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倾诉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第26章 倾诉
“猫儿猫儿猫儿!”白玉堂疯狂地喊着,回身要抱展昭,却发现自己的手只能碰到密密麻麻的箭羽,“猫儿——!”
啪——
白玉堂的脸上狠狠地挨了巴掌,何抓着他的领子,朝白玉堂吼道:“展昭还没死!快点带着展昭走!把他送回开封府他就还有救!”
白玉堂的耳边片“嗡嗡”声,他几乎听不到何喊话,但“展昭还没死”五个字像是给白玉堂的心口打了针强心剂,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说的是真的?”白玉堂揪着何的衣领,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恐怖,“如果你敢骗我——”
“少说废话!”何想推开白玉堂的手,却失败了,只得道,“快点!展昭现在还有呼吸呢!把我们两个和展昭起带回去!我们有办法救他!”
白玉堂低头看了展昭眼,见他的鼻翼确实在微微地动着,顿时放心了不少,但也确实片刻都不敢耽搁。
他将展昭抱在怀里,努力不去看展昭的伤势,但即使这样,他也无意间瞥见了展昭头上竟然也插着两只箭……
白玉堂的心沉,抱着展昭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心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个想法:这样的情况,真的还能救活吗?
定能!
啪——
白玉堂狠狠地抽了自己嘴巴,飞快地把刚冒出的那个想法给推翻扔掉,展昭定能活!他还有呼吸,他怎么可能活不了?!
“抓着我的腰!”白玉堂对何和何九两个人说道。他的两只手都抱着展昭呢,只能让何和何九两人抱着他。
何和何九此时自然听白玉堂的话,话音未落,就抱了个结实。
“从东南方走!”何小声地在白玉堂的耳边说道。
白玉堂抱着展昭从铁笼子里走了出来,之前围攻他们的十个人还想攻上来,白玉堂却连看都没看他们眼,辨别了下方向,就朝东南方的窗户冲去,脚就将窗户踹碎,运起轻功带着何何九跃了出去。
整个过程都发生的飞快无比,等那十几个人赶到窗口的时候,白玉堂已经跃到了王府外,正朝开封府狂奔而去。
其中人朝离自己最近的那人吩咐:“你,去报告王爷,剩下的人跟我起去追!走!”
说完,这十几个人就分成了两个方向,大波人去追白玉堂,个人朝襄阳王府的正殿飞快地奔了过去。
……
风声“呼呼”地在何何九的耳边刮过,他们死死地抱着白玉堂的腰,因为白玉堂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速的移动甚至让他们两个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这样的痛苦不知道持续了久,何何九就觉得手里松,往后仰了过去。但还不等他们叫出声,就已经摔在了地上。
……
何摸着摔疼了的头茫然地坐了起来,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展昭的院子里,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回到了开封府?!
何暗暗为白玉堂的武功心惊,但也不敢有半分怠慢,把同样晕晕乎乎的何九扶了起来,两人就朝展昭的房间狂奔。
——要是慢了半步,恐怕白玉堂就要出来杀人了。
果不其然,两人刚刚冲进房间,白玉堂就铁青着张脸往外走,见他俩就手个,给扔进了内室,摔在了展昭的旁边,“你给我——”
“出去!”何朝白玉堂大喊了声,“去把公孙先生叫来,然后拿开封府最好的伤药都给我拿来!快点——!”
白玉堂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何派了新的活儿,句话梗在喉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白玉堂看了展昭眼,但目光触及到那满身的箭羽时,又像是被人碰触了的蜗牛,飞快地收了回去。
“救——!”白玉堂狠狠地吼了声,然后甩袖子,转身朝门外走去,没几秒,何何九两人就听不到白玉堂的声音了。
“师弟,你真的有把握救他?”何九凑到何的身边,小声地问着,“这人都成刺猬了,真能救得活?”
“能不能救得活不看咱们,”何阴沉地看了展昭眼,“他的命盘上已经没了阳寿,所以他现在属于地府阎王管,只要阎王不打算收了他,他就算被砍成了七八段儿都死不了。”
“他现在还有呼吸,就说明阎王还不打算收他?”何九恍然道。
“嗯。”何点了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没想到襄阳王竟然这么残暴。”
“就是。”何九嘟囔了声,“谁知道……”
“嘘——”何急忙打断了何九大的话,严肃地说道,“你要说的那句话,从今以后半句不许透露出去,知不知道?”
何九愣了愣。
何解释道:“白玉堂向来心狠手辣,如果让他知道了你要说的事情,他第个要杀的就是你!”
何九连忙点头。
“动手吧。”何叹了口气,“我去给展昭拔箭,你在门口守着,会儿白玉堂把公孙先生带回来之后记得拦住白玉堂,让他待在门口等着,千万别让他去别的地方。”
“为什么?”
何瞥了何九眼,“如果他要去别的地方,你觉得他会去哪?”
何九:“……懂了。”
何拍了拍何九的头,转身朝展昭的床走了过去,何九则在外堂,等着白玉堂回来。
……
何家师兄弟在展昭这边忙活开了,白玉堂那边也没闲着。他先是运起轻功飞到了公孙策的房间,翻了个遍却没看到人,便直接提气朝包大人的书房跑去,到了门口连门都没敲就直接风样地闯了进去,果然看到公孙策和包大人正在起说话。
“白少侠?”包大人看到白玉堂突然闯了进来先是吓了跳,又看到白玉堂的身白衣都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是惊,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展护卫呢?!”
白玉堂听到“展护卫”的时候眼圈儿红,险些当场哭出来,“他出事了。”白玉堂浑身都在颤抖着,他深吸了口气,想稳住自己的情绪,却毫无用处,“公孙策跟我走,包大人你把开封府所有的伤药、最好的伤药都拿到猫儿的房间去!现在立刻马上——!”
说到最后,白玉堂已经由说变成了吼,然后根本不等公孙策反应,就抱住公孙策的腰,夹着他朝展昭的房间提气而去。
包大人愣了下,但也飞快地反应了过来,边朝外面的王朝大喊了声“快把府里的伤药都拿到展护卫的院子里去”,边翻箱倒柜地在自己的房间里找伤药,然后朝展昭的房间跑去。
……
等包大人到了的时候,就看到展昭的院子里已经了堆的人,各个都是过来送伤药的,但除了公孙策外,没有个人被允许进到房间里去——包括白玉堂。
包大人匆匆看了这形势眼,就急忙朝展护卫的房间里跑。
“吱扭”,不等包大人推门,展护卫的房门就被打开了,个浑身是血的少年脸严肃地问道:“是伤药吗?”
包大人点了点头,然后手中的伤药就被那少年全部抱走,再然后……
啪。
房门又关上了。
包大人有些愣愣地看着紧闭的房门,他这辈子还没人这么无礼地对待过他,但此刻他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那少年的动作太慢。
只要想到那少年身上的血是从展护卫的身体里流出来的……
包大人忽然觉得有些头晕,他向来把展昭当成儿子样养,两人的关系是亲如父子,现在展昭出事,包大人简直心疼的要命,就像是……
轰——
包大人这边还没感慨完,院子的另边就传来阵巨大的响声。包大人连忙朝声响的方向看了去,就见个满身鲜红的人正拼了命地在展昭院子中的梅树下发疯,刚刚才开的花被挥舞的满天都是。
——是白玉堂。
“啊——”白玉堂仰头朝天怒吼了声,双手成爪状,像是要将青天撕破般。
包大人惊,连忙大喊:“白少侠冷静!”
但这丝毫没有半分作用,白玉堂好似疯癫了般,拼了命地在院子里肆意的破坏着,梅树、石桌、石椅甚至连院子里的那口井都没有放过,内劲所到之处无不片狼藉,吓得来给展昭送药的人纷纷惊叫着往院外退去,生怕被白玉堂的掌风扫过,就连包大人也不得不紧紧地贴着展昭的房门。
“没事的人都先走!”不得已,包大人只好先驱散围观群众,“所有人都回自己的房间去!”
有包大人的命令,再加上白玉堂的疯狂,围观的人自然不会继续留在这里,听了包大人的话后就开始往外跑,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就全部都散了开来。
包大人松了口气,正打算找个机会劝慰白玉堂下,就见今夜本应该在门口值班的王朝却急吼吼地跑了进来,张口就吼道:“包大人!襄阳王带人过来了!说他的王府里丢了东西,有人看到是展护卫和白五爷今夜去过襄阳王府,现在他带着人说是要将展护卫和白五爷缉拿归案!”
……
屋漏偏逢连夜雨!
包大人的心咯噔了下,来不及去想怎么应付襄阳王,另个加令他惊心的念头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白玉堂!
事实证明,包大人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刚刚还像疯子般毁坏着展昭的院子的白玉堂,在听到“襄阳王”这三个字后简直就像是被按了什么开关样,猛地顿,然后冷冰冰地抬头看了王朝眼,眼神冷酷的如同地狱中的修罗。
“啊——!”白玉堂大吼了声,就要朝外冲去。
包大人个飞扑过去想要拦白玉堂都没扑倒,几乎转眼间,白玉堂就已经冲到了门口,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包大人心惊胆寒地看着白玉堂要冲出去杀了襄阳王的时候,个声音如同天籁般在他的耳边响起——
“白玉堂快进来展昭醒啦——!”
瞬间,整个院子的人都如同静止了般,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冲出来的何,他身上沾满鲜血的衣服都还没有换下来,说出来的话却让人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你说什么?”白玉堂缓缓地转头看着何,字顿地问道,“你——说——什——么——”
“展……展昭醒了。”何看着白玉堂的眼睛,却被那慑人的目光给吓了下,竟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他要见你,你快进去吧。”
白玉堂如同石像般在原地,何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到了并且听懂了,但这些字连起来……
这怎么可能?!
白玉堂突然反应了过来,什么襄阳王什么包大人此时此刻都靠边儿,在白玉堂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要比展昭加重要!
哐——
何眼睁睁地看着白玉堂像是要杀人般朝自己冲过来,他甚至没有机会去闪避下,就被白玉堂手挥开,重重地撞在了门框上。
“师弟!”何九连忙上去扶住要滑到地上的何,“你没事吧?”
“没……没事,”何捂着后脑勺儿,疼的要命,但还是咬着牙说道,“包大人,你去门口拦住襄阳王,叫人打通热水进来给展昭清洗,再让人来打扫他房间里的血迹,定不能让人看出半点痕迹!”
“本府晓得。”包大人沉声应道,转头看了展昭的房间眼,顿了秒,还是开口问问道,“展护卫他……真的醒了?”
何点了点头,道:“包大人应该知道的点吧?展护卫会醒过来,不奇怪。”
包大人眉头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快步朝外走去,边走边吩咐王朝按照何的话去做。
襄阳王。
敢把他开封府的人伤成这样,这笔账,我老包定要讨回来!
……
房间内。
何和何九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内室里现在就剩个公孙策在床边,用条湿帕子给展昭擦着身体,听到白玉堂进来的声音,也连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对白玉堂说道:“白少侠,展护卫的伤都自己愈合了,现在已经醒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你可以和他说话,但不要有太大的动作。”
但白玉堂却像是没有听到公孙策的话样,看着这满床的鲜血……每秒,他都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撕下来了块儿,已经痛的让他感觉不到痛了。
“玉堂……”
脸色惨白的展昭趴在床上,他的衣衫尽褪,悲伤、腿上全是血迹,但却没有半分伤口,好像展昭只是被人从后面泼了桶血上去了般。
公孙策看了白玉堂的脸色眼,有些忐忑地说道,“我们刚刚想拔出展护卫身上的箭羽给他上药,但是箭羽还没全部拔完,之前拔箭后留下的血洞就自己愈合了。等展护卫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愈合后,展护卫就醒了过来,我已经给他号过脉了,他的身体没有大碍,就是失血过,需要补补。”
公孙策的话照样没人理,白玉堂的眼里此刻只有展昭,就连展昭都没有把注意力分出丁点来给他,这让公孙策有些尴尬。事实上他也不想在这里了,但何之所以那么着急地出去喊白玉堂,是因为他们在屋里听到了襄阳王已经来的事情,为了不让白玉堂发疯而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何才急匆匆地去把白玉堂喊了进来。
现在危机并没解除,襄阳王如果不见到展昭,他不可能离开开封府。所以现在真的没有时间给展昭和白玉堂这两个刚刚经历过生离死别的恋人温存的时间,他们需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展昭的房间清理好,然后让展昭完完整整地去见襄阳王,才算是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
但是……
公孙策重重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是真的不忍心打算展昭和白玉堂之间的凝视啊!
……
像是察觉到了公孙策的犹豫,展昭主动说道:“玉堂……我没事。”
白玉堂步步地朝展昭走去,每步都迈的很慢,却不稳,好像随时都会跌倒般。
“玉堂……”展昭又叫了声,他动了动身子,双手撑着创面想要坐起来,但因为失血过的原因让他根本没有力气做到这点,刚起了半,展昭的手就麻,眼看着就要摔到床上了……
但是却没有。
展昭靠着白玉堂强健的胸膛,突然有些想笑。
他之前嫌弃过白玉堂的胸膛没有小白的舒服,但此时此刻,展昭却觉得这样的感觉是这世间最舒服的触感,如果可以,他愿意生世都能靠着这个胸膛,让他拿什么东西去换,他都愿意。
“我真的没事……”展昭有些虚弱地说道,“你别……玉堂?”
展昭有些诧异地停了下来,滴又滴滚烫的水珠滴在了他的额头上,他想抬头看眼,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死死地抱住,连动下头都不行。
“你别说话。”白玉堂的声音中压抑着极大的痛苦,他紧紧地抱着展昭,好像只要他松手,展昭就会消失不见般,“我想抱抱——”白玉堂因为哽咽而破音了,他吸了吸鼻子,才接着说道,“我想抱抱你。”
“……好。”展昭的眼圈儿也红了,种从未体验过的暖流从他的心底冒了上来,瞬间就流遍了四肢百骸,舒爽的不行,“玉堂,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展昭遍遍地跟白玉堂说着他没事,白玉堂抱着展昭却遍遍地摇着头,用他越来越崩溃越来越嘹亮的哭声回应着展昭的“没事”。
“……”
白玉堂直抱着展昭的头,从始至终都没有让展昭看到他如婴儿般大哭的样子,展昭也缓缓地闭上眼睛,他靠着白玉堂的胸口,心中的酸涩和甜蜜交织在起,让他也生出了种想要大哭的欲|望。
但是……
“展护卫……”
公孙策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他不想打断这片刻的悲伤,对于白玉堂来说,这是种失而复得的惊喜(虽然白玉堂根本不想要这样的失而复得),但既然经历了,如果连事后悲伤的时间都不留给他们,显然太残忍了。
但公孙策能怎么办?
襄阳王还在外面虎视眈眈地等着,根本没有少时间能留给展昭和白玉堂悲伤,他们就要有另场硬仗要打。
“襄阳王要进来了,”公孙策说道,“你要先把身上清洗下。”
展昭睁开眼睛看了公孙策眼,眼圈儿通红,眼角还带着湿意,顿了秒,展昭才开口,道:“不必。公孙先生,你去跟包大人说,就说我偶感风寒,现在已经睡了,让襄阳王有什么事明天白天再来。如果他口要定我已经死了,等明日给他看个完好无缺的我,就是最好的回击。”
公孙策犹豫了下,展昭说的方法不是不行,但和现在就完好无损地出去让襄阳王看上眼相比就逊色了不少。
但犹豫也就是秒钟的事情,秒后,公孙策就坚定地给了展昭个“好”,然后吩咐人把热水放在屋里,就带着众人退了出去,将时间留给了展昭和白玉堂。
……
展昭在白玉堂的怀里动了动,伸手环住了白玉堂的腰,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是这么静静地回抱着白玉堂,让他感受着自己温暖的身体和跳动的心脏。
哭声减弱。
从最初的嗷嗷大哭,到最后的零星抽泣。展昭就这么靠在白玉堂的怀里,听着白玉堂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平静。
“好点了?”展昭感觉到白玉堂的心跳逐渐平静,便开口问道。
白玉堂瓮声瓮气地“哼”了声,抱着展昭的手臂又紧了紧。
“我想看看你。”展昭说道。
“有什么好看的。”白玉堂的鼻音很重,道,“我长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不知道。”展昭轻笑了声,“哭成这样的白玉堂,我还真的没见过呢。”
白玉堂沉默了秒,然后松了松手臂的力度。
展昭顺势扬了扬头,看了白玉堂眼。
就见那双平日里向来勾人的美眸此时像是涂了胭脂样红通通的,还带着十足的湿意,两片薄唇微微撅起,像是不满自己这般狼狈的样子被展昭看了去,又像是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子,让人看着就心疼。
“玉堂……”展昭伸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眼角。
白玉堂微微闭上了那只被展昭碰到的眼睛,任由展昭抚摸,只睁着只眼睛望着展昭,眼神可怜的要命。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你。”展昭弯了弯嘴角,“这样的你也好看。”
白玉堂又“哼”了声,嘴唇贴着展昭的额头,模模糊糊地说了句话。
展昭有些没听清,下意识地问了句“什么”,但白玉堂却摇了摇头,不再说了。
“躺过来吧。”
展昭往床里面移了移,白玉堂也顺势躺了过来。刚刚为了拔箭,何他们把展昭的衣服全部剪开了,现在的展昭是赤|身果体地躺在白玉堂的怀里。
这样的情景白玉堂幻想过无数次,但他从来没想到过,这样的第次,竟然会发生在这样的情况里——展昭刚刚死而复生,他们躺在满是血迹的床单上,甚至两人的身上都沾满了鲜红的血……
但两人现在都没有心情去清理自己,他们刻都不能允许对方脱离自己的视线,因为那会让他们发疯。
“……为什么要扑过来?”白玉堂侧躺着,再次将展昭抱在怀里,两人额头抵着额头,“为什么?”
展昭沉默了秒,忽然笑了下,道:“因为我爱你。”
句话,白玉堂的眼睛就又红了。
他曾经说过,总有天会让展昭说出这句话,但在他的设想里,是在某项床上运动时去让展昭说,现在他们虽然也在床上,可这和他的想象却差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你真烦,”白玉堂小声地抱怨了句,“你就不能挑个浪漫点的时候说这句话吗?”
【叮——有人对你说谎】
展昭忍俊不禁,抬手抱住白玉堂,然后往上凑了凑,轻轻地亲吻着白玉堂的湿润的眼睛。先是轻轻地碰着,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去舔了下白玉堂的眼皮。
那种被羽毛搔了下的感觉让白玉堂挤了挤眼睛,但这却让展昭忽然间玩性大开,如同在玩儿打地鼠般,白玉堂越挤眼睛,他就舔的越欢。
“猫儿!”
白玉堂叫了声,展昭稍微收敛,满眼笑意地看着白玉堂。
而白玉堂原本皱起来的眉头也慢慢地松开了,怀里的身体十分的真实,但他却有些害怕——害怕下秒自己用力抱住的身体就会变成缕白烟,只留给自己无边的寒意和黑暗。
“……没有下次了。”白玉堂的声音里又带着鼻音了,“展昭,我告诉你,我警告你……我正式警告你,没有下次了——我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我也是。”展昭看着白玉堂的眼睛,以同样的认真,说道,“我不会再让你陷入那样的险境中。”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白玉堂有些暴躁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有痛苦?!我真的以为你——”
白玉堂说不下去了,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中再次充满了泪水。
“我也是。”
许久后,展昭才说道,“我也和你同样的痛苦。”
“我跟你说过,如果有天我能告诉说出我的秘密了,那我定会第个告诉你,”展昭深吸了口气,说道,“所以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其实已经死过次了。”
白玉堂的眼睛瞬间瞪大,身体绷得紧紧的,不可置信地看着展昭。
“上世……对于我来说的上世,”展昭说道,“你为了救我,死在了我的怀里,然后我也没逃过那样的命运。可是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个鲜活你的……白玉堂,你知道吗?上天待我不薄,他给了我次重新再来的机会……白玉堂,再看到你的那刻,我真的……很开心。”
“……”
“所以,”展昭摸着白玉堂的脸,温声说道,“如果涉险的人是我,你也会做和我样的事情,不是吗?”
白玉堂静静地听着展昭向他详细地讲述着上世的事情,等到展昭说完了,他也只是沉默着,没有半分回应。
……
长久的沉默后。
“太没用了。”白玉堂突然说道。
展昭愣。
“上世的我,太没用了。”白玉堂撅着嘴说道,“竟然没有保护好你,真是太没用了!”
“玉堂……”
瞬间,展昭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击中了样,白玉堂的话如同张密集而结实的金网,将他的心轻柔地包裹住,然后点点地融进了他的心里,和他成为体。
“猫儿,”白玉堂说道,“我不管你上世经历了什么,我只要你知道,你是我白玉堂最爱的人,你是我白玉堂愿意拼尽性命去保护的人——所以不论何时,都不要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知道吗?”
展昭轻笑声,道:“真巧,我也是。”
白玉堂终于露出了出事后的第个笑容,那笑容几乎照亮了展昭的整个世界。
展昭不由自主地凑了上去,吻住了白玉堂的双唇,用这种亲密的行为向对方诉说着自己心中的情与爱。白玉堂自然也不甘示弱,展昭吻他,他就吻的深;展昭抱他,他就抱得紧;展昭爱他……他就爱的。
从开始,这段感情中主动的人就是白玉堂。但是现在,白玉堂发现展昭对自己的感情似乎还要比自己对他要深刻的,这让白玉堂感到不爽。展昭是他心中最爱之人,是他不管怎么爱都觉得爱不够的人,怎么能让展昭爱他比他爱展昭要?
所以白玉堂要给展昭的爱,加倍的爱,但即便是这样,白玉堂还犹嫌不够。他要让这份爱长长久久地继续下去,他不会给任何人打断这份爱的机会……即使是阎王,也不行。
……
整个夜晚,展昭和白玉堂都躺在床上,亲密地讲着些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的话,感觉来了,就用亲吻来表达自己的爱,用抚摸来传递自己的情。但即便是这样,两人也都没有去跨过最后的那条界限——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虽然展昭的伤口奇迹般地愈合了,但是从他身体里流出去的血确实实打实的,就算感觉再,此时的展昭也有些有心无力。但白玉堂就不样了,山珍海味就抱在怀里,可以看可以亲甚至可以摸,但就是不能吃……
开始还可以,他太担心展昭了,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但时间久了,白玉堂就觉得自己有些心猿意马了。
展昭看了白玉堂眼,没有说什么,只是含笑吻住了他。白玉堂先是愣,但随即也狠狠地吻了回去。
两人默契地什么也没说,也默契地把应该做的都做了。
反正整个房间已经乱成了这幅样子,明天早必然是要大清理番。
……
整夜,两人都没有去管襄阳王的事情,是因为他们已经没有精力去顾忌别人了,二则是因为他们相信包大人,以包大人的能力,要是连拖上天都不行,那也不可能当上开封府的府尹。
亲密的时间永远是短的,白玉堂觉得自己心里的话连小半儿都没说完呢,清晨的第缕阳光就照了进来。
“能不能继续‘生病’?”白玉堂问展昭,“反正你也确实在生病。”
“那也要让襄阳王看眼。”展昭笑道,“起来吧,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呢。”
白玉堂撅嘴:“你是我的,干嘛要让那个老匹夫看!”
“不要闹。”展昭笑着摸了摸白玉堂的头。
“哼,那个老匹夫。”白玉堂咬牙,眼里泛着杀意,道,“我早晚要让他死在我手里!”
展昭看着白玉堂没有说话,事实上他对襄阳王也是这个想法。他点都没忘,上辈子的白玉堂,就是死在襄阳王的手里的!
深仇大恨,谁跟襄阳王没有呢?
“不过话说回来,”白玉堂突然凑到了展昭的旁边,挤着眼睛笑道,“昨天晚上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给我说‘切以大局为重’呢。”
“如果我那时真的那么说了,你会怎么样?”展昭问。
白玉堂的脸色阴沉了下,片刻后,不情不愿地说道:“你让我以大局为重,我能不从吗?我向来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而且那个何九不是说了吗,我是天生的‘惧内’。”
“是惧夫才对。”展昭纠正道。
“惧内。”
“惧夫。”
“惧内!”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你是惧什么?”
“……惧夫。”白玉堂委委屈屈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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