把他踹下河去,怒骂:“胡说八道!乱放狗屁!什么细腰长腿美人!那明明是将军的男人!你还调戏个屁啊!没看到大家都闭嘴了吗?!”

    叶昭觉得怀里的人一下子僵硬起来,脸色越变越难看,她还想解释。

    夏玉瑾已狠狠一脚踩在她脚背上,再抄起花盆里的泥土扬向她的眼睛,挣扎得比落入陷阱的老虎还凶猛。

    叶昭无奈,只好松开手。

    夏玉瑾趁机冲入船舱内,狠狠摔上了门。

    叶昭过去敲门,道歉:“别生气,兄弟们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眼拙了。”

    “滚!你他妈的臭婆娘!以后别出现在老子面前!”夏玉瑾的咆哮声压过丝竹乐声,在秦河上久久飘荡着,“老子对天发誓!以后有你没我!”

    小道姑们憋笑憋得直发慌,纷纷和叶昭告了个退,又悄悄偷看了两眼,然后跑回船舱里安慰她们的金主去了。

    叶昭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回去了,见船上兄弟个个笑得肚子疼。罪魁祸首秋老虎还在嚷着:“这小子不错,面对那么彪悍的将军,明知不敌,还敢摔门顽抗!有我当年几分风骨!将军好眼光啊!”

    她立刻抬脚,狠狠踹去这胡言乱语的家伙屁股上,将他踹下河与兄弟作伴,然后面如锅底地回去喝酒。

    “冷死我了!”秋老虎犹在河中挣扎着叫嚷,“将军!你太他妈的重色轻友,老子和你没完!”

    叶昭抄起个酒壶砸过去:“滚!”

    一直坐舱中抱着酒杯喝闷酒的胡青,揉揉眼睛,爬过来,凑在她耳边道:“将军,你醉了。”

    叶昭灌了两口酒,拍着桌子怒斥:“胡说!老子千杯不醉!”

    胡青认真打量了她几眼,摇头:“得了吧,认识你七八年了,你小子每次喝醉酒就调戏美人,这回碰壁了吧?”

    叶昭愤愤然道:“我调戏自家相公算调戏吗?好过你每次喝醉了,就到处逮人听你唱山歌,声音比鸭子还难听,调能从漠北跑到南夷,内容肉麻得能让人把隔夜酒菜都吐出来!我警告你,这次要唱你就逮外面的老虎!再敢找我就把你踹河里洗澡去!”

    胡青的眼睛转过一丝黯然,很快又没心没肺地笑着说:“有啥丢人的,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什么蠢事都会为她做。不过你家相公如此待你,怕是不喜欢得紧了。”

    “哈,从最初以死拒婚,再到三番四次的作对,他何止是不喜欢,简直是恨,”叶昭仰头喝尽杯中酒,“不过他的愤怒也差不多到极限了。”

    胡青问:“这场仗,将军打算怎么打?”

    叶昭丢开手中杯子,沾着酒水在桌上画了座围城,然后淡淡地说:“开局就是死路,应行险招。”

    胡青再问:“久攻不下,当何处置?”

    叶昭果断道:“暂退,诱敌出战。”

    胡青问:“何时反击?”

    叶昭道:“就在今夜。”

    酒杯在指尖被捏得粉碎。

    这世上,还没有她赢不了的对手!擒不住的猎物!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

    将军超腹黑的……

    橘子今天拖娘亲大人去吃了日本烤肉……

    吃得娘亲大人心痛欲裂,当场决定买个烤炉回来给橘子做烤肉吃。

    赚到了!!!

    ps:漏写了一个小段子,琢磨许久,还是补上吧。日写日更就是不好,没时间给我认真研究啊……感叹g

    15、攻心之战

    明月徐徐沉下,东方翻出鱼肚白,秦河笙歌声停,人群方三三两两各自归家。

    夏玉瑾一晚上没玩好,被几十个男人围着调戏是他自被误认小倌以来的第二大耻辱,就连小道姑的柔情和猪朋狗友的劝慰都不能减低他心头的愤怒,而那个把耻辱带给他的女人还大摇大摆地跑回去继续寻欢作乐,恨不得把他活活气死!

    可是他能怎么做呢?

    打女人是他不屑为的事情,而且也打不过人家一根指头……

    当街吵架他倒不怕,可是转念一想,不管骂她没女人样还是欺压男人,丢的都是自家的脸。

    想拿母亲压对方,又怕自家母亲给活活郁闷死。

    妾室通房更不用指望,早就争先抢后地通敌叛国,被勾引走了。

    仙人跳?她是女人,跳个毛!

    设骗局?她吃喝玩乐都不爱,每天不是忙军务就是忙练武,弱点尚未找到!

    绑架勒索?这个就别想了……

    把她的亲人拿来做把柄?他虽然挺畜生……但还没畜生到这地步!

    比武力、比权势、比无赖、比流氓、统统技差一筹

    夏玉瑾陷入了被围攻的孤城中,粮草耗尽,援兵斩断。若是开城投降,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终其一生都要耻辱地在女人手下讨饭吃,从此改变自己的生活,活得像入赘的女婿般窝囊,每天小心翼翼地讨好媳妇过日子。

    不!大丈夫宁死不屈,就算孤立无援,他也要顽抗到底,决不让那死女人把自己当入赘女婿养!

    夏玉瑾想到亢奋处,睁开布满血丝,活像兔子般的醉眼,握着酒杯,指天咆哮道:“我是安王的儿子,是南平郡王,不是被包养的小白脸!老子这就回去休了她!就算被圣上拖去午门问斩也要休了她!”

    道姑们纷纷上前拦下:“郡王,万万不可!”

    夏玉瑾怒道:“别拦我!难道你们以为老子会怕死?!告诉你们!打娘胎里出来后!爷最不怕的就是死!”

    道姑们拼命摇头:“你再走前一步就要掉水里了!”

    “啊来人啊郡王落水了”

    “救命”

    初春将到,秦河水暖人先知……

    纨绔子弟们都光着膀子回家了。

    夏玉瑾穿得严严实实,抱着小手炉,让小厮提着他湿漉漉的白狐裘,雄赳赳气昂昂地朝安王府走去。

    安太妃早知道自己儿子经常在外胡闹,所以留了门,并让身边的大丫鬟将他狠狠骂了几句,命锁上二门,不准再乱跑。

    夏玉瑾气势汹汹地推开这些拦住他的人,鼓起全部胆气,卷起袖子,冲去叶昭住的正屋,准备用淋漓笔墨,先斩后奏给她休书一封,将这不但不体贴相公还和手下一起调戏相公的混蛋休出门去!

    他随身小厮骨骰一直死死拖着他叫:“郡王,你快去醒醒酒吧,顶撞将军会没命的!她杀的人可多了,不差你一个,你可怜可怜小的吧……”

    未料,主仆二人扑了个空,正屋里空空荡荡,只有秋华秋水在暖阁里打瞌睡。

    夏玉瑾叫醒二人,问:“将军呢?”

    秋华朝他阴森森地一笑,就好像开人肉包子店的老板娘。

    秋水比较好心,替他指明方向。

    夏玉瑾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正是自己住的书房,心里有点毛骨悚然。

    书房内,点着一盏水晶灯,将军斜倚贵妃榻上,宝剑搁在身边,手里捧着一册书,随意翻看着,气氛是说不出的古怪。

    夏玉瑾踹门而入,昂首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叶昭扬扬手中的《北侠记》,笑道:“你这儿的书蛮有趣的。”

    夏玉瑾劈手将书抢过,怒道:“谁准你在这里乱翻的?!”

    叶昭:“看看罢了,不好吗?”

    “当然不好!”夏玉瑾想起今夜的委屈,怒气冲冲地发泄道,“你抢了我的家,我的卧室,我的生活,甚至还抢了我的小老婆!现在还赖在这里干什么?!连我最后的清净地盘都要夺去吗?!若是你想逼死老子,老子先和你拼命!”

    “冷静冷静,”叶昭试图安抚这头被逼得快炸毛的猫,“我来是想给你一件好东西的。”

    夏玉瑾不屑道:“你能给我什么好东西?!”

    叶昭站起身,从桌上拿起一张薄纸,推到他面前。

    夏玉瑾看看她严肃的表情,终于将视线转去薄纸,纸是上好的熟宣,铁画银钩写着几行苍劲的小字,开头便是:南平郡王夏玉瑾谨立放妻书。先是简洁谢过皇恩,然后诚恳地表示二人性格相离,相憎相恶,恩断义绝,甘愿和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落款是叶昭的签名。

    “真……真货?”夏玉瑾将这份玩意反反复复看了几次,确认笔迹无误,顿时傻眼了,他满肚子的气就像被打穿的皮鼓,所有休妻的念头都被塞回肚子里,只结结巴巴地问:“你……你真的愿意?”

    叶昭轻轻地叹了口气,“牛不喝水莫按牛头低,棍棒打出来的男人没有真心,这点道理我是懂的。原本抱着侥幸,希望两人性情相合,结果却是猫鼠相恶,这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早点和离还能留几分交情,路上遇见也好说话。若硬缠到底,只会两败俱伤。”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那么明白事理呢?

    心心念念的事情忽然就成了,夏玉瑾感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但是……”叶昭顿了一下,为难道,“我们的亲事是太后赐婚,至今不过三四个月,若是和离得太快了,就太伤圣上和太后的一片慈爱之心了,故我将和离之期定在三年后,到时候我会亲自上殿,将此事奏知圣上,你看如何?”

    夏玉瑾看着和离书,如今是德宗九年,落款处的时间却是德宗十二年。

    叶昭再道:“和离书已交到你手上,只要你签名盖印,三年后送去官府备案就可以了。你我夫妻一场,就算是孽缘也是缘,好歹要给圣上、太后、安庆王府与镇国公府都存几分颜面。”

    三年时光很快就会过去。

    有这份亲笔签名的和离书在手,她绝对翻不出别的花样。

    夏玉瑾心头大石落地,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就连看着叶昭也顺眼了许多,半开玩笑道:“这样也好,反正你也不喜欢我,和离了至少不用睡觉也带着兵器了吧?别看了,好歹安王府是我家,人也是我的人,你这点小动作是瞒不过我的。”

    叶昭很怪异地看他两眼:“对付你还用得着武器吗?”

    夏玉瑾脸一红:“那你新婚之夜还带什么武器?吓唬我吗?”

    叶昭沉默片刻,方道:“你怕是想偏了,不过是打仗落下的习惯,方便随时跳起来冲锋或撤退,有次睡梦中还差点遭了刺客暗算,所以现在枕下没有武器,我便睡不安稳。为此吓着你,却忘记解释,是我不对。”

    夏玉瑾愣住了。

    轻描淡写的叙述,将漠北的惨烈战事传闻,再次涌上他的记忆。

    被灭门的叶家,被屠城的漠北,三千个铁血的勇士,流成河的鲜血,堆成山的尸骨。

    “活阎王”的称号背后是如铁的坚强与信念。

    在刀枪箭雨里磨练出来的她,可以做一个好将军,却无法成为一个正常的妻子。

    满上京愿意在她手下干活的男人有许多,愿意娶她的男人却寥寥无几,她又心高气傲,怎会甘心相夫教子?像普通女人那般度过一生?若是和离,无论理由为何,怕是今生今世再也嫁不出了。

    可是她依旧愿意放过自己,选择和离。

    他……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分了?

    尘埃落定后,夏玉瑾才开始感到心里发虚。

    “不必多虑,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与你无关,”叶昭看穿了他的心虚,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若是你觉得不好意思,便请我喝酒吧。让我们好好庆祝和离成功,好歹夫妻一场,恩情断绝仁义在,以后也可做个兄弟朋友!”

    夏玉瑾努力将思绪收回来,硬笑道:“也是,少一个仇人,多一个兄弟。”

    “夏郡王够痛快!”叶昭豪爽地拍掌道,“你号称满上京吃喝玩乐最在行,请客不可小气,必要请我喝最好的酒,吃最好的菜!”

    夏玉瑾拍着胸脯保证,“放心!以后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我夏玉瑾上刀山下火海也会给你弄到手!”然后他转身往门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叫,“杏花楼的酒最好,老高家的羊肉最好,正适合冬天驱寒,你在画舫上呆了一晚,身子也冷了,我去给你弄几斤来下酒。”

    叶昭目送他离去后,一边在桌上画着图,一边自言自语道:“用兵之道,攻心为上。守城将围城尽毁,可攻。”

    作者有话要说:为啥大家第一反应都是想到要女主推了男主呢?

    女主又不是真的攻,就算要用强的也有心无力啊……

    而且得到了身子得不到心也没意思。

    要一步步来啊。

    无论是男人打女人,还是女人打男人,橘子都是绝对反对家庭暴力的。

    真正的感情不是揍出来的,顶多只能让对方害怕你罢了。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啊。

    ps:发现义绝不能乱用……修改之

    16、妾室危机

    和离那么大的事,无论夏玉瑾再怎么混账,也得第一时间告诉母亲。

    安太妃捂着心口,淌着热泪,连唤了几声好,并庆幸可理直气壮地不用每天早起被媳妇请安,也不用琢磨自家媳妇老往她房里转,是不是看上了哪个丫鬟想讨回去做妾室,更不用担心儿子被毒打。因为自将军重整军务大开杀戒以来,她每天做的噩梦都是儿子被媳妇拖去砍头啊……

    夏玉瑾报告完毕,欢天喜地出门给媳妇找酒肉。

    杨氏远远看见他这些天第一次露出的眉飞色舞表情,直觉不妙。立刻唤来贴身丫鬟芸香,让她去打听消息。芸香长得伶俐可爱,是郡王的贴身小厮骨骰心心念念想求娶的意中人,他为了讨好意中人,立刻将和离之事说得一干二净,并千叮万嘱,此事机密,万万不能透露给外人。

    芸香应下,转头将事情原原本本告之杨氏,杨氏震惊。

    杨家本是破落的皇商,她父亲被逼着读了二十多年书,才好不容易考了个举人,再砸钱走关系混了个小官,由于除了钱外没什么本事,在官场上还是经常被瞧不起,处处碰壁。安王因身体残疾,无法正常出仕,皇上破例让他监管皇商,虽无权势,却是个肥差,算是弥补对前安王积劳早逝的遗憾。杨家听闻夏玉瑾要纳妾冲喜,便将她这个不受宠的庶女嫁了过来,换了几年的富贵。

    呆在小小的庭院里,过不受宠的生活,小心翼翼地在主母手里讨饭吃,被人轻视,慢慢地蹉跎掉青春,蹉跎掉岁月,然后再期待下一辈子轮回。

    这就是她的命。

    原本她已经认命了,偏偏又遇上了这样的将军。

    将军事忙,郡王事烦,南平郡王院子里的事都由她一手打理,大部分的内宅人情往来也要先经过她的路子。几个月下来,各项事务也算井井有条。将军满意之余,得知她出身皇商,耳熏目染,也几分经商才能,算是聪明伶俐。竟将自己的陪嫁店铺连田产统统丢给她去管,给了很厚的一笔利钱。甚至还允了她,待南平郡王府全部修缮完毕后,搬过去就让她来主持中馈。

    她在府中地位今非昔比,是所有管家仆役讨好的对象,就连地位稍低些的官夫人,见了她都得客客气气,唯恐得罪了背后的将军。

    妾室能主持中馈,还不用背狐媚惑主、大逆不道的恶名,这是何等幸运?何等荣光?

    主母对妾室不但不嫉妒,还百般宠爱,甚至给她们撑腰,哪家能找出第二位?

    若是将军和郡王和离了,再来一个新主母,她会怎么样?

    她时运不好被迫为妾,又不是天生犯贱的命。

    纵使新主母不是善妒的女人,能给她的好处,绝无将军给的一半多!

    尝过了蜂蜜怎可能回去吃黄连?

    有过希望怎能再陷回绝望泥沼?

    杨氏咬碎了牙关,揉烂了锦帕,心一横,急急忙忙派人去将眉娘与萱儿找来,共商对策。

    眉娘听闻噩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将军自己不爱打扮,却最喜欢美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所以她手上戴着的白玉镯、鬓边插的蝴蝶戏花珍珠簪、耳上带的蓝宝石金牡丹耳钉、腰间的绿松石镶金佩,全是将军送的,还是罕见的西蛮工艺,将军还把嫁妆里的漂亮绫罗和珍贵皮毛送给她们裁衣裳,随便她们爱怎么招摇就怎么招摇。前几天观音诞时,内眷都去进香,她打扮得十二分出色,那些女人们嫉妒的眼神,简直想将她戳几个窟窿,要是换个厉害的主母,厌恶她貌美,下狠手收拾怎么办?

    萱儿则是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来。她哥哥是是低阶小军官,因为性格耿直,得罪上官,升迁处处被压迫,将军来后听她提起此事,便翻查此事,确认无误后,把她哥哥的上级抓来训斥了顿,回头便调了职位,提拔了两级,家里正欢喜着呢。而且将军还答应分府后,让她经常回家看看,她的小弟弟今年三岁了,聪明伶俐,雪团儿般可爱,见了她就甜甜地叫姐姐,真是怎么爱都爱不够,要是换个重规矩的主母,不让她回家怎么办?!

    大家都强烈意识到危机。

    将军走了……

    所有美好生活都成泡影了。

    她们怎么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在眼皮下呢?!

    三个女人同仇敌忾,瞬间结成战线,共同发誓:

    “无论使出任何手段,决不能让郡王与将军和离!”

    叶昭正兴致勃勃地坐花园里一边磨刀一边等酒肉,冷不防看见三个美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杨氏手里捧着醒酒汤,眉娘端着杏仁糕,萱儿提着一大篮蜜桔,团团将她包围,眼睛一个赛一个温柔,笑容一个赛一个甜蜜,看得人心里直发寒。

    叶昭丢下大刀,狐疑地看看包围圈,严肃发问:“你们在做什么?”

    美人们异口同声答:“听说将军昨夜醉酒,特来服侍——”

    昨天郡王酒后落河,不是醉得更厉害吗?

    叶昭挠挠头,更觉情况不明。

    眉娘和萱儿不停使眼神给杨氏鼓劲,杨氏拿着银勺子吹着醒酒汤上的热气,一边轻轻往叶昭口里送,一边低声道:“昨夜之事,郡王太不地道,怕是将军恼了。可是他也不是常常这样的,那些什么粉头花娘,隔夜就忘,比阿猫阿狗都不如,将军切莫放在心上。而且他人也没那么坏,脾气挺好的,下人做错了事,顶多骂两句,甚少重罚,在外头胡闹是有的,被人打上门也是有的,乱花钱也没有败家,所以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小时候体弱,被太妃关在院子里疗养了十来年,又怕他有什么三长两短,连个血脉都留不下,所以纳我入门,其实也不怎么恩宠。后来他身体大好,少年心性爆发,贪玩一些,新夫妻过日子都要磨合,很快就会安稳了……”

    眉娘接着上:“郡王人真的很好,也不是笨人,宗室子弟婚前都有通房,太妃便挑了我和萱儿服侍。可是他一直淡淡的,虽然也有来,却不甚恩宠。我当时还不明白,问他为什么?郡王说北边乱葬岗又多了几具从内院里抬出去的尸体,有某某侯爷家的,也有某某大官家的,不是得罪了主母被发作,就是被有心人陷害,里面有好几个他以前见过,都是聪明美丽的美人,统统落到这个可怜下场,无非是受的恩宠太盛,惹来不满。他还说自己将来定是要娶妻的,如果妻子温柔大度,他宠爱我们便是伤了妻子的心,如果妻子不温柔大度,他宠爱我们便是害了性命。他认得的混蛋多,了解那些内宅阴毒手段,简直防不胜防,倒不如就这样淡淡的,保一世平安……”

    萱儿最后开口,怎么也想不到可以赞的,被大家瞪着,努力张了好几次口,最后靠过去撒娇道:“郡王还是很好看的,所以将军你不要生他气好不好?一定要举案齐眉啊……”

    她们拼尽全力,要将夏玉瑾往天上夸。

    听得叶昭差点发笑,花了好大气力才忍下去道:“是他生的气。”

    杨氏:“不怕!只要男人喜欢你,这点小气算什么?我来教你如何温柔贤惠!包管郡王消气!”

    眉娘:“我来教你如何讨好太妃。”

    萱儿:“我……我在后头给你鼓劲!”

    叶昭看着这三个如狼似虎的女人,饶是彪悍如她,也不禁打了几个寒颤。

    趁秋华求见,如蒙大赦,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严肃地说。

    嗯!这文也不算没宅斗吧?

    斗的目的和对象有些不同罢了。

    另外,今天去医院复查,回来晚了……于是更新也晚了……

    不过血检指标总算正常了,算是好事。

    呃,橘子明天更新也这个时候更新,尽可能保持24小时左右的更新频率~

    免得有些潜水的坏蛋¥¥ap;橘子(自动消音)

    17、长盛赌坊

    是宫中传来来报太后召见旨意。

    叶昭将此事交侍卫们转告安王府众人,然后急急更衣进宫。

    街上,夏玉瑾因不清楚叶昭口味,站在酒楼外犹豫许久,最后逼随身的两个小厮一个抱了坛杏花楼的射洪春,一个捧了壶望江楼的女儿红先送回,自个儿穿着便服,熟练地穿街过巷,偷偷摸摸往老高开的羊肉店去。

    老高做羊肉有几十年手艺功夫了,味道一等一的香,只因店铺偏僻,老板懒惰,老板娘凶悍,人手不足等种种原因,平时都是将做好羊肉卖给各大酒楼,自家的小店则长年闭门,只招待熟客,所以来者甚少。

    夏玉瑾是不管是半夜三更还是狂风暴雨,老高都会亲自迎接招待的熟客中的熟客。

    可是今天,老高没有迎接他。

    屋里只传来他指天骂地和媳妇嚎啕大哭的声音。

    “哭丧啊?!”夏玉瑾人逢喜事精神爽,听着人家哀嚎觉得很添堵,正准备进去教训几句,当他看见屋内的情况,不禁愣住了。

    小小羊肉店给砸得一片混乱,老高的独子带着满脸的血,躺在地上呻吟,他的独眼媳妇披头散发,趴地上嚎啕大哭,隔壁厨房还有磨刀声,过了一会,他那丑闺女提着菜刀冲出来,叫嚣着,“老娘和他们拼了!”吓得老高扑过去死命地拦。

    夏玉瑾看得目瞪口呆,眼看翠花要朝他冲过来,赶紧往旁边缩了缩,以免挡了人家去砍人的道,并小声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郡王啊——”老高这才发现他的存在,立刻朝媳妇和闺女使了个眼色,三人一起扑过来,抱着夏玉瑾的大腿就拼命狂哭,“你要替我们做主啊!”

    “住……住手,有话好好说,有屁好好放!老子又不是青天大老爷给你们做得哪门子主啊?!”夏玉瑾在六只铁箍中挣扎着,死命地把他们往外踹,“该死的!别哭了,不准弄脏我的衣服!再哭老子就走了!”

    老高听他这般说话,瞬间停住哭声,脸上多云转晴,厉声喝住媳妇女儿的嚎啕,让她们去照顾儿子,自己从地上拾了条没缺腿的长凳,擦了又擦,请夏玉瑾坐下,气愤地述说起整件事来。

    他有个儿子叫高天翔,五短身材,满脸麻子,算是个三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的老实人,就是有点棋瘾,每次看见人家下棋就管不住手,也会赌十来个钱的输赢。昨天他给灶上羊肉拔完毛去买香料,相熟的小二子约他去玩,一起经过长盛赌坊旁巷道时,见里面围着几个人在下棋,吆三喝五地叫着,水平却是非一般臭,旁边还摆着几个铜板做赌注。

    他看着手痒,想加入棋局。

    摆局者说:“陆爷最烦赖账的人,最厌输不起的人,你要玩,就要按足规矩来,一盘三个子!下五盘才准走!”

    高天翔觉得输上五盘也不过十五文,算不得什么,便应了,待排在他前面的汉子下完离开后,匆忙开了局。

    一盘下来,他险险输了,心里不忿,于是再来,没想到第二盘又输了,紧接着第三盘,第四盘……盘盘皆输。

    这时,那个离开的汉子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叠银票,塞给摆局者,陪笑道:“陆爷好手段,我输了八个子。”

    陆爷接过银票数了数,然后塞两张给他身后的男人道:“你赢了两个子,拿去吧。”

    高天翔窥见银票数额,每张皆是一百两,这时才察觉不妙,讪笑着问:“这……一个子是?”

    陆爷吐了唾沫:“自然是一百两一个子。”

    给钱与接钱的人连声称是,嘴角不停窃笑。

    高天翔吓得浑身发抖,赶紧跳起来道:“我弄错了,我不赌了。”

    这时,和陆爷一块儿设局赌博的几个家伙都围了过来,狠狠一拳将他砸倒在地,口里还骂骂咧咧道:“说了一盘三个子,下足五盘才准走!你小子敢入我的局,还敢逃不成?你他妈的继续给我赌!把输了的钱统统给我掏出来,否则爷就打断你的手脚去!别和爷提什么王法,没眼睛的小子,去长盛赌坊打听打听陆爷的名字,陆爷的话就是王法!”

    旁人又是一阵哄笑。

    带他来这里的小二子早就不知何时溜走了。

    高天翔一阵头晕脑胀,才知落入陷阱,最后一盘也没心思下了,转瞬间背上一千五百两赌债,还被迫打了欠条。

    接下来的事就是逼债,陆爷带人砸了老高的店铺,任凭老高怎么求情都没用。逼到最后,翘起二郎腿,叼着银牙签道:“算了,既然还不出,我陆爷也是个好心人,就便宜你了,给条活路你走。你家羊肉煮得还有几分意思,将配制秘方交出,就算抵了这一千五百两的债。”

    老高恍然大悟,方知是前阵子醉花楼看上了他的羊肉秘法,想要独占来做招牌菜,派人来谈过几次,都被严词拒绝后,便使了这阴招来陷害他儿子。

    夏玉瑾听完后,想了半响,“陆爷……我听过这个名字,他是给长盛赌坊干活的,手段相当卑劣。这家赌坊和醉花楼……不好办啊,都是祈王私下置办的产业,祈王和无所事事的我不同,他在朝廷中担了不少差事,很受器重,拍他马屁的官员也不少,你不过是个平头百姓,又是赌场上的纷争,闹起来只有死路一条。”

    老高垂头丧气道:“就这样认了?”

    他媳妇和女儿又开始嚎叫。

    夏玉瑾听见这杀猪般的声音,捂着耳朵跳起来,怒道,“嚎个毛!老子还要给媳妇买羊肉呢!你去把火炖上,羊肉煮烂点,筋和带骨肉各要五斤,待会我派人来取!”然后转身就走了。

    老高回过神来,立刻一巴掌打去女儿的脑袋上,眉开眼笑道:“嚎个毛!没听见郡王说待会要来取羊肉?!还不快去把火烧起来,咱们慢慢地炖,慢慢地等。”

    寒冷初春,长盛赌坊的大门左边贴着招财进宝,右边贴着辞旧迎新,里面人流如潮,个个都是兴奋得满额大汗,中间夹杂着骰子的碰撞声,高兴与哀痛的呐喊声,混杂着各种说不清的市井味道。

    远处大张旗鼓抬来一顶银顶黄盖红帏舆轿,缓缓停在赌坊门口。

    苦着脸的长随上前掀开帘幕,里面是张美玉无瑕般的贵公子,穿着四爪游龙滚边白蟒服,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捧着小暖炉,优哉游哉地走入赌坊内。

    赌坊管事陆爷远远见这排场,以为闹事,急忙上前来迎,见来人是南平郡王夏玉瑾,出名的纨绔子弟,不免大大地松了口气,忽然又想起他好赌名声远扬,可是甚少那么大张旗鼓地逛赌坊,心里也有些纳闷,于是赔笑问:“郡王也来玩两手?”

    “路过听见骰子声,手痒了,”夏玉瑾打了两个哈哈,跟着他从赌坊这头走到那头,到处看了番,然后停在一张赌大小台前,看了好几把,然后等骰子停定,快开盅时,随手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小纸片,看也不看,像丢破烂般丢去“小”处,欢乐道,“来,本王也玩两把,就压个五十两吧。”

    长盛赌坊是上京最大的赌场之一,许多败家子弟在里面一掷千金,所以五十两虽不算小数,陆爷还不把它放在眼里,笑道,“郡王来玩两把,自是欢迎的。”然后示意荷官开盅。

    三个骰子转出二、二、四,合计八点,正是一个小。

    荷官赶紧拿出五十两银票,恭恭敬敬要递给夏玉瑾。

    夏玉瑾忽然惊讶地叫了一声,伸手从台上拾起那张丢下的银票,缓缓抚平皱折,摊开给大家仔细观看,笑道:“本王不小心看错了银票,丢下去的竟是一千两!居然赢了,哈哈,真是好运气啊!”

    陆爷的脸,一下子全白了。

    “愿赌服输嘛,”夏玉瑾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押大小的规矩,压上去的东西就不能反悔,总归是有输有赢的,你这把运气不好。不过输太惨怕你心里难受,本王见好就收,就玩到这里如何?”

    长盛赌坊是祈王的产业,两三百两的出入他还赔得起,一把输掉上千两银子就未免要被严厉呵斥,总得想法子把这些银子弄回来。陆爷的思绪转得飞快,他眼见夏玉瑾作势要走,赶紧过去拦下,笑着道:“哪有来赌坊才玩一把就走的?岂不是显得我经营不善,待客不周?郡王千万要再玩几把。”

    夏玉瑾笑眯眯地问:“你真的留我玩?”

    陆爷不停赔笑:“自然的,郡王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夏玉瑾“犹豫”许久,决然道:“算了,本王今天财运好,也不怕挨骂。见你这赌坊有意思,就留下来玩几手!”

    陆爷急忙招呼人端茶递水,又暗自吩咐将坊内最厉害的荷官换来,亲自在旁边坐镇。

    夏玉瑾低下头,手里却是不紧不慢地玩着几张大额银票,待骰子落盅后,随手将两千两银子都推向“大”处,想了想还觉得不够,在身上翻出两百多两零散银票,也压了上去。

    荷官开始发抖。

    陆爷见状,额上沁出冷汗:“郡王……这……这玩得也太大了吧?”

    夏玉瑾没心没肺道:“不怕不怕,本王就喜欢刺激,全部的钱一次砸下去,砸得越刺激越好,喂!你这荷官拖拖拉拉不开盅,该不是要作弊吧?”

    其余赌徒见这边场面有趣,都聚集过来,他们都是赌惯了的人,此时同心协力,死死盯着荷官的手,一起吆喝着要开盅。

    荷官迫于无奈,只得开盅,里面是一个五,一个六,一个三,合计十四点,正是个大。

    众人齐声喝彩。

    陆爷两眼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夏玉瑾收起银票,?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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