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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囧清游记第17部分阅读

      囧囧清游记 作者:肉书屋

    囧囧清游记第17部分阅读

    脚踹过去,语音低沉,透着十二分的陡峭寒意,“爷的话你没听见么?谁准你开口了,嗯!”

    弘历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那被九叔踢断的肋骨还隐隐作痛,当下只能愤恨的瞪了越倾一眼,但触及胤祥那淡然的冷眸一扫,顿时低头,惊惧而惴惴不安。这个人,感觉好熟悉,难道也是他的哪一位跟皇阿玛有仇的叔叔重生,天啊,来一个九叔朕已经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再来几个,爷还能活吗?当下端正跪好。

    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膝盖,越倾就着胤祥的手站稳,讪讪一笑,“多谢十三爷了,不过,你怎么会过来……”

    “十三叔?十三叔!侄儿好想您啊……”弘历听到胤祥的身份,顿时顾不得胤禟的警告,扑的从地上爬起来,小跑到胤祥身前,吼得嘶声裂肺,甚至有些泪意,亲人啊,这才是他真正的亲人。

    胤祥一个侧身,避开他的飞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半句话也不说。

    对于弘历,他无比心痛,无比伤心,满腔都是怒火,没想到自己与四哥一直所看好的继承人居然如此昏聃无能,穷奢极欲,吏政腐败,若非越倾过来,四哥八哥尽力弥补,大清的江山就毁在这小子手上,若不是,若不是他是四哥的儿子,爷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深深吸了口气,压下满腹的怒气,看着弘历这副凄惨模样:头发凌乱,面容憔悴,时不时捂着胸口闷咳,双眼布满血丝,脸色惨白,衣上是泥尘,褴褛非常。心里没有丝毫的怜悯,更没多少怀念,冷哼一声,转向越倾,“还不是听说你被罚到太庙来了,大家都有些担心,便让爷与九哥过来瞧瞧,就知道你这直性子。”

    言语多有维护之意,亲昵而嗔怪。

    说话间已经拉了越倾到一旁,胤禟把原是准备给人跪着的蒲团拿了三个过来,垫高,又拍了拍,“行了,坐下。揉什么揉,早知道就别跪了,谁还怪你不成。”白了一眼过去,按住越倾坐下,又在他脚上按了几个|岤道,时不时抬头看过去,“感觉怎样?”

    “会不会有酸痛?”

    “有没胀胀的热热的?”

    弘历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宛如一盆冰水兜头扑下一般,那感觉真是难以形容,他没想到自小便疼他,护着他的十三叔竟有一日也会对他视而不见,反而对那个妖孽如此关怀备至,就连九叔亦纡尊降贵的亲自替他揉腿!!

    天啊,祖宗啊,皇阿玛啊,您快来救救儿臣吧,这个世界太过诡异了!!

    揉了会,感觉双腿舒服多了,越倾道谢,“多谢九爷。”又有些不好意思,略红了脸,“我真的没事了,你们来这里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胤禟倒没想太多,就他看来,不过是会点药理而替越倾纾解一下跪麻的腿,有何不可,按身份来说,他不过是尽臣子之道,按相交而言,不过是朋友间的互助。见他脸色好多了,这才站起,“也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你。”又多几眼,眼里尽是笑意与关怀,“还好,看起来不错。”

    呃,就是来看我跪祖宗?越倾有些发窘,又瞄瞄一旁的胤祥,十三爷,你也是来看热闹吗?

    胤祥也是微微一笑,笑得温和,“别想太多了,这是四哥的家事,过会儿,他解决了,便过来,你就休息一下吧。”

    家事……越倾无语,今晚之事他虽然不算明白,但也大体知道一点,皇太后肯定要做什么,对他做什么,却被几个皇阿哥知晓了,揽了下来,并赶过来保护他。只不过两位皇阿哥都赶过来的事肯定不少,还有四爷待会也过来,那么至少有三位爷去做这事,甚至,更多,那么事情也更麻烦,更曲折。

    他真的很没用,老是依靠他们的保护,还不住的添麻烦,看了看一旁眼里惊惧骇恐的弘历,好像明白了一些,好像什么也都不明白,只是站起,躬躬身,诚恳道谢,“谢谢你们。”

    胤祥胤禟怔了怔,马上明白过来,顿时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行了,少说废话,好好休息一下吧,对了,你吃过饭没?”见越倾微微摇头,又是无奈,招手叫领路的小太监去拿些点心泡壶热茶过来。这里虽然是端放列祖列宗灵位之地,然则侧殿还是有准备热茶与点心,他们又无意离开这里,便与越倾到偏角处坐着,喝点热茶,吃些点心,再随意聊些旧事,祖宗的丰功伟绩之类,聊以打发时间。当然,弘历还是得端正跪着,在旁咽口水。

    暗暗腹谤着,列祖列宗在上,请好好教训这群……咳咳,不孝的长辈,居然胆敢在太庙嘻哗饮食,真是太过分,太让人发指了!口胡,朕好饿,咕咕……伴随旁边飘来的阵阵香气,还有细细的咬嚼声,越来越饿了。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殿门再度被推开,胤禛缓缓走了进来,先是冷冷一扫跪着的弘历,弘历只觉被那眼刀一刀一刀凌迟般,冷汗淳淳,整个人就直接趴下了,腿软得根本撑不起身体,五脏六腑都搅成一团,嗫嚅着,“皇阿玛……”

    那淡淡一顾,冰冷透骨,沾尽杀伐森寒,如同看着一件废物,不屑而冷漠。

    走到殿的侧旁,看着三人喝茶,嘴角抽了抽,无奈一叹,“你们……”欲说什么,又停住了,目光最后落到越倾脸上,细细看了会,“没事吧,要不回去休息?”

    弘历眼神瞬间黯然,萎蔫了。

    皇阿玛,你居然对这个妖孽如此和善,当年哪怕是三哥也不曾得到如此温言的问候,皇阿玛您居然还特意放缓声音,朕!朕真不甘啊,你这个妖孽到底是使了什么妖法,居然把朕的皇阿玛都迷惑住了!!

    想要瞪过去,却不敢,只能恹恹的低下头,心里狂敲打着某位抢了他身体的妖孽。

    “我没事,劳你担心了。”越倾笑了笑,又摸摸自己的脸,知道他们看到这脸色太过苍白才担心,想了想,又笑道,“只是血气不足,慢慢补回来就行,嗯,太医开了很多补血养气的方子,我会乖乖喝药的,你们别担心。”然后瞅了瞅一旁的弘历,“那个,他怎么办?”

    “跪着就行。”胤禛又冷冷扫了一眼过去,弘历越发不敢吭声,把头埋得更低,“既然这样不懂事,就把《太祖高皇帝圣训》每日抄上百遍。他不是自诩孝子么,就多跪跪祖宗,多抄抄祖训。”

    “呃,跪多久?还有每天一百遍?那个祖训很短吗?”看着颤抖不已的弘历,越倾忍不住开口问,这个,听起好像挺累人的。

    “跪到死为止,不算多,就几千字。”

    几千字不算多?抄一百遍的话手都要断了吧,还跪到死?越倾无语望天,见胤祥胤禟都是一副淡漠冷然的态度,咳了两声,正想开口劝几句,“没事吧,是不是着凉了?”胤祥马上开口问道,越倾忙摆手,“没事没事,就是喉咙有些痒……好吧,我回去就喝姜茶。我的意思是,与其抄那么多遍的祖训,不如抄别的吧。”

    “抄什么?”胤禛很给面子的问了句。

    “奏折批语。”越倾点点头,要知道四爷跟八爷都在奏折上写挺多字的,一日下来,四五千也有可能,一个人写四五千应该不算少了,难道真要抄几十万字?那根本不可能吧。

    况且,多看看四爷八爷怎样处理朝政,也容易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反正弘历本来就是皇帝,他看奏折就是天经地义之事,所作的跟他差不多,区别是一个要抄几千字,一个不用动笔,呃,他的毛笔字,好像有些……看来以后是要多练练比较好,不然太丢人了。有对比,才有距离啊。

    胤禛胤祥略有一丝意外,没想到越倾如此提议,想了想,会意过来,感叹着,越倾还是太心软了,太柔和了,如果今夜之事刚好相反,他们没来,没有能护住越倾,他肯定被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这本来就是生死一线的权势之争。人之常情,至高无上的权力,血缘亲情,除了极少数人,都会尽量维护尽量守住。移魂夺魄这种诡异得无法言喻的事,本来就是一种禁忌,如果他们不是相同情况,只怕想都不敢想。

    所以,遇到这种情况,绝对要全力以赴,斩草除根,干净利落,毫不留情,毫不心软。

    但是越倾却……人心都是偏的,所以,他们只是感叹了一下,没有丝毫的不悦,只是再度认定,以后更加要护着他,免得被人欺负了,免得被骗。胤禛点点头,说,“好。”

    “嗯,我觉得跪着抄东西比较累,那个能不能让他坐着抄,字体也好看些啊。”越倾继续得寸进尺要求着。

    “好,就依你所言。”胤禛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这样也好,起码弘历受罚的日子更长些,“不过,还是每日需跪祖宗灵位两个时辰,并由太监日日督促学习太祖训,好好反省自身,领悟祖宗的治国之道。”

    “……儿臣领旨。”弘历颤着双唇黯然开口,脸色连惨白也没了,直接灰败若死,这样的自己,跟圈禁了有什么两样,至少圈禁还能好吃好喝,可他竟连这点福利都没。整个人麻木的可怕,就连思绪亦是混混沌沌,连皇阿玛及两位叔叔什么时候出去都不知道,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生不如死!

    第五十一章 红烛透罗帐

    六月二十二,晴,大吉,宜婚嫁。

    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胤祥看着镜中华贵的红妆,心底苦笑,叹了口气,耳听那些梳洗打扮喜嬷嬷们的吉祥话,真有种啼笑皆非的无奈。真没想到有一日爷居然会出嫁,而且嫁的那个还是自家的九哥。

    此时此刻,心情复杂。

    虽然早就知道会嫁出去,但临到眼前,还是非常不适应,这种事换作哪个兄弟也难以适应吧。微微垂眼,如果,他此刻生了退避之心,恐怕会被其他兄弟直接压上花轿吧。当然,他也不可能真的逃掉,不过是有种突如其来的惶恐不安而已,怀着惴惴之心,吉时,着吉服,依次一一向皇太后,皇帝,皇后行告别礼,最后来到翊坤宫,跪在康熙的床前,郑重诚恳认真的叩了三个头。

    康熙神色复杂的看着胤禟,苍白的脸色被厚厚的粉遮住,眼眸亮得逼人,最后扯了抹笑意,“胤祥,今后,好好跟胤禟过吧,和和睦睦一辈子。”

    “儿臣遵旨。”胤祥也知道康熙这话的真正意思,为了让他放心,也为了自己的将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儿臣会好好跟在九哥一起的。”这一生一世,不会再为了旧事而郁结伤怀,也会真正去了解彼此。

    白首不相离。

    然后升舆出宫,真正走向今世的家。

    迎亲,拜堂,行礼,一应礼节做下来,胤祥真的累得半死,这比任何事认识时候都要累,都要辛苦啊。最后终于被送入洞房,他才得以松口气,而胤禟自然在外头应付一众凑热闹的兄弟。

    不管这么多规矩,反正带来的人都是宫中他敲打过的,把人全数挥走,看看时间,胤禟要进来还有一段距离,先拿下沉重的头冠,然后又解下一些佩饰珠链金银玉器,这才到一旁小桌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点心边吃边休息。

    自从那夜事故,允裪允秘允禄弘晓都知道了几位皇阿哥的身份,那是一场混乱复杂纠结的认亲,其中承受不了打击昏死过去n次,过了数日总算才勉强做到面不改色对着其他熟悉的哥哥们与皇阿玛。

    于是,知道胤祥与胤礽即将出嫁这个悲催事实的熟人又多了n名,感觉最复杂的自然是弘晓,上辈子的阿玛,这辈子算——咳咳,当然,他还是称胤祥为阿玛,但面对胤禟时,那感觉真是诡异得无与伦比了,只是重逢敬爱父亲的喜悦太大,便把这种违和感忽略过去,当然,也是辗转反侧想了数个不眠夜,再怎么说,他阿玛嫁给九伯总被嫁给陌生人好吧,起码知根知底,不容易受欺负——泪奔,为嘛他家阿玛会是嫁的那个?如果是娶九伯,他会更高兴啊。怀着这种奇诡复杂的心,还是来参加这场盛大的婚礼。

    其实,对于太子殿与九爷十三爷同日成亲一事,几位皇阿哥都表示有些为难,两边都想看戏啊,胤礽则翻了个白眼,“想看爷的好戏,你们等到死吧,别太给那硕王府添脸,还是过去瞧瞧小九吧。”

    果然如此,就知道以太子爷的傲气是不可能下嫁给那不着调的异姓王,全都是圆滑又有谋略经过腥风血雨的,一句话便知道这里头有猫腻,嗯,要不要也顺带帮帮太子爷的忙?于是,硕王府的悲惨命运更加注定,从此无法翻身。

    十里红妆一路铺成过去,两位固伦公主的下嫁在京城引得一阵热闹,久久不散。傅恒听得一众大臣各种恭喜声,脸上的笑早已僵掉,心里感觉非常复杂。自己的嫡子娶亲本来就是件值得庆贺之事,尤其还有尚主此等恩宠,可是,可是,如今那还是自己的儿子吗?他可完全不敢真正把他当儿子啊。

    如今只盼能尽早抱上嫡孙吧——呃,那个应该算是他们富察氏家的嫡孙吧?

    看着一旁被一众亲王阿哥及朝中重臣包围的新郎福隆安,心里又叹口气,这种恩宠,还真是京城头一份啊,连亲王也基本到齐啊。在旁的纪晓岚投了个同情的眼神,举杯遥遥一贺。

    虽有胤禩胤誐两人帮忙挡酒,但胤禟还是被灌了数坛酒,胤褆倚小卖小,允裪允秘允禄几个倚老卖老,弘晓弘昼两个也上前凑热闹,胤禛还算厚道,毕竟是胤祥的咳咳那个新婚之夜,还是别灌醉新郎,也上前帮忙挡了下,对着他那冰冷的黑眸,还真没几个顶得住,半醉半醒的胤禟便踉跄的走回新房。

    走了进去,便看到胤祥坐在床上啃着苹果,愣了愣,有些失笑,见他进来,胤祥也有些不好意思,忙把一旁的红盖头重新盖好,整理衣服,端正坐好,胤禟看了看桌上只剩一半的苹果,摇摇头,上前,一一依礼而行。

    喝过合卺酒,胤祥闻着胤禟一身酒气,微微皱眉,“这也喝太多了,可要唤人煮些解酒茶过来。”

    胤禟挑挑眉,斜倚在床柱上,“小十三可真贤惠。”胤祥呆了一呆,立即意会过来他这是调侃自己,顿时又气又恼,白一眼过去,“爷可真是多管闲事了。”瞥眼见胤祥脸黑了下来,蹙眉不悦,胤禟忙拱手,陪不是,“抱歉抱歉,爷真是喝多了,昏头了。”说着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岤,歉意一笑。

    顿时满室桃花飞,胤祥不由扑哧一笑,这样倒与前世的九哥有些相似了,他本来性情爽朗,便不为意,伸手过去替胤禟揉着头上几个|岤道,颇为担心的看着他通红的脸,还有烛光下闪着光盈的汗,“还是煮些解酒茶吧,免得第二日头痛。”

    “没事,睡一觉就好。”胤禟缓缓靠过去,把头靠在胤祥的肩,笑道,“若是我这样走出去了,倒被人笑话是被新娘子赶出洞房呢。”

    “……”胤祥瞪了他一眼,背转身,解开繁琐的层层吉服,只余下亵衣,直接就钻入了被子,其实他不是不知道,胤禟这般笑闹不过是解了两人此间的尴尬。虽说是夫妻,其实彼此心里还是有些膈应,尤其是他,不是不甘愿,只是前尘旧事不容易阖眼就忘。他骨子里到底还是那嚣傲恣意爽朗的怡亲王,那夜如非意外,只怕也不会有眼下这种情况。

    不知过了多久,耳听一阵簌簌的宽衣声,而后身后传来一阵暖暖的体温,只是亲昵依偎着,别无其他,然后,一双手轻轻试探的环了过来,一点,一点的搂紧了自己的腰,他身子僵了一僵,然后,难得温顺的靠了过去。

    缓缓伸手,覆上了横在腰上的手背,缓慢,坚定,十指紧缠。

    有些事虽然还未必放得下,却,可以慢慢形成习惯。

    胤禩把玩着手上的碧绿酒杯,头亦有些昏沉,他目前还算孩童,替胤禟挡了一轮酒,此刻醉意微醺,有着如坠梦中的茫然,月朗星宁,没有睡意,只是呆呆看着窗外,静寂沉凝的满室生凉,不由紧了紧衣襟。

    突然一声微响从身后传来,胤禩一惊,喝道,“是谁?”人也转过身,他已经把人全挥了出去,此时不该有其他人,一看,便一愣。

    “是我。”一身耀眼的大红装,华贵精致吉服,色如朝霞,瑰丽雍华,凤目微挑,七分倜傥瑰姿又含了三分和悦温宁。胤禩愣了愣,心里忽然漾了些温暖喜悦,忍不住一笑,“怎么在这里?今个儿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

    来人便是一身新娘吉服的胤礽,他淡淡含笑,优雅又瑰丽,漫不经心的走上前,靠在胤禩的身侧,“怎么,小八不喜欢看到我?”

    胤禩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移开眼,微微摇头,似乎叹息,“我以为你九日后才回来。”停了一停,侧头,细细看了一回胤礽的妆容,忽道,“之前便想过要看看二哥穿嫁装的模样,现在看来,果然好看。”语意戏谑,又回复平素与胤礽开玩笑的调侃语气,说着,顺势搂住胤礽的腰。

    他的目光变化只在须臾之间,然则一直注意凝视他的胤礽如何不知,心里暗暗一叹,却不知该怎么说,这事,的确是他不对在先,不过,日后好好补回来就是了。两人间早就亲昵无间,搂抱拉手都是常事,也靠了过去,嗅到一股极重的酒气,敲了敲他的头,“小小年纪就敢喝酒,也不怕头痛。你是酒缸里泡大的?爷怎么不知道小八也如此喜欢酒,明个儿要不叫人送上千坛过来。”

    “替小九挡了一会。”胤禩笑着摇了摇头,抬手在胤礽腰侧拍了拍,“还真的有些头疼,咱们到床上去说会话,也好养养神。”说着,先站起,扶额缓缓走到床边,躺了下去,胤礽也跟着走过去,推了推他,“解了衣裳再睡,待会小心着凉。”迟疑了会,自己也解开衣服,只余下亵衣,一同睡下。

    夜静风轻,只有月色浮动,撒了一室的银白,就连呼吸也彼此可闻,胤禩突然翻身坐起,半靠在枕上,“兰馨公主可是已经嫁了,那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胤礽抬眼瞄了他一眼,悠悠开口道,“瓜尔佳氏·莹颖,是某一支族的嫡女。”

    “瓜尔佳氏?镶红旗的?”胤禩眉一挑,怎么也从记忆中找不到跟胤礽有任何关联。胤礽点点头,“是昔日所谓齐王府的故交,一串的旧事纠缠,不过就是咎意补偿,算是给兰馨留下的一条退路。”沉沉叹了口气。

    未满思退,也算是难得的一种聪慧。

    然后又是一片沉默,良久,胤禩缓缓开口,黑眸定定看着胤礽,一瞬不移,背着月色,只觉整个人笼在阴影中,看不出半分神情,“胤礽,你何时开始算计我?”

    胤礽一怔,脸色有些变了。只觉心头口中一阵苦涩,缓缓闭上了眼,过了许久许久,沉默,入耳入眼都是死寂。胤禩以为他不会回答,眉峰微微一敛,正想说句别的岔开,胤礽幽幽开口,“从一开始,爷见到你后,便开始有了这个想法。”

    他早知道瞒不过胤禩,也没想过要真正瞒他,但没想到他会选在这个时候问出口,明明知道他此时并无责备之意,可还有着难以言喻的苍凉,一颗心宛如还沉浸在隔世的孤寂冷傲,毫无半分温暖。微微眯眼,床榻上,一立一躺两道黑影交集在一起,一时间,竟有种酸涩的感伤。

    要说算计倒也未必真正算得上什么算计,皇家公主不好当,总会嫁出去,曾为嚣傲睥睨天下的太子殿怎甘如此,那么留下一条退路遁身远离也是正常,没想到会重遇旧时兄弟,一刹那就起了另一个主意,嫁给旧时兄弟总好过孤身远游。毕竟他已经习惯了这个皇宫,天地虽大,此地方是故居,不舍远离。那么当初留下的另一个身份就刚好可以嫁进来,所以,得知胤禩便是十二阿哥后,两人又刚好同居在坤宁宫,便开始有意无意的“勾引”了。要说“勾引”也算不上,不过是对他态度好些,关怀些,引他注意力多些在自己身上而已。只是,即便是虚假的开始,渐渐一点一点的温暖增加,一年时间,两人感情倒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是上辈子从未想过的感情。那些关怀,那些照顾,那些亲昵,不知何时竟成了悉心温暖的印记。本来那感情就不是假的,只是淡些而已,一点一点加起来,就比真的更温暖心扉。

    所以才不想说,只怕说出来,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陌生与疏离。

    胤禩侧头见他这样紧张,眼底黯然,眉尖微不可察的颤,隐隐约约又藏着极浅与极深的希冀与绝望。很多事很多时候,经历过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便再也磨不穿,忘不掉。

    “呵”的一声轻笑,拍了拍他的头,“那爷是不是应该庆幸,就你还算计爷。”

    胤礽神宇一松,顿时释然,只觉手心火辣辣的痛,原来刚才屏气握拳,指甲死死扣住掌心,竟掐破了八道血痕。虽是痛,脸上却不自觉全是笑意,“那是自然,这辈子,我只算计你一个。”

    四目相视,均有着隔世不忘的怅然与欣喜。

    “我非常期待明日大家看到你时,会怎生一副模样。”胤禩再度躺下,靠了过去,伸手就揽住了胤礽,正因为明白这是两人间的芥蒂,所以才会在它有可能蔓延成祸之前拿出来解决,心中的刺也许存在,却不能是彼此种下的。

    胤礽抬头看着胤禩,眼底柔光渐升,突然鬼使神差般凑上前,在闪着微光的唇上亲了亲,停了停,见胤禩瞪大眼愕然的模样,心情大好,手臂一翻,反手抱过去,感觉其微微一颤,更是高兴,吸吮,缠磨,并渐渐的一寸一寸向下,直到锁骨重重一吸,听到喘息声渐大,放声大笑,下一瞬,天旋地转整个人被压在身下。

    “你……”这一下压得有些重,正想推开,便看到一双闪着□的黑眸,顿时惊住了,这,怎么会——胤禩这身子才十二岁——呃,好像,应该可以了,这下,他玩大了。

    胤礽暗暗叫苦。

    “撩拨了爷,别想就这样逃开……”似看出他欲逃离一般,胤禩勾唇邪肆一笑,一语双关道,拉起他的手,往自己下身摸去,那滚烫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的腿间,不用摸胤礽已经想要踹一脚,可又偏偏是自己惹的火,这……

    又窘又急,“怎么……”怎么小小年纪便起这种心思一句话偏生说不出口。

    “呃,不行……至少现在不行……”最后只能压低声音讨饶。

    胤禩看了他涨红的脸半晌,低声一笑,“可以,今晚可以放过你,下不为例,别想再撩拨爷了。”

    “嗯……”他还敢下次吗?!!正有些放松,下一瞬,双眸睁大,“你……你……”

    “其实也不是只有一个办法的,你点的火,总该灭了吧。”

    “唔……混蛋……”

    满室寂静,只有月色朦胧,斜斜落下,两个身影交颈依偎,温暖,宁和。

    第五十二章 浑噩思旧梦

    翌日,一众皇阿哥看到胤礽含笑站在胤禩身旁,均是愣了愣,继而嘴角抽搐,就知道太子殿下任性肆意惯了,怎么会乖乖出嫁呢,就连叶蓉也满头黑线,但也知道这种事根本不到她来管,从开始到现在,太子殿都根本不甩她,其实她本人是无所谓了,只是,只是听完胤禩淡淡解释后,有些替那“替身公主”抱屈,然则见在场几位皇阿哥均淡漠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嗤笑自己还是太天真,把平等思想又带了过来,在这里,强权即道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既然知道这两人另有谋算,众人也就把这事丢下不管了,如今心里都惦记着康熙,原本他就已经病入膏肓了,只剩口气了,偏偏还强撑着南巡私访,加上那场刺杀,而后的路途颠簸匆忙,能撑到现在已经是透支过度。

    因此康熙早就陷入昏迷状态,昨日也不过是一时回光返照,用老参硬撑着一口气,待胤祥胤礽刚一离开,顿时又昏迷过去,差点没把越倾叶蓉吓得魂飞魄散,好在还有口气,所以就没告诉几位去闹新人的皇阿哥们,但现在却是不能再瞒下去,只怕随时会……

    因此,除了胤祥胤禟不便告之外,大家都守在昏迷的康熙身旁,他亦时不时清醒一下,大多时候只有说几句话的功夫,不过,还是找到机会分别与每人一一说了两句,然后硬撑到胤祥回宫那日。亦与其他人一般,分别对胤祥胤禟各说了几句,含笑而逝。

    飘在紫禁城的上空,康熙看着他的儿子们悲恸欲绝,心里有着难言的伤感与宽慰。他的一生纵然波澜起伏,各有精彩,却又非常遗憾,如今虽然莫名移魂转世到一个女子身上,却是领略到不曾有过的暖暖亲情,今非昔比,倒也是一种无上的愉悦,心里真正舒然而笑,突然眼前一亮,身影渐渐消散,事发突然,康熙只是愣了愣,也没多少慌张,依旧看着一众伤心痛哭的儿子们,慢慢的说了句,“尔等日后可要继续相亲相爱,为父亦觉宽慰了……”

    渐渐消逝。

    虽然一众皇阿哥都极为悲恸,但康熙眼下的身份是摆在那里,不过是皇贵妃,所以丧葬之礼也不能太过出格,况且,这纯妃身后还有苏氏一族,恩宠太重,只怕会让他们产生某种不当念头,反而是祸害,倒不如就按制而行,最多是谥号取个好的。

    上谕,“纯皇贵妃苏氏、克裕温恭,夙彰淑慎。薨,谥曰纯惠皇贵妃。”葬,裕陵侧。

    因为由皇帝亲自拟的谥号,所以众人也知道这纯贵妃极得圣心,因此都在葬礼上痛哭流涕,一副哀切伤感状,到底心里悲恸的却只有几个知晓内芯的皇阿哥们,越倾叶蓉自然也过去依礼行哀,心里有些伤感慨叹。到底是曾经一起度过几个月的时间,况且那还是康熙帝,传奇人物,自然感觉更复杂。

    正在这种心情郁结之时,一个面容惨白,神情憔悴的宫女突然冲到越倾面前,用力的叩头,“皇上,请您救救娘娘吧,请您救救娘娘吧,娘娘,娘娘就要不行了……”

    越倾心下一惊,到底是谁不行了?不会又有人出事了吧,“你是何人?是哪位娘娘出事了?”

    那宫女身子顿了顿,才急急开口,“奴婢春苗,乃延禧宫令嫔娘娘的宫女,娘娘她,她早产了……皇上,娘娘她快要不行了,求求您,派个太医去看看娘娘吧。”一双眼通红通红,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滚滚而落。

    听到是延禧宫的令嫔,越倾嘴角抽抽,怎么又是她出问题啊,真是麻烦!

    太后跟胤禛谈了几个时辰,也大概把自己是怎么发现皇帝有问题,又如何布局如何与弘历沟通传信之类林林总总尽数说了出来,其中就有令嫔的“好言提醒”,她已经回过味来,这令嫔只怕不安好心,故意让她出手,自己则躲在延禧宫养胎,一旦事败,她也能完全置身事外,若是事成,她可就有了勤王之功。

    因此太后对她非常痛恨。人总是把自己的失败归根到其他人头上,也喜欢把自己的过错推搡出去,尤其是自己原本就讨厌的对象。

    加上令嫔本来就不算无辜,所以她越加杯具了。

    如果她能乖乖躲在延禧宫保胎,越倾看在那是弘历最后一个子女的母亲份上,也就既往不咎,养个妃子还是没问题的,反正已经养很多了。没想到她居然胆敢在这种时候跳出来,看了看胤禛已经冷了黑眸,心里亦同时打了个冷战,瞪了一眼春苗,“朕怎么不知道一个嫔生孩子也要去守着。”

    “皇上……”春苗呆了呆,皇上的这种反应完全不符合令嫔娘娘说的啊,这……难道娘娘真的失宠了?令嫔既能独宠后宫多年,自有一番察言观色的本事,加上她性子又柔顺,一副盈盈若泣的模样,足以引发男人的怜惜及宠护,尤其,她还能正确揣摩出皇帝的真正心中所思所忆,几番小动作,就有了无尽的恩宠。深宫女人间的斗争从来就是冷厉黑暗不见一丝血痕,谁赢就能笑傲一生,输的却是赔尽家族,所以令嫔从来就是如履薄冰,不敢大意。然则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有移魂夺魄一事,最初只觉得皇上莫名其妙就不再宠自己,而后,渐渐发现他的行止与往日不同,思忖过后,才孤注一掷,用自己中毒来试探一番。

    那次的中毒是真的,只是在某人下毒之前,就被她识破了,毕竟那都是她玩熟的手段,所以后来胤祥查过,的确是一位曾被令嫔害得失宠的常在下的黑手。后宫份位再低的女人也有一些手段,更有自己的人脉,这本来就是正常,无可防备。所以查出来后,胤祥只是警告了那常在,把她打入冷宫便罢休。

    谁叫越倾叶蓉都对令嫔没好感呢,所以他自然也没什么看法,不过是个怀孕的妃嫔而已,只是那常在犯了错当然要罚。否则,他才懒得管。

    因此便让令嫔逃了一次,经此之后,她改了态度,乖乖缩在延禧宫不出门,只有皇太后来时才哭诉,哪怕皇帝是真的,她也要让他变成假的!如此前后态度对她大变的皇帝实在过于诡异,所以,要抹杀!

    由深知皇帝本性,又贪恋权势,整日只晓得装佛爷的太后出手!

    只是太后也不喜欢令嫔,虽然经她提醒又发现真正的弘历,却私心作祟没把事情真相告诉她,只让她好好养胎,因此那场可笑的宫变她完全不知晓。

    她本来就是靠孝贤皇后的丧礼崛起,自然也生怕这次纯贵妃的丧礼亦有人葫芦依瓢,那可就后患无穷了,于是,便生出一计。

    春苗半日嚅嗫不语,越倾实在不耐,“怎么,还要朕请你出去不成!”

    这种时候搞幺蛾子,真是不怕死啊。

    那令嫔,不会真的生十五阿哥吧?为了这事越倾对永璂说过一声抱歉,永璂知道后也默然无语,总不能真的硬生生把胎儿打下来吧,他虽然厌恶令嫔,不喜嘉庆,到底不是手段狠毒之人,不过是心冷了些,况且这事越倾也无辜,他又不是真正孩子的阿玛。说了几句抱怨的话,便算了。

    越倾还在回想永璂的态度,春苗眼眸闪了闪,啪的又重重叩着头,“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派太医去救救娘娘吧,奴婢给您叩头了,奴婢给皇后娘娘叩头了……求求你们了……”地上很快就现了一滩血。

    “行了,让太医院派个人过去瞧瞧吧,若是不好就回来报一声。”越倾见她这样,开始有些狐疑了,这令嫔不是真的出事了吧?

    胤禛瞄了眼越倾,知道他到底是心软,便走上前,低声道,“你也过去看看吧。”转头看着胤禩,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胤禩会意,上前拉了拉越倾的手,“走吧,皇阿玛,令嫔娘娘突然会出事,只怕……”停了停,淡淡一扫在场的众妃嫔,见其中有几位都有些神色闪烁,冷冷一笑,果然,都被当了枪使。

    八爷既如此说,肯定是另有乾坤,越倾便点头,“好,那朕也去看看。”

    他态度改变如此之快,在场知悉人外,全都愣了愣,虽然知道皇上最近一年颇为恩宠十二阿哥,但这样的恩宠却是少有,当年哪怕五阿哥再怎么受宠,也没这样直接“指挥”皇上,可偏偏……

    只有依旧沉在极度悲恸中的三阿哥没发觉这边的情况,其余几位阿哥均是瞄了眼胤禩与越倾的背影,神色复杂,永瑆更是愣了一愣,眉尖若不可见蹙了蹙,心里有着淡淡的失落及无言的嫉妒羡慕。

    他尤记得一年前的十二阿哥还是不为皇阿玛所喜,可现在怎么会变得如此?简直是言听计从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变化呢?

    眸色黯了黯,站在他身旁的八阿哥永璇拍了拍他的肩,无声叹口气。

    嫡子受宠总比那不着调又自大的五阿哥受宠要好吧,况且,那五阿哥——君心莫测,还是别想太多为好。

    永瑆抿了抿唇,垂眸,没有说什么。

    这次过去越倾本打算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刚接近延禧宫,就听到一股尖锐刺耳的哀吼声,“不,不,娘娘是那么善良那么美好,她怎么可能出事呢!都是你们,你们这些狗奴才居然害娘娘……娘娘……”

    越倾胤禩齐齐打了个哆嗦,这后宫哪来的鬼吼狼嚎啊,五阿哥与小燕子不是都被圈禁了吗?难道还能私自进宫不成,不然谁能说出这种恐怖的话来,忙走快几步,同时按了按耳朵,嗯,要先做好准备。

    下一瞬,同时又黑线嘴角抽搐,原来是她……

    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把这个nc放出来了,口胡!!

    第五十三章 沉痼意未消

    这段时间来大家都非常忙碌,刚从私访回来,路途遇到不少事,河工问题实际考察后有些想法需要实践,还有一些路途见闻需要解决,加上越倾又带伤,需要静养,康熙身子又让人堪忧,两位固伦公主即将下嫁,林林总总的一大堆,前朝后宫都忙得脚不沾地,而后又是康熙的归去,所以大家都有些疲倦与黯然,一个不小心,这就出了漏子。

    新月是格格,哪怕她再软骨头,再不着调,性格诡异身世特殊她也是皇家格格。宫中太监嬷嬷宫女还是不敢太过给她小鞋穿,叶蓉给她下了禁足令,但也不是说完全不能出门。对于与心中所思所恋的爱人无法在一起,日夜都觉得身处水深火热中的新月格格自然哭泣悲伤,不停的对身边的人讲述爱情的美好,期盼大家都能明白她这份感情的真挚,并能感动而支持帮忙她。对于这点,众人表示鸭梨山大。但又不能捂住新月格格的嘴,魔音穿耳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可这种小事又无法跟皇后娘娘汇报,难道说,格格“不合时宜”的话太多了?这种事关皇家尊严的阴私,他们装没听到还来不及,哪有自动暴露出去的理,唯有躲了。

    因此新月更加伤心了,皇宫实在太冷酷太无情太无理取闹了,居然没人理解她的真情。于是每每对月长吁,迎风落泪,观花悲戚,白衣飘飘的到处哀叹自身的不幸与无奈。

    终于有一日撞到了某个能理解她的人了,那人就是后宫最最温柔最最善良的令妃娘娘!她是多么感动多么感激多么激动啊,于是日日去找知己讨论自己的“情不自禁”故事。令嫔知道这新月格格也是如同兰馨晴儿一般,被皇家荣养的异姓王格格,若能拉拢,日后肯定有不少的助力。

    这半年来,她隐隐察觉到福家跟她疏远了,如非必要,福伦的妻子都不会入宫见自己,每次见着了,也就说说京城八卦,极少跟之前那般说些讨好自己的话,(柯余新一旁抹汗欣慰中,我做了那么久的思想工作才把便宜爹娘弟弟给掰回来,容易么?!!)心中大惊,然则却又不好说什么,毕竟,又没拿到什么错。

    只是心中到底有些忿恨与狠戾,哼,看来这福家是攀上高枝了,想要离了本宫吗?本宫还不稀罕你们这些狗奴才呢!等本宫的十五阿哥登上皇位后看你们怎么个后悔法!只是她本家又没什么争气弟子,摸着肚子里的孩子,就开始打主意另外找助力。

    新月那种只有情爱毫无其他念头的单蠢人,怎么会是令嫔这种宫斗高手的对手,三言两语,就把新月格格引到了延禧宫,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好知己,无话不谈。令嫔最终目的是借机搭上端王府这条线,想要端王世子这个助力。

    胤褆在后宫凭借其可爱无辜的模样,乖巧伶俐的手段,还是颇得众妃嫔的喜爱,虽然,他大部分时间是在康熙的翊坤宫及阿哥所。

    要扮演小孩,对于胤褆来说鸭梨不小,自然能免则免。

    因此令嫔想要与他示好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即便后来他知道那不着调的便宜姐姐勾?br /gt;

    囧囧清游记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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