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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40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40部分阅读

    说吧,让我下手杀你,我办不到。”

    显然,风起雪落不是那层层叠叠的人的对手,只是他不怕痛,会一直向前。

    花月沧邪身子怔住,蓦然,倏的一下推开白夜,背对着她,“夜儿,你会想起所有的事情,你有你要过的生活。就算你现在不杀我,有一天,看着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个个被我杀掉时,你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话落,向远方走去。背后是这青山绿水,如诗如画。

    我本想立刻把他送到你身边来,却突然醒悟过来只要看见你,会控制不住杀了你,所以我带着他走了,如今回来,是我知道我坚持不了多久了,留下他必定会杀了他。却没想到最后一刻还是差点杀了他。

    眼前的人穿着黑色绣神秘花纹的衣衫,戴着黑色笠纱。

    那国师也不在意,“姑娘是不会让我把他带走了?”

    白夜想起风起雪落曾经的月下一笑,心中涩然,淡淡道,“不要伤了他的身体。”即便是没有灵魂的躯壳,她也不忍心,毕竟,那个人是风起雪落啊。

    虽然白夜没明说不要伤了银花,那些攻击过来的人都避开了银花,银花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知道白夜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于是不要命的冲过红色的人墙,护在落红尘身前不远处,额头上已是豆大的汗珠,“白夜!我求你,你放了他!!否则,我带着风起雪落的骨肉一起死!!!”

    白夜挑眉笑,却笑得让人心酸。“银花,只怕他不会领你的情。”

    花月夜未央 第二二九章 皆是红尘痴儿女

    白夜挑眉笑,却笑得让人心酸。“银花,只怕他不会领你的情。”

    那些红衣人在白夜的示意下停下攻击,只是围住他们,而风起雪落也停了下来。银花缓慢的转身,眉头皱得很紧,一点也没有了平素妖媚入骨的模样,现在看上去整个人都有点浮肿,还有些憔悴,她仔仔细细的看着落红尘的脸,“主子,银花自小跟着主子,从来没后悔过。”

    落红尘没说话,甚至看也没看她一眼,白夜觉得,这些男人当真无情。

    “白夜!!!”银花凄厉的叫,“主子都要死了!!要死了你懂不懂!!你这个冷血的女人什么都不懂!!!难道主子这样你说话还要如此绝情么!!”银花已经是满脸泪痕。

    落红尘清雅的面容一如既往,没说话。

    甚至,在大漠边陲小镇那荒郊野岭之处,若尘照顾她的平淡生活。尽管那时候若尘给她下了药,让她的病一直好不了,甚至没有把她写的信送出去。

    银花听见白夜如此说,面上一片欣喜。

    她平素看似简单什么都不懂,可到了最后关头,总是让人出乎意料之外。

    白夜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这个看似蛇蝎心肠却爱得痴傻的女人,要知道落红尘这样的人是不屑别人求情的,特别是一个自己不在意的女人。他是骄傲的,骄傲的人不会在自己的对手面前苟且偷生,银花当真傻。纵然她不杀落红尘,落红尘也不见得会让他自己活下去。

    旁边的落红尘似乎也反应过来了,只是刚刚反应过来时,白夜的白色软鞭就缠上了他的脖子。只要她稍稍使一点力,鞭子里面的倒刺微微一划,就算在世华佗也救不了落红尘。

    附近有几个红衣弟子过来,都是面容俊俏的少年,“圣女,属下会医术。”

    银花又看了落红尘一眼,知道即便白夜放了自己,他也不会放过自己,毕竟,她忘了自己的本分,她居然妄想揣测主子的心思,还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白夜又笑了笑,靠在了茅屋墙上,“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我发现一件事,你好像知道在我身上会发生什么事,很多事情,你都预知到了,并且先一步做好了安排。你甚至猜到我会怎么选择,怎么做。你……算是我的同门么?”

    落红尘面色无异,银花却满脸惊恐。“白夜,不要伤他!!”

    “你什么时候想到这些的。”落红尘身上是国师神秘华丽的黑衣,此刻被热风吹起,竟然万般萧瑟起来。

    “具体什么时候说不准,也许很早之前就隐隐约约了,只是一直没去探寻,直到有一天,突然全部涌进了脑海里。”

    当看到银花的身子开始痉挛,头发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时,白夜知道,也许,这当真是天意。

    银花捂着小腹,忍着疼痛,狠狠的看着白夜。她还不绝情么,对于主子来说,她说这样的话才是最伤人的!!

    “不!!”银花一声尖叫,扑过去。那些红衣弟子也看傻了眼,谁也没想到这灵月神秘的高高在上的国师居然会自杀!!

    微微眯起眼睛,白夜冷声道,“这是何人?”

    可,又想起绿茵死的样子,丞相府满门尸横的样子,甚至是被无辜利用的司徒太师府。

    她又想起,似乎有人对她说过‘即便面对在艰难的事,也不要放弃。不要绝望,总会好的’。这样的话白夜记不得原话了,可大意是这样。她蹲在银花旁边,第一次握住了这个女人的手,“总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的。”

    所以,她才觉得到了最后很多事情都没了意义。都不知道自己追寻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不过是别人的一枚棋子,真是可笑至极,身为棋子就要有身为棋子的觉悟,你居然爱上了控棋之人,你当真悲哀。”白夜淡淡的嘲讽,手却没放松,眼睛只是看着银花,就像看不见旁边落红尘静静注视着她的目光。

    小腹一阵隐隐作痛,银花咬咬牙,“白夜,有时候我觉得你比谁都心狠。”一步步走向白夜,额上的汗珠越来越密集,银花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白夜,我和孩子两条命,换主子安全离开。”

    大抵呢,还是有很多好的。

    白夜这一通话不仅银花和梵音听傻了,落红尘自己脸上的表情也变了。看向白夜的目光有着明显的吃惊,倒像是她是那个能掐会算的怪物了。

    见落红尘凄艳的浅笑了一下,身子也随之倒下,银花的心好像也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你走吧,从此山水不相逢。花满楼我带走了,祭品的事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白夜抬头,刺目的阳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睛,逆光中只看到那人在素色油纸伞下,雪衣曳地。更是睁不开眼睛了,白夜觉得是被他太过雪白的衣裳晃的。

    那银花蹲下来都蹲不稳了,居然趴在被太阳烤得滚烫的地上往落红尘那边爬。白夜低咒一声,飞速过去提起银花,“你不要命了??想一尸两命是不是??!!”

    落红尘终于看了银花一眼,却让银花觉得如寒刺在背。而那边屋檐下的白夜则是不动声色的握了握拳,没说话。

    白夜满心讽刺,这还真是现世报。倘若落红尘没受伤,不是现在那一副也快要断气的模样,帮银花安胎应该不难。

    那几个少年虽然武功高强医术也不赖,可他们是隐藏在暗处训练的,基本没和外界接触过,实战经验不足不说,这给动了胎气的女人安胎更是头一遭,不消片刻,额头上已经是一片冷汗。

    人生,就是一场反转剧,就是一台俗气到了极致却又让人无可奈何的戏。

    “银花,你错了,本就无情何来绝情之说。”

    她看不到他的脸,能看到一部分那乌色柔亮的发。

    “白夜,你才是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你永远也不知道风起雪落的心思,你永远也不知道我家主子为了你都付出了些什么,你自作聪明的只看到了他对你的伤害,你才是什么都不明白!!要不是主子,你早就死了!!!”

    这时候,谁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落红尘居然飞身而起过去替白夜挡了一掌,而风起雪落也定在了原地。

    那些红衣教众一让开,风起雪落就逼近白夜,离她的命脉不过咫尺之距。

    受了太大的心理打击,承受不住,加上这七月流火般炎热,银花满脸痛楚的缓缓蹲下去,捂着小腹,已经是汗如雨下。

    她躺在水幽腿上睡觉的样子。

    银花恍如没看见她,只是目光一直没离开落红尘身上。

    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么,难道她又猜错了?

    而当那人经过重伤的落红尘身边时,落红尘那惨白的脸上表情变得很奇怪,只是谁也没注意到。

    “白夜,算我求你,你别伤害他。”她只能说这么一句。

    白夜颦眉,她动了胎气!

    银花有些着急了,她所有的任务都是围绕白夜进行,照道理说她对她不算陌生,可是这一刻,她看着白夜脸上云淡风轻的嘲弄,说着这些话,她发现眼前这个女人她似乎一点也不了解。

    梵音最先看到那撑着素色油纸伞缓缓而来的身影,如此明媚的天气撑伞照道理说应该是很矫情做作的,可是在那人身上却极为自然。那抹雪一样的白仿若不张伞就必定要被骄阳烤化了一般。

    落红尘淡淡笑了一下,“我师父二十年前就去世了。那时候我五岁,才刚刚认识他三个月。”

    白夜微微撇开头,脑海中晃过那些快乐的场景。

    一下倒也过不去,因为那些红衣教众的武功都和他不相上下。只是那些教众心有顾虑,不能伤了风起雪落的身体,所以慢慢的被逼退。

    “我不会去恨一个人,自然也不恨你。你做了那么多事,最后又送自己上路,我当真没想到,只是我不想在多看你一眼。”

    “圣女,她身上曾经养过太多蛊,五脏六腑皆严重受损,怀上孩子本就极不易……所以……”当看到白夜冷得让这七月天似乎都寒冻三尺的眼神时,那少年闭了嘴,任命的尽力想保住银花极其肚子里的孩子。

    心底是说不出的奇怪感觉,白夜侧头看向落红尘,“你知道么,到了这个时候,我觉得简单杀掉一个人没有任何意义,甚至,我连要折磨你的心都没有。好似这世间很多事在日光下一下子失去了意义,到最后发现不过捕风捉影,一切都是空的。

    阳光依旧毒辣得厉害,若是在这样的气温下站上半晌肯定会出毛病的,可这个时节也是极美的,漫山遍野的各种野花开得璀璨,只是无人欣赏罢了。

    “银花,你当真不懂男人,特别是落红尘如此高傲的男人。我无意杀你,你下山去吧。”至少,为风起雪落留下一点血脉,证明这个世上他曾经存在过。

    “主子!”不远处的梵音唤了一声,她怀中一直很安静睁着黑漆漆大眼睛看着他们的花满楼此刻也挥舞着胳膊叫了一声‘娘’。

    银花身子一震,知道自己对风起雪落的蛊已经被解了,现在风起雪落的主人不是她,她也是养蛊的人,刚刚虽然极快,可是她依旧看到就在风起雪落逼近白夜的那刹那,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身体。“你,你……”

    “母子都保住,否则你们也不用活着了!”

    那些红衣弟子拿不准可不约而同的让出了一条道来,那人越走越近,梵音也越来越诧异。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奇怪。倒是她怀里的花满楼很兴奋的样子,小手直扑扑,小嘴笑得亮晶晶的口水流了一丝一丝出来。

    她在快活林撞入落红尘怀里的样子。

    她在去往祁山路上玩游戏落红尘让她亲他一下的样子。

    白夜咬牙,“他还没死!!习武之人,哪有那么快死的,你撑着点,要是你死了,我就立刻杀了他!!”把银花抱到阴凉处,朝四方那些红衣弟子吼道,“谁会医术,难道要我下令么!!”

    白夜看向那个颤颤巍巍避开银花搀扶的男子,“你这又是何苦。”

    银花差不多已经没有了力气也没有意识,只是小腹痛得厉害,她有一种打心底的恐惧,恐惧于一个小生命的流逝。

    风起雪落已经沦为了银花的武器,当真毫无顾忌的向白夜攻击过去。

    落红尘淡淡一笑,一如人潮中白夜蓦然回首看见的那株青莲。

    落红尘怔了一下,似乎在认真思索这个问题。

    梵音早已经把花满楼的眼睛捂上了,不让他看见如此血腥残忍的画面。花满楼空前的乖,一直呆着,也不说话,也没闹。

    刚刚还要打要杀,要毁去生命。此刻,拼尽全力只是为了挽救生命。

    而落红尘本人并没有多高兴的样子,深深的凝视了白夜一眼,转身。都以为他是要走了,却没料到他走了几步以极快的速度掏出寒光闪闪的匕首插入了自己的胸口。

    潮起潮落,座上客也只是戏中人。

    梵音滞了滞,没回答。

    裁幻总总团总,。水幽揽着她轻声安慰的样子。

    看向银花的目光变得悲悯,白夜突然笑了,无声的笑。“女人何苦要这么傻。”又看向旁边的落红尘,撤了手中的软鞭,淡淡道,“我一直在想你做了这么多事的原因,若是为了江山,当初圣乾沦落时你的灵月国就应该乘虚而入,你没有。你也不是为了宝藏,当日在祁山之下我就看出来了。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很荒谬的理由,你只是想把我引入灵月,甚至是把我引入灵月皇宫。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银花看了白夜一眼,“杀了她!”这话是对风起雪落的命令。

    白夜摆摆手,还是让那些人把风起雪落放进来。

    白夜又说道,“我曾经不止想过一次你给我讲的关于你师父的故事,我想你的师父在二十年前也许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那么,现在也健在吧?你的本事我现在几乎能全部了解,你应该是提前得到了某种指示,因为我观察了很久,你不会临场掐算,也就是说告诉你那些还未发生事情的是你师父了。就是不知道你今天在这里来会有来无回他算到了没有?还是他一点也不在乎你这个徒弟,你的死活于他毫不相干?”

    就在这时,白夜静静的开口,“放他过来。”

    “……我做了太多错事,我……咳……咳,一直以为,我那样去做是对的,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我……错得多么离谱。今天……今天……”又咳了咳,把那匕首狠狠完全没入自己的身体,“这血和肉就当弥补我恕不完的罪……”

    银花似乎并不在意,面上有些哀戚,“主子,银花能问你一件事么。”不等落红尘回答,银花又说道,“主子你费尽心思不就是想得到她么,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要放弃?”

    手腕一动,那匕首飞出,落红尘胸前多了一个大洞。

    白夜微微一笑,娇颜上并没有多少骄傲,只是淡淡的陈述着,“若是不放他过来,我怎么解得了你那般特别的蛊。”

    倒是那撑伞的人回话了,“大夫。”

    他的声音在这七月的天里一如春风拂面。

    有一种让人莫名心静的宁和……

    花月夜未央 第二三零章 逢人叫爹坏习惯

    撑伞的白衣人柔和清雅的嗓音说道,“大夫。”

    白夜微微眯起眼,那雪白的衣在阳光下万般晃眼得紧,干净得让人生不出一点尘世的污垢。那油纸伞是典型的淡雅水色微青蓝,在这青山怀抱中,独此一隅,泼墨而染。

    “大人孩子都要!”白夜冷静的对他说道。

    白夜挑眉,满脸不赞同的把他抱过来。“臭小子,谁教你乱认爹的?”

    白夜握住他的小手拉回来,“你这小子,不能看人家长得好看就乱认爹。在胡说,小心我打你屁屁哟。”还故意轻轻捏了捏花满楼嫩嫩的小脸蛋。

    花满楼嘟着小嘴,小脸上都是哀怨。赌气似地,也不看白夜了,一直盯着茅屋的门。

    花满楼见白夜没反应,咬着手指瞅了她一眼,“爹……爹爹……”说着还要从梵音的怀里挣扎下来,想进去茅屋。

    晶莹剔透的雪色容颜,别样潋滟的薄唇,漆黑的眼眸深不可测的无边。

    白夜好笑,亲了一下他。花满楼却不买账,伸出手要下地。这里情况如此乱,白夜自然不会让花满楼在下地去找他所谓的‘爹’而添乱,所以不放他下来。

    两指在落红尘鼻端一探,白夜对身后不远处的那两个红衣弟子说道,“你们过来给他看看。”那两个人先前也是给银花保胎的。

    一直抱着花满楼站在不远处的梵音走过来,她还没说话小花满楼却开口了,“娘……娘娘,爹……”黑漆漆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兴奋的光。小孩子最诚实直接,所有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花满楼急了,挣脱不开最后气鼓鼓的不理白夜。白夜傻眼,这孩子还没满两岁吧。也许刚刚两岁的样子?这脾气可真大的很。也不逗弄花满楼了,再度把他递给了梵音。

    本是诗画般的眉目,看似柔和,却又如浮冰碎雪,是那样地孤绝料峭。

    白夜没有跟进去,只是从那些懂医的红衣弟子中选了两个进去帮忙。

    “爹啊……娘……爹~”花满楼大大的眼儿固执的瞅着她,小手直往那闭紧的茅屋指。

    两人心中不解自家圣女为何没有立即换他们来给这个人治伤,不过还是规矩而恭敬的过来查看落红尘的伤势。

    一番探究,两人互看了一眼。

    当疼痛难忍几乎昏死过去的银花被抱进了那茅屋后,那屋檐下的白衣人也收了伞,众人这才看清楚他的面容。

    白夜不下令,没人敢来碰落红尘一下。落红尘倒下的地方,虽然才这么一会儿,可那血迹早已被骄阳烤干了,本是黄尘的土此刻变成了一种深沉的暗红。有些偏黑色了。

    裁幻总总团总,。梵音不着痕迹的看了白夜一眼。

    那人还是没有收了伞,毕竟,这流火般的艳阳太过灼热烤人。他一直没停下,径直走到树荫下白夜银花所在的地方,很自然说道,“把她抱进屋里,快。”

    而白夜自己去到现下不知死活的落红尘身边。

    一旁看似没有关注的白夜突然开口道,“有什么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圣女,他没救了。”

    白夜也没为难他们,挥了挥手。看着地上的落红尘,淡淡开口,“你这又是何苦。”

    花月夜未央 第二三一章 莲落红尘一世殇

    落红尘虽然还没断气,可离断气也不远了。白夜的声音他隐隐约约听到一些,不过却没有回答,有些事,永远留在心中也许更好。

    他在想,他活着的意义。

    在他五岁那一年,他遇到了他的师父。那个他连面容也不清楚的男子。就是那样短暂的相处后,小小的他着魔一般努力练习他留下来的和教给他的东西,而后又按照他留下来的指示一步步去完成他交代的事。一做就是这么多年,即便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当年的师父到底为何要让他做那些。

    “还有更特别的。”白夜眼一眯,对那些红衣弟子命令道,“把他给我抓起来!”

    未央只是稍稍滞了一下,又波澜不惊的偏头随意一笑,那幽静深沉的漆黑眼眸,几乎绽放出一种灼伤人眼的妖娆。“你的兴趣,很特别。如果有一天可以,我会通知你来看。告辞。”话落,未央站直身子,欲走。

    “骗过。”

    白夜看了那边的落红尘一眼,微微皱起眉。

    未央微扬眉,似是不解,“为何要伤心?”

    像是感受到了落红尘的目光,白夜侧头,光点跳跃着薄薄的光晕在她身上,忽明忽暗。“你就要死了,可是没人来救你。”这话看似正常,实则寓意颇深。

    而就在前不久的祁山之中,他发现师父的转世,欣喜若狂。

    他看到一旁的白夜,她就那样随便坐在地上,微扬头望着远方那澄净无垠的苍穹,看白驹过隙,看风影华年。她脸上的表情很平静,无悲无喜。

    漂亮是诗意,可他身上的致命之伤又是苍凉的现实。

    “要看看么?”未央浅浅的笑,却炫目得紧,只是那幽深不见底的黑眸滑过一丝不被人觉察的孤绝。

    落红尘以为她会有些什么变化的,在那个人出现之后,可是什么都没有。她没有一点变化。

    未央似乎有点意外她语气的不善,微偏头注视了她一会儿,豁然一笑,蹲下去,修长漂亮的两指搭在落红尘左手脉上。

    他是笑着离开的,最后那一刻,小得没有人能听见的声音对着未央微弱的唤了一声——师父……

    未央抿了一下潋滟的薄唇,忽然一笑,“后悔?那样的事我不会允许发生。倘若做过,就没有资格后悔,那是自己选择的路。若是还没做,那是可以选择不后悔的。所以,没有。”

    落红尘只是静静的凝视着他,好久,浅浅笑了。

    那笑凝结在他脸上,就成了一种永恒的姿态。

    “诚实的定义是视具体情况而定的,同样的话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就是不同的想法和结果。”未央笑笑,也靠在茅屋墙上。

    白夜站起来,随意拍拍身上的土,“果然医术高明。那你给地上这个人也看看吧。”

    落红尘这一刻似乎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了,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片云,轻飘飘的。他眼睛几乎都睁开,清冷的黑眸里映着未央的倒影。

    别人不懂,可奄奄一息的落红尘却是一惊,她知道了什么?

    “没感觉。”

    但,直到现在,他师父留下的最终任务他都没完成,其实,他师父留下的不过寥寥数语,只说了要办到几件事,没说具体因果,也没说方法。他明白了,自己错得离谱,甚至,他做的事偏离了他师父的本意,他也是该死的。

    “骗人不是目的,只是手段。”

    “你可真直接。那么,你这一生有后悔的事么?”白夜微微眯起眼睛,让人看不真切眼中的情绪。

    “你很诚实。”笑够了,白夜说了这么一句。

    裁幻总总团总,。可当他面临死亡这一刻,他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东西。

    他这二十年,做了那么多,伤害了那么多的人,到最后,自己的结局也可怜得好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存活于世的意义,连生命都成了一种幻觉。

    白夜握拳,“你身为医者,救不了别人的命,难道不应该伤心?”

    未央没多看死去的落红尘一眼,站起身往茅屋而去,身姿宛然。

    对于他突然睁开眼睛,未央一点也没有惊讶的样子,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从容,甚至是平常那般笑着对落红尘说的,“你选了自己的命门下手,没人救得了你。”

    未央走过来,只是看了一眼地上的落红尘,“没救了。”一个本身就医术高强的人要自杀,自然知道怎么样可以杀得彻底,那是一丝生还的可能都没有的。

    此刻,白夜却并没有陪着,而是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没感觉你还骗?”

    又说道,“我曾经很怕死,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想平静简单的活下去。后来,我身边死去的人越来越多,死在我手下的人也越来越多时,我依旧怕死,只是我知道我要的平静和简单永远不会来了。”

    落红尘一直没说话,他不知道是自己说不出来还是没有了力气。只是心被放逐到了荒原,上面呼啸而过的是瑟瑟冷风。

    “我想看看你的心……是……什么颜色。”

    平静和简单……落红尘听到这样的字眼,突然想起自己还是水幽时,那个时侯他和她在一起是很简单的。

    未央神情淡雅如水,一片阔静悠然。对着白夜看似认真却很是漫然,“不会。”

    “我想我明白了你为什么要自杀。”白夜浅浅笑了一下,又静静说道,“你突然发现自己做了一辈子的事原来不过黄粱一场,都是毫无意义的存在。你找不准了,找不准自己的定位,你觉得你被世界遗弃了,或者,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事让你留恋,能让你想活着追寻下去。也许吧……”

    好在此时的花满楼早已在梵音的怀里沉沉睡去了,否则,又要唤他爹了。

    也,再也不会回来了。

    “倘若我不愿呢。”未央悠悠闲闲的笑,黑眸越发幽深。

    未央莞尔一笑,“你为何想看?”

    未央脸上挂着一向如水的笑意,并没有因为有人死亡而不同。“他死了。”

    未央笑了笑,是那种毫不在意非常欠揍的笑,“人都会有这一天的。何况,我救不了的命何其多,倘若死一人我便伤心一次,只怕早就累心而死了。”

    那华贵的黑衣上神秘的花纹被照耀得越发迷离,他清雅的容颜有些狼狈,可依旧是非常出色的男子。

    白夜也在笑,只是脸上的笑极冷,在这七月天里却像寒冬腊月的兵刃,刺骨般锋利薄凉。“你这个人有点用处,也有点意思,还足够的无情无义,我要把你留下来。”

    “那你骗过人么。”白夜问。

    此刻,他发现,自己从不曾看透过这个看似简单的女子。

    他也不过是一颗棋子,一颗在二十年前别人就笃定在握的棋子。即便不盯着他,他也会很自觉并且认真的去做那些事。

    他是那么敬重自己的师父,可是他发现,他师父并无半点在意他的生死。

    “骗人好玩么。”

    “你,有心??”白夜似笑非笑。

    白夜双臂抱胸,懒洋洋的靠在茅屋墙上,“倘若我说要看呢,你是不是会挖出来。”

    白夜微微一声叹息,“落红尘,其实你真的错了,你不该选择走上绝路。你对我做的所有事情,我现在想来就像戏一样,也是,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戏,来来往往,起起落落,生离死别,都是要承受经历的。只是,若是生命都没有了,所有一切都是空谈。”

    “我们似乎刚刚才见面,可是你这个人,我当真觉得奇怪。不过,我喜欢挑战奇怪的事,我倒真想看看,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你也会为别人的死而动容,而绝望,而悲戚。”

    茅屋门被从里面打开,光影在那眉目如画的白衣男子身上交替,阳光一寸寸洒满了他全身,整个人仿若都被渡上了一层薄薄的霓虹柔光。

    白夜眉头皱得更紧,那些生命在眼前这个人口中,是那般的轻描淡写。语气微沉,“他死了你不伤心么?”

    附近的几十个红衣弟子飞速围住未央,未央慢悠悠的看向白夜,笑道,“你这是何意?”

    茅屋门扉再度被打开,白夜出来,正遇上刚刚准备敲门的未央。

    落红尘很费力的睁开了一点眼睛,真的只是一点点,小到即便是白夜也以为他眼睛是闭着的。光点透过树隙落在他脸上,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白夜微颦眉,见未央一片平静从容,声音微微上扬,“你都没仔细看,如何就知道他没救了??”

    莲落红尘,一世殇。

    白夜仰头哈哈大笑,笑得那些红衣弟子看也不敢看这边一眼,不知道圣女突然发了什么疯。

    “母子平安。”花未央冲白夜微微笑了笑。

    “你以为自己走得了?”白夜是讽刺而张狂的。

    未央的笑似乎有丝促狭,“光天化日,你想抢人?”

    白夜走进被红衣弟子包围住的未央,眼光就像挑货品那样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打量,手一挥,“你还挺聪明。这荒郊野岭的,平素也没个乐子,本尊就恩赐你留下来服侍我。”

    花月夜未央 第二三二章 梵音复杂的心思

    未央被白夜留下了,白夜把落红尘葬在了满是野花的山谷之中,墓碑上,只有三个字——落红尘。

    没有人知道,这里睡着的人是那个神秘莫测的灵月国师大人。

    也不会有人来祭拜他。

    就像花月沧邪告诉她和天绝的一样,花未央吃了他炼制的药,那不能活过二十一载的命是给续上了,只是他身体的病却是什么人都没办法治好的。

    世之太易,界之无极。

    过去摸了摸花满楼的脑袋,那柔顺的软发被太阳烤得热乎乎的,白夜抬头,仰望着站在旁边的未央,“小孩子不懂事,难道你也不知道么。这么大的太阳,让他在院子里玩这么久!”

    “娘~娘~~”花满楼看见白夜,稚嫩的声甜腻腻的唤她。不过虽然嘴上叫着‘娘’实际小手还是紧紧的拽着未央雪白的云裳,留下一个个暗色的小手印。

    也不怪梵音一直对未央的态度都冷冰冰的,若不是看在花月沧邪和白夜的面上,梵音只怕早就动手杀了他了。

    梵音在想,也幸亏白夜忘了花未央这样一个人,否则,当她知道这一切时会得多伤心?

    至于白夜为什么要留下才见过‘一次’的花未央,梵音想不明白。白夜为什么对花未央态度那般反复无常,梵音也不知道。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那就是好好的照顾白夜。只要是她想要的,她都尽力办到。即便自己真的很想杀了眼前这个男人,她也会忍下来。

    花未央如今活着,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吃了那药,那药是交到水幽手里的。当初花月沧邪把那药丸给梵音让她送去给水幽时,梵音还有些不明白,这是为花未央炼制的药,为何就送去救水幽的主子??

    白夜也不知道当初送给水幽的药就是那药丸,但是梵音也知道,因为那药就是她去送的。

    未央站在烈日下,热浪一波波从地面冲上来,人在其中远远恍惚一看,就像有热烟一般的东西扶摇直上。尽管如此,他的脸色却苍白得厉害,眼眸微微眯起一些,瞬间便深邃了世间所有的光华。

    南风邵邵自邵伯。未央随意笑笑,并未作答。

    一直伤害她的,把她逼到这个境界的居然是自己的枕边人。人世间,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寒心,更让人肝胆俱裂的?你一直爱着,想要护着的人,就是他给了你所有的磨难和痛苦。

    路过未央身边时,梵音本来是半秒钟也没停留的,却在走过了几步时突然掉头回来,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未央,心下是万般明了,这人的病永远也好不了。

    她到底幸运,即便在这异时空,依旧有爱她的亲人,朋友。

    对上未央的目光,白夜一如面对所有人那样,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定要说不一样的地方,她对未央几乎有一种故意为之的刁难。

    梵音探究着这个男子,越探究发现越是一点头绪也摸不清楚。冷淡的再度开口,“虽然主子把你留了下来,可,你若是想离开,并非办不到吧。你为什么留下来?”又靠近了一些,以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若是你胆敢在做出伤害主子的事,我梵音第一个杀了你!”话落,转身往屋子走去。

    暗自吸了口气,梵音那素来就是冰山脸的漂亮容颜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对未央淡淡道,“你应该庆幸,庆幸她忘了你。”她的声音不大,想必是害怕屋子里的白夜听见。

    白夜回到茅屋时,院子里,花满楼拉着花未央的衣衫在转圈圈,很兴奋的样子。

    白夜看着眼前的新坟,长久的凝视着天空,这里,除了银花她相信不会有人记得的。等到几年甚至等不了那么久,这里的一切会淹没在那些无人打理的蒿草野花之下,一切都会没入时间的洪流中,飘逝无影踪。

    花月教,包括花月沧邪的师父以及师尊,都不是简单的人,也会那些常理解释不了的东西。只是如果用那样的东西用来渡化世人,用来修身养性,是无害的。倘若反其道而行之,用来强行改变一些什么,那么就是魔,就是深渊。

    花满楼自己不在意,未央也不在意的样子,由着他弄脏自己的衣裳。见白夜回来,未央的目光静静的凝视着她。

    纵然花月沧邪炼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可这世上的事依旧不会尽如人意,得失就是一个衡量的天平,你得到了一样东西必定会以另一种失去换来。

    梵音也庆幸,幸亏是自己跟了来,不是天绝。倘若是她,一定会冲动惹出事端,有些事,只能让它烂在肚子里。默默承受。就像自家尊主永远也不会让自家主子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她,他所有的一切结局也是她带给他的。

    也没看未央的脸色,白夜就抱起花满楼往屋子里走,中途回头,“你要知道自己的本分!本尊留下你一命,不是让你给我惹麻烦的!!”

    现在看来,一切都在明白不过了。想必,那个时侯花月沧邪就知道水幽背后的人是花未央,也知道他还没死。

    花月沧邪已经尽了最大的力,也是当初炼药才导致今日失去心性,走火入魔。那不是一般的药,是能打破宿命,改变别人生死的药。

    梵音提着一篮子果子回来,就看见未央微微眯眼一直看着茅屋。

    塞翁失马,福祸所依。

    说白了,这世上没有真正的弱者或者强者,都是有一个局限的。就像那些可以窥伺天机的天命者,他们也不可以把所有知道的说出来一样,也不能去改变一样,去做了就会付出无法想象的代价,这就是无奈。

    白夜不知道花月沧邪是因为炼药救花未央才导致今天这般样子,可梵音知道。

    未央唇畔一直带着那抹浅笑,然后转身,往旁边一座茅屋而去。

    他的人品,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么?

    花月夜未央 第二三三章 爹 你喂娘吃菜

    因为人口的增加,已经有了好几座别致的茅屋房子了,都是木头修建,茅草落顶。皆相隔不远,一溜子彼此做了邻居。

    白夜还是没忍心让风起雪落也长埋于地下,即便是行尸走肉她也下不了手。所以,风起雪落一个人住在几间屋子里。白夜让两个花月教弟子照顾他。说是照顾也没什么好照顾的,风起雪落很机械的生活着,除了需要白夜的蛊,他什么都不需要,也不知道。

    银花的肚子已经很明显的显怀了。白夜找了两个女弟子照顾她,银花就住在白夜房子的右边,而银花房子的右边就是风起雪落住的地方。

    花满楼从银花家里出来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但,这几座屋子屋檐下都点着各种漂亮的灯笼,倒也不会黑暗。自然,这也是为了方便花满楼。

    “真的?”黑漆漆的眼睛满怀希望的看着未央。

    本来,白夜是不会主动在未央这边来的,可先前花满楼摔那一跤她正巧看见了,当时忍住了没过来,虽然知道未央会处理好,但是依旧担心。这才过来了。

    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银花轻轻捏了捏花满楼的小脸蛋,“小楼,饿了没。”

    “娘娘是个胆小鬼。”白夜真算是自作自受了,给花满楼讲那些童话故事或者还给他讲起了四大名著的故事,也不管他听得懂听不懂。而好多词语,花满楼都是从那些故事中学来的。

    “嗯。”

    “小楼,过来。”她朝他招招手,因许自己要做母亲了,脸上溢出的都是温柔。

    未央顿了一下,蓦然一笑,“你娘娘的胆子可不小。”这世间恐怕没有她不敢做的事。

    黑漆漆的大大的眼儿,纤长微微上翘的睫毛,粉嫩嫩的小脸,亮晶晶的小嘴儿。

    花满楼又在未央的脸上留下湿湿的口水印。像是想起什么,带点神秘带点小告状的意味儿,“爹,娘娘她都不陪我玩虫虫。”

    自从落红尘死后,银花再也没说过一个字。最开始,她不去埋葬落红尘的地方,过了几天她开始去了,每天很早就出发。自然,那两个受命照顾她的花月教弟子会远远的跟着。

    花满楼见她笑了,也裂开小嘴笑,小孩子亮晶晶的口水习惯性的还是沿着嘴角流了一些下来,银花也不嫌脏,轻柔给他擦掉。

    “爹……我抓的虫虫不见了……”这才是让他在意的事情。

    花满楼像模像样的轻轻摸了两下,笑嘻嘻的直呼道,“小弟弟……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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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4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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