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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民国 全第55部分阅读

      锦绣民国 全 作者:肉书屋

    锦绣民国 全第55部分阅读

    要是跟高小姐一样的秉性,心中肯定怨恨张太太拿他当枪使。?”

    画楼听着白云灵的话,不免莞尔,真没想到她的小姑子看问题犀利很多。她想了想道:“张妍跟市长千金要好,张家的确是可以接近高家,而最受益的还是张妍自己。如今知道高雪之为人不善,张太太告诫张妍不准来往,也是为张妍考虑,宁愿得罪权贵。张妍要是心声愤懑,她也是个令不清的,你以后过门,对这位小姑子不要太亲近,也不要得罪。”

    白云灵颔首,不免笑起来:“从前不觉得,如今才发觉过日子要学习的东西真多。”

    想了想,又跟画楼道。“如今一项,我真感谢娘,让我年少时候远离内宅是非,过得自由自在。以后也许艰难,可总算过了几年好日子。大嫂,你看看张家那些人…………”

    白云灵便是这样的人,永远保留着她的善良与纯真。对生活充满感激,领悟力也极强,

    画楼忍不住校:“其实啊,我们家比较简单。”

    百家做生意,也是简单的祖业,女眷们不需要应酬权贵,巴结富豪。;又因为是内城,出门较少,女眷们之间只有家长里短,的八卦。没有利益纷争。的算计、

    而白老太太无为而治,从不插手各房的事,又减少了一种纷争。

    白老爷子镇守家中,儿子们不敢胡来,媳妇们只要严守为妻之道,基本上就不会面临被妻妾欺压的状况,

    众人皆不敢骄奢滛逸,

    白云灵思忖片刻,才笑起来,说百家的事的却比较简单。

    二月初事白云灵的婚礼,白云展拄着拐杖,跟画楼和慕容半岑去参加。

    在婚礼上画楼遇到了张妍,还见到了高雪之。

    张妍中等个子,显得娇小玲珑,比张二小姐张璐, 张三小姐张畹都要明艳几分,笑容清婉妩媚,举止优雅,言行活络。同他相比,张二小姐张璐显得清傲,不太爱说话,;张三小姐张畹显得小家子气,举止不够沉稳。

    高雪之则穿了一袭雪色礼服,脸上的笑容很勉强,一派管小姐的架势,众人都不敢靠近他。

    宴会的时候,他显得孤零零的。

    婚礼上,自然也遇到了周茹倾。

    因为白云灵跟张君阳结婚,她固执的一位是白云灵抢了她的表哥,白家成了她的敌人,见到花楼亦不说话,冷冷哼了一声。

    一旁的周太太忙给画楼道歉。

    从前觉得周茹倾不太惹人喜欢,和张妍。高雪之比起来,画楼觉得还是周茹倾好相与。

    至少她的刁蛮只是无知,不是害人

    婚礼过后,白云灵和张君阳去度蜜月。先从香港出发,然后去环游世界。

    临走的时候,白云灵想起一件事,偷偷跟画楼说:“龚家九小姐好想看上我五哥了,我见过他们约会看电影喝咖啡,只是五哥不承认。上次我去医院看五哥,那护士跟我说,有个小姐每天下午都去,五哥从来不烦。大嫂,你得留心!五哥对这种事情最别扭了。”

    画楼错愕,忙问哪个龚家。

    白云灵道:“他们家在法国租界开布料行。”

    原来是那个布料巨贾龚家。

    龚家二房家有位小姐,嫁给张家三房的大少爷,算是张家的姻亲,画楼见过龚家二房那位太太,慈眉善目的,

    “龚家房头众多,那九小姐是哪一房的?”画楼问道。

    “四方的”白云灵笑道。

    画楼暗暗留心。

    转眼间便是二月中旬,白云归给画楼来了电报,说白家众人同意南迁,各方都要来,至少两百人,让画楼准备好了房子,以免众人到来时兵荒马乱。

    白云灵度蜜月去了,白云展躺在床上静养,这些事全部要画楼自己操办。

    身边能用的,又只有易副官。

    画楼怕佣人和副官们不尽心,看房子布置家居都亲力亲为,全部安顿下来,二十多天过去。

    三月初八那日,慕容半岑说明天是妈生日。

    次日,姐弟俩去了小公馆吃饭,配苏氏过生日。

    不知道是最近操劳过度,还是吃了什么没有消化,三月初十那天早上,画楼刚起来,便在洗手间里吐得昏天暗地。

    第二百二十九节身孕

    画楼吐了一场,用凉水洗了脸,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愣神。

    自从苏捷出世,她多次亲眼瞧见白云归对孩子的溺爱,苏氏也不停在她耳边念叨生子问题,静下来的时候,她也思量过为何她至今不见动静。

    年纪小?在她的认知里,有月信应该就可以怀孕的。况且后世初中生怀孕是屡见不鲜的,她都快二十了。年龄是个说不通的理由。

    白云归?依稀他曾经过个孩子。

    千般思量,暗暗揣测是不是自己输|卵|管天生窄小?

    听闻有种人便是这样的,所以不容易受孕。

    洗手间的镜子雾气缭绕的,画楼觉得自己眼眸变得朦胧又凌乱,各种念头纷繁而至,脑袋里万马奔腾般咆哮着。

    上一次的月信是什么时候?

    她回想着,过了年后好似真的没有过。

    吃早饭的时候,画楼徂着桌面,有些心不在焉,有意无意用描绘着血色牡丹的白瓷勺搅动米粥,清脆瓷器偶尔相击、。

    “今天的早饭有呢么难吃吗?”白云展看不下去了,出声问他。

    画楼回神,不解看了他一眼。

    在官邸修养了两个多月,他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只不过还是不能剧烈运动。

    每日在家看书写字,赏花喂鱼。

    “你望着那米粥,若苦大仇深似地,搅了快半个小时都不吃。”白云展道,“怎么了?不舒服还是遇到为难之时?”

    画楼才发觉坐在她左边的慕容半岑已经去上学,而她已经走神很久了,

    高平莎离开宇宙后,给他写过两封信,说自己不去法国了,等着年底去美国,还问半岑去美国那所学校,慕容半岑有些伤感,却没有回信,还把高平莎的信叫给画楼保管。

    他情绪低落了很长时间,最近几天学校功课重,又有苏shi的生日,他注意力逐渐转移,人才精神些。

    慕容半岑刚好,慕荣华楼有落魄了,白云展腹诽,,这对姐弟遇到什么事,??都不告诉她。

    “没事:”画楼闷闷道。把勺子轻轻放下,端起碗咕噜噜喝下去,眉头却紧紧蹙起来。

    白云展瞧着他的样子,忍耐不住挑眉,“又不是喝药,你蹙眉做什么??”

    话音未落,慕容画楼捂住唇,秀眉紧拧在一起, 冲进了洗手间,门都来不及关上,便听见里面呕吐不止的声音。

    白云展大惊失色,连忙跟了进来,“大嫂,你没事吧》怎么好好的就…………,大嫂,我送你去医院,你那里不舒服啊?怎么吐了起来?…………大嫂……:”

    管家也忙跟着进来。

    比起白云展对这些事情的粗线条,,管家精明许多,拉了白云展出去,替慕荣画楼带上了洗手间的门,低声对白云展说,:“五少爷,夫人怕是有了。”

    白云展恍然大悟,震惊又错愕,而后不禁面露喜色:“真的”?

    画楼已经从洗手间出来,脸色煞白,人很狼狈虚弱。无力斜倚墙壁,对管家和白云展道:“我最近太累了,昨天晚上又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你们别担心,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我上楼躺会儿。”

    管家叫了女佣搀扶她上楼。

    白云展还在旁边问:“你不去医院了吗?”

    “我没事”他口吻很果决,不容反驳,然后用暗含警示的目光扫了管家一眼,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道,“我只是微利不舒服,休息会儿就好了,别大惊小怪。”

    而后的几天再也不吐了,管家和白云展都有些失望。、

    他们是希望官邸可以添丁增口的。

    到了三月下旬,画楼早期呕吐成了惯例,便再也瞒不住了。

    苏氏知道后,高兴地眼泪婆娑,问画楼想吃什么,有没有觉得,累。

    “什么都不想吃。”画楼情绪不佳,脸色微微苍白,他已经还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不管吃什么,总是吐出来。

    她便懒得吃。

    苏氏着急,叮嘱她千万要吃,哪怕她再难受,也要替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咬紧牙关吃下去。

    挨了两天,白云归终于从霖城回来。

    画楼去车站接他,天气晴朗。四月初的俞州是桃蕊凋零,荼蘼灼艳的季节,空气里散发初夏的温暖和煦。

    慕容画楼云髻上插了燕钗,行走间环佩摇曳;穿了件香纱稠湖色苏绣并蒂莲花如意襟旗袍,雨过天晴色长流苏披肩,裙摆飘飘,莲步初绽。

    白云归瞧着她步步生花走过来,笑容浅浅,眸子里却满含缠绵。

    跟着白云归一起来的白家众人也纷纷下车,画楼精力不济,强撑着跟众人寒暄。

    白云归发觉她瘦得厉害,而且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眉头便蹙了起来。

    两个女子搀扶着穿藏蓝色斜襟上褂的老妇人缓步下了火车。那老妇人喊了画楼,望着她便慈爱笑了。是画楼的婆婆白老太太。

    画楼忙上前叫了声娘。

    白老太太便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突然心疼道:“脸色不好,最近是不是操劳了”她也说听画楼帮他们准备好了小公馆。

    直到发觉画楼额头有细汗,手攥得紧紧的,老太太心中突突直跳,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问。画楼的模样,分明便是大病未愈的疲惫不堪。

    易副官和近卫营的近百名副官照画楼的吩咐,分别领着同来的人去各自的小公馆。

    “你们先安顿下,回头再聚。”白云归只接父母和两个未成家弟弟妹妹去官邸,其余的人让他们各自去小公馆。

    众人便纷纷散去。

    上了车,画楼疲惫躺在椅背上不想动人好似泄了气就提不起精神。刚刚不过半个小时的应酬,让她体力透支,她后背已经一层薄汗。

    白云归在白老太太之后也发觉了她的不正常,不安抚了她的额头,将她搂在怀里:“怎么回事,你哪里不舒服?”又对副驾驶座上的周副官道,“回到官邸,你立马叫军医过来。”

    “我没病!”画楼声音平淡道眼眸却闪烁,越发觉得可疑。

    白云归脸色一下子便阴凉如水,紧紧盯着她,以为她得了什么大病却不吭声。他眼眸有了怒意与忧色,声音低沉:“这个鬼样子·怎么没病?”然后对司机道“还是先去医院!”

    “别别。”画楼有些镇定不住,平淡神色撑不住了,有些难以启齿道,“我没事就是吃不下饭,吃什么吐什么。早上吐了一回才出门,所以瞧着没精神。”

    周副官亦担忧回头看了画楼一眼。

    白云归脸上便蒙了青霜,声音里含怒道:“吃什么吐什么,还说没事?你自己没有去医院?”

    画楼亦怒了,愤然瞪了他,心想这人平时那么精明怎么今天发傻?好似故意跟她作对。

    前面开车的司机却哈哈笑起来:“夫人,您是不是有喜了?”

    白云归愣住,整个人呆在那里,似一樽雕塑。回过神来又屏住呼吸望着画楼,期待她的回答。

    画楼不看他有些狼狈将脸偏向窗外,声音嘟囔道:“所以我才说没病啊……”

    身子一紧耳边是白云归兴奋不已的朗朗笑声,他紧紧抱住画楼,难以置信的一再重复问她是不是真的,她真的怀孕了?

    “都这个鬼样子了,你还问。”画楼尴尬,拿他的话反击他。

    白云归又忍不住哈哈大笑,惹得前面的周副官和司机都忍俊不禁。

    到了官邸,白云展和慕容半岑出来迎接,便见到了白老爷子、白老太太、七小姐白云韶、十少爷白云华。

    白云展给爹娘问好,说拉着白云韶说她长漂亮了,又说白云华长高了,颇为兴奋。

    白老爷子瞧着他这幅不够稳重的模样,厉声咳了咳。

    白云展有些收敛,又叫了声爹,白老爷子冷哼一声,算是回应了。

    老太太便拉着他上下打量,瞧着额头的伤疤仍有新痕,顿时眼眶盈泪:“你说说你多不懂事,跟一个大老粗动手!那种军营里混大的,你哪里打得过?现在都好了吗?”

    白云展被吴时赋暴打的事,白云归告诉了父母。

    白老爷子亦心疼,却冷冷哼了一声,不再多言。

    白云展讪笑:“好得差不多了,再歇几日就活蹦乱跳的。”

    白云归的车也进了院子,他推开车门,不顾慕容画楼的挣扎,把她抱下车,脸上洋溢着四月骄阳般绚丽灿烂的笑意。

    老太太看着画楼,便知道她身子不好,又见白云归突然高兴成这样,猛然想起什么,不禁哎哟一声:“我的儿啊,你是不是有了身子?”

    一直沉默冷淡的白老爷子也转过脸,惊喜期盼望着画楼。

    画楼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娘,她有了三四个月的身孕!”白云归声音爽朗有力,透出浓郁的喜悦,仿佛生命里有繁花盛绽。

    白老爷子那向来严峻脸庞微松,露出几分笑意;白老太太顿时落下泪,连念几声阿弥陀佛。

    七小姑子白云韶已经十六岁了,比画楼去年回去的时候长高了些,更加明艳婀娜。她掏出帕子帮老太太拭泪,笑着劝老太太别哭,这是大喜事。

    白十少爷白云华是老爷子姨太太的儿子,今年也十六岁。他只比白云韶小半个月,他的生母难产去世后,白老太太便将他抱到自己屋里养着,跟白云韶一起,似双生子。

    此刻,他那酷似白云归的面容也满是笑意。

    虽然只多了四个人,官邸的气氛却前所未有的热闹轻快。吃晚饭的时候,白云归一直在笑。

    望着他那春风得意的面容,画楼不禁弯了弯唇角。

    有这么开心吗?

    第二百三十节

    怀了身孕,画楼忌酒水和咖啡,可她吃饭时总要喝着东西才觉得舒服,佣人替她榨了橙子汁。

    吃了饭闲坐陪公婆和小姑子小叔子聊天,没说几句,她猛然起身冲到洗手间吐起来。

    婆婆一个劲心疼,说这可怜孩子,怀相这样差。

    晚上躺在床上,画楼喃喃道:“督军,我怎么觉得这日子这样长?”难受的时候,度日如年。

    白云归温柔哄着她,将她抱在怀里:“挨过一两个月就好了。”

    苏氏是这样告诉画楼的,婆婆也是这样说的,如今白云归也这般安慰她。可呕吐不歇的不是他们,而是她自己。

    挨过一两个月就好了,这等安慰便是隔靴挠痒,对她毫无作用。天旋地转的眩晕,胃里翻江倒海的阄腾,却无药可医,甚至看不到尽头的折腾,令她精疲力竭。

    婆婆说她怀白云归的时候,也是这样折腾,从两三个月的时候开始,一直吐到白云归出世。可怀白嗣立的时候,只吐了一个月,后面倏然好了,安安静静到孩子落地。

    画楼便苦笑,她不知道婆婆到底是吓唬她还是安慰她。

    倘若要这等情况挨到孩子出世······

    她想着,胃里又闹起来,不顾一切从白云归身上爬过去,鞋都来不及穿就冲进洗手间。

    这回胃里没有什么东西可吐,呕酸水的滋味真真生不如死。

    半蹲在马桶前她半晌不动,白云归便将她扶了起来,帮她倒水漱口,然后抱回房。

    宽大温热掌心轻轻抚摸着她的心口,他神色满是担忧:“要不我叫军医过来瞧瞧?”

    军医是外科大夫,画楼不觉得他们在妇科上有什么建树,来了也是胡乱出些主意,还不如她婆婆的主意靠谱。

    “没事挨过这几个月就好了。”看着他满眸忧色,茫然不知所措,这么大的男人像个孩子似的,画楼反过来安慰他。可胃里真的难受,便道,“我想吃点东西……”

    不知道为何就想起了红酒烩火鸡,口水就淌了出来。

    “想吃什么?”白云归一喜,知道要吃东西便没事,这是母亲说的。他努力回想好似云媛怀了身子的时候很安静,没见她吐得天昏地暗的。

    这肯定是个男孩子,只有男孩子才会如此折腾。

    “红酒烩火鸡,奶酪通心粉,椒盐大虾······.”画楼眯起眼睛,细细数了好几种菜,都是西餐样式。

    白云归不太喜欢西餐官邸的厨子做西餐都不拿手。

    “好,我叫周副官去城里买。”白云归笑了起来,起身吩咐周副官。

    “还想喝瘦肉蔬菜粥。”她补充道,“这个叫咱们自己厨子做加些奶油。”

    白云归统统应了,下楼去吩咐。

    没过三分钟便折身回来说已经去了,等会儿便有的吃。

    见她睡不着眯着眼睛却蹙起眉头,很是难受的样子,便同她说话,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先问了灵儿的婚礼。

    “艾多亚路的洋房,灵儿很喜欢呢。”画楼笑道,声音不似以往的轻盈,有些虚弱,“连张都震惊了,一个劲说督军好大手笔。灵儿很有面子,更是高兴。”

    张是张君阳的父亲,见多识广,他都惊愕感叹,张家其他人的反应自不必说。

    陪嫁风光,自己脸上也光彩。

    张家是俞州首富,白云灵陪嫁再多,张家也只是轻若颔首。唯有艾多亚路那种金钱都买不来的地段,建了如此精致华丽的洋房,才能镇住张家,替白云灵赢得体面。

    “满意就好。”白云归淡然微笑,想起他让周副官找设计师设计另外一处海景花园,三四个月了,应该出图了吧?

    画楼看了他一眼,见他有些走神,以为他对这个话题没兴趣,便不多言。

    然后又想起高岩山和高夫人的事,不免八卦几句,简单把事情说给白云归听,还道:“······高夫人真是贤良,看高市长的态度,在庶女面前都不给她体面,何况是姨太太?亏得她能忍。督军,您说高市长南下,这婚是不是又离不成?”

    声音比刚刚多了几分力气。

    难得她有精力,白云归便打起精神同她说笑。

    “高岩山做官政绩出众,也算是有本事的。单单这一点,这个男人便有可取之处。当初花了那么大的代价下嫁,如今年过半年,又不依仗他生活,这个时候离婚不划算。高岩山亲自南下赔礼道歉,高夫人在娘家人面前有了面子,在孩子们面前也能搪塞,肯定会就此作罢。”白云归笑道。

    画楼脸色不虞,沉默不作声。

    “画楼,我跟你有个有趣的事。”白云归见她刚刚的好兴头遽然消弭,便知道自己的话没有投其所好,顿时换了话题。

    画楼挑挑眉。

    “我回霖城没几天,在街上看到一个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女子,面容和你相像极了。”白云归眼角爬满了笑意‘真是把我吓住了。”

    他遇到了慕容半承的长女慕容花影吧?

    画楼眼波微静,淡然嗯了声:“大哥的长女跟我长得像,年纪也差不多。”

    “她叫花影,名字也好听。”白云归赞道,“人活泼大方·见到我便喊我三姑父。”

    他笑起来:“你们慕容家,连半承都是叫我督军,只有她叫我姑父,听着真亲切。她走路的时候笑着扬袖,真像你。”

    在霖城的时候总是想着她,突然见到一个女子跟她容貌惊人相似,便忽视了其他·只觉得越看越像。

    其实性情到底像不像,白云归也不是很清楚。他从未认真想过那女子,喜欢的只是她轻颦浅笑间酷似自己心爱女人的模样和风情。

    画楼心头有些凉意,淡淡问:“是吗?”

    她好似不喜欢慕容半承有关的一切。

    不管怎样,没有挑拨离间的,只有劝人和睦的道理。白云归便试图替慕容花影说几句好话,博得画楼好感,继续道:“真的很像。没过几天·她邀请我去听戏,活泼大方,不忸怩做作,真正难得。”

    画楼的后背便微微僵直。

    “看来督军在霖城过得不错啊?”画楼声音清冷。

    白云归才发觉她不太对劲,比刚刚还要不悦。难道是因为他称赞慕容花影?

    又觉得不对,画楼不是这样的人。倘若她在自己面前赞成他的兄弟姐妹·他定是喜悦的。

    为什么喜欢她的家人?是因为在乎她啊。

    倘若没有她,那些人和陌生人有什么区别?倘若不是画楼的外甥女,那慕容花影再可爱又能如何?

    他见过的女子数不胜数,各种风情·谁又能入他的眼?

    白云归打量着她,笑道:“这口气可不对,哪句话让你不快了?是不是我跟旁人去听戏?”

    画楼微愣。

    “我回霖城是办正经事,哪有功夫跟小姑娘去玩?”白云归便轻轻吻了她的脸颊,暧昧不清在她耳边呵气,“哪怕她是你的外甥女,总归是年轻未婚姑娘。霖城又风气严谨·我跟她单独出门,叫人瞧见了,有心人恶意歪曲,我自己没脸·你也不光彩。我又不是小五,尽做些没头没脑的事……”

    画楼不知为何·便觉有道暖流滑过心田,唇边的笑也变得轻盈几分:“督军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不过,您真的觉得花影不错?”

    有些调侃的味道,不似刚刚的冷漠,眼睛璀璨发亮。

    白云归心中一喜,她终于恢复了些精力,能这般促狭打趣他,至少她不再那么难受。

    他不禁扬眉笑:“她那副皮囊,像极了我的妻,自然觉得不错。”

    这话,是说爱屋及乌,连和她长得像的人,他都觉得好。这等情愫不可言喻,却能细细体味,心中甘醇温馨。

    画楼唇角的弧度加大。

    女佣端了米粥来,腌肉加什锦蔬菜粥,特有的香甜。不知是粥真的好,还是心情好,她胃口极佳。白云归喂着她,吃了一碗有些意犹未尽,便又叫女佣端了一碗。

    吃得饱了,便昏昏欲睡。

    副官买了西餐回来,画楼已经睡熟。

    第二天早上起来,脸色粉润,比昨日光艳些许,白云归一个劲吻着她,不让她起床。

    直到画楼说她饿了,他才放开她。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可亲热的时候,画楼感觉到他下体的炙烫坚硬抵着她。她有些尴尬。

    自从白云归回来,画楼虽然也吐,却比前段时间好很多,人瞧着渐渐恢复了以往的颜色。

    维多利路有处庭院面具颇大,离白云灵新婚的洋房不过二十分钟车程。院子有三栋两层小楼,零零总总四十来个房间。

    白老爷子和白嗣立一家住在这里。

    白家老三是二房的,老四是三房的,成了亲的兄弟里,只有老二和白云归是白大老爷的儿子。

    老太太便问画楼:“官邸环境好,住着舒服,可太清静了。老大经常要出门,就你和半岑在家里,多冷清?不如你搬到这里来。反正三栋楼,各自都有小门进出,既是大庭院,又不相互影响。”

    “是啊大嫂,你怀着身子,一个人住在那里怎么好?到这里来,咱们一处,有事也能相互照应。”白二少奶奶白甄芍华也笑盈盈道。

    锦绣民国 第二百三十一节情到浓时

    画楼喜欢热闹,住在一起自然最好。

    所以婆婆和白甄氏说完,她眼眸倏然发亮。

    她前世今生都是第一次怀孕,很多忌讳不清楚;官邸佣人老的佣人只是忠厚老实,没有人擅长伺候孕妇,新雇佣人又不太放心。

    婆婆和白甄氏却有经验,万一自己有状况,不至于慌神,能立刻寻求最有效的帮助。

    可是白云归喜欢清静。她记得那次半岑在家练琴,他便说自己怕吵,才在半山腰建官邸。

    官邸环境清幽,依山而立,门前那一排排木棉路都是他亲手栽种,如今新木成荫林,虬枝敷荣华,成了一片靡丽风光,只怕他舍不得。

    画楼眼波中的希冀与憧憬又缓缓灭了。

    她笑道:“我回去同督军商量,看看他的意思。”

    画楼还是跟从前一样贞静贤惠,在丈夫面前不僭越,白老太太听了不免颔首微笑,拉了她的手道:“你回去和老大商量商量,他要是同意最好;要是不同意,你可别跟他起争执······”

    一副怕他们夫妻失和的模样。

    画楼莞尔:“娘,我都知道。”

    回去后跟白云归商议,他果然沉吟半晌,问画楼:“你是觉得官邸冷清还是怕佣人不能照顾你?”

    他若是同意,就不会这般问。

    原本是预料之中,画楼也无太多失望·笑道:“只是想和娘住在一起。从前我在老家,娘待我像我妈一样亲热,手把手教我做人做事。如今她搬到这里,我又怀了身子,她能指点我,我也能尽尽孝道。”

    白云归笑意渐浓,拥住了她,在她耳边低喃道:“我难道是个不孝的?我就只想和你过清静小日子。”

    画楼撇撇嘴·真想打趣他娶了媳妇忘了娘。

    可又觉得太过于暧昧,便忍住不语。

    “我怕吵······”白云归搂住她亲了又亲,才一本正经跟她解释道,“那边老二带了六个孩子来,最大的不过十岁,都是小鬼·正是玩闹喧嚣妁时候。这样吧,叫娘给我们留两间房,隔三差五去住住。倘若我出去巡查,半岑去亲家太太的小公馆·你去爹娘那边,如何?”

    他这样一番解释,画楼忍俊不禁,含笑问他:“您这样不喜小孩子啊?”

    然后为难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白云归微顿,而后骂了句“你这个可恶的小东西”,才抱起她,使劲吻着她。

    四月的夜·云轻水澶。夜风撩拨远处庭院的碧树,那一株株木棉树簌簌作响似霓裳佳人的环佩微鸣,摇曳生姿似曼妙-倩影的绿稠初展。如水醺香潜在帘底,暗送入室。

    白云归觉得今夜空气异常香醇。

    他搂住斜倚窗棂看月色慕容画楼·轻柔摩挲着她的小腹,炙热唇瓣便落在她后颈肌肤·嗅着她身体里的温香。

    画楼忍不住推他:“痒……督军,您别闹。”

    “哪里痒?”那人好似听不懂·继续轻柔啃噬着她后颈雪肤,手便沿着她曲线纤柔的腰肢游走,似乎欲将她全身的燥热都勾起。

    画楼喘|息有些急,忙按住他的手:“白云归,白云归!”

    “还痒?”他却故作听不懂,吮|吸着她睡袍底下的削瘦肩头,微微用力,肌肤上便有酥麻感传遍画楼的全身,她的呼吸越发急促。

    将近一年的相处,白云归觉得她仍像处子那般敏感。

    “我的孩子······.”她身子有些软,拒绝亦不如刚刚的果决,脸颊披霞。

    心中渴望被勾起,她情难自制,却时刻不忘她的孩子。

    孕妇应该不可以的吧?

    “放心,我会小心些···….”白云归自己也乱了,原本只是想逗逗她,可她的反应比他想象中还是诱人,听着她灼热喘息,肌肤渐渐发烫,便知她情愫渐浓,他的身体顿时燥热难耐。

    离开已经三个多月……

    白云归正是男人健朗鼎盛的年纪,原本就压抑着自己不沾风流事,三个月多月禁欲生活令他异常饥渴。特别是画楼亦动情,他便更加不想忍住自己的欲|望,手不由自主沿着她的袖底滑下去。

    “不行······”画楼似离水的鱼,呼吸困难,微微后仰着脖子,寻求一丝活命氧气,她熏香的气息便涌在白云归脸侧,又听到她的担忧,“孩子!”

    白云归在她耳边低喃,告诉她说没事,只有轻微些,孩子便安全无虞。

    画楼不信,终于下了狠心,用力推开他,有些狼狈整理自己的呼吸:“你胡说八道!要是伤了孩子,后悔都来不及。”脸颊却绯红似桃蕊盛绽,娇艳欲滴里透出她的情|欲.

    “我比你更加在乎孩子·…….”白云归重新搂住她,让她对面着自己,轻柔捏住她的下巴,吻着她的唇。

    舌滑进了她的香泽,他口齿不清道:“相信我画楼,我什么时候做过不着调的事?”豳楼精神一松,依稀白云归是个很懂节制的人。什么东西碰的什么东西碰不得他十分清楚,且一向恪守着不雷池半步。

    不知何时被他抱到了床上,画楼衣衫褪尽,原本平坦小腹有了轻微隆起。

    白云归放平她的身子,温柔细腻亲吻着她的小腹,珍视万分,怜爱万分,然后又在她耳边呢喃着她的名字:“画楼······我一直想着,你替我生个儿子,我要把他调教成英雄男儿…···”

    画楼心中微动。

    倘若是这样,她倒是希望是个女孩。

    依着白云归的秉性,就算他愿意跟着她离开国土,十几年后的抗战·他定是要回国的。

    儿子要是真的被他调教得武艺出众,枪法超群,又跟他一样满腔热血,自然也会回来。

    画楼不想成为烈士的家属,替丈夫收尸再替儿子收尸。枪炮无眼,多少英雄男儿埋骨他乡。并不是不够勇敢,不够精明,可战场上的名将·靠得不仅仅是英武和智慧,还有运气。

    子弹打在谁的胸膛,往往不是靠智慧能躲避。

    要是没有那好运气,凯旋而归都能踩中地雷。这便是战场,血腥又残酷。

    胸前微痛,她轻呼出口·才知道白云归抱怨她的走神,咬了她一

    “白云归,我们生个女儿吧!”画楼倏然搂住他的脖子,把头深深埋在他的颈项间。刚刚她的激|情好似突然见消退·情绪低落。

    白云归停了下来,轻柔摩挲着她的后背,让她放缓身子。

    “好,生个女儿,我也能把她调教得文武双全,英姿飒爽。”白云归低喃着,声音暧昧缱绻·舔弄着画楼的颈脖。

    画楼失笑,将门小姐,能指望她多么贞淑娴静?

    听到她笑,白云归才松了口气。

    进入她水潺潺暖热的幽径·他沉闷咬唇,才忍住没有缴械投降。他的律动变得轻柔缓慢·不见从前的粗犷狂野,充满了温柔怜惜。

    画楼呼吸越发急促·娇|吟婉转动人。

    两人渐入佳境,屋子里气息温馨如水。

    洗了澡躺下,白云归轻轻抚着画楼的小腹,问她感觉如何,可有不适。

    画楼微赧,忙道没有,让他快点睡。

    白云归却精力很好,逗弄着她,说些情话逗她笑,像逗弄苏捷似的,把她当成了小孩子。

    画楼也不太累,今天没有吐,身子好似轻盈很多。

    “画楼,你真的想要女孩吗?”白云归便想起刚刚的话。

    画楼微顿,轻轻颔首。

    “你先替我生个儿子,再生个女儿吧!”白云归声音充满宠溺,“你看老二养了六个孩子。”

    白家老二白嗣立有三个嫡子,一个嫡女,两个庶女,见到这些孩子围着白嗣立叫爸爸,白云归在霖城的时候便艳羡不已。

    画楼对白家的情况比白云归还有清楚,她曾经在那里住了半年,听到这话便清浅笑了:“还有两个是姨太太生的。督军,我怀了孩子总是不便,不如……”

    她柔婉眼波里有了些促狭,“我替您重新娶两房姨太太吧?反正您现在的姨太太您也不待见,再娶两房年轻美貌的,可好?”

    白云归便扯开她的衣领,吮吸她肩头肌肤,牙齿还轻微噬咬着,酥麻里带着微疼,十分难受。

    画楼连连躲避求饶。

    白云归才算原谅她,将她搂住。

    不知想起了什么,沉吟半晌才道:“从前家里二叔三叔,还是堂叔们都有好几位姨太太。高门大户没有姨太太,也要被人说闲话。爹只有一位姨太太,虽然容貌胜过我母亲,爹见到她却从来不苟言笑。除了母亲之外对任何女子不假辞色。那时我便想,爹一定是怕母亲的。母亲怀七妹的时候,亲自安排姨太太到父亲屋里,劝爹让姨太太留下一儿半女将来傍身,姨太太才生了十弟。可总是没福的,十弟刚刚落地她就去了。到了今日,才明白爹。”

    画楼觉得公公婆婆感情很好,婆婆性格和软温顺,公公对儿女们严肃,在婆婆跟前总是流露出几分笑意。

    不是刻意的笑容,是会心的微笑。

    “明白了什么?”画楼接口问道。

    “情到浓时,宁缺毋滥。”白云归轻声道,不待画楼回答,好似很窘迫般吻住了她的唇,把她的话阻止在后面。

    他害怕她的沉默。

    不管谁先动情,既然他动了,便甘心承认吧。

    第二百三十二节娘家人

    那晚白云归一句情到浓时,让画楼尴尬不知应该接什么。幸好次日醒来他似乎不记得,从此不再提,俩人恢复了以往生活。

    白云展搬去了维多利路白公馆,跟白老爷子等人同住。

    白氏家族并没有全部来到俞州。白家落户霖城几百年,祖祖辈辈生根,族系庞大。随白云归来到俞州的,只有白老爷子这一支三代以内的族人。

    却也并不是全部。各房的姨太太都被迫留下,美其名曰看守祖屋。

    还有些家道落寞,生机勉强维持,无力支撑南下的费用,便留下来打理其他各房带不走的产业。

    能跟着一起南下的,都是家资丰厚的。

    后来白云归告诉画楼,慕容家亦准备南迁俞州。冀地靠近北方,这些年总是动乱不堪,就算没有日本人即将兵临城下,他们亦打算南移。

    只是举家南迁费用颇大,若非生死关头,他们亦宁愿守住老宅祖业。

    “一来专列位置有限,装不下两族人;二来总归是外家,白家人来到俞州,你能安排公馆接待,慕容家却只是你的娘家,由你出面不甚妥当。”白云归解释给画楼听,“你大哥脱离族籍后,你们这一房是你二哥当家,他比我们前一天从霖城出发来俞州,负责购买房屋,安置族人。他坐的列车路上定遇到管制,反而比我们晚·明天大约能到。”

    画楼听了,表情淡淡。

    白云归觉得她对公婆极为孝顺,对慕容家的人却冷淡得很。

    他想起自己回霖城的第二天,母亲跟他说的私话:“画楼以前有心病,不太说话。

    怎么得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亲家老爷说,她在族学里念书,最是聪明伶俐·先生喜欢她,那些学子们却有看不惯她的,特别是族里同龄同窗的女孩子。听说为了件小事,几个女孩子打她,还当众撕破了她的衣裳,骂她是小狐狸精·。一群学子看着她衣不蔽体,也不敢帮她,还指指点点的。半大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就知道瞎起哄。回到家画楼就生病发烧,醒来后哪里都不去,除了亲家太太和亲家老爷,也不跟任何人说话。

    亲家老爷娶亲家太太的时候,都五十多岁,亲家太太十七八岁,族里人说只能纳妾·不准娶妻。亲家老爷向来是通透之人,那次却异常坚持,谁的劝都不听。也是因为这,亲家太太得了狐狸精的名声。

    慕容家那些人·当着亲家老爷的面不敢怎样,背后谁不是对他们母子指指点点?

    画楼一开始到我们家·不和任何人说话。我给她做了两双鞋,绣了方帕子·她就在没人的时候偷偷问我,能不能教她绣活,这才跟我说话。

    慢慢的,只有我和你爹在跟前,她也会叫声爹娘,那怯生生的模样,真是可怜,我瞧着就心疼。

    她跟灵儿一样大的年纪,灵儿活泼开朗,跟哥哥出去念书,大方得体,我瞧着画楼就更加心疼。

    你前年派人来接她,她在那之前才好些,也活该是你们的缘分。

    上次她回来,整个人就不同,落落大方不说,办事沉稳,还是你比我们会调教人。”

    想到这些,白云归眸光不禁悲悯。

    他捧了画楼垂眸看书的脸,低声问她:“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慕容家的人?”

    原本想问她是不是恨慕容家的人,话到嘴边就换了词。如何不恨?只是那些往事,画楼是否愿意说?

    画楼却柔婉笑起来:“督军,我跟您说实话,您一定觉得好笑。其实我不太记得慕容家那些人。除了我妈和半岑,我连爹爹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太清楚。”

    白云归便轻轻搂住了她。

    慕容画楼的二哥慕容千叠到俞州,是那次谈话的两天后,比白云归预料的还要晚。

    他跟慕容画楼不太像,因为他是慕容老爷第二任正妻生的儿子,跟慕容半承非同母兄弟。

    慕容老爷的几个孩子都像母亲,不知道为何。

    从慕容半承到最小的儿子慕容半岑,容貌上没有慕容老爷的痕迹。

    画楼却跟她的生父慕容半承很像。

    慕容千叠不是一个人,他还带了自己的妻儿、大哥慕容半承的妻儿,跟白云归道:“督军,大哥说他被逐出家族,誓死不会离开霖城。但是大嫂和孩子们是无辜的,希望带了他们来。”

    又好像是解释给慕容画楼和慕容半岑听。

    自从慕容千叠一行人出现,画楼和半岑垂眸坐在一旁听着他们和白云归寒暄,沉默不语。

    慕容半岑表情冷漠疏离,好似不认识兄嫂。

    慕容画楼则挂着清浅而客气的笑容,那神态让慕容千叠瞧着,他们应该是白云归的亲戚,而不是慕容画楼的亲戚,她一副客气却不热情甚至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冷?br /gt;

    锦绣民国 全第5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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