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织第9部分阅读
锦织 作者:肉书屋
锦织第9部分阅读
心的不是烟花,而是他于烟花中微笑,敌过漫天的花团锦簇,而他眉宇间的英气,则胜过了整个烟火人间!
偏生,压不住,往事浮现,他的话语,字字在耳,他的神情,清晰于目。于是,点点恼怒、丝丝落寞还有莫名的不甘汇上心头。心,慢慢沉静。
割舍下,对幸福的奢望。冷冷道一声:“公子,你认错人了。”
(1)郭璞,字景纯,是晋代著名的文学家、科学家,博学多才,尤其精于词赋和历算,曾在玄武湖边隐居,可惜生在乱世,最后还是躲不过,惨遭迫害。
阑珊处(下)
余锦织冷冷道:“公子,你认错人了。”
四爷恍若没有听见,眸中含笑依旧,牢牢凝视的目光中有掩不住的气定神闲。他慢慢步近,余锦织下意识的一退,四爷也悠然止步。
两人的距离不过一臂,周围人声喧哗,炮声震耳,可余锦织耳中似乎只传入了他低沉的声音:“是我认错,还是你不愿相认?”
他说话一向如此,揭穿别人时,习惯一针见血。
话闭,四爷发现对方的脸色悄悄变白,一丝似有若无的矜肃从她的眉角处扬起来。四爷心情一沉,这一刻,问话的人比回话的人更清楚她果然心气过高,不能将那件事儿付诸一笑。
余锦织漠然道:“公子说笑了,既不互识,何谈相认?”
她的态度冷硬,四爷眉角轻挑间,叫人分不清其神情是喜是怒。
其实,自小生活在权力之巅的皇家,于他而言,江山美人,他选择的永远是前者。或者这两者根本不必拿上心的天平去衡量。
美人一笑固然倾城,但佳人何其多,而江山只有一个。真男儿,就当霸气古今、气吞河山,在这永固多娇的热土上尽情挥洒自己的才智,立下千秋万世的圣名。
而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政治和传宗接代的工具,平日闲暇休憩之时的玩具,又怎可能让他入心呢?
只是,不知为何,他对余锦织有种莫名的感情和渴望。他并不知道何时,自己心上就多了这个淡淡的身影。这种改变似乎是在某个时刻,从某个细微处如涓涓细雨般的慢慢渗透开始的。因着不是那顷刻间剧烈彻底的震撼,反倒叫人忘了防备,就有如蚁|岤之于千里大坝,一经年月,只需轻轻一触,坝倾堤决。
他要她,此次,他不会再轻易放手!细想起来,每次都是他先遇上她,哪怕初见那日,也是他一马当前,先望见了她的身影。为何,他不能争得占有她?
四爷垂下俊眸,深深的凝视着余锦织,幽深的瞳仁里眸光明亮,水波轻漾,晃乱了余锦织的心。她避开他的目光,转身欲走。
不料四爷一把拉住了她,她正欲发怒挣开,四爷目光流转中却闪过一抹狡诘,盯着她的颏颔,很诚恳的对她说道:“你下巴颏儿处的面具翻起来了。”
余锦织忙下意识的手抚下颌,顿时发现自己受骗了,不由抬首瞪圆了美眸,恼羞的看着那平日里本最是正气凛然,一派清傲耿介之士的京城四贝勒爷。
四爷却没有流露出得意的神色,而是采用了哀兵策略,既要让她承认身份,更要解开她的心结。说到把握操纵人心,他爱新觉罗?胤禛绝对拿手。
他眉心微拧,眸中划一浅黯然,如流星陨落,恰到好处的转瞬即逝,只幽幽道:“锦儿你何苦要拒人千里?这两年来,你过得可好?可寻着令尊没有?”
他深知余锦织虽看着像刺猬,对人总带着三分疏离,刚与你靠近一点,马上又避开得更远,但却容易心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果见余锦织收起了敌视的目光,面色稍霁。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她,刺猬就是刺猬,内里再软,外面也是刺。
她斜斜地瞥了他一眼,略带讥诮道:“四爷说笑了,我一蝼蚁小民,怎敢高攀金……京陵高门?左右不过择一安生立命之处,不劳四爷费心。”
余锦织本想激的四爷动怒,好证明他刚才说的那些关心的话不过又是捉弄她的话语。可转念一想,他是帝室之胄,何苦要对她示弱呢?过于敏感,有时不是件好事。于是,更刺耳的话,还是被她咽了下去。真是只没用的刺猬。
殊不知她的话,却已经让自幼高高在上、甚少被人忤意的四爷心中微恼,眼角不经意的抽动了一下。
稍作克制,四爷正要说话,突然身后有人唤他:“四哥。”那熟悉清朗的声音让四爷和余锦织的心,俱是一惊。
四爷深深看了一眼余锦织,见她的目光侧过他的肩膀,直直望向他身后。她墨睫轻颤,眸里寒光乍泻,嘴角却慢慢弯上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四爷忽然的一阵烦躁恼怒,倏然转身,依旧的高贵清远,对着来人道:“十三弟、弟妹。” 他的音量适中,恰好能让他身边的人都听见。
身着月白色绸银夹袍的十三爷经过两年的政事历练,越发的沉稳内敛,却仍然英姿勃发。他身后除了侍卫家仆外,还有位身着同色绣玉兰花纹汉装、温婉如玉的女孩。那女孩,正是十三爷的嫡福晋兆佳氏。
兆佳氏动作优雅的对四爷行礼请安,然后略略靠后安静的站在十三爷肩侧,抬眸望向十三爷时,眉目间有一抹似水般婉转流波的少女柔情。十三爷感觉到她的目光,亦含笑回视了一眼。
他们的对视,被余锦织尽收眼底,心底一声冷哼,还转成一句自嘲,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而她却没注意到,四爷此刻正不着痕迹的微微扭头,目光若有似无的飘过她的面颊。一瞬间,他心中涌动着各种情绪和想法:她故作镇定的凝眸于十三弟,眸里却溢出丝丝落寞、骄傲……是她心里还有着十三弟?她是因为吃醋,对十三弟失望了,才用那种目光瞧着他?嘲讽、了然、不甘……
对于这些暗涌,十三爷自是不知,他爽朗笑道:“四哥倒是过来的快,我估摸着父亲和二哥过会子也得到了。”
然后,他转眸望向余锦织,问道:“四哥这位是?”显然,他方才看见四爷与余锦织在交谈。
四爷仔细瞧着余锦织的神色,见她的神色已经恢复了静敛。她的眼波若有若无地一扫十三爷,就像看着一位素昧平生的人,冷淡幽远。他正琢磨着怎么介绍余锦织,却见余锦织唇角微微一挑,目光一冷,不发一言转身就走。
“四哥,这是?”十三爷愕然对四爷道,心想还没见过这么不知礼数的人。
四爷神色清冷没有答话。十三爷见四爷不答他的话,心有不悦。
却不料,一个声音响起,霎时打乱了十三爷的整个心湖“锦织!”
心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他突然觉得有些眩晕,不确定那声“锦织”是真实,或是一时幻觉。刹那间,那被生生压抑已久的往事如海啸般澎湃心头。那个叫锦织的女孩,就像是他生命中的一朵最艳的夜昙,一时开谢,便夺去了他的千情万思,空留一场寂寞余恨。
兆佳氏被十三爷的神色吓到,不由自主的将手轻轻搭上十三爷的手臂,犹豫的望向刚才那位年轻人,见他正走到一名高大的中年男子身边。那中年男人回头望向他们这边,她只觉得他的样貌很像是蒙古人。那个中年男子,自是余无痕。
余无痕低头问余锦织怎么回事,余锦织只举头望向父亲,淡然回答道:“不相干的人。”
这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了四爷和十三爷耳中,四爷负着的手越握越紧,只一双寒潭般的眸子,深不可测,叫人看不出他心思的端倪。
而十三爷却是如遭电击,心底深处传来了破碎的声音。
不相干的人么?……不相干……
他耳边不断回响着余锦织的话,他对她日思夜想了整整两年,派人明察暗访她的踪迹两年,甚至都动用了蒙古的人脉……她不与他相认也罢,还说是不相干的人……
顿时,兆佳氏感觉到十三爷的手臂颤抖了一下。十三爷僵直着身子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兆佳氏正拉着他。她的年龄不大,可此刻,看着自己依赖仰慕的夫君露出那她从未见过的失神落魄,只觉得心头一寒一怕,下意识的拉紧了他。
可哪里拉的住,十三爷加快脚步欲追上余锦织,他只觉得好多话要亲自对她说,有好多问题要她亲口答。
却是生生被人止住了。四爷拉住十三爷,面无表情,甚是威严肃然,道:“别冲动。阿玛他们过来了……”
十三爷蹙眉回头看了一眼四爷,星目里流露出的无力痛楚就那样深深扰乱了四爷的心。
一瞬对视,一人眸海若殷浩星空;另一人眉眼作落花凌乱。
只一眼,十三爷复转头望向余锦织的背影。灯盏明灭间,眼中青衣远去;银瓶乍破间,记忆中铭刻的身影如洪水般奔腾而出,一时间,无数过往交叠……
一次次心恸,一夜夜相思。
那双墨黑灵动的眼睛,那弯淡雅甜美的浅笑。
夜幕星池,软软风,她长发扬起,轻柔的扑进他怀里。
那对他眨眼的模样,叫他终生难忘。
夏风习习,叶声声,她决绝的眼神,转身去,音影远。
只余他,风月夜,尽相思。
相思,亦不见。
怎料,两年后再相逢,却是不相干?
放不放手,又岂是她能说的算?
将她束缚在他怀中!让她成为他的!
经历两年相思的碾压,这个念头就若火山下的岩浆,翻滚着,叫嚣着,就要喷发而出!
一切都是转瞬间事,他再回首举眸时,迷雾已散,目光清透,想来两年的时光中,他已学会了如何用面具包裹自己的全部心绪。
四爷修眉微敛,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十三爷。再同他一道,以恰到好处的恭谨,心灵剔透的睿智,去演好他们皇子的角色。
父肃子孝,兄睦弟恭。盛世繁华,百姓安康。所谓情爱,暂诸脑后。
那厢,余锦织心思繁杂,默然不语的跟在父亲身后往医馆走去。
寒星漆夜,人群渐稀,巷陌幽深。
余锦织决计不再让自己陷于往日时光,摇摇头,将纷叠往来的人影统统赶出脑外。她手中提着的灯笼中青焰明暗,微弱的光莹只照亮了几步青石板,前物不明间,光线与黑暗模糊衔接。
而她,却与这个大清朝格格不入。
她曾一次次想过,为何自己会莫名穿越到这个大清朝。
事实上,她对这个朝代的了解仅限于历史书上的一点内容。她知道有康乾盛世,康熙后面好像还有个不那么有名的雍正皇帝,若雍正就是她见识过的色太子,那么她似乎可以理解原因。可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对她了解这个社会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这么多年,她能做的也只是尽力的适应这个世界,却无法真正的与之融合起来。
她想回家,特别是在寂静寒冷的夜里。
她想念疼爱她的爸爸,不知道爸爸如今过的如何?只能奢望即自己穿越了,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也会占据自己的身体,替她尽孝道。因此,她也格外敬爱现在的父亲。
她想念教室里的同学们,哪怕是那位坐在她前面经常打屁的同学现在想来都是可爱的。
夜里在昏黄的灯火下看书时,她总想起晚自习时的满室通明,心中声声呼唤日光灯啊,日光灯,千金难买日光灯。
有时候,她会拿着那两个玉佩冥思苦想要怎样才能回去。本是进宫找剑,结果剑没找着,意外的获得了玉佩,意外地结识了两位男子,惹了一池心乱。
至于什么鸳鸯藤下,一生一爱,都是骗人的。他怎么可能只爱她一人……
“锦织!”余无痕的声音生生打断了她飘浮的思绪。
“爹爹?”余锦织被吓了一跳。
“在寻思些什么?”余无痕慈爱问道。
“我在想董鄂大哥抵达江宁没有,按日子算来,该是到了的。”余锦织甜甜笑道,心中是对父亲满满的依赖。
“呵呵,你倒是记挂着。”余无痕略略打趣道。
“这是自然,他是我在这……在外认识的第一位好友嘛,自是牵挂念想。”余锦织尴尬道,“爹爹不许再笑话人家。”
“呵呵。”余无痕宠爱的轻轻拍了下余锦织的后脑勺,不置可否。
突然,余锦织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一个念头,四爷是什么时候认出她的?他是否听到了自己与那两祖孙的对话,因此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如果那样,那他岂不是知道自己在庆余堂行医?
心念电转间,惊然中偏生闪过无法抑制的怅然……
她举眸望向前方,长街就像是条永无止尽的缎带,要将她牵引到远方纯寂未知的黑暗。欢笑也好,叹息也好,哪怕再是泪流满面,也是无人管,无人慰。
心就那样突然一空。她问自己,你是否足够坚强?能够不去求,不去奢,坦然地面对孤单空寂?
忽然就想到曾看过的一段对话:
问一声:“你在哪?”
答一句:“我在这。”
急急再问:“我也在那吗?”
轻轻叹息:“不在,只有我一人。”
人生是否就是这样,孤零零一人,再是绝望也要不停走下去?似乎这一生只剩自己一人孤独的行走,直到冉冉物华休?那悠悠天尽头,是否终是无人等候?
唯一,多完美的词。是否太美好了,所以求不得,期不了?
忽而,只觉得眼睛发涩。
“爹爹,等会了董鄂大哥后,我们离开江宁吧,女儿想游历大江南北一番。”余锦织幽幽道。
余无痕虽觉突然,但却想起了什么,猜疑被片刻证实。想起刚才遇见的两位男子,高贵风华,傲然从容之姿,绝非平常人可比。他心一沉,往事浮现,心中涌动起更多的不安和担心。犹豫半晌,还是咽了该要说的话,女儿大了,很多事情,她想的明白。更何况她决意要走,自己多说反遭她怀疑。
心思芜繁间,他只答应下来,深深的望了一眼自己疼爱的女儿。
光线不明中,余锦织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寒风萧索,寥寥寂寂。
(1)似乎没有史料具体记载了十三的嫡福晋兆佳氏嫁给他的时间,只是因着康熙46年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世,所以大家推测他们是康熙45年大婚的。本来这个女孩是想写成他的侧福晋瓜尔佳氏,但目前故事进行到了康熙42年2月,她要在七月初十日生13的第一孩子。因此,她不可能随驾南巡,我只能让身份更高贵的兆佳氏出场。许她刚嫁的时候太小了,所以才等到45年才怀孕吧…请大家莫要追究我了…
秦淮岸
十里秦淮烟月笼,画舫凌波浆声扬。金粉楼台临水盖,文人马蚤客风流尽。
夜色朦胧,灯影辉煌中,余锦织一人沿着秦淮河岸缓步而行,静静欣赏着这灯华迷离,水声潺潺,如梦似幻的虚华美景。
静心聆听,远来风中不知是谁扬起了缕缕丝竹,一声声低吟:一寸同心缕,百年长命花……
余锦织轻轻一笑,于这烟花之地,又有何物能结同心,求个百岁不相离?在这风华之地,曾出过闻名于世的秦淮八艳,顾横波、董小宛、卞玉京、李香君、寇白门、马湘兰、柳如是、陈圆圆,皆是倾国倾城、神姿艳发、才华横溢、见识风骨不输男子的绝世佳人,留下了那所谓的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可她们的结局呢?让她们付出一切去爱的男子们,又有谁真给了她们个一人心,百岁不离?古代的男子,真真叫人失望。
摇头不再去为这些女子惋惜感叹,她加快步伐往罗浮亭行去,心想不知道之翎为今儿的事情生气没有。
下午时之翎曾来访庆余堂,与他再次相会,余锦织自是喜不自禁,亲自煮茶侍友。把茶谈笑间,时光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夏季,他们一起高谈阔论,或是对竹论诗,或是笛琴相合,或干脆一茗一香,静默的看竹叶飞舞。
两年不见,他依旧是那如竹公子,举止谦和雅然,真心而笑时,如温玉般让人心情舒适。只是不知为何,原本父亲也与之相谈甚欢,可一问及他的家世背景,得知董鄂大哥是曾被康熙称赞“累年统兵诸将,未有能过之者”,在平定噶尔丹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的费扬古将军的孙子之时,脸色微变间,态度也疏远起来,不多时,父亲便以尚有病人候诊为由离开。
父亲态度转变稍嫌明显,让之翎不免尴尬。余锦织不明所以之间,也甚为过意不去。之翎告别时,约她晚间来秦淮河的罗浮亭相见,带他一游这“六朝金粉”之地,介绍南京的风土人情。余锦织自是欣然应之。
收回心思,余锦织看见不远回廊处挂有许多字画。秦淮河一带自六朝时,便成为文人墨客聚会的胜地,举行诗会把酒风流的事儿是常有的。近来圣驾南巡到江宁,这些个达官贵人、文人雅士相邀饮酒斗诗,倾尽才华写诗作画赞一番当代盛世繁华,对皇帝的文治武功大加歌功颂德也是可以理解的。没准鸿运高照,能被游历赏玩此处的天子看中,便是天赐的荣耀,扬名于世不说,往后飞黄腾达也是可能的。
余锦织走近,一望游廊尽头的罗浮亭里未有之翎的身影,想着他应该还未到,便打算先凑凑热闹,附庸风雅的赏赏这些个名家作品。
回廊里的人不算很多,仅有三个好友在并肩交耳评论,廊中另有一人捏胡晃脑独自沉醉。余锦织挑了处人少的,就着不明的月光和廊上昏暗的灯光,仗着自己身怀武功,目力甚好,认真地品评起来。
这幅画还算雅致,少了些韵味……
这凤凰牡丹画太俗太艳……
这字还行,笔法老练沉稳,笔力苍劲雄浑,乃上层之作。
这字用了心,就是多了灵逸,少了根骨……
有一团莹黄的灯光靠近,余锦织注意到有人在她对面几步处挑灯看着字画。起先余锦织也没在意他,只是专心欣赏字画,后来慢慢注意到他们赏鉴的速度竟然变得一致。
隔着相对的两幅字画,她走一步,他也行一步,偶尔她能听见他不屑冷哼的声音,心中也觉得好笑。
突然,她就想起了在现代广告,还有言情电视剧中常有的狗血场景在安静的图书馆里,女主在书架的这边,男主在另一边,本隔着书不见对方。却不知是谁先主动取出一本书,于是惊鸿一瞥,四目对视间,顿时电光火花四射,缘定三生、至死方休的爱情故事就此开始。
此刻,余锦织便心痒痒的想知道在她对面的人是什么样子。
于是,微微侧头想一窥那方尊容。却是一惊。
光洁如玉的额,剑眉斜飞勾挑出万般神俊,浓密的墨睫下那湛然的双目似能堪破百态众生,鼻梁高挺,双颊微陷,薄唇紧抿间显出其善于隐忍自控的个性,那浑然天成的神韵,令人禁不住折服倾心。
四爷怎么会是你
四爷感觉到余锦织的目光,转眸而视,亦是一呆。转瞬却是淡淡一笑,若烟拢青山般,让余锦织霎时间乱了心跳,这个人真心而笑时,真是迷死人不偿命。
“锦织……”四爷放低手中的灯笼,轻声唤道。
他的声音拖得长长,带着一丝鼻音,让余锦织脑海里跳出一个评价—性感,顿时不觉脸上飞红,好在,暗淡的光线下,四爷看不出来,不然就丢人了。
余锦织心中小鹿乱跳,尽力控制一番后,她轻吸口气,也不说话,转身便走。
四爷一充愣,眉心微拧,亦是扭身往相反方向而去。
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余锦织很不争气的回首一望。却已找不到他的身影,不由轻哼:“真真小气鬼!没风度!”
却见一位家仆模样的人提着一个灯笼走来,对余锦织作上一揖,递上他手中的灯笼,恭敬道:“这位公子,这灯笼是我家主人让小的送来的。主子让小的带话,说此处光线太暗,公子仔细莫伤了眼。”
余锦织看了看那灯笼,只问道:“你家主子是四爷。”的
那家仆低头答道:“正是。”
“那我不要。”余锦织没好气道。
她突然想起这两天自己一直防着四爷寻她,可是却并未有什么陌生人来庆余馆打听她的消息。或许,是自己孔雀开屏,自作多情了。
松口气之余,却有莫名的失落升上心头。她却不知,另一位天之骄子已经暗派人马在南京城到处找寻她了。
听到余锦织断然拒绝,那仆人立马哭丧脸,恳请道:“公子,我家主子说若公子不肯收,那小的也别指望着回去了。公子,小的上有小,下有老,您可怜小的,一定要收下这灯笼啊。再者,用灯笼看画大抵方便些……”
此人话匣一开,便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一再说明要是自己不收下这灯笼,他的下场会很凄惨不堪,顺带着眼泪就要下来了。
余锦织不欲与之纠缠,只问他:“四爷在哪?”
那仆人忙点头哈腰的一指路,说道:“四爷此刻正在岸边赏景,不若小的带公子过去?请公子这边移步!”说罢强把灯笼塞到余锦织手中,转身领路。
余锦织其实本并未理清自己的想法,不过想着按这些个皇子的性子,家仆下人要是交不了差,总免不了要受责罚,便还是举步跟在了那仆人身后。
秦淮岸,烟笼水,月笼沙,一片灯华璀璨,波光粼粼中,秦淮河就如一弯盈亮的玉带蜿蜒而去。
岸边,干枯的柳枝随风轻拂而起,杨柳旁的四爷,长身玉立,月白披风轻轻扬起间,说不尽的飘逸温雅,让余锦织又一次失了神,只能驻足在他身后默默注视,陷入无尽的纠葛思绪中。
片刻后,心绪沉淀间,她的眼神也冷了起来,对自己狠狠心,她咬牙毅然转身时才发现那仆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影子。余锦织心一怒,他果然又故意引她中计!
“锦织你瞧。”四爷突然出声,声音中带着平日里少有的兴奋。
余锦织一时没忍住,还是扭身而视。
电光火石间,一切恍若宿世前尘。
河道中万盏灯饰顺流而下,白底浅墨中,燃菾倩疲缑稳缁谜嫡迪嗔鄱摹?br /gt;
逆着微光,余锦织挪不开目光,只是看着四爷的眼睛。他的眸子像是月华溶化而成的一弯清泉,可又有哪泊泉水会如此深邃?那里面闪动的光芒,是情,或是别的什么?
心蓦然被搅得更乱,刹那间,心中升起朵火花,极力燃烧着,直让心有些隐隐作痛……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着,叫嚣着,拼命压抑间,只有无数叹息拂过心头。
都说恋爱苦,却不知,逃避爱情,欺骗心意,也是那样的痛……
那灵巧的仆人不知又从哪出现,手中多了两盏河灯。那河灯灯型为白莲状,灯纱洁白无瑕,制作得甚是精致。他恭顺的把河灯奉上四爷,然后又瞬时隐形。
“过来许愿。”四爷浅笑不变,淡如清风。
余锦织就那样一言不发的凝视着四爷,突然间,心一涩一酸,无力的想哭。
她告诉自己:你不能失了心,不能!不然你就输得一败涂地,你会被他伤得体无完肤。锦织,你要保护自己!
却是身不由心,呆呆的举步走到他身边,蹙着眉头,接过他手中的灯盏。两人一起蹲下身子,将灯送进水里。
水波一荡,两人的灯打了个圈就紧紧靠在了一起,相依相偎的缓缓往下流飘去。
余锦织望着那荡漾开来的光晕渐渐远去,四爷则静静的凝视着她那映着水光的眸中绚丽夺目的灿烂光莹,和,她转眸望向他时,那清澈灵动瞳仁中的身影—他的身影。
恍惚间,一个声音冲破了其他声音的阻扰,在他心头不停萦绕回响他要她的眸中只得他一人,只他一人!
“许了什么愿?”四爷那样的想轻抚她绝美的玉颊,尝一口那凝脂玉肌,却怕再次惹她生气,激跑了她,只能强加克制,轻柔微笑问道。
余锦织静然不语良久,最后微微虚目望着远处喧闹的画舫,轻声道:“说出来该不灵验了。”
她的表情中有着他没见过的无助和寂寥,那清美惋丽让他怜惜,那无边的孤寂更是生生扯动了一根心弦,心底最深处倏然翻转出一丝不可抑、无法道的悲辛酸涩来。
柔肠百转,思绪千迥间,四爷突然急切唤道:“锦织……”
四爷眸中那灼灼深情让余锦织的心顿时漏跳半拍,看着他那如上古墨玉般的眸中只映着自己的身影,她只觉得心在不停的往下陷,每过一秒,便是更沉陷一分,如一脚踏空,心直直陷入到他那眸万丈深渊里去,那一旦掉入,就永不能自拔的深渊。
呼吸紧窒间,她想起四爷曾对她说:“有藤鹭鸶藤,天生非人有,金花间银蕊,苍翠自成簇。”
她记起“鸳鸯藤下,一生一爱”的箴言,不由深深的凝视着四爷,心中轻问:胤禛,哪个人真的是你吗?你真能做到一生一爱么?
砰砰声响起,天上骤然升起灿烂烟花,那几声巨响惊了她的心,让她霎那惊醒不能过于天真。她倏然起身,转身欲逃,却被四爷一把抓住。
他额上青筋暴起,铁青的脸分外阴沉,那原本含情脉脉的眸子此刻已经盛满了怒火,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难道刚才在她眸中看到的浓浓爱意和挣扎都是假的?她到底在逃避些什么?难道她对他就没有半分心动?若是那般,方才她为何要用那种目光望着他?让他以为她也对他有情?为何她每回都是这样,把他的心拉近,再生生把他踢到更远,根本不顾及分毫他的感受?他的心难道是能让她随意玩弄践踏的?
笑话,他堂堂大清皇子,还当真要求得她一介女流的垂青?
他眼中的怒火愈盛,抓着余锦织的手越攥越攥紧。男女气力的差距让余锦织根本挣不脱,她脸色越发的苍白,眼中似含有一滴泪水不肯掉下,只能咬着牙关,倔强的与四爷对望,毫不退缩。
“咳、咳……真是有伤风化!两个大男人在这拉拉扯扯的!”却有人声响起,对他们指指点点。
看见大家对44怨念很深哦,认为44说锦“身份低下的女人”不可原谅。其实他那话确实让现代女性很难接受,不过,我暂时也想不为了让大家喜欢我这里的44而改动那句话了。还是想比较忠实的体现44的性格,说那句话,对于44来说很正常
要说的是,其实锦并没有听见44说那些关于身份地位的话。她听见的内容是从十三说:“那我又该如何面对锦织?如何劝她同我回去?”开始的。这里我也是不得已才这么写,要是锦真的听见44说什么她身份不明,地位地下,两人后面肯定没有戏。
至于女主,哎,看见彼岸大人对她不满,纠结是我这章行文的问题,不过为了下章,我也只能这样写了。等我写完下章,觉得还是圆不过来的话,可能再修这章。现在实在是没有气力修文,酱紫~~
我会让他们快点定情,然后再虐,不过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后面安排的那个情节算不算虐。我都不会虐了,郁闷,纠结
风波起
“咳、咳……真是有伤风化!两个大男人在这拉拉扯扯的!”却有人声响起,对他们指指点点。
四爷置若罔闻,依旧紧紧的抓住余锦织的手臂,一瞬不移的垂眸俯视着她,周身散发着森寒之气。
可是那几个路人很快就缩着脖子没骨气的逃开了四贝勒府侍卫的气势迫人。一时间,四周复安静了下来。
“你给我放手!”余锦织挣不脱,心中又恼又怒,期中还夹杂着无法道出的怅然和无奈,只能狠狠的看着他,冷冷挤出一语。
远处画舫云舟上笙歌曲曲,娇笑清歌隐隐传来,朱灯纤晃间,四爷脸上的光影忽明忽暗,他带着鄙夷倨傲如视草芥虫蚁的神色,极为冰冷的说道:“哦?既不愿与我亲近,方才为何要来?或者,你是在怨我当初坏了你的好事?”
余锦织只觉得心口被重重一锤,气得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她高傲而倔强的扬起头,嘴角僵硬地抽动,似乎想笑却笑不出来,只讥诮道:“四爷既然知道,又何必要问出来让人难堪呢?” 声音中的尖刻冷酷,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飒飒风声中,四爷看见她的面色苍白如冰,如水的月光下,那灿若寒星的眼中有水光在慢慢消融,墨睫轻颤间,转化成一滴晶莹,慢慢从面容上滑落,形成一道泪痕,最后没入衣襟中。
那滴泪打在四爷心上,顿时化成悔意一池。
他方才那样说,一是他向来疑心病重,对余锦织的所想所为尚有许多疑问,二来更是怒气正盛,伤人的话才脱口而出。如果她欲盖弥彰,反倒坐实了他的猜想,可听她如此回答方知那话伤她多深。
只是自幼金尊玉贵、高高在上的他又怎可能纡尊降贵的道句抱歉呢?
僵持间,四爷薄唇微微开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弥补,不知不觉手就伸了出去想抹去那泪痕。
余锦织冷笑着倏地打开他的手,漠然转身运功离开,再也不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
四爷愣愣的虚眸望着她在夜色中渐渐远去,手腕被她打得生疼,心中却透出一股莫名沉重的疲惫,生平第一次,为一个女人感到这种疲惫。
这一刻,他知道,他输了。
“派人给爷跟着她,切记不可让她发现!”四爷脸色恢复了以往的冷冷清清。
“嗻!”
寒月不知何时隐入了流云中,只余几许残星稀朗挂于黑幕般的天际。
余锦织放慢了脚步,用手抹抹鼻子,死死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四爷那张瞬息间就会变得无情的脸。他如何能对她说出那样的话?她又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他?明明知道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为何还要任由己心不断沉沦?
她却不知爱是没有理由的,爱情虽美妙,却也是残忍的,一旦恋上,便是鸟入圈中,再难飞翔……
“锦织。”之翎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她一惊一愣,是自己过于伤心才没有感觉到之翎何时跟在了身后吗?
“大哥!”余锦织尽力平静下心情,迟滞的转身,想轻扬唇角展出笑意,可一见到他那平日温润似水的眸子里此刻含了深深的担忧,心中不禁一酸,本已湿润的眼微微一热,转瞬凝了一汪泪滚动在眼眶中。好在此刻月隐星暗,物事不明,之翎当是看不清吧
她扯出几分笑意,故用欢快的语气解释道:“对不住大哥,我……”
之翎凝视着她唇角噙着的苦涩,心头一叹,偏生还有种不堪就的心绪升起,只打断她道:“锦织,你可让为兄好找啊。我不识路,一时去迟了,你怎得也不多候为兄一会?”
闻言,余锦织心一动,轻轻眨眼间,那眼眶中含着的泪水倏然掉落了下来,只笑道:“是弟弟不对。这样吧,我……某请大哥去六凤居吃豆腐涝和葱油饼,给大哥赔不是,还请大哥高抬贵手,且饶某此次。”说罢有模有样的对之翎深深作上一揖,再抬立起身子时,泪痕已淡。
“呵呵,你啊。我……某原也没往心里去,只尔难得请某一回,某可不能拂了尔的面子。”之翎只当没看见,轻轻笑道。
大哥……余锦织心中感动,庆幸自己在这个陌生的时空,至少收获了一名好友。甩开那些烦人的思绪,余锦织对之翎作了请的姿势,笑道:“多谢大哥赏某面子,呵呵。”
之翎笑着摇摇头,单手负背,举步先行。
余锦织与之翎品尝了秦淮八绝中的六凤居豆腐涝后,便往秦淮河岸赏景。
之翎见岸边泊有一只斛舟,便对船家说了一句话,丢了几粒碎银在他手中。船家忙请他们上船。之翎轻松地跳上去,然后伸出手接锦织上船。
余锦织也不避讳什么,大方的将手递到他修长的手中,跃上船去。
船夫慢慢划桨,河面上荡起圈圈涟漪,滚滚波纹。他们两迎风立于船头,湖上夜风吹来,两人衣衫飘飘,姿态不同,各有风雅。
“锦锈十里春风来,千门万户临河开”,美景当前,料峭的寒风迎面刮来,余锦织也不觉得寒冷,反倒是一股豪情豁达激荡胸怀,原本郁结在心中的闷气一扫而光。
天高地广,江山多娇,何苦要将自己束缚在那虚幻的情情爱爱呢?
余锦织娇容甜美,对之翎笑道:“大哥,将来哪怕你我天各一方,也一定要记住,我们曾并肩在这十里秦淮一起赏景!美酒配良辰,可惜此处无酒,不然我定要与大哥拼酒言诗!”
之翎侧头凝视着余锦织,清朗的眸子中映着水光荡漾,分外温雅俊致。他点头微笑道:“嗯,一言为定!缺酒是有些许遗憾,不若我们先上岸买些回来?”
“好!”余锦织兴奋道,心动便行动,她扭身嘱咐船家靠岸。然后扬起脸高兴的望向之翎,眸中闪动着灿烂光芒,似最璀璨的宝石,迷了之翎的眼。
上岸后,他们边笑谈着边寻着酒家,却不料在路上遇见了他们都不想看见的一个人太子。
几日后,江宁织造曹府。
空气中飘浮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甜甜芬芳,余锦织就在这萦绕鼻畔的清香中幽幽醒来,顿觉脑袋沉重如灌铅浆,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一份劲,下腹却升起从未感受过的燥热。
心中一凛一惧,她骇然发现入眼的是罗帏琼帐,宝幔珠缨,才惊觉自己正身处一珠光宝气、富丽异雍华的室内。难不成……
极力克制住内心的恐惧,她努力回想究竟发生了什么。隐约记得她是去了上回在街头被恶霸欺凌的那两祖孙的家中,为那位老爷爷治病。前几日,老人突染痢疾,因他年老体弱,余锦织便每晚亲自去其居所为其诊治定方,不敢有丝毫马虎。今晚也是如此。
刹那间,她心中剧震,顿感寒凉,想起当时自己正全神贯注为老人把脉,那位老人突然一扬手,一阵迷雾瞬时扑来,她反应不及,难免吸入不少迷烟。正是惊错不解间,简陋的木门被人哐当踢开,纷乱的脚步声响起,几名手持大刀的蒙面彪壮大汉进得屋内就要手擒她。
她既不明所以,更是又怒又恨,即时运功与之打斗起来,却不知那迷|药药效惊人,越是运用内力,药力在血脉中扩散更快。须顷,她便功力尽散,落了下风,只能束手就擒。
她自是不甘愤怒,却也毫无办法。意识渐失时,她看见老人和他孙女跪在地上向她哭诉着他们也是没法子,请她一定要原谅他们。
强烈的屈辱感和恐惧让她残存一丝神思,在彻底昏迷之前,她感觉到有人揭开她的面具,阴冷滛荡的说道:“果然是个绝色美人儿,难怪主子会瞧上眼。好在给她下了极品玉娇露,不然依着她的武功,没准今儿交不了差。啧啧,瞧她那股厉辣劲儿,主子今晚…哈哈……”另一人j笑着应和道:“这是自然。看来董……家的那个见钱眼开的奴才没说谎……”
霎那间,余锦织心思已是一片清明。太子这个混蛋!他若敢动她,她非杀了他不可!虽说作为现代女性,她对于所谓的贞洁并不那么看重,可她绝对不是能由着别人对她肆意凌辱妄为的人。大不了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虽然她心中恨不得将太子碎尸万段,可却明白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快些脱身才好。可稍一用力,她却气馁的发现,此刻非但功力全失,身子绵软乏劲,更重要的是混身越发羞人的燥热起来,空中的香味也愈加浓郁。难道这是媚香?
到底怎么办才好?她不停的想着,可大脑却如同当机一般运转不灵。环视四周,她看见紫檀玉案上放有白釉紫花盏,心中一动,便想要过去。掀开牡丹锦衾,她才震惊的发觉身上仅穿着一袭薄如蝉翼的雪白色丝裙,皓白的肌肤在其中若隐若现,分外惹人遐思。太子这个滛贼!垃圾!
不去想到底是谁给她换的衣裳,强撑着爬起来,她只觉身子不听使唤,连移步都是力乏不继。只能用力咬破嘴唇,以期通过疼痛和腥咸之味让自己保持清醒。
凭着意志好容易挪到茶案旁,她拿起其中一个茶盖在尽量不弄出声响的情况下,将之砸碎。然后颤抖着手将轻薄的碎片往大腿上狠心一划,顿时鲜血汩汩,椎心的痛让人也清醒了起来。
她正想着要怎么逃才好,却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响起,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惊悸之余只将碎瓷扔于床下,留一片抓在手中,复又躲进了被衾中。
她心跳斗乱,刚躺好闭上眼,来人已经绕过紫檀翡翠屏风渐渐走近,衣袍响动间,他的脚步停在了床畔。那人薄唇轻轻斜牵,赏玩的目光在余锦织脸上游弋一遭,便蔑声一笑,俯身亲了下去。
余锦织感到那陌生温热的气?br /gt;
锦织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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