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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番外第61部分阅读

      金风玉露+番外 作者:肉书屋

    金风玉露+番外第61部分阅读

    孩子。于公,若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那七叔就再难回头,岂不断了和平之路?说实话,这么多年来,七叔没能一统天下,不是大燕有多强,是三叔苦撑,是以钱粮和国土哄住了大周和北魏。还有,小玉你几次三番对七叔行兵的正确判断。我这是示好,因为大燕再打不起了。”

    慕容长天说的,也是轻烟告诉慕容恪的话。石中玉不懂军事,但却好多次准确猜破了扫北军的行兵的意图,并告之慕容楚。那是因为,慕容恪虽然断了心,可石中玉的没断,似乎有感应似的,总是莫名其妙就能断定。

    她和他们一家,欠了大燕,欠了皇上和陵王,她以这种方式偿还。说到底,慕容恪是输在她的手上,没什么冤枉的。而她不能让他一统天下,那样她也借不到力,把他抢回来了。慕容恪现在就像个失足青年,迷失的孩子,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却像大海上的孤舟,需要引领。

    而慕容长天的这个礼物,实在太珍贵了,令她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家里有干爹,外面有哥哥照应,暗中有陵王保护,现在还拿着免死铁券,她的宝宝安全无虞。

    兴高采烈之下,她亲自下厨,做了家常小菜,和皇上及陵王把酒言欢,夤夜方尽。慕容长天偷偷回宫时很高兴,印象中,这样的快乐还是在很年轻的时候,虽然他现在也并不老,但是心,已经回不到少年时光了。

    “咱们在明镜的人手,可以动用。”他对慕容楚说,“派去跟着小玉的暗卫和死士,就劳烦三皇叔了。”

    慕容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一个皇上,就算再为国着想,就算再念着那份旧情,如此做法也有些过了。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皇上和他同样是可怜的人,心里惦念着那个永远也无法得到的幸福。他还好些,皇上却要把所有的情感全埋在心里,就算是想想,也成了罪过。

    两国交兵,会各自想方设法在对方建立情报网络,这些事情往往是最机密的,所以就算皇上有心,刚才也不能对小玉明讲。但这样一来,有暗卫悄悄协助,又有大燕在明镜的细作组织做后盾,小玉此行会相对安全得多了。

    “她会成功吧?”慕容长天又问。

    “臣不知道。”慕容楚纠结地答。

    “那她什么时候走?”

    “明天。”慕容楚望着高高的宫墙,感觉有些东西就像这宫墙一样,不管多努力,也跃不过去的。

    而这两个大燕最有权势的男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在此时,与皇城遥遥相对的太府都南城客栈中,一个身材高大,面目普通,一双眼睛掩饰了凌人之意的男子正窝在房间里,考虑明天晚上夜探质子府。

    他随意半躺半卧在床塌上,粗朴的衣着,毫无特色的相貌,搭配着简陋地室内摆设,简直没有任何让人注意地方。可眼波略略流转,却生生流露出一种惊艳的美来。那懒洋洋的姿态像极了美丽野兽,似乎凡事都不经意,可又似乎就能决定一切的生死。

    不过此时的他,却手捧一本小书册,百无聊赖的看着。枕边,还放着一册春图,几本诗集。

    慕容恪今天早上到达了太府都,觉得一切都那么熟悉亲切。他并不意外,毕竟他从小生长在这里,只是后来被侄子篡夺了皇位,这才被逼到明镜,并因为受了重伤而失去了记忆。

    当然,这些全是赵氏和宗政氏告诉她的,莫名其妙的,他根本对这样的说法并不怀疑。只是他在太府都转悠了一天,好像百姓对现在的昌庆帝颇为赞许,对他的扫北军反而怨言极多。

    看来,他的侄子很会安抚人心。也是的,百姓才不管谁做皇帝,只要能过日子就好。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一统天下,内心深处,他很厌倦,可又总生出一种念头,想要破坏了大燕,想要杀死很多人,心里才能平静。

    他想不出这是为什么,于是干脆不理。

    不过,当时轻烟没有对他说那个亲王妃到底是什么名号,住在哪里。好在他知道那女人是西山堂的主人,就干脆过去看看。

    西山堂分内堂、中堂和外堂三个部分。外堂都是些经史子集,还有些无名氏的诗作,但诗句都惊才绝艳之极,也不知这书局的主人从何处得来。其实那全是石中玉背的古诗词,跑到这边刻印,深受广大才子以及学子的欢迎。

    中堂里放的都是些通俗的话本小说,角落的书架上还有些男男之间的艳情小说以及春图之类的画册。这边专门有伙计看管,未成年人不肯卖的。

    至于内堂,单独有侧门出入,招待的是女客。他无意间听客人说,内堂还有卖给小孩子看图识字的图册和故事书,价钱高低不一。富商权贵买得起,还有专供穷苦人家的简本。据说最近流行的是一套名叫《安徒生童话》的玩意儿。也不知这姓安的,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人,他听都没听过。

    不过,这些事都让他感觉新奇又亲切。他从没看过有人这样经营书局,可又觉得这种事很正常,好像他心灵深处知道会有人这么做似的。

    心情奇怪之下,他买了两本无名氏诗集,一时手痒,又花高价买了一册精美的春图册。之所以入手这种东西,并不是他想看,而是觉得那册子里的画……很熟悉,似乎他也画过。

    只是他现在手里的看的书,并不是西山堂出品,而是在外面的小摊上买的野书。书中故事文笔烂,情节夸张,书页制造粗糙,错字也有很多。他之所以买,是因为摊主说,这是关于西山堂的背后主人,裕王王妃的隐秘私事,有关她与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陵王的j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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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因为分章的关系,这章节有点多,下章会略少,但都在3000到3500之间。大家知道jq是什么意思吧,怕被河蟹了章节名,用拼音了。

    第五十四章 地球是个什么球

    原来那个女人的封号是裕王妃。

    这个名号他以前似乎听到过,还很让他不舒服来着。但现在,却并没有什么感觉。他并不知道,这是因为他离控蛊的赵碧凡远了,所以听到从前的真相,才不至于心痛欲死。

    另一重他感兴趣的是,那个在战场上总给他带来麻烦的陵王,和那个屡次坏他好事的裕王王妃,居然互相之间有特殊的关系。那他倒要看看,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整个晚上,他都在津津有味的读那本野书。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后来不知为什么突然特别特别生气,想把陵王掐死。这又让他产生新的纳闷,j夫滛妇嘛,就应该全憎恨,为什么他只恨男的,却对女主角没有反感呢?反而有点……心酸?

    怪了。

    最后,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双掌用力,把那册书捻成粉碎,丢在炭盆里。

    已经入春,不过太府地理位置较偏东北部,还是有点春寒。他虽不怕,但不想显得特立独行。这天晚上,他连做怪梦,想起好多事,可醒来后却什么也记不得了。白天的时候他到裕王府外转了圈,看了看地形,发现王府的牌匾是空白的,又有些纳闷,好奇心更重了。

    晚上,戌时中(晚八点左右),他潜入裕王府。

    明月高照,他看得清楚。

    府内外的巡逻守卫很严密,明的暗的府卫有很多,以他的军事眼光看来,安排布置很相当妥当。这让他对女主人又佩服了一分,对裕王妃和陵王有j情的相信度也加了一分。区区一个没了丈夫的女人,不可能有这种能力。这说明什么?说明此处说不定是陵王的外室,所以才保护严密。而他之所顺利进入,凭借的是他卓绝的武功,还有……他对这个地方相当熟悉,几乎想也未想,探也不探,轻车熟路的就在各处探查起来,轻松躲过好几拨巡夜的。

    难道,这是他以前在京里的宅子,后来被夺走,赐给什么裕王了?还是,他以前和这个死掉的裕王关系很亲近,常来常往。他没有打听裕王的事,但他的王妃有了别的男人,想必这倒霉蛋儿是死了的。

    古代人睡得早,这时候各院都落了锁,再过一会儿就会睡下了。慕容恪穿房越脊,逛得不亦乐乎,什么也没惊动,更不急于逮个人,问清裕王妃的住处。当走到穿山游走院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两个小小的黑影溜过来,拿出小铁铲,很高兴地挖起地来,一边挖还一边低声说话。

    那是两个五六岁的小孩子,长得粉雕玉琢,雌雄莫辩。不过从衣着,还行事举止中的气质来看,是男孩无疑,带着点野性和说不出的贵气。而且,他们是双胞胎,绝不像是下人的孩子。

    情不自禁的,慕容恪隐在阴影里靠近,观察两个小家伙。

    只见两个小子年纪不大,手劲却着实不小,吭哧吭哧地挖了一阵后,其中一个突然停了下来,把头低下去,差点都贴到土堆上了。

    “石左左,你哭了?”另一个小子也丢下铁铲问。

    “我才没有!”石左左怒道,但没忘记压低声音,“你又直接叫我的名字,我是你哥哥!目无尊长,回头叫干外公罚你!”

    “才比我早出生一下下,摆什么哥哥的谱啊。再说,娘那么马虎的个性,是我先出生的也说不定,肯定她弄错了。”石右右不服道,接着又小大人儿叹口气说,“娘说过,哭不丢人,不敢承认才丢人。你舍不得娘,哭就哭嘛。现在你不承认,我也不好意思跟着哭了。”

    石左左倔强的不说话,又拿起小铲子来,狠命地挖。

    石右右呆了一阵,突然哽咽了几声。石左左忍不住,于是两个小子抱头痛哭。

    慕容恪本来很讨厌小孩子的,可不知为什么,看到这对双胞胎哭天抹泪,不禁觉得好笑又玩,放着“正事”不做,等着听他们说什么。

    “娘为什么扔下我们不管呀,是不是我们平时太淘气了?”石右右呜咽着说。

    石左左小大人儿似的一摆手,“不可能。上回咱们扮泥人,把身上涂满了黄泥,还滚了陵王伯伯一身,娘也不过罚我们抄了一百遍三字经,打手板五下。”

    “对呀。”石右右也回过神,“我们在湖那边的小道场炼三味真火,娘气极了,也只是打了我们一顿,哭了半天罢了。”

    “那不同的。”石左左摇头,“听干外公说,那个小道场是爹和娘特别珍贵的地方,平时不许人进,咱们差点烧了房子,挨打是应当的。男人嘛,敢做就敢当。”

    他挺了挺小胸脯,“我想了一天了,也没想出最近咱们做了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所以我猜干外公没骗我们,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暂时离开几个月。”

    “那你还哭?”石右右鄙视。

    “你不也哭了?我只是一时舍不得娘而已。”石左左反鄙视,“舅妈说了,我们在娘不在的时候要努力习武学文章,等娘回来,咱们就比一比,看谁能赢过谁。”

    “一定是我赢了。”石右右嚷嚷道。

    石左左连忙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小声点,娘说了,她离府的事绝对不能说,你小心隔墙有耳。算了,虽然娘才走半天我就很想她,可我决定要乖,等她回来会知道我有多么听话,肯定会很开心的。”说着,石左左拿起小铲子继续挖。

    “你到底要挖什么?”石右右不明就理。

    “你不知道就跟着我玩?”

    “反正我们是兄弟,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而且一定要比你好!”

    “好,一起,别说我不关照你。”石左左冒出一句很江湖的话,是平时石中玉说的,“你记得吗?上回娘说过,我们都生活在地球上。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王府下面有个球,叫地球的球。我要把它挖出来,等娘回来送给她。”

    “哦,是那件事!”石右右恍然大悟,之后又很兴奋,“那快挖吧,就算很深,我们拼上一夜也能挖出来。反正干外公和奶娘、满姨、寒姨他们都睡了。”

    两人同时哈哈一笑,高兴地挖起来。

    童言童语自然很幼稚,但慕容恪听得津津有味,而且明白了一些事。

    这两个小子衣着华丽却没有暴发户家的俗气,小小年纪就流露出了骨子里的气质,对话里又显示出平时在王府中称王称霸,还叫陵王为伯伯。综合想想,他得出结论,他们是裕王妃的儿子。来的路上听到过,这位裕王妃有一对双生子,年纪快五岁。之所以他刚才以为这两个小子有五、六岁,可能因为他们比普通同龄孩子高大些,想必有习武的底子。

    他这回来,就是要会会那个能看穿他军事布置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没想到时机这么不巧,裕王妃有事出门了,而且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他做事纵然随心所欲,但也不能在这里等太长时间,一来身有要务,二来没有什么女人值得他等。

    他不知道裕王妃身为女子跑出去干什么了,也没有兴趣知道,只是觉得他大老远来这么一趟,要不给予裕王妃一点教训,要不闹出点大事来,很不划算,也不符合他的风格。

    所以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把这两个小子弄回明镜去。他当然不屑以两个小孩子为人质,在战场上获利。但裕王妃破坏自己这么多次,也该尝尝焦心的滋味。

    其实,他本心里觉得这两个宝宝很好玩,想带回去玩几天。但这种心绪被他忽略掉了,根本没有加以注意。

    眼看着两个宝宝挖得起劲儿,浑身都似乎冒了热气儿似的,他慢慢走出阴影,轻轻蹲在旁边,问,“地球是个什么球?”

    石左左和石右右小孩子心性,虽然尽量小声说话,以免引人注意,但挖起土来就不再注意周边的事,因而慕容恪一问话,连头也没回地说,“球嘛,自然是圆的。”

    “如果是圆的,还有什么稀奇,也不必送给你们娘亲了。”慕容恪嘲讽道。

    石左左听这话,终于回头,一脸纳闷的道,“你是谁?不是我们府里的。府里的人,我全认识。”

    石右右本来比哥哥心眼儿就多,闻言立即就戒备起来,不过还没等扯开小嗓门喊人,慕容恪左右两手的修长食指,就分别点在了他们的眉心。动作很轻,却轻易让他们动弹不得。

    “不能叫哦。”他笑得邪气,“男人在战斗时是不能呼救的,宁战死,不低头。”不知不觉中,他带上了教训的语气,“还要审时度势。比方现在,你们倘若发出一点声音,我就会杀了你们的。”

    “你不敢!”石左左把弟弟挡在身后。

    “我劝你不要尝试。”因为两个孩子的模样太可爱了,慕容恪忍不住改点眉心为捏他们胖乎乎的脸蛋儿,而且莫名其妙的又加上一句,“要记得,这世上只有你们的娘才永远不会害你们,对别人不要太有信心。嘘,别出声,不然我不仅杀了你们,全王府的人我都要给宰了。”

    他说得笑眯眯,可两个宝宝却都相信了,因为他的气场能令人产生动物对危险的本能。

    石左左和石右右不敢说话,不敢稍动,趁慕容恪不备,悄悄对了个眼神儿,大眼睛团团乱转,表达着兄弟间才明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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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左左和石右右伸出小胖手:帮66姐姐要粉票。(卖萌)

    第五十五章 绑架亲子

    石中玉下午离开,晚上她的双胞胎儿子就丢了。这消息令整个裕王府都开了锅,第二天一早就连身在皇宫大内的慕容长天也知情了。

    发现石左左和石右右失踪的是大寒,这两个小子从小被石中玉培养独立性,三岁起就自己睡觉了,不像富贵人家的孩子,七八岁还有奶娘贴身侍候,身边丫鬟婆子跟了一堆。所以,值夜的大丫鬟只在半夜去看看他们有没有踢被子什么的。结果发现,他们人影不见。

    开始时,也没有那么恐慌。两位小世子淘气的花样繁多,偏偏裕王妃不许他们出府,所以玩失踪,意图冲击王府,想跑到外面世界去的事情屡有发生。有一次,甚至把陵王殿下偶尔讲授的兵法知识也用上了,带领府内众小童声东击西,差点成功突破。

    因为次数多了,也就有了点狼来了的感觉,直到大寒发现穿山游廊院地面被挖得坑坑洞洞的,两把小铁铲丢在一边。松软的浮土上,似乎用脚尖写着几个字:有人,走了,勿寻。字迹虽然模糊,仔细看下也就清楚了。

    这下,大惊失色的大寒立即把情况上报。夏世雄震惊,一边派人保护现场,一边着人去四处寻找,一边叫人去通知陵王。

    “是不是他们又搞恶作剧,藏在哪儿睡觉吧?”甘泉已经二十岁了,因为身份的关系,不能随便许人,又不能显露真身,也成了老姑娘,开始在府里当闲差,后来怕人多嘴杂,总抛头露面的不方便,就说成是石中玉的表妹,现在是表小姐的名头。

    夏世雄眉尖紧皱,摇摇头,“这两个小子虽然顽劣,但知道分寸。”

    “可是……昨天玉姐姐才走,他们也许是故意找些事来,表达他们的不满。”甘泉打心眼儿里不愿意左左和右右出事,因而拼命寻找各种可能性。

    夏世雄心头一动,多希望正如甘泉所说,可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那两个孩子虽然年纪小,却被小玉培养得很讲道理。就连小玉要出门一年,也跟这两个孩子好好说过,正经的商量,表现出充分的尊敬,好像他们是能担当的男子汉。两个孩子虽然不舍,可既然点了头,就不会再胡闹找事的。

    而且,在土堆边上有两个男人的脚印。极浅淡,显示出自绑架者高强的身手。

    果然,等了两个时辰,王府内都翻遍了,也没找到那两个淘气包的身影时,夏世雄心里突然有些绝望感。

    “是谁绑了他们?”他喃喃自语,“偏偏在小玉离开之后才动手。照理,这消息府外的人不会知道,难道,我这么小心监控,却还是有内j吗?”

    “到底是谁?查出来,我把他碎尸万段!”甘泉咬着牙道。

    石左左和石右右虽然顽劣得连狗都嫌弃,见了他们,掉头就跑。但是,他们其实是王府中人的心头宝,这下子突然不见了,就像剜了所有人的心尖一样。

    夏世雄沉重地又叹了一声。

    他的两个干外孙虽然鬼灵精,从小就显示出了超人的天赋,但毕竟是孩子,不知道世上凶险,也不是绝对懂事。那六个字,别人或者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他却看了个透。因为一直在皇城根下,又是质子的身份,两个孩子长到了五岁,都没走出过王府一步。虽然小玉尽量让孩子开阔眼界了,他们也爬上墙头看过外面的世界,却始终不能真正融入,这也就是两个宝贝总想方设法要冲出王府的原因。

    现在不知什么人绑架了他们,目的也不明确,可能态度比较温和,两个孩子意识不到真正的危险,却以为这是出门的好机会,肯定还很配合着离开。不然的话,就算对方是高手,可两个孩子熟悉王府,鬼心眼儿又很多,能在地上留下字迹,肯定也能留下线索。而现在,最后两个字居然是“勿寻”。

    他们知不知道会有性命之忧啊!一定是以为能借机出去玩,觉得到时候再回来就行,还体贴的留了字。到底是孩子,想法太简单了。而且因为生长在王府,虽然小玉尽量进行了什么“挫折教育”和什么“反恐演习”,但孩子们终究不了解世上那些卑鄙无耻、肮脏下流的事。

    “夏老!”正想着,慕容楚赶到了。

    夏世雄也不多礼,直接带慕容楚进屋说话,还没落座了就问,“情况怎么样?”

    “事情发现得早,城门没开。”慕容楚满脸忧色,“我已经下令封锁城门,说有反军的j细混入,并派兵四处搜查。只要绑匪没带着孩子离开太府都,就跑不了。”

    “也别逼太紧。”夏世雄担心道。

    “我明白,自然不会逼得对方狗急跳墙,要伤害孩子。”慕容楚点头,又有些欲言又止。

    夏世雄悚然一惊,“陵王难道怕对方半夜就离开了吗?可是城门没开,要想爬城墙,就算武功再高也不行,到底人不会飞,还要提防巡城官兵……”

    “对方既然冲着绑架孩子而来,就该知道如果等到天亮会被发现。而且对方等小玉一走就动手,显然谋划多时,不可能没有退路。若真的出了城,就很难办了。就算要派兵去追,也不知道他们走的哪个方向。不过……”慕容楚沉吟了下,“对方绑架两个孩子,自然是对我们有所要求,暂时不会伤害孩子,只等着他们提出的条件就是。”

    夏世雄本来心急火燎的,此时听慕容楚一说,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皱眉道,“绑匪定然是个高手,王府的守卫不可谓不严密,他居然来去自如,还准确的知道左左和右右的情况,这一点,不得不防啊。”

    慕容楚也觉得对方来头不小,而且图谋也不小。毕竟,绑架两个年幼的质子有什么用?除非对方知道小玉和两个孩子对他、对皇上都是极重要的人。而能知道这么秘密的事,可见对方有多可怕了。还有对王府地形的熟悉,对巡罗守卫的了解……

    其实,他和夏世雄分析得都对。但他们没有想到,这世上有个东西叫阴差阳错,其实石左左和石右右的被绑,只是一个男人的一时心意:偶然想见识屡次破坏自己的人,偶然秘密来到太府都,单枪匹马,偶然想把两个小孩带回明镜去玩玩。

    有时候看似复杂的事,其实动机和过程都很简单,简单到令人难以相信也无法想到。不过是失了记忆的父亲,绑架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而已。

    而此时的皇宫里,皇上慕容长天正和吴太后说话。慕容长天很怀疑,这件事是吴太后派夏氏族人做的。毕竟,他想不出有谁有那个动机、那个实力、那个可能去针对两个无辜的孩子。

    或者是他昨天微服出宫,被太后发现并利用了吧?

    绕着弯子说了半天,太后终于听明白了,不禁又喜又怒。喜的是,自己想做的事不知让何方神圣抢了先,怒的是,皇上对她说的话,居然有质问之意。

    “皇上是什么意思?”她猛拍了下小几,怒道,“现如今为了个不守妇德的女人,就要来顶撞哀家吗?”

    “母后,无论如何,孩子何其无辜!”慕容长天有点发急。

    他这模样落在吴太后眼里,就剩下了冷笑,“皇上信也好,不信也好,这事不是哀家叫人做的。若是哀家动手,早就宰了那两个小崽子,何必还绑出来那么麻烦!”

    慕容长天一惊,没说话。

    吴太后继续冷笑,“皇上登位以来,行事稳健妥当,睿智机敏,如今却连这一桩事情也想不明白,可见是关心则乱。哼,就冲着这,我也希望那两个贱种死了!”

    “母后,您母仪天下,何必口出恶毒之言?”慕容长天略恼。

    “好好好,现在都骂开哀家了。”吴太后紧紧盯着慕容长天,“皇上,哀家劝你收起那份心思。那个女人别说已经是残花败柳,就算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哀家也容不得皇上心里半点念着她。而那两个小的,是慕容恪的贱种,必须要除掉。不然,又是给这天下留的祸根!”

    “母后!”

    吴太后挥挥手,“皇上日理万机,还是下去吧,别在这儿徒惹闲气。总之,这对哀家来说是个好消息,衬得哀家心情也大好,要到御花园中转转呢。”

    看太后的样子,慕容长天终于相信绑架案与太后无关,当下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开太后寝宫,回到书房去听消息。

    他一走,太后就幸灾乐祸得哈哈大笑,对身边的心腹宫女说,“找夏氏的人,给哀家盯紧了质子府。那贱人隐忍了五年,若然这次敢出府一步,立即找人参她,非让她脱层皮不可。哈哈,但愿她的孩子被人宰了,一了百了。那两个贱种,就不应该生出来。还有,找几个心向咱们的老臣出来,如果皇上和老三敢为了那女人动用国力,必让他们不能如愿!”

    “是。”宫女答应。

    太后又笑了一阵,可能是乐极生悲,呛得咳嗽了半天,晚间就犯了心疾,卧床了。

    而被她恶毒诅咒的石中玉,此时正在前往明镜的路上。她自然不知道身后的太府都中,好多人翻天般的找寻她的儿子。也不知道那个命里注定的男人,正带着她的心头肉也往明镜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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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肚子比胸大

    不出慕容楚所料,慕容恪连夜离开的。慕容楚没想到的是,慕容恪并不是从城门离开太府都,当然也没那个本事带着两个孩子爬城墙,避巡卫。他武功再强,毕竟是个凡人,有力与智的穷尽时。

    慕容恪走的是一个谁也没想到的地方……玉带河。

    玉带河贯穿整个太府都,源头是城外的玉带山。换句话说,顺着河道能出城。但这是连通城内外的地方,官兵不可能不防,在临近出城口的地方有巨大的铁闸,还有重兵把守。但玉带河在城内的地方有一小段分流,正好绕过裕王府,然后在城外与主流再度融合。

    这道分流因为极其狭小,最窄处仅容一人通过,偏偏河水还很深,水流飘忽湍急,并没有专门人看护。毕竟外敌入侵,若一个个游进来,等于大鱼上钩,任人宰割。所以这边只在水下安了铁栅栏,以慕容恪的水性、指力、闭气的功夫而言,自然可以游个来回。

    慕容恪虽然自信实力,可也明白裕王府丢了孩子,只怕很快就会发现,并且会封城进行大搜捕。他单枪匹马,很难对付,于是带了两个孩子出来后,直接准备出城。

    他没想到两个宝宝不吵不闹,相当配合,神色间还有些兴奋似的。 他甚至没点两个小家伙的|岤,先是下水破坏了铁栅栏,然后一个一个带他们游出了城。饶是如此,左左和右右也没跑掉,令他莫名其妙、不可理解之余,又感觉十分好笑。

    还好正值春旱,水面离头上的顶壁有半尺多的距离。慕容恪潜在水下,两个孩子却可把口鼻浮出水面,保持呼吸。而他自己没用水平靠,却把两个宝宝包裹得严严实实,免得被初春的河水冻到。他自己也没想到,他居然可以为两个从不认识的孩子这么细心体贴。

    天还没亮,他就已经出了城。而等慕容楚全城搜捕了五天,引来无数参他的奏折之后,才终于想到有这么个地方。当然,荡然无存的铁栅栏充分说明了结果。

    “绑匪往玉带山而去,却并不一定就是走的这个方向。他有可能在城外取路,绕到任何一个地方去。”慕容楚很自责,为什么早没有想到这个蹊跷的出城处?他现在亡羊补牢的加强了守卫,可是已经晚了。

    “对方为什么没有提出条件?”才不过几天,夏世雄就急得老了仿佛十岁,“他们不会是只为了抢孩子吧?左左和右右,可还安全?若说是拐子拐走的,可也说不通。有谁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进府来拐小孩?”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或者,对方是想逼我们发急。又或者,只是折磨我们罢了。”慕容楚沮丧万分,“不过我派人从各个方向都细细搜寻过,都没有发现可怕的痕迹,而且对方还在兜圈子。我想他们既然这样小心,应该不会随意伤孩子的。”

    夏世雄知道,慕容楚所说的可怕痕迹是指杀伤人质的可能。听到这个分析,虽然并不能放下心,好歹松了中气。只是,那绑匪的目的太奇怪了,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吃饱了撑的?损人不利己?

    他实在想不出,犹豫了半天才道,“这事,要不要告诉小玉?”

    “她是孩子的娘,应该知道。”慕容楚心里不是滋味,一来自己很喜欢那两个孩子,二来觉得辜负了小玉的嘱托,就在她离开的当天。

    夏世雄点了点头。

    “她走了好几天了,我会派人追上去,告诉她情况。”慕容楚道,“想必她会立即赶回,我们这边也不会放弃寻找的。”

    “朝里不是有话说?”夏世雄担心地问,“殿下若再有大动作,可以吗?”

    慕容楚哼了声,“是太后想借机斩草除根,所以扯后腿罢了。没关系,动不了官兵,还有私兵。而出了这太府都,太后的手就伸不了这么长了。夏氏上了位,难道我西军是白吃饭的?”

    “陵王殿下。”沉吟了片刻,夏世雄由衷地说,“您对两位世子的情份,小玉会感激的。”

    “我只怕她会怪我的。”慕容楚心里发苦,内疚万分,只盼着孩子们真的会没事。

    而此时孩子们的娘,距离明镜已经很近了。

    种下改颜蛊时,石中玉并不觉得太痛苦,只是疼了一下,然后身上麻了半日。最后她就变成了一个圆圆脸、白嫩嫩、二十岁上下的青年女子。相貌算不上美,不过很讨喜。大约是王妃当久了,相交的不是陵王就是皇上,气质上很大家闺秀,也算令人见之忘俗了。

    那改颜蛊毕竟不是魔药,事实上有这种神奇的功效,已经很逆天了,以石中玉现代人的思想来说,简直无法想象。镜中的人,连她自己也不认得了,可惜这蛊不会改变身材和性别。

    现在的她,不仅是身量彻底长开的问题,而是生了孩子并亲自喂奶,是个成熟的女人,身段很丰润,很难再改扮成男人。除非每天用高级易容术,再扮成个肚子大过胸的胖子,但那不能长期坚持。还有,到底要怎么接近慕容恪呢?他在明镜是天一样的存在,不是平头小民可以企及的。她心里没有一点计较,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是单身女人上路,毕竟不太安全,她只好涂黑了脸,装成个臃肿的乡下妇人,一路上倒没有人多看几眼。何况她有后盾的,出门没多久,她就发现有三个往明镜去的男人一直与她同路。一个给人办货的、一个访亲的、一个要去明镜讨生活,看来全然不搭界,只是结伴行路而已。然后某天晚上,她收到了一张扬张条,上面有慕容楚的独门秘语,于是她知道他们几个是陵王派的暗卫,心里踏实不少。

    不一日到了明镜城,她发现明镜的防守和太府都差不多,城门口自然是严加盘查,却不是严禁出入的。进了城之后,她很“顺利”地找到一家虽然破旧但却干净,地点偏僻,生意半死不活的客栈。“巧”的是,那个讨生活的年轻小伙子被客栈收了当伙计。办货的那个人,正是为隔壁的茶叶铺子工作,而那个访亲的,居然就住在对街的民居中。

    到了现在,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慕容楚和慕容长天不仅派人保护了她,还把明镜城中的暗桩给了她用。他们那么信任她,她就算不为自己,为了大燕也要把慕容恪抢回来。

    “不知夏姑娘来明镜,要做什么营生?”客栈的新伙计借着送饭的机会,问。

    改了颜,自然还要换姓。不能姓石,不想姓叶,只跟了干爹的姓。而对那三个暗卫,她心中称之为伙计、帮办和宅男。

    “我想先四处看看。”石中玉道,虽然不怕隔墙有耳,但为了以防万一,她和三个暗卫还是装作不认识,“初到贵宝地,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急着找事做。”

    “不如我帮姑娘找个人带路。”伙计说,“明镜不大,却是十万大山掩护下的城池,有主城和副城两地,很容易迷路的。”

    石中玉点头应了。

    虽然是变了脸,终究一个陌生的单身女人太刺眼了。好在之前她做的功夫足,冒充了女先生的身份。大燕所谓的女先生和中国古时的某些朝代是一样的,是指给内宅妇人小姐们说书的艺人。有了这层掩护,她走南闯北的就有说辞,而且她也容易做得来。

    首先,她是网络编辑出身,看过很多的网络小说和传统文学作品。其次,她是西山堂的幕后老板,对文化事业这块,很有心得。第三,她以前在熙海时,为了给哥哥拉人脉,开过故事会。再加上她之前跟个女先生学过些工作窍门,胜任起来很轻松。

    就是不知道,赵碧凡爱不爱听书呢?她若能进府成为那种常驻的女先生,就能够接近慕容恪了。说起来,她这也算是到深入敌营,真正的“潜伏”。

    不过明镜封闭,之前她不太了解这边的情况,确实应该先熟悉下环境再说。

    她的“导游”是宅男投奔的亲人,据说是姑表姐,熊氏,干净利落的女人,笑起来的样子大方温旭,说起话来却轻声细语。连着好几天,她带着石中玉把明镜城的主城和副城都转了个遍。石中玉这才了解到,原城主,宁山老王爷现在不大管事了,就在副城荣养,偶尔才到主城来,和扫北王见面、议事。

    “谁都知道,除了扫北王,这明镜说话最管用的是赵知信赵大人,扫北王的岳父。”熊氏假装八卦地道,“可惜啊,赵氏只是个侧妃,年纪不老小,膝下却空虚。别的女人到了她那个年纪,大约都要给儿女操办婚事了。”

    石中玉想笑,心头却纷乱不堪。

    赵氏没有儿女,宗政氏也没有。从这几年传的零星消息来看,慕容恪也没纳别的女人。她知道他的心没有背叛她,可他的身呢?

    只是这些内宅秘闻,外人是不足道的。往好的方面想,至少她的孩子还是唯一。

    不,唯二。

    军营,她进不去,离老远就被赶开了。所以,她没见到四大铁卫的身影,还有孙管家。宁山王更不用说,是她接近不了的,但她还是让熊氏带她到了主城的王府外转转。

    然后,就在这个地方,她见到了最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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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要见面了!要见面了!

    还有今天是2011的最后一天,希望大家旧日子丰收,明天迎接2012吧。

    呵呵,别忘记粉票,不然明天就米用鸟。

    谢谢。

    第五十七章 相敬如冰

    两个小人儿!

    一瞬间,石中玉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她眼花了吧?到底是当娘的人,嘴里不说,心里却惦记,这些天想得厉害。于是,出现了幻视也说不定。

    她使劲揉揉了眼睛,结果眼前的情景告诉她,她没有看错,她的两个儿子确实正在从一辆马车中下来。而随后跳下车的那个男人,令她的心有如重锤,瞬间就失血过度,无力跳动。

    幻想过很多次见面的情况,真实的遇见却总是在最出乎预料的时候!

    可是为什么?他们父子三人怎么会在一起?到底出了什么事?慕容恪究竟知不知道这两个宝宝是他的儿子?他这是要干什么?宝宝们跟他在一起,会不会有危险?

    意外的遇见,意外的看到儿子,令许多念头一下子涌进石中玉的脑海、心头,严重阻塞了她的思维。她无意识地抓紧熊氏的手臂,用力之大,指甲几乎要掐进人家的肉里。

    熊氏以?br /gt;

    金风玉露+番外第6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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