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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全十美第38部分阅读

      九全十美 作者:肉书屋

    九全十美第38部分阅读

    其它时候,咱们都得歇在帐篷里,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平王顿了顿,微微犹豫了下,接着说道:

    “明天我让丁三拿幅上岭草原的地图给你,你有空看看,这样,咱们的行程,你心里也就有数了。”

    李青怔了怔,心里涌起无数的疑惑来,这两天,这位爷,有些不对劲,好得实在太不正常,在没弄清楚原因前,凡事还是小心些好,这地图最好还是推辞掉,可是,这是她做梦都想要的东西,如果以后,有了这地图,得方便多少!必不会再被捉了回来,嗯,还是看一看,记下来再还给他就是了。

    李青笑着点了点头,站起来曲了曲膝告退道:

    “嗯,那爷看文,我去沐浴了。”

    第二天,卯正时分,李青披着斗篷,站在二门里,看着林红敏上了车,又嘱咐了两句钱显家的,目送着车子出了二门,才扶着琉璃,打着呵欠,慢悠悠的往内院进去了。

    琉璃扶着呵欠连天的李青,笑着说道:

    “夫人也真是的,爷既然已经说了,夫人就不要起来就是了,再说,夫人起来,也不过就是走过来,站着,看一眼,再回来,难道大小姐还希罕你这一眼不成。”

    李青重重的叹着气,转过头笑吟吟的看着琉璃,“你呢,比秋月聪明得多,可论这做事的守礼周到上,又差了秋月不少,秋月能侍候得好严谨的婆婆,你嘛,要侍候好婆婆,还得好好磨练磨练,你想想看,我可是继母,红敏这可算是出远门,又是刚经了差点被人拐走这样的大事,我今天不来送她,看着她上车,这会儿自然没事,爷正宠爱着的时候,自然花好月好,什么都好,可等明天,爷又有了别的新鲜人,你家夫人成了昨日黄花的时候,爷若再想起今天的事,这可就是把柄了,说得严重些,这可是不慈!我何苦为了贪这么一会儿的舒服,埋下这样的祸根?授了这样的把柄给人家?

    ”

    琉璃眼睛里闪过丝明悟,慢慢点了点头。

    辰末时分,李青才收拾整齐,出了二门,上了车,车子驶出院子,夹在车队中间,缓缓往城外驶去。

    出了台方城,几百名黑衣卫已经安静的骑在马上等候着了,看到车队出来,布着阵形,团团围住李青的车子,拱卫着车队往上岭草原方向缓缓行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猎狼台方城外,景色就几乎完全变了样,树木渐渐稀疏起来,连绵起伏的山脉看上去极其遥远,仿佛舞台上最远的那块布景,只能看到一抹淡淡的烟灰色,眼睛所及处,都是刚能没了马蹄的青草,开满了各色各样的小小的花朵,路极不明显,只是车辙略集中一些而已。

    李青掀起车帘,直着身子,微微有些兴奋的透过护卫与护卫之间,动来动去的缝隙,看着外面完全不一样的景致,她还从来没见过真正的草原。

    中午,车队停下来,埋锅做饭,李青没有下车,只隔着车帘,好奇的看着外面忙碌的人群。直到吃了饭,又走了一阵子,才看够了外面的景色,放下帘子,铺开地图,慢慢的记着上岭草原上的每一条路线和每一处关卡。

    车队走了几天,草越来越深,也越来越茂盛,原来竟真的是风吹草低才能见牛羊的。

    护卫们每天都能猎到黄羊、獐子等等猎物,有几天,甚至猎到了几只飞龙,李青好奇而兴奋的拎着这传说中的美味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才吩咐竹雨加上人参炖汤吃。

    车队夜里安营时遇上过几次狼群,可李青的帐篷在营地最中间,狼群被猎杀干净了,也吵醒不了她,直到早晨看到营地外又聚集起兀鹰来,后面的车子上又晾上了十几、几十张狼皮筒子,才知道原来夜里又遇到狼群了。

    直到一天傍晚,刚安好营没多久,李青在帐篷里就听到了外面此起彼伏的狼嚎声,急忙跳了起来,拉着平王急切的要求着:

    “爷,快!带我去看狼!看猎狼!”

    平王笑着放下手里的文书,带着李青出了帐篷,上了马,往营地东边小跑了过去。

    营地东边,十几名黑衣卫已经骑在马上,面朝着营地外,间隔着散开来,平王带着李青冲到旁边略高些的小土丘上,吩咐拱卫在旁边的护卫道:

    “把狼群圈住打,手脚利落些!”

    护卫急奔过去传了令,李青直起上身,兴奋的看着聚集在不远处小小的坡地上的狼群,大约有四五十只,个个体形巨大,毛竟都是金色的,要夕阳的余辉下,一片金毛灿灿,根本不是她在动物园里见过的那种筷子粗细,赖狗一样的所谓的狼,居中蹲着只体形比其它的狼还要巨大健壮的狼,额头带着线仿佛反着光的白金色,带着股浓浓的凶傲气息,恶狠狠的盯了过来,这几十只狼,竟带起片阴森森的腾腾杀气来,这就是所谓的虎狼之威?李青微微颤抖了下,下意识的往平王怀里缩了缩,平王伸手揽过她,温和的低声解释道:

    “这些都是草原狼,最是凶狠狡猾,你看,中间那只,就是头狼。”

    突然间,那只头狼的耳朵微微往后顺了过去,平王轻轻赞叹了一声:

    “好一只头狼!”

    “怎么回事?”

    李青拍拍平王,着急的问道,“你看,那头狼耳朵往后顺去,那是因为它嗅到危险了,能这么快就觉出不对,也是这草原上难得的头狼了,不过,也晚了,已经圈住了,那只头狼不错,等会儿剥了皮筒子,挂到你那辆车上去。”

    平王耐心的解释着,李青紧张的攥着平王的衣服,盯着群狼,头狼已经带着群狼站了起来,几只巨大凶猛的狼冲在前头,小跑着冲往坡下,头狼紧跟在后面,刚冲到坡下,头狼低低的嚎叫了声,狼群竟然猛的转了方向,往坡后疾速的冲了过去,在金色的夕阳下,仿佛闪光的利箭般射了出去,李青惊叫起来:

    “它们要跑了!它们逃跑了!”

    “现在想跑,哪里还来得及,青青只管放心看着,一只也跑不掉!”

    平王声音里带着丝懒洋洋,慢腾腾的说道,话声刚落,箭一般射出去的狼群突然嘎然而止,接着随着头狼的嚎叫,掉转方向往左边冲去,片刻间,狼群已经转了所有的方向,头狼突然仰天长嚎起来,声音里充满了凄厉和决绝,狼群也跟着凄厉的嚎叫起来,李青只觉得心神微微有些晃动,畏缩的往平王怀里缩了缩,“这叫声,真是难听!”

    “嗯,狼群要拼命了,草原上的狼,最让人佩服,战起来,都是三五成群,互相配合,打法狠辣残酷,咬就咬透,口口见血,全然不顾惜自己,以轻伤换重伤,以重伤换敌命,猛攻猛咬,只要不死,就会站着,我倒很是佩服它们。”

    李青微微抖了抖,“那,咱们的人,会不会伤着?要不,就网开一面,放了它们好了。”

    平王低下头,轻轻笑了起来,“你放心,不过几只狼,若是它们也能伤了爷的黑衣卫,那爷可真是要羞愧死了。”

    李青窒了窒,倒也安下心来,继续专注的盯着狼群,黑衣卫手里拿着长长的套马杆或是黑亮的长枪,慢慢的围了上去,头狼嚎叫着,带着群狼成箭形猛的往东北方冲去,李青轻轻感叹起来,“真是聪明!还知道顺着夕阳的方向冲。”

    “嗯,狼是草原上最聪明最阴狠的东西,你知不知道,狼最阴狠的攻击法子是什么?”

    平王低下头,看着李青,轻轻笑着问道,李青摇了摇头,“狼群经常会攻击马群,最残忍的法子,就是纵身跳起,一口咬透马的侧肋后面,马的侧肋后面是马腹,是马身上最薄的地方,若是公狼,身子重,跳上去咬透,靠着身子的重量,就能撕开马肚子,然后跌落下来,这狼运气稍微差点,还没爬起来,就被后面的马给踩死了,若是身子轻的母狼,靠自己的重量撕不开马腹,就死死的挂在马的侧肋下,马受了惊,就会发疯一样的用后蹄去踢狼的下半身,把狼往下蹬,狼的下半身会被马蹄踢掉,可是,马把狼蹬死了,踢下去了,也就把自己的腹部撕开了,马腹一旦被撕开,胃囊、肠子就‘呼噜’一声落下来,马还在往前跑,马蹄就会踩烂自己的胃囊、肠子,再扯出心、肝、肺来,这狼是真正的阴狠。

    还有,你知道狼怎么捕黄羊吗?也很有意思……”

    平王兴致勃勃的还要往下说,李青已经干呕了起来,“爷,别说了,我不看了,咱们,呕,还是回去吧!”

    平王怔了怔,抬头看着不远处正用长枪和套马杆配合着,利落的敲碎着一只只狼头的黑衣卫,迷惑的说道:

    “没有血啊,这样捕狼,一是皮子好,二来也不会吓着你,你?”

    “爷,不是那个,是你说的那些,你说得也太恶心了,呕,恶心死了,我现在,看到马都觉得恶心了。”

    李青又呕了起来,平王忙搂住她,拨转马头往帐篷方向跑去,“恶心?我说的恶心?哪里恶心?”

    “爷,求求你,别说了,我要吐出来了。”

    从那以后,李青对狼退避三舍,再也不嚷嚷着看猎狼了,连着好几天,连马也不肯骑了,平王迷惑了好几天,到底也没弄明白,他哪句话恶心着李青了。

    车队又走了七八天,再有一天,就到呼和城了,申正时分,平王就吩咐车队停下来安营,这是一片平缓的坡地,远处有几处稀稀疏疏的树林,灿烂的阳光洒在茂盛的草地上,碧绿的草叶仿佛闪着光,在微风中轻缓的招摇着,无数五颜六色的花儿间在其中,李青站在帐篷门口,兴致又膨胀起来,转身进了帐篷,拉着看着文书的平王,笑着说道:

    “爷,歇一歇吧,你带我出去骑马吧?”

    平王抬头看着一身月白色烟罗衣裙的李青,脸上露出笑容来,点了点头,起身揽着李青出了帐篷,上了马,在十几名黑衣卫的拱卫下,缓缓往坡下的树林处小跑了过去,李青悠悠然的坐在前面,笑盈盈的仰着头,看着平王问道:

    “那些部落的首领们两天前就到了,从这里到呼和城,骑马要多长时候?说不定能碰到他们呢。”

    “嗯,这里骑马过去,也不过一个时辰,他们习惯住毡帐,都在城外驻着,离这里很爱,往年,我也是驻在城外的毡帐里,咱们在城外的毡帐可是最高大最富丽的,嗯,不过,今年,咱们还是住在城里吧。”

    “咱们住毡帐!我也想住到城外,住住爷那个最高大最富丽的毡帐。”

    李青轻轻笑着,拉着平王的前襟,摇晃着身子说道,平王松开马缰,双手搂住李青,低下头,看住李青,笑了起来,“好,你想住哪里,咱们就住哪一处。”

    黑衣卫散开来,远远的拱卫在四周,平王和李青信马由缰,慢慢晃到了树林边,平王抱着李青下了马,李青掂着脚尖,看着林子里,笑着说道:

    “咱们到林子里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蘑菇,让竹雨做蘑菇汤吃。”

    平王哑然失笑起来,拥着李青往树林里慢慢走去,黑衣卫下了马,留下人看着马匹,其余的人急忙散进林子,一路仔细查看警戒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 情人林子很小,李青拉着平王的手,到处找着看着,不大会儿,走上了一处坡地,就到了林子尽头,这是一处略高些的坡地顶端,前面是一片极空旷茂盛的草地,李青极目远望,闻着风中的花香草香,心情渐渐飞扬起来,“爷,我唱歌给你听吧!”

    平王脸色却骤然凝重起来,抬手止住了李青的话,仔细的侧耳倾听着,丁三几步跃了过来,低声禀报道:

    “爷,有人来了,两匹马,脚程很快。”

    平王冷着脸,点了点头,做了个手势,黑衣卫立即分散着伏下身子,躲了起来,平王抱起李青,跃到了一处茂盛的灌木丛后面,蹲了下来,透过灌木丛的缝隙往外看去。

    李青紧挨在平王胸前,也透过灌木丛,紧张而兴奋的往坡下看了过去,不大会儿,就看到两匹马飞快的跑了过来,前面是一匹枣红马,马上一片明亮的蓝色,如同雨后天空般的碧蓝,后面是一匹白马,马上也是一片白色,突然枣红马猛的停了下来,转过马头,白马往后退了退,前面的枣红马转过马头,又往这边跑了过来,后面的白马立即又追了上来。

    李青迷惑的皱起了眉头,平王在她耳边低低的说道:

    “前面马上是个女人,刚才在用马鞭抽打后面马上的男人,看样子,是一对小情人在吵架。”

    平王低低的笑了起来,“不知是哪家首领的儿女,闹了别扭了。”

    李青惊讶的看着平王,“爷眼力真好,我只看到一片蓝和一片白。那咱们,看看热闹?”

    平王微微点点头,抬手打了个手势,搂着李青,透过灌木丛,继续看着外面。

    两匹马脚程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树林前的坡地上,两匹马被树林挡了路,白马拦在了枣红马前,白马上的男子二十岁左右,五官极其清晰,棱角分明,仿佛是用刀刻出来的一样,古铜色的肤色泛着光彩,看起来极其健康,眼睛里仿佛只有枣红马上的蓝衣女子,正焦急万分的说着话。

    蓝衣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长腿细腰,身材玲珑有致,鸭蛋脸,浓眉大眼,生得极为艳丽,小麦色的脸上正泛着浓浓的怒气,红艳饱满的仿佛嘟着的嘴唇突然抿紧了起来,扬起手里的鞭子猛得抽了过去。

    白衣男子接住鞭梢,催着马往枣红马靠了过去,微微用力,连人带鞭子往自己马上拉了过来,蓝衣女子脸色红涨起来,用力往回拉着鞭子,挣扎间,男子抱着蓝衣女子滚落到了草地上。

    李青一脸兴奋的笑意,在平王怀里微微直起身子,仔细的看着外面抱在一起,滚来滚去的一对儿。

    男子压在了蓝衣女子身上,按住女子两只手,声音里带着焦急和心痛:

    “你听我说,我没看她,苏泰,你听我说几句话,你听我说完!”

    说的是塔尔城的话,李青微微皱了皱眉头,平王拉过李青的手,在手心里划着字“可能听懂”,李青轻轻点了点头,平王面色舒缓了下来,搂紧了李青,两人一起看着外面。

    被压在下面的苏泰重重的喘着粗气,男子也粗重的喘了几口气,才接着说道:

    “苏泰,我不是看她,只是她穿的实在是太古怪,我才看了看她的衣服,我根本没看清楚,不知道她是恩和,否则,她穿得再古怪,我也不看,苏泰,我眼里除了你,怎么会有别的女人呢?!苏泰!”

    苏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男子小心的松开了些,焦急的紧盯着苏泰,“苏泰,你没事吧?苏泰,从见你头一面到现在,我眼里就再没有别的女人过,苏泰!”

    “你真的看到那个人是恩和?”

    苏泰突然问道,白衣男子仿佛怔住了,老实的说道:

    “我就看见她穿的衣服实在是太古怪了,光看到衣服了,没注意人,我看着象是恩和,不是恩和还能是谁。”

    苏泰轻轻笑了起来,渐渐笑声越来越欢快,男子也笑了起来,搂着苏泰,翻了个身,让她趴在了自己身上,苏泰笑了一阵子,才伸手拧着男子的鼻子,开心的说道:

    “那可不是恩和,那是宝音,你真是个傻子!”

    男子恍然大悟般大笑了起来,“苏泰,除你之外,别的女人一个个都长得差不多,我哪里分得出来?再多的女人,我也只能看到我的苏泰。”

    苏泰的侧脸看上去红朴朴的,猛的把脸贴在了男子脸上,两人滚在了一处,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喘着粗气站了起来,男子紧紧的搂着苏泰,贴在她耳边说着话,苏泰笑得如花儿般绽放着,男子把枣红马的缰绳系在了白马上,抱着苏泰一起乘着白马,往来的方向小跑着回去了。

    看着他们走得远了,李青才伏在平王怀里大笑了起来,边笑边说着两人的对话,“……爷,这个男孩子,不知道是谁家的,真正是个会哄骗女儿家的,他肯定是看别的女人看傻了眼,这个苏泰吃醋了,他就故意把人家姑娘的名字说错了,让苏泰觉得他连人都没认出来,那肯定就是只看衣服,没看人了,所以苏泰才原谅了他,这个男孩子,真是太狡猾了!”

    平王满眼笑意的看着李青,俯下身子,把脸贴到李青耳边,低声说道:

    “青青,我眼里除了你,也没有别的女人。”

    李青怔了怔,平王轻轻咬住了李青的耳垂,李青身子微微颤抖了下,平王嘴唇飞快的滑过去,吻住了李青嘴唇,辗转着用力吸吮着,李青只觉得胸口里的气仿佛都被他吸了过去,急忙用力推开他,满脸通红,长长的透过口气,微微喘息起来,“爷,你又发疯了,那么多人看着听着呢!你!”

    平王低低的笑了起来,慢悠悠的说道:

    “谁敢看?谁敢听?”

    李青推开他,站了起来,树林静悄悄的,林子周围远远的站着些黑点,平王也站了起来,一把拖过李青,靠在了一颗树上,懒洋洋的微笑着说道:

    “青青看到了吧,这林子除了你我,连只老鼠也进不来。”

    李青伏在平王胸前,轻轻的笑了起来,“青青,你刚才说要唱歌给我听的。”

    “嗯,现在不想唱了,谁让你刚才不让我唱的,哪,现在你唱给我听好了。”

    平王窒住了,把脸贴在李青耳边,仔细想了一会儿,苦笑了起来,“我不会唱,一支也不会。”

    李青仰着头,看着平王苦恼的脸,笑得眼睛弯了起来,“那我教你,教你一个最容易唱的,你好好学,学好了,现在就唱给我听。”

    平王认真的点着头,李青眼睛里闪过丝促狭来,轻轻咳了两声,“爷跟着我学,两只老虎,”

    平王怔了怔,认真的学着:

    “两只老虎。”

    “跑的快,一只没有尾巴,一只没有眼睛,真奇怪,真奇怪。”

    平王仔细的,一板一眼的学着,又连在一起,唱了两遍,李青笑得软在了平王怀里,拍着平王的胸口,上气不接下气的夸奖道:

    “爷,不愧是爷,唱得,真是好!”

    平王低着头,看着笑得眼睛弯成了一线的李青,心情如风般飞扬起来,“青青喜欢听,以后,我天天唱给你听。”

    平王垂下头,温柔的吻到了李青额头,李青双手挽着他的脖子,身子柔软的任他吻了下去,平王吻着她,抱着她倒在了草地上,往旁边的低洼处滚了过去。

    林间斑驳的光影下,密密的草丛被紧紧纠缠在一处的两个人压了下去,平王深深的深入在李青的身体里,温柔的缓缓的动着,渐渐越来越快,除了身下的人,这世间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只有他和她,在欢愉的云端飞翔。

    林间的光影渐渐温和起来,太阳缓缓的往西边滑去,平王仔细的笨拙的整理着李青的发髻,越理越乱,李青转过身,拍开平王的手,抓松了头发,干脆任它松散开,光亮柔软的披在了身后,脸上泛着酒醉般的红晕,低头理了理凌乱折皱的衣服,轻轻叹了口气,摊了摊手,“只好这样了,下次出来,一定要带个斗篷才好。”

    李青恨恨的说道,平王轻轻笑了起来,渐渐越笑声音越响,一把揽过李青,低低的问道:

    “下次,带斗篷!青青每次跟爷出来,都要……嗯,这样?我也喜欢,我最喜欢,下次,你说在咱们在哪里好?青青,刚才,真是太美妙了,回去,咱们到帐篷里,再试一次?”

    李青轻轻啐了一口,平王哈哈笑着,拥着垂着头,磨磨蹭蹭的李青,出了林子,上了马,往营地回去了。

    李青沐浴洗漱后,吃了饭,躲在帐篷里,趴在床上,再也不肯起来,平王看完了文书,挤到李青旁边,凑过去看着李青手里的手,“看的什么书?”

    “丁三送过来的经书,这书明天就得收好了,万一让呼和城里的喇嘛看到这书,就不好了,你那些杀手,光拿书,真的没伤人?”

    “真没伤人,你放心,咱们既然有了更好的谋划,哪里还要伤那些个小喇嘛,看得怎么样了?你也别太心急,慢慢看就是了,不要伤了神,伤了身子。”

    李青边看着经书,边敷衍的点着头,平王伸手拿过经书,远远的扔到了一边,一把揽过李青,“咱们不是说好了,回来再试一次,这次,我再慢些好不好?”

    第一百四十九章 欢宴(上)第二天,直到辰末,平王和李青才收拾妥当,平王穿着身宝蓝色绣金龙云海常服,系了玉带,李青穿着暗绿底缂丝翔凤琵琶袖紧身短衫,葱绿地暗花直径纱百褶长裙,整齐的绾了头发,插了支赤金五凤步摇。

    平王站在大帐中间,拉住李青,仔细的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伸出手轻轻扶了扶李青头上的金步摇,拉着李青的手,走到帐篷门口,才松开手,李青退后半步,微微低着头,恭敬的跟在平王身后,出了大帐。

    帐篷外,呼和城府尹裘启明、总兵张文群、上岭关总兵俞敬远带着属官已经迎在了营地大帐外。平王在帐篷门口站定,绷着脸,看着帐篷前跪了一地的大小官员,抬了抬手,“起来吧。”

    丁三牵了马过来,平王上了马,转过头,看着李青扶着琉璃的手上了车,才轻轻抖了抖缰绳,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往呼和城方向行去。

    李青端坐在车里,琉璃跪坐在车厢前面,仔细的理好了李青的裙子,低声笑着说道:

    “夫人,爷对你真是越来越好了,今天早上起来一直到出门,爷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夫人!爷跟夫人在一起时候,就是晴天,一出了门,就转阴天了。”

    李青掀起帘子,看着外面衣甲鲜亮,缓缓而行的黑衣卫,半晌,才放下帘子,转过头看着琉璃,似笑非笑的说道:

    “若是到了我老得连牙齿都没有的时候,他还能这样对我,那才叫真正的好,这会儿,你家夫人年青貌美,有才情有智慧有用处,他若对我不好,才是傻子呢。”

    琉璃怔了怔,随即轻轻笑了起来,微微摇了摇头,“夫人的道理,总是跟别人不一样,虽说夫人的话,是说得句句在理,可是,我要是夫人,还是不想那么远,今天好就行,明天,谁知道明天是个什么样子?也许,我还等不到牙齿没了的那一天呢。”

    “呸!”

    李青轻轻啐了一口,“青天白日的。不要说这种晦气的话!”

    琉璃随着车子轻轻晃着,笑颜如花的看着李青,接着说道:

    “那夫人没事的时候,也别七想八想的,想那么多、那么远有什么用?夫人在寺里的时候,想得多少好啊,打算得要多周全有多周全,连小书生都选好了,结果呢,谁也没想到老爷突然就调回了京城,夫人又掉转头,开始打算着做个寡妇,可没想到转眼就入了官,再计划着,要跑去晋地,可谁能想到,夫人最后竟嫁进了平王府,夫人,你看看,你那些个费尽心机的打算,哪有一个有用的?”

    李青眨了眨眼睛,想了半晌,才无奈的看着琉璃叹着气,“那不都是没办法的事嘛。”

    “所以啊,夫人别想来想去想那么多,还是放宽心,照夫人说过的那个,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过着,不也好得很哪。”

    李青笑意盈盈的看着琉璃,“琉璃这话说得有道理,不过,你家夫人还有一句呢,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及时行乐的时候,还是要得费点心思,给自己留好后路,不然,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呢。”

    两人笑语盈盈的低声说着话,车子轻轻晃了下,停了下来,李青忙掀起帘子,看着车外,外面除了黑衣卫笔直的身影。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前面一片极响亮,嚷着叫着“大头领”的请安声。

    不大会儿,车子继续动了起来,除了听惯了的黑衣卫们整齐的马蹄声,外面还有阵阵急促的跑来跑去的马蹄声和兴奋高昂的呼啸声、喊叫声。

    应该是那些部落的人来迎接车队了,李青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车子走了一会儿,又停了下来,外面依然是一片高喊着“大头领”的请安声,黑衣卫之外的马蹄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杂乱。

    一路上走走停停,差不多午正时分,车队才进了城,驶进了一处高大宽阔的殿堂,琉璃扶着李青下了车,丁二躬身侍候在外面,引着李青从侧门进了大殿后方的小配殿内,低声禀报道:

    “夫人先歇息片刻,爷受了礼,咱们就出城去金帐那边,依着惯例,晚上,爷要在那里宴请各部落头领,每次都是要狂欢一整夜的。”

    李青微笑着点了点头,扶着琉璃的手坐到窗下的椅子上,慢慢的喝着杯茶,等着上车再出城去。

    等到了金帐,吃了饭,已经是未正过后了,李青微微有些疲惫的斜靠在金帐后面的榻上,平王掀帘进来,上前两步,按住支起身子要起来见礼的李青,微微笑着说道:

    “不用起来,晚上的宴会申正才开始,你先歇息一会儿。”

    李青点了点头,“爷要不要也歇息一会儿?丁二说夜里要闹一整夜呢。”

    “我不累,这金帐过去不远,是一处上好的打猎处,我这就要带着那些头领们去打打猎,我得出去了,你歇息吧,不用起来。”

    李青笑着点点头,直起身子,目送着平王掀帘出去了,琉璃和竹枝过来,侍候着李青卸了簪环,脱了衣服,李青打着呵欠,不大会儿,就睡着了。

    李青被琉璃叫醒的时候,已经是申初一刻了,琉璃、竹枝、竹叶、绿蒿侍候洗漱更衣,换了件淡黄地织金纱通肩琵琶袖紧身短衫,一条同色妆花纱十幅裙,插了支错落有致的垂着十几个小小的各式花卉的赤金步摇,刚收拾好,平王就掀帘走了进来。

    李青忙吩咐端了水来,侍候平王洗漱,琉璃取了件银蓝色缂丝龙纹长衫,李青接过,侍候着平王换了衣服,平王满眼笑意的低头看着李青,压低了声音说道:

    “昨天,咱们见到的那一对小儿女,苏泰是哈撒尔部头领库图的小女儿,另一个是克列部头领额哲的独生儿子多罗。”

    李青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平王,“爷今天又见到他们了?”

    平王点了点头,“这个多罗,一生下来,萨满就说他命里犯煞星,额哲就把他送到了贡格寺,托佑在活佛跟前,直到去年秋天,才算避过煞星回到了部落,我也是今年才头一次看到他。倒是那个苏泰,年年跟着库图过来,我竟然不认识她,不过,平日里,我倒真是没注意过那些个小丫头们。”

    李青笑了起来,“爷眼里看的都是重要的人,重要的事,小丫头们,除非……”

    李青咬了舌头般,含糊了起来,平王用手指托起李青的下巴,弯下腰,凑到李青脸上,喷着热气问道:

    “除非什么?”

    “除非碰到昨天那样的事,爷才会注意到不是。”

    李青笑盈盈的说道,平王直起身子,用手指轻轻划过李青的脸颊,轻轻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

    竹雨托了碗燕窝粥送了过来,平王看着李青吃了,才伸手揽过她,“咱们从外面绕到金帐前面去,爷带你看看外面,这会儿,热闹得很呢。”

    李青眼睛亮了起来,点着头,跟着平王从金帐后门走了出去。

    外面星罗棋布的散着无数大大小小的帐篷,帐篷间的空地上,已经燃起了篝火,上面架起架子,吊着巨大的铁锅,每一堆篝火旁边,都树着高大的木桩,几个精壮汉子赤o着上身,站在木桩边,身手利落的宰杀着牲畜,挂起来剥着皮,再分割成大大小小的肉块,送到旁边火上巨大的铁锅里,或是挂在木架上,等着烧烤。

    空气中弥散着浓浓的奶味、血腥味和一丝丝肉的香味,到处是欢笑和喧嚣声。李青站在金帐门口,踩着脚下松软的青草,环顾着周围仿佛无拘无束的热闹和欢快,心情跟着雀跃而欢喜起来,平王牵着李青的手,低着头看着李青,因着她的喜悦而欣喜起来。

    两人慢慢沿着金帐往前面逛过去,丁二、丁三、琉璃和绿蒿随侍在后面。

    金帐门口呈圆弧形树着十几个木桩,上面已经绑好了巨大的火把,金帐正前方,一堆堆得一人多高的篝火正熊熊燃烧着,上面的大锅里漂溢出浓郁的奶香来。

    金帐门口已经站满了人,李青轻轻把手从平王手里挣脱出来,微微停下了脚步,准备落到平王身后再走,平王转过头,重又拉住了李青的手,低声说道:

    “不妨事。”

    看到平王牵着李青过来,金帐门口站着的人忙躬着身子,有的单手抚胸,有人双手执拳,此起彼伏的请着安,平王抬了抬手,带着丝笑意吩咐道:

    “不必多礼。”

    平王牵着李青的手,步履轻松随意的又走了两步,才停了脚步,一个个给李青介绍起来:

    “这是扎木部头领呼和。”

    呼和忙上前躬着身子,满脸笑容的请着安:

    “扎木部呼和给夫人请安。”

    李青一边含笑点了点头回着礼,一边仔细的打量着呼和,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样子,中等身材,又黑又瘦,脸上满是深深的皱纹,笑起来仿佛一朵慈祥的菊花,三角形眼睛很小,却亮得惊人,扎木部是上岭草原上最大最强盛的部落,和克列部是姻亲,第一百五十章 欢宴(中)“这是哈撒尔部头领库图。”

    平王往前走了半步,继续介绍道,库图身材高大健壮,站在那里,仿佛一座小山般,李青要微微仰视,才能看清楚他的脸,库图的脸生得倒是不难看,眉眼浓重,和苏泰倒还有几分象。哈撒尔部是上岭草原上的第二大部落,这个库图自己也是个难得的虎将,极能打杀,只是说是脾气极为暴躁。

    小山一样的库图移开,身后闪出个枯干瘦小的喇嘛来,几乎看不出年纪,脸上枯干的仿佛没有了肉,眉毛有些花白,长得垂到了眼角,穿着件紫红色僧裙,披着紫红的袈裟,露出仿佛树枝上挂着层松松皱皱的皮一样的右肩来,枯树枝般嶙峋的手上挂着串黑色的念珠,垂着眼帘,双手合什微微低了低头,平王嘴角翘了翘,慢腾腾的介绍道:

    “这是哲丹寺的赤巴洛桑达杰。”

    李青仔细的看着哲丹赤巴微开的中指,嘴角露出丝笑意,挣脱开平王的手,双手十指相抵,手掌内空,微微合了合什,笑着说道:

    “原来哲丹赤巴修习的是莲花部,李青有礼了。”

    哲丹赤巴抬起了眼帘,惊讶的看着李青,李青带着满脸真诚的笑意,迎着哲丹赤巴惊讶的眼神,继续说道:

    “哲丹赤巴主持哲丹寺多年,佛经教义上也必是极精通的,李青有些个疑问,改天还望哲丹赤巴不吝赐教。

    ”

    哲丹赤巴忙微微躬了躬身子,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来,声音低沉的说道:

    “格聂玛过奖了,为格聂玛解惑,是洛桑达杰的本份,洛桑达杰等着格聂玛的传唤。”

    平王眼睛微微眯了眯,笑着牵住李青垂下的手,继续介绍起旁边站着的克列部头领额哲和站在他身旁的儿子多罗。

    额哲看起来极其斯文,眉眼和多罗极象,带着多罗,彬彬有礼的给李青请着安,李青笑盈盈的微微点头还了礼,满眼笑意的看着面前的父子两个,这个额哲,是草原上难得的情种,和妻子苏日娜感情极笃,一个妾侍也没有,只有一子一女,额哲的异母姐姐嫁给了呼和,是呼和的正妻。

    上岭草原的四个部落中,最小的一支部落是尔臣部,看上去仿佛一大块渗着油的带皮黑肉般的尔臣部头领桑丹,满脸笑容的深深躬着腰,李青笑盈盈的看着他,就这么个人,竟还是上岭草原的头领中,妻妾最多,当然也是儿女数量最多的人。

    桑丹后面站着的是呼和城府尹裘启明,总兵张文群和上岭关总兵俞敬远以及属官们,受完了他们的礼,平王牵着李青进了金帐,在上首左右坐下,呼和和裘启明等依次进了金帐,在左右两列坐了下来,侍女流水般奉上菜肴,将各人面前巨大的银酒杯斟上满满的马奶酒,外面的篝火上也架上了獐子,翻转了烤了起来。

    平王站了起来,庄重举起杯子,用手指沾着酒,敬了天地神灵,把酒洒在了案前,祭了天地。

    丁三上前重新斟满了杯子,平王坐下来,举起杯子,笑着环顾着四周说道:

    “大家满饮此杯!为了咱们的上岭草原,为了咱们这些肝胆相照的部落兄弟!”

    金帐里坐着的人一起举起了杯子,哄然叫着:

    “祝福大头领!祝福夫人!”

    李青也端起了面前的杯子,她的杯子里,琉璃只倒了个少少的杯底在里面,李青笑盈盈的随着大家一饮而进。

    袒露着半边肩膀的男仆举着放着整只烤得焦黄,香气四溢的全羊进来,依次放到几上,跪坐在各人身后的侍女不停的将空了的酒杯斟得满满的,裘启明站了起来,笑容满面的敬着呼和等人,张文群和俞敬远也站起来敬酒,呼和、库图等人立即敬了回来,李青刚吃了几口烤羊肉,男仆已经又搬了几只巨大的酒袋进来,取走了空的酒袋。

    李青干脆也不吃了,只笑盈盈的看着大碗喝酒,大块吃着烤羊肉的众人。

    平王转头看着李青,手从几下伸过来,握住了李青的手,李青笑着示意他看正拉着呼和,要“再满饮此杯”的库图,桑丹微微有些摇晃的举着杯子站了起来,先仰头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才高声说道:

    “大头领,喝酒没有歌舞可不成,就让桑丹来献上歌舞吧,给大头领和夫人赏玩!”

    平王微笑着点了点头,桑丹身后侍立着的侍从急忙跑了出去,片刻功夫,一个拎着马头琴的老者和两个衣着艳丽异常的年青女子走了进来,老者盘膝坐在了金帐门口,悠扬的马头琴声响了起来,两个女子往头上放了一只小银碗,双手各捏着一对银酒盅,抖着双肩,双手有节奏的击打着银酒盅,挥臂甩腕,旋转着舞了起来。

    李青看着帐篷正中如风般旋转着的两名艳丽的舞者,眼风扫过半跪在额哲身后的多罗,多罗脸上露出股重重的惊讶来,随即转过头,偷偷的往上首看过来,李青忙移开眼神,心头警惕骤起,用指尖在平王手心里轻轻划了两下,平王坐直了上身,眼光瞄向了桑丹。

    一阵急促的旋转后,两名舞者骤然停住,鲜艳的长裙旋转着裹在身上,又散开垂了下来,年青女子轻轻喘着气,相互看了看,示意侍女拿了杯子过来,斟满了酒,捧着杯子走到平王面前,微微带着些羞涩,笑容满面的把杯子高举到平王面前说道:

    “大头领,我是尔臣部桑丹头领的女儿恩和\宝音,为大头领寿,请大头领饮了此杯!”

    “大头领是上岭草原的雄鹰,是宝音最仰慕的大英雄!”

    宝音羞涩的补充道,平王脸上带着微笑,却没有接宝音和恩和手里的杯子,李青从平王手里抽出手来,轻轻的鼓着掌,看着宝音和恩和,赞叹不已的说道:

    “怪不得这舞跳得这样的好!原来是桑丹头领家的千金,这么美丽的姑娘,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来,恩和、宝音,坐到我旁边来,让我好好看看你们两个,怎么能有生得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呢!”

    琉璃和绿蒿忙上前接过宝音和恩和手里的杯子,拉着两个人转到了李青身边,李青笑盈盈的一手拉着一个,不住口的夸奖了一阵子,转过头,看着平王笑着说道:

    “听说头领们都是带着孩子们过来的,要不,让他们都进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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