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民国 全第41部分阅读
锦绣民国 全 作者:肉书屋
锦绣民国 全第41部分阅读
画楼声音低婉,亦垂眸良久。
什么是委屈?私觉自己应得的没有得到,是委屈;私觉自己不应该承受的被迫承受,也是委屈。
白云归没有给她爱人的宠爱,有些事他明知她不愿,亦要磨着索取着,他却给了她妻子的尊重和督军夫人的尊严。
和吴夏采妩相比,她委屈吗?
人心不足才会委屈。
画楼倏然抬眸,笑道:“方景,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受过委屈。男人应该有大志……”
温润的唇上遽然贴了修长手指,能闻到淡淡男子的清冽香气。李方景凑近她,手指贴在她唇瓣,嘘了一声,声音低靡道:“别说这些套话,我不喜欢听,也不喜欢你说。我们之间,只谈情谊。没有算计。我对你的好,就如同你对我的好,永远无算计。”
靠得很近,感觉他低醇嗓音便在自己耳边,甚至能感觉到他炙热呼吸。
画楼若微心悸。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修长结实手臂环上她纤柔腰肢,她一动却被他带着前进了两步,紧贴上那挺拔身躯。
他眸子微乱,呼吸顿住,手不禁拂过她的脸颊,喃喃低语:“画楼……”
画楼心头那些凌乱半天都静不下来,翻江倒海般折腾。似轻柔羽翼滑过心房,那低醇声音叫着她的名字。让她错觉自己在他心中如此矜贵与美好,令他小心翼翼捧在掌心。
直到感觉有温热的呼吸快要凑上她的唇,画楼当头一瓢冷水,猛然推开他。
李方景不慎,被她推得踉跄了两步,眸色缠绵迷离纠缠着她。
画楼深吸一口气,羽睫轻覆,半晌才抬眸。唇角有些无奈:“方景!”
李方景抚额,重重呼出一口气,才溢出笑意:“我失态了……”
空气微静,静谧间仿佛能听到翠叶呢喃低语。
日影暗移,照得金色帘钩熠熠;窗帘卷处,芭蕉绿影婆娑婀娜。
慕容画楼便站在他方寸之外,暖风吹扬了裙裾。金芒掩映了绣妆,她神态娇慵,眼眸静籁。
敲门声打断了屋子里诡谲的静籁。
唐婉儿步履轻盈,瞧见屋子里的数人,展颜微笑。她清减不少。下巴尖削,不似以往的圆润,更加成熟妩媚。
“六少,白夫人。”她笑着打招呼。
李方景笑了笑,对她道:“你去把柳儿放了,免得一会儿真的捆坏了。”
唐婉儿瞧着床上的柳烨,摇头笑了笑。
打开了手铐,绳子才松口一处,柳烨猛然用力,便瞧见绳子如水蛇般从她身上游走。雪色手臂勒出血痕,鬓丝凌乱,青色卡夫稠长裙被绳子撕裂破残好几处,勉强蔽体。
她唇角噙着谲艳的笑,缓缓走到李方景面前,迅雷不及掩耳,响亮一巴掌扇在李方景脸上。“贱人!”她骂道,声音却清婉,似大家闺秀的娇嗔,只是眼波里杀意顿现。
李方景只是笑,嘶了一口凉气。左边脸颊连挨了两下,微微红肿。他眉梢挑起风流:“柳大美人,你是第一个扇我耳光的人。可解气了?”
“解气?”柳烨笑着,声音柔媚,却带着蚀骨凉意,“你知道我要什么的,都给了我,我便解气。”
“抱歉,你说晚了,已经送人了。”李方景轻笑,“下次赶早!”
好似在说什么不要紧的东西。
柳烨也笑,看着李方景,两人视线在空气中一撞,迸射刺骨寒光。
转眸间,柳烨清湛眼波浅浅落在画楼脸上:“你有些本事嘛!能偷袭我的人屈指可数,你数一个。他日不想伺候白云归那武夫了,去南京找我,许你一份高官厚禄!”
“多谢。”画楼眼眸柔柔的,安宁落在她脸上,“等柳小姐站稳了脚跟再说。”
柳烨那称霸天下的女王之气微静。
惹得李方景哈哈大笑。
柳烨进内室换了一套衣裳:青灰色格子呢绒男式西服,同色呢绒宽檐帽,浓密青丝盘起,藏在帽子里,英姿飒爽。翻手间,浓艳佳人变成翩翩公子。
画楼恍惚之间好似明白,当初在德馨茶馆找吴三少的漂亮小公子,是罗耿氏;后来找无言和白云展的,兴许是柳烨。女扮男装,自然不好摘帽子。掩着脸,只看身形,罗耿的背影与柳烨还真有七八分相似,被认错也是有可能。
只是,这是凑巧吗?
为何柳烨会连续两次现在在那个茶楼?
柳烨压了压帽子,手中的小皮箱放在脚边,对李方景道:“我要见见李潋之那贱人!”
“三哥今早离开了俞州,已经走了两个小时。”李方景笑道。“婉儿就是去送他的。”
柳烨的手微顿,藏匿在帽檐下的俊妍面容看不清表情,只是艳丽红唇撇了撇。须臾她才道:“帮我转告李潋之,帮日本人做事没有好下场,不管他要什么,及早抽身,别泥足深陷想离开都难。日本人也不是傻子,任由他在他们眼皮底下搞小动作。差不多就行了。还有……能被我利用的男人,我从来不在乎,叫他别再犯傻!”
最后那一句,说的微微用力。
李方景挑唇笑:“我会告诉他。你今天走么?不在俞州多玩一天?”
“这破地方,我玩了三个多月。犄角旮旯都看遍了,最后空手而归。本小姐有生之年都不想再来!”她再次把帽檐压低,拎起小巧皮箱出去。
画楼不禁轻笑。
李方景冲唐婉儿使眼色。
唐婉儿跟上去:“柳小姐,我送你去码头。”
正中午的日照毒辣,蝉声切切暑意更浓。
画楼想等夕照西下再回官邸,便和李方景坐在饭店一楼咖啡厅喝茶,她便问起他的近况。
“还好,不赚不亏。结识了好些时髦小姐,跟在俞州一样,喝茶看电影听戏,偶尔去骑马打猎,有时候也出海打渔。”李方景舒适笑道,“奥古斯丁帮我打理生意。白云归一闹,英国大使馆说他信誉有问题,不准他留在商会。原本英国人就歧视华人。他能得到商会参赞的位置,他养父花了不少钱打理,他每年也要花钱孝敬,实则吃力不讨好。借着这个机会离开了,他也解脱。”
“养父?”画楼笑道,“他不是英国人。”
“自然不是,他长着一副东方人的面孔。怎么会是英国人?”李方景笑道,“从前他要在英国商会里吃俸禄,不能讲。如今离了商会,我们又至交,他便告诉了我。他是华夏男儿。他跟这边有些私怨,从前没有回来,对华夏很是憎恨。在中国待的时间久了,再也不能把自己当成英国人,置身之外。他在英国商会有时看着国人奴颜媚骨,很是难堪……”
画楼颔首。
又问贺望书是柳烨的什么人。
“他们真是未婚夫妻啊!”李方景笑道,“贺望书是天津人,柳烨是东北人,他们父亲自小在京都念书认识。两家都是做生意,这些年常来常往,十分交好。小时候定的婚约,长大了当事人不愿意认了。柳烨那霸气,贺望书罩不住她的。柳烨如今去南边政府做事,柳家还敢把她拉回去成亲?贺望书原本就是离家出走的。所以这段婚约名存实亡,两家现在都在等哪边先开口退婚。先开口的那家,总要吃亏些。早些年柳烨的母亲为了姨太太的事情置气,去贺家小住了四个月,很是喜欢望书。知道柳烨南下,柳家老太太托她给贺望书带了东北的老参和药材,她才去找望书的。百花展的时候,她又想让我缠着骆家的大小姐,引走骆家人的视线,方便她行事,她只得另外找男伴,便想起了贺望书……”
画楼垂眸,无声笑了笑。
“你想说薇儿和贺望书的事?”李方景含笑望着她,“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望书就告诉过薇儿,他有段名存实亡的婚约,有个争强好胜的未婚妻。他们分手的原因不是因为柳烨。怎么,薇儿没有跟你说?”
“你知道?”画楼微讶。
“我自然知道!”李方景得意,“望书都告诉我了,我们私交很好的。他心中不快,需要倾诉便告诉我了。”
画楼好奇望着他。
却半晌不见他开口。
“你想听啊?”他明知故问,“你许我我什么好处?这可是人家的秘密!”
第一百七十四节诉幽怀 画楼捧着咖啡杯,粉润指尖轻敲描金边沿。
李方景回眸,她表情无辜望着他;又回眸,依旧是那副期待模样;再回眸,她神态不变,眼波清湛。
他忍不住了,笑道:“好吧我怕你了,附耳过来。”
画楼还是不动。
李方景只得笑,举手投降了。
晚上他和唐婉儿去官邸吃饭,白云灵欣喜不已,其他人也欢迎,气氛前所未有的欢愉。
唐婉儿受刑重病那段日子,白云灵时常去照顾她,她对白云灵也格外亲切,含笑跟她说:“你在俞州也没事,随我去香港可好?香港跟俞州可不一样,你去了肯定舍不得回来……薇儿也去。”
李方景便拆台:“你前几日不是还抱怨香港又闷又热,说唯有俞州的天气最好?”
“赶上天气不好,俞州也闷热!”唐婉儿冲他努嘴,又挑眉促狭笑道,“六少是不是怕我们去买东西,花了你的钱?”
李方景佯怒用勺子要打她:“我几时短过你的钱用?”
惹得众人皆笑起来。
白云灵也笑:“多谢你的好意。过段日子吧,最近真是哪里都热,等到冬天,去香港避寒。听说香港的百货公司很多,皮草是直接从东北运过来的吗?“这主意不错!”卢薇儿笑道,“那且等冬天,我们香港玩。我也想买些皮草坎肩,还听说香港的珠宝首饰最好······”
“看到没有没一个省油的灯!”画楼在一旁指着她们对李方景道,“六少又要破财。”
“我们六少最大的爱好,就是替佳人付账。夫人,您也去吧?”唐婉儿抢先笑道。
画楼只得含混应着,说到时再看。
白云灵便想起来,对唐婉儿道:“要不是南方水患,我大哥和大嫂便举办了婚礼。从前他们结婚,大哥没有回去想着重新办一次。大哥这一走,婚礼要推到九月后。秋高气爽的,六哥和婉儿一定要来。”
唐婉儿忙恭喜画楼,还说一定会抽空来,让画楼记得通知她。
李方景只是淡淡说了句恭喜,手中水晶高脚杯里里的葡萄酒色泽晶莹透亮映得他眸子亦粲然生辉。只是流转的明媚眼芒微黯,唇角笑得弧度微微松弛。
“如果生意忙就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补办婚礼。”画楼笑道。
唐婉儿看了看李方景也没有多说什么。
吃了饭从官邸回去,李方景静坐在车里沉默不语。
唐婉儿瞧着他心事重重,暗暗叹气。
半晌,她低声道:“六少,其实这是好事。你心里不也盼她过得如意?我听灵儿和薇儿的口风,督军如今对夫人极好,两人情浓恩爱。要不然督军也不会想着补办婚礼。六少,你听我一句,别为难自己,丢开吧!”
幽暗车厢里看不清彼此表情,李方景半天才呵呵淡笑:“傻丫头你未经情事,不知这世间最是相思不由人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有个人了你的心扉,哪怕明知前路是刀山火海,心也会如影随形,我又能如何?”
唐婉儿一时间默不作声。
车厢里有丝丝缕缕黯然在流淌。
画楼寻了一对翠色珠宝手镯,用绒面匣子装着。翠色近乎透明的镯子不带任何饰纹,简单纯粹,最原始灼目的美,衬在黑色丝绒匣里,似碧绿的清泉在流淌,十分诱人。
她敲开卢薇儿的房门。
卢薇儿一瞧这镯子,幽蓝色眼波盈动,惊喜问道:“送我?”
“嗯,瞧着不配我,跟你的气质却很相衬,就想着拿来给你。”画楼轻笑。
卢薇儿欢喜戴在腕上,皓雪纤腕似被翠波萦绕,碧色沁心动人。
的确很配她。
“那我收下了,下次看到好的再买来还给你。”卢薇儿高高兴兴接了,不忍摘下来,爱不释手。
画楼在一旁瞧着,她正是兴头,便开口道:“薇儿,我今日遇到了望书……”
卢薇儿脸色微沉,把那镯子不声不响褪下来重新摆放会黑丝绒匣子里,眼眸微恼:“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算了东西我不要。 画楼只是笑,把匣子推过去:“你不想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
“你也信他说的?”卢薇儿豁然站起身,眸子里盈盈有了泪光。
画楼依旧坐着不动,笑容渐深:“我当然不信,所以亲口问问你。怎么,你不想告诉我?不想就算了。”她说罢,徐徐起身要走。
快到门口的时候,卢薇儿才出声:“是不是我说了你就信?”
“我若是不信你,跑来问什么?你当我这般无聊,问了去作茶前饭后的谈资?”画楼转身回来坐下,真诚望着她。
沉吟半晌,卢薇儿才缓慢说道:“我在德国的时候,有个男人追求我。他长得不算顶好看,但是为人老实真诚,学问很好,好几次我就是被他那笨拙的模样逗乐。在一起半年,他突然和另外一个华人留学生谈起恋爱。我气不 过就质问他,他骂我不要脸,说我上过古德诺教授的床,这是人尽皆知的。古德诺教授是鳏夫,为人却很正派,我不知道这些传言砧何而来,只是心里痛得慌。一个月后毕业就回国,这件事我也丢开,只当自己瞎了眼。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他,只是觉得他比旁人都实在,让我感动而已,也不算难过。”
“前不久,贺望书的大哥和四哥来俞州办事,他带着我去见了他们。他四哥当时就问我是不是曾经留学德国·我实话说了,他说他也是从德国回来。晚上的时候,贺望书就跑来问我,‘你当时跟那个古德诺教授,是怎么回事?,我一口气涌上来,心里绞痛,委屈极了,大声吼他·问他是什么意思。他竟然说,他四哥的室友就是我的前男友,他四哥证据确凿说我有未婚夫,还跟旁的男人谈恋爱,又上教授的床。”
卢薇儿神色微黯。
画楼叹气:“他亲哥哥都那样说了,他自然是半信半疑。你好好解释给他听不就行了?使性子阄脾气都是小孩子的把戏······ 卢薇儿遽然抬眸·眼眸又晶莹水光:“那个男人,他将要跟我过一生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中都没有底的话·谈什么婚姻和未来!他居然一本正经跑来问!我就说,是的,我跟那个男人谈过朋友,跟古德诺教授好过。他却又抱着我说他不信,问我是不是骗他,我更是气死了,不信他跑来问什么?”
“后来呢?”画楼想起她那日的失魂落魄·又想起贺望书在百花展说什么柳烨“虽然念新学,依旧有着老式女子的忠诚矜持”,原来是说给卢薇儿听。
“后来他又找我道歉,说他唐突·不该怀疑我!”卢薇儿怅然道,“我没有理他·他就缠着我。再后来我发了场脾气,想想也就算了·毕竟那些谣言传到他耳朵里,哪有男人这般大度?他至少是在乎我的。没过两天,他又话里带话打听我和古德诺教授的事情。我就说,‘睡过,你还要我吗?在德国这种事情很自由的,谈恋爱睡觉再正常不过,你在美国没有和女人睡过?,这才彻底闹翻了。”
画楼半晌不语。
倘若她遇到这种事,只怕也会做出卢薇儿同样的抉择。
那段往事根本解释不清的,除非自己还是完璧。难不成要向一个怀疑自己品行的男人证明自己的贞操?
那也太委曲求全。
年轻的男人往往少了一份沉稳和气量。倘若是白云归,他要是觉得这份感情还有必要维持下去,他是不会开口去问这件事。
过往总有糊涂犯错的时候,谁不曾犯傻?
“其实我没有遇到望书,也不知道这件事。”画楼老实说道,“可是我不想你把这件事憋在心里。你上次瞧着贺望书冷笑的样子,叫人心疼。”
卢薇儿错愕,又有些恼怒 画楼拉了她的手:“你不是个完美的女人,你有你的小脾气和任性,贺望书也不是完美的男人。我们都不完美,都不是圣人,总是说错话做错事的时候。我不是要评说你们的是非,只是想让你知道,在俞州我们就是你的家人。不管你做了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你受了委屈,我们会替你讨回公道。所以你下次遇到难过的事,可以跟我说,或者跟灵儿说,憋在心中伤的可是自己。 卢薇儿微怔,眼眸中有稀薄雾气。她撇过头去,半晌不语。
“督军说,一生很长,任何人都会走错路遇错人,当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可是勇敢面对这些伤痕,它就会慢慢变成浅浅伤疤。”画楼柔婉道,“薇儿,我从霖城回来就想告诉你这些话的。因为你看上去很难过,却要强撑着。女孩子嘛,有人依靠的时候那么坚强做什么?”
一句话说的卢薇儿眼睛发涩,最终忍不住,扑在画楼怀里哭了起来。
泪湿了画楼肩头衣裳。
半晌,她才哽咽:“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从前出去逛街看电影,我觉得日子好舒服;可是跟他闹翻了,我就觉得什么都变得无聊。我空落落的……”"正文字数满,下面不收费山山=山山山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话说白督军三月不知肉滋味,一见画楼就眼放绿光,晚饭亦不曾用,只抱着画楼磨蹭。画楼无奈:“督军,再不下去,他们要笑的…···”白云归含着画楼的耳垂头也不抬,呢喃道:“那群姑凉说,只要我卖身,就有粉红······”画楼最听不得粉红二字,顿时筋骨微酥,娇|吟涟涟。床幔摇曳,满屋春光旖旎。(画外音:众位亲,本督军都卖身了撒,封锁码头和铁路,要通行的粉红票留下!围观有风险的亲,吃肉要主动交粉红票的亲,本督军都萌成这样了亲,遍地打滚求粉红~~~敬告15童鞋,本督军求到了粉红,你虐偶的时候要亲妈哟要温油哟。)
第一百七十五节
薇儿依着画楼哭了一场,情绪好了很多。
她问画楼她应该怎么办。
画楼笑道:“有些人求忠诚专一,有些人求富贵权势,有些人求相知相悦。可是每个人不能都占全。我跟督军,求相敬如宾,就算他有姨太太,对婚姻三心二意,只要能给予我尊重,我便满足。你呢,你的婚姻求什么?”
薇儿哑然。
少女梦幻式的婚姻,是要十全十美。
虽然卢薇儿没有回答画楼,却好似看透了很多,人精神不少。
那日慕容半岑吓得半死,回来后情绪大变,真的是在校门口看到了张恪。张恪没有得到半岑,仍是不死心,时常在学校门口徘徊。方副官告诉画楼这些的时候,她手指微紧,关节发白。
她试着劝半岑:“暂时不去学校,陪妈小住几日可好?我只说你去了同学家。”(新书天官)
他却犹豫,最终道:“姐姐,快要考试了,倘若我成绩好,将来还能考上官费生,出国念书就不需要花督军的钱。我不想欠督军太多……也不想姐姐欠督军太多……”
画楼听着心头酸楚,把他拥抱在怀里。
然后吩咐易副官:“调拨五个人给方副官使。倘若半岑少爷再出意外,让他提头来见!”
易副官道是。
转眼间便是七月,白云归南下音讯全无。
报纸上只言片语来看,南边的灾情得到了有效控制,局势暂时相对稳定。想要彻底解决灾情,还需大量繁琐的安排。
因为方副官调派得当,慕容半岑在学校并未出事,张恪也未曾得手。
平常的时候。慕容半岑依旧温柔安静,情绪也看不出起伏,只是每日习武越发刻苦。功课做完。便是跟方副官练拳。
还有十几天就是七月半。过了七月半,画楼有把握让张恪彻底消失。
但愿半岑的心病也能彻底消失。
李方景没有在俞州过多逗留,六月底就带着唐婉儿回了香港。临走的时候跟画楼道:“你有事我一定会及时赶回来。只要我还活在人世。所以什么都别怕!”然后又似开玩笑吻了她的手背,“我永远是您最忠诚的骑士。公主殿下。”
画楼当时笑着骂没正形。
而后想想,又心中怅然。久久矗立码头,望着他的轮船消失在天水相接的尽头。
没过几天,张府老太太做七十大寿,张太太亲自过来给画楼送帖子,希望白夫人赏脸。
白云灵跟张家二少爷交情匪浅。她口中不承认,只说是朋友。没有私情。可小女儿的娇态,大家都一目了然。
张太太体态丰腴,笑容和煦,说话斟酌再三,态度恭谦而不谄媚。毕竟是俞州城的第一个富商,家底深厚非普通暴发户可比拟。
掐指算来,画楼见过张家大少奶奶、二小姐、张太太。婆婆慈爱,妯娌和顺,小姑子贞静,这样的人家跟白家有几分相似。只要张二少不是太离谱。这段姻亲就能结。
画楼含笑道:“既然是老太太做寿,我定要去沾沾福气。”
张 太太见她回应非常干脆肯定,心中大悦,对画楼颇有好感。她细细打量着画楼:绛紫色百褶福裙是前朝的老款式。月白色宽袖上衫却有着旗袍的合度裁剪。下裙宽大 艳丽,短袖上衫贴身素雅,衬托得腰身曼妙,气质高雅;青丝浓密,肌肤赛雪,五官端正,浑身气派一看便知出身大户。老式的衣裳能穿出新派的风情,她是个会打 扮自己的女子。
衣着别致,容貌却只能算得清秀婉约,不算出彩。可那双眸子,粲然明媚,又幽深安静,落在人脸上的眸光总是温软绵柔,一看便是聪慧识大体的。
因为这清湛眼眸,为她添彩不少,闲闲坐着也令人不敢小瞧。
张太太早就见过白云灵,第一次见面就很喜欢她,觉得她既无老式女子的怯懦呆板,也无新派女子的张扬异类,容貌美丽清纯,性格温柔娴静,最是儿媳妇的好人选。
只是想起她的家世,张太太对她的喜爱又所有保留。
张太太娘家也是大户,不同于城里新贵人家,对家教极其看重。
听说白家在霖城也算数一数二的人家,可是在俞州,当家作主的是白云归的夫人白慕容氏。
关于这位白夫人的传言,向来是俞州上流社会妇人聚会的谈资。
一开始众人说她木讷善妒,才来就给云姨太太立规矩;后来又说她凶悍霸道,敢枪杀政府要员;再后来,又说她面慈心狠,笑里藏刀,总之说起她,没一句好词。
男人们对她对她所作所为啧啧称奇,说什么将门夫人有胆有谋;女人们则是不屑,内地来的老式女人,从来不出来交际,肯定又土气又笨拙。
张家的当家老爷一直想跟白府攀亲,说什么如今乱世,没有强权的庇护,生意很难做。世道不好,武夫当权,商人必须依附当权者才能生存。
张太太每每叫大儿媳妇来探白夫人的口风,媳妇回去总是说,白夫人为人和善,跟外界传言不同,对张家也很有好感。
张太太不太相信,以为儿媳妇看人不准。如今亲自见面,才觉得画楼教养很好,对这门亲事更加满意。(新书一品江山)
想到这些,张太太笑容更加恭谦:“那我们就恭候夫人了。如果得空闲,家里的少爷小姐们都去吧。我听六小姐说,夫人的胞弟也在俞州,让慕容少爷也去,还有五少爷和客居的卢小姐。”
“张太太客气了。”画楼轻笑,“我回头问问,如果有空,都让他们去沾沾老太太的福气……”
张太太这才满意而去。
晚上吃饭,画楼把张家寿宴的事情说了,问他们谁有空一起去。
“我不去。学校快要考试,每日要练琴。”慕容半岑低声道。他每次去苏莹袖的小公馆吃饭,便借口说留在学校练琴。
“我恐怕去不成。那天正好报社有聚餐。老成另谋高就,我们为他开个欢送会。”白云展算着日子道。
画楼和白云灵便看了卢薇儿。
“不想去,够烦的!”她恹恹道。“越来越热了,晚上出去都是一身汗。”
“去吧薇儿姐。说不定还能碰上采妩姐。”白云灵笑嘻嘻缠着卢薇儿道。
“估计很难!”薇儿道,“自从他们家三少爷的案子判下来,采妩的婆婆就关门谢客,也不准她们妯娌出门。咱们也好久没见采妩了吧?”
吴家三少爷参与刑家工厂爆炸案,因为是从犯,又有吴将军四下里打点,判了有期徒刑四十年。这辈子想出来也难。这件丑事让吴家颜面尽失,吴夫人又好强,怕旁人看笑话,关起门来对世事不与理睬。
采妩也不敢擅自出来。
白云灵一想,点头道:“估计真的见不到。对了,吴家的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吵着分家呢。自从吴三少爷出事,吴将军倾家荡产打理疏通,吴大少和吴二少就很不满意。案子判下来了,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也吵着分开过日子,免得将来相互牵连。哎。简直乱了套。”
采妩的婆婆只有两个儿子,便是吴三少和吴四少。对于前妻的嫡子,吴夫人谈不上狠辣,至少不亲近。两位少爷一直小心翼翼在后母面前伺候。连累两位少奶奶也低人一等。
吴将军坐镇,大少爷和二少爷不敢提分家这话。
如今三少爷犯下这等恶事,吴将军还是要保住儿子,便失去了做父亲的威信,两位少爷从前的不满与今日的不屑,终于爆发,闹着分家。
画楼听了直摇头:“我们家兄弟姐妹多,娘从来不插手各房的事,各房也过和和美美,家宅安宁。可吴夫人这里要管,那里要问,却又不能一碗水端平。吴家如今这分崩离析的状况,多少有吴夫人的责任。”
“谁 说不是!”卢薇儿道,“采妩的婆婆真是讨厌!上次采妩拉我去陪她睡一个晚上。第二天四少要巡海,好几个月后才能回来,吴夫人就希望采妩能和四少交好。得知 我要住在那里,她当时不太高兴。后来采妩借着和我说话,就睡在客房。结果半夜,吴夫人居然跑到客房去了,让采妩回去睡。哎呀简直……我要是有这样的婆婆, 真是生不如死,亏得采妩能忍。”
画楼等人听了啼笑皆非,纷纷叹道:这样的婆婆,叫人渗得慌。
“后来采妩回去睡了么?”画楼问道。这件事后来也没有听采妩提过。
“没 有,采妩说‘薇儿害怕,我留在这里陪她。’然后又喊了女佣扶吴夫人回去。吴夫人气得半死,第二天早上指桑骂槐说了好些难听的话。二少奶奶不小心把筷子掉在 地上,她居然当着全家人还有我这个外人的面,骂了二少奶奶一顿。我瞧着二少爷脸色都紫了……”卢薇儿提起吴夫人,很是无语,“就算没有这件事,他们家也是 迟早闹要分家的。”
“三少奶奶精明得很。三少爷坐牢去了,她估计也想分出去单过。”白云灵道,“那采妩能不能也分出去?”
画楼听了,心中一动:采妩要是能分出去单过,吴时赋的财产便是她的。他日她远走他乡,不仅仅有自己的陪嫁,还能卷走那恶心男人的私产。
想到这些,画楼眼眸微转。
第一百七十六节满意
张家的寿宴只有画楼跟白云灵去了。
白云灵一袭葱绿色蓬袖掐腰洋裙,清纯可爱;画楼一身碧色湘锈木棉花旗袍,柔媚温婉。
张太太带了家里女眷迎接,身后跟着二十多亲戚朋友家的女眷,都是为了一睹督军夫人的风采。
窈窕纤柔,模样清秀,笑容含蓄内敛,眸子明媚清湛锦绣民国最新章节 ,没有众人揣度的跋扈或笨拙。
张太太热情把家里来客都介绍给画楼认识。
画楼不拿乔,真诚又谦虚跟大家寒暄。既然决定要跟张家结亲,张太太的面子要给足的,以后灵儿在婆婆面前也得欢喜。她原本性子淡漠,有些烦躁这等应酬,今日却没有表露半分。
张太太又把自己的儿子媳妇、女儿女婿介绍给画楼认识。
张大少爷憨厚本分,言辞也不花哨,恭恭敬敬跟画楼问好,大少奶奶则恬柔温顺,小鸟依人般站在丈夫身边,两人很般配;张二少爷英俊挺拔,眼眸却很深邃,落在白云灵脸上的眸光总是脉脉含情,精明世故;还有两位少爷,一个十四五岁,一个十一二岁,跟孩子似的,调皮活泼。众位小姐中,大小姐出嫁两年了,二小姐张璐年前定了亲,三小姐跟二小姐差不多大,是张老爷最喜欢的二姨太生的。
长子老实,二子精明,画楼觉得张家以后可能就是张二少当家。
这样的男人顾忌太多,就算真心对灵儿好·也会保留几分。如果遇事,他需要先考虑家族的利益。
而且他瞧着白云灵的眼眸,画楼私心觉得,太多情了。
怪不得白云灵迷上了他。
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最容易被爱情迷惑,不分东南西北 白云灵一脸沉浸爱情里的甜蜜,张太太又很喜欢她,张家的妯娌小姑子也没有刁钻之人·就连张老爷的姨太太,举手投足也是世家风范,毫无寒门女子的小气或刻薄。
有得有失,谁的婚姻都不可能满分。
张二少名叫张君阳,言谈举止皆练达,比大少爷精明数倍·张二太太也很喜欢这个儿子。婆婆喜欢丈夫,爱屋及乌也会喜欢媳妇些,只要媳妇不算太离谱。
画楼想着,她只需要敲打张君阳几句·让他知道白家心中有数,这段姻亲就可以定下。等白云归回来定下日子,年底应该能送白云灵出嫁。
想着,画楼端了酒杯,透过窗棂瞧见月夜下的喷泉,便笑道:“那喷泉做得美轮美奂,我瞧着喜欢。二少爷陪我走近去瞧瞧可好?”
画楼此语一出·众人皆知她的意思。
张太太等人满脸欣喜,白云灵双颐生烟,张君阳却是荣辱不惊的从容,笑道:“是君阳的荣幸·夫人请。”
张家的花园洋房,是俞州城里头一分·光房间就有一百来间,庭院有法式的庄园类、中式的亭台楼阁类·装饰得极尽奢华。
宴会厅后面,有个大型喷泉,彩灯照耀下,喷起的水柱似悬挂天际的虹。
水波粼粼,||乳|白色栏杆被浸润。
画楼闲闲依偎栏杆,冰轮琼华落在她身上,似水般温润。
“二少爷如今是在哪里做事?”画楼问道。
“哥哥不太喜欢做生意,所以我帮着家父打理家中产业。”张君阳轻声道。言简意赅,证实了画楼的揣测,张大少爷不管家中事务,是张君阳帮衬着张老爷管理家业。
“很不错。”画楼淡淡笑了,话音不带褒贬情绪,又问,“什么时候开始帮着做生意的? 张君阳微微顿了下,才道:“前年从英国念经济学毕业回国,家父不愿意我出去找事做,就在家中工厂里给我安了位置,后来父亲觉得我做事踏实,就让我做了他的助手。”
画楼笑意渐浓,她真想问,这个男人在英国兼修心理学吧?
这样聪明,这样能准确揣摩人心。
画楼问他什么时候帮着做生意,就是想问他念过什么书在,哪里念的书,什么时候毕业的,又不好直接驿口,给人轻浮感。结果他早已闻声知雅音,连他学得什么专业都告诉了她。
又说他一开始在工厂里做雇员,因为踏实能干才被父亲提拔。 一来是说,他是个做事踏实的男人,把白云灵交给他,白夫人应该放心。每个家长都喜欢孩子做事踏实,不要好高骛远;二来想说他父亲不骄纵孩子,对待儿子要求苛刻。父亲有这样的见识,这样的人家不会倒下去,所以白云灵的未来无需担忧。
短短谈话,便是面面俱到的解释,令画楼赞赏。
不管他对白云灵的感情有几分是真心、几分是算计,只要白云灵安守妻子的本分,尊重他爱慕他,他就不会亏待妻子。这样精明的人,永远知道什么最有利。他将来就算真的有了美貌妩媚的姨太太,也不会放任妾室欺压正妻,坏了宗族的三纲五常。
人品端正,言行谨慎,机敏过人。哪怕有算计,亦会光明正大。他想讨得画楼的赞同,来表明他想结这门姻亲。
能不能拢住他的心,靠白 ●灵的本事了。
人生的路总是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画楼只能在白云灵选路的时候帮着指点,提出意见。她选择哪条路,怎么走,都是她自己的抉择。
至少这条路的起步,是个很好的开端。以后是凄风苦雨,还是满路繁花,皆要靠自己的经营。
想到这些,画楼便微微一笑:“二少爷都是从伦敦回来的?我们家灵儿也是,怪不得你们谈得来!”
这话令张君阳面容一松,他知道画楼是肯定了他。
如果画楼不满意他是不会想着他和白云灵有牵连的,更加不会说灵儿也是从伦敦回来的。
“是,我也是从伦敦回来的。因为求学地方相同,时常跟六小姐聊天,总有话题说不完。六小姐很聪颖,只要真心和她聊天,她也是很善谈的。”张君阳笑了笑,话音比刚刚轻松不少 女孩子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总是显得很活泼,话也会多起来。
张君阳的意思,是说他是真心待白云灵的,白云灵也爱慕他,他们两情相悦。
不做空洞的承诺,只是让画楼知道他的优点这个人靠谱。
不浮夸,不急切,知轻重,懂世故又精明能干,就算将来白云归下野,灵儿的处境也不会太尴尬。
画楼和张君阳回去的时候,寿宴已经开席。
白云灵羞赧着问她:“大嫂,你刚刚跟君阳出去那么久,说了什么?”
“他说你很聪颖,和他很谈得来!”画楼笑道。
白云灵微微低头咬唇羞涩道:“还好,他比较善谈,跟他说话总是有东西可以讲,不会冷场……”
吃过饭又是舞会画楼和几位三四十岁年长的太太聊天,说的也妻俞州上流社会的一些新鲜话题她不是很清楚,也是含笑听着。
“俞州附近哪里有比较灵验的庙?”画楼听到一个太太说她家里供菩萨就接了话问道,“快要七月半的鬼节了,我最近总是睡不踏实,时常有噩梦,不晓得是不是沾了阴气。去庙里求个平安符回来压压,可有用?”
“城南的海龙王庙最好!”那太太忙欢喜接道,原来白夫人也信这些,让她很欣喜,“不过夫人不用担心,快到鬼开门的时候,大家都是这样,求个平安符压压就没事。”
“哎哟说起鬼节,我无意间听到家里佣人一件事,怪骇人的,不晓得是不是真的……”一个太太低声道。
“你不会是说那件事吧?”另外一个太太接话。
“你们也听说了?”第三个太太惊愕道“看来是真的喽。那我也要去庙里求个平安符回来镇镇家宅……”
看来她们都听说了。
画楼暗中笑了笑,章子莫办事很是挺靠谱的,让他把消息洒遍俞州,果然传得透彻。
如果不出所料,这些太太听到的怪事传闻,就是画楼让章子莫散播出去的谣言。
见画楼表情茫然,刚刚那个说家里供菩萨的太太就问她:“夫人听说了没有,今年鬼节有大难。”
果然。
画楼装作懵懂,摇头道:“出了何事?我前不久回了老家,六月中寻才回来,什么大难?”
一听白夫人不知道,那位太太就态度殷勤,压低声音告诉她:“说鬼王的儿子去年鬼节的时候出来玩闹走丢了,不知道附到了哪个身上。今年鬼王要亲自出来找儿子,阴司的大鬼小鬼都要出来,阳间阴气就重。如果鬼王找到了儿子附身的主,就会把那人钉死在西边墙壁,掏了他的内脏,胸口画上招魂牌。要是谁七月十五那日死了,被钉在西边墙壁上,内脏被掏、胸口有符文,就不能下葬。要把他尸体碾碎,洒在粪坑里…… 身后突然扑哧一声,一个俏丽貌美的女子缓步走过来:“姜太太,您又在说这些东西!这些传言可笑极了,世间哪有鬼神?”然后转眸瞧向画楼,“白夫人,您说是不是?”
画楼不认识她,旁边就有人说,这是周家的小姐周如倾。周太太是张老爷的胞妹。
就是说,这个女子是张家公子的姑母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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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话说,白督军揽住画楼,燥热的唇瓣落在她雪色后颈,嗓音低醇道:“媳妇,我想要个小包子。”画楼尴尬,倏然想起什么,就调皮道:“督军,您月底最后一天能替15童鞋求到十来张粉红票,她估计没有意见,5妹纸不反对,我就应了……”
话音未落,身子被人抱起,白督军道:“那赶紧回房。江湖传闻,求粉红票卖身最好使,连风流倜傥的李方景都跃跃欲试了···…”画楼欲争辩,唇已被封住,片刻屋子里便有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吟。
第一百七十七节
锦绣民国 全第4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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