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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番外第50部分阅读

      金风玉露+番外 作者:肉书屋

    金风玉露+番外第50部分阅读

    里的人,在世人面前地位不高,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说的话在皇上那里更有分量些。

    “皇上只要派人暗中保护,皇后若真要教训天真,皇上只可在关键时刻保下。这样,一来,让天真承皇上的情。二来让裕王殿下知道皇上的诚意,更知道没有皇上,他自己护不住天真。三来可以阶级警告、借机警告皇后,不要自作主张,坏了皇上的事。此一举三得,不是更好吗?”最后一句说皇后的话,谭公公的态度极不尊敬。

    但是皇上早就烦皇后的所作所为,反而觉得很受用,遂点头道,“这样很好。谭福,就派你去映春宫外保护天真。记得,火候要拿捏好,别真的让天真出什么大事,不然,好多没准备好的事也要提前了。”

    “老奴遵旨。”皇上顿觉疲累。当年为了坐上这把龙椅,太多见得人、见不得人的事统统都做过了。如今老了,却要一点点偿还。老七幼年命在旦夕时,那个叫以德的道士就曾经说过,很多事一旦出手,就需要做更多的事来弥补。

    果然!

    可是都以为他为了权利不惜一切,谁又知道他终究是个人,是有感情的。对夏皇后,他难道真的没有一点愧疚吗?对元后陈丽华,那样的女子、那样的聪慧、那样的性情,有谁能不爱呢?只是,她始终不爱他。而他是皇上,不能允许有人不爱他。所以明知道她被害死,他不吭声。那是他的惩罚,也借机灭了功高震主的陈氏一族。只是他再怎么狠,也对老七下不了手。现在老七羽翼已丰,他动不了,可当初却又有太多的机会。就比如老七小时候那场大火,他早就知道,确认有皇后动手,到最后,到底他看不了老七就这么死了,现实故意让夏公公去救,后来又张了皇榜,挽回了老七的小命。

    每当他对老七起杀心,就会梦到丽华,她也不说话,只看着他,眼泪也不流一滴。可只是这样,就让他没办法了。他费尽心思让老七做熙海王,固然是为了自己的身后名,但何尝不是怕更愧对丽华呢?

    但是他的保护是有限度的,不管是谁威胁到大燕江山,威胁到皇权,他都会熬不犹豫的除掉。

    当年的丽华,如今的老七和皇后,都是如此,这也就是他不让老七退守北元都的原因,那是丽华的母族所在,尽管陈氏衰落凋零,可毕竟还有根基。加上老七那一点子北魏血统

    想到这儿,他站了起来,可却突然感到眼前一黑,胸部疼如万针乱扎,口中被腥甜之气充满。任他再怎么死忍,身子也像一边歪去,唇角更溢出了血迹。

    “皇上!”方清大惊,上前扶住,“老奴去叫太医!”

    “别声张!千万别声张!”皇上连忙拦住。“还是那个病根,只把才神医找来就行。”

    “是,老奴这就去。皇上,您先坐坐。”方清掏出丝帕,把皇上嘴边血迹尽数抹去,然后忙不迭的跑了两步,到门边时又换上安稳平和的脚步,向外走去而当他的身影o从院门外小时,潭公公从角落中闪了出来,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与此同时,皇后的寝宫中正有人前来请安。

    “碧凡哪,你怎么有空来看本宫?”皇后笑眯眯的眼放冷光,真难为她,能让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脸上和谐的共存,“老七在京时,你不是一向老老实实待在王府里不出门嘛。”

    “殿下忙碌,用不着臣妾伺候,就想着来看看皇后娘娘。”赵碧凡举止端庄优雅地说,“况且我们殿下从北地带来不少土仪,除了依例进举的,臣妾还有点私下的小心意。”“就知道你是个孝顺的。”皇后的眼睛瞄了瞄自己精心保养的指甲,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和冷淡的,希望对方快走的表情做了十足。

    切,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老七是她的死敌,他的老婆难道是可相信的?何况还有个野心勃勃的赵知信在那边。他们的东西,她可无福消受。这个赵碧凡从来是个会看人眼色的机灵人,应该坐坐就走。

    可没想到,赵碧凡跟没看见似的,死赖着不走。东拉西扯地说家长,直到皇后露骨的发了个哈欠,直接赶人,“你还想着本宫,本宫甚感安慰。不过已经入了秋,本宫很是困乏,今天就不留你了,改天再来看本宫吧。唉,你也是的,年纪已经不小,和老七成亲又十几年了,好歹生个一儿半女的,胜过深闺寂寞,找我老婆子来聊天。”

    她不说后面半段还好,赵碧凡没有借口留下来。可她说了,赵碧凡心恨她刻薄没有风度的同时,急忙抓住机会,叹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不是臣妾不想,实在是……实在是……”

    她抬头望向皇后,皇后却聪明的不搭腔,摆明不想听。可是,她却非说不可。皇后这杆抢不好好利用,怎么斗得倒石中玉?又怎么完成父亲交代的事?

    于是,她硬着头皮,厚着脸皮说,“七殿下的心不在臣妾身上。说句不知羞耻的话,殿下天天往宫里跑,被那迷得神魂颠倒,别说臣妾了,连金正妃的房门也不进,说起……子嗣的事,怎么能成?”

    这一席话,成功的另皇后昏昏欲睡的神情消失,变得极为关注起来。

    天天往宫里跑…………神魂颠倒……

    这些词总结起来看,说明宫里有女人和老七勾搭。做出宫闱的事。若真是如此,别说皇上,谁也保不了他。可是赵碧凡是个人精儿,怎么会自己暴露相公的风流事?要知道虽然赵氏不受宠,可与老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啊。

    皇后虽然变态,但终究是长年在深宫中生活的人,不是轻易挑动的了得。除非,有些事令她控制不住情绪。赵碧凡深知这一点,所以见皇后虽然瞪大了眼睛,却还是没有说话,也并不失望,干脆跪倒在地,哭了起来。

    “先别着忙着哭,起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沉吟了半晌道。

    ………………………………………………66有话说……

    未免被河蟹,所以章节名的第一个字用了星星符号,反正,大家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第四十章人生自是有情痴

    赵碧凡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膝行几步,伏到皇后的脚边,低声道,“皇后娘娘,您是臣妾的母后,臣妾才敢把这话说出口,换做别人,烂在肚子里也是不提的。我们七殿下……有一阵子传出他好男色之事……”

    “外边的人胡说罢了。”皇后假装一脸正气、摆足了当娘的维护子女的模样,斥责道,“这你也信?自己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跑来和跟本宫传这种混话。怪不得老七不喜欢你,真是一点大家闺秀的谱也没有了。”

    “若非亲眼所见,臣妾怎能这样说自家的相公?”赵碧凡急得再掉泪,“不然就算是别人要嚼舌头,臣妾虽掘嘴笨腮,也要上前理论的。”

    “你亲眼看到?”这下,连皇后也吃惊了。

    他憎恨慕容恪,不仅是因为自己亲手儿子因为他死了,还因为它的存在威胁到了自己亲孙子的皇权之路。

    却更因为陈丽华得很,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这种恨意没办法调和,所以尽管知道应该隐忍,但怎么忍得住?

    “不敢欺瞒母后,当年我们七殿下宠爱的那名家丁叫做石中玉!”赵碧凡垂下眼睛,掩饰其中的算计之色,

    “殿下更是辞了他单独的院子,后来说是送到了北苑读。”

    这件事,皇后是知道的,火烧饱和选便是他和太子妃的手笔。但是那个家丁,他只知道姓名,并没有亲眼见过

    现在听赵碧凡的语气似乎有些话中有话,于是问:“难道没去北苑都?”

    “臣妾开始以为,送石中玉去北苑都,是因为殿下要在背地多呆一会儿,由她侍候。虽然臣妾心中不愿,但殿下那性子,

    是由不得人劝的。臣妾只想着殿下是一时糊涂,早晚回心转意。”

    “说重点!”皇后打断赵碧凡。

    看皇后开始发迹,赵碧凡心里更加笃定,轻声说:“去没去北苑读,臣妾不敢确定,但是我却知道,石中玉和现在的天真小道长

    长得一摸一样!”

    皇后神色一凛,勉强拿稳手中的杯盏,不至于掉到地上摔碎,但茶水已经泼了一身。身边立即有宫女帮他擦茶水,但他却烦躁的推开

    ,问赵碧凡道:“你如何知道?”

    “上回臣妾到宫中和皇后和太子妃殿下请安,无意中看到的,当时还吓了一跳!臣妾斗胆,追到了皇观去,再三观察,确定是石中玉无疑!”

    皇后闭上眼睛,像是闭目养神,但心中却波涛汹涌。

    石中玉就是天真,现在皇上又赐住映春宫,那妖孽天天往迎春公跑,这是什么意思,皇上难道又换储君的心?这些日子皇上的身子不太好,外人看不出来,他还看不出来?难道皇上抓住了老七的把柄,老七臣服了,于是皇上想把这天下……淺草微露整理

    皇上有多无情,他比谁都清楚,只可惜是嫁了他之后才知道。他已经无法回头,什么青梅竹马,不过是夏氏一族的力量让皇上心动,能笼络且不会引起人注意。但皇上对陈丽华那个是动了真情的,虽然,那真情人敌不过权利的滋味。

    因为陈丽华,皇上对老七的感情很复杂。随时都可能会变更。

    所以他才担心,这是他非要治死老七的重要原因。他是个女人不假,可到了这个位置,挣的不再是一口闲气了。不过经过几番试探,他知道让老七死是不可能地,那么父子反目,两不相容是最好的结果。

    天真,或者说石中玉,会是那把挑拨的刀吗?

    “母后,其实……石中玉并不是男人。”见皇后心绪不宁,赵碧凡又抛下重磅炸弹。“他其实是个女人,女扮男装进入王府,他早就打着勾引我们七殿下的心,所以才这么做淺草微露整理。”

    皇后蓦然睁开眼睛,再也忍不住意外的神色。

    赵碧凡低着头。假装看不见。当日,在听到石中玉的真实性别,并赶到皇宫中看到所谓的天真小道长真容时,她的震惊不比皇后轻。宫里的事,她爹自有眼线,至于石中玉是女的,却是宗政弥也透露的。宗政氏是北魏人,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听说裕王殿下为了那个居然捏造军情,还冒着抗旨的风险跑到熙海去。那可是吵架灭门的大罪,她不能无动于衷!石中玉是女人!这对她来说是最坏的消息,现在殿下天天留宿在那哪儿,万一有了孩子,她还有什么奔头?以殿下对石中玉的宠爱来说,没有孩子还那么宠她,有了孩子。还有她赵碧凡的活路吗?“既然老七不是好男色,你就想办法拢着他的心。”皇后终于开口,“男人嘛,总有贪新厌旧的,;老七又是那个不守礼法的性子,虽然难为你,可你也必须自己用点心机。至于皇上赐住映春宫你也知道,皇上宠爱老七,总做些让人诟病的事。回头本宫会劝劝,但你也别太在意了,皇上赐儿子个把女人,于情于理,也没什么xxx的。”“臣妾明白。”赵碧凡表现的恭恭敬敬,心中却骂:没什么大不了?那为什么你那么容不得身为元后之子的七殿下呢?还不是女人那点子妒忌之心?“下去吧,本宫真的累了。”皇后叹了口气,挥挥手。赵碧凡退下,皇后却立即一扫疲惫之色,双眼冒寒光的叫来那位身形微胖的嬷嬷,命令她这几天守在映春宫外,把石中玉的一举一动都细细观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她望着映春宫的方向,“虽然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为了长天和夏氏一族,我却不得不冒险。不过你要小心老七和皇上身边的人,嗾使有两下子得,让人发现就没戏唱了。”那嬷嬷领命下去,而此时的赵碧凡也已经出了宫,坐在马车上。她的心腹大丫头白薇和白芨守在宫外等着,她离开宫门前,现实吩咐了白薇到兵部尚书府去,“告诉老爷,事情办成了,下面的功夫就由他老人家自己做了。”赵碧凡也好,皇后也好,皇上也好。甚至还没有露面的赵知信也好,都想着算计石中玉和慕容恪,偏偏当事人一无所知,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渐渐迫近。他们抓紧一切时光腻在一起,哪怕是什么话也不说,就捧着碗吃饭,也感觉特别开心。热恋中人,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别再翻那本书啦。”饭后,见慕容恪又看西山堂出版的那册指导男女关系的图画书,石中玉恨不得一脚踹死他。或者,踹死自己。干嘛出那种书啊?悔恨!“有好几个姿势,我觉得应该加强一下。”慕容恪一本正经。自从身体恢复清爽后,慕容恪也恢复了“正常”房事,而且要求把欠下的几天补回来,可怕的是,他对那册书锁表现的“艺术形式”特别的热衷,简直令石中玉抓狂。其实结果还是很快乐啦,但开始时石中玉总是很害羞。虽说她是现代来的,可是男人和女人天生在某些方面的热情和接受程度是不同的。不过到最后,石中玉被总是哄得很配合,结果慕容恪就乐此不疲。时间又这样匆匆过去将近一个月,石中玉和慕容恪好得如胶似漆,蜜里调油,不过隐隐约约之间,都觉得这种幸福感不太真实,因为太平静了,就像个梦境一样,于是更加相爱,就像要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但,却又都没有对对方说出这种感受,怕对方担心。慕容恪有条不紊的解散着自己的力量,没有耍半分花样,皇上能坐上龙椅,把大燕掌管的井井有条,并不仅仅凭着玩弄权术,还是很有手腕的。而石中玉的毒虽然解,他暗中找名医检查过,但终究是被困在宫中,他不敢大意。至于金x晨,他试过很多次,皇上不允许他休掉。皇上同意他娶小玉,却是要以妾礼抬进门,顶多就是侧妃之位了。倒不是皇上对金敬仕有多么恩宠,实在是因为正妃之位是金敬仕最后的安慰。金敬仕把女儿嫁给他,其实和赵知信一样,就等着他造反,好当国丈。可惜这二位都打错了算盘,而皇上要让他当熙海王,就要即笼络金敬仕,又是要削弱金氏在内河上的控制力。要知道,大燕的水军全被金敬仕握在掌心。这,也是当年夺嫡时埋下的祸根。大燕国土上有两条大江,一条横腰而过,另一条纵向贯通,所以水军是相当重要的。若失了这块兵权,北魏人和达州人都可以直接顺水打到太府都。皇上召金敬仕入京,就是为了慢慢化解他在水军的根基,但若操之过急,金敬仕可能铤而走险,所以,金c晨的正妃之位都很绝不可能动摇。本来,慕容恪想徐徐图之,可三个与小玉的婚约事,还有皇上的突然插手,都令他措手不及,不得不提前行动。“今天去金正妃的院子。”处理完公事,慕容恪揉揉眉心,吩咐孙福玳。孙福玳沉默点头,没有发表意见。解除太府都和北元都的力量,他心疼的要死。那可是多年的经营啊。可殿下发了话,他又要元后灵前发誓效忠,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人生自是有情痴,殿下找金正妃只怕也是为了叶六小姐。他自己还没有成家,就是因为见识过好几个情种,太知道拿命去爱一个女人,那种痛苦是常人难以忍受的。但愿,天见可怜,别让殿下和元后一样遭受情苦

    第十五章j夫y妇

    裕王殿下进了金正妃的院子,一夜没有出来。

    第二天,金正妃一脸幸福的喜色,还羞答答的逢人三分笑,是人就以为裕王殿下昨晚与她恩爱过了。可惜好景不长,或者说太短了些,当天下午,金王妃突发急病。那病来势很凶,裕王殿下还没从外面回来,金王妃已经人事不知。

    当天入夜的时候,金将军敬仕和裕王殿下前后脚回府,金王妃根本认不得人了。金敬仕自然不肯相信身子一向健康的女儿会突然变成这样,亲自为女儿把脉,确定不是中毒什么的,又深夜进宫,哭求皇上,把才神医给拉了来。

    才神医有名的诚实,有医者的直气,他的诊断,没有人会怀疑的。

    “金正妃是胎里带的虚症。”才神医仔细诊了脉后,不无惋惜地对金敬仕说,“以前因为养得好,一直没发作起来,就像繁花似锦,但根上却枯萎了。只是近年来心情郁结,现在是油尽灯枯之兆,金将军最好有点准备。”

    “为什么发作得这样急?”金敬仕的心一直降到谷底。

    “行房的缘故。”才神医又叹了口气,“说起来老夫也有责任,之前给金王妃请过脉的,亦被寒症的假象所迷惑,没有发觉根本的问题。老夫愧对!老夫愧对医者之名啊!若早查出金王妃之症不宜婚配,也不会到今天……”

    “才大人是说,小女……熬不过去了吗?”金敬仕问。

    才神医黯然摇头。

    金敬仕腿一软,差点站立不住,如果不是慕容恪在后面扶了一把,几乎坐在地上。

    他在军中受过伤,再也不能有子嗣,虽然他不服气地娶了一房房小妾,但是自家事,自家知,除了这个女儿,他不可能再有任何血脉。他拼命向上爬,甚至有外戚胁主的想法,那也是要扶自己的外孙上位的。如今连女儿也没了,他金家,不是绝户断根了吗?那他所有的努力和所有的野心不是再没有指望?那他苦苦的隐在暗流涌动的朝局下,死死抓住水军的力量,等着一飞冲天,还有什么意义?

    瞬间,他的世界都塌陷了。

    慕容恪漠然地看着,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却冷笑连连。拔掉一头老虎的雄心,让它再没有啸傲山林的想法,那条龙才能安心吧?水军的军权,怕是很快就能收回。而他只是想让小玉能进门就有正妃之位,小玉是想撮合金旖晨和叶明闻,可皇上却借此掌握了所谓大局,现在的情况可算是三方满意了。

    不到两天,金正妃暴毙,按皇子妃大礼葬于城外玉带山下。同日,金敬仕请求告老,皇上没有答应,封武义候,随王伴架,赐豪宅广地,一时恩宠。其实知情人都明白,金候爷有了爵位,却失了手中的水军兵权,以后就是个富贵闲人,再也对朝局没有影响了。

    一个心腹大患就这么轻易解决了,心理的打击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那位龙椅上的人很欣慰,出坏主意的人却安然待在卧室里,和新近丧偶的年轻鳏夫、美貌无双的裕王殿下,你一口我一口的吃水果。

    “简直是j夫啊。”石中玉窝在慕容恪怀里,“你才死了老婆就跑来和我歪缠,也太无情无义了点。”

    “你不知道本王就是无情之人吗?不然,何称妖孽?”慕容恪挑起石中玉的下巴,吻了吻她柔软的唇。然后,再一下。然后,再一下。然后,再一下。

    “好歹要悲伤几天,不然金候爷会发疯的。”石中玉回吻,只觉得他齿间有她最爱的缠绵感觉,还有水果的甜香。

    “你再这么下去,本王才会发疯。”慕容恪深吻一回,强迫自己稍稍错开了唇舌,喘息着道,“昨晚是谁讨饶来着,现在又来引诱人。”

    “我在考验殿下的定力。”

    “本王在你这儿,丁点定力没有。”慕容恪咬牙切齿的拉开又凑近的石中玉,“你再这样淘气,本王就走不了了。”

    于是玩得很哈皮的石中玉收回了已经伸进慕容恪衣襟的魔爪。她差点白昼宣滛,太可耻了。

    慕容恪今晚有事,不能陪她入眠。一个多月来,每天都被抱着入睡,突然独自一人,多少有点难以适应。不过为了以后能在长相厮守,这点分离是必须的。

    而夜里,当她辗转反侧的时候,慕容恪则在护卫们清扫干净各色尾巴后,跑到了城外,上了一辆隐蔽在夜色中的马车。

    “到了熙海边,我三哥陵王会去接你。”慕容恪神色淡淡的,“安心在叶府养病,相信你等待的时间不会太长。”

    马车中除慕容恪外,还坐着两个人,两个年轻的女孩。一个是果果,金小姐最贴身、最信任的丫头。另一个,却是石中玉,也是世人眼中的叶六小姐叶明玉。或者说,是她的冒牌货。

    “谢裕王殿下成全。”那酷似石中玉的姑娘轻声道,目光有一丝慌乱和不确定。

    对于过去,她不知道做得是否正确,对于未来,她也不清楚是否会朝着自己所期望的那样发展。但她,勇敢地选择了这么做。

    “金小姐,保重。”慕容恪并不多话,略点了点头,就要下车。

    金旖晨却拦住他,“我爹……”

    “他不会有事。”慕容恪略皱了皱眉,“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这对他是最好的结局。”

    “请殿下看顾他一二。”金旖晨落泪,“他毕竟是我的亲爹。”

    她摸了摸脸,泪水沾湿了那几可乱真的人皮面具。她的身材比小玉丰满,也矮些,但小玉发明的内增高鞋子起了作用,至于身段,养些日子的病,长胖了也说得过。

    “放心吧。”慕容恪承诺,“你到了叶府里,也要演好自己的角色,直到可在真相大白的时候。她的丫头都可以信任,加上你的丫头,只要小心应付就不会出大错。还有,叶明闻会帮助力你。”说完,慕容恪头也不回地走了。

    除了对石中玉,他一向冷酷无情,做事从不拖泥带水。

    “走吧。”下车时,他敲了敲马车的车壁。于是冒充车夫的四大铁卫之首孙军,挥动起马鞭,马车由慢渐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是的,金旖晨并没有死,而是服用了一种能使人看起来像重病将死的奇药。

    药,是以德给的。这个表面上很江湖的游方道士,有着外人无法揣摩的能力,这世上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根底。而配合,却是要靠才神医。这位向来正直的大夫不会说谎,但若是皇上开口,外加对他有知遇之恩,点拨之功的以德出面,自然什么都肯做。

    坏主意,是石中玉想的,批准却是皇上做的。前者要成就哥哥的姻缘,后者要把金敬仕变成没用的富贵闲人。共同的利益,促使几方合作了起来。其中最积极者莫过于慕容恪,他的想法很残酷。他不管别的,伤害多少人都无所谓,只要他的小玉以正妃之礼进门就行。

    诚然,金王妃才薨逝不久,为了金候爷的面子,石中玉也得等个一年半载再迎娶。再者慕容恪还想请皇上下旨赐婚,以免身为继弦的石中玉会地位尴尬。但无论如何,除掉了最大的障碍,以后就水到渠成了。

    可石中玉这么做,却不是为了自己。她毕竟是现代人,虽然生活在这个时空,明白地位身份很重要,但她和慕容恪那么相爱,而且已经在一起了,其他的就可以缓缓再说。

    不过她知道慕容恪很急,由着他这么折腾,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于是主动插手,私下由慕容恪带金旖晨进宫,两姐妹做了一番细致的长谈。

    金旖晨对形势看得很清楚,她终于明白了父亲的野心,却认为早晚会遭到连累,不会得到善终,因而每天提心吊胆。她急于让父亲收手,可不管怎么劝也没用。另一方面,自从她知道小玉是女人,而她的心上人的真实身份是熙海首富之子叶前闻后,就热切地想离开慕容恪,去熙海寻找自己的未来。

    于是,两个女人想出了这条偷梁换柱之计。

    首先让金敬仕失去希望,这固然残酷,让金敬仕承受丧女和失去理想之痛,但归根结底是为了把他从权利斗争的漩涡中拉出来,免得他以后深陷泥潭,闹得连命也保不住。只要熬过这一关,金氏父女将来相见,自然就变成意外之喜。对于做尽坏事的金敬仕来说,这已经是非常仁慈的结局了。

    其次,为了便于隐姓埋名,也为了顺利去到叶明闻身边而不被发觉,金旖晨决定冒充叶六小姐,代替石中玉回到叶府。这样即可以帮助叶明闻和叶家势力相斗,又可以接近自己所爱的男人,还可以解除叶六小姐长年不在府中的为难处。虽然是以妹妹的身份,但朝局也好,家局也好,平定下来后,再想办法恢复或者换上新的身份,就能和叶明闻双宿又栖了。不然,身为裕王的所出之妻,叶家是不会娶进门的。

    第三,两个女人都待在自己所爱之人的身边,还不同程度的保护了家族,实在是没有比这种互换身份的玩法儿更有效果的了。

    于是,金王妃离奇的去世就上演了。其中当然得到了当今圣上的支持,不然在要他眼皮子底下掉这花枪,还实在难得很。而皇上,毕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至于陵王,已经得到进京的圣旨,却绕道把“叶六小姐”送回熙海,则是为了帮忙安排那边的事。

    总之,一切看起来很好。除了,暗中涌动的危流。

    …………………………………………

    第十六章兄妹恋

    金旖晨上了停泊在熙海边的一艘客船上后,陵王慕容楚就到了。

    “金小姐,有礼。”身为皇室子弟,慕容楚与慕容恪不同,举止大方稳重,彬彬有礼。

    金旖晨好奇地望着他,“我装小玉,不像吗?”

    “外形上毫无差别,我七弟手下的异人,造出的人皮面具真是鬼斧神工。”慕容楚有着魁梧的身材,却能笑得温文,这两种感觉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冲突,反而透出一股子略带江湖痞气的优雅来。

    “只是,小玉的眼神不同,是谁也学不来的。不过金小姐放心,除了与她极亲近的人,发现不了她的各种特质。”

    寥寥几句,金旖晨心里就明白,陵王殿下也喜欢着小玉。一个身处高位的男人,也只有在提起自己心上人的时候,才能笑得这样柔和。还有那不经意的语气,都说明他是深入了解过小玉,并打心眼儿里喜爱的。

    可惜,她知道裕王已经和小玉在一起,只能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说。裕王和小玉之间,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排斥着一切人的进入,陵王殿下真的好可怜。而一想到就要见到朝思暮想的阿忘,也就是叶明闻时,她的心又乱跳过不停。

    “开船吧。”慕容楚吩咐了声,就退出金旖晨的舱室。

    熙海岛与大陆相距不远,没有险恶水道,因而夜航颇多。摇摇晃晃地缓行一夜,第二天清晨便到达了。叶明闻早就得知前因后果,又要瞒着叶仲普,于是亲自来接船。看到金旖晨的一刻,他心里充塞莫名其妙的情绪,看着那张妹妹的脸,却知道面前的是自己喜欢的人,那感觉相当怪异,又不知所措。而当他扶“妹妹”上马车时,两人肢体接触,全身顿时又像火烧一般。

    金旖晨早在船上就换了陵王的侍卫服,此时要和陵王及叶明闻挤在一处,羞得连头也抬不起来。叶六小姐失踪,对外仍然声称是旧病复发,由丫头冒充着,天天躺在屋里。现在金旖晨来了,自然由她代替。这样一来是为了石中玉的名声,毕竟一个未嫁的姑娘不能玩失踪,于闺誉有损,二来为了方便金旖晨藏匿,免得被有心人发觉。正是为此,慕容楚才亲自前来。

    名义上,石中玉是慕容楚的未婚妻,他去寒山园探望,身边跟足了人手就无不妥。这样能借机把金小姐带进叶府,顺便还要隐约的示威,表明叶三和叶六有强硬后台,让还是不安分的叶明普老实点。

    石中玉被捋,两三个月音信全无,叶仲普是知道的,这个惯会见风使舵的衣冠禽兽最近又不安分。他在叶家掌权惯了的,虽然被一对儿女压制到不能抬头,暂时服软,但心里肯定极是不甘。现在打量着叶六再也利用不上,陵王也好,裕王也好,再不会给叶明闻撑腰,他当然又想蹦跶。

    不过,他的“嫡女”突然回来了,离开期间的事只字不与他提。而人总是对不明确的事心怀某种畏惧,加上陵王明显的行动表态,相信他会规矩很多。

    这么久以来,叶明闻稳扎稳打,叶家这边的局面比石中玉离开时还好些。只是叶明闻一直心系妹妹,不能专注,还没有彻底拔掉叶仲普的烂根。这回金旖晨来,就是要帮他。

    不过金旖晨毕竟不是石中玉,慕容楚只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叶明闻借口送慕容楚,也没有多待。金旖晨这边忙着和大寒小寒见面、沟通,商量以后要怎么配合,又注意些什么东西,那边叶明闻和慕容楚已经到了石泉居。

    “叶明识和叶明珠怎么样了?”慕容楚问。

    “小玉之前给了叶仲普暗示,他要巴结楚兄,就会抛弃那两个人。不过小玉失踪,他以为楚兄可能不会要小玉了,于是拖着不办。”叶明闻冷笑,“现在‘小玉’回来了,估计这两天就会有动作了。”

    “你这个爹真是够狠。”慕容楚不禁齿冷,“以前轻忽你们兄妹就了,叶明识和叶明珠也算是他宠爱了十几、二十年的儿女,他也下得了手。”

    “他的心里只有自己。”叶明闻很漠然,因为已经对叶仲普失去了最后一点希望,“为了保住自己,他连亲生爹娘和儿女都可以出卖。我真替我祖父母庆幸,去得那样早,省得看他的恶心嘴脸。”

    “你要把他怎么样呢?”

    “不动他,是怕金敬仕那边有反应,继而影响到皇上。”叶明闻叹了口气,“现在金敬仕倒了,水军的军权分布大洗底,他自知失了唯一的靠山,不知又要去攀附谁。不过若皇上不关注小小的叶家,我会让他安享晚年的。”说到“安享”二字时,叶明闻微微咬牙,谁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吃喝是不用愁的,也不会虐待他。但是,不要再想为任何一件事做主了。甚至,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明闻,这已经是很厚道的结果了。”

    “并不是我心软。只是损了我的阴德便罢了,就怕灾祸会降临到小玉身上。”叶明闻眼中突然流露出痛楚之色来,“我只有小玉一个妹妹了,为也她,我宁愿去死。”

    “她在宫里,虽然还出不来,但我父皇不会伤她,只是拿她来威胁老七罢了。”慕容楚苦知,“外人不知我父皇对老七的忌惮,必要的时候,老七是个很可怕的人。他就是那样,爱一个人,就恨不得把全天下,把自己的命也给那个人。若恨一个人,就是那个人的地狱。”

    “无论如何,请你尽可能保护她。”叶明闻突然掉了眼泪,“我是个没用的哥哥,帮不到她的忙,却要她事事操心。”他太明白,小玉把金旖晨弄来,也是为了他。

    其实这话的另一层意思也很清楚……不管石中玉最终选择了谁,叶明闻都希望慕容楚不要介意,尽可能善待自己的妹妹。其实,叶明闻心里也知道,小玉,始终爱的是裕王殿下,从来不是他这位慷慨豪迈的义兄。

    慕容楚心里也明镜似的,只是他到此时才懂得,所谓放下,其实是最放不下的。

    他出现在小玉的生命里太晚了,假如那一夜他射出了神箭,也能找到她的人,结果会完全不同。可是错过的,再也无法重来。

    “如果她不能做我的正妃……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半晌,慕容楚闷声说,“只是你也要帮我一个忙。不是交换,是请求。”

    叶明闻想也没想答应,为了小玉,付出什么代价都值得。

    两人又密谈了一个多时辰,闻讯赶来的叶仲普到了。慕容楚不愿意和叶仲普多说,就借口有京中有急事,只休息了半天就离开熙海。其余的,自有叶明闻来应付。

    果然,叶仲普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没认出来,顺利接受了金旖晨。不久后,身在皇宫的石中玉得知一切安好,好歹略松了口气。

    “只希望我那未来嫂子能以大局为重,不要对我哥太热情。”慕容恪不在时,她没有人说话,就只能自言自语,“不然人家以为叶氏兄妹搞兄妹恋,那可糟了。男人嘛,在那种事情上的定力本来就很差,如果对方是自己喜欢的人,就更加把持不住。”

    “什么把持不住?”没想到背后不能说人,她这才咕哝几句,慕容恪就进来了。

    她扑过去,扭股糖似的在慕容恪身上一通缠,惹得某人心头火起,当场就把她抱上床,好好解释了一下什么叫“把持不住”,令她后悔到死。晚上的时候,某人又比平时更狂热些,要不够似的,令石中玉心中隐约有点不祥的预感。

    “殿下要离开?”她拉过他披散的长发,蒙在自己脸上问。

    “就几天。”慕容恪吻吻石中玉赤裸的肩膀。其实,他想带她一起,现在他已经无法忍受与小玉超过一天的分离。可是皇上不准,大约是怕他借机跑掉,就此造反。

    不管怎么说,父皇就是不信任他。

    “要回一趟北元都。”他又解释了一句,“我的暗哨已经全部撤掉,必须妥善安排,才能让他们不受父皇所害。虽然皇上富有四海,但也有鞭长莫及的地方。北元都,就是他看得到却够不到的地方。这也就是他宁愿把富庶,可算得处是大燕钱袋子的熙海给我,也不肯让我回封地的原因。”

    复杂的政治思维啊!石中玉在心里感叹,却没有再多问一个字。

    其实她是担心的,太府都和北元都两处的暗线是慕容恪的心血,也是自保的力量,就这么为了她而撤掉,她真不敢想象万一皇上反目、违诺……

    “你放心。”慕容恪也没多说,只三个字。

    有些时候,很多话不用说明,彼此心里懂得就最好。那感觉即不多,也不少,而是刚刚好的妥帖和温柔。人不能控制命动之手的拨动,但至少可以平静面对。

    “我画了藏宝图,明天早上你拿着。”石中玉缩起身子,在慕容恪胸膛上一下下的吻,“借着离开太府都的机会,把盒子找出来吧。虽然没有我亲自去,会麻烦些,但我已经尽量回忆得清楚,也图面得明白了。我总觉得,拿到盒子才能安心,等不及我自己去取。”

    慕容恪的回答是一声呻吟,因为石中玉正轻咬在了他的腹部。

    石中玉媚笑,一下跨坐到慕容恪的身上。

    “今天我来侍候殿下。”她咬着唇,笑得邪恶,可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涌上离愁。若这一次分别得久,她要让他不断忆起今晚的火热,就像她一直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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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慕容恪天还没亮就走了,他们彻夜抵死缠绵,石中玉?br /gt;

    金风玉露+番外第5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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