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男解药 作者:蛋挞皮

    个白眼又默默坐下。

    那女人得意地笑了出声，还没笑完，突然一抖，浑身僵硬地转头，常绾跟着她的视线往外看去，就看见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掀帘进来。

    过强的光晕让她虚起眼睛，只看着那轮廓迈着步子向她靠近，本来气焰嚣张的女人弓起身，脸上闪过一丝惊惧，把手往胸前按，做了个行礼的姿势，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

    来人点点头，侧头与那女人说话，大金的语言常绾听不懂，只听得来人把那女人叫做敏塔。他的语气像是吩咐加呵斥，敏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在听了他最后一句话后，突然抬头，脸上是拒绝的神态。

    常绾才开始是在看敏塔，但视线逐渐被来人吸引，因为他的身影轮廓她太熟悉了，她试图说服自己只是身形相似而已，他怎么会到这来？为什么会穿着大金的服饰？为什么大金话说得如此流利？

    来人停止了和敏塔的对话，转头看她。星眉朗目，面容俊朗，只是不再是高高竖起的发髻，而是将头发编成细密的辫子束在脑后，配上他立体的轮廓，显得五官更加深邃。他身上穿着挺阔的西戎服饰，颜色跳跃，更衬他健康的古铜肤色。

    常绾只觉得喉咙突然发紧，脑子里面一通乱响。

    “魏世。”她艰难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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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世迈向她的脚步顿住，牵起一个苦笑。

    营帐里一时寂静无声，热辣的风掀起帐帘，钻入帐内，将魏世的衣摆吹动。敏塔低垂着头，感觉气氛不对劲，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索目光看向魏世。感觉到她的视线，魏世眉头轻凝，只微微侧头睨了她一眼，透着深蓝的黑眸里深不见底，只是一眼就让敏塔猛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五皇子，不是她可以随便冒犯的人。

    常绾看着他，愈发地感觉陌生。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如夏阳般热情爽朗的侍卫，而是一个带着不可挑衅的上位者气息的西戎人。

    不，不该叫他魏世，魏世是中原人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常绾问。

    魏世一愣，随后明白他问的是自己现在这个身份的名字。他看着常绾，眼里带着祈求，那眸里缠绕的情愫让常绾有些后悔自己的态度。

    他开口：“努尔布吉。”他还有很多话想对常绾说，但是此刻鹰部部落首领小女儿在旁边虎视眈眈，让他不得不沉默。

    常绾点了点头，不再与他对视。

    营帐内又重新恢复安静。

    “唰”掀帘的皮革脆响打破帐内僵住的气氛，常绾只感觉外面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高大汉子，虎背熊腰，穿着比魏世要随性多了，走路带风，只把八尺的魏世衬托得娇小起来。

    敏塔见着他急忙行礼，比起对魏世的态度，对这个人更显恭敬。

    他对敏塔挥挥手，顺势就把手往魏世肩上拍了拍，哈哈大笑起来，脸上黝黑的横肉直抖，虽然长相粗犷，但他的眼睛却透着十分精明的光，像一只雄鹰样带着与生俱来的掠夺者气场。

    他赤裸裸地把视线在常绾脸上、身上打量了一番，“这就是沈澈调动所有人马到处寻的女人？”比起敏塔来说，他的中原话咬字清晰，字正腔圆。

    魏世背在身后的手捏成拳，眉头轻簇，又迅速展开，换上一副嬉笑的表情，“正是。”

    常绾心下已有猜测，这人应该就是大金的二皇子，阿达姆。

    他向常绾逼近，像一座山一般投下一片黑影，给常绾带来极大的压迫感，她不由自主缩了一下。

    魏世见状从旁边伸出手臂在阿达姆胸前虚挡了一下，阿达姆微微一愣，他抬头看着魏世，不笑的时候看上去气势威严，细长的眼里全是毫不掩饰的打量，常绾以为他要发火，却没想他哈哈大笑起来：“我只是看一下，五弟就怕小美人吓着了，”

    魏世神色自然，丝毫没有因为刚才阿达姆的打量而受到影响，脸上挂着笑：“二哥莫要打趣我了。”

    他突然倾身，轻轻捏起常绾的下巴，语气戏谑又轻佻，“沈澈喜爱的女人恰恰和了我的口味，反正也要将她囚禁在这，就让我好好玩玩吧。”

    常绾蓦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却直起身子，别开了脸。

    阿达姆摇摇头，笑道：“五弟喜欢用就是了，沈澈要是知道他的女人不仅在我们手上，还被你好好品尝过滋味，怕是要气得吐血。”说完，魏世先大笑起来，阿达姆看他笑得开怀，心情也跟着畅快了许多，“先跟着我去见见汗攒部落首领，这个女人先让敏塔看着，晚上回来再享受。”他眉毛一挑，语气毫不掩饰地下流，“五弟不会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了吧？”

    魏世拍了拍他的肩膀，丝毫不恼：“快走吧，莫让汗攒那老头久等。”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营帐，常绾盯着魏世颀长背影消失，帘子落下，遮挡住外面的光线，她却已经楞楞地看着。

    敏塔拉扯了一下嘴角，作不屑状：“怎么了？是看上二皇子了？”

    常绾不想与她说话，收回视线闷闷地倒头睡下。

    她这一睡睡得极不安宁，先是梦到初见魏世的时候，那会他被喂了药，差点被人牙子卖去腌臜之地，她买下了他之后他无比感激。过了一会儿，梦境又跳到之前的日子，他每日去码头扛货物挣铜钱，她就在家里等着他，每晚她都睡下了他才会回来，身上带着冲洗过后干净的味道，把她搂紧滚烫的怀抱里，紧紧地抱着她，让她有点透不过气……

    她混沌的梦里全是美好的回忆，让她浑身放松起来，不一会儿，她隐约感觉身旁的床榻突然低陷下去一块，迷糊间以为魏世从码头下工回来了，只呢喃了一声也没睁眼，等他滚烫的胸膛挨着自己背脊的时候，才突然清醒，猛地坐起身子来。

    她看着侧躺在身旁，手臂还僵在空中的魏世，神色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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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绾……”魏世想伸手碰常绾，却被常绾一把推开。

    “你不认为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常绾给他找了无数个理由，身不由己或者假冒身份，无论是哪一个，只要魏世说，她就信。

    魏世嘴巴开开合合，没有发出声音。

    常绾有些不安起来：“你这个身份是假的吧，你明明是中原人，你还是罪臣之子……”

    魏世突然打断她，眼神温度降下来，周围仿佛凝起一层冰霜，“不，我是大金人。”他坐起身子，低着头看常绾，“我的阿母是尊贵的大金公主，我的血液里留着大金人的血。”

    常绾愣愣地看着他，在他靠近的时候下意识往后闪躲。她如此信任的魏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魏世却像突然醒过来一样，眼里的冷度散去，看到常绾警惕不安的神情一下子慌了，不顾她的闪躲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他将常绾紧紧抱住，力度大到她喘不过气来，“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不要怕我，无论我是哪国人，我对你的心意都不会变的。”

    常绾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不住挣扎：“你放开我，我难受。”

    魏世埋在她颈窝里深吸了两口气，才放开了她，常绾还没来得及喘气，唇上就触到一片柔软。他的舌头细细地勾勒着她的唇形，吻得小心翼翼，像是怕她躲开一样，讨好又谦卑，他的吻逐渐往上，吻过她的脸颊，吻过眼角，最后在额头上轻轻一吻，“我全部解释给你听，好不好？”

    常绾被他安抚下来，点了点头，他轻柔地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语气平淡，像是在讲一段古老的故事。

    “我阿母当年在大金边缘认识了我父亲，她贵为公主，是不可能和一个中原人在一起的，所以她与我父亲私奔了，两人在一座边城里置办了房子，结亲生子，日子平淡却快活。

    直到我六岁那年，父亲带她回了京城。她才发现原来她的丈夫不是个平民百姓，而是个大官，还已有正妻，她一瞬间从一个贤妻沦为外室，而她丈夫靠着从她那里得来的有关大金的秘事，不断上爬。

    正室无所出，她的儿子就记在正室名下，读书习武……只要她肯继续告诉他大金的一切，她的儿子就能被善待。在她病重之时，她把代表自己身份的项链给了她丈夫，有了这个信物他就能进出大金如进出无人之境，而这一切的交换条件是她死后他必须好好对待她的儿子。”

    常绾能感觉他的悲伤越来越重，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他便在她额角落下一吻表示回应，继续说下去：“这个项链最终没有派上用场，因为她的儿子把她丈夫这些年背后蝇营狗苟干的一切全部写成罪状，扔到了御史令桌上。最后一共十八人被送上了刑场，他们家眷全部流放。”

    常绾心里揪得厉害，感觉到魏世身上越来越冷，她连忙打断他：“不要说了……都过去了，没事了。”

    魏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的故事还没有完。

    他被流放之后，又被卖给人牙子，几经转手遇到了常绾。然后他就开始做起一个断断续续的梦，梦里的他没有被常绾买下，而是被卖到了专供男人亵玩的地方，他被下了药以保证没有力气逃跑，但他还是逃了出去，一路被追捕，在浑身是伤狼狈不堪的时候遇见了一个虎背熊腰满脸胡子的大汉，他认出了他脖子上的项链，救了他，带他回到了大金。

    这个梦是如此真实，他能感觉到每日被下药身子无力疲软的感觉，能感觉到拖着无力的身子躲在菜篓中躲避追捕的屈辱，能感觉到他在二皇兄的带领下攻入中原时斩杀人头的快意，能感觉到热血溅到他脸上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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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绾靠在他怀里，待他情绪平复下来才动了动，“你会放我走吗？”

    魏世呼吸一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闷闷地道：“我会保护好你的。”

    常绾抬头，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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