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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芳华(完结)第50部分阅读

      锦绣芳华(完结) 作者:肉书屋

    锦绣芳华(完结)第50部分阅读

    ”林熙不解的看着谢慎严,谢慎严看了看林熙,叹息一般的言语着:“看来继承大统的会是四皇子了,太后和皇后赢了。”

    林熙震惊的望着谢慎严:“不是皇上他要立……”

    谢慎严伸手按在了她的唇上:“别说了,什么都别再说,回去,回你的院落缝制丧服,收敛器具,就当没见过渝哥儿,就当不知你母亲家被围,安安心心的等着!还有,与谁都不要再提丽嫔,如果你希望一切太平的话。”

    林熙望着谢慎严,她很想问为什么,但是她忍住了。

    她点点头,乖乖听话的离开,哪怕这一路上心就悬吊着,也不敢多言半句。

    回到了院落里,花妈妈和四喜上前询问,林熙抬了手:“什么都别问,忙你们的事去,让我一个人静静。”说罢她进了屋,关上了门,便在这鱼肚白的天色与昏暗的灯光交汇里,靠着门静静的思量。

    ……

    巳时,京城里百骑奔忙,无不是宣告着皇上驾崩,遗嘱留诏于内阁,由内阁首辅照宣诏书,着四皇子继位。

    林熙在屋中听到消息时,已经是午时时分,她十分震惊谢慎严的断定,更震惊大伯的妥协—篡改遗诏,到底是什么能胁迫的他低头!

    很快她的脑海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而这个猜想让她颤抖,让她恐慌,让她希望这是错的。

    入夜时分,谢慎严终于回到了院落里,他推开房门看着蜷缩着把自己抱成一团窝在榻上的林熙时,眉眼里闪过一抹疼惜。

    他走上前抬手抚慰着她的背脊:“没事了,你父亲已经没事了,正和我祖父他们一道于宫中治丧。”

    林熙闻言紧闭了双眼,她的身子颤抖着:“那丽嫔如何?三皇子,如何?”

    谢慎严眯缝了眼睛:“丽嫔深得皇上厚爱,得知皇上驾崩后,已,已自请陪葬,至于三皇子,听闻皇上驾崩,伤心欲绝已卧病不起,此刻正在无极殿中休养。”

    林熙直接倒在了谢慎严的怀里:她猜中了。

    谢慎严紧紧地拥住了她:“已经结束了。”

    林熙的眼泪落了下来:“皇后赢了。”

    谢慎严点点头:“没错,她赢了,一招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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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危机杀到

    收费章节(16点)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危机杀到

    皇帝大行,举国服丧,年关已无爆竹贺岁,有的只是镇日的钟声不绝与耳—这是礼,举国上下每间寺庙都必须鸣钟三万声,一声都少不得。

    群臣皆守在宫中,无有归家之期,位高权重的还好些,差人从府中取些内里换洗的衣裳和吃食送去,总能在宫中偷得闲暇,歇息换洗,保持一些自身的讲究与体面,而那些挂在尾上的京官,便是苦了,就在宫中殿前的广场上,受着冷风,哭罢了睡,睡醒了哭,一连七日下来,别说蓬头垢面无有个官样子,个个都看着是胡子拉碴的猥琐邋遢。

    七日相守之后,宫中百官这才开始轮批轮班的换出两拨人来回去休整,开始为期二十七天的百官服丧,以完成“遵斩衰以日易月之制”。

    只有勋爵没有实际官职的老侯爷总算得以归家,谢尚却因有着官职,还在宫里耗着。

    侯爷回来,大洗一番,先是屋里歇憩了三个时辰,而后着了素服素冠坐于主院,谢府上下皆来行礼问安,待大家都坐定了,谢家大爷也在自家宅内拾掇利索,前来议事,于是立在边上只能竖着耳朵的林熙,便听得谢鲲讲了那日的前前后后。

    谢鲲那日里先得了皇上召唤,就在承乾殿,于皇上面前,将诏书草拟完毕,而后皇上盖印烧漆,用匣子装了,又亲笔写了封条封好,这才交给了谢鲲,属意到了三十那天诏告天下将立三皇子为储君。

    谢鲲弄好这些,将旨意密匣锁于柜中,这才归家,而后从宅中后门溜出直奔了谢府老宅,将皇上的意思明白的告知了侯爷,侯爷心中有数,嘱咐他做好一个首辅该做的事,又把儿孙叫到跟前,各自嘱咐该如何如何,一直商量到亥时才散。

    谢鲲从谢府回到自己新宅,薛氏自是免不得操心,当下谢鲲自然也会和夫人说起这事,结果才说罢,准备脱衣睡下,岂料黄门奔府,竟是持着总管令与后宫凤印加盖的懿旨来请。

    谢鲲也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人,一见凤印懿旨惊觉不对,当下使了重金从那黄门嘴里撬出信来,才知道皇上竟在亥时初刻就昏倒于储秀宫,而此刻已是子时三刻,这一个时辰多的时间里,能有怎样的变故,可想而知。

    当时他以为是两宫发难想要趁机把他诓进宫中,逼他篡改诏书,是以留了后手叫长子等信儿来报,怕万一两宫逼的狠了,自己也得为这皇上遗诏梗着脖子上,以全谢家应尽之责。

    可是等他到了宫里,才知道,皇后和太后竟给他留了一盘死棋等着他。

    因为他到宫里,先见的不是太后,不是皇后,而是被直接带到了储秀宫前,若不是有众多人跟着,他都不敢去,结果在储秀宫里,他不但看到了寝殿前,重兵环绕,也看到了寝殿内,带血的床帐,以及床帐内的三皇子与丽嫔。

    此刻这两人竟是赤身捰体被困在储秀宫的床帐内,一个面如死灰呆若木鸡,一个则只知道求人找他母妃求救,而这等场面入了谢鲲眼时,谢鲲便已经知道,有些事超乎自己的想象。

    而后他被带出了储秀宫,直引到承乾殿,在那里他见到了皇后与太后,在她们的言语中才得知,没有安排幸事的皇上突发夜游之兴,在宫中逛了大半后,忽然想起丽嫔来,竟摆驾储秀宫,因为事先没有宣旨,更没有准备,结果皇上的驾到不但让储秀宫宫女惊慌失措,更让皇上直接在寝殿内,将正行欢的两人逮了个正着。

    皇上立时气恼,大骂丽嫔y乱后宫竟敢行通j之举,但床帐拨开,看到与自己嫔妃通j的乃是三皇子时,立时气血上涌一口血就喷了出去,继而直接昏倒在储秀宫内,随行的太监总管见状立刻叫人请太医,并有宫中侍卫控制了现场,于是当皇后闻讯而来看到此一幕时,也是大惊失色!

    而后太医被宣入殿内,皇上却已经气若游丝,又是扎针又是灌药,皇上是醒了,却是话都说不出来了,只瞪着一双眼呼呼的喘着粗气,而后太后也到了,只是还没能看上几眼,皇上便,驾崩了。

    皇上大行,循例要宣,但偏生死于这样的丑事,怎敢见光,是以太后下旨,请了他这内阁首辅,以及其他无谓内阁入宫,共商此事。

    说是共商,却不如说是选择。

    因为谢鲲与太后皇后言谈之时,内阁其他人等,尚无一人入宫。

    而后,谢鲲见到了一个人,林昌。他一脸恍惚的被太监拉进来,瞪着迷糊而惊恐的眼盯着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谢鲲却懂了。

    如果他不妥协,太后皇后便会把这桩丑事公布出来,皇家丢丑,群臣也会颜面尽失,而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涉案其中的林家也自会被处置。

    这事若细论起来,不是谋反不是欺君,到不了诛九族的地步,至多是丽嫔及其爹娘受死,可问题是,皇上因这件丑闻,怒急攻心而崩,那么诛九族似乎都是轻的了,何况,这事若爆出来,三皇子还能继承大统吗?背儒的他,废黜囚禁终生便是此生唯一之路!而林家要诛九族,谢家也自然牵连其中!

    谢鲲立时明白,这个选择根本就只能妥协,哪怕他能想到这其中太多猫腻与谋算布局,但此刻,丽嫔和三皇子赤身捰体的被围在帐中,便已经无力相抗了,何况,皇上那一口心头血还在床帐上醒目狰狞!

    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况,他谢鲲还能为着皇上所托,将诏书宣告出来,尽忠尽责,在这场夺嫡的战争里,让自己为谢家更得一些勋爵福祉,可是现在,他却只能妥协,因为死棋在此,他除了妥协没有别的选择,因为皇室丢不起这个脸,国丢不起这个脸,他谢家更不能丢这个脸!

    “儿子无法,只得妥协,重拟诏书,由太后将帝印加盖,烧漆并存于柜中,而后,而后才诏告天下,皇上驾崩了,随后,其他内阁重臣才陆续到场,然后由太医宣告,皇上因积劳伤身而引发昏厥,猝死于承乾殿!再由儿子当着百官重臣之面,宣读了诏书。”

    谢鲲说着仰头垂肩:“儿子无用,竟,竟落在这场阴谋中,明知蹊跷众多,却也无能为力……儿子愧对列祖列宗啊!”他说着跪地轮掌抽在自己的脸上。

    侯爷夫人立时起身抓了他的手:“这不怪你,你也是落在算计中的,怪只能怪林家出了这么个祸害,竟把我们谢家也拖累了!”侯爷夫人说着看向了林熙。‘

    立时林熙感觉到一种阴冷的感觉笼罩起身,而此刻谢慎严却忽然起身拥了她的肩头,随即身子往前一挡,半遮了她:“祖母勿恼,整件事都再明白不过是两后的谋算,只怕那丽嫔也是被算计在其中的。”

    “算计?什么算计能让她恬不知耻的赤身捰体与三皇子?难不成有人拿刀架着她吗?”侯爷夫人厉声质问,这个平时连吱一声都懒得的老夫人,这会儿却精神抖擞的瞪着谢慎严:“你此时竟还帮着林家人说话,可知若不是此事坏在林家之上,我堂堂谢家怎么会被人逼迫留下这欺君骗世的把柄于两后之手!”

    侯爷夫人的话让林熙打了个哆嗦,她完全理解此刻侯爷夫人的激动。

    没错,这篡改诏书可是抄家灭族的重罪,而这篡改的举动,两后虽是和谢家同乘一船,却难保他日不会洗脱了自己,捏着这个把柄要挟谢家!何况还有庄贵妃,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被算计的,她会不清楚吗?此一时就算她不露头,日后呢?日后难道不会把这个事戳出来吗?

    一时间林熙觉得自己腿软,毕竟这种事越想就会越意识到背后的可怕,那就好像一头凶兽张着血盆大口蹲在那里,而你的背后,火焰高涨,你除了往它的口中逃跑以求暂时的存活外,别无选择。

    “有些刀看不见,两后若要下一盘死棋给大伯,岂会不做到决绝?”谢慎严欠着身子同祖母言语:“没人愿意把自己的家族扯进这桩事来,凭心而论,我相信丽嫔也有不得以的苦衷,或许她都是不知情的,又或者皇后许下了什么,让她不得不走上了这条路,毕竟这件事她可是要赔上性命的!”

    侯爷夫人的唇角动了动,没言语下去,谢鲲也抬了头:“母亲,谨哥儿所言不差,这半年多来,皇上从起意到安排,只见庄家动作,未见两后举止,其实人家早有应对,只在布局啊!仔细想想,皇上前脚召我立储,后脚就出了这事儿,只怕皇上自以为信得过的人,早已令投了主!”

    “可是如此一来,我谢家却成了共犯!”侯爷夫人捏着谢鲲的胳膊,一脸怒色。

    “好了,你说这些有何意思?”忽而老侯爷开了口:“我们本就明白,风雨欲来,少不得有这阴谋算计,也在皇上把首辅暗指给鲲儿后分了家,不就是防着这一天吗?这件事上,鲲儿你的选择没错,起来吧!”

    “是没错,可是日后出了事,我们最得意的儿子却要搭进去,你于心何忍?还有,分了家就躲的过了吗?这事里有林家,他日旧账翻出来时,和林家有姻亲的是谨哥儿,是三房长子,这未来继爵的世子夫人娘家参合进来,谢家能无事?”

    “娘,也不是那么严重的!”谢鲲闻言立时跪的归整了些:“母亲先请不必忧心,我已经分家单过,日后只要我不再踏进此宅半步,假日时日大家都知我们淡了,等到他日,发难而来时,谢家也必能从此事中脱身而出,毕竟丽嫔以于帝情深为名自求殉葬,这一步既让皇后安心,也让我们安心,这死无对证的,谁也不能再牵出林家来,那么咱们谢家大宅,可保无忧!”

    “无忧?你说的轻巧!除非,除非过了这风头之后把林氏给休了,否则我不觉得能保了谢家大业!”侯爷夫人说着直直看向林熙,不过她对上的却是谢慎严的目光。

    “胡闹!”老侯爷皱着眉头言语:“有你这般自乱阵脚的吗?”

    侯爷夫人昂了头:“我这叫自乱阵脚?我这叫壮士断腕,你能舍得了自己的儿子,却连一个孙媳妇都舍不得吗?”

    “舍什么舍?你没听见丽嫔已经要自请殉葬吗?这种举止不但掩盖了她的丑事,还能得个贤名封赏,而皇后见她这么知大体,自然会给她树牌坊,加追封,林家此事之后也能得一轮风光,你却闹着要谨哥儿休妻,莫不是怕人家抓不到把柄,闻不到味吗?”

    侯爷夫人一时语塞,昂着的头颅也渐渐垂下,只是她瞧看着谢鲲的目光,怎么看都透着母亲对儿子的疼惜,而站在谢慎严背后,偷眼瞧看到侯爷夫人此等神情的林熙却清楚的知道,这一下她的安稳日子没法子安稳了。

    “病急乱投医,亏你跟了我这些年,见了多少事,怎么今天却坐不住了?我知道鲲儿能耐,是你的心头肉,可家训祖训你不知道的吗?我告诉你,别说一个儿子,只要能保住我谢家,就是三个四个我也舍得!”老侯爷说完这话,抬手就把手边的茶杯给扫去了地上。

    立时谢家厅内的人齐齐下跪,林熙也跟着跪了,就连侯爷夫人也都低着头躬着身子,再不见方才的傲色。

    “你们都给我记住!谢家能走到今日,不时一时的运气,更不是一代的牺牲才有今日!他是世代相传,是世代共同守护才有今日之兴!面对大难,有生,有死,有欢者,有悲者,可不论怎样,心都在一处,都是为着谢家!”

    厅中之人皆低头点头,无声的响应着。

    “宅中妇人听着,你们进了我谢家的门,就是我谢家的人,生死入在我谢家谱上,葬在我谢家坟茔之中,福可享,难同受,这才叫生死与共,都可知?”老侯爷说着这话,眼神已落在了林熙这里。

    厅中妇人皆应声,林熙却明白,侯爷的话是告诉她,倘若真有这么一日,谢家发现端倪来,她必会被断腕下堂!

    心中喷薄着热血,可却难言骨头里透来的悲凉,那一刻她莫名的想到了叶嬷嬷叫她守住心的话,她忽而醒悟过来,守心不止是为了在夫婿的妻妾之事上伤不到自己,而是在大家族的利益算计中,对自己身为棋子最后的自持。

    她捏了拳头,昂起了头颅,迎着老侯爷的目光,开口言语:“孙媳谢林氏,明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shubao2)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五章 秘

    收费章节(12点)

    第一百二十五章 秘

    站在院落里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色,林熙觉得眼角发疼。

    老侯爷言有深意的教训之后,便抬手叫妇人们都离开,留下了爷们儿在厅中。

    林熙这一路昂头前行而回,她明明感觉到背后的凉意,却也努力的抬头,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软弱。

    手中的信笺此刻被她揉成了团,此刻她觉得这封信完全没有转交给大伯的必要了,因为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罪证,是可以关系到一个家族兴亡的东西。

    从那边回来,心中悲凉的她就从笼箱底下翻出了这封信来,她顾不上忌讳,便将信拆了,结果她看到的是让她心如坠深渊的字句。

    “爹,娘,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女儿我应该已经是另一幅光景了。此刻执笔之时,人人羡慕道贺着我的留中,在她们描绘的日后风光里,我却心在滴血。女儿的错,就是沉浸在父亲言语的风花雪夜中不能自拔,纵然伤心踏上这宫闱之路,也希冀着能活出一份骄傲来,可是,当我见到皇后,知道我会留中后,我才知道,一旦走错一步,就无力回头,就是拼劲所有的力气掩埋着,也没用,终到底是掩耳盗铃罢了。叶嬷嬷对我说过,宫闱是吃人的地方,每个人的笑容里都有一把刀,那时我听不进去,可等我想听时,她却已经不与我言。爹,你要女儿尽孝,你要女儿成为你扶摇直上的青云,可是你一定不会想到,我不是青云,我是棋子,不单单是你的,还是皇后的。我此时才知道,再是母仪天下的女人,再是端庄高贵,她们的心也可以毒辣到比兽不如……而我明明不愿,却无力反抗,因为我反抗不起。爹,娘,女儿为自己的错将付出的是生命,在你们痛骂我时,请想想我含泪临死的心,便省了那些口舌吧。这一世,我只能用命纠错,不让爹娘受累,尽了我最好的孝,而下一世,我唯愿活在农田乡舍间,再不知风花雪月情深意浓,再不入宫门半步让自己滴血而行。不孝女,佳儿留笔。”

    林佳的这封信笺里已经将皇后的算计隐约提及,而依着时间来看,皇后这番谋划竟在三年前,想这样深的潜藏,这样的布局,怎能不叫人胆颤心寒?

    她叹了一口气,把揉成团的信笺塞进了袖袋里,她决定这封信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藏好,如果真有一日皇后要把林家逼在绝路上,她至少也能凭借此物让大家明白谁才是始作俑者。

    她转了头,准备回屋藏信,可是她却看到了谢慎严的身影。

    他捧着狐皮斗篷站在那里望着她,看那样子,似乎站在那里也有些时候了。

    林熙的唇动了动,不知该说什么,而谢慎严终于走到她身前,将斗篷罩住了她:“别怕,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丢下你的。”

    林熙闻言扭了头:“是吗?你不必这样安慰我……”

    “不是安慰,是承诺。”他的声音柔中带刚,用最平淡的句子和情绪表达着他的坚持。

    林熙诧异的望向他:“承诺?你疯了?你的祖母已有嫌隙之心,你的祖父更让我明白他日的可能,你却敢和我承诺这个?你是想不孝还是大逆不道?你可是未来的世子爷,是谢家的支撑,你与我承诺的起吗?”

    谢慎严盯着她,双眼不挪,两息之后,他忽而抬手撩起了衣衫,扯下了内袍之上的布片,而后直接咬破手指再上其书。

    林熙呆滞的望着他的举动,直到他把手中的血书塞进自己的手中。

    “这是我的承诺。”他说着转了身,大步离开,林熙低头看向手里的布片,其上鲜红的字只有四个:“不离不弃。”

    这一刻林熙觉得那凉透了的身子,终于有了暖意。

    ……

    “我与你洞房之时交代你的三句话是什么?”主院的后堂内,老侯爷阴着一张脸坐在大椅上,他的面前侧立着侯爷夫人,而房中无有一个伺候的人。

    “你说这个做什么?我还不是……”

    “回答!”老侯爷的声音陡然拔高,侯爷夫人当即哆嗦了一下,抽了抽嘴角,低头言语:“少言,少事,不掌家。”

    “你做到了吗?”

    侯爷夫人扯了扯手中的帕子:“老爷何必这么噎我?我跟着你几十年,可做了半辈子的哑巴,咱们凭心而问,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我开过口吗?别说儿子讨媳妇,就是孙子讨孙媳妇,我都没参合上一句!今个我是发了话,多了嘴,可那也是我看着咱们被这么牵连进去,恼那林家竟出这么一个祸害而已!我气不过才说了两句罢了,你竟也与我算账?试问有哪个侯爷夫人会同我这般,是个泥菩萨!”

    侯爷夫人说着捏着帕子抹着眼角,十足的委屈样儿,只是她这样子却让老侯爷的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她们是不会似你这般做个摆设,成了泥菩萨,可是她们也不会像你一样,鼠目寸光,村妇行径!”

    侯爷夫人闻言立时抬头,人跟被针扎了一般尖着嗓子盯着老侯爷质问:“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老侯爷挑了眉:“怎么不能?何况我说错你了吗?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下的事?”

    “我,我做什么了?”侯爷夫人仰着脑袋,十足的斗鸡架势。

    “做什么了?你依着我的话,老实了二十年,眼看着儿子娶妻生子,便开始坐不住想过威风的婆婆瘾,只可惜进门的儿媳妇,个个名门贵女,你斗心眼斗不过,你玩手段也压不住,只得老实着当你的和善婆婆,如今瞧着孙媳妇们一个个的进了门,老毛病又犯了不是?”

    “你胡说,我可是什么都没做!”

    “没做?没做,翟妈妈带人在林家陪庄上晃悠了两年是个什么意思?”

    侯爷夫人低了头:“那不是看她小,怕她不知如何经营,想叫人带带她嘛!”

    “大言不惭,你是想到人家庄子上捞些进项补贴你那不成器的弟弟吧!”

    侯爷夫人立时梗了脖子:“没有的事!你不能埋汰我!”

    “我埋汰你?哼,竹哥儿媳妇郑氏陪嫁来的一百亩上等水田那一年稻米,鱼货的能进项多少你盯了很久吧,闭着眼叫着翟妈妈在人家庄田上晃荡了一年,把庄头拉拢着挖田变塘,养出的鱼货全送到你弟弟处贱卖,一转手这就分拨了多少?”

    侯爷夫人变了脸:“你知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是想给你留点脸!那郑氏嫁妆雄厚,明知你那心思,也乐得拿出一百亩地给你由着你折腾,不与你费劲,你却得了好处上了瘾,连林家那点田地也盘算上了,本来我想说你,可林氏还算聪明,什么都叫你的那些人签字画押的,日后算起账来,你的人全都跑不掉,我见你下不了手,也就没吭声,想着都这把年纪了,得过且过吧,你却今日又站出来多嘴,你应承我的三件事,全都破了,你是要我弄碗哑药给你不成?”

    侯爷夫人晃荡了身子:“我好歹和你夫妻一场,你怎能对我说这样的话?你可别忘了,我是你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妻子,是你当年上门求着娶我的!”

    老侯爷盯着侯爷夫人大笑,那笑声让侯爷夫人昂起的脑袋渐渐收敛,让她的脖子缩了起来。

    “没错,是我上门求娶的你,可是为什么娶你,洞房那晚我没说清楚吗?论你家的家世,也算高门,但你却没你姐姐一半的能耐和智慧,你会的除了和那些名媛比吃比穿比戴外,又会什么?我娶你,是因为你姐姐要我娶你,我娶你,是因为你姐姐为了我,踏入了宫门!在我娶你之前,我就知道你诸多不配,更知道你那弟弟是个扶不起的货!但是为了你姐,我娶了你,洞房更与你约定三言,只要你少言,少事,不掌家,我就终生不纳妾,让你无忧无虑的做侯爷夫人,做个富贵闲人,圆了你姐姐的交待,你难道要和我说,你不知道吗?”

    侯爷夫人捏着拳头淌着眼泪:“是,我知道,可我多么想不知道!我能嫁给你,是因为姐姐,我能得到别人的羡艳做着侯爷夫人也是因为姐姐,这我知道,可是,可是我活的这么憋屈也还是因为姐姐,是她让我一辈子都活在她的阴影里,一辈子都不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侯爷夫人!”

    “堂堂正正?”老侯爷眯缝了眼睛:“在你眼里是不是要掌着家业,才叫堂堂正正?难道你没诰命?你没金冠霞帔?”

    “我有,可我要实实在在的感受到我是侯爷夫人,而不是穿着那些坐在那里成天闭嘴的傻笑!”

    “你没可能的!”老侯爷的眼里闪过一抹冷色:“你要是掌家,我谢家大业三代之内必亡!”

    “你瞧不起我?”

    “不是瞧不起,而是我了解你,就看你把你那嗜赌如命的弟弟撇不下,还费劲心计想拉巴着他,我就知道你没这个能力!”老侯爷说着站起身来:“你听着,把那三样做好,我给足你脸,但是你若不知好歹,还镇日的寻思,哼,我不介意早点做个鳏夫!”(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shubao2)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有喜

    收费章节(16点)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有喜

    二月初二,龙抬头的好日子,也是百官大服丧结束的日子。

    这一个月里,群臣熬身,百官受累,有头脸的命妇也得隔三差五的集体到宫里陪着两后哭几声嚎几声,是以到了这天,大家都舒了一口气,虽然小服丧还得继续,却不用这么受累的天天耗着了,因为四皇子要登基继承大统了。

    这一天,群臣身上的衰服已取,素服犹在,却是冠换乌纱,腰束黑角带。百官朝见,听由内阁牵头,礼部主持的丧仪汇点以及新皇登基典仪安排。

    诸事顺下来后,已定初九日先皇出殡,四皇子携领皇室亲送至京郊,其他爵臣,依照身份勋爵,分送至百里,五百里。而新皇继位以及封册大典则定在在了二月十九日。

    这些日子一定下来,各处就忙活起来,尤其礼部,因忙着两仪实在是分身乏术,少不得要从各处借调人手,于是向另外五部求借,而两仪开销本就耗资巨大,户部自己也够忙的,吏部这边也不轻松,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又正好是京察结束百官调配的时候,不可不谓大换血在即,所以各处文书,归档也有的忙活,还有兵部,这个时候正是全情戒备的时候,毕竟储君已有却尚未登基,而这个时候也是最容易生变的时候,怎么可能分出人手来不戒备?所以勉强能去帮手的其实也就是刑部了,因为工部的人也没闲着,早跟着礼部一起,设亭建围搭台子呢!

    于是百官不用耗在宫中哭号磕头,却也并不是在家闲着,得四处奔忙,而向谢家这样的勋爵人家,也是闲不下的,因为这个时候世家的能耐又得到了一次淋漓尽致的体现:有文人墨客们在哀词怀先皇,唱颂迎新帝,给未来的皇上先把声望刷起来;有世家手中佃户,杂佣去那礼部报道,或帮着工部搭台子建围帐,或去礼部下司帮衬纸钱银裸的叠剪;有各大家族里的名贵妇人以家族为单位,集结起来,置备上祭奠赙之礼,制作蜜楼,绣制绫锦,幡幢,以备两仪时,展现自家的尽心尽力……

    总之一时间大家都忙碌起来,似乎无人记得那三皇子与庄贵妃,然而似乎忘记并非是真的忘记,只是聪明的人都明白成王败寇的道理,所以更明白心照不宣着去装聋作哑的必要。

    初七这天,林熙还跟在徐氏的身边忙着给绫锦万寿福的纹路亲手上银线,忽而管家差人送来了林家的事帖,徐氏当即接过打开,看了看后丢给了林熙:“去看看吧,好歹在别人眼里这是风光的事,仔细些,别露出马脚来。”

    林熙应声告退了出去,这才看了那事帖,原来是林家得了准进宫与丽太妃道别—她本只是丽嫔而已,但因着她的自愿殉葬,皇后大赞她的高德,不但给她晋升为妃子,还依着规矩提了丽太妃之号,只不过这个号相当于最后的送礼,能叫她葬的风光一点,陪在皇上棺椁隔壁的“配殿”里罢了,当然此号并未正是启用,要等到先皇出殡那天才会追封,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谁也不会介意“锦上添花”一些给装点下。

    林熙换了一身整平的素服,着了简单的一套银饰,插上了六品安人所带的花簪,这便乘了马车回了林家。

    她一入二门,就看到院中储水台前几个丫头小厮的碰抬着两块匾额,当即走过去瞧看,便是挑了眉:“《天下楷模》、《宫闱佳话》?”她当即转身问着管家:“谁送来的?”

    “前一个是宫里送来的,那可是太后亲提的,送来的那天好多人呢……”管家的脸上满是骄傲,仿若这是他的功勋一般,林熙却听得心中如同针刺,使劲的攥了拳头:“还有个呢?”

    “是景阳侯府送来的,据说是庄贵妃给提的。”

    林熙的脸色白了三分,盯着那个匾额,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这两个匾额如此,如此贵重,为何不是收供在祠堂,反倒捧在这里?”

    “哦,工部来了人知会,说是皇后懿旨表彰咱们林府上出了一位以身正贞的楷模,要在胡同口上建座牌坊,老爷的意思要把这两个匾额给挂上去,这会儿正等着工部的人来丈量呢!”

    管家的话让林熙打了一个哆嗦,她当即冲着管家说道:“听着,丈量免了,匾额速速捧到祠堂那边收起,工部来人问起,就说这是尽本分的事情,用不着如此张扬,若要挂匾,且留下两排正位,过些日子我求两挂风调雨顺,安乐自在的匾额来挂就是。”

    “啊?这……”管家诧异,林熙却没功夫和他多言,只一脸凝重的说到:“按我说的做!”

    林熙此刻到底是谢府上的人,又挂着六品安人的身份,大家都知道她夫婿未来将成谢家继承之人,所以此刻纵然管家诧异不解,却也不敢不听,忙应着声叫人把匾额抬捧去那祠堂,而林熙则急急的往内奔。

    太后一挂匾,是要把林家逼在高处,叫林家再不能低头,生死相陪,毕竟天下楷模,这世道还有几个能敢论天下的?这和捧杀有什么区别?若他日纸中火烧出,这四个字就能把林家一把烧了;而庄贵妃一挂匾,却无疑是宣告着他日的清算!宫闱佳话?害了她儿子的阴谋丑事,庄贵妃岂会不知?佳话还是丑陋,她最是清楚,却用这四个字来赞美害她儿子失去帝位的人,这一份妥协的背后浮现的隐忍,不用林熙多想都能明白,以后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报复。

    隐忍是为了什么,她深有体会。

    “七姑娘来了!”陈氏跟前的章妈妈看到林熙自是招呼她进去,林熙入了屋就看到祖母林贾氏也在此,正由陈氏给她规整着身上的素服。

    “熙儿见过祖母和母亲。”林熙急忙福身行礼,林贾氏抬了手:“免了吧,你快过来和祖母说说,这进宫要避讳什么。”

    林熙上前扶了林贾氏的胳膊轻声言语:“祖母不必问熙儿的,入宫时会有太监给咱们招呼讲规矩的,与其您这会儿操心这个,倒不如听熙儿和您说个事儿。”

    林贾氏抬了头:“什么事?”

    “我叫人把那方匾额拦下了,那匾额可挂不得牌坊上去,挂上了,咱们林家非福而延祸啊!”

    林贾氏闻言一脸诧异:“这是为什么?难得佳儿那孩子豁得出去为咱们林家争一份光耀,咱们怎么能不亮着?”

    林熙眼扫了屋内伺候的人,陈氏见状立时摆手,下人们都退了出去,留下这屋中祖孙三代三人。

    “皇上大行那日,林府上发生了什么,祖母和母亲可还记得?”

    “记得,官兵围府,你爹他被带去了宫里,彼时我和你母亲吓得不轻。”林贾氏说着捂了把心口:“不过幸好没事。”

    “没事?我爹没说为何被带进宫吗?”

    “他说不清楚,只知道被带进宫后见了首辅一面,连话都没说上就被关在一个偏殿里,到了后来放出来时,就知道皇上大行,丽嫔求告殉葬,想来他被带过去,也是因为这个吧?”陈氏在旁说着这一个月来,大家的认知。

    林熙闻言彻底无语,敢情这事儿背后叫人冷汗连连的算计,林家上下竟然无人察觉,她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低声说到:“其实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的,虽然爹爹没受什么罪,但其实我们这会儿已经牵连到一些事里。”

    “事?什么事?”林贾氏瞪了眼:“你不会告诉我和,和佳儿有关吧?”

    林熙点了点头:“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们……”

    ……

    林家这次得机会进宫与林佳告别,说的是全家,但实际上并不可能拖家带口的都成,是以最后成行的人不过五人:林贾氏,林昌,陈氏,林长桓以及有着安人封号的林熙。

    本来林家得进宫告别,林家上下还内心浮着一层骄傲,纵然是临别之见,少不得伤感,但内心膨胀而起的荣耀却让他们把相见都当成了福祉,然而当林熙提及了背后的故事,当林贾氏闻言急急忙忙把林昌同林长桓召来言语后,荣耀,福祉全都消失了,属于他们的是如坐针毡的不安。

    “所以我们必须要低调,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在发生事情的时候,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更不至于傻乎乎的把自己送进去。”这是林熙为这件事唯一能说的方针,毕竟她们在这件事上,只能是被动的一方:“这件事,只能我们五个知道,再多一个都不成,不管他是林家的谁。”

    林贾氏响应着更厉声嘱咐着林昌,她这个最不适合当官的二儿子再一次让她体会到失望—危机不能察,防范不知思,若不是孙女告诉这背后的事,林家险些就被架上了高台,而自己都还傻乎乎的乐着呢!

    ……

    “你们来了?”听了讲宣,遵了礼数,好容易进了储秀宫,一通叩拜之后一家人终于面对,林佳望着众人,派头十足。

    林贾氏嘴角抽了抽,看着素服却浓妆的林佳,有火不能发,有怨不能诉,只能是应了声:“是,林贾氏携领林家大小前来相送丽太妃。”

    林佳似笑非笑,她抬手把手边的一个匣子推前一把:“我知道我爹娘是赶不上相见了,这是我在宫中三年里得来的赏赐,留给他们吧,万一日后想起我,还能翻一翻,兴许还能给我那妹妹妆点一下嫁妆。”

    林贾氏叹了口气,无声的拿起放进了陈氏的手里,林佳抬眼扫了下这五人,而后直接看向了林熙:“我生怕见不到你,幸好你来了。”

    林熙抿着嘴角上前:“娘娘有何吩咐?”

    林佳望着她,半晌才言:“吩咐,不至于,只是想你帮我去见叶嬷嬷一回,问她一句话,至于答案嘛,不要也罢,我就只是想问问。”

    林熙点了头:“娘娘请言。”

    “你帮我问她,从一开始她是不是就把我当作代替七姑娘的棋?”林佳说着这话,双眼死盯着林熙,但她的眼神里没有怨,没有怒,有的只是一抹嘲意。

    林熙抽了两下嘴角,在家人的诧异眼神里,不慌不忙的点了头:“熙儿记住了,必然带话到叶嬷嬷前。”

    林佳笑了:“到底是世子夫人,不一样。”她说完闭上眼睛摆了手:“你们走吧,这一面足够了,只是世子夫人请务必记得,那封信。”

    林熙点点头:“熙儿知道了。”

    林佳摆了手,林家五人当即照着规矩行礼,当她们离开后,林佳抬头望着藻井,眼里无声的涌着泪。

    ……

    回去的路上,林贾氏不止一次的在马车里问及那封信,以及林佳那一问是个什么意思。林熙扶着有些犯晕的脑袋,斟酌了许久才迟迟作答:“别人没有为我们搭上性命的义务。”

    她这话有些没头没脑,林贾氏自然不依饶的追问,不过一直沉默的林长桓却突然言语:“祖母就别问了,有些事不知比知道的好。”

    林贾氏愣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不做声了。

    回到了林府,林熙说她会找谢慎严想办法去翻两幅历代帝王留下的字打造匾额,好把那牌坊上的算计应付过去—毕竟以谢家的库存来说,这种东西可真不少,弄点类似风调雨顺的就足够了。

    说好了这些,林熙便告辞准备回往谢府,可在离开二门上轿子时,她却莫名的有些腿软,要不是身边跟着的五福手脚利索,她几乎就跪去了地上。

    “姑娘,您这是……”

    “这几日子就没消停过,大约累了,我们回去吧,下午我多睡会儿。”林熙摆手说着上了轿子,五福叹了口气

    锦绣芳华(完结)第5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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