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之怜星第29部分阅读
绝代双骄之怜星 作者:肉书屋
绝代双骄之怜星第29部分阅读
奇,这桌子上的武功秘籍么?”
我一愣,的确,前几个房间他都进去过,唯独这个……
“这里面的武功不是太过霸道,与他的武功相冲,就是根本是假的。看刚刚江琴的样子,分明是已经是心疯了。谁知到是不是连这个武功走火入魔了。”
我心中一凛,的确,若是这里放着的这个武功还完好无损。那么证明这里的确有陷阱才是。几个人听罢立刻纷纷住了手。小鱼儿的眼睛往这写册子上溜了溜,笑道:“老子才不在乎什么绝世武功呢。燕伯伯亲手教导,还不比这些破东西有用百倍?”
我笑。“的确。移花宫里的心法秘籍也比这好上千倍。却不是什么稀罕物了。”
说这几个人来到锡墙。小鱼儿早就从过去挪动绞盘。几个人来到面前的时候,那面锡墙已经缓缓的挪开了。
我见子峥有些疲倦
这间灰白色的屋子里,五光十色琳琅满目,骤然望去,又仿佛是另一宝藏。仔细一看,才发觉这“宝藏”不过是许许多多颜色不同、大小各异的小瓶子,每一个瓶子的形式都诡异得很。
小鱼儿倒抽了一口凉气,“毒药。”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这里哪怕是小小的一滴,都能让在场的人死上千次万次。在场的几个人不自觉将目光都投向了江玉郎。江玉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道,“真是美妙的气息,不是么?”说着,向众人展示了一个苍白之极的魅惑微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为这个陶醉无比。
小鱼儿面色有些难看道:“臭瞎,这些以后都会是你的!不要这样难看了。”
“……”
江玉郎没有答话,却听见门外忽然一个极熟悉的声音,幽幽道:“的确,我若是死了,这些东西也合该归你。”
这个语气,除了江别鹤还有谁?我一个错步想要闪开,直觉的人影一闪。我的冷汗一点点自额上留下。仿佛那冰冷尖利的手指正扼住的不是子峥的颈子,而是我的。
他柔声道:“不要动,不要反抗,不然我立刻杀了他。”
该死!刚刚被那本武功秘籍分散了注意力,居然一时间没有防备。我几乎懊悔的想要杀了我自己。可是,我却只能听他的话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他一紧张,一个用力,子峥便命丧黄泉。
说着他朝无缺招招手,道:“花公子,你站在这边。”
无缺皱眉,面上虽有些不悦却仍然乖巧的照着他的话做了。忽然间,江别鹤向江玉郎阴狠
的一笑。“玉郎,你是我亲爱的儿子啊。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爹一败涂地?现在,是时候算算总账了。”
江玉郎冷笑一下,一甩袖子道:“哦,你居然知道谁是我爹?谢谢指教,我一直以为我是石头里面蹦出来的。不然怎么会长了二十年素未谋面呢。”
“大概是你瞎了眼的缘故吧,不然怎么能不认爹呢?”江别鹤不为所动,轻轻笑着,说出恶毒的语言。
我看着两人你来我往,顿时心生一计。他并不可能止住我们全部的人。所以才要我们站在他能看见的地方。我扫了一眼所有人,惊奇的发现,小鱼儿居然不见了。一下子,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这条狡猾的泥鳅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但这下子形式一下子逆转了。敌明我暗,
江别鹤笑咪咪地瞧着我和江玉郎,柔声道:“现在,你们真可以算是亡命鸳鸯,活要活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谁都别想抛下另一个人走。还有王爷,麻烦您跟我走一趟吧。”
“本王拒绝。”子峥脸色苍白,他淡淡的扫了我一眼道:“怜星必须和本王在一起,不论你想怎么样,他必须活着,本王才会乖乖听你的话。”
“哦?王爷您就不怕死么?”江别鹤语带威胁,说罢,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子峥的身子本身血液循环便极不好,从刚刚开始,子峥的颈子早已经一片青紫。这下子更是压住了他的气管使他呛咳起来。
瘫痪病人的内脏很弱,尤其是不能呛咳。他们的腹肌不能自主,所以有痰却无法顺利的咳出来的时候,就会因为小小的一口痰窒息而死。我不知道江别鹤如此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听见他的咳嗽声便有些难受。
心里顿时暴怒。这个江别鹤,真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么?我扫了一眼子峥。他虽然有些虚弱,但眼神坚定的回视着我。我知道他不怕,但是……我心疼。脚下一抹。江别鹤不愧是老狐狸,他见我身形一动,立刻死命的掐住了子峥的颈子,试图杀了他。
可惜我等的就是这一刻。窒息死并不是那么快的。他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就挟持了子峥就意味着他输了,虽然我不敢说世间没有人能快过我的轻功,但至少他,不能。
我立刻冲上前去,身形一转,手上用力,立刻将手指拧断。紧接着下一秒,无缺迅速的将银剑抵在他的脖子上。一道殷红的血痕,潺潺而下。
“你输了。” 我冷冷道。
高手对决,只在朝夕之间。这一次,他再也没那么容易伤害我关心的人了。我立刻将子峥从椅子上半搀半抱的扶过来。
江别鹤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也要杀我?”神情颇有些癫狂。
“……”无缺面无
表情的看着他,完全空白的表情不屑的看着仿佛最肮脏的蝼蚁。“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哼,那个月奴……那个贱人有什么好!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做你的书童,做了一辈子,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我么?!”江别鹤似乎不记得喉间的锋利,一味的逼近无缺。疯狂的眼神好像看着无缺,却又好像看着别人。
毫无疑问,他已经疯了。他将无缺当成了,江枫。
显然,无缺也发现了这一点,眼神一冷,一道银光闪下。只见江别鹤半边白衫一下子染成了殷红色。他的手被砍掉了。
之前我废了他,他的武功就一落千里。如今似乎因为走火入魔变得疯疯癫癫,更加不可理喻,无缺对待他几乎用不着什么功夫,轻而易举的就将他制住了。
“这一剑,是替魏先生的。”无缺冷冷道,银光一闪,血色的泪珠自银色的剑身上飞散而去。
白衣,长剑,冷面。忽然让我想起了某个白衣胜雪,孤高寒绝的男子。只不过他比他多了一份稚嫩,多了一份柔和。我几乎不认得眼前这个俊秀的少年了。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他在这个江湖上会获得和那人一样的成就。他永远是俯览众生的那少数人之一。
小鱼儿突然出现,冰冷的微笑着,好像黑暗中的灵魂收割者,我见过他嬉皮笑脸的样子,见过他认真而深情的样子,也见过他神采飞扬的样子,这个注定是在阳光下,绽放出璀璨光芒的孩子,此刻阴郁的仿佛黑色的阴影——我从未见过他这样令人遍体生寒的微笑,目光所及,皆是一片战栗。
他慢慢的从黑暗的角落中走出来,一直走到光源处,我才发现。他的手上赫然是那江枫的水晶棺木。
“江别鹤,不,或者叫你江琴。你看看,这是谁?”
“不!”江别鹤看见那水晶棺,好像被惊吓到的兔子,一下子变得惊恐无力,仿佛下一秒就要虚脱过去似地,全身抖着,几乎站不稳了。就在这一刻,他的理智似乎回到了他的脑子里。
我同时道:“小鱼儿!你干什么?!”
小鱼儿抬眼,轻轻地看了我一眼,脸上不禁露出了恶毒的微笑,喃喃的低声道:“既然你这么喜欢他,我便毁了他,让你一辈子痛苦。”
我一下子惊慌失措,怎么回事?!他……也跟着疯了么?刚要开口说什么,子峥忽然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身子。轻轻凑到我身前,极小声的说道:“莫要说话,看着便好。”
我一怔,这才发现,小鱼儿的脸色并不古怪,神色也没有神经质特有的紧张感。只是平静的叙述着一件事。
“不!!”江别鹤几乎不顾脖子上的锋利,想要扑过来。
无缺爆
喝道:“不许动。”
江别鹤的身形在空中暮然一僵,再也不动了。小鱼儿突然笑了起来。“江别鹤啊江别鹤,你在这里装疯卖傻,拖延时间是不管用的。我和无缺,是不会放过你的,即使你疯了傻了残了,我们也会将你碎尸万段的。”
的确,江枫最后终究没有和月奴死在一起,怕是地下有知也会死不瞑目吧。这两兄弟虽然一静一动,脾气都不是暴躁的人。但是这样的事情,的确很让人火大。若是换做我,想想有人对我姐姐有这样龌龊的心思,而且还如此变态的将她的尸体供奉起来,没日没夜的做哪些龌龊的事情,我也会杀了他们。
子峥低声道:“这是他们兄弟俩的事情,我们便不要多掺和了。”
我点点头,江玉郎忽然面上闪过一丝复杂。半晌道:“我跟你们上去。”
说着几个人慢慢走到了木墙外。那木墙便是江别鹤刚刚上来的地方。数百级石阶直通上去,一线天光直照下来,上面的景色一语不明。
突然间,上面竟有鸟鸣声传了下来。我不禁又是一惊,连忙快步拾级而上。只见那出口处盖着那个石板,两旁却留着半寸空隙。天光,便是自这两条空隙中照下来的,鸟鸣声也是从这两条空隙中传下来,两人又惊又奇,悄悄往外一瞧。
只见外面竟是个小小庙宇,但这庙宇里供的是什么神像却瞧不见,只因那神像便在他们头顶的石板上,谁能想得到一个小庙的神橡下竟会有世上最神秘、最奇异、也最伟大的地底宫阙,谁能说这出口中不隐秘?
江玉郎怔怔的看着那黑洞洞的石室,忽然间,眼泪不觉的往下直流。
我见了他这样,心里立刻五味陈杂。
“江玉郎……你……”
只见江玉郎忽然一笑,脸色扭曲至极。“我恨了他一辈子,没想到,最后的最后,还是……我是不是很窝囊?”
我摇摇头。“江玉郎,这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他毕竟是你父亲。
“我恨他。”
“我知道。”
“我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
“我知道。”
“可……我……”江玉郎喃喃道。
忽然,从地下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只到一般却又似被人掐住了脖子,突然间没了声息。
江别鹤一辈子阴险毒辣,恐怕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江枫的家产重要一些,还是江枫本身重要一些。这样的人往往做事并不只有一个目的,也不会有一个期待。他们计划周全,行事谨慎,甚至在关键时刻,还可以不要自尊或者任何东西屈居人下。
若不是……其实江玉郎很像江别鹤。有野心,倾慕权势,地位,为了达到目
的不择手段。只不过,江玉郎比他多了一群信任他的人。
不多时,只听见地宫中一片巨响,接着便是一阵地动山摇,我担心的像里面望去。只看见小鱼儿灰头土脸的抱着棺木走了上来,看见我的表情,忽然灿烂一笑。他道:“我想将父亲葬在无缺山庄,怜星,你看怎么样?”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却不知如何回答。
只听见后面无缺平稳的声音道:“如此甚好。”
燕南天ap;邀月番外
燕南天篇
“天下第一侠客”的称号并不是那么好叫的。虽然明面上风光无限,暗地里的苦却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有机会慢慢品尝。
但燕南天却是颇有些享受这样快意恩仇的江湖的。没有儿女私情,没有你侬我侬。至少,他可以暂时忘掉邀月。忘掉那个幽怨痛苦的眼神。是他的错,他从来不会否认。但是邀月,她固执的钻了牛角尖,心胸狭隘,眼睛里除了一个丈夫,便没有天下众生——这是让他受不了的。他的任务,他肩负的责任远远比一个女人,来的重要得多。而枫弟,就理解的了。所以他渐渐地固执的忘掉了家里的那个一直等待一直忍耐的女人,而永远记得一年一度的酒楼相会。
他错了,他一直知道。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会如此狠绝。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杀人狂魔。一切意志以折磨他人为乐。江湖上一时间腥风血雨。他受不了了,曾经找过邀月谈判。得来的答案让他又惊又怒。
他记得那个他曾爱过的女人,站在高高的千级石阶上,冰冷的看着他。像是曾经多年前见过的那样,似乎羽化飞仙。她说:“你不知希望江湖安定么?不是一向以江湖大义为己任么。我邀月,从此以后便要涂炭生灵,烦扰众生。燕南天,你记住,这江湖的一切祸事,都是因为你。”
他曾经讨伐过多少j妄邪恶之徒。那一次不是险象环生,困难重重,常常要有舍弃性命的决心,才能力挽狂澜,而这一次,他颤抖了退缩了,甚至懦弱的逃避了。再见,再也不见。他转身离去的时候,甚至没有再好好看她一眼。
认识邀月宫主的时候,人人都说他是少年英雄,他还只有十六岁,而邀月才刚不过及笄。他就是来参加她的笈礼的。
移花宫久负盛名,每一代的宫主都是极美的女子,没人知道她们的身份,也没人知道为什么移花宫里的女子为何都这么美丽,冰冷,仿若雕刻一般鬼斧神工,美丽的几近天仙。而这一代的宫主更是动人心魄至极。早早在成年之前,就已经传闻天下,有了宇内第一美人之称。
他和他的师父是落魄江湖的侠客,但是似乎江湖上的人都给师父一些面子,此次众人争相传颂的笈礼他和师父有幸被邀请进了移花宫做观礼人。
移花宫。那是他第一次真正亲眼目睹那个被传成仙境的地方。这和若干年后,他频繁的出入移花宫时的心境不同。他觉得这里极美,也寂静的让人害怕。仿若偌大的空城里,住着一些冰冷的仙子,她们是不是的穿梭在天上与地下唯一连接的空城里,冰冷美丽的脸孔上没有一丝人间烟火。他和师父就仿佛被静止了一般,没
有言语,没有声音,更没有表情。他很恐惧。
是的,恐惧。毕竟他还不是若干年后的那个“天下第一”,也没有师父那样登峰造极的功力时他的的确确恐惧着。
但是,他遇到了她。
一个俗套的在不能俗套的故事。
但是,爱情就这样发生了。
她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裳,面容沉静而美丽。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好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转身的一霎那,他的师父拉住了他的衣袖,才让他不至于丢脸的摔倒。他很尴尬,红色一直从脸蔓延到脖子,他几乎快要自燃了。
然后她笑了。那么轻轻巧巧,那么悠然自得的笑了。小小的抿着唇,粉嫩的唇边有着一抹调皮的酒窝。就好像春天里的朝露,美丽晶莹的仿佛一直流到了心间。他并不知道她是谁,也不在乎她是谁。他只是在这一瞬间就疯狂的迷恋上了她。
当赞礼唱:开礼,全体肃穆……的时候他还傻傻的回不过神。原来她就是下一任移花宫宫主,原来,她就是邀月。
移花宫的两位宫主在两位有司的协助下净手,芊芊素手,十指翻飞,在那仿佛生漆似的长发双鬟上完成了一个繁复而又美丽的发髻,大宫主慢慢将一根红木的发笄插入了如云的发中。此为第一加。
然后,便见两个仙人般的宫主,一人站在一边,搀扶着这位未来的宫主进屋,换上了他们相遇时的那套礼服。金属的发钗和红色的曲裾深衣,深衣优雅婀娜,一步步娉娉婷婷的走进了他的心里。此为第二加。
第三加该是叩首了。这一回,邀月穿的是花钗大袖礼服,不同于第一加时少女娇俏的样子,也不同于第二加时优雅修理。第三加时,邀月便是那繁星中最美丽的一颗,雍容典雅,端庄高雅。
他被晃花了一双眼。只觉得那明眸善睐,那娇俏可人,那朱唇轻启都笃定该是他的。事实上,许多年后,他完成了他的诺言。
燕南天此时看着这个美丽却难掩岁月的女人,他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沉静从容。乌黑的瞳孔中充满了冰冷和化不开的迷雾。
他记得离开时,天空乌云蔽日,顿时狂风暴雨。怜星冒着大雨从那千级台阶上冲了下来,就好像一头勇猛的兽,丝毫不畏惧他这个天下第一的名头。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脸颊火辣辣的疼……
他当时并没有狂怒,也没有恨不得一把将那个还不到他大腿的孩子甩开一边。可是,他却在看到那个孩子乌亮亮的眸子里那轻蔑和怜悯的时候,狂怒了。他将他甩开,大步的离开了移花宫。而那个孩子,在他后面用稚嫩的嗓音说着,你别后悔!
对,他不后悔。即使他差点死在恶人谷,即使他几乎成
了活死人,即使他为了出谷不得不杀光了小鱼儿所有的抚养亲人的时候他都不后悔。这一切都是为了大义。在大义的面前,任何人和事都可以牺牲的。
可是,当在慕容山庄,那个昏暗的黄昏,怜星冷笑着告诉他,他还有一个未曾谋面就死去的孩子时。
他后悔了。眼前那个苍白的女人瞬间和几十年前那个沉静的红衣女子的影像重合了起来。他第一次认真的问自己,值么?
他嘶吼着想要发泄,他暴躁的想要挽回。
然而,邀月这样回答他。“永远不可能。”
前尘往事忽然历历在目。他突然明白,这一生,也许他拯救了许多人,成就了许多大义,唯一亏欠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她的自私,仇恨,报复都毫不犹豫地冲着他来,直白的让人触目惊心。但是,只因为三十年来,她一直还爱他。
“值得么?”他问她。
“不。”邀月说。转而忽然笑了。“用我的全部生命去恨你,根本不值得。但我却心甘情愿。”笑得那样强势却妖冶。
燕南天忽然笑了。“那么,继续恨我吧。”他比任何时候都渴望,邀月一辈子恨着他。
爱之深责之切。
他的前半生一直献给了那个无穷无尽纷争的地方,换来了一身病痛伤痕——他活不了几年了。强行将内力关于经脉,使他已经二十年并未运行的经脉重新活络了起来,但是损伤也是巨大的。
那么就让他在将行就木之前,他决定抛弃那些民族大义,抛弃那些责任抱负。从此做一个地痞无赖,将这不多的时间留给那个一直折麼着自己也折磨着他人的,他心爱的女人。
邀月。此生你我蹉跎了岁月,浪费了大好年华来仇恨对方,我许的承诺大概只能来生再还了。但是,对不起,我仍然是自私的,我想告诉你,即使再重来一次,我仍然会把那大半辈子留给那个永无宁日的江湖,将后半辈子短暂的时间留给你,毕竟我是那个天下第一的燕南天啊,若不锄强扶弱,就不是你喜欢的那个燕南天了吧?
至少,最后的最后,我们在一起了,不是么?
邀月篇(继续我的小冷cp番外)
双十年华对一个女人来说算什么呢?尽管岁月的痕迹在邀月的身上并没有留下多少明显的痕迹,但是仍然或多或少的留下了什么。比如,千疮百孔的心和支离破碎的绝望。当那花前月下不再,当那人约黄昏后不再,当那你侬我侬媒妁之言被这个纷乱的江湖琐事冲淡到不能再淡的时候。她知道,是时候离开了。
可是,拿得起放得下。这六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就连她堂堂移花宫宫主,身份尊贵的邀月也不能免俗。她在没有遇到燕南天之前,以为自己是天下间尊贵的人物,轻易可以主宰一切。但是,自从遇到了燕南天,她就发现自己如此的卑微,如此的渺小。甚至抵不过江湖某个无赖的一次耍赖撒野。
邀月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先爱的人,先输。所以燕南天还是个毛头小伙子的时候,她即使在欢喜,也从来不表露任何,直到他们真真正正成为了夫妻。有了夫妻之实。她仍然记得那天欢愉的痛苦,但是她觉得这痛里也透着一丝甜。他们两人皆是江湖儿女,地位崇高,身份尊贵。在一起没多久江湖上便默认了他们两人是夫妻的事实。所以,他们并没有举行什么婚嫁仪式。
邀月曾经自认为是个洒脱的女人,不是个需要被呵护的女人,她不需要小鸟依人,不需要雨带梨花,不需要娇羞可人,燕南天一样会爱她爱得死心塌地。她一直是这么自信着。可是,却没人告诉她,不只是先爱的人会先输,爱得深的那一方也会输,哪怕她是被动的爱得深刻。一样输得惨烈之极。
她也许在别人眼里,是一团火,一块冰,一柄剑,甚至可说是鬼是神,但是燕南天的眼里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普普通通因爱而生的小女人。她裙袂飘飘,白衣胜雪,长发如云,清柔娇美。他纵横驰骋,笑傲江湖,英挺俊美,盖世英雄。仿佛天设地造的一对,她以为他们两情相悦终得美满,长长久久,厮守终生。
但是她错了。在爱情里,女人永远比男人更容易痴心妄想。
三十年前他猝然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她的心也跟着死去了。哭泣,埋怨这并不适合自己。但是真正漠视这段感情的结束,她做不到。
所以她只能不断不断的折磨自己,折磨旁人——她的弟弟。她弟弟一向乖巧听话,就在她最消沉的那段时候里,他小小年纪竟然也能将移花宫大理的井井有条,像个真正的男人一般安抚她,做事有条不稳。
慢慢的她走出了阴霾。但是,她却永远也忘不了那么刻骨铭心的感情。她任由她心中的那份美好,慢慢的发霉变质腐烂成为面目可憎的邪恶。她抑制不了,也不想
抑制。于是便被那感情一直支配着。
她的弟弟自始至终都支持着她,从来不质疑她的决定。所以当她发现他偷偷的捡来一个男人来照顾的时候,并不是很生气。十几年,一个人即使在服帖也不能够坐到她弟弟这样。小小的宫规算什么呢?
可是,没想到那个人却是玉郎江枫。那个总是和她心爱的男人相提并论的美男子。他和他是拜把兄弟。这是她认识他之前的事了,他即使若干次忘记她的生辰,忘记他们在一起的特殊日子,却永远记得一年一度酒楼相会日子的拜把兄弟。
她心里苦笑。江湖。她恨透了却也爱透了的地方,生养她的地方,也是他背叛她的地方。江湖里的那些人,那些事,就想有一堵墙,无形的隔在两人之间,燕南天在里面,而她被无情的阻隔在了外面。而这个男人,毫无疑问,却是并肩站在燕南天身旁的人。
她再看见他的一刹那,无法言语的嫉妒了。她一直以为,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配得到她的嫉妒,羡慕。这是一种太过疯狂,弱者的感情。如今,她却实实在在的觉得自己的心里滋生起了这样的嫉妒。
如今,这个男人来到了移花宫干什么?看着弟弟专注照顾他的神情,她一下子惊慌失措起来。她已经没有了燕南天,不能再失去她最宠溺的弟弟了。这个男人……她几乎第一眼就用最冰冷的语言,最尖酸刻薄的语气,将弟弟赶离他的身边。
幸而怜星只是愣了一下,表情没有丝毫的一场,极为轻描淡写的退开来。从此再也不再过问江枫的任何事情。她渐渐地安下心来。
直到出关之时,发现他将移花宫里的大侍女长拐跑私奔。她才震怒。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虽然年龄大了一些,但是好在性格温顺,品性端正,又和怜星一起长大,两人之间的感情极为深厚。她本意是想再过两年,等怜星再大一些,她便亲自改了宫规,将月奴许给怜星做个侍妾。这段时间,邀月自己更是亲手手把手的刻意培养她,教导她,怎样才能对弟弟好一些,而那个女人也是当面应允了的……她怎么敢,背信弃义?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和人私奔了去?这叫她如何不恼怒?
况且,这些侍女们不论品级自从到了移花宫的那一刻起,就应该知道,她们不该有奢望的!月奴怎么能?怎么敢和江枫那个花心男人跑了去?她在移花宫这么多年,移花宫都白对她好了么?!忘恩负义!而且她的怜星怎么办?!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离她而去?!燕南天也是,就连月奴也是?!
她的个性并不能容忍忤逆。宫规和私心她都绝不能原谅这一对狗男女。最后虽然怜星为了保住两个狗男女的香火,甚至不惜想出了
那么歹毒的主意。但是她了解她的弟弟。他只是不忍心伤害这两个小东西而已。
于是,她顺从的叫怜星抱回了那个起名“无缺”的小子。可是,小孩子从来都不是邀月喜欢的东西。他们吵闹,不听话,不明事理,更是不分日夜的折腾。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烦躁不堪。她常常在想,当初怜星也是她一手拉拔大的,虽然差了那么多岁,但是却和现在这个大相径庭,乖巧的让人忍不住爱怜。可是为什么这个如此的烦人?
她不喜欢无缺。自从无缺越来越像那个江枫以后,她更加不喜欢。时常,她会找些借口编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罚他练功,饿着他。她讨厌他。他是江枫的儿子,是月奴那个贱人生的孩子,更是燕南天的义子。凡是跟那个男人沾上关系的人,她统统都恨。那个报复的借口一日日在她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苗,她甚至希望就这样发展下去,两败俱伤。只要想想能看见那个男人痛苦绝望了脸,她就觉得这十几年受的苦平衡了,她便会无比快活。
可是当她心爱的弟弟那么言辞锋利,那么冷酷的教训着燕南天的时候。她忽然觉得,也许一切已经烟消云散了,有一个这样肯为自己出头,甚至肯牺牲自己最喜欢的无缺,完成她这个自私又恶毒至极的报复计划的弟弟,她已经值了。
而且,她不想要她那些脆弱□裸的暴露在那个可恨的男人面前。她不需要他的同情,他的怜悯,更不需要他所谓的正义来帮她主持公道。她恨他。恨到咬牙切齿的地步,她亦爱他,爱到痛彻心扉的境界,但是她并不打算将这一切大白于天下。这样就像是将自己那最深处一直没有愈合甚至已经腐烂的伤口,生生的再挖出来,暴晒在阳光之下,痛极,恼极,几乎要死过去一般。
她不需要他英雄式的同情,更不需要他高高在上的怜悯。她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移花宫宫主,俯瞰着苍生。她不能让他知道,她那卑微的小心眼里隐藏着那丝爱意。
所以她给了她心爱的弟弟一巴掌——这是她唯一一次打过他,却是因为那个恨透了的男人。清脆的响声过后的下一刻她便后悔了。看吧,她又可以加上一条恨他的理由了,这样很好。
但是,却在下一刻,她被紧紧的包裹在一个温暖暴躁的怀中。一如若干年前她记忆中的气息一模一样的胸膛。她瞬间有些迷乱了,疯狂的挣扎着,扭动着,像个最没有教养的泼妇一般破口大骂起来。她要尽快摆脱这里,离开这,逃离这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一切。否则,她怕,迟来三十年的泪水,会在这一刻决堤。
挣扎了许久,知道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她才蓦然想到,她只要轻轻运
起明玉神功,像这个无比熟悉的胸膛,印上一掌,她就能脱离苦海。但是,她……却下不了手。
于是她就这么静静的,无声无息的靠在了他的怀里。耳边是那熟悉的脉动。惊觉,那往日里一直一直熟悉的强而有力的声音。如今却如此无力。她第一次觉得心慌失措。移花宫的后人,宫主们都有或多或少的杏林手艺,就她那不成器的弟弟怜星还略懂些皮毛呢,更何况自己是个个性要强,更是样样都要争个第一的人。虽然说没人找她医病,也无人知道她的医术如何。但她也能好不谦虚的说,她的医术也是杏林少有的。这脉动她一听便知,是将死之人的声音。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一点点崩塌。
为什么到最后,你都要自私的先离我而去?
小鱼儿番外~
他一直记得恶人谷的那天晚上。恶人谷同往常一样,入了夜变得漆黑一片,又安静。就像他住的这里十几年一般,了无生趣,没什么特别的。恶人谷里的所有“恶人”基本上都尝过他的小“玩笑”了。几乎没有人会自讨苦吃,在晚上招惹他这个“小魔星”。不过这样他也乐得自在。这样那片靠近恶人谷的小树林里就不会有多余的人了。他想要放松心情好好洗个天然“淋浴”,这个绝佳的地点就是恶人谷后山的小湖,那里平常不会有人来,也不会有人明知道这里是小鱼儿的“禁地”还敢冒险闯进来。
然后就看见了那个男人。一块白色棉布,半湿着,几近透明的帖服在男人的身上,充分勾勒出男人细窄却柔韧的腰身,以及那翘挺走路间轻轻摆动的臀部。神,这是山神送给他的新娘么?小鱼儿有一瞬间几乎忘记了呼吸。
好在这夏日的阵雨像是不要钱一般拼命地撒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起一片叮咚作响,掩盖了他那色 情的吞咽声。细细密密的雨幕仿佛将天地都融在了一起,分不出你我昏暗一片。但天地间,唯独他——眼前这个男人,只有他在混沌的夜色中,像是一个美丽的幽魂一般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里。面无表情的迎接着这独一无二的雨幕的洗礼。像一只白色的精灵,一个闪电打了下来,劈在了不远处的大树上,闪光间,男人俊美无铸的脸庞加上柔韧伏贴在头上的青丝,没有一丝狼狈,反倒在这狰狞的夜晚显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妖冶……小鱼儿几乎看直了一双眼。他从未见过如此的景象,这样的震撼人心,这样的燥热不堪。
不知名的男人,他就这样苍白着脸,慢慢的展开了修长的双臂,静静地站在湖中,像是一尊优美的人像,一动也不动。任天上的雨水和湖水的浪潮冲刷着。几乎一瞬间,刚刚那几乎半透明的纯白色棉布变得完全透明起来,男人纤细却又不失力量的身形完完全全暴露在了小鱼儿的面前。借着闪电的光芒,小鱼儿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雌雄莫辩,完美到了极致的脸。饶是小鱼儿这样见过屠娇娇千变万化各种各样绝色没人的人也无法不动容的绝色容颜。小鱼儿不得不承认,他虽然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个男人,但是,这个男人的美貌却早已经超出任何绝色美人的范畴。
是新来的么?不,不像是。小鱼儿摇摇头,他在恶人谷学会的第一样本领不是武功,也不是易容术,而是看人。他那几个小师父个人都有个人心里的苦。虽然江湖上人人称他们为“十大恶人”听起来威风凛凛,名号震天。但是只有他知道,他这几个师父根本是一些被逼的走投无路的可怜人罢了。不
然也不会在恶人谷一躲躲上十几二十年了。一切只因为识人不清,被人陷害。所以他们给小鱼儿上的第一课,教的便是识人。哪些人是坏人,哪些人是好人?在恶人谷里并没有明确的判断,可能上一秒他还是个亲切可爱的大叔,下一秒便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所以,识人,便是在这恶人谷生存下去的第一步。
小鱼儿耳濡目染了这么久,自然能看出来,眼前这个男人并不属于恶人谷。他虽然站着不动,但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优雅的气质,而这种气质,并不属于恶人谷。来恶人谷的无非有两种人,一种走投无路坏事做尽的恶人,一种则是穷追不舍依依不饶的追杀者。而他两者,都不像。江小鱼相信,这个人的确不属于这两者之间的任何一种。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他似乎是招人的,却不是追杀而来。
那么,这么有趣的人,来到恶人谷,他到底是人是鬼呢?
小鱼儿感兴趣的想着,他立刻手脚利落的藏进了灌木丛中。小鱼儿从小到大一向胆大妄为,更是不怕这是什么山中鬼魂之类变出来勾引人的东西。虽然……这个鬼比他见过的所有正常女人都漂亮得多。人永远比鬼更可怕,更值得提防。
忽然他眼前的男人忽然身形一动,似乎知道了什么。朗声道:“谁在哪里。”语气笃定。晶亮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看向了这边,一瞬间刚刚还闲庭信步几乎漫步在自家庭院里的人立刻绷紧了身体,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优雅而有力。
武功很好。小鱼儿眯了眯眼睛——这更不可能是恶人谷的人了。若是武功足够好,他们也不用躲到恶人谷里一辈子缩头缩脑的不敢重现江湖。这个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又有什么样的人,敢将这样的人逼上恶人谷呢?答案是,没有。
小鱼儿想着,也许今天并不是个好时候。见机行事一向是小鱼儿的原则。于是他飞快的向后撤了过去。但没想到,火光电石之间,不偏不倚的一颗小石子打在了他的膝盖上,顿时失去了力气。跌倒在那人面前。
他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孔。刚下完雨的夜晚,银色的月亮透亮而充满光辉。那个人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美丽的凤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冷酷,眼波流转间,却是一霎那的勾人心魄。小鱼儿狼狈的咽了咽口水,他承认,这一刻,月光太美而他着实妖艳。
他直直的看着小鱼儿的眼睛,就好像能一下子洞穿他的灵魂一般。那个男人似乎不经意的皱了皱眉,优美的唇形一开一合,笃定的说出了江小鱼的名字。江小鱼在这一个结结实实的惊呆了,他顺着他的力道狼狈的跌落进水中,顾不得呛咳,心里的惊骇更甚。他一辈子没出过恶 人谷却发现这个天仙下凡般的人物居然认识他。
那时,他的穆先生乌黑的秀发上慢慢滴落着水渍,秀美至极的脸庞上有一种出水芙蓉的感觉。小鱼儿突然间懊悔起来,他的大脑空空如也,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任何形容词可以形容对方的美貌。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才疏学浅,肚子里的墨水如此浅薄。
小鱼儿甚至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他恍恍惚惚的回到了自己的卧房,然后倒在床上,脑子里只有翻来覆去的那三个字:穆清茗,穆清茗……他反反复复的任由这三个字在自己的唇齿间流转。他的唇角牵出了自己也不曾相信的柔和角度。
忽然间他想起一首,以前读过,当时却觉得酸的不行,胡乱扔在一旁的一首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
绝代双骄之怜星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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