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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囧清游记第9部分阅读

      囧囧清游记 作者:肉书屋

    囧囧清游记第9部分阅读

    ,蜡白无色的脸几乎要被掩埋一样,透明得下一瞬就要消失,再看见他那样淡笑着,轻声说出一番话来,脑中嗡的一声,好像全然空了,恍恍惚惚眼前这人跟某个身影印在了一起,某个遥远的记忆突然就跳了出来,深刻得如同烙印。

    那是在胤禛尚未登基前三个月之时,他们正斗得你死我活,某日,胤禛突然邀请他出外踏青,当时他是冷笑,以为等待他的是一场阴谋算计,便应了下来,只想看看他要做什么,不料,当真就只是踏青并驾而已。

    一路俱是无言,山色濛濛,草木葱郁,望之心旷神怡,让他满是警惕的心也不由放松了些。

    最后,勒马于山丘之上,胤禛看着山边的落霞,倦鸟飞返,双眼纯黑,似乎隐着某种悲伤与痛苦,直视着自己,他说,“胤禩,命中注定你我生死两难全,以后,保重……”一字一顿分明在阐述什么,夕照残血,就连人也似乎沾染了一层怵目惊心的红色,寸寸刻骨。

    原来,他早就知道他的结局。

    八爷党权倾朝野,他这个八爷党首领又如何不死,怎能不死?一颗心蓦就酸涩起来,混乱得光影陆离,便分不清喉间的一点叹息究竟是为了认命的无奈还是释然的感慨。

    “胤禛。”

    胤禛骤然一惊,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胤禩,自从他登基之后,这声称呼已经再也听不到了,就算重生,胤禩对他也是你啊你的,再不然就是雍正爷,似嘲似讽,全无半点今日的肃然宁和。

    一转身,便对上胤禩清澈明朗的黑眸,眸色氤氲,似隐了某些什么,不可辨识。

    胤禩想要说什么,停了停,又道,“你蹲下来一点。”这幅小身板还真是!¥……

    他心思阔达坚忍,素来随和,眸一定便添了三分笑,温和清宁,然则极有决断,既有断,便收起了种种复杂情愫,双眸清澈如水,一瞬不移的看着胤禛,他半屈膝,似跪似蹲,四目相视,皆有种恍然隔世的怅然。

    “胤禛,对着爷,叫出那个名字来。”

    那个名字?胤禛愣了愣,很好就明白过来,袖角不自觉一动,压住满心的苦涩叹息般慢慢说出三个字:“阿·其·那”

    “啪”因为越倾一番话众人各自有所思,便没留意这边胤禛胤禩的异样,待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才注目过来,顿时有些发愣,“四哥……”“四哥!”两个焦急的声音响起,胤禛没有任何反应,胤禩微微挥了挥手,浅浅含笑,却是神宇清宁,“这巴掌早就想打了,如今,真爽。”甩了甩有些痛的手,直接越过胤禛,走了。

    胤禛看了看右边一副咬着舌头说错话懊恼状的胤祯,薄唇微弯,“没事了。”又转头对着满是担心的胤祥笑了笑,“真的没事了。”

    已经没事了。

    瞬间只想放声大笑,那个月华溶溶下含笑的少年,以为在岁月的算计中,利益的权谋下渐渐失去了,终究再无结局,然则想不到居然峰回路转,一生一世繁华尽,临心问心意未消,他终于又再度回来了。

    第二十八章 灵犀若几许

    胤禩抿着唇眯起了眼,看着熟悉的殿门花木,原来那时跪着接旨谢恩所无意瞄见的阳光下一闪而逝亮点并非花眼。

    也罢,重活一世,还有什么放不下呢?

    淡淡一笑,眼眸低垂,心神却早已飘远,回到那载满欢笑与泪水的时空。

    突然感觉肩上一重一暖,还不及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抱了起来,胤禩撇撇嘴,无奈朝天翻了个大白眼,“二哥……”侧眼看去,果然是一张芙蓉婉媚面,笑意吟吟,眉目流转光影,“咱们一起回坤宁宫吧。”

    真搞不懂为何自相认后二哥总喜欢抱自己,虽然这份身子是小了点,但他年纪也不大啊,这样子,实在是又窘又囧。“一同回去便一同回去用得着抱着爷么。”实在无奈,若是没有其他兄弟在就算了,但当着众人的面,这一幕实在是¥ap;

    胤礽微微侧头,溶溶朝霞里一痕模糊的光影微不可察的一颤,缓缓移转,终是消失在低垂的眼睑下,要问原因他自己亦不自知,只是看着胤禩那瘦小的身体缓缓前行,心里有些微颤而已。

    或许是与记忆中的某个破碎片段混淆了而此刻有些混乱,或许只是心内某种不为人知的情感一时压抑不住,即便披了张娇弱女儿身皮依旧想要叹息的某太子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只是手上的劲使大了些。

    “谁叫小八现在这样子很有趣。”另一只手顺便捏了捏那开始长肉的滑腻脸颊。

    “所以就可劲着欺负爷是吧。”胤禩一掌拍开。

    “小心……”

    路上嬉闹的最后结果就是一个踉跄站不稳向前倒去,再怎么说胤礽现在穿的可是花盆底,立足点不容易稳固,况且太子爷目前的身体也不过是十三岁,也算不上什么孔武有力者,女子天生本来就力弱,这一闹,两人都倒霉了。

    见自己向前倒下,胤礽来不及做什么,一个侧身,硬生生倒向旁边,用身体替怀里的胤禩挡住。他只是闹一下,可没想让胤禩受伤。

    然则胤禩反应比他更快,本就双手搂着胤礽的脖子,当下张开手臂,直接下移,垫在了胤礽的背后,“嘶”撞力加压力之下,本来就皮薄肉嫩的手背顿时磨破了,胤禩眉皱了皱,没有吭声,只是看着胤礽,“二哥?没事吧。”说着就从他怀里出来,拉起了他。

    另一边看到两人玩闹不慎跌倒的胤禛胤祯胤祥忙过来,也是一脸担心,“二哥小八/八哥你们没事吧。”

    两人同有些尴尬,各自摇头,异口同声:“没什么。”

    相视一眼,各自别开眼。

    胤禛看了看胤礽又看看胤禩,眉皱得紧紧的,那样大力的摔倒会没事?还有八弟的手干嘛一直藏在背后,还不及问出口,一个清洌的声音响起,“八哥,你没事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音落,一个人影也扑了过来,直接就抱住了胤禩,上下左右打量着,一把就抓住他的手,倒抽口冷气,“你,你,你这个样子还敢说没事!”

    看着跳脚的胤禟,胤禩微微心虚,“又不是爷故意的……嘶……”眼眸一转,故意低吟出声,胤禟也顾不得别的,一把横腰抱起胤禩,就往坤宁宫赶去,嘴里尚念叨着,“不是故意还弄这么一出来,要是故意你还想怎的,真是的,明明身体不好也不安静的养着,偏要左弄点伤右弄点伤出来,你是故意的吧,真是孩子气……”怎么九弟重生会变得如此爱念叨啊,这是怎么一回事?胤禩无奈看着胤禟的念念碎。

    一同感到疑惑的胤禛胤祯胤礽看向胤祥,胤祥嘴角抽了抽,这跟爷有半毛关系吗?干嘛个个都看爷啊。

    (天音:十三爷,你夫君的事不问你问谁啊?)

    (十三:“滚!”)

    而康熙则无奈的看着众人,也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儿子们的性格全都改了,算了,不争吵更好,改就改吧,总归没什么大碍,于是就回翊坤宫了,叶蓉自然跟了过去,这几日她都乖乖跟在康熙帝身后看他处理宫务,顺便偷师学习学习,或许是有事做的缘故,康熙帝的精神反而好了许多,也没之前那么多的昏睡了。至于朝堂的事,他已经办了大半生了,也累了大半生,早就倦了,如今有儿子代劳,何乐不为。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普通的老年人,有一个想轻松一下享享福的心情非常正常。

    坤宁宫内,几个兄弟相对而坐,胤禟抓着胤禩的手,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另一边,胤禛也发现胤礽走路样子有些不对,叫来了太医,果然扭伤了,于是难兄难弟同被其他几个兄弟批。

    “二哥,你也不瞧瞧自己现在什么样子,干嘛老是要抢着抱八哥啊,这不,就出事了,要抱也等你有力气再说啊,爷也知道现在八哥这样挺可爱,也想抱抱,但是,总得量力而行吧……”胤禟边上药边埋怨着。

    “爷还挺庆幸啊,居然让小九如此惦记着。”胤禩似笑非笑的瞄着胤禟,胤禟顿时打了个哆嗦,讪讪笑笑,“爷说说,说说而已,又没抱过,干嘛不瞪二哥,呃……爷什么也没说……”呜呜,八哥很记恨的,被他记住就惨了。

    胤禩淡淡一笑,转头不说了,对于这位曾经被连累致死的弟弟,他一向是舍不得说什么,只是,太过宠的话,还是不行——都被他取笑了。然则又不经意看到他眼底的那抹苦涩,知道他又想起了小十,默然无语。

    曾经形影不离的三人,如今缺了一个,的确是挺不适应的。

    似乎察觉到什么,胤禛胤祥看了看有些低落的胤禩,同站起,略说了两句让他好好养伤之类的话,就出去了,各自还要事要忙,至于胤禩,就因伤暂歇一阵吧,毕竟他伤到的可是手。见他们一走,胤祯略微说了几句注意保重之类的话也追了过去。

    口头上是不说什么,但实际上胤祯还是一直跟在胤禛身边,偶尔也帮忙处理政事,这对越倾而言,多个人好办事,胤祯却不知为何自己到底是何种心思,心情复杂诡异非常,只能借些政事让自己忙碌起来,忙得什么也不用想最好。如此,也算是皆大欢喜。只是胤祯胤禛就真正是同住同行同吃同睡了,让胤祯既感觉怪异却又不好说什么。两兄弟间的认识从别扭开始,渐渐加深了。

    这也算是一种比较好的收获吧。

    胤禟唠叨了一阵,又转过头念叨了一下胤礽,他算看出来了,二哥的确比起上一世好相处多了,只要别太刻意刺他,基本上都不会怎样,尤其是对八哥还是挺护着的,对八哥好的人他自然也会对他好。然后,看看天色,差不多到午餐时间了,只好恹恹的告辞。

    他家现在的那个阿玛对皇帝那是忠心耿耿更是规矩得不行,于是他在宫中也不好待太久,免得把他那个阿玛气大了——真是,若是告知他自己身份就好了——腹谤一下,还是出去看看店里的事吧。

    财神九的老本行还是丢不下啊。

    摇着折扇,胤禟悠悠披上雪狐围脖,又喝了口暖茶,再度又告诫两个要乖乖养伤不能跑出去玩(九爷,你还真把八爷太子殿当小孩啦=_=b),这才缓缓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去了。

    胤禩抹把冷汗,听到旁边也是长吁一声,转头看着同样一副受不了表情的胤礽,忍不住笑了。不动声色的看了看胤礽,最后视线落在被裹高一层的脚上,“二哥,看来以后你还真是要量力而为了。”

    胤礽:“……”停了停,突然启唇一笑,“既然这样,小八就替二哥想个法子吧。”

    “什么法子?”

    “让爷名正言顺安安静静的嫁进硕王府。”

    胤禩眼底蓦地一震,怔怔望着胤礽眉眼的宁和,隐隐似藏了抹精明的锋利森寒,若有所思。“太子殿下,您是当真要嫁进硕王府?”长眉微挑,双目微眯,不知怎的,原本听到这个消息过于惊愕而急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胤礽微微一笑,他心中早已有了断决,当下自然大方坦然任他研究,点点头,“不错。”胤禩同样一笑,“既然太子殿下有旨,臣弟自然遵令。”两人均是眯眼浅笑,相视了片刻,终是胤礽败下阵来,侧头看了看窗外的森繁花木,阳光下,深深浅浅的绿影葳蕤,就似他心头某个念头,蔓延得无边无际。

    “胤禩,等你长大了,自会知晓爷为何会这样做。”

    “二哥,爷上辈子活了四十五年!”胤禩咬牙切齿。

    “爷说的是你这辈子。”胤礽故意看着胤禩小小的身体,又拍了拍他的头,“小八啊,爷等你长大啊。”音里似乎藏了某种说不清的意味,胤禩身体一僵,隐隐绰绰似明白了什么,瞪了他一眼,反手就抬起了胤礽的下巴,指腹有意无意摩挲着,“行,爷就想个好办法,让二姐能顺顺利利的嫁出去。”

    重音故意放在“嫁”上头,胤礽嘴角抽抽,好吧,哪怕这是计划一环,但听到还是有些不爽。磨磨牙,哼的一把拍开他的手,转身回自己房间了。

    胤禩眯着眼看他别扭的样子,总算出了口郁气,抬手看着自己藕节般的小胳膊,无声叹了口气,爷要多久才能长大啊。

    ——

    翌日,众兄弟又齐聚养心殿,越倾瞪大了眼,看着胤禩,不解问道,“借口考察八旗贵族子弟而把他们宣进宫来,然后把太子殿指婚?”可是,皇宫不是不能随便让人进来的么?在宫外找个地考察不好吗?

    “不错。”胤禩点头,睫眼清俊,转头间便不觉带几分凝重的冷然意味,食指敲着桌面,“如今的八旗弟子不再如当年勇猛彪悍,能征善战,只凭着祖宗父荫,拿着银子,游手好闲,华衣美食,好逸恶劳,不思进取,每日里三五成群,手提雀笼雀架,终日闲游甚或相互赌搏,肆无顾忌窝窃、窝娼、窝赌,长期这般下去,大清江山可就危已。‘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前车之鉴万不可大意。”

    “八弟的意思是好好整顿?可这并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胤禛立即明白他之意,只是此事他当政期间也想过办法,然则痼疾盛积,尤其是八旗子弟不少与皇室血缘亲近,地位崇隆的,当了王公大臣,什么亲王、贝勒、贝子、镇国公、辅国公之类比比皆是,牵一动而发全身,他纵有心亦无力。

    胤禩叹了口气,此事他如何不知道是难之又难,然则如今八旗子弟的腐朽堕落已经动摇到大清国本,若不下定决心去整顿,只怕后患无穷,看着越倾,凝重而沉滞,又坚定执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有心去做,总能慢慢改变,你们不是打算留下一个大烂摊子给弟弟吧。”越倾一名女子亦有如此大勇气担负起本不该她担负的责任与烂摊,没道理他堂堂皇阿哥八贤王不如他!

    对于那日之事,诸皇阿哥均绝口不提,免得越倾面对他们时会尴尬。越倾暗地嘘了口气,也为他们的体贴而感动。

    被胤禩这样一看有些莫名其妙的越倾愣了愣,然则其他人都知道他这是何故,心内一时复杂难言,还是胤禛先开口,“既然八弟有此意,四哥自然襄助,试试又何妨。”果然,要治理好大清还需他们众兄弟齐心协力才是。

    “八哥的吩咐,弟弟自然听从。”胤禟长期在京城经营店铺,自然对此更为了解,也更能明白此事之难,然则再难的事只要八哥一句话,他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胤祥胤祯胤礽同点头支持,尤其是胤礽,丢了个有意思的眼神给胤禩,胤禩微微一笑,戏谑道,“既然如此,咱们可要好好想想怎么选才是,免得二哥嫁不出去就麻烦了。”

    胤礽:“……”

    于是众人七嘴八舌出主意,越听胤礽的脸色越黑沉,他是另有目的不错,而且这场选“秀”也有故意让他们出糗的样子,但,可不可以问些正常的问题啊!!

    “对了,我们怎么从这么多的纨绔弟子中选些人出来,要比较代表性才好吧,总不能瞎眼一把抓啊。”越倾突然想到一事,有些头痛。

    “哦,没事,咱们先把某个最大的京城纨绔大爷找出来,让他来想名单就是了。”胤禩不以为意笑道,眼眸在案桌上停了停,继而又瞄了眼胤禛,似笑非笑。他还算厚道,然则不厚道的兄弟大把,胤禟以扇掩嘴,笑得那个开怀,“没想到小弘昼挺会敛财,爷要去讨教一二才是。”

    “弘昼的性子到底像谁啊,莫不真的是一脉相承?”胤祯看着胤禛越发黑沉的脸,故意拉长调子笑道。

    ——希望弘昼这次的生丧不会真的变成死丧吧?越倾瞄瞄桌上的请帖,再看看四爷黑得如墨的脸色,扶额黑线,心里只想哀吼,几位爷别再继续火上浇油了好吗,偶快承受不了四爷的冷气啦。搓搓手上的鸡皮,又悄悄往旁边缩了缩。

    弘昼,您请走好。

    第二十九章 数载问生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个道理弘昼从小就非常明白,所以他一贯都做得很好,不管外头风风雨雨只是做好他的王爷,逍遥自在,无拘无束,高兴了拎着鸟笼上街逛逛,不高兴了办个丧事给某人添添堵,多么快活的人生。

    然则,后来他无数次郁闷后悔自己为何会在十七年办那场生丧啊,结果——那逍遥快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ㄒoㄒ)/……

    自小一起长大,弘昼跟弘历的感情其实还不错,至少在天家算是难得的了,毕竟皇宫里是不会有小孩的,容不下天真与单纯,哪怕再深的感情在权利皇位之争下也渐渐被抹尽。弘昼尽管与自家四哥感情好,但也非常懂得这个道理,因此他尽可能的折腾,尽可能的荒唐,标明自己的对大位没兴趣,只有这样那个小心眼的弘历才能真正容得下他这个和亲王。

    当然他对弘历的了解也算比较深,怎么说好呢,太过自大太过骄傲,乾纲独断,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因此他也只能扮演荒唐王爷这个角色,然则,这段时间来,弘昼觉得自家四哥有些不太对劲,好像——清明了许多?难道又是一时抽风?不解的同时也兴起一丝探究之心,于是,老样子,办生丧!

    胤禛胤祯与胤禩胤禟去的时候,和亲王府门前正是车水马龙一派繁荣,来往官员虽然衣着带白,但脸上都有些无奈及苦笑,三三两两打着招呼,看样子非常熟练。胤禛的脸色更加黑沉了,胤禟笑眯眯的转动着手上的折扇,“看样子挺热闹的哈,爷也凑凑热闹去。”说着,拉起胤禩的手就往里头钻。

    “小九。”胤禩无奈,任着他拉自己进去。说起来他也明白弘昼这样做的原因,看在眼里倒也是有些同情,不过,若是当年胤禛登大宝之后他也这般做的话,最后下场会不会好一点——脑海才冒出这个诡异念头立即又摇掉,圣祖的八阿哥可丢不起这个脸,他真敢这么做,不用胤禛表示他也没脸活下去了。

    若是有胤祥在的话还有人劝一下,但如今的女儿身不好随意出宫,所以在场全是看戏的兄弟自然乐得看热闹,胤祯算是厚道,毕竟当年他也见过弘昼几次办生丧,不过是冷笑不语,看着胤禛满眼都是讥嘲与笑谑。

    当四人走进去,看到诺大的金漆棺材大喇喇摆在正堂中央,而弘昼则坐在里头,穿着寿衣,手上还拿着一碗面,边吃边指挥,“那边,哭厉害点,爷可是死了,怎么不哭得劲些。那里,烛火快灭了,赶快添上,气氛没了就没意思了。”而一旁的总管则淡定的跪在旁边捧着来宾们的礼仪一一念着,棺材前则跪了一溜的和亲王府下人,其中包括五福晋,永壁永瑸都哭得一脸泪水,嘴里喊着,“阿玛啊……呜呜……”“王爷啊,你怎么就去了呢……呜呜……”胤禛当场没气疯了。

    狠狠闭了闭眼,用力紧了紧拳,这才压抑住一脚把那个不孝子踹出去的冲动,沉着脸,走过去,这种阴鸷感,就连胤禩胤禟胤祯三兄弟也有些发寒开始考虑是不是以后要注意,真把胤禛气疯了,他们也没好果子吃。

    “啊哟,这不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和珅吗,你也来瞧爷啊……”弘昼正吃得开心,突然有些凉意,抬头一看,顿时乐了,出言调侃了几句还不及说什么,脸色一顿,打了个冷战,不敢说下去。

    胤禛瞪了一眼这个不着调的儿子,压低声音,“你找个地方与爷单独谈谈。”

    “是,儿……”弘昼不自觉回答,一个儿字出口顿时反应过来连忙压下,不可思议看向胤禛,这种感觉只能是皇阿玛,难道……胤禛若不可见点点头,弘昼当下不敢怠慢,马上恭敬起身,亲自把胤禛引到了后花园,立即跪下,重重叩了三个响头,“儿臣拜见皇阿玛。皇阿玛,儿臣好想你啊……”这次是当真的两眼泪哗哗了。

    看着面前四十多的儿子一脸哭泣相,胤禛只觉太阳|岤突突的痛,一脚就踹过去,“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啊,荒唐王爷这个名号可是传遍天下了,整日不务正业,专整些歪门邪道,居然还办生丧,怎么就不办一次死丧!”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弘昼,继续开骂,仿佛要把所有自重生以来的怨气全数发泄一般。

    “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弘昼伏在地上不敢动弹,一个劲的叩头,在他皇阿玛面前一切辩解都是不可能的,只有乖乖认错才有出路。

    现场版的三娘教子多热闹啊,一众无良的叔叔们捧着瓜子在旁看得兴高采烈,最后还是有些感同身受的胤禩出来打圆场,“行了,小孩子骂骂就够了,时间不早了,咱们还要出去走走。”弘昼顿时感激的抬头看去,这是谁啊,居然如此胆大在皇阿玛发飙的时候发言啊,一看才发现原来皇阿玛身边还站着三个人。

    “你八叔。”胤禛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发泄大半日,他也慢慢缓过劲,其实他也知道这一切不能全怪弘昼,但看到满屋的白幔那气就不打一处来。为君者最忌就是权大欺君,当年的八爷党就是因为这个才被他逼得半死不活,经历那血腥风雨的弘昼以“荒唐”为名韬光养晦低调疯癫也是理所当然。

    八叔?弘昼呆愣了。“八,八,八,八叔?”一副活见鬼的样子看着面前粉嫩的小孩,明明是他十二侄子啊,怎么变成八叔啦?而且皇阿玛居然还跟八叔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他没眼花吧?不是做白日梦吧??

    “是八叔,什么八八八八叔。”胤禟一扇敲过去,似笑非笑看着弘昼,“爷是你九叔。别乱喊啊……”拉长的语调,让弘昼不自觉打了个寒战,乖乖喊道,叩了个头,“侄儿拜见九叔。”又转向胤禩补了个叩头,“侄儿拜见八叔。”

    “爷是你十四叔。”胤祯瞄了瞄他。

    “侄儿拜见十四叔。”这个还好点,弘昼抹了把冷汗,十四叔跟他关系还算不错,之前也曾来过看他办生丧,应该算习惯成自然了吧。

    这番行礼后,总算把刚才的郁结散了开,胤禛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把事情丢给他,告诫他好好的调查清楚,见他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无声叹了口气,便打算离开,弘昼忙把自己最大的疑惑问出口,“皇阿玛,四哥他……”见皇阿玛如今这样,看来四哥是知道皇阿玛及皇叔们的身份了,可为毛不告诉爷啊,这不是存心看爷的热闹吗/(ㄒoㄒ)/……内心只锤打名为弘历小人的弘昼郁闷着。

    “弘历他……如今爷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了……现在宫里的皇帝是别人,他是个不错的人,别想着找他麻烦。”胤禛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走了。

    虽然很是恨着把大清江山搅得一团乱的弘历,然则听了叶蓉的故事,知道他们这是在一个虚幻的故事世界中,那恨意也消了不少,但看到如今朝堂上满是阿谀奉承小人,贪官污吏比比皆是,让他又恨又痛,再看到如今弘昼这样荒唐,心下五感堆积,一时也说不清到底是何种滋味了。

    弘历不见了——弘昼呆呆站着,犹自梦一般茫然着,就连胤禛现在自称为爷而非朕也没听清。

    看着他那份失了神的模样,胤禩拍拍他的肩,才与胤禟胤祯一同离去了,血肉兄弟,那份感情自然不与平常,况且弘历对弘昼也算真心的友好,就让他独自呆一会吧,这种事,他们还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要知道移魂夺魄这种事,也并非他们所愿。

    不知过了多久,弘昼才仰起头,看着天边浮云缕缕,湛蓝无边,忽而淡淡一笑,心里平静下来,也罢,以四哥做的那些事,皇阿玛废了他也不为过,如今,只盼他在不知名的地方过得好吧——嗯,要不要替他拜拜神?

    还有皇阿玛跟八叔九叔十四叔怎么就一下子关系良好起来呢?呜呜,他想十三叔了,一直来就只有十三叔对他最好啊,八叔九叔他们——还真没什么感情。当年他懂事时八爷党与四爷党已经斗得眼都红了,一见面不是冷嘲热讽就是针锋相对,他们这些小孩不躲快些还得了,如此关系怎么好得起来。

    郁闷了一会,又纠结了一会,弘昼总算回过神来,忙让人把灵堂的布置全撤下,然后乖乖去书房整理自己掌握的资料,开始认真办事了。

    这是皇阿玛重生后第一件交给他的事,万一搞砸了,他绝对相信以后他都不用办生丧了,直接办一场死丧就行了。想到自家皇阿玛的手段,弘昼不自觉又打了个寒战,喝了口暖茶,低头继续看资料。

    只怕以后再无那样逍遥自在的日子了,对于胤禛把手下人压榨的水平弘昼可是深知得很。

    ……

    作为皇阿哥,出宫一趟并不容易,尤其是尚未分府年纪小的阿哥,因此胤禩这次跟着出宫最大的目的也是想去看看胤禟的那些店铺产业。对于财神九皇子的名号越倾非常重视,一般来说古代都是非常轻视商人,重农轻商是主流思想,像胤禟这样爱好搂钱的皇阿哥非常罕见。然则商品的流通顺畅就像是人类血脉流向一样,非常重要,哪怕生产力发展得再快,若无商品的流通社会也发展不起来。所以越倾非常爽快让胤禟好好的发展他的商业,他虽然有些后世的商业知识,但也知道在这里是行不通,所以只能放手让懂得如何在规则范围内做的人去做。

    胤禛虽对此不以为意,但也不反对,胤禟现在哪怕赚钱再多也不是像当初那样支持胤禩争位,那么随他高兴又如何,不是所有皇阿哥都对政事感兴趣滴。

    只是一路行来胤禟都低着头,默然无声,与他重生之后的唠叨形成极鲜明的对比。胤禩想了想,走前一步,拽了拽胤禟的衣袖——他身高目前只能拽人衣袖而已——引起他注意后,才低声问,“是不是想起小十了?”

    刚才弘昼问起弘历的事,及他面上的一丝伤感一丝痛愕及缅怀,实在让人难以不产生联想,当年八九十三位爷可谓是形影不离,在京城内无人不知何人不晓,如今少了一个,实在难以习惯。

    自从知道胤禩也重生后,胤禟花费了无数人力精力财力在寻找胤誐身上,可惜至今一无所获,那苦闷实在难以言语。如今听到胤禩提起,有气无力点点头,转身就抱住了胤禩,把头放在胤禩的肩上,“八哥,我好想小十,当年咱们什么时候分开过,那个人性子又直,做事又莽撞,若是没有咱们看着,只怕闯多少祸出来,离了眼,我实在是难受。”说着,无意识的抬眼,望向此时他们所站的酒楼后巷子中普通人家连绵不绝的屋檐飞角,日光清淡,他笑得亦是淡淡,一滴泪,无声无息,落下。

    同时也砸在胤禩的心里。

    “八哥,你说咱们还能不能再见小十。”

    “当然能,肯定能的,没道理咱们都来了,那小子躲了去。”胤禩拍拍他的背,无声叹息。这也是他心底最深切的盼望,只要能重新遇见小九小十,哪怕要他付出什么代价,哪怕坠入十八层地狱,亦是无悔。

    胤禛胤祯则站在巷子口的另一边,神色复杂看着相拥的两兄弟,虽然路过行人指指点点而有些尴尬,却不想上前打扰他们。

    那种相拥才能得到的温暖,他们亦懂。

    突然似看到什么,胤祯上前一步拽过胤禟,双眼发出某种光芒,“九哥,你看……”胤禟被他一扯顿时回神,被看到当街出糗也有些恼意,但听到他语中的兴奋,好奇顺着他手指指向看去,一看,便是呆住了。

    一匹白马从街的尽头飞驰而过,马上有一个傲然嚣张的少年,放马跑街也不勒缰绳,灵活的控制着马从人行疏小处跑过,那神色飞扬洒脱,映着日光,格外夺目。此刻也许是高兴,正朗声大笑。

    笑声一串从街尾撒落街头。

    “小十……”

    那一刻,所有的景色忽然淡褪消弥,却只有怒马鲜衣,漫天灿烂日光。

    当日怆然一别,于我们不过是数月不见,原来,咱们易隔数十载时光了。如今,你很好,我也很好,八哥也很好,大家都很好。

    如此,甚好。

    第三十章 年少与谁同

    愣了一会,见胤誐跑马就要转过街角,胤禟急了,拔脚就要追上去,胤禛见他莽撞差点撞到旁边的小摊,一个蹿步上前就拉住他,“放手!”胤禟急得要踹上一脚,再不过去小十就真的不见了。

    “爷让粘杆处的人过去拦人了,你有什么信物递过去。”

    经过胤禛这一提醒胤禟也回过神来,他是跑不过四条腿的马,还是让粘杆处的人去拦人比较好,忙上下摸索着想要找件什么出来,可惜他上世的东西全部都没了,这一世也没想过要把旧物寻回来,就算有带什么配件亦是新的,忙求助的看向胤禩,胤禩眉微蹙,他也为难,作为圣祖八阿哥信物的东西他如今身上还真的没有,眼眸一转,立即想到主意了,“找个地写两个字给他。”

    字?对,自己的字迹小十绝对认得出,胤禟忙把手上的折扇递过去,“这个,小十一看就知道了。”

    幸亏某日心血来潮在扇面画了幅“春桃闹春意”并胡乱写了几个字上去,不然,只怕是要写血书了——那就真的把小十给吓着。

    虽是放纵跑马,但也没走多远,感觉时间过了许久,仿佛一世,感觉时间才过去一眨眼,从街口快速跑了一个人过来,就连马也忘了骑,满脸的喜悦与希冀,全然的盼望,大口大口喘着气跑到四人跟前,不假思索就冲入了胤禟怀里,脆生生的喊道,“九哥!”

    眼泪哗啦啦的流个不停。

    “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是这个脾气。”胤禟伸手拍了拍胤誐的头,当日的紫禁城双霸,如今终于重聚了,“看看还有这个是谁?”

    胤誐身子还有些颤,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把头抬起,抹了抹眼泪,登时纯黑的眼亮了起来,又扑到胤禩身上,“八哥!”

    可惜胤禩现在的小身板实在不够力,被他一扑跄跄几步,就摔倒在地,两人骨碌滚成一团,当下胤禟又是好笑又是缅怀,忙忙把两人都拉了起来,“怎么还是老样子,急起来什么也不顾,撞了九哥不算还把八哥撞倒了。如今爷不怕你撞了,可八哥还不成。”说着揉了揉胤誐的发。

    记忆中神采飞扬的嚣张少儿郞,最喜欢就是扑入兄长怀里折腾,小小个子偏生力度大,不把他撞倒不依,于是两人常常身上粘满了草屑叶沫,满身郁香只敢溜着宫墙边儿走,生怕又引来母妃的责备。

    三人又说又笑,一时竟忘了身在何处,彷如回到那曾经年少青葱飞扬的岁月,见旁边行人指指点点,胤禛走上前打断这番兄弟重逢,“要说什么回宫再说吧。”

    如此熟悉的感觉让胤誐一时懵了,胤禩指了指胤禛,“四哥。”

    “十弟。”

    “……”面无表情看了他半晌,胤誐转头,“哦,四哥好。”继而又抱着胤禩迭声的问道,“八哥,弟弟好想你啊,八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八哥,你来了多久啊,八哥,你现在住哪里啊……”

    胤禛:“……”

    胤禟低低叹了声,握紧了胤誐的手,“小十。”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味道,便连当年飞扬嚣张峥嵘的坚硬棱角,也被年年岁岁朝朝暮暮的囚禁四方天,打磨得圆润而平滑,若还是当年的小十,早就一脚踹过去了,哪里还摆出这副忍耐的模样。

    回养心殿后,告知越倾这事,对于又来一个皇阿哥越倾表示欢迎,于是运用非正常手段很快就安排坤宁宫多一个侍卫,还是随来随走逍遥自在光吃俸禄不用干活的一等侍卫。当然以胤禩胤禟而言这还是太委屈了自家弟弟,但也无奈。然则当叶蓉知道胤誐如今的名字,顿时瞪大了眼,如被雷击。苍天啊,大地啊,如来佛祖啊,上帝啊,救救我吧——怨言不断,听她又再度抽风,越倾也懵了,扶额黑线中,不是吧,又来一个诡异故事?

    新月格格,一个不可思议的小三打败正房,为了某人所谓的真情,全家莫名变成nc支持某人抢人丈夫,夺人子女,父女版的真爱无敌故事。

    天雷滚滚而过……

    听完故事后,众人看着满脸郁闷的胤誐纷纷表示理解,不过,如今有boss越倾在,应该不会再度上演这个不可能的格格“下嫁”某位将军自愿为妾的故事了吧。越倾想了想,觉得有些问题,按照叶蓉所说的故事,那么他现在应该已经看到这个诡异的格格了,可自从两个月前收到端州民乱派兵镇压之后,就没了下文,再怎么走也不至于两个月也走不到京城吧?

    “难道是有新的穿越者也来到这里,然后发挥蝴蝶翅膀作用?”叶蓉一副想看好戏的跃跃欲试表情。

    呃,真的蛮有可能,越倾想了想,点头,于是胤禛让粘杆处的人去查一下,便把这事丢开了,他们又不是故事里的那个nc皇帝太后怎么可能做出让皇家格格到奴才家借住的事——大清的脸面全没了。

    胤誐则开始每日往皇宫跑,尤其是坤宁宫,胤禩可是住坤宁宫的,而下午则跟着胤禟去逛店铺,日子逍遥自在,比起当年更加满足。三人这般形影不离,让胤礽直笑谑小九与小十就跟成了亲一般,没见过兄弟这么亲热。

    翘了翘嘴唇,笑得极为惬意,瞄了胤祥一眼,颇有些幸灾乐祸。

    胤祥则眉弯眼眯,纯黑的眼眸一刹闪过某种意味不明的光芒,明亮得在晴空叶影中,格外的怵目,“那么二哥的意思是要替弟弟嫁给九哥了?”

    “……小十三还挺能耐嘛。”

    雨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

    越倾领着一众阿哥在御花园的西北角缓缓走着,身后跟了一大串的八旗贵族子弟,当然都是弘昼名单上的人,是拿来敲打的。昨日刚落了一场秋雨,清风微凉,夹着薄薄水汽,越倾似乎走累了,来到一个略大的院子中,这时院子里早摆放了几张几案,还有一溜的屏风,隐隐有些幽香,不知是花香还是别的什么香气。越倾坐下,身旁的十二阿哥也坐下,然后看了看一众恭谨状的八旗贵族,心里暗暗发笑,明明大家都知道这是为何,偏偏要装作一本正经,实在是——囧。

    然后按照昨日大家商量出来的问题,一个一个丢出去让众人回答。问了不过是四书五经上的内容,也有对子,可惜这些都不是越倾所擅长的,即使有乾隆的记忆,也听得他只想打呵欠,不过看着胤禩的脸色,看来里头还是有些人不错的,当然,其中就有暗中观察的胤禛胤祯胤禟胤誐——总要找到路子来好好锻炼这些人才是。

    听罢,越倾突然开口,“朕有一问,今有雉兔同笼,上有八十八头,下有二百四十四只足,问雉兔各几何?”古代最著名的鸡兔同笼算术题,我照搬出来了,你们就好好回答吧。不料满场哑然,越倾囧了,不是吧,全是只懂做干滴湿滴,连简单的几何运算都不懂?这可是《孙子算经》中的浅薄问题啊。

    问题一出,胤禛愣了愣,别有深意看了看越倾,他自然知道答案却不明白越倾为何会问这题,然则看到满场无人回答,脸色顿时有些发黑。换作是户部官员,只怕这种问题两三下就该答出,眼下这些虽然无官职在身,难道多年所学竟连这点小问题也不知道!

    胤禩则与胤禟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胤誐早就无聊的扒在胤禟肩上打瞌睡了,若是必是武艺他还有些兴致,这些东西,从上一世他就不擅长,别说这一世了,没人逼他学,更是懒得动。

    过了大半个时辰,才有人回答,“回禀皇上,奴才算得,有兔子三十四只,?br /gt;

    囧囧清游记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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