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如何不爱你[HP]第26部分阅读
教我如何不爱你[HP] 作者:肉书屋
教我如何不爱你[HP]第26部分阅读
他也拥有了自己心爱的人。这样,就算……她最终不能陪他走到最后,也可以放心撒手了。
虽然心里想着悲伤的念头,但塞拉脸上却丝毫都没有表现出来。她踮起脚,习惯性地摸了摸小龙的头发,说:“好了,你现在就赶紧回城堡吧,不管怎样,霍格沃茨总是最安全的地方。”她顿了顿,又说:“除非得到我或者你教父的消息,否则,不要轻举妄动。”
“你完全可以对我放心,塞拉。”德拉科微笑着,灰色瞳仁里却闪过一抹担忧,他轻轻吻了吻塞拉的面颊,“你也一定要小心。”
塞拉点了点头,目送小龙的身影消失在霍格沃茨大门后面,暂时放下了心,砰的一声幻影移形离开了。
塞拉来到了翻到巷的博金—博克黑魔法商店门外。此时,夜色已经很深了,这家看起来非常阴森破旧的小店也早已经打烊了。
商店的门楣上悬挂着一面类似于窥镜的黑色的镜子,散发着浓郁的黑魔法气息,似乎是店主博克先生在夜间用来防盗的。塞拉看也没看那面镜子,直接走上前去,用魔杖敲了敲门把手,店门应声而开,她就施施然走了进去,那个黑魔法防盗镜似乎对她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她绕过柜台,拣了一张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旧皮椅坐下了,静静地等待此间的主人现身。
过了好一会儿,塞拉才听到通往二楼的楼梯上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矮小的博克先生佝偻着身子从楼梯上小心翼翼地探了半个脑袋出来,魔杖护在胸前,浊黄|色的小眼睛转来转去,里面闪着惊恐的光——显然是被最近这段动荡的日子吓怕了。
“晚上好,老博克。”塞拉微笑着打招呼,并没有离开椅子。
博克先生显然认出了塞拉,他脸上露出惊讶、惶恐和谦卑的神情,“马尔福——呃,斯内普夫人,”他说着,颤颤巍巍地走了下来,把手上擎着的灯放在桌子上,“您这是——我是说,这么晚了,您怎么会到我这儿来?”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博克。”塞拉的眼睛注视着博克先生的,目光很平静,她并不打算绕弯子,“我需要你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每月都能按时提供给我风干的艾草粉末和突眼蜘蛛的毒液——每种只要半盎司就行了。做得到吗?”
博克先生咽了口唾沫,小眼珠转了转,慢吞吞地开了口,“当然,当然,您既然屈尊光降我这简陋的小地方,老博克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他的眼珠又转了一转,“不过——您要的这些东西都是十分稀罕的、非常少见——”
“每月五个加隆。”塞拉轻轻皱着眉,有点不耐烦了。
“啊,五个加隆?”博克先生眼睛一亮,笑容立刻又堆满了满脸,“当然了,当然了,您的吩咐就是我的愿望,尊敬的斯内普夫人,老博克竭诚——”
“好了。”塞拉不客气地打断了博克先生,站了起来,“我没有很多时间可以浪费,马上就要走了,你现就去帮我准备这样两材料,我要带走一些——各一盎司。”
“是,好的,请您稍等……”博克先生干瘦的身子佝偻成了一粒虾米,匆匆忙忙去库房了。
塞拉抿着嘴唇,睫毛低垂掩住了眸中神情,右手无意识地抚摸着左臂上烙印着黑魔标记的地方。
既然决定要保住她和西弗的孩子,同时又要没有后顾之忧地应付接下来更加艰难的战斗,她就必须采取措施,不是吗?
曾经在一本大部头的古书上见过这个药方——一个极其危险的、充满了黑魔法的魔药配方,能够暂时抑制住孕妇体内胎儿的生长,然而孕妇必须每月坚持服药,才能维持药效。不过,当孕妇停止继续服药的时候,也就是分娩的来临,此时的分娩将会比正常状态更加危险——几乎就是母体必死的结局。
不过,塞拉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西弗和孩子能好好地活下去,她——又算得了什么呢?
然而,用艾草粉和突眼蜘蛛的毒液代替了原本的树蚺卵壳和硬刺花粉——虽然这些材料的药效大体都是相同的,但毕竟还是有细微之处的差别,也不知会造成怎样的变数。
不一会儿,博克先生就取来了药材,塞拉付了钱,就离开了这间阴暗的小店。
站在翻到巷狭窄阴冷的石头街道上,她没有再耽搁,直接幻影移形了。当她再度睁开眼后,眼前并不宽敞的砖头房子、脏乱的麻瓜们居住的贫民区——却令她从心底里感到温暖起来,唇角也忍不住勾起笑意。
蜘蛛尾巷,终于回来了。
两个月后。
这一年的圣诞节马上又要来临了,整个爱尔兰地区都迎来了罕见的大雪。正是平安夜,就算是在肮脏嘈杂的蜘蛛尾巷,空气中也隐隐流露出宁谧静好的味道。
塞拉和斯内普都在厨房里忙活,一同准备着他们两人的圣诞大餐。而小龙今年的圣诞假期则留在了霍格沃茨,和他的小女友卢娜一起度过。
“西弗,那道鹅肝酱蘸小牛排煎好了吗?这边还有一些色拉油——”塞拉一边挥舞着魔杖把甘蓝燕麦汤煮沸,一边快速地大声说着,厨房里噪音实在有点大,她不得不这样做。
“就快好了,我正在涂最后一道芡汁。”斯内普一边指挥着刷子为牛排勾芡,一边大声吼道,“香菇飞来!”一大把香菇应声飞起,他微微一侧头,香菇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刚巧落在他面前的盆子里,不偏不倚。
虽然十分忙乱,虽然——是处在这样一个黑暗得几乎看不到未来的年月里,塞拉还是忍不住微笑了,为着这个夫妻两人共同准备的平安夜,为着他们两人之间那种自然而然的默契和熟稔,为着那种淡淡升腾的温暖和幸福……恍惚间,她竟有了隔世的感觉,仿佛这已经是在许多年之后,岁月平静如流水淌过,他和她,已经是华发满头的老夫老妻了。
然而,现实终究是现实,残酷得连多一点做梦的时间都不留给她。
客厅里突然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那是有人幻影显形的声音。
塞拉和斯内普两人心中都是一紧,对视一眼,各自握紧了手中的魔杖。
“你在我后面。”斯内普沉沉地说了一句,率先走了出去,塞拉紧紧跟在他身后。
然而,当他们来到了客厅的门外时,斯内普却突然停下了,或者说,他是突然间僵住了,塞拉惊讶地发现他全身的肌肉都僵硬绷紧了。
“西弗,怎么了?”她被他挡在身后,看不到客厅里的人,只能担忧地轻声发问。
良久,斯内普的身子不再那么僵硬了,而是突然松懈了下来,仿佛——就像是蓦然间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似的。而这也令塞拉更加担心和疑惑了。
斯内普向前走了几步,让开了门口,于是,塞拉看到了坐在沙发里的不速之客。
俊美的面容,铂金色的半长发,通身总是萦绕着淡淡的优雅高傲的贵族气——然而此刻,却没有人能够否认,这个男人是怀着很大的怒火的。
“很久不见了,西弗勒斯,塞拉。”卢修斯?马尔福冷冷地说,表现得丝毫不像一个跟女儿分开两年之久的父亲。
“爸爸……”塞拉咬着嘴唇开了口,心里各种思绪绞成了一团乱麻:父亲是什么时候回英国的?他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回来是多么不明智的做法吗?还有——是谁告诉他她和西弗的事的?他现在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然而,她只能任由这些疑惑如同野草一般在脑海里疯长,一直以来隐瞒得好好的事情突然间被父亲发现,她心里实在很有些慌乱,平日里的冷静,在父亲面前已经不大管用了,一时根本开不了口说话。
这时,她忽然感到右手一暖,低头一看,却是斯内普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暖意源源不绝地传了过来,从手掌直达心底。
“卢修斯,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着,握着塞拉的手却始终不曾松开。
卢修斯带着怒气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会儿,忽然重重叹了口气,有些烦躁,“这件事,我待会儿再和你们算账。”他快速地说着,“现在,我有另一件事情要拜托你,西弗勒斯。”
塞拉和斯内普都是一愣,卢修斯现在的态度是他们没有想到的,能让他抛开两人私定终身的事实不理会——那一定是十分要紧的事情。
“请说。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会帮忙。”斯内普声音依旧冷漠,语气却很诚恳,同时,他和塞拉相握的手也始终没有松开。
“黑魔王让德拉科去刺杀邓布利多——这件事,你们都知道吧?”卢修斯开门见山地说。
塞拉心里一紧,连这件事他都知道了?是谁告诉他的?纳西莎也知道了吗?
看着卢修斯冷漠的面色,塞拉莫名地感到一阵恐惧,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这感觉向来就很准!
“爸爸,你听我说,这件事我知道——”心中那种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不及多想,急急地开口。
“怎么回事?”斯内普低沉着嗓音开口,两道浓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他看向塞拉,黑眸暗沉,“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因为我自己能够解决。”塞拉深吸了口气,努力把心里那些纷繁的念头暂时压了下去,迅速恢复了冷静,“更何况黑魔王也并不是真正想要小龙去杀死邓布利多,他应该清楚——”
“永远不要妄图揣测那个人的心思!”卢修斯突然厉声打断了她,“塞拉,你现在先不要说话了,你的所作所为令我很生气,知道吗?”
“爸爸,你要拜托西弗做什么事?”塞拉并没有理会父亲的怒火,她的蓝眼睛紧紧盯住卢修斯的灰色眼瞳,心底里隐隐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他是想要——不!
她忍不住扭头看了斯内普一眼,却只看到他乌黑的短发遮住了侧脸,她看不到他的神情。
卢修斯冷哼了一声,没有再理会女儿,他叹了口气,说:“西弗勒斯,我的老朋友——”他顿了顿,似乎迟疑了几秒钟,终究还是开了口,“我希望——你能够和我立下牢不可破咒,保护我儿子德拉科的安全。”
塞拉倒抽了一口冷气,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喊了出来:“不!”
卢修斯和斯内普都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卢修斯眉头狠狠皱了起来,刚想要开口,却被塞拉打断了。
“爸爸,我会保护德拉科的安全。”塞拉抿了抿唇,心里仿佛有被沸腾的油锅煎熬着,却还是尽量试图让自己的态度显得礼貌平静一些,“必要的时候,我会帮他杀掉邓布利多——这种事情,用不着劳烦西弗。”
卢修斯的眼睛眯了起来,“可是——由你或者是西弗勒斯去保护小龙,这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有不同!西弗杀掉邓布利多的后果,就只能是被伏地魔所杀!
她在心中这样大声喊着,可是却不能说出口,只能继续拼命寻找着别的理由:“我是小龙的亲姐姐,这种事情理应由我来——”
“可那孩子也是我的教子。”斯内普忽然冷冷地打断了塞拉的话,继而转向卢修斯,“我愿意帮助你,卢修斯。”
——如果有危险,请允许我挡在你前面,女孩。
他心里有着这样温柔的念头,面上却是习惯性的冷漠无情,手指一松,两人一直相握的手松开了。
塞拉感到那只刚刚被他温暖着的手,此刻正迅速地变冷,就好像她的心一样。
他——还是答应了。
命运,终究是无法逆转的吗?
她定定地凝视着她所爱的人,右手轻轻抚摸着小腹,唇角浮现苦笑。心中蓦地划过一丝绝望的明悟:原来,自始至终,她的结局就没有改变过。
浮木
“不要……别答应,西弗……”塞拉艰难地开口,蔚蓝的眼睛怀着渴求望着斯内普。
西弗,别答应,好吗?如果你不答应,那么就还有转圜的余地,我们俩就还有可能都好好地活下去;可若是你答应了——
然而斯内普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声音中仿佛不带一丝感情:“塞拉,请为我们做见证者。”
塞拉微微抿着唇,专注地看着斯内普。他的面容是一如既往的阴沉冷漠,乌黑的眸子颜色异常沉暗,就算是看着她的时候,那里面也兴不起哪怕一丝波澜。
蓦然间,她轻轻地笑了,罢了,不管怎样,只要能够改变……就好,至于她自己的结局如何,她从来都是不在乎的。
于是她沉默地点了点头,走到斯内普和卢修斯两人之间,掏出了魔杖。
两个男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塞拉的魔杖点在他们相握的手上。
“西弗勒斯,在我儿子德拉科试图完成黑魔王的意愿时,你愿意照看他吗?”
“我愿意。”
“你愿意尽你最大的能力,保护他不受伤害吗?”
“我愿意。”
“如果德拉科眼看就要失败……你愿意把黑魔王吩咐他的事情完成到底吗?”
“……我愿意。”
整个过程如意料中的一般结束了。由于已经下定了决心,塞拉反倒平静了下来,她拿着魔杖的手甚至连一丝颤抖都没有,深红色的火蛇一道道吐出,完成了这个牢不可破的誓言。
“塞拉,”立完了咒,卢修斯看向女儿,神情忽然变得有些疲惫,不再是单纯的愤怒了,“你——我和你母亲都很希望你能够离开这里,去美了和我们一起生活。”说这话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向斯内普,在他心里,儿子已经有了斯内普的保护,基本上可算是万无一失了,如果塞拉有心离开英了的话,凭她的本事,应该能够做到不留一点纰漏地离开。
“我很抱歉,爸爸。”塞拉平静地说,“请您和妈妈安心在美了生活就好,我是一定要和西弗在一起的。”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心中升起暖意,伸过手去想要握住她的手,然而塞拉却轻轻让了一让,躲开了,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回握住他。
斯内普一阵错愕,又是一阵失落,心里一股难受的涩意油然而生。他微微皱着眉看向她,然而她却只是看着她的父亲,并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卢修斯久久地瞪着女儿,一言不发。半晌,他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袖子一拂,砰的一声,毫无预兆地就消失了。
——对不起,爸爸,妈妈。我终究……只能是个不孝的女儿了。
塞拉在心底里默默地说着,默默地感受那种钝钝的痛意,然而面上却没有表露出分毫。她收起魔杖,转身向厨房走去。
“塞拉——”斯内普叫了她一声,“刚才我……”他想告诉她,他之所以答应卢修斯的原因,只是因为不忍心看到她涉险。
“我们的圣诞晚餐还没做好呢,西弗。”塞拉回过头来,冲他一笑,而后就走进了厨房,似乎并不想提起刚才的事情。
斯内普忍不住紧紧皱起了眉头。今晚的塞拉十分反常,根本不像平常的她,这让他心里非常不安——甚至隐隐有些惊慌。
“塞拉,”他跟在她身后走进了厨房,口中依然唤着她的名字,“你听我说,刚才——”
“西弗总是这样,不是吗?”塞拉转过身来,唇角带着一丝微笑,平静地望着他,蓝色的瞳仁一片幽深,看不真切里面的神情,“不论我向你提出什么要求,即使是再怎样低声下气地恳求你——你都只会顺着你自己的意思去做。然后呢?西弗你是不是想说这样做是为了我好?或者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她抿了抿唇,努力维持平静的眼底终于流露出一丝伤痛,“既然如此,你把什么都安排好了,现在又来说什么呢?你——你从来都很少顾及我的感受,总是在事后才作出解释——或者是根本就不解释。”她的声音忽然降低了,低如耳语,“伤害既然已经造成……再解释,又有什么用呢?”
“塞拉!”斯内普听着,黑眸微微一眯,心下有几分不平和委屈,但更多的还是慌张。除了那几次血凝毒素副作用的发作之外,塞拉从未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过话,这种——掺杂了明显的气苦和倦意的指责。
可是——现在看起来,她的情绪很平静,并不像是血凝毒素副作用发作的样子。
于是,斯内普心里更加难受了,他抿了抿唇,走上前几步,开口想要说话。
“西弗……”塞拉忽然抬起手阻止了他。她闭了闭眼睛,而后睁开,唇角依旧是微笑,然而眼底却隐含了令斯内普心惊肉跳的倦意和疲惫。
“我累了,你知道吗?”她轻轻说着,嘴唇开阖的幅度都很小,似乎确然是很累很累了,“从我俩初见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年。而从我爱上你开始到现在,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了。我一直在追逐着你的脚步向前走,即使途中摔得再痛,也始终不曾放弃过被你所爱的希望。”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而斯内普却越听越是心惊,她这是什么意思——她累了?爱他,让她感到疲累了吗?还是说,她——不想再继续爱下去了?
一想到这一点,斯内普就忍不住浑身发冷。不,如果塞拉不再爱他,那他——
“可是,西弗,”塞拉仰起脸望着他,抬手轻轻抚上他因心底惊恐而僵硬的脸庞,“你走得太快,也太变幻无常了。我追得很累很累,要很辛苦才能勉强跟上你的脚步——追到现在,我已经渐渐开始追不上了。”看到斯内普骤然紧缩的瞳孔,感到掌下蓦然绷紧的皮肤,她心中却只是苦笑。
“人这一生,能有几个八年可以蹉跎?西弗,我依然爱你,也依然会用生命去帮助你、保护你,但是——”她抿了抿唇,眉头紧紧皱起,仿佛十分痛苦才能说出接下来的话,“我已经不再奢望能够获得你的爱了。”
“西弗,你不必再逼着自己对我做出什么承诺了。因为,我不再需要了。”她放下手,这样说着,微笑地看着他,心底却在一寸寸地化成灰烬。
斯内普站在那里,却感到自己的身子在一点点地冷下去,继而,窒息一般的疼痛从心底汹涌地泛了上来,化成铺天盖地的剧痛,打得他的身子都踉跄了一步。
塞拉说……她不再希望被他爱了?她是真的累了吗?她不愿意再等他了吗?她——不再需要他了?
不——不可以!不可以……
这么多年来,他早已习惯了她的陪伴,早已沉醉于她温柔如水也深沉如水的爱恋,他——早已离不开她了。
可就在他察觉到自己再也不能没有她的时候,她却对他说,她累了,不再需要他的爱了?
斯内普的右手紧握成拳,狠狠抵住胸口,那里正一阵阵地绞痛。
记得很久很久之前,他似乎还有过那样一个很可笑的念头,该死的他竟然认为塞拉是永远都不会生他的气的!
是她的温柔和深情惯坏了他吗?只知道不管自己走到何处,只要一回头,就能够看到那个女孩,却不知——那个女孩,也会累、会痛,会渐渐地心如槁木?
“不,不要,塞拉,别这样对我,求你了……”他喃喃地低声说着,黑眸里全是慌乱,他根本就不知所措了,他本来就是恋爱这门课的留级生,压根儿就不知道怎样做才能留住眼前心爱的女孩那一丝微茫的希望。于是,他只好听凭本能里最原始的渴望,快步走上前,紧紧地把她搂在了怀里。
“塞拉,别离开我,别放弃我……”他一边说着,一边胡乱在她额上、眸上、颊上、唇上亲吻着,舌尖几乎感到了伊人脸上咸涩的湿意,“别丢下我……”
塞拉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的慌乱和恐惧,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然而那些泪珠却始终没有一滴能够滑落到脸颊以下,因为都被他慌乱急切地吻去了。
……没有用了,西弗。我已经没有未来了,没有未来的人,是不该再那么贪心地奢求你的爱的。那样——只会让咱们两个都痛苦。
这样想着,她的双臂却仿佛自己拥有意志似地环绕上了爱人的脖子,柔软的双唇温柔地回应着他,用女性特有的如水的包容去抚慰他如同孩子一般的惊慌和恐惧。
仿佛从塞拉的回吻中感受到了什么,斯内普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了,可他并没有松开塞拉,反而是把她更紧地箍在怀中,仿佛是拥住了人生中最后一块浮木。
“塞拉……”他的唇微微离开她的,黑眸凝望住蓝眸,幽深地彷如高广华丽的夜空,蕴藏着熊熊的业火一般令塞拉无法看懂的感情,“塞拉……塞拉……”他没有再说出什么,只是一遍遍地呼唤她的名字,仿佛只有这样叫着这两个能代表她的身份的单词,用这种最原始的贴近她的方式,才能够稍稍令他心安。
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脖子,而她则叹息一声,似是快慰的满足,又好像断肠的心碎。
他们就这样相拥着、缠吻着,跌跌撞撞走到了卧室,双双倒在了床上。
那样热烈到绝望的拥吻,仿佛下一秒就要堕入地狱一般的激|情,他们两个都深深地迷醉其中了。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裸裎相对,缠绵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仿佛要把对方的身影永远凝铸在自己的魂灵之中。
斯内普俯下头,用吻虔诚地膜拜她,她浑身上下都印满了他的痕迹,洁白的肌肤也变成了美丽的粉红色,正在轻轻颤抖着。
他赞叹着,把自己送入了她的体内。
激|情中,塞拉微微睁开眼,看到他意乱情迷的神情,那黑眸中熠熠的光辉,几乎要让她错以为——他也是深深地在爱着她了。
她看到他们同样乌黑的发交缠在一起,绵绵密密,仿似永不分离。而同样交缠在一起的,还有他们的十指、他们的四肢,以及他们最私密的地方。
恍惚中,她想起了她那古老的东方故乡,一句古老而美丽的诗。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闭上眼睛,一滴珠泪自眼角滑下,渗入墨绿色的枕头里,随着他们激|情摇摆的身躯,消失不见。
邓布利多之死
自从那个圣诞夜之后,塞拉和斯内普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了很多。斯内普比以往更加沉默了,但他会时常专注地凝望塞拉,黑眸里一片暗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塞拉却是淡定得多了,她只是会在斯内普凝视她的时候冲他微笑,而后就转回头去做自己的事。或许言行之间并没有与以往有什么大的不同,但不知不觉之间,总有什么东西悄悄地改变了。
而这种改变,似乎也加剧了他们之间那种越来越凝滞僵硬的气氛,似乎有某种在平静的表象之下悄悄潜伏的暗流,正等待着某个时机——一触即发。
然而塞拉知道,那个时机——已经不远了。
圣诞节假期很快过去了,就在假期最后一天的晚上,塞拉和斯内普在蜘蛛尾巷的家里得知了一个消息。
“乌姆里奇在禁林里被马人带走了?”塞拉微微挑起唇角,带着丝好笑的意味。
“是的,主人!”网球眼镜铅笔鼻子的小精灵尖声说道,丑陋的小脸上带着兴奋,似乎对于这件事也很高兴,“就是今天傍晚发生的事情!现在学校里乱成一团,邓布利多教授正带着很多人在禁林里搜寻呢!”
“邓布利多?”斯内普挑起了眉毛,黑眼睛微微一眯。
“是的,先生!”多比说着,声音蓦然又低了下来,好像有些沮丧似的,“邓布利多教授说他可以和马人的首领谈判——让他们把乌姆里奇放回来。”说着,他厌恶地皱了皱鼻子,于是那张小脸就更加丑陋了。
斯内普抿了抿唇,黑眸微垂,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塞拉看着他的神情,心底一动,转头冲多比微笑了一下,说:“谢谢你来告诉我们这件事,多比,现在你可以回霍格沃茨了。一切小心。”
多比的大眼睛里又充满了泪水,他呜咽着点了点头,消失了。
“西弗……在想什么?”塞拉蓝色的眼珠转了转,看向他,心里却隐隐有了答案,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我现在回一趟霍格沃茨,不久就回来。”斯内普站起身,把魔杖塞进衣袋里,又匆匆走进实验室去准备随身携带的魔药。
实际上,他很想走过去,用力抱一抱那个让他爱到心痛的蓝眼睛女孩。但是他不能,于是,他就只好忙来忙去,希望能稍微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你是想今晚就去杀掉邓布利多吗?”塞拉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平静地问。
斯内普的身子一顿,没有说话,过了良久,才“嗯”了一声。
“我们一起去。”塞拉也站起了身来,开始收拾必要的东西,“西弗,先听我说,”她抬起手做了个手势,于是皱眉张口想要说话的斯内普又闭上了嘴巴,“你已经和我爸爸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所以我当然不会再想着替你杀掉他。”她微微笑着说,“但我会为你扫清一些麻烦的障碍——不要试图反驳我,无论如何,这种事情我必须在场。你就算不许我去,我也会悄悄跟去的。”
斯内普浓黑的眉毛紧紧皱了起来,他盯了塞拉一会儿,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低声说:“到时候一切小心,情况不对的话……”
他随手拿过一支皱巴巴的羽毛笔,魔杖尖端在上面点了点,口中念起咒语:“门托斯。”而后,就把那个门钥匙递了过去,继续说道:“……就立刻用这个回到这里,不要管我。知道吗?”
塞拉微笑着点了点头,接过门钥匙,将它放在了衣袋里。
两人幻影显形到了霍格沃茨大门外,浓重的夜色漆黑如墨,星月无光,远处城堡里的灯火飘飘摇摇,空气中似乎隐隐飘荡着不祥的气息。
斯内普冲塞拉点了点头,塞拉为自己施了一个混淆咒,跟在斯内普身后进了门。
校园里空荡荡的,然而从城堡的方向却隐隐约约传来音乐声和欢呼声,看来乌姆里奇的出走的确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
两人快步穿过广场,进入了禁林边缘。布下隔音结界后,塞拉打了一个响指,多比立刻出现了。
“多比,邓布利多现在在哪里?”没等小精灵眼泪汪汪地开始尖叫,塞拉抢先开了口。
“邓布利多教授现在在禁林东北部,主人!麦格教授和海格和他在一起,他们就快要找到马人首领了!”多比尖着嗓子说。
塞拉简短地点了一下头,让多比回去了,她和斯内普则朝着小精灵指示的方向继续赶路。
他们离邓布利多等人越来越近了,塞拉几乎已经听到了麦格正在压低了嗓音和邓布利多说话。
然而,原本大踏步走在前面的斯内普,此时却突然停了下来,塞拉差点撞到他身上。
“西弗,怎么了?”塞拉轻声问。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转过身来,一双黑眸在夜色中似乎闪烁着微光:“塞拉,米勒娃也在,你……”他没有说下去,抬起手来似乎想要抚上她的脸颊,但最终还是垂了下来。
“正因为她也在,我才更要跟着你去呀。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对付他们两个。”塞拉微笑着安慰他,随即又沉下脸来,佯作生气,“好了,西弗,都到这个时候了,哪儿有那么多时间来考虑这些有的没的?”
斯内普轻轻叹了口气,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伸过手来握住了她的手,“那么就一直紧跟在我身边。”
塞拉感受到他掌心里的温度和微微的汗意,心里却在隐隐作痛——这样的温暖,这样的舒适……却再也无法体味多久了。
就算再怎么贪恋,也要义无反顾。
她解除了身上的混淆咒,和斯内普并肩走出了藏身的树丛。
“塞——马尔福!你怎么回来了?”一看到她出现,麦格尖叫了一声,立刻掏出魔杖指向她。
邓布利多面色平静地看着他们,似乎早已料到了什么。
“好久不见了,米勒娃。”塞拉不为已甚地笑了笑,忽然伸出手指了指麦格的魔杖:“除你武器。”随着麦格的又一声愤怒的尖叫,那根魔杖远远地飞了出去,不知落在哪里。
“我今晚和西弗一起过来,当然是有事要办……”塞拉慢条斯理地说着,而麦格似乎才发现斯内普就站在一旁似的,又惊又怒地说:“西弗勒斯!你怎么还不把她抓起来?难道你——”
斯内普皱了皱眉头,魔杖一指麦格:“速速禁锢。”麦格立刻就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了,只能愤怒地睁大眼睛,有点痛心地看着塞拉和斯内普。
塞拉冲麦格耸了耸肩膀,继而就不再理会她,转向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她喟叹,“终究——还是要走到这一步。”话意里不无苦涩,是啊,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她预先料想到的最坏的结果。
“我已经准备好了。”邓布利多依旧挂着永恒不变的慈祥微笑,他微微侧过脸来,在斯内普和麦格看不见的角度冲她眨了眨眼睛。
看到邓布利多的眼色,塞拉彻底放下了心。这意味着这老狐狸必然已经准备好了假死的方法,既能让自己不必死亡,又能让西弗逃过牢不可破咒的惩罚。
唇边牵起一丝苦笑,却原来,最终要彻底走向真正的死亡的,还是只有……
斯内普始终面无表情,黑眸一片空洞,仿佛漆黑冰冷的隧道。他举起了魔杖,尖端指向邓布利多。
麦格倒抽了一口冷气,眼珠都快瞪出眼眶了,可她被斯内普的禁锢咒牢牢束缚着,一筹莫展。
“西弗勒斯,我请求你……”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斯内普。
斯内普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抬起了魔杖。
“阿瓦达索命——”魔杖尖端激射出一道绿色的光芒,猛地击中了邓布利多,那老人看起来高大实则瘦弱的身躯被冲得高高抛起,继而跌落在地,再也没有了一丝声息。
麦格早已昏过去了。
斯内普面朝着邓布利多倒下的方向,沉默地站在原地,不动弹也不说话,只是拿着魔杖的手在微微颤抖着,泄露了他心底一丝情绪。
塞拉轻轻叹了口气,伸过手去拉住他的手:“西弗,弗立维他们很快就会赶过来,我们必须得走了。”说着,她拿出了那根羽毛笔。
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点头,低低“嗯”了一声,把手指搭在羽毛笔上。
塞拉用魔杖点了点门钥匙,就觉得肚脐后面仿佛有个钩子扯了一下,五彩旋风刮过,下一秒,他们就回到了蜘蛛尾巷的家。
一回到家,斯内普就面色阴沉地钻进了实验室,一句话都没有说。
塞拉在旁看着,心里暗叹,现在的西弗,应该是认为邓布利多确实死了吧……虽然有诸多矛盾和不满,但这么多年来,邓布利多毕竟是西弗唯一寄予希望并且信任的人,现在——他亲手杀死了他,就仿佛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希望一般……
可是,现在却不能够告诉他真相,塞拉有点心疼地想着,必须让斯内普自己相信自己确实杀死了邓布利多,牢不可破咒的魔力才伤不到他,直到邓布利多自己“复活”在他面前。
至于现在,就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谁的独角兽
邓布利多的死讯轰动了整个巫师界,一时间,食死徒们的声势空前高涨,白巫师界一片愁云惨雾,邓布利多的离去,似乎已经昭示了凤凰社的必然失败,甚至已经有不少白巫师宣布加入食死徒阵营了。
邓布利多盛大的葬礼在霍格沃茨举行,正是所谓的“白色坟墓”和“凤凰挽歌”。
然而,当食死徒皮尔斯·辛克尼斯继任魔法部部长、“杀人凶手”西弗勒斯·斯内普继任霍格沃茨校长并带来大量食死徒教师的时候,人们才意识到,或许十多年前的那段黑暗时代,又将来临了。
不过,有点出乎塞拉意料之外的是,圣诞假期结束后,哈利和罗恩从霍格沃茨神秘失踪了,而赫敏也没有回到学校,很显然,他们出走了,踏上了原著中寻找魂器的旅途。
塞拉挑了挑眉毛,话说回来,除了哈利本身和那条纳吉尼大蛇,剩下的魂器似乎只有赫奇帕奇的金杯还是完好的了。也罢,这个魂器她也不会再掺和了,就放给孩子们去找吧,最多就是把那个杯子换个地方藏着,让这场寻宝游戏的难度降低一点就是了。
不过,当整个魔法界乱成一团的时候,塞拉却并没有呆在霍格沃茨,她在“杀死”邓布利多的第二天,就来到了德了,去履行她之前对邓布利多做出的一个承诺。
“塞拉,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邓布利多小口啜饮着杯子里热腾腾的香草蜂蜜茶,蓝眼睛透过半月形镜片上方看着她。不同于以往总是带些戏谑的眼神,这一回,他的眼睛里确乎带了一丝恳求。
塞拉有些惊讶,她仔细端详着邓布利多的表情,微皱了眉头说:“邓布利多,你确定你不是在向我提条件?”
“我确定。”邓布利多苦笑了一下,“只是——单纯地希望你能够帮助我。当然,如果你拒绝,我也没有办法。”
塞拉笑了一下,“嘿,邓布利多,你知道我向来都不怎么喜欢你。”她略带些狡黠地说道,“你阴险狡猾,口蜜腹剑,冷酷无情并且有时候出尔反尔……”她毫不客气地说着,而老校长脸上的笑容就越发苦哈哈的。
“但是,对于所有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惜牺牲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的人,对于他们的这种决心和勇气,我还是十分佩服的。更何况——你本质上也还算是个好人。所以——”她说着,对邓布利多露出了相识这么多年来的头一个真诚的微笑,“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愿意帮助你。”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亮了一亮,随即又好像有点尴尬似的,他迟疑了一下,斟酌着词句说:“那个人——他现在在德了——我是说——”他说到这里,有些艰难地停了下来,继而叹了口气,又说道:“如果伏地魔要对他不利,我希望你能救他一次。”末了又加了一句:“你该知道他是谁的。”
塞拉微微挑了挑眉毛,也不由露出一丝微笑,“好吧,难得伟大的邓布利多教授也会想到要我帮这种忙……还是那句话,如果我帮得了,自然会帮的。”
此刻,她正站在纽蒙迦德高高耸立的大门前,铅灰色的云块低低地压在这座铁绿色建筑物的上方,无端压抑的沉闷感不由自主涌上心头。
就在两天前,塞拉通过某些渠道得知了伏地魔秘密前往德了的消息,她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晚年自我囚禁在纽蒙迦德最深处的地下室里的盖勒特·格林德沃。伏地魔一定是去向他打探老魔杖的消息的,而也就是在这一次,格林德沃被伏地魔杀死了。
于是,她匆匆跟斯内普打了个招呼,为自己施了潜行咒,就远远地跟上了伏地魔。中途也有几次差点被伏地魔发现,还好她都险险地躲过去了。
纽蒙迦德位于德了北部,在大约还有几十公里的路程的时候,塞拉加快了速度,小心地绕过了走在前面的伏地魔,先行抵达了这所臭名昭著仅次于阿兹卡班的巫师监狱。
她把手伸进怀里,那里放着一个小小的水晶魔药瓶,里面装着她花了半个多月才熬好的一种魔药,其作用说来也简单,就是让人假死。
她掏出魔杖,围着自己的身子挥舞了几个十分复杂的动作,这是混淆咒的加强形式,只有这
教我如何不爱你[HP]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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