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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男坊(女尊)第101部分阅读

      俊男坊(女尊) 作者:未知

    俊男坊(女尊)第101部分阅读

    ,想也没想便出口唤出,“等等……”话出了口,才后悔,让他放开,自己却又放不开。

    末凡眼里闪过喜悦,急转过身,见她神色间又自缩了回去,心里浮上失望,淡淡笑了笑,又自慢慢转身。

    玫果忍了忍,道:“凡儿不喜欢那名字,你给他改了吧。”

    末凡沉下的心又是一浮,她虽不肯再与他一起,但终是认了他,“其实平凡甚好,如果他实在不喜欢……”他略想了想,“既然你不想他再入皇家,不如随我民间的姓可好?

    姓末,名忧!只盼他当真不会如我一般……能够无忧无虑……”

    玫果鼻尖一红,强咬着唇,才没让泪流下来,“他一定会喜欢。”

    末凡又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小馒头终于改名了,末忧也是亲亲们起的名字,果子也是喜欢这个名字的意思,所以借用了哦。(qidian,)

    第050章是人是鬼

    玫果望着那抹青衫消失在丛竹之后,久久的不能收回视线,泪不知何时早已滑落,过了许久,才暗叹了口气,晾了衣裳回走。

    回了前院见佩衿正逗着瞳瞳玩耍,却不见小馒头,“凡儿呢?”不知小馒头知了那人为他改的名字,可会高兴。

    佩衿神色黯了下来,“他…凡儿跟瑾睿去了…”

    玫果抱了瞳瞳,要往屋里走,“瑾睿回来了?”

    佩衿‘嗯’了一声,“回来了。”

    玫果见他神色有异,转了回来,于他对面坐下,正正的看着他,“他带着凡儿去了哪里?”

    佩衿干咳了声,神色越加的不自然,“果儿…你听我说…”

    瑾睿早上离开时的那股不安再次浮上玫果的心间,冷下脸,“你说…”

    佩衿见她沉了脸,有些心慌,“他…他要你回弈园…”

    玫果心里的阴影瞬间膨胀,意识到了什么,打断他的话,“他人呢?”

    佩衿定下神,“他带着凡儿离开了,说等世事动荡过去了。会将凡儿送回来。他要我送你回弈园…”

    玫果身子一晃只觉天昏地暗,起身将瞳瞳往佩衿怀里一送,飞奔出院子,他不该走太远…

    急跑着奔向村口,泪止不住的流,他怎么可以这么丢下她和瞳瞳。

    一直追出了村子,望着笔直的黄土大道,哪里有他的身影,虚软的坐倒下去,呆呆的望着前方,他早晨回头的一眸,竟然成了她最后一眼看他…

    四年的夫妻生活就此无声无消的结束…

    她不信,也不肯承认,爬起来,又朝着那无人的大道跌跌撞撞的奔跑,直到再也跑不动了,脚下一软跌倒在路中间。

    再也忍不住,趴伏在路上低声哭泣,“瑾睿啊…你不该如此…”

    也不知过了多久,夕阳布满了天边,玫果连哭的力气都没了,只是愣坐那儿望着路的尽头。

    5楼

    “果儿?”一个熟悉而久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玫果全身一震,僵持着身子不敢动一动,怕这是一个梦,一动,梦便醒了。

    “不肯回头看看我?”那声音又再响起。

    玫果呆滞的慢慢转身,夕阳在一个白色的身影上投上金光,绝世刚毅的容颜带着不可抗拒的霸气。

    她屏了呼吸,怕一口气将那白色身影吹没了。

    他朝着她笑了笑,伸出手掌,“来。”

    玫果站起身,却不敢动一动,怕这只是一个幻境,怕这四年来一直让她愧对的人就此消失,哭干了的泪,又再涌上,在眼里滚动。幽幽道:“你是来接我的吗?”

    他窄眸黑了下去,眼里柔情似水,“你愿跟我去吗?”

    玫果眼中泪光点点,痴痴的点了点头,“我等这天,等了很久了,一直总有这样那样的放不下,我愧对于你,既然你来了,就带我去吧,我们一起轮回,重新来过。”

    对面黑眸露出谑戏,“轮回?为何要轮回?为何要重新来过?”

    玫果睫毛一抖,泪落了下来,“不轮回也好,我们一起做鬼,也好,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做什么都行。”

    “鬼?呵…过来。”他平摊着厚实的手掌,伸向她,静静的等着,“过来摸摸我看,我是不是鬼?”

    玫果呆呆的看着,那无赖的谑笑。那霸道的话音,全是他的。与四前的他一般无二,再也顾不上其它,扑进他怀中,将他紧紧抱住,“弈啊…”

    他手臂紧收,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将脸埋进她的耳鬓,“果儿…我想得你好苦…”

    这一刻,玫果什么也不愿想,只想紧紧的将他抱住,越紧越好,再也不放开,泪如洪水般涌出。

    弈风也是情潮难平,自半年前醒来,从末凡和幕秋的片言碎语中知道她为他跳崖自杀,生死未卜,心如刀割,偏身不能动。时时刻刻受着焦虑与痛苦的煎熬,终于待真气冲破斜关,得以动弹,与爹娘吃过团圆饭,一夜不肯留的离开燕京,朝着末凡所说的三不管地带而来。

    他走到这村子,自比末凡慢上一步,更不知玫果住在山角竹林后,进了村打听了一阵,直到遇上瑾睿…才寻着山角方向而去,行到半路,听到有女子哭泣之声,那声音似极玫果,才折了方向来到村口,不想见到路中低泣的女子正是玫果。

    如今将她实实在在的抱在怀里,所有焦燥,忧虑随风而去,再无他念,只有无尽的爱念,与心疼,“你受苦了。”

    暖暖的呼吸吹拂着她的耳廊,许久,她才想起,他有体温,她能感到他在自己手臂中的存在,也能感到带着力道紧搂着自己的手臂,贴在她身体上的胸脯里的心脏也在跳动,意识慢慢恢复,扯开他胸前衣襟,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展现在眼前。

    颤着手指摸了摸,的的确确是真实的存在。

    将耳朵贴在他结实温热的胸脯上听了听,强健有力,抬头看他,那浓黑的剑眉,窄长深的眼眸,斧削的鼻梁,刚毅的薄唇,是他…不会有错,除了他,不会再有人有这么俊逸霸气的脸。

    惊诧的睁大眼,小心试问。“你活着?”

    弈风将她搂得紧了些,薄唇轻勾,“阎王不收,只有回来了。”

    突然间,玫果不知是何种心情,四年的郁结瞬间释然,又升起一肚子怨气,抬腿踢了一他脚,“你为何现在才来寻我?”

    他也不避,任她踢着,长吁了口气,透着无限的无奈,“我也想早些…”

    玫果盯着他胸口的那道伤疤,虽然早已愈合,看上去仍然恐怖凌厉,更多的泪滑落,无法看清他的样子,但仍是有一些害怕,怕这仍然是场梦,不肯松手拭泪,将泪蹭到他身上,才又再看清他的脸,他比四年前瘦了许多,却更的刚毅,更俱男人味道。

    还想再看清些,泪又蒙上了她的眼,她尚没来得及再次蹭去泪,他伏低头,吻向她。

    狂野而霸道的向她索取,强壮的手臂几乎箍断了她的腰,这熟悉的感触让她心安,慢慢闭上眼,抽搐着回吻着他。

    她不知此时,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瑾睿抱着熟睡的小馒头垂下眼眸,转身离开…

    过了许久,他才放开她的唇,仰起头,长长透了口气。

    玫果抚了抚他胸前的伤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弈风搅了她跃进身边的树林,一棵大树上,将她搂在怀里,依树坐了,“此事说来话长,不过我没有时间与你细说。”

    玫果回头卸他,“你就要走?”

    弈风点了点头,“这几年来,末凡施展浑身解数平稳三国局势,但外寇借机入侵,近两年来更是肆虐,卫子莫守得好不辛苦。刚才末凡传了信号与我,外寇分两路攻打燕普二国边境城镇,来势凶猛,边境告急,他已赶去燕界指挥,我也得赶往普境协助子莫。

    玫果微微动容,他与末凡果然是皇家的好男儿,“你与末凡和解了?”

    弈风晃了晃头,“那架还是要打的。”

    “当年,你明明断了气,为何会…”玫果摸着他胸口深深的伤疤,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当年你只道我断了气,其实你们给我喝下无回,尚有一脉未断,你走后,神医赶来,护住了那一肪,靠着末凡九九八十一天的渡气保住性命,那些日子他几次差点气竭而亡,我欠他这人情大了…”他撇了撇嘴角,头痛得很。

    象有一块硬石强塞进玫果心里,堵得她无法呼吸,“他…”

    弈风低头凝视着她的眼,唇边勾出一抹失落,“听幕秋说,那三年,他为了寻你,日日泡在寒潭里,不知多少次在水中气虚昏劂,亏得幕秋寸步不离的跟着,才算大难不死,我与他虽然不合,但对他这份心,倒是佩服得很。”

    玫果的心一下一下的绞痛,这些年来总是怨他,怪他,甚至恨他,不想他竟然是如些…垂下头,“别说了…”

    她再也不敢听下去,不知自己到底还能承受多少。

    “也好,过去的事,也不必再提,你何时回弈园?”

    玫果深吸了口气,神情委顿,“你可看见瑾睿?”

    “看见了,他指我来寻你。”弈风答得干脆利落。

    玫果郝然抬眸看向他,“他在哪儿?”

    “你不必寻他,他会回来的,这几年末凡为了维持局势,出尽风头,所有的矛头全指向他,如今世事即将动荡,如果有人知道他有个儿子,只怕不是很妙,他顾和了上国,却不见得顾和了家,顾得了儿子。”

    玫果的心猛的抽紧,紧紧的扣住他的手臂,“难道瑾睿…”

    弈风点了点头,“瑾睿为了保住那人的儿子,才离开,有他护着那小人儿,你尽管放心。”

    玫果万般不舍,却不知他去了哪里,要寻也不知从何处去寻,只有回去求佩衿慢慢打探,长叹了口气,“难道要我真的非要回去?”

    弈风点了点头,“躲不是好办法,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幕秋只怕也该到了,他和佩衿送你回弈园,等我打了这场仗回来,我们便大婚,可好?”

    ……

    玫果的平静生活结束了,下面又会抛起另一场风浪~~~~

    第051章 以此为证

    玫果沉默了,他与她的这场婚姻延误了四年,可是如今已经与四年前的她的心境全然不同。

    弈风眉头慢慢拧起,捏了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令她迫视自己,“怎么?不肯嫁我了?”

    玫果平静的看向他,“我已经有了两个孩子。”

    她与他尚未大婚,便已先有了别人的孩子,于情于理都不合。她等着,等他发火,等他责骂。

    “那又如何?”不料他眼里闪过一抹落寞。

    玫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向来霸道,怎么可能容得下别的男人先与自己有了孩子?以前她可以在他面前胡闹,使横,但这事不能,试着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老了,二十一岁,花一样的年纪,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这换成她的前一世,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但这却是事实。

    他仍紧盯着她,没放开钳着她下巴的手,“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玫果抿了嘴不知该说什么,她只是觉得他不会容得下她的孩子,容得下瑾睿,所以才这么慎重的告诉他,只想他明白,她不能没有孩子,不能没有瑾睿。

    可是他的一句“那又如何”却叫她无以回答,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不能没有他们……”

    弈风放开钳着她下巴的手,将她紧紧按入怀里,面颊紧贴着她的耳鬓,“没有人让你离开他们,四年……四年不是短时间……而这四年,我完全不能照顾,保护你。

    虽然身为皇家的人,有太多的无奈,但不管怎么无奈,我愧对你。”

    玫果慢慢眨眨眼,没敢动,无奈?是啊,所有一切都是皇家的无奈……

    当年她没有被普皇派去燕国,没有遇上寒宫雪,释画如何会出面?释画不出面救自己,他怎么会和释画暴露身份?

    他不暴露身份,又怎么会为了普国不被燕虞仇视而选择舍身成全末凡?

    这一切全是皇家的无奈。

    “当年我没想过自己会活过来,我当真死了,你也是要嫁人,生儿育女的,有一双儿女有何奇怪?”他胸口起伏了一下,故作轻松的道:“反正这双孩儿早晚会有,不过是我的孩儿被意外延后了,不过我们得说好,你得尽快为我养个孩子,我可不能输给他们,最好多生两个。”

    玫果鼻子发酸,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吸了吸鼻子,没能出声。

    弈风将手臂放松些,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微皱了眉头,“你还怕我虐待那两小人儿不成?”

    玫果“噗”的一声笑,泪却滚了下来,“你当我是母猪呢。”

    他“呵……”的一声笑,“那就这么定了,我要赶过去助卫子莫。”

    玫果点了点头,“你久未上战场,怕会生疏,悠着点。”

    弈风撇嘴笑了笑,“怎么,怕我回不来娶你?”

    玫果脸色一变,“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弈风又“呵……”的一声笑,看了看天色,不再逗她,“我送你回去,等慕秋到了,你们便一同离开。”

    玫果点头应了。

    回到家中,佩衿正抱了曈曈站在门口焦急的张望,见她回来才松了口气,对弈风的到来却是一点也不意外。

    弈风捏了捏曈曈的粉嫩的小脸,“还漂亮的娃娃。”

    曈曈顺手抓了他的手指就往嘴里送。

    弈风虽极少与婴孩接触,也知道对婴孩不能硬来,没敢直接将手指抽出,轻撩了撩她的小舌头。

    曈曈看着他“咯咯”一笑,松了小手,手舞足蹈。

    弈风浓眉一扬,“这娃娃有趣,看来我们甚是有缘。”

    从怀里取出一块小黑竹牌,刮了刮曈曈的小脸,曈曈毫不客气双手抓住那块黑竹牌。

    “你倒是不客气,送你了。”弈风唇角勾了勾,笑了。

    玫果不知这是何物,佩衿眼中却露出一抹诧异。

    弈风不再说什么,回身凝视了玫果片刻,“我走了。”转身离去。

    玫果从佩衿怀里抱过曈曈,打算进屋喂奶,曈曈手中的黑竹牌跌落地上。

    “曈曈好大的面子。”佩衿时期黑竹牌,对光细看,“对夜豹的黑竹令牌早有耳闻,这见还是第一次见,果然不凡。”

    “墨竹令牌?”玫果不解。

    佩衿拭去黑竹令牌上的尘,递于玫果,“你帮曈曈好好收起来,等她大了再给她。凡是地下王朝的人见了这牌子,不管持这牌子的人提什么要求,只要不是为恶天下的事,都势必全力去办。”

    玫果虽然知道弈风夜豹的身份,但没想到他会把这么重要的一样东西赠给曈曈,“你没哄我?如果这牌子被恶人偷去,那且不是……”

    佩衿摇头笑了,“你太小看地下王朝了,地下王朝的人只认亲手接这牌子的人,至于他们用什么办法告知所有属下,牌子交于何人,就不得而知了。”

    玫果抱着曈曈愣了半晌,他这么做只怕是怕自己担心他容不下瑾睿……以此为证……

    “佩衿啊,我想寻瑾睿,曈曈不能没爹爹。”

    佩衿看着她点了点头,他们四年夫妻,让她如何放下?“他没有走远,你尽管放心,很快会让他回来。你收拾收拾,我们最迟后日便要离开此地。”

    玫果算着明日,慕秋怎么也该到了,后日离开也算合适。

    四年没见慕秋了,心绪难平,怕见到他,又想早些见到他。

    喂过曈曈,等曈曈睡了,摸摸这儿,摸摸那儿,不知这一屋子的东西,该如何收拾,这些东西伴了她和瑾睿多年,哪样也舍不得弃掉。

    佩衿在门口看了她好一会儿,“别收了。”

    玫果看了看他,又看那些东西,哪里舍得。

    “带两件路上换洗衣衫,这院子里的所有东西,我叫人来尽数弈园,到时他回来,也住的习惯些。”佩衿站到她身边,扶了她的肩膀,环视了下四周,“呃,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得多少辆车。”

    玫果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笑着打了他一下,“真的能很快寻到瑾睿吗?”

    佩衿狐狸眼眨了眨,“难道说,你非要与我谈交易才肯相信我的能力?如果哪样的话,我不介意所要一笔酬金,”

    哎呦,玫果和佩佩孤男寡女独处,yy一下,邪恶的闪人……(qidian,)

    第052章 2p变3p

    有了佩衿的肯定答复,玫果安了心。

    刹时间,感觉自己好象回到以前,回到与他谈交易的日子,还没有经历那些不快。

    顿时又年轻了,虽然有了两个孩子,那又怎么样?她才二十出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这么消沉下去。

    握了他的手,看着他妩媚的眼眸里闪过喜色,“你想要多少酬金,不知我付不付得起?”

    佩衿低头锁着她的眼,笑了,眼角媚色诱人,“公主自然付得起。”

    玫果笑着退开一步,“那你就把事办了,再来找我要酬金。”

    佩衿看她转身要走开,突然手臂一伸,将她拦腰揽住,上前一步,身子贴上她的后背。

    玫果顿时僵住,整个后背与他相贴,他身上的温热源源不断的传过来,令她心慌意乱。

    虽然她已经不再排斥他,又答应了弈风大婚,那么也就意味着要去习惯她的夫侍们,但这一时间,仍无法立刻跃出这一步。

    佩衿一动不动的将她抱了良久,才道:“放心,我会最短时间寻他回来。”说完放开了手,后退一步,戏笑道:“算是收的订金。”

    玫果回头瞪了他一眼,红着脸跑开。

    佩衿笑着望向门外,“你来的真不是时候。”

    门外传来冷冷的哼声,“我看正是时候。”

    玫果身子一震,刹住脚,慢慢转过身,绕过佩衿看向门外。

    慕秋冷峻的修长身影笔挺的立在院中,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一身素白布衣的玫果。

    玫果慢慢垂下眼,不敢与他直视。

    佩衿的视线扫过慕秋,又看了看玫果,“我去收拾收拾。”转身去了书房。

    不管再怎么愧疚,再怎么无颜面对,还是要面对,玫果慢慢重新抬头看向院中慕秋。

    慕秋冰冷的瞳眸,不带丝毫暖意,蓦然转身走向院门。

    “慕秋。”玫果急追出门,扶住门框。

    慕秋停了下来。

    “你去哪里?”玫果躲了这四年,无声无息,最愧对的便是他。

    “看你平安,我心足也,既然你不愿再……罢了,保重!”慕秋头也不回,握着剑的手紧得发白,抬步又走。

    玫果奔下台阶,冲上前,一把将他拉住,“慕秋,对不起。”

    慕秋崩紧着身体,如果这三年,他没有亲眼看见末凡是如何一边勉力支撑救治弈风,一边冒死在寒潭里苦苦寻她。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揽在怀里,但如今……“你没有对不起我,放手。”

    玫果不但不放,拽得更紧,“如果四年前,我会毫不犹豫的放手,让你飞,飞得越远越好,但现在,我不能让你这么走。”

    她从佩衿那儿知道他为了她,一直留驻燕京,陪护着末凡和弈风。

    他没有家,没有国,族人已散,如今只是孑然一身,直觉告诉她,他这一走,便会独自一人飘零天涯。

    没看到他以前,她闭着眼,假装不知,虽然自责,心痛,但尚能自欺欺人,想着他会忘了自己,会有新生活。

    现在见了他,哪里还骗得下去。

    慕秋低头看着拉住手臂的小手,依然小巧白皙,却粗糙了许多,心软了软,“放手。”

    玫果摇了摇头,“我不会再放。”

    慕秋深吸了口气,望向眼前的一片随风摆动的绿叶,“你还能回到过去吗?你还能是以前那个你吗?如果你不能,放手吧。”

    玫果的心一阵阵的凉,她答应了回弈园,可是就算人回去了,心真的能回得去吗?

    她不能确定,扣紧了手,却回答不上来。

    慕秋冷笑了笑,扯开她的手,如飞而去。

    玫果站在那愣愣出神,屋内传来瞳瞳的哭声,才转身进了屋。

    慕秋到了玫果看不见他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回头透过竹缝看她,眼里是深深的痛。

    等她进了屋,才慢慢转过身,一袭花袍挡住他去路。

    慕秋脸上恢复冷峻,绕过佩衿的身子,接着往前走。

    “这事,不能全怪她。”佩衿身形一晃,又拦住他的去路。

    慕秋不想与他纠缠,使着轻功想尽快离开,但他的轻功怎么能比得过未必知佩衿,无论往哪个方向移动,都会被他拦下,停了下来,冷冷道:“别逼我出手。”

    佩衿往身边树杆一靠,“以为你跟了末凡几年,能有所长进,不想还倒退了。”

    慕秋脸色更冷,“让开。”

    佩衿收了笑,直视着他,“你是气她过得很好,是吗?”

    慕秋紧闭着嘴,板着脸,他不会说谎,刚才看见玫果难道不正是这个原因,才怒上心头,伤痛难忍,才离开?

    但他不愿承认,干脆不说话。

    “她落入冰潭,冻瞎了眼,三番几次求死不成,为了孩子才活下来,她不知道弈风活着,你可知这些年,她是怎么活下来,她不知道弈风活着,你可知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佩衿站直身,让开道,慢慢回走,“不错,她现在总算活得像个人,没接着寻死觅活,如果这让你失望了,那你的确该走,不送了……”

    慕秋看着佩衿的背影,心里乱成一团乱麻,“她的眼睛……现在如何?”

    佩衿慢慢走自己的路,“要让你失望了,没继续瞎着,只不过落下个迎风流泪的毛病。”

    玫果抱着哭个不停的瞳瞳,心里乱麻麻的一片,这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的事,让她一时间无法理顺,消化。

    瞳瞳平时不好哭,这时不知怎么,怎么哄只是不听,偏偏瑾睿又不在,如果他在,且会这般手忙脚乱。

    “睿大夫,玫大夫……”

    门外传来一个妇人焦急的声音。

    玫果开了门。

    见是村里的一个妇人抱了大约三四岁大的孩子,正焦急的往里张望,见了她,眼里升起希望,“玫大夫,救救我的孩子。”

    玫果忙回屋将仍哭闹着的瞳瞳放回婴儿床,回身抱了那妇人怀里小孩,走向诊堂,小孩一身滚烫,显然不是刚刚发烧,“有几天?”

    妇人急得泪光闪闪,“昨天开始的,白天还不厉害,正好家里又忙,我随便给他用酒擦了擦,以为不会有什么事,结果昨天晚上就烧得不行了。”

    玫果安慰着妇人,拿了药丸给小孩服下,又给他扎了针,等那孩子退了烧已是一个时辰以后。

    妇人拿着玫果配好的药,千感万谢的去了。

    玫果想着这许久不听瞳瞳哭闹,或许是哭得累了,自己睡了。

    出了诊堂见厨房冒着炊烟,佩衿的花袍一角在厨房门口晃过。

    惦记着瞳瞳,直接转过隔壁居室,听见瞳瞳‘咯咯’的笑声,略放下心,迈进屋却是愣住了。

    离开的慕秋坐在婴儿床前,手中窄剑的剑穗在瞳瞳眼前晃动。

    瞳瞳正伸了小手去抓那剑穗玩得兴起,笑个不停。

    慕秋见她站在门口,脸上有些不自在,“她刚才在哭,所以……”

    玫果咬着唇笑了笑,走到婴儿床边,“回来就好。”

    慕秋审视着她的眼,“听说,末凡有个儿子?”

    玫果‘嗯’了一声,“快四岁了。”

    “也好。”慕秋转开脸,他这几年的苦也算没白受了。

    玫果在他身边坐下,“这几年,我变了很多,我再也回不到十几岁的时候了。”经过了这么多,她怎么还能象以前一般无忧无虑,只知道怎么开心怎么过,“不过我不会再那么任性,我以前知道 有家,有家人,但从来不知道该怎么去经营这个家,怎么才能让家人幸福,以后我会学着去经营这个家。”

    慕秋轻揽上她的肩膀,她长大了啊,不再是那个胡作非为的小丫头了。

    “开饭了……”院子里传来佩衿敲着锅的声音。

    玫果嚼着硬邦邦的饭粒,看着盘子里黑乎乎的,分不清是什么的菜,食不下咽。

    慕秋挟了筷子那盘子里的东西,嚼了两嚼,也皱了皱眉头。

    佩衿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膀,“这可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一餐饭。”

    玫果将碗里的饭粒挑了又挑,“你做过几次饭?”

    佩衿伸了一个手指。

    玫果翻了个白眼,太怀念瑾睿了……

    一餐饭下来,三人吃了跟没吃一样,玫果郁闷的收着碗筷。

    佩衿看了眼慕秋,“我以为你明日才到,既然今天来了,我们明日便动身。”

    “好。”慕秋向来少话,坐过一边逗瞳瞳。

    玫果正端了碗筷走向厨房,转过头,“我想先去一趟燕国。”

    “的确该去,不过这样的话,我们就得兵分两路。”佩衿揉着鼻子分析着所得消息。

    “难道出了什么事?”玫果转过身,佩衿不会轻易做什么决定。

    “有点小麻烦。”佩衿用手指敲额头,“我父亲的药时间长了些,有些失效,寒宫钰的毒提前解了,正派了人四处打探你的下落,你带来瞳瞳上路,实在不便。”

    “你的意思?”玫果看向逗着瞳瞳的慕秋。

    “慕秋带瞳瞳先回弈园,我与你借我各处暗哨掩护前往燕国。”以慕秋的本事,护着瞳瞳,瞳瞳是绝对安全。

    瞳瞳也到了该断奶的时候,玫果狠了狠心,不如借这机会给她断奶,问慕秋,“你看怎么样?”

    “就这么定了。”慕秋也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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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3章 挣家用

    是夜,玫果手里捏着摇鼓,哄着婴儿床上的瞳瞳,看了看身边空荡荡的床榻,皱了皱眉头,屋里并不见有多热,她却觉得气闷得很,拉开门,风是进来。听得院门‘嘎’的一声轻响,心里一跳,他回来了?

    停了摇鼓,从开着的门望向院门口,哪里有人,不过是风吹得院门碰了碰。

    回过头见瞳瞳伸手来抓摇鼓,顺手又摇了两摇,听到院门又碰了碰,又嫌那门撞得心慌,丢了摇鼓,把门狠狠的重新撞上。

    愤愤的坐回婴儿床边,见瞳瞳被那声门响吓得要哭,抱起瞳瞳对着门骂了声,“不回来,咱娘俩就过不下去了不成,我就要你看看,没了你,咱娘俩比你在过得还好。”

    骂了两骂,却看着瞳瞳那张小脸发了呆,连瞳瞳哭也没察觉。

    佩衿推门进来,从她怀里抱过瞳瞳,摸着小屁股湿漉漉的,“瞳瞳尿了。”

    玫果才‘呃’了一声回过神,去寻了尿布给瞳瞳换上。

    佩衿退到门口,回过头,“不如过去和我们一起,大家说说话。”

    玫果也没睡意,“也好。”抱了瞳瞳出门,又望了望院门,才进了书房。

    佩衿抱了被子卷跟在后面。

    慕秋正双手枕在脑后,望着房梁发呆,见她进来,愣了愣,翻身坐起。

    玫果睨了他一眼,将瞳瞳递到他怀里,顺手接了佩衿手中被褥,铺在慕秋和佩衿两人的地铺中间。

    慕秋从她身上收回视线,见怀里小人儿,眼睛半闭,抖了两抖,小人儿闭了眼,居然快速睡着。

    再看玫果已经拉了被子滑躺下去,而佩衿也很安分的在距她一尺的地方躺下。

    看过几张地铺,只有自己床里空位较多,只得把瞳瞳放在自己里侧,无声的躺下,侧脸看她。

    玫果望着房梁上悬着的一条细线,线头上穿着一根银针,这是瑾睿教小馒头练眼力用的。

    头顶烛花‘叭’的一声响,火光闪了闪。

    她收回视线,双手伸出自己被卷,分别握了慕秋和佩衿的手,“我知道自己对不住你们甚多,如果要一笔一笔账的算,这债,我是还不上了。以我的为人,这次回去了,也成不了什么大事,你们也别对我抱什么希望,我只想让他们能成大事的人,早些将那些国与国之间斗来斗去的破事结了,我们再寻个这样安静的地方,平平淡淡的过,你们觉得可好?”

    等了一会儿,不见他们回答,苦笑了笑,这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事,正想拿句话圆过去,就此不提,突然两只手均被紧紧握住。

    听佩衿道:“只要你不把我与人打探消息换取家用的营生断了就好,我可不想被人骂在家吃白食。”

    玫果哑然失笑,侧脸去看慕秋,迎上他眼里难得的一抹向往。

    慕秋微拧着眉头,“我得想想,我能做什么来挣家用,杀人只怕是用不上了。”

    玫果笑着松了口气,很想说,杀人不行,你可以杀猪嘛,一刺一只,绝对利落,不过为了不被他用眼神杀死,还是忍了,又看回悬着的那根银针。

    第二天一早,玫果去隔壁家要了些马奶用皮水囊装了,交给慕秋,有他护着瞳瞳,她一点也不用担心,不过两日之间,两个孩子都离开身边,实在不舍。

    等慕秋离开,才拿了随身衣物,和佩衿赶往燕国边境。

    到了日落时分,佩衿领着玫果进了一个民间小院。

    小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依山而建,象是猎户人家,干净整洁,虽然柴米油盐样样齐全,但却不象经常有人烹煮。

    “这是我们传递信息的处所,虽然有人前来打扫,平时却并无人居住,只不过偶尔有人进山打猎会住一住,不过那些猎人,倒经常会留下些肉脯之类的。”佩衿将包裹放在屋中榻上。

    赶了一日的路,路上只是用些清水就着干粮吃了些,这时早饿得前胸贴后背。

    昨天见识过佩衿做饭的本事,玫果是不敢再让他动手,也不等他去表现,自己先抢进厨房,省得今晚再挨一晚的饿。

    虽然偏激说这儿无人居住,但那些油米杂物却是新鲜,想是那些来打扫的人不时会定期更换,再加上墙上挂着不少风干的各类肉干,这餐饭做起来也容易。

    第054章 得不到的东西

    玫果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和她一起躲在这儿,而要把她点藏在这儿,等那些人搜不到人,自会离开,哪需要他自己去引什么鬼敌。

    看着土门慢慢关拢,他含笑看着她,那笑……竟然让她想到弈风将胸脯撞上银枪前的一刻……

    额头上渗出冷汗,忙使劲闭眼,再睁开来打散这种阴影,结果这种阴影在门关合的一瞬间将她紧紧包裹住。

    她转着眼珠子,查看山洞,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他叫回来,结果以失败告终视线落在了正前方的两块小铜镜上,那两面铜镜打磨得光亮平滑,镜面清晰度不亚于她弈园辟邪的那面铜镜。

    那两小镜子分别对着土墙上的一个小孔,与屋里另外铜镜相对应,将屋里以及屋外情景看得清清楚楚。

    佩衿没像他所说出去引敌,反而在院子里寻了个草垛躲了起来。

    刚藏好身形,十几个黑影飞快的闪进院子,屋里屋外的乱搜。

    玫果看着他们走向草垛,抽得胃痛。

    结果那些人不知是搜得太粗糙,还是佩衿运气真的这么好,居然没被搜出来,玫果长略松了口气。

    只盼那些人搜完了尽快离开。

    黑衣人没搜到什么,却并不离开,分两排站好,一袭紫衣的寒宫钰出现在铜镜里,玫果如不是被点了|岤只怕就惊叫出了声。

    寒宫钰身后跟着的两个面容秀美的少年,其中一个眼波转动,也是极媚,竟有两分佩衿的风彩。

    带头的黑衣人向寒宫钰弓了身道:“禀公主,没有人。”

    寒宫钰脸一沉,“该死的佩衿,难道当真能跑得这么快?”看了这件茅屋,冷哼一声,“把这屋子也拆了,我就不信把他的哨所拆个精光,还不能揪出他来。”

    “是。”头领应着,一扬手,那帮黑衣人不等再吩咐,一同走向茅草屋,准备拆房子。

    玫果心沉了下来,这屋子一拆,这洞也就暴露了,暗骂佩衿,干嘛要点他的|岤道,这下要被人当死鱼捉了,就是想死也不能死得体面些。

    佩衿有意放重一声呼吸,吸了口气,马上屏住。就象是屏着呼吸的人,憋不住了,本能的吸了口气。

    寒宫钰阴毒的视线即刻转向草垛,抬抬头,“停。”轻移莲步慢慢迈过门槛,扫了眼屋内藤椅。

    她身后少年忙为她拂了拂没有什么尘的藤椅。

    寒宫钰这才风情万种的在那藤椅上坐了,看着草垛,朝头领使了个眼色。

    头领会意,无声的一扬手,那些黑衣人迅速将草垛紧紧围住。

    玫果看到这时,已然明白,佩衿已经察觉寒宫钰的到来,有她带着这帮狗腿子,他根本无法带她安然离开,所以才将她藏起。

    以他对寒宫钰的了解,料到寒宫钰寻不到他们的人,定会毁他的暗哨,所以才不与她一同躲藏,而隐身院外转移寒宫钰的注意力,以此来保她。

    他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不会再跑。

    刚才的那一笑……玫果的心如坠万丈深渊……佩衿啊,不值啊,自己这么无情无义的女人,不值你如此……

    秀美少年又取出一个小金碟,放到寒宫钰身边小桌上,又自身后背着的包裹里取了瓜子,倒进小金碟。

    另一个取出同样的一个金碟,摆上的却是些精致细点,他们这么追,居然没将那些糕点压烂,着实难得。

    寒宫钰眼角带笑,看着草垛,就象看到到手的猎物,并不急着将对方捉住,拈了粒瓜子,慢慢的磕着吃了,才娇声道:“出来吧,别弄脏了衣衫,弄脏了衣衫也罢了,万一不小心划花了脸,可要心疼死我了。”

    过了会儿,佩衿笑吟吟的站起身,“公主的功力又精进了。”

    寒宫钰眼角笑意更盛,“难得得你一句夸,如果还如以前那般,你且会躲在这儿?只怕早飞了。”

    玫果不断的喊,“快跑,快跑,快跑啊,就算当真跑不掉,也要试一试。”可惜话只是在嘴里打转,一个音符也没飞出唇瓣。

    佩衿慢慢走到院中,那些黑衣人将他团团围住。

    他扫视了眼寒宫钰,突然一笑,“公主认为就凭这几块料就能留下我?”一边说,一边作势往院外飞跃。

    突眼前金光急闪,交织成一张网向他压来,将他生生的逼了回来。

    佩衿脸色变了变,很快恢复淡定,“原来公主不但功力精进了,还研究些这新花样。”

    寒宫钰又拈了粒瓜子在指尖,“这是我这几年来,要人为你创出的金针阵,你觉得可好?”

    佩衿媚眸半眯看着黑衣人手中的金针,“很好,公主如此厚爱,佩衿深感惶恐。”

    突然无声无息的欺近一名黑衣人,手掌一翻,直击对方胸口。

    一切来得太快,那人一愣之间,身子往后飞出,一口鲜血喷出,落地已没了气。

    余十众人脸色大变,忙站好阵列,小心防范。

    寒宫钰也是面色一凌,不料他突然动手,手掌一拍桌案,身子跃出屋子,落在院中,阴冷的睨向仍笑吟吟的佩衿,“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佩衿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表情轻松,暗里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公主难道还不了解佩衿?”

    寒宫钰冷哼了一声,一扬手,“上。”

    那些黑衣人个个不是弱手,论死拼,佩衿却是不怕,大不了打不过就跑。

    但他们手中针阵却硬是争对他而布,任他怎么变幻身形,不但没能冲出针阵,身上还被刺进不少金针。

    那些人手中针筒不知是何物所造,飞出的针又密又急,力道大得出奇,射中他身体的针尽数没入身体,疼痛不堪。

    过了半盏茶功夫,手脚越来越软,越来越使不上力道,他脸上的笑意慢慢消逝,“针上有毒?”

    寒宫钰笑嘻嘻的看着他,“不过是些软骨散。”

    佩衿手上不停,又将一个黑衣人毙于掌下,笑了笑,“我早该想到。”

    那些黑衣人见他药效开始发作,并不与他硬拼,只是仗着阵法拖着他,不容他离开。

    佩衿强行支撑了一柱香功夫,黑衣人已被他杀了一半,但他仍是冲不出去,额头上渗着冷汗,手臂已是难以抬起,拼命又将两个黑衣人毙于掌下,阵法总算有了破绽,他却没了力气使用轻功。

    寒宫钰慢慢收了笑,“花了太多时间了。”突然欺身上前,衣袖翻飞,一掌重重拍在佩衿胸口。

    佩衿体内毒完全发作,已是无力应对,这一掌直接震断了他的七经八脉,倒退两步,一口鲜血喷出,坐倒在地,挣扎了半晌,却是站不起来。

    玫果闭上眼,心疼难忍,两行泪无声的滑落。

    寒宫钰转了身,慢慢踱回屋里,“带进来。”

    黑衣人将重伤的佩衿架了进来,绑在屋内柱子上。

    佩衿神情委顿,表情却依然轻松。

    寒宫钰走到他面前,掏了怀中锦帕,细细的拭去他脸上血迹,手指抚过他的脸膛,“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偏要为个玫果与我做对呢?”

    佩衿笑了笑,眼里露出一抹温柔,“她是我的妻子。”

    玫果喉咙滑动,哽得无法呼吸。

    寒宫钰葱葱指尖仍轻划着他苍白的脸,“只不过是个名份而已,我也能给你,子阳死了,我可以让你做正夫,我身边之位,永远只有你一人。”

    佩衿看着她唇角 一勾,“在我心里也仅她一人。”

    寒宫钰眼里闪过恨意,一手拂?br /gt;

    俊男坊(女尊)第10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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