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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案齐眉(清穿四四)第13部分阅读

      举案齐眉(清穿四四) 作者:肉书屋

    举案齐眉(清穿四四)第13部分阅读

    再回头折腾我的儿子们,所以……熹妃,你的下一步是什么?本宫拭目以待。金主大人如今开始抬举你的儿子,你就生出野心了不成?也是……人往高处爬,但是本宫会甘心成为你的垫脚石吗?看不清前方的路只会让自己迷失方向……

    不要乱了心……我这么安慰着自己,金主大人只是在制衡,我的孩子都长大了,数量也多,想要获得平衡,金主大人只怕还要再抬举弘历和弘昼一些。如果我出手干预……那么这些制衡的手段就会成为防备。

    我要做的就是继续当一个温柔的妻子、慈爱的母亲……绝对不能左右儿子的想法、干预朝政。

    角色扮演

    第五十九章、

    今日天朗气清难得皇后有心情领着大伙儿逛花园,我们自然是带着笑脸陪同,顺道夸奖她夸过的花、欣赏她中意的景致。

    金主大人除了上朝外很多时候多是在各处溜达,当然这个很多时候指的并不是每天,毕竟金主大人每天的工作时间在十六个小时以上,扣除睡眠的四个小时他所剩的时间就只有四个小时,这中间还包括他吃饭、穿衣、出恭以及后宫女人伴驾的时间,他很忙!很忙!

    我们正评论着汇芳书院的景致时,何公公带着金主大人的口谕到了,大意是他的s之魂燃烧了,现在要求大家都陪他一起进行角色扮演。我手中手绢很不和谐地被扭成一团又松开,我看着贞嫔的反映和我差不多,可是其她的人都很淡定啊?难道是我们这些‘移民’少见多怪?

    我们各自返回自己的住处,我进屋就看到小宫女们各自捧着一套衣服站成一排,我很无语地看着那些衣服。瞧瞧我看到了什么……观音装……道姑装……这让我有仰天长啸的冲/动,这其中最过正常的莫过于唐宋时期的服饰和一套农妇装了。

    我暗自撇了撇嘴角拿过那套农妇装套上,让翠喜就着我的打扮梳了个村姑头,拿了一块蓝色印花棉布包住后脑勺。手里提着一个竹编的挎篮,挎篮上盖着一块和我后脑勺同等颜色和花样的棉布,又在额前留下几缕发丝,一个农妇就这么诞生了。

    我换上平底布鞋就这么挎着篮子出门了,走出门后我发现居然有人比我更快。我看着眼前的乌拉那拉氏一身道姑装扮,扯了扯嘴角上前行了礼说道:“娘娘这一身妆扮倒是显得仙风道骨。”

    “没想到妹妹会挑这一身,还以为妹妹会穿上观音大士的那身衣裳。”皇后看到我的农妇打扮后倒是愣了愣。

    “观音大士慈航普度,妹妹自问没有那等慈悲,有怎么敢不敬神灵?”我拉了拉衣角,很不适应这身衣服来着。

    “妹妹可真是虔诚。”她看到又有人走过来了说道。

    “举头三尺有神明,妹妹又不是不敬鬼神之人。”我笑而回答。

    “是吗?咱们走吧……皇上应该已经到了。”说完她领着一群穿着奇怪的人出发了。

    好家伙……这不仅是要s,还要‘合影留念’来着,我看着那一排的画师很想掩面,早知道要画像我就穿的美美的来,这是我到达后的第一个想法。

    “姐姐放心,这画像比较失真,不会让人联想到你的。”李今美看出了我的心思,小声的安慰我说。

    “但愿吧……虽然希望不大。”我笑得咬牙切齿,为了更逼真地像一个农妇,我还是素颜出镜来着,幸亏我底子好……orz

    金主大人今天穿着一身道士装刚好和乌拉那拉氏凑成一对,他俩坐在一棵树下点着薰香下棋,乌拉那拉氏手里还拿着一个拂尘。

    “靠之……他们真入戏。”李今美眼角抽搐地和我说道。

    “呵呵……我先去种菜哈……你要一起吗?”我干笑着问她

    “不用了,我找个地儿扮娇弱美人去。”她看了看我的村姑打扮压低嗓子说。

    “我说你那身孕妇打扮能扮什么娇弱美人?”我看着她的一身韩服笑不露齿的说着,嘴皮子都没怎么抬。

    “好歹是民族服饰,孕妇装再丑也好过僵尸服,姐姐怎么就没嫌弃过僵尸装难看?”今美看旁人离得挺远就很不客气地低声回敬我。

    “妹妹有本事到大boss那儿去说啊?”我给她抛了一个媚眼,她的眼角抽了抽转身离开,当然她并没有忘记向我行礼。

    “走吧……”我也转身像菜圃进军。我挎着竹篮在前面走着,身后跟着一串的宫女、太监以及一位画师。

    我居然看到乌拉那拉氏满意地眼神,也许是误会了我今美间的交谈吧,我不负责任地想着。

    找到农田后我在一个老太监的指导下开始拿着小铲子挖坑,在我挖坑那会儿随行的画师已经开始铺宣纸 、磨墨了,我回想着刚才的那个陈公公教我的步骤开始播种。我强烈怀疑他们之前就有犁田、施肥、浇水,否则今天我怎么只需要挖坑、播种、埋土来着?

    就算是只需要做这几个步骤,可一段时间下来也让我有些晕眩,我直起身子捶了捶肩膀再蹲下继续,我不知道那个画师到底画好了没有,我看着这好大的一块田。

    等我埋好了一分田的种子后,翠喜上前扶起我到藤椅那儿坐下说:“主子,柳大人已经画完了,主子要看看吗?”

    我摇摇头看向拿着锄头的金主大人说:“不用了,皇上什么时候来的?”

    “皇上刚来一会儿,看到主子在认真地做农活就说不用打扰主子了。”翠喜在给我净手。

    “哦”看着两个画师在画着金主大人扮农夫握锄头的英姿,说实在话金主大人拿着锄头的姿势还真不错,又或许是我看多了习惯了吧!

    “皇后娘娘呢?”我问

    “皇后娘娘和熹妃娘娘在花园那儿扮游园仕女。”翠喜递给我一杯茶水。

    “游园仕女?”我接过茶喝了起来

    “是的,主子您要去吗?”翠喜问我

    “不用了,就在这儿待着吧。”我随手将茶杯放到翠喜手上。

    “嗻”翠喜拿着茶杯退后

    在金主大人向我走来的时候翠喜又将一杯茶水递到我手中,我站起身迎上去将茶水递给金主大人,他接过后一饮而尽。

    我问:“皇上要休息一会儿吗?”

    “嗯……你也一起吧!”他将茶杯给一直跟在身后的高无庸。

    “臣妾遵旨。”我又拿起一碟绿豆酥,金主大人这样吃了起来,也不然其他人接过碟子,幸亏他吃了两个之后就停手了。

    金主大人吃了一些东西后又马不停蹄地换了一身衣服,我满头黑线的看着,心里默默吐槽:金主大人……乃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吧?

    “不换一身吗?”他看我没有去换衣服就问我

    “臣妾刚在想要换什么衣服好。”我赶紧表明态度,我坚定追随您的脚步。

    他点点头说:“快些,别让朕久等了。”

    “臣妾遵旨。”我福了福就立马领着翠喜去换衣服。

    我找了一件看得顺眼的前朝女装套了上去,梳着一个已婚的妇人髻,插上两朵菊花簪和一朵鲜花,带上耳环就出门了。这造型、打扮比较保守,比较符合我的心意,不是我不想打扮漂亮,只是我这年纪再打扮也不会是双十年华的青春靓丽了。

    好嘛……金主大人现在的打扮就是一个老爷,还是一个儒生型的老爷,我四下瞅了瞅,大家都是一副已婚妇女的扮相。很好……加上两桌麻将就可以s《唐伯虎点秋香》里的那八房妻妾了,而李今美似乎想到什么了,脸色有些奇妙。

    金主大人就领着我们这群女人走走逛逛,时不时地停下让画师可以更好地捕捉姿态,我默默地催眠自己是一个敬业的好演员,不然这场面会让我笑场。我的角度恰好可以用余光瞄到李今美在隐秘地掐着自己的大腿防止自己笑出来,我真想告诉她她现在的表情很抽象。

    今美随行的宫女于墨以为她内急,在一次停下时上前小声问道:“主子是不是想要出恭?”

    “……没事儿的,只是有些渴了。”她顿了一会儿回答道。

    我听到这里差点笑出声来,只好低下头用手帕掩着嘴角,顺势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我抬起眼就看见李今美郁闷地看了我一眼,我就知道了她看穿了我刚才的动作。我对她扯了扯嘴角,她郁闷地低下头摆弄着手中的丝帕。

    “贞嫔要是渴了就喝这梅子汤吧!生津止渴……”乌拉那拉氏亲自端了一碗给她

    李今美诚惶诚恐的声音响起“臣妾谢皇后娘娘恩典。”

    想来那表情也很到位吧?只可惜乌拉那拉氏的身影阻碍了我的视线,我只能靠声音来判断了。

    哼……一碗梅子汤需要皇后亲自端给一个嫔吗?我转过头喝着自己的那一份,顺道给了金主大人一个笑容,让他一愣神的同时也惹来了几道眼刀。

    另一种团聚(上)

    第六十章、

    我想我可以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一张苍白的脸,只是我没有看向镜子而是望着眼前的男人。

    “为什么?皇上不是那种虚妄之人,不会去追求什么‘长生不老’。为什么会……”我盯着他手中的小瓷瓶,我清楚明白瓷瓶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不要哭了,福雅……你那么聪明不是吗?” 他用拇指抹去我脸庞上的泪水。

    原来我哭了吗?“太医怎么说?”我别过头让自己的目光驻足在床沿的雕花上。

    他用两只手将我的脑袋掰回望着他,并固定住说:“福雅……别闹脾气好吗?”说完他将我拥在怀里。

    “皇上让臣妾别闹脾气?皇上这是在饮鸩止渴……您怎么……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 我哽咽着推开他,在不知不觉中已是泪流满面。

    “饮鸩止渴……毕竟也是能止渴……”我讶然抬头望着他,心中满是诧异。

    “别这样……福雅还记得我的心愿吗?”他喟叹着

    “记得……皇上曾说过‘要留下一个吏治清明的江山’,可是这……”我急躁起来,‘吏治清明’和丹药有什么关系?

    “福雅……没有可是……如果可以,朕也想活的长长久久,陪着福雅含饴弄孙……可是……朕怕自己等不到那一天了。”此时的他周身的气息带着坚毅与脆弱,这让我迷惘、不安。

    “不会的,太医会有办法的,不是还有偏方吗?说不定还会有隐士、神仙……”慌乱中我口不择言。

    “呵呵……多久没有看到福雅方寸大乱了?” 他面带微笑,让我心头一阵阵地火起。我甩开他的手走到窗边直直的望着宫灯,他从背后抱住我耳鬓厮磨。他说:“福雅总是不会亏待自己,看着福雅的小日子是悠然自得,朕羡慕得紧呐!”

    “臣妾的悠闲日子让皇上眼红了?”我没好气地反问

    “口气这么冲?是朕坏了爱妃的兴致?”我气恼地瞪了他一眼,爱妃?这个词儿从他嘴里出来怎么那么惊悚!

    感觉到他不想再提起我也就不问了,只是心里终究留着一个隐忧。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的生活依旧平静无澜,只是平日里更加注重金主大人衣食住行,务必让他过的舒舒服服,而他依旧勤勉地工作着,那张龙椅不好坐。

    自从接手这个江山后,他就为了康熙爷留下的烂摊子每日睡眠不足两个时辰,政敌不会去体谅他的难处依旧四处惹麻烦,在用铁血手腕镇压的政敌时,追随多年的部下也不让他省心,还要抽空关心孩子的成长,这样日子……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这阵子他的精神倒是健旺了很多,想来是丹药的功劳。我知道他体内的毒素在积累,等积累到一定的量时就会喷涌而出……或许他并不明白量变与质变,可是他自己也知道现在的好精神只是表象而已。

    如今的我从来没有如此希望过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不是……真的有神仙不是吗?玉卿不就是!可是,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找到她?这种感觉就像在沙漠上行走的人看到前方有水源,可是理智却对他说这是海市蜃楼一样……

    我没有办法,只有常常去慈宁宫后的佛堂里。我明白他知道我的想法,我帮不上忙,除了更加细心地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外也只能求个心安。

    端午节后几日怡亲王允祥去逝,那个经常在雍亲王府出没、笑声爽朗的十三就这样没了。金主大人亲自到怡亲王府去吊唁他,追谥曰“贤”,配享太庙,并诏令怡亲王名仍书原“胤祥”。似乎这样还不足以表示他的哀伤,下令所有的皇子以子侄礼为他发丧、送葬,极备哀荣。

    金主大人痛失肱骨,他下令所有宗室为他的十三弟送葬,诚亲王允祉在胤祥的灵堂上,迟到早散、面无戚容,金主大人很生气地斥责他并交宗人府议处,最后他削王爵监禁景山永安亭。因为十三一直以来对金主大人的儿子们都很好,所以那几个孩子倒是真心实意的哭,其中就属弘历哭的最凄惨。没错……就是凄惨,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他死了爹……

    朝中文武也去吊唁,我那几个兄弟子侄也去了,他们的哀伤我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可是这其中一定是包含了真心。怡亲王领着户部八年,阿孝当了六年的户部尚书,他们之间有多少情谊我不明白,只是从孩子们的形容来看,阿孝很伤心。他真的很伤心……

    这一年金主大人在哀伤中度过,他时常回想起怡亲王,时常念叨着他。这这种哀伤中迎来了雍正九年,今年又是大选之年,依稀记得历史上今年的选秀被延迟了。

    户部开始筹备秀女大挑的事宜时,皇后乌拉那拉氏开始缠绵病榻。我知道自从他儿子死后她的精神受到了打击,健康状况变得有些糟糕,又怕我掌权所以事情都捏在自己手中。

    宫闱之中大大小小的事情足够累死人,依金主大人的性子她乌拉那拉氏要么让我分担一些,要么全部捏在自己的手中,绝对不可能越过我让下面的妃嫔协助她,所以她操劳过度的后果就是后宫的大权现在握在我的手上。

    乌拉那拉氏让熹妃襄助我管理后宫,我也乐得有人帮我还可以分散目光,金主大人也明摆了要抬举景仁宫,我不会不识趣的。

    到了七月份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已经病得很重了,今年的秀女大挑也被金主大人延到明年,如今我们每次去翊坤宫请安时都会闻到浓烈的药味,看来……

    今年的中秋又是在沉闷的气氛中度过,自从金主大人登基后每个大的节假日气氛都不是很好,我在自己屋里郁闷地想着。

    自从乌拉那拉氏病后固伦荣嘉公主每日去探望,入了九月死神的脚步一步步地迈近,现在金主大人都下了恩旨让荣嘉长住畅春园陪伴她的皇额娘。荣嘉看到我是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但表面的功夫还是会做的,她倒是对熹妃和颜悦色的,我笑笑着也就过了,这种时候没必要和她置气。

    今日是乌拉那拉氏主动召我们到她的寝殿,我看着陆续到来的人想着是不是时候到了?不一会儿后我果然看到金主大人的身影。

    “儿臣恭请皇阿玛圣安,各位娘娘金安。”荣嘉从乌拉那拉氏的寝宫内出来后请安。

    “你皇额娘怎样了?”金主大人问道,他前两日得了暑气病了一场,人也越显消瘦了。

    “会皇阿玛的话,皇额娘请皇阿玛和贵妃进去一趟。”看来是乌拉那拉氏和她说了什么,这会儿对我倒是尊敬了许多,又或许是在她皇阿玛面前不好表现吧!这两种思绪瞬间绕过我的大脑。

    我赶紧扶着病体刚愈的金主大人进去,看着乌拉那拉氏的意思是不想有人在场?金主大人眼神一扫,高无庸就很识趣地跟在身后守住门口。

    “皇后娘娘……”我向她行礼,礼毕后坐在金主大人旁边。

    “皇上和妹妹来了啊?妹妹,皇上就交给你了……”乌拉那拉氏虚弱地伸出手,我赶紧上前握住。

    “皇后娘娘何出此言?娘娘养好身子才是。”我握着她的手不敢放开。

    “妹妹不要安慰我了,我的身子是不行了,自打弘晖薨后我的心一直不宁静,现在能去和弘晖团聚也好。” 她浑浊的眼神看着床顶似乎透过它在看着另一个世界。

    “皇后娘娘……您还有固伦公主、还有宝亲王的小阿哥……您要丢下他们么?”我的话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至少眼神有了焦点。

    “不是有妹妹么?当年妹妹可以将弘昀和阿图交给我,今日我就将女儿、孙子交给妹妹,日后还要皇上和妹妹多照拂他们了。”乌拉那拉氏说完这句话后看着我,我转过头望向金主大人,她也顺着我的目光望向她的丈夫。

    我见金主大人点头后对她说:“皇后娘娘的信任,臣妾自当尽力而为。”

    “那我就放心了,妹妹,我有些话要和皇上说。”她听到我的回答含笑看着我,只是她的气息渐弱,我依言退出房门。

    另一种团聚(下)

    第六十一章、

    “皇后要说什么?”雍正皇帝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皇后。

    “皇上……自先帝爷……指婚……臣妾与皇上……结发……四十余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臣妾怕是……不久矣……幸而……皇上身边……还有贵妃……妹妹……相伴……”

    她停了停后继续说:“从……很早的时候……臣妾就……知道……她是……皇上心中……最……重……的人,臣妾……那时……很不甘心……呐!臣妾也是……争过……可是……臣妾……没有忘记……必须先是……您的福晋……您的……皇后……最后……才是您的……妻……臣妾……不是……没有怨……过……”她大喘了一口气,雍正皇帝拿起一杯水喂她。

    她爱恋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说:“这么多年……臣妾……看开……了……她……是一个……好女人……一直都是……虽然……臣妾……私心里……不想……承认……可是……同为……女人……臣妾……想不出……什么……理由……去恨她……”说完这话后乌拉那拉氏就永远地闭上了她的眼睛。雍正九年九月初七皇后乌拉那拉氏病逝于畅春园。

    “多棋木里……多棋木里……”雍正低声唤着妻子的名字,闭上双目喃喃道:“多棋木里,纵使曾经厌弃过你,可你依旧成功地勾起了朕的愧疚之心,现在你可以瞑目了吧……”

    他睁开眼睛后唤高无庸进屋来说:“高无庸”

    “奴才在。”高无庸弓着身体,两只眼睛盯着自己的鞋面。

    “拟旨”

    “嗻”

    当日金主大人一份诏书下达礼部“上谕,皇后乌拉那拉氏,德钟勋族,教秉名宗。自垂髫之年,奉皇考命,作配朕躬。结褵以来,四十馀载,孝顺恭敬,始终一致。逮事皇考克尽孝诚,上奉圣母深蒙慈爱。问安兰殿,佐忧勤而出治。性(‘姓’的谐音哈……不知道会不会河蟹?)符坤顺,宫廷肃敬慎之仪;德懋恒贞,图史协贤明之颂。覃宽仁以逮下,崇节俭以禔躬。兹于雍正九年九月十一崩逝。睠惟内佐,久藉赞襄。追年懿规,良深痛悼。宜加称谥,昭茂典于千秋;永著徽音,播遗芬于奕禩。思惟孝敬二字之嘉名,实该皇后一生之诚德。应谥为孝敬皇后。所有应行礼典,尔部照例奏闻。”(历四朝累加谥曰:孝敬恭和懿顺昭惠庄肃安康佐天翊圣宪皇后,史称孝敬宪皇后)

    这道圣旨下达让满朝文武重新打量乌拉那拉一族,能让皇帝用一个‘敬’字……九月末金主大人又是一道圣旨下达,追封孝敬皇后之父乌拉那拉·费扬古为一等公,其第四子五格承袭一等公,任散秩大臣,兼佐领。

    乌拉那拉氏过世后后宫的大大小小事情特别多,我努力适应着这一切,幸而她的葬礼我还有地方参考,当年我全程观摩她操持孝恭皇后的葬礼,亏得我记忆力良好。

    金主大人病体刚愈就想亲自主持葬礼,而他的想法被百官劝阻,大家都让他以龙体为重。最后他屈服了,他命我总理丧葬事宜,当然这仅限于后宫,外务自然有礼部接手。我小心地揣度着金主大人的心思,在我的认知里‘屈服’这俩词儿完全和他搭不上边,可是现在……最后还是贞嫔提醒了我。

    我摇头苦笑,自己还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无论金主大人的心思如何,只要我按着皇后的规格来办左右是无事,我准备了一份小礼物向她表达了谢意。

    我完全按着孝诚仁皇后的例子来办,同样是元后待遇也应相同。我跪在她的棺木前流着眼泪小声地啜泣着,偶尔看到身边之人的百态哭法,今美哭的梨花带雨,钮祜禄氏更是哭得几欲昏厥。

    我也听到阿图的哭声,她对于这个嫡母一直很亲,当年我留下她和弘昀就奔别院去了,她的生活就由乌拉那拉氏在照顾,我闭了闭眼睛,眼眶的泪水被挤落脸庞。

    丧礼结束后金主大人对于我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肯定,在过年前他下了一道圣旨“朕惟五典慎徽、妫汭重嫔虞之化。二南正始、关雎资佐姒之贤。遐稽历代之彝章。式进宸闱之位序。咨尔贵妃李佳氏。淑慎持躬。协辅中闺。温惠宅心。端良著德。凛芳规于图史、夙夜维勤。表懿范于珩璜、言容有度。兹以册宝、进封尔为皇贵妃。尔其光昭内则、用迓景福于方来。益慎妇仪、茂衍鸿庥于有永。钦哉。”

    至此我再进一步以副后身份统摄六宫事宜,就职‘皇贵妃’这一工种后我的日子比较忙碌,职位升了待遇也就提高了,我那金黄|色的贵妃朝服要换成明黄|色的了,帽子又要再重一些。

    我坐在主位上看着下方的宫妃向我行礼时,激动?喜悦?完全没有!这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在我的意识里,如果不是我成为皇贵妃,那才叫不正常,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被这个时代完全同化了。

    受封皇贵妃的第三日金主大人让画师入宫为我画像,我戴着二十多斤重的朝冠,身着厚重的明黄|色皇贵妃朝服,踩着花盆底端步走到椅子前坐定。我保持了这个姿势近半天的时间,我现在无比怀念相机,我不要求数码相机,现在在我眼前出现一架老古董我都会‘感谢天、感谢地’……

    过年了大家都不用工作,这是我第一次经营这么一大家子的大年,个中辛苦不足为外人道也。倒是翠喜她们见我这么辛苦都手脚麻利地将自个儿分内的事情弄完,只是有些事情她们帮不上忙,儿媳们时常到园子里来请安,又因为她们府内的都整齐的紧,对此我很安慰。

    正月十一那日金主大人诏我那群孩子领着他们的嫡、侧福晋、额驸及孩子入宫,待我看到郎世宁时我知道又要画像了,不过这次似乎是‘全家福’?我和金主大人坐在中间,旁边围着一群人,前面的小绣墩上坐着一群小包子,金主大人似乎很满意看到我的笑靥,他看向小包子们的眼神也略带着温暖。

    “皇上今日怎么有兴致?”我问他。

    “不好么?”他反问我。

    “好……臣妾何时说过不好了?皇上要叫上荣嘉吗?”我笑着说问他,今天在场的似乎只有我的那几个娃的一家子。

    “唔……传朕口谕让熹妃、裕妃、贞嫔和她们的孩子、孙子到武陵□去。”他转过头对高无庸说道。

    “奴才领旨。”高无庸打发了几个小太监去传旨

    “咱们也去吧。”他回头对我说。

    “嗯,让孩子们先回去?”待他点头后我转过身对孩子们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和你们皇阿玛待会儿要去武陵□。”

    “嗻。”呼啦啦的一群人行礼告退。

    “福雅不准备换一身衣裳?”他低着头整理腰带顺便问我。

    “不了,我等皇上喝了燕窝粥再一起去。”我挥手让翠竹送上两碗燕窝粥,让随行的太监试毒之后递了一碗给他。

    他笑笑着接过碗吃的干净,说:“现在我们可以去了吧?”

    “臣妾遵旨。”我半蹲着仰起头笑望着他。

    等我们到达之后看到贞嫔已经领着女儿先到了,不一会儿熹妃和裕妃也到了,倒是等了一会儿弘历他们才来,他们一到今美就领着女儿避开了。

    待人都到齐后郎世宁先给熹妃、弘历、富察氏及熹妃的孙子画像,之后就是裕妃的,再来就是贞嫔母女,不过这些画像中没金主大人什么事儿,他在一旁看风景和我闲磕牙。

    贞嫔画完像就领着女儿回她的小窝去了,熹妃和裕妃也各自回住处,我看着荣嘉似乎有话要说就走了过去。

    “荣嘉近来可好?”我和她坐在亭子里,我望着她的眼睛问道。

    “回皇额娘的话,儿臣很好,请皇额娘不必担心。”她温柔一笑回答道。

    “你过得好,本宫也算是不辜负大行皇后的嘱托,你的皇阿玛他很疼你,只是他的精力都花在政务上了。”我看了看她有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看冰湖的金主大人。

    “儿臣知道。”她低下头回答

    “有什么需要就和本宫说,知道吗?”我覆上她的手背,感觉到她僵了僵。既然知道那么你眼里的不甘与愤怒又是为了什么?我好奇地想着。

    她跟在我身后离开了亭子,我走上前去对金主大人说:“皇上,天色不早了。”我目光柔和地望着今日突发玩心的金主大人。

    得到金主大人肯定的回答后,众人三三两两的回自个儿住处了,金主大人陪我吃了晚饭,这大过年的他难得清闲几日。

    乌拉那拉氏番外

    我乌拉那拉·多棋木里出生于乌拉那拉一族,我的阿玛费扬古是步军统领、内大臣,我是他的老来女,被他捧在手心中长大的。康熙二十八年我十四岁,被指给皇上也就是当年的皇四子做嫡福晋,那时的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母仪天下的那一日。

    当年的皇四子并不像如今的雍正皇帝龙威日重,那时的他还是个翩翩少年郎,带着皇子的骄傲与年轻的冲劲。出嫁之后的那一年我过的很幸福,爷很放心的将宅子交给我打理,对于早我入府的那个格格也不是很在意,他空闲的时间里大多在陪我。

    我从未想过可以霸着他一生一世,可也不知道幸福居然如此的短暂。康熙二十九年,我这一生最大的敌人入府了,德州知府李文烨之女李福雅,她美丽、聪慧只是性子有些跳脱,她的到来吸引了爷的目光,爷亲自给她的院子题名为‘水木清华’。

    幸而爷重规矩也不是会被美色误事之人,她虽得宠可也是越不过我去。三十三年宋氏生下爷的长女,可是还没满月就没了,爷很难过,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但很快的李福雅就弥补了这个缺憾,她在三十四年生下了爷的第二个女儿,爷很开心……很开心……因为那个女儿健健康康的成长着。

    我很着急,如果我不能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我纵使还是嫡福晋可说话的底气也不是那么足。额娘也很着急,她经常会送一些秘方来给我,终于我在三十五年怀上了,可是没隔半年李福雅也有了身子,她的肚子倒是争气,我嫉妒地想着。

    怀了孩子后李福雅的行事越见张狂,得知这个状况我高兴了一把,我忍着李福雅的脾气,随后又让爷在不经意间知道我的委屈,爷果然斥责了她。

    我的孩子是足月出生,而她的儿子却是早产,身体虚弱。我抚着儿子幼嫩的脸庞微微地笑着,孩子都是爷的骨肉,我不会出手对付他们,可是还由不得我幸灾乐祸一下么?只是我是嫡母,嫡母要有嫡母的气度。

    弘昐不足月就没了,李福雅也伤心过度躺在了床上,而爷此时却在办差没有回来,也没有给她寄去只言片语,我看着她日渐黯淡的目光心里就像三伏天李吃了冰镇的绿豆汤一样。我吩咐她的丫鬟说近日她就不用来向我问安了,虽然很想看她颓废的样子,可是我要做一个大度的主母,这是我额娘的言传身教。

    听到她在床上昏昏沉沉地两日,我命人送了滋补的药品进去,虽然讨厌她可是我不能有失德行。

    昨日听下人说她醒来了一会儿,没想到今天就来向我请安了,这一病倒是让她清醒了,让她明白到尊卑上下、妻妾有别。

    看着她安静下来,我拧了拧手中的帕子,因为这一次变故,她除了美丽外又多了一份沉静与温柔,爷越来越多地留宿在‘水木清华’。要不是……要不是我有嫡长子,爷只怕只会在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才会踏进我的院子里。

    三十九年他生下了她的第二个儿子,四十二年我在为陪同爷伴驾而高兴的时候,她却被诊断出又有身子了。看着她接二连三地生孩子,我心中要是不妒忌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我也在抱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自从生下弘晖后这些年来都不见动静。

    皇阿玛和额娘德妃也知道了李氏有孕的事情,额娘还问我李氏是怎么样的人。我能怎么回答?我只能回答她“是书香门第,为人恭谦有礼、守规矩且性子极是温柔又不爱捻酸。”这样的回答才能让我称得上是一个大度、宽厚的主母,可是我心里的痛他们谁会在乎?

    因为皇阿玛的偶尔问话,李福雅这一胎极受关注,在四十三年的二月十三日子时她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这么难得的机会都让她碰到了,苍天真的厚爱她至此吗?在她生下龙凤胎那年,又有新人入府,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我的对手只有一个。

    康熙四十六年,我终于再度有了身孕,这时候弘晖已经有十一岁了,我整整盼了十年的孩子。在十一月我生下了我的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儿……虽然有些失望,可是很快的就被喜悦说掩盖,儿女双全是福气。

    接下来的日子里朝廷上风云变幻,爷倒是喜事颇多。四十九年他被册封为雍亲王,五十年添了两个儿子,五十二年皇阿玛圣寿当日李福雅再次被诊出喜脉,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时间上拿捏的如此刚好,可是我看出爷很开心,所以我只能开心。

    “回皇阿玛的话,是今天。临出门那会儿李氏不舒服,王爷和臣妾让大夫给李氏诊脉,大夫说是害喜,因着府里在焚香,李氏被这焚香的味儿熏得出现害喜的症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有多不甘愿,可是我必须贤惠、大度、能容人……

    “雍亲王妃乌拉那拉氏持家有道赏珊瑚朝珠一盘、金莲花盆景簪一对、大东珠两颗。”皇阿玛的赏赐是荣耀,可是如果可以,我情愿不要这些赏赐,‘持家有道’?真是讽刺!

    五十三年正月初一李氏再度产下一子,这是她的第四个儿子、第六个孩子,我气的想摔东西,可是我得忍!今年的秀女大挑皇阿玛又赐了一个侧福晋给爷,听说是个难得的美人……

    年小蝶——湖北巡抚年遐龄之女、四川将军年羹尧之妹,只是我前头才听额娘说十四弟有意于她,怎么会……我赶紧去打听,不到两日我就打听到了大致的情况,这结果让我很无奈,爷和十四弟原本就有膈应,但愿别因为这事儿更加僵硬才行。

    年小蝶入府的第二日我就见到她人了,明眸皓齿、身段袅娜,比起李福雅年轻时候更胜三分,随后的日子里我似乎看到了刚入府不久时的李福雅,漂亮、聪慧、性子跳脱,只是比起她,年小蝶不着调得多。

    我已经没有心情和李福雅争什么,她也是知道如今的局势,所以我们都知道要一起经营王府才行,我是不指望那个像小孩子似的年小蝶能帮到我了。

    年小蝶入府后一直和李福雅不对付,而她就和往常一样过自己的日子,这把年小蝶气的够呛,也许这就是年小蝶一直和李福雅不合的原因吧?

    年小蝶入府的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女儿,此后连生三子,风头直逼当年的李福雅,只是年小蝶的孩子福薄命短,最后只剩下福惠一个,而福惠也没能长大成|人。

    雍正元年,我终于知道皇上对李福雅的喜爱有多少,他亲自为李家抬旗籍、赐姓氏,封李福雅为贵妃,赐住永寿宫。而号称最受宠爱的年小蝶,虽然她也是贵妃也抬了旗籍,可是汉军镶黄旗与满洲正黄旗,虽然都是上三旗可这地位是天差地别。

    都说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可是皇上对李福雅的感情却是日渐深厚,雍正四年我再一次见识到了皇上对李福雅的用心,年小蝶病危,按规矩是应该进皇贵妃,可是皇上只是拖着,他人以为这是皇上不想让年小蝶离开他的身边,可是我知道这仅仅是因为皇上不想她李福雅受委屈而已。

    雍正七年十二月初一,对于我来说是个心碎的日子,我的儿子离开了我,如果不是博尔济集特氏和她的儿子,我的儿子怎么会英年早逝?都是她们母子的错,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儿子原本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可是……便宜李福雅了……

    弘晖死后我日渐哀伤,可是后宫的大权我依旧牢牢地捏在手中,我已经没有儿子了,不能连手中的权力也失去。

    我知道自己就算是生病也不放权的行为惹怒了皇上,可是我只剩下这些了,如果连手中的权力也被移交给李福雅,那么我这一生就输的彻彻底底。

    皇上最后依然没有对我的行为说什么,或许是看在已逝的弘晖的面子上给我留了体面,可是他几乎不再踏进翊坤宫中,除了每月的初一与十五。

    初一、十五?我还会在乎吗?他以为我不知道……他除了平日召李福雅伴驾的时间外,每个月的十六和月末那天一定会在福雅那儿度过,已经二十多年了。若说初一和十五是祖宗规矩,那么十六和月末是什么?我悲哀地问自己。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日一日地衰败下去,荣嘉是女子,将来李福雅也不会亏待她,我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可是有一日我看到荣嘉提起李福雅时的语气与神情让我心惊,什么时候荣嘉这么恨李福雅了?我拖着所剩不多的病体教导荣嘉,她是我仅剩的孩子了,我不能让她成为别人手中的那把刀。

    临死前我当着皇上的面将荣嘉和孙子托付给李福雅,这也是承认了她此后‘后宫第一人’的地位,我在皇上面前提起结发四十多年的情谊,又为李福雅美言,我想这应该可以让他有那么一丝的怜惜与愧疚,这样……我的女儿……至少……得以平安……

    时光如流水

    第六十二章、

    我现在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自己的宫苑内,金主大人长期住在圆明园,我就一直呆在圆明园里,每年只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在紫禁城中。

    自打接手后宫大权后我兢兢业业地‘工作’,不求能与孝敬皇后相提并论,但求无过。如今我可以很自豪的说:“这个后宫在我的手里‘运转正常’”。

    没有经手的人永远不知道让偌大一个地方运转正常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至于红墙内的阴暗和弯弯绕绕?只要不出大问题我就不会去过问。

    每一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生存规则’,多年的积淀不是凭我一人之力可以扭转的,而我……也没那个魄力进行‘改革’,我能做的就是当一个安分的‘看客’,只要这些阴私事没栽到我头上。

    雍正十年润五月熹妃钮祜禄氏晋封贵妃,成为后宫中现有的唯一贵妃,对于这点我早有心里准备,自宝贤亲王薨后金主大人明显的日益看重弘历,随之而来的是金主大人去熹妃那儿的次数了增多,而巴结她的人自然也变多了。

    没有心机的人在这后宫中如何生存?熹妃能晋贵妃除了仰赖他那个颇得圣眷的儿子外,我不相信她一点手段都没有,虽然金主大?br /gt;

    举案齐眉(清穿四四)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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