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颜重展第3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3部分阅读
无求,飘飘欲仙的样子,就像个新嫁娘,更像仙女下凡。后来娘娘只让小桃二人陪着,说是要去湖边散步。在湖边约莫站了半个时辰的样子,就突然听见小桃她们叫喊说娘娘投湖了,下人们奔过去只见小桃她们瘫软在湖边,痛哭流涕的对着湖面喊‘娘娘’,下人们立即入湖找,我也吩咐人手大肆搜索,可是只找到些碎布和首饰,不见娘娘踪迹。都过了这么久了,想来娘娘已经……已经……不知可还要找。”魏安把早已琢磨好的话句句道来。
“要找,当然要找,你下去继续找吧。”魏安退了出去。
杨得意转过来,问冬雪几人,几人战战兢兢的把事情经过一字不露的说了一遍,和魏安的没什么出入,杨得意吩咐人继续关着,准备禀明皇上后再所处置。
继续问小桃二人,二人神色还没有恢复,但还是抽抽搭搭的把事情经过补完:“娘娘病了过后,就把什么都忘了。虽然忘了过往,但娘娘开朗很多,并不再未皇上伤神、哭泣,本来娘娘开怀,奴婢们还是很高兴的,也跟着娘娘乐起来。可是今儿早上,奴婢们和娘娘一起散步,娘娘说多散步对身子好。可是,走到回廊处,听到那些话就不对劲了,似乎是受了刺激,想起来皇上和过往的事情,浑身像散了架似的,就要瘫软了下去,奴婢们赶紧上去扶着。后来奴婢们把娘娘扶回了屋,娘娘情绪也不那么激动了。但是神色凄然的自个儿坐着发愣,奴婢们怎么叫也不理。后来魏公公过来请娘娘进午膳,我们摇了娘娘好久,娘娘才回过神来。也只说不吃,吩咐魏公公等人不要打扰。晚膳也是如此。又过了好一会儿,娘娘忽然正过神来,就吩咐奴婢人为她梳妆打扮,让奴婢们找来大红的衣裳,还自个儿化了个淡妆。之后就让奴婢们随着去了湖边。娘娘呆呆的在湖边站定,默默的流着泪,也没觉得风凉露重。奴婢们也紧张的候着,生怕娘娘做出什么激烈的事情来。突然,娘娘把灯笼扔向湖里,自己也跟这跳了下去。奴婢们想来却来不及,奴婢们一点儿也不会水,知道自己下去也没什么用,就大声呼救。下人们也立刻奔了过来,入水找寻。可是只找到了些破碎的衣物、首饰。娘娘,娘娘可不要有什么事才好,不然,不然奴婢们可怎么活啊!求总管大人,大人救救娘娘。”
“好了,你们也下去吧,娘娘自是会救的。”杨得意打发她们下去,神色难安的来回走动着。这情形可如何禀报皇上?
下了早朝,刘彻就收到杨得意的回报,神色一恸。杨得意在一旁也心焦难耐,想要进言劝解,却不知说何是好?不然他也不会就要不要禀明实情而彷徨难定,可他也知道,刘彻早晚都会知道这些事情,也容不得奴才相欺。他能混到这份上,讲究的就是知趣,不仅要揣摩好主子的心意,还要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拿捏好分寸。可今儿这样,纵然是长袖善舞的杨得意也无能为力,只好在一边陪着主子伤神。
一身嫁衣,如妖似仙;神色凄凉,悲痛欲绝!阿娇,你是想惩罚我是吗?惩罚我背弃了我们的誓言;惩罚我忘却了我们的情意;惩罚我不给你孩子却和其它女人生儿育女,其乐融融;惩罚我的薄情寡义,忘记你的帮助,忘记你的承欢,忘记你的无奈,甚至忘记你的存在!在你辗转于太皇太后的压力和我的置之不理之时,还抱着别的女人的孩子享受着天伦之乐!呵呵,欲哭无泪。阿娇,你身披嫁衣赴死,是后悔嫁给我了是吗?我带给你那么多痛苦,让你那么无奈,那么绝望,你可是想下辈子再也不要遇到我,可是想嫁给别人,可是想不要认识我,不要再与我相逢?阿娇!阿娇!
劫后重逢
罢了,罢了,你不待见我,还怕找不到待见我的人吗?女人嘛,多的是,单这后宫三千,千姿百态——靓娇媚俏,高矮胖瘦,应有尽有,何况这天下美人,想要谁都可以,哪里就差你个陈阿娇。刘彻自我丧气一番,阿q一番,又成了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隐隐可以窥见,这天家之子更加的冷酷无情,浑身都散发着君王霸气。不过在女人面前倒是一例温文尔雅,尤其是那宠爱有加的。当然,前提是知趣的女人。
石平也传来了消息,可大体上与杨得意的差不多。刘彻的暗卫只负责皇室成员的安全和监察大小官员,并不理江湖中事,也就查不出什么。刘彻怎么也不会想到阿娇与江湖中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有了来往。
一夜未果,阿娇恐怕是真的不在了。还让人继续往下搜,只是图了个安心。想想,湖水比及注入泾河,那就更难找了。这泾河水已是一碗水,半碗泥。这么浑浊的河水里想找个人,只怕更是难上加难。
阿娇的死讯还是不要发布的为好,刚刚有了皇女,废后就死了,闹起来,肯定会出大乱子。陈家、窦家都不会罢休,只怕他们一定会和卫家尤其是卫青作对吧。可卫青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将才,近来匈奴日益猖獗,兵无良将,只会是一盘散沙,那么投入再多的人力、物力也无力与匈奴一抗。霍去病那小子,虽然小小年纪,却也不俗,将来只怕也是个人物。所以这卫家,怎么都要保的。而那卫子夫,倒也是个知趣的可人儿。想到卫长,他那聪明伶俐的女儿,刘彻又笑了。
当天晚上,刘彻让一干人等停止搜索。处决了那几个碎嘴的宫女,下旨长门一干人等,只当废后还在,一例行事如常。如果有人提起废后之死,并把这消息泄露出去,一律杀无赦。一场惊天大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落下帷幕。至此,陈阿娇在世人眼中销声匿迹。
我和郭解顺利离开了长门地界,天色太晚,城门已关,就在附近找了个农家讲究了一晚,对外只说是赶路的兄妹,妹夫已逝,赶长安城投亲,来不及进城。
第二天一大早,我扮上寡妇装束,特地把脸涂黑许多,还加了几粒麻子,力求放人堆里,不会有任何人多瞅一眼。郭解找来俩马车,我们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进了长安城。进来长安城,又转了一转,找了家热闹的馆子坐包间里吃着,听着众人的议论。谈论的大多是陈皇后被废,卫子夫有多受宠,还有卫子夫生女的消息。其它的都些飞短流长,偶尔还有人谈及匈奴又再次南下掠边。
没想到我的“死”没有任何人提及,想来是刘彻封锁了消息。如果这样,桃儿和菊儿二人就不好弄出来了,既然不想走漏消息,那长门宫的任何人都不会放出来的,出了“死人”。看来她们也只有死遁了。再水遁肯定行不通,火遁也不现实,基本上只有病死了。郭解的武艺还是没问题的,而学医的江湖人,也大多研究过易容术。为了没有危险,和郭解商议,让他先把桃儿换出来,然后他和菊儿二人装作是病重,假死后他也好自我解困。不然真不知道这封锁了的冷宫宫人会埋到哪里去,而两个丫头孤零零的会怕成怎样。不过只要不是皇陵问题就好办了很多。
桃儿顺利的出来了。为防万一,郭解准备用一种只有猎犬可以闻道气味的不起眼的粉末,让它们从棺材缝里洒向地面。时间差不多后,我们的人紧盯着长门宫。终于在第二天晚上看到几人鬼鬼祟祟的抬着两口箱子除了长门宫。居然用箱子抬“死人”,薄棺都不给,怕人发现踪迹吧。跟着他们,倒了一个偏僻的山坳里,看着他们挖了两大坑,把箱子放入,掩埋。不是吧,真不人道。算了,箱子也是木头,总比草席好。顺利把菊儿他们救了出来,菊儿来到我住的小院,难得的冷美人面孔破功,扑到我怀里痛苦起来。桃儿看到我们哭,也哭了起来,场面甚是煽情。
郭解在一旁无奈道:“好了,你们几个,不都安全了吗?还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桃儿哪管这些:“我们就哭,你待怎样。难道说哭也不许啊!”
三人擦干眼泪,分别说了分手后的状况。还好,她们也没受什么大罪,总算是放心了。郭解和他的朋友倒是帮了大忙。
除了财物,就只有郭解给我的医书带了出来。现在在小院里住着,一切有他人打点,我只要安生养着,甚是舒坦。闲来看看医书,弹弹琴,和桃儿他们打趣一番,日子极其逍遥。
不想坐吃山空,而京城也是富庶之地,也算遍地黄金,就琢磨着是不是开个小店什么的。自己好吃也喜欢做东西吃,还是从吃入手吧。
这里普通百姓的饮食没那么讲究,即使炖、煮、炒、煎、酱、腌、炙等烹调方法都已出现且有人掌握,但是老百姓吃的最多的,还是煮和蒸的食物。因为铜锅是比较奢侈的炊具,一般人买不起,毕竟钱也是铜的,谁愿意拿钱去煮饭呀。而普通人家流行的陶锅传热太慢,根本就达不到煎、炒的要求,食物难以精美。而瓷器主要是作为餐具,难以达到炊具的要求。金银炊具就更是奢侈了,不过铁锅好办,即使买得起铜锅,咱还是用铁锅吧,健康,这人是需要补铁的。再有,普通百姓一年都吃不到多少肉,可能都是过年才见到点肉星星,煎、炒等烹饪手法需要的油也就没有了,而植物油作为食用油又还没有出现。没有油的入菜,菜的色香味怎么可能好呢?
这店要开,的把料先备好。西汉不像明清,材料都那么齐全,这又让我想起了我心爱的辣椒,先不谈这个。大家都听过 “早起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说法,这毕竟是宋代以后的通俗说话,咱现在还没有。不过这些是过日子(至少是我)都得需要的。茶是难找了,没几个喝,不过听说蜀地已甚为流行,目前打算不了。这其中的油和酱都是没有的,当然这油是指植物油。不过这两样东西是可以一起弄的,酱油的原料中有大豆,用的就是这大豆榨油过后的豆饼,也算来是废物利用了。
榨油机是没有了,只有用土办法。我家乡有茶油,而这茶油的制作流程倒是见过。先把茶仔炒熟,取出放凉(主要是怕热了烫伤人),用工具把它锤碎,然后再拿到锅里煎,就可以出油了,流程十分简单。但是这是茶油的制作,豆油似乎不可以硬套上去,但我知道这菜油倒是这样做的,可是油菜在中土没有,目前还在胡地呢,难道说咱等症张骞通西域后在来?
不行不行,再实验实验吧。酱油所需曲子倒是有,毕竟酒早就发明了,都喝了几千年。找来豆、麦、麸皮慢慢折腾吧。看能不能制作出来。医食同源,说不定可以从医书中找到些启发。当然,也可以请教酿造高手,把法子说给他们,让他们去折腾吧,当当甩手掌柜也不错。一切在慢慢准备着。
感怀伤逝
市井间并无废后的任何传言,也没有搜查什么人的迹象。这总算让人放宽了心,可咱们还是不能出门,毕竟在这个随意扔个石头都可以扎到皇亲国戚的地界,出门还是十分危险的。
中医自学难度太大,曾经自学过一些中医的药理知识,但绝对不是那么的系统,我自认也无过人天资。就和郭解说,想拜他为师,他老兄死活不答应。没办法,折中一下。叫他郭大哥都叫这么久了,这次也因他再获新生,其间确实麻烦他好多事情,就硬赖着他认了义兄。不过他说可以让我拜他师傅为师,哇,有厉害的师傅拜,求之不得啊,只是有机会见到他师傅,让我打这主意吗?还有我这身份……不过,自个儿盘算着,这师傅,就算没去拜,也认定了。
孩子差不多三个月,基本上稳定下来,有点小动作什么的,也不会有太大危险。就找来酿造师傅一起研究酱油,酱油还没炼出来,倒是先把豆腐先做出来吃了,豆腐啊,凉粉什么的,以前看妈妈做过,自己也喜欢吃,最重要的是可以喝豆浆了,这东西还是挺补身子的,豆豉、豆腐||乳|什么的也都做了出来。有了豆腐||乳|,早饭变得更加美味了。而豆豉也是挺好的调味佐料,也可以单炒着吃。我自己也不时下下厨,也把不少手艺教给了桃儿她们。看着餐桌上的变化,心里美滋滋的。弄多了,桃儿、菊儿也就见怪不怪了,她们只当我没事瞎折腾,想忘记以前的不愉快。而吃着都觉得好,也就接受了下来,毕竟没有人会不爱美味。
郭解把我安顿好,等到胎儿稳定后,就离开办事去了,走之前把我托付给了他的一个朋友。 这朋友倒是个商人,有次在商路上遇到匪徒,被郭解救了,之后一直交好。呵呵,我倒是强了他的台词(前面说过,我是行商遇劫,丈夫被杀的寡妇)。他叫赵启,是家中独子,还没成亲,虽然家里倒是一直催着,可他就是不应。本来喜欢游侠,但家中只有他一个儿子,没奈何得继承家业,不得已舍弃了这梦想。他来过我这儿以后,就开始过来蹭饭吃,表示十分满意我的手艺。有人捧场我倒是高兴,他见我有开店的想法,举双手赞成。帮我张罗掌柜、店小二、店铺等。看他那么热心,我也加紧研究植物油和酱油。终于让我们做了出来,炒菜倒是不怎么需要酱油,但是在腌制肉类,做凉菜、蘸酱,和煮面食上就有大用处了。而豆制品也一并推出,有了豆豉,豆瓣,酱香风味的各类菜肴就出来了。万事俱备,铺子就挂他名上,二人五五分层,我就做起甩手掌柜了,毕竟经商我不在行,但他却拿手。厨子倒是我亲自训练了一批,嘱咐赵启好好管理好厨子,不能让厨艺外流啊。开初就让桃儿她俩看着,轮流去当当厨师长,剩下的就在家陪着我。
房屋装修方面讲究因地制宜。餐桌不可能用矮的摆床上的小桌,让人制造了高的雕花方桌,配上一色的凳子、椅子,凳子放一楼大厅,节约空间,经济实惠,椅子摆在雅间里,配上缎面的坐垫和靠背,既舒适又高雅。大厅也隔成一个个小区,各小区点缀成不同风格,摆放的花草不一样,设计也略微有点差异,但大厅的整体格调是一致的。雅间就各具特色了:有的摆有鱼缸养上金鱼,色调清雅,配上竹子;有的置上矮松,摆上个瓷质仙鹤,格调沉稳;有的甚至插些竹雕稻穗,上面洒上金粉,金灿夺目,在挂上木质包谷,配上一副老农耕田图,让屋子充满乡间气息……总之都别具风格。屋里的座椅也质地不一,竹的,木的、石的,一一都有。店后还有个花园,里面还有亭子,平台什么的。亭子里也摆上了座椅,挂上帷幕,客人喜欢,也可以到这些地方进餐。而平台上摆上了石质坐凳,适合天朗气清,风和日丽的日子。这些点子于我没什么稀奇,毕竟在现代看得多了,但于客人,则绝对的新鲜。
小二、厨师、掌柜都各自统一了服装,基本上都配有帽子,免得头发、头屑乱飞。尤其是厨师,叮嘱他们一定戴上。还制作了统一的菜单,注明菜肴的咸甜等特色。大厅都先付账再上菜,雅间可以后付账。
店名就叫四海楼,开业的时候,让赵启半价消费三天,之前还做了宣传,还让小菊蒙面弹了一曲《小楼故事》,就是把《小城故事》的歌词改了,唱咱小楼,也算是楼歌吧。呵呵,反响还不错。
店里一切上了轨道,我也就放手不管了。孩子也八个多月了,不愁银子,也就在家安心待产。一天,小桃在店里听人议论说卫子夫又怀孕了,紧张兮兮的跑来告诉我。呵呵,这可不关我的事,况且也知道这卫子夫有三女一子,这一胎还是女儿,她也还会继续生。不过很想说一句,这么密集的生产对身体不好哟!嗨,听到的人肯定会认为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郭解终于在我临盆前赶了回来,带着一身风尘仆仆。看到我肚子还大着,也就松了口气,想是担心我难产吧。毕竟古代医疗条件那么差的情况下,难产可是会要女人的命的。而他是大夫,在一旁看着也更有保障。
这几天桃儿她们见到我都神色闪烁,欲言又止。郭解回来后,也是这个样子。我纳了闷,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而和我有关的只有皇室和堂邑侯府,刘彻这边不可能出什么大事,毕竟他安稳的做了几十年皇帝。难道是堂邑侯府出事了?那又会是什么事呢?
“你不必担心,这么点小事,你姐姐我受得住的?”我直接问小桃。这心里吊吊的,可不是滋味。
“姐姐,这是小事吗?侯爷薨了怎么可能是小事?”小桃睁大眼睛回道。
“什么,我爹爹死了?”陈午死了?我的确没料到是这事。阿娇的父亲死了,心里突然一恸。不知道是不是阿娇还在,正为她父亲伤心着,眼泪唰唰的直往下掉。
“好啊,姐姐,你骗我!”她正准备冲我打来,见我突然流泪,紧张道:“姐姐,孩子要紧,你别老哭啊。”
“我也不想哭啊,可是眼泪不听话。其实想想也正常,之前爹爹就病重,一直没好转。现在去了,也好。以后堂邑侯府更是处处受制,哥哥们又不争气,这样他也不用再受气了。”
我这边快要生产,那边却已病逝。生命真的无常啊!可是,没有死的限制,生又有什么意义呢?一个德国学者曾说过,人是向死而在的。所有生的意义,全靠死亡来支撑。没有了死亡,佛教的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这些人世感言不也消解了吗?而没有了酸、甜、苦、辣、咸的五味人生,没有了许多情绪、情感,这人活着,不就如同行尸走肉?
或许,这人真有灵魂,我不也穿越过来了吗?身体不在,那就是灵魂出窍吧,不知道身体是不是被火化了,埋了。在这里这么久,没一点回去的预兆,总不能自杀吧,如果没回去,那可怎么办?才来的时候,想着过去的日子,一发呆就是半天,后来也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只是,爸妈和亲戚都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这女儿一直读书,都好多年不在身边。而刚含辛茹苦的拉扯成|人,没进一点儿孝心就突然死了,真是太不该了啊。读书的时候,每每听说学校又有人跳楼,都很是不解,真有什么天大的事儿解决不了吗?让他们会以这种激烈的方式解决自己的人生?或者是真的了无生趣了吧,这些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啊。不过也许,也许陈阿娇去了我的身体也说不定。忠心的期盼她真的去那边,并把我的父母和家人照拂好,在父母跟前好好尽尽孝心。我陈馨发誓,一定好好的孝敬馆陶长公主,一定保全好堂邑侯府,一定!
想想,现在自己还是很幸福的,有两个情同姐妹的好友,有一个快要出生的孩子,刚刚赖上的义兄也真心相待,不然他不会一听到堂邑侯过世就急冲冲的赶来,也不会随侍在旁担心我难产吧。还有馆陶长公主,也许真该叫娘亲了,为了阿娇也该这样,她也很爱阿娇的吧。虽然不知道她们相处怎样,可哪有母亲不爱孩子的呢?我应该怀着感恩的心,好好活着,为了孩子,为了关心我、爱我和我要关心、要爱的人。
月中怡致
想着想着,决定给店里写副对联,五味人生,人生五味,刚刚好咱开的这馆子也是五味俱全,一来增添雅致,二嘛多多少少的有点广告效应,不然宋后的人们也不会乐此不疲:
上联:东西南北中喜迎八方来客
下联:甜苦咸酸辣怡品五味人生
横批:四海一家
“四海一家”?怎么横竖都觉着有给刘彻拍马屁的意思呀。不管了,我可不是这初衷,但别人会怎么理解,那就不关我的事了。让菊儿差人去找赵启来,想把这事给他说说。郭解在一旁看着直皱眉:“馨儿,你这几天也快临盆了,就不能安生安生?”
我赶紧撒娇:“好大哥,没事儿,我这不好好的吗?呃,不,不好了……我……我肚子……好痛”我即刻弯下腰去,双手捂着肚子。
“糟了,可能是要生了。来人,快去请产婆,烧水,准备干净的布条。”说完,迅速抱我回到房间。
芓宫开始规律性宫缩,后腰也一阵阵疼痛,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呼……,真的养儿方知父母恩,母亲也是这样把我生下来的吧。稳婆赶了过来,郭解给我一个鼓励的眼神,就出去了。
“夫人,不要紧张。放松身体,放松。慢慢的呼吸,呼气,吸气,好就是这样。再来,呼气,吸气。宫口还要三四个时辰才能完全打开,夫人别紧张,生孩子都这样。”天,杀了我吧,痛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从不知时间可以变得这么漫长,腹部的疼痛还在继续。时间还是初夏,我却已热的满头大汗,浑身也湿了个透。终于,稳婆告诉我羊水已经破了,疼痛加剧。
“夫人,要稳住呼吸,慢慢用力,跟着我说的做。用力,用力。好,好,再来……好了好了,看到孩子的头了,加把劲儿。”感受到腹部有东西一点一点的向下划去,我几种精力,推动他/她出去。
郭解他们都在外面徘徊,听着我的惨叫,也不敢冲进来,只是一个劲儿的干着急。桃儿急的都要哭了起来。
“快了,快了,夫人再用点儿力。”突然,腹部一空,浑身虚脱了一般,再没半点儿力气。
稳婆和她的助手接过孩子,剪断脐带,冲着屁股就打了起来。
“e……an……an……”婴儿响亮的声音霎时回荡在屋子里,我终于安心的笑着,昏了过去。
“生了,生了,姐姐生了。”桃儿急忙推开门,冲进了屋里,“快让我看看。”说着,从稳婆手里接过婴儿,“好可爱哦,长得像姐姐。来,笑一个,我是小姨哟。”桃儿逗着孩子。
小菊他们也跟了进来,小菊过来看到我安稳的睡着了,也就放了心,走过去一起逗孩子。
郭解问稳婆道:“我妹妹生了个什么?”
“恭喜老爷,恭喜少爷,令妹生了个儿子。”稳婆笑容满面的说道。
“真的?”郭解高兴的命管家打赏了稳婆,送她出去,也过来看我,把了把脉,见一切正常,帮我盖好被子,也就放下心来。于是吩咐早就找来的奶妈抱孩子出去看看用不用喂奶,让小桃她们也去学着怎么照顾,自己也跟着走了出去,身后留下一室静谧。而我已然在睡梦之中。
我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腰部泛着疼,肚子已然空了,是啊,昨天已经生了孩子。还不知是男是女呢!摸着腹部的妊娠纹,想着孩子还是觉得一切都值得,只是希望是个女孩才好。如果是男孩,那我们以后不是更难过,我也得费更大的劲儿培养势力以保证我们母子的安全,也得花更大的力气教育他。纵使不想他回到皇宫,可起码也得给他自保的能力和势力啊。不过不管怎样,都会疼爱孩子的,这不仅仅是阿娇的孩子,更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啊!
“姐姐,你终于醒了啊!姐姐我去把把孩子抱来给你看看,是个男孩,模样很像姐姐呢!”桃儿一脸乐开了花,迈着轻快的步子跑了出去。
男孩?也好。儿子,娘亲又有事儿干了,为了你的将来,娘亲的好好筹划筹划。
桃儿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了进来,像抱着易碎的玻璃、瓷器,生怕有半点闪失。别扭的抱姿一看就知道是新手,让我不觉笑了出来。
“姐姐,你看,是不是很像你。”看着小小的人儿,水滑嫩柔的肌肤让人爱不释手。刚初生没多久,脸上都还有些皱皱的,还微微泛着红,倒是个干净利落的小子。眼睛是有些像我,至于其它地方嘛……“桃儿,老实说,是不是有些像皇上。”我一脸认真的问着。
她有些诺诺的:“姐姐,呃,这是,是有些了。”算了,谁叫他有那人的基因呢。
“知道了,没关系的,桃儿也不必在意,像他也是难免的。只是,以后在孩子面前不要多提,只当他真的死了吧。”可不能让桃儿老去在意这个。
“知道了,姐姐。”桃儿又回复了常态。
“大哥和菊儿呢?”
“郭大哥办事去了,菊儿姐姐又去店里了。”
“店里都差不多走上正轨,你们也不用天天去盯着了呀。”看她们这么辛苦,我倒是过意不去。“对了,那门联的事你和赵启那小子说没?他怎么看?”
“姐姐,赵大哥觉得行得通,已经着手去办了。”
“那我就放心了。”继续看着孩子:“这孩子启什么名儿好呢?”孩子的名字可是大事,总不能叫他以后怪我启的难听吧,得好好想想。
下午送来了我的午餐——小米粥和荷包蛋。我的天,又不是生病,没必要再受它的荼毒啊。我记得大表姐生孩子的时候,就是吃粥,鸡蛋,鸡过了一个月。当时就觉得这月子也太难熬了吧,简直是虐待产妇的食欲和肠胃嘛,都在想以后还是不生孩子好了,太折磨认了呀。可在网上查了查,专家只是建议,第一两周内不能吃生冷油腻和辛辣刺激的食物,以后就可以慢慢恢复正常了。至于运动方面,能起来走走就尽量走走,累了就躺着。也不用老呆屋里,避免吹风什么,衣服穿暖点,不要受冻就好。当然,也不是不能洗头洗澡啊,要我一个月不清洗,不如直接杀了我吧。就把自己的意见和大哥说说,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医理上也说得过去。也就没再坚持小米荷包蛋等等原则。我大大的松了口气,生孩子罢了,又不是生病,哪有那么“精贵”哦。还好大哥同意后,她们也没再说啥。这月子也就坐的舒坦了。
孩子的名就定为陈霄,直上云霄,九霄云外,暗含了能站在上层而又自由自在的意思,也是我对他的期望吧,希望他真的能脱离皇权,活得恣意逍遥些。他们也都觉得还好,毕竟我是母亲,他们也不会有太多的意见。
躺着的日子实在难受,连看书的权利都被他们取消了,说是既会伤眼又会伤神。只好让他们多陪我聊聊天。想着听音乐纵使可以的吧,就让菊儿弹琴给我听,我不是也唱唱歌给她听听。这时郭解也来凑热闹了,原来他吹的一手好萧,天籁之音啊。就把那曲经典名曲《笑傲江湖》哼给他们听,让他们合奏来听听。两个琴箫好手合作起来没的话说,我听着听着都入了神,最后甚至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日子就在谈天、听曲,和照顾小孩中慢慢晃过。
祭祀惊魂
一个月总算是熬了过去,自从身子慢慢利索了后,就渐渐加强锻炼,力图恢复身形。可腹部的妊娠纹却是难办,记得野生茶油的去皱、润肤、护发、防晒、抗衰老等等美容功效很是不错,就摆脱赵启各处去收集了些茶籽,自己制作了纯天然的护肤品,看着腹部皱纹一点点减少,心里乐滋滋的。于是更加卖力的进行着健康瘦身计划。
小儿满月这天也就把赵启邀了来,合着满院的管家下人一起热热闹闹的办了个酒席。小家伙都还在睡梦之中呢,瞧把我们一帮大人忙的。给他穿上一身大红的衣裳,抱出来站了会儿就让奶妈带下去了。菜是叫了两个四海楼的厨子过来烧的,大家高高兴兴的吃着喝着。为了增加娱乐氛围,我让大家玩起了击鼓传花。简单的说,鼓声一停,花落谁家谁就表演节目。表演内容没有任何限制,只要上了台,做了某种行为,让大家乐了乐就好。
第一次落到了菊儿那里,毫无例外的,她弹了一曲。后来的桃儿也是即兴绘了副画。让我们感到例外的是赵启,他表演了场“吞刀记”,说是吞到,其实吞的是把剑,摆好姿势,让喉咙成垂直的一条直线,把整柄剑吞了下去,又毫无血腥的抽了出来,看的一众人等心惊肉跳、眼珠都快凸出来来了。他居然会这个!大概是他一介商人,走访的地方多吧。不过还真没想到他会这个。
更妙的是老管家,他表演了一场“巧解连环”。他给我们展示了一下毫无缝隙的几个竹环,一只手拿着一个给大家一一看过,然后突然这么一晃,两个环已然套在了一起。我还特地跑去拿起两个互相碰了几下,呃,这个,实在是套不进去。莫名其妙啊,还真不知道敲门在哪里,在场的不少人也纳闷得紧。然后一晃间又让两个竹环分了开来,我只是到这种东西靠的是速度。本来还想问管家来着,不过事关“机密”,管家也不便透露。
有小伙儿做出些怪动作博人一笑,有的还模仿上了动物的声音和形态,还别说,可真是惟妙惟肖。而有的小姑娘也羞答答的唱起了乡间小调,随后甚至对上了山歌。一时间可真是热闹非凡。
正当我自得于游戏的圆满成功,乐呵呵的看着众人表演的时候。突然发现有的小伙子直盯着个姑娘瞧,而感觉到姑娘也在看他就表演得更加起劲儿。我的天了,我的满月宴怎么忽然变成了相亲宴了?不过,这样似乎也不错。这些平时只知道干活的小伙子、小姑娘们,有了个展现幽默风趣、千娇百媚的机会。如果真的凑出几对良缘,那也确实不错。毕竟,哪个少年不怀春嘛。
出了月子,立即着手准备去祭拜堂邑侯,侯爷死的时候没来得及,现在情形允许了,无论如何,得去祭祀一下。找大哥要了两张人皮面具,去这地方碰到熟人可就麻烦了。让菊儿也带了面具和我一起去。备了些香烛、肉、酒、饼、时令水果,让跟着的王全、张虎两个护院领着,我和菊儿交互的抱着霄儿。就这样一行五人来到了堂邑侯墓地。墓地坐落在半山腰上,两边各自摆了一个汉白玉老虎石雕,形象煞是威猛。墓旁还种了两颗小松树,墓碑上书有名姓谥号及年月等,碑旁立了一个小号石碑,刻有诔文,写了生平、功过。洋洋洒洒一文,就把人的一生给带过了,继而堙没在历史长河之中,让人不由感慨万千。陶渊明的《挽歌》说的好:“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除了青史留名的人物,大多都只留滞于亲友的心里和常伴于青山绿水间,化为一抔黄土以护花滋木。
我摆开一应物品,点燃香烛,跪在墓前虔诚祭拜,心中默默说道:“侯爷,你或许已经知道,阿娇早就去了吧。馨儿只是异世的一抹幽魂,无意中闯入令爱的身体里。阿娇或许早已不在了,馨儿倒是希望阿娇也能回到我的身体里,为我活下去,在那个世界她可以过得很好的,毕竟阿娇也是聪明伶俐的人物,性子又有些好强,因而恕我不愿你们在地下团圆了。在我来时阿娇已有身孕,这是您的外孙呢,他叫霄儿。您瞧,长的也像阿娇呢!馨儿答应您,会好好抚养霄儿成|人,如果霄儿要回到皇宫,馨儿也会全力以助。堂邑侯府那边,馨儿也会照拂好的,不过据我所知,府里以后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的,最多皇上对董君的宠,会慢慢消竭吧,不过侯爷想必不爱听他,馨儿也就不说了。总之您老放心,馨儿会代阿娇好好活下去的。希望您老也保佑馨儿和您的外孙,保佑堂邑侯府的平安。”说完,我抱着霄儿深深的作了三个揖。菊儿也和我一道拜了下去,她也在默默的念着自己的诺言和希望吧。
祭祀完毕,我们慢悠悠的晃下山来。刚下山就遇到了另一队赶来祭祀的人,路并不宽裕,我们只好在一旁候着,等他们先过。可是,菊儿突然十分明显的浑身颤了一下,对方总管样子的人物也叮嘱我们直瞧,尤其是盯着我怀里的孩子。心思一番辗转,意识到他们应该是堂邑侯府的人,而轿子里的,大概就是阿娇的母亲。阿娇入宫后多在皇宫,府里的人见得不是太多,是以不熟。但是管家和菊儿她们就很熟了,都是堂邑侯府的下人,而她二人又常常被阿娇差会侯府办事。管家如果看出什么端倪就麻烦了。
我不经意的碰了下菊儿,示意她回神,千万不要露出什么马脚。又装作抱累了的样子,换了之手抱,他们也就看不到孩子的脸,并让孩子的脸更朝着怀里。毕竟孩子还小,模样并未长开。即使和阿娇、刘彻挂点相,也看不太出来。管家没继续走,轿夫及其它人也就跟停了下来。轿子里的人纳闷了:“来福,可是到了?”
“回公主,要到山脚了。”
“那怎么听了下来。”
“前面有几个人,看着像是祭拜了侯爷回来的,奴才似乎不认识,但瞧着又有些熟,就多看了两眼。”
“喔,是吗?前去问问吧。”母亲似乎也不急着赶路了。
“奴才遵旨。”
想让路,还让不过去!看来是避无可避了,看他怎么个说法吧。
“夫人可是去祭拜了我家侯爷?不知所为何来,老奴似乎并不认识夫人,夫人何以熟识侯爷?”
“民妇公公曾受过侯爷恩惠,曾多次说与民妇夫妇听,还常让民妇夫妇有机会一要好好报答。先夫一年前遭歹徒所害,余下遗腹子与民妇。民妇后来听闻侯爷也已病逝,待孩儿满月后特来祭拜侯爷,以谢侯爷的恩德。”我压低嗓子回道。
“原来如此。敢问夫人如何称呼?”
“民妇柳氏。”
“柳夫人稍候片刻,我家公主正在轿子,待我前往回话。”
“烦劳通报。民妇也想当面感激公主。”
他去了一会儿,又回转过来:“柳夫人,我家公主让你前往答话。夫人请!”
“多谢管家,管家请先行。”让菊儿他们等着,径自跟着他走了上去。
“民妇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我继续压低嗓子回着,抱着霄儿虔诚的扣了下去。
母亲并为出轿,只是叫人把轿帘拉开。只见一个面容姣好的贵妇人端坐其中,神色慈祥,脸露微笑。云髻高耸,点缀了金簪,一身深紫锦服,配以深绿腰带、袖边,上绣金色凤凰及祥云图案,显得甚是华贵。而相貌与阿娇有七分相似,想说她们不是母女都很难。
“夫人请起,听管家说我家侯爷曾受惠于夫人一家?”母亲笑着问道。
“回公主话,正是”
“哦,确有此事?”显得不是很相信。
“公公早年早年行商,一次途中身患重病,带的银子也将花尽,正走投无路,遇到侯爷施以援手,方得以逃过一劫。因此常嘱咐先夫与民妇一定要牢记在心,以图他日相报。是以民妇今儿带小儿前来叩谢侯爷恩德。”
“夫人怀中可是令郎,抱来与本宫瞧瞧。”我战战兢兢的霄儿递给母亲的侍婢,心中默默说道,霄儿,这是外婆哟,你可要好好记着啊。希望母亲不要瞧出什么才好,不过孩子
娇颜重展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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