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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我如何不爱你[HP]第17部分阅读

      教我如何不爱你[HP] 作者:肉书屋

    教我如何不爱你[HP]第17部分阅读

    但是——此时此刻,她依然感到了幸福。

    她抬头看了一眼斯内普,却发现他也在看着她,黑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柔和。

    他们走出了登记办公室,塞拉的手掩在宽大的袖子下,轻轻伸过去,拉住了他的手。他的身子僵了一僵,却并没有挣扎,而是反过来握住了她。

    因为今天也算是他们大喜的日子,虽然没有通知更多的人,但邓布利多还是比较够意思地放了他们一天的假。

    当他们幻影移形回到蜘蛛尾巷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们出现在客厅里,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一时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说话。

    “西弗,我爱你。”许久,塞拉打破了沉默。她专注地凝视着他,认真地说着。

    “——我知道。”斯内普说不清心底是怎样一种感觉,只觉得热热的,却又有一丝凉意。

    “可是你并不爱我。”塞拉平静地说着。

    “……”斯内普呼吸一滞,心里一揪,却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你不爱我,却为了别的事情娶了我,我不得不说,这令我十分难受。”塞拉依旧面无表情地说着。

    “我——”斯内普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说出什么来。他低下了头,不再与她明澈的蓝眸对视,心里的痛,却在一波一波涌上来。

    “所以,你要给我补偿。”她说着,突然一下子就变了脸,露出狡黠的笑容。

    斯内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看着她。

    塞拉低下头,似乎是沉思了一会儿,她的脸渐渐红了,可是她的眼神十分坚定。她仰起脸,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力道大得直接带着两人倒在了沙发上。

    “塞拉,你——”斯内普大惊,连忙就想推开她。

    “西弗,今天——咱们是夫妻了呢。”她把脸埋在他的颈侧,轻轻舔着他的耳垂,直到它变成了晶莹可爱的粉红色,“所以,不要推开我,好吗?”她抬起脸望着他,眉心微蹙,蓝眼睛里存着水意。

    “我——”斯内普看着怀里的她,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只觉得耳朵上被她的舌头接触过的地方烫得发痒。是的,他应该马上推开她的,他们之间不该发生这种事——

    可是,为什么,他的手臂连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

    又为什么,如果是让他立刻搂住她,他反倒有使不完的力气?

    “西弗……”塞拉低叹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你不愿意外人进你的卧室……所以……今晚就在这里,在沙发上,好吗?”说着,她心底里隐隐有一丝恐惧,害怕听到他的回答,所以,她就直接吻了上去。

    斯内普叹了口气,也闭上了眼睛,收紧双臂把她拢进了怀里。

    她是他一直放在心坎里温存的女孩,她是他虽然不说爱却想要守护一辈子的人——而她现在就在他的怀里,这样迷人。

    算了……他不想再顾虑那么多了。至少今夜——让他们彼此放纵一回吧。

    出庭

    第二天早上,当塞拉从睡梦中睁开眼时,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斯内普那张墨绿色的大床上,身上正盖着他那床墨绿色的天鹅绒被,柔滑的面料贴在身上非常舒服。

    ——她、她这是在西弗的卧室里吗?

    塞拉简直以为自己根本就没有醒过来,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睛,睁开眼再看,却还是那间充盈着淡淡药香味的卧室。

    “如果斯内普太太能够保证她绝不会在外人面前做出刚才的那种白痴动作,我就感到万分庆幸了。”斯内普凉凉的讥诮声音传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烤燕麦面包的香气。

    “西——西弗,你——”塞拉一看到他,就想起了昨晚的疯狂,忍不住羞红了脸,有心想问他为什么自己会在他的卧室里,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在沙发上睡容易着凉。”斯内普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把手里盛着牛奶和面包的早餐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立刻转身向屋外走去,边走边说:“快把早餐吃了,待会儿就要回霍格沃茨了。”

    不过,虽然他动作很快,但塞拉还是没有错过他瞬间泛起红晕的耳根。

    即使做过了最亲密的事情,西弗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呢。她把脸缩进被子里偷偷地笑,一边不大满意地叫着:“西弗,走那么快干什么?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斯内普顿住脚步,并没有转身,耳根的红晕却有加深的迹象。他干巴巴地说:“什么?”

    塞拉静静地看着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控制住脸上的微笑,就好像此刻她心中甜蜜的感觉一样,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他……抱着她进了他的卧室,还把她放在了他的床上……这个承载着他对那个红发碧眼的女孩所有情思的房间——他让她进来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是有希望的?

    斯内普背对着塞拉,久久听不见她的回答,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和慌乱,于是猛地回过头去,凶巴巴地吼了一声:“你到底还有什么话要说?”

    不过,话一出口,他就立马消声了。

    塞拉已经坐了起来,正托着腮冲他笑,脖子、锁骨、肩膀还有一半酥胸都露在外面,黑色的发和墨绿色的被子更衬得她肌肤如冰雪凝脂。

    斯内普喉头动了一动,蓦然想起昨夜她在他身下绯红着脸庞一遍遍喊他名字的模样,是那么的……他艰难地移开视线,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塞拉抿了抿唇,摸了摸自己犹带湿意的长发,也不自禁地脸红了,轻声说:“西弗……昨晚帮我洗澡了?”

    斯内普一滞,脸立刻爆红,他愣了一会儿,胡乱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用逃跑的姿势迅速离开了卧室。

    塞拉咬着嘴唇捂着被子笑得欢畅,本以为嫁给不爱自己的他,或许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痛,但是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嘛。

    好吧,塞拉,你要加油。

    换好衣服刷牙洗脸吃过早餐之后,斯内普又冷着脸端过来一杯咖啡色的魔药,说是喝了之后能有效缓解腰部……及以下部位的不适感觉,当然,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某蝙蝠的表情依旧冷漠,但他的耳朵却又变得红通通了。

    不过,当他们回到霍格沃茨之后,塞拉并没有多少时间和斯内普单独相处,她几乎是刚刚回到办公室,就收到了邓布利多的谈话邀约。

    塞拉挑了挑眉毛,刚刚结婚就来打听消息?老蜜蜂什么时候这么急性子了?

    尽管不大情愿,但她还是来到了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正在研究一份文件,听到她推门进来,就抬起头冲她微笑。

    “那么——新婚愉快,斯内普夫人?”他说。

    “有什么事吗,邓布利多?”塞拉没理他那茬,面无表情地问。

    邓布利多干咳了一声,脸色严肃起来:“塞拉,你对于放走彼得的那个人……有什么头绪吗?”

    塞拉闻言,不禁微微皱起了眉毛,这几天接二连三地出状况,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几乎都快忘了这回事儿了——可是,放走虫尾巴的人——不得不说,这件事极其重要。

    “没有。”她直言不讳,“事实上,我还一直没有考虑这件事呢。”

    “唔。”邓布利多点了点头,“不过,那个反阿尼马格斯咒是菲利乌斯亲自施的——看来那个人实力不弱。”

    塞拉点了点头,心里一点点地沉重起来,那个人——到底是谁?她想遍了几乎所有可能的人,却始终一点头绪都没有。

    可是,如果不尽快揪出那个人的话,就势必会造成巨大的隐患。

    “还有一件事,”邓布利多把刚才一直在看的羊皮纸递给塞拉,“这个——还需要你和西弗勒斯的慷慨襄助。”

    塞拉草草看了一眼那份文件,脸立刻就冷下来了。她微微眯起眼睛,勉强压住心里渐渐升起的怒气,沉着嗓子说:“邓布利多,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需要你们帮一个小忙而已。”邓布利多耸了耸肩,轻快地说,“你们也许什么都不用做——是的,只要露个面就行了。”

    “露个面?”塞拉讥讽地笑了笑,“好吧,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师先生,我暂且相信你。如果我先生同意的话,我当然也没意见。”

    “西弗勒斯会同意的。”邓布利多笑得笃定。

    看着老校长的笑容,塞拉心底一痛,西弗——会同意吗?

    “他才是害死她的真正凶手……跟这相比,那头蠢狗能不能恢复名誉——实在是无所谓的一件事。”

    她又想起了他说过的这句话,还有他说这句话时脸上痛苦的神情。

    也许,正像邓布利多说的那样,他——会同意的。

    “西弗,明天下午将会重新审理当年布莱克的谋杀案——因为虫尾巴死了,所以就推迟了。”塞拉来到魔药办公室,故作轻松地说,“你——要出庭吗?”

    斯内普正在奋笔疾书的手一顿,睫毛垂下来遮住了乌黑的眼睛,他沉默了半晌,低低地“嗯”了一声,又低下头去写东西了。

    塞拉垂下了眼帘,微微苦笑了一下。早就知道……果然是这样。

    第二天下午,霍格沃茨一众教授们作为证人,来到了魔法部地下十层的十号法庭。

    威森加摩十号法庭是由最高法庭全体法官组成的集体裁判团,坐在最中央的当然是法庭最高长官的首席魔法师邓布利多。但由于今天要审理的这桩案子十分重要,所以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也莅临了,于是,邓布利多只得让出了中央的座位,坐在了部长的右手边。

    “根据《威森加摩权利宪章》里的有关规定,被告人西里斯?布莱克有请证人出庭为其作证的权利……那么,布莱克先生,你可以请出你的证人了。”邓布利多冲布莱克点了点头。

    包括塞拉和斯内普在内的教授们被从等候厅叫到了庭上。塞拉坐在斯内普身边,打量着不远处的布莱克。

    布莱克明显已经重新修整过了,理了清爽的短发,胡子剃光了,穿着一身八成新的铁灰色长袍。虽然依旧消瘦,但看起来比上次见到他时要精神多了,英俊帅气的脸庞多了几分沉郁的气质,看起来很有些沧桑的美感。

    斯内普表情阴冷,恶狠狠瞪着布莱克,布莱克也不示弱地回瞪他,挑起一丝恶意的微笑。

    塞拉伸过手去,轻轻拉住了斯内普的手。斯内普身子一滞,紧抿的唇角微微放松了一些,转过眼去,不再看布莱克了。

    布莱克当然发现了斯内普的变化,他挑了挑眉毛,眯起眼睛看了看塞拉。

    “那么——证人们,请说出你们的姓名。”邓布利多说。

    “米勒娃?麦格。”

    “菲利乌斯?弗立维。”

    “波莫娜?斯普劳特。”

    “莱姆斯?卢平。”

    “……西弗勒斯?斯内普。”斯内普微微停顿了一下,不耐烦地说。

    “赛缪丝?斯内普。”塞拉轻轻捏了斯内普的手掌一下。斯内普唇角的纹路越发柔和了。

    布莱克听到塞拉的姓氏,顿时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塞拉,那表情简直就像是看到詹姆?波特加入斯莱特林了一样。

    “据我所知,你们所说的真凶——彼得?佩迪鲁已经死了,”福吉拖长了腔调,“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当然,部长。”麦格威严地说,气势丝毫不比魔法部部长差,“巫师的记忆是作不了假的,我们可以公开展示我们对那一段事件的记忆。”

    说着,她举起魔杖从太阳|岤里抽出了一缕银丝,立刻有一个冥想盆出现在她面前,她把记忆放了进去。

    其他教授们也取出了自己的记忆。斯内普并没有迟疑,他很利索地抽出了自己的记忆放在了冥想盆里。

    塞拉抿了抿唇,没说什么,也抽出了自己的记忆。

    在场的众多年轻法官和陪审团们,倒有一半人都是这些教授们——当然不包括塞拉——的学生,再加上记忆这种十分有力的证据,西里斯?布莱克的冤情很快就被洗雪了,他被正式宣告与当年的谋杀案没有丝毫关系,真正的凶手是已经被狼人咬死的彼得?佩迪鲁。

    除了塞拉和斯内普,所有霍格沃茨的人都喜笑颜开,布莱克甚至还比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兴奋的神情更让他英俊的面庞容光焕发。

    “好,那么同意西里斯?布莱克先生无罪的人,请举起你们的右手——”邓布利多说着,已经准备要举手了。

    “请等一下。”忽然,他的话被打断了。

    斯内普皱眉看向身旁神色平静的塞拉,心里有些不安,她想干什么?

    “唔,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冲她点了点头。

    “我想问一下,对于西里斯?布莱克曾经从阿兹卡班越狱的行为,威森加摩将给予他什么样的制裁呢?”塞拉问,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一时场内哗然。

    “你这个——”布莱克怒目圆睁,立刻就想开骂,但随即就想到这里是法庭,只好勉强忍住。

    “塞拉,你——”麦格皱着眉看向她。

    斯内普看着身边的她,心底流过一丝暖流,这丫头,为了他,到底是不能轻易放过那条蠢狗。

    “这个——”邓布利多一时语塞,“可是斯内普教授,布莱克先生现在是无罪的了。”

    “可在他越狱的时候,他有罪。”塞拉眯起了眼睛,大声说,“法律具有明确的时间效力——审判长先生不同意这一点吗?”

    邓布利多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侧过身和福吉以及其他审判员商议起来。

    不久,他们才商议出了结果,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匪夷所思——并且让塞拉和斯内普十分痛快的决定。

    “鉴于西里斯?布莱克先生无罪的事实,我们决定对他越狱的行为从轻处罚,”邓布利多看了一脸愤懑的布莱克一眼,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从今天开始的半年之内,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所有男用盥洗室及卫生间,全部交由布莱克先生打扫。就这样,谢谢,女士们,先生们。”

    “不!”布莱克怒吼了一声,几乎就要变成大黑狗扑上去咬塞拉一口了。

    麦格等几位教授本来还为布莱克担着心,但听到这样的结果,也不由摇头笑了笑,不再理会了。

    塞拉仰脸冲斯内普一笑,斯内普的神情十分柔和,他伸出手去,将她额前一缕碎发掠到了耳后。

    这种方法,的确是够那头蠢狗喝一壶的了。

    失踪的魂器

    也许是因为邓布利多突然良心发现想要对斯内普作出一些弥补,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总之,当斯内普完成了一周的黑魔法防御术代课任务之后,他又接到了校长请他继续教授黑魔法防御术课直至本学年结束的通知。

    塞拉感到十分高兴,几乎比斯内普本人还要开心,她主动要求代替斯内普完成这一学年剩下的魔药课程,好让他可以专心致志地教授他所喜爱的学科。

    “不行,我不同意。”对此,斯内普的态度是头也不抬地一口回绝。

    “啊?为什么啊,西弗?”塞拉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跑到斯内普桌子前面,两手撑在桌沿上,不满意地看着他,“特殊魔法的课很轻松,我不会被累到的。还是你不放心我的魔药水平?”顿了顿,她又咕哝着说:“嗯,比你是差一些啦,但教那些巨怪学生,总不会有问题吧?”

    斯内普抿了抿唇,继续埋头批作业,没有答话。

    他不止一次见过她熬魔药的样子:轻轻侧着脸,乌黑的长发总会顽皮地滑下一缕在她的额前,长长的睫毛轻轻扑闪着,有时整张脸庞还会被魔药的蒸汽弄得红扑扑水汪汪的,十分……可爱。

    她肯定是非常喜欢魔药学这门课,因为她在熬魔药的时候,蓝眼睛总是十分专注地看着坩埚,脸上那种认真的神情,简直——就像是在看着他一样。

    ——所以,这样的她,又怎么能被那些巨怪学生看到?

    以前她是学生的时候,在课堂上熬魔药是必须的,他管不了;后来她成为他的助教,课堂上只需要协助他教学就可以了,并不需要熬魔药;而现在——

    不行,绝对不能答应她的要求。

    于是,不论塞拉使出什么招数,斯内普最终还是没有答应。

    可是问他为什么,他又死活不肯说。

    这个西弗,又在别扭什么了啊……塞拉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继续乖乖地在魔药课上充当助教的角色,平日里就尽可能地帮他分担一些备课的工作。

    ——男人心,海底针哪。

    这天晚上,塞拉坐立不安地呆在魔药办公室里,担忧地看着紧闭的魔药实验室门。

    今天是周六,没有课,西弗他从一大早就钻进了实验室里,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连午饭都是在里面草草解决的,而且还不让她进去,到底在干什么啊……

    正想着,忽然一阵无法形容的剧痛猛地袭来,她感到眼前蓦然一黑,几乎喘不过气来,扑通一声就摔倒在了地上。

    今夜是——月圆啊……她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可是,这里是西弗的办公室呢,不行,得离开这里——

    她努力地想移动身子——可是那种几乎深达灵魂的剧痛已经耗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不管是走是爬还是滚都无所谓,只要能尽快离开这里!上次已经被他看到了,这次绝不能再——

    “塞拉!塞拉!”魔药实验室的门砰的一声打开了,斯内普跌跌撞撞冲出来,跪在塞拉身边,颤抖着把她搂进怀里。

    塞拉叹了口气,却也疼得没有力气再去考虑更多了。她闭上了眼睛,把脑袋埋进斯内普怀里,努力不让他看见自己扭曲的面容。

    这是第二次见到她承受这样的折磨了——斯内普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几乎目眦欲裂,胳膊剧烈地颤抖着,几乎要抱不住她。可他又不敢抱得太紧,生怕那样会让她更痛,于是他只能像怀抱一件珍贵的瓷器那样小心翼翼地把她搂在怀里,只觉得一颗心也随着她的疼痛快要被一片片绞碎了。

    这是在当年得到莉莉的噩耗之后,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竟是这样没用。自从他知道塞拉剧痛的原因之后,他就一直在努力试图熬制出血凝毒剂的止痛剂,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熬出的药剂始终只差一种材料——几滴人鱼的眼泪。

    人鱼泪十分稀有,他上学的时候,斯拉格霍恩曾经送过他一小瓶,可当他半个月前进入熬药的最后阶段需要用到这种药材的时候,却发现那一小瓶清澈的液体早就不知道被他塞到哪个角落了,根本就找不到。

    多次寻找无果之后,他开始发疯似地寻找替代材料,然而,却没有哪怕一种已知的药材的药效可以与人鱼泪相比。

    所以,即使他这样地努力了,到了月圆这天,他还是没能成功熬制出止痛剂。

    于是,他就只能这样抱着她,眼睁睁地看着她承受剧痛的折磨,什么也做不了。

    他说过,他不可能容忍这个女孩再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因为,她所承受的每一丝痛楚,他都感同身受,并且还要剧烈百倍。

    他就这样搂着她坐在地上,直到东方朝日初升,她沉沉睡去。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在斯内普怀中度过月圆之夜,塞拉竟觉得这次的疼痛轻了许多,她也并不知道斯内普心中的煎熬和痛苦,在疼痛之后更是睡得十分香甜,甚至醒来的时候也比平时早了许多。

    醒来之后,她发现自己躺在自己卧室里的床上,而斯内普正坐在床沿上发呆,眼底有明显的黑影,连下巴上都冒出了胡茬。

    “醒了?”看到她睁开眼,他眸中滑过一丝安心的神色,开口问道,声音都嘶哑了。

    “嗯……抱歉,西弗,吓到你了吧?”塞拉坐了起来,冲他露出微笑,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看他这样子,该不会一夜没睡吧?她想着,心里又是温暖又是心疼,忍不住说:“你这傻瓜,我早就说过这种疼痛只要熬过去就没事了——你一夜都没睡吧?”

    斯内普抿了抿唇,忽然抬起手握住抚在他颊上的她的手,轻轻地说:“看着你睡下,我才能放心。”

    塞拉垂下眼,感到自己身上最后的一点倦意也因为西弗的这一句话而彻底消失了,有甜甜的暖暖的东西渐渐充盈心底,觉得即使承受再重的苦楚——也值得了。

    “可是——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立刻去睡觉,西弗。”她故意板起脸,冲他瞪了瞪眼睛,“我去给你代一天课,这次你可不能不答应了。”

    然而斯内普并没有说话,他只是定定地凝视她蔚蓝的眼睛,继而垂下眼帘,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抖:“我——对不起,塞拉。”

    “怎么了?”塞拉有点惊讶。

    斯内普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他沉默了一会儿,艰难地开口:“我——我还没有熬出止痛剂……缺了一种材料。”说完,他的眼睛就再也不看向塞拉了,只是直直地瞪着地面,看起来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塞拉看着他,忽然就觉得一颗心柔软得几乎无力跳动了,原来——他这些天的忙碌,今天一整天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都是为了给她熬制魔药……

    血凝毒剂的止痛剂——当初她配制血凝毒剂的时候都历尽了千辛万苦,而今他竟要熬出止痛剂,天哪,他这些天都是怎么过来的?那该是怎样的焦虑和辛苦?

    这样想着,她情不自禁地就凑了过去,手指缓慢地抚过他浓黑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刚毅的薄唇,嘴里喃喃说着:“西弗……你这傻瓜……”而后,就吻了上去。

    斯内普叹了一口气,将她拢进怀里,手指揉进她的秀发之中,加深了这个吻。

    ——你总说我是傻瓜,殊不知,你才是真正的傻。

    长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喘脸红。塞拉躺在斯内普怀里,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问:“西弗缺了什么材料?”

    她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劝他放弃熬制止痛剂,而应该帮他寻找那份缺失的药材,成功熬出药剂,才能真正让他高兴起来。

    “人鱼的眼泪。”斯内普看着她难得顽皮地赖在他怀里玩他的手指,觉得心中那些怎么也抹不去的焦虑竟奇迹般地消失了,“我上五年级的时候,斯拉格霍恩曾经送过我一些,但我忘记放在哪里了。”

    “唔,那么你还记得是和什么东西放在一起了吗?比如一摞旧书什么的?”塞拉身子懒懒的,倚在他怀里,几乎又快要睡过去了。

    斯内普皱起眉,苦苦回想着:“让我想想……似乎……是一些有关黑魔法的禁书?我记不太清了……”

    塞拉挑了挑眉毛,黑魔法?禁书?她蓦地心里一动,想到了一个地方。

    “我想我可能知道它在哪里,西弗。”她微笑了出来,边说边起身下床,穿好外套长袍,“我这就去找找,兴许……”

    “你知道?”斯内普惊愕地看着她。

    塞拉点了点头,向房门走去,临出门时又回头冲斯内普皱着鼻子笑了一下:“说实在的,西弗,我认为你怀里的味道比任何所谓的止痛剂都管用。”

    斯内普的脸又不自禁地红了,塞拉轻笑着离开了办公室。

    她来到了八楼呆子巴拿巴训练侏儒跳芭蕾舞的挂毯和人型花瓶之间,来回走了三趟,心里默念着:“我要去放有人鱼眼泪的房间……我要去放有人鱼眼泪的房间……我要去放有人鱼眼泪的房间……”

    果然,有求必应室出现了。

    塞拉推开门,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情形,微笑了一下,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是一个十分巨大的房间,里面堆着一座座高高的、由各种各样杂物组成的小山,中间形成了一道道窄窄的“街巷”供人行走。塞拉扫了一眼,看到了不少破旧的书本、羊皮纸和羽毛笔,腐坏了的木头柜子,一些带翼弹弓和狼牙飞碟,帽子、珠宝、斗篷,血迹斑斑的大爪子和类似火龙蛋壳的东西。

    这正是哈利他们找到伏地魔的魂器之一——拉文克劳的冠冕的房间。

    “人鱼眼泪飞来!”塞拉伸出手,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水晶瓶就落进了她的手心里,里面有大半瓶澄澈晶莹的液体。

    塞拉得意地笑了笑,又扫了一眼整个房间,就开始往外走。

    ——不过,等等——

    她刚才看到了什么?

    一个丑陋的老男巫的破半身像,它的头上还戴着一个灰扑扑的旧发套,还有——

    ——什么都没有。

    除了旧发套,男巫像上什么都没有。

    拉文克劳的冠冕呢?

    那个魂器——那个冠冕——本来应该是戴在这尊塑像头上的啊!

    塞拉的心猛地抽紧了,她希望是自己记错了,那个魂器本来不是放在这里的,是的,应该是放在这个房间里的别的什么地方……

    “拉文克劳的冠冕飞来!”她伸出手,厉声喊道。

    然而,过了许久,都没有任何东西落到她的手上。

    塞拉有点慌了,虽然知道凭自己的魔力,这个飞来咒的范围足以覆盖整个霍格沃茨校园,但她还是不甘心地走遍了整个房间,边走边施着飞来咒。

    可是,没有,依然什么都没有。

    塞拉咬着嘴唇,闭了闭眼睛。

    伏地魔的魂器——拉文克劳的冠冕失踪了。

    是的,这肯定不是巧合,一定是有人把它拿走了!

    是谁,是谁,会是谁呢?

    有谁会想要那样一个看起来锈迹斑斑的破旧冠冕?除非他知道那是伏地魔的魂器!

    不会是邓布利多,如果是他的话,他不会不跟她打招呼。

    凤凰社这边的人,除了她和邓布利多,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伏地魔有魂器这件事,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食死徒。

    一名或几名食死徒,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霍格沃茨城堡,拿走了伏地魔的魂器?!

    这件事又跟虫尾巴被放走有没有关系?

    塞拉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恢复了平静,大踏步走出了有求必应室。

    魂器被盗,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来,又得找邓布利多谈谈了。

    午夜访客

    离开了八楼,塞拉没有回地下室,而是直接来到了三楼的校长办公室。

    “有求必应室里的魂器失踪了。”塞拉随手带上门,没有理会邓布利多有些意外的目光,面无表情地说道。

    “对不起,你说魂器?有求必应室?”邓布利多皱起了眉毛。

    “是的。”塞拉点了点头,“这个我还一直没有告诉你。有求必应室里有一顶拉文克劳曾经使用过的冠冕,伏地魔把它制成了魂器。”顿了顿,她又说:“可是刚才我却发现这东西不见了。”

    “不见了?可是——你确定你没记错?它确实放在那里吗?”邓布利多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了,锐利的蓝眼睛审慎地看着塞拉。

    “我不会记错。”塞拉拧着眉毛说了一句,“我在想这件事会不会跟虫尾巴被放走有关。”

    邓布利多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用长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很有可能。”他说。

    塞拉轻轻吐出一口气,拢在一起的眉毛依旧没有松开:“今天我来就是要通知你这件事情,我也会追查下去的。”说完,她没有等邓布利多回话,就转身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回到地下室,塞拉献宝一般把人鱼眼泪亮了出来,一脸邀功的表情:“你瞧,西弗,我找到了。”

    斯内普挑了挑眉毛,接过那个小瓶子,打开瓶塞轻轻嗅了嗅,不禁有些惊讶地看向塞拉:“你是在哪儿找到的?”

    塞拉抿着嘴冲他微笑:“那是一个——很奇妙的地方,西弗,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看看?”说着,她向他伸出了手。

    斯内普抿了抿唇,看着她向他伸过来的细嫩洁白的掌心,心里好像有热流涌过,他伸过手去,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塞拉看着他们相握的手,动了动手指,将她和他的手变换成十指相扣的样子,感到他并没有抗拒的意思,心中就滑过了暖暖的喜悦和甜蜜。

    ——只要爱上了,哪怕仅仅是一个最微小的动作,也能让相恋的人们心旌摇曳。

    塞拉就这样拉着斯内普,兴冲冲一路向八楼走去,现在正是上课时间,走廊上没有人,所以也没有人看到他们的样子。

    斯内普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黑发拂动的苗条背影,又看着他们紧紧交缠的手,垂下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来到了有求必应室的外面,塞拉指着挂毯和人形花瓶解释说:“这里就是有求必应室的入口。只要在毯子和花瓶之间来回走三趟,同时心里想着你需要的房间的样子,那个房间就会真的出现。”她冲斯内普微笑了一下,“我就是有一次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堆满杂物的房间,就想看看人鱼泪会不会在那里。看来果然让我猜对了。”

    斯内普长时间地看着那个入口,眼神变幻了几次,忽然就露出讥讽的笑意,懒洋洋地说:“像这种无聊幼稚的东西,也就只有你能发现了。”

    塞拉冲他皱了皱鼻子表示不满,看着他臭臭的表情,眼珠一转,微笑了一下,在花瓶和挂毯之间来回走了三趟,一扇门出现了。

    “进来吧,西弗。这可是我刚刚想到的房间哟,你不想看看吗?”塞拉握住门把手,也没理会斯内普答没答应,直接就拉着他走进了房间。

    然而,斯内普一进门,就僵住了。

    这是一间不大的墨绿色圆形房间,墙壁上挂满了大幅的肖像画。这些肖像画并不像一般的画像那样会动,但是画的极为传神,有那么一瞬间,斯内普几乎以为自己是踏进了一个挂满了镜子的房间。

    因为,这些画像的主角,全都是他。

    生气的他、尴尬的他、脸红的他、别扭的他、面无表情的他、冷酷的他、战斗的他、悲伤的他……甚至还有——

    斯内普脸色猛然爆红,指着其中一幅画怒气冲冲地说:“这是什么?”

    塞拉回头一看,忍不住翘起嘴角,吃吃地笑了起来。

    画面上,黑发的少女正牢牢地搂着斯内普的脖子,嘴唇紧紧贴在他的唇上,一脸陶醉的表情,而斯内普则满脸通红满脸惊诧满脸羞恼,黑眼睛瞪着女孩,两只手僵硬地垂在身体两侧,却似乎并没有要推开女孩的意思。

    “你——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马尔福小姐?”斯内普的脸色由纯红转为青红交加,咬牙切齿地说。

    ——还没想更激烈的呢。塞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作出不满意的样子:“西弗,你还叫我‘马尔福小姐’?”

    斯内普抿了抿唇,转过头去哼了一声。

    塞拉也哼了一声,忽然跑过去,像画像里那样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记,瞪着他发狠一般地说:“西弗,我们已经结婚了!”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手垂在身体两侧,没有推开她也没有搂住她,“结婚?”他说,“我想我们都该清楚,那只不过是——唔——”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塞拉再次堵住了嘴唇,这一次可是又湿又热的长吻,而且这丫头一边吻着,手也不老实,已经开始往他的长袍底下摸索了。

    斯内普的喘息越来越粗重,他觉得自从娶了她之后,自己的自制力就越来越差了,只是像现在这样被她撩拨几下,他就——

    塞拉一边有点歇斯底里地吻着他,一边紧紧闭着眼睛,心里依旧留着淡淡的抽痛,不想,不想听到他那样说他们的婚姻——即使事实就是像他说的那样,她也不喜欢他说出来!

    她缠吻得越来越激烈,那样迷人的热情,几乎要把斯内普淹没了,他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只有——只有——立刻抱起她回到地下室……才能解脱!

    处于兴奋状态的教授当然是想到就做,他一把抱起了她,以惊人的速度直接冲回了地窖——事后想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能抱着她连下八楼胳膊都不酸的。

    于是,今天的魔药办公室,大白天就春意绵绵了……

    也许是白天太过“操劳”的原因,塞拉一觉睡到天黑才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用魔杖把灯点亮,看了看表,竟然已经将近午夜了,不由苦笑了一下,居然疯狂到黑白颠倒了……

    忽然,她耳朵很尖地听到了隔壁的魔药办公室传来了轻轻的响动,接着就是关门的声音,而后有脚步声渐渐远去,似乎是斯内普出去了。

    这么晚了,他出去干什么?

    塞拉皱紧了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魔杖穿好衣服,跟了出去。

    深夜的走廊静悄悄的,似乎连鬼魂和画像们都入睡了。塞拉为自己施了悄无声息咒,蹑手蹑脚跟在斯内普后面。

    然而斯内普脸色不是太好,心事重重的样子,并没有发现塞拉跟在自己身后。

    跟着他一路来到了八楼,塞拉心里有点纳闷,西弗是想要去有求必应室吗?

    果然,斯内普来到了挂毯和花瓶之间,来回走了三趟,进入了有求必应室。

    塞拉咬了咬嘴唇,心里一遍遍地告诫自己赶快回去,最好不要再去探查西弗进了怎样的房间。可是越这样想,她越是想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因为爱他,所以有关他的一切她都想要了如指掌。

    最后,她叹了口气,也在花瓶和挂毯之间走了三趟,心里想着“我要进入西弗刚刚进入的房间”,果然,一扇门出现了。

    她抿了抿嘴唇,握住门把手,心里忽然有些忐忑,几乎不敢打开这扇门了。

    ——好了,门都已经出现了,你还犹豫什么?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她这样想着,闭了闭眼睛,轻轻把门打开了一条缝,朝里面看去。

    然而,只看了一眼,她就快速地关上了门,整个人紧紧贴着墙壁站立着。

    ——如果没有墙壁,她恐怕就会因为心痛而坐倒在地了。

    那是个美丽的深红色调的房间,墙壁上也挂满了大幅的肖像画,不同的是,这些画像都是会动的。

    它们的主角,只有一个人——那个红发碧眼的姑娘。

    而斯内普,正呆呆地站在一幅有着莉莉明媚笑颜的画像跟前,用一种充满了绝望和痛苦的眼神,痴痴地看着那幅画,嘴里还在喃喃地说着什么。

    塞拉顺着墙壁慢慢地滑了下去,最后坐在地上,双臂抱住膝盖,身体紧紧地蜷缩起来,就好像极度没有安全感的雏鸟。

    ——他在刚刚与她欢乐过的几个小时之后,就丢下她,偷偷地跑到这里来,缅怀那个一直扎根在他心底的女孩。

    塞拉再也忍不住,把脸埋在臂弯里,无声地哭泣起来。

    西弗,原来,爱你,比想象中更累。

    可是,我却停不下来,停不下来爱你;而你,却也永远停不下来爱她——这是我的悲哀吗?

    纵使心再痛,生活仍要继续,任依旧重,道也依旧远——第二天早上,塞拉表现得一派平静,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就这样,时光匆匆流过,这一学年终于结束,暑假开始了。斯内普夫妇一起回到了蜘蛛尾巷的家。

    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了,塞拉操持了晚饭,两个人吃了,分别洗了澡,看了一会儿书,并没有多说什么,就躺下入睡了。当然,两人并没有睡在一起,斯内普睡在楼上卧室里,塞拉则把楼下的沙发变成了一张大床,睡在上面。

    当暑假差不多过半的时候,这天夜里,塞拉和斯内普又像往常?br /gt;

    教我如何不爱你[HP]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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