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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艳志 作者:凉鹤
,再说这会子,连个这狗崽子都偷懒去了……。
卫小春不大喜欢这个常贵,觉得这人势利眼得紧,但又不好推脱,太监记仇,尤其这种混了年头有地位的老太监,得罪不起。她想,反正只是去趟库房,不远点儿的地方。
于是领命应承,接过烟袋,往了西侧库房走。
从此处的长廊绕到那西侧库房,须经一处小花园,现值夏日,百花齐放,争奇斗艳,本废弃的小花园此时也扑棱棱地开了一树海棠红,一树杏子黄,一树粉凤仙,底下全是郁郁葱葱的长草百碧,小春平日很少经过此处,竟一时被这色艳花香吸引得慢了脚步。
行至花丛深处,忽听有人低唱——奴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汉。为何腰盘黄绦,身穿直缀?
似远又近,这一声声,悠悠慢,听得卫小春心霍霍地跳,似是正中她心事。
再扒开层叠树枝绿叶,那人就半卧在石椅中纳凉,乌发垂长披散如瀑,衣襟散开,丝绸长褂铺了满石头,上面又漫了粉盈盈的花瓣,呼吸吟唱中,那脸白净颓病,唇也毫无血色,却生出别样的风韵,竟在这百物生机里如仙下凡,亦或倦怠浪迹红尘,如行如歌,飘散自如。
卫小春看呆了,等那人缓缓抬起眼皮看她时,她竟一点不惊觉,似乎那人有了某种魔力,伸过手来对她说:“小春,你来。”
她不由自主地就往前迈了两步,那人又勾一勾手指:“你来,小春,你把东西递来……”
他的烟袋锅子,她觉得此时此景,不该世俗地称他三殿下……但又不知该怎样称呼,忽地惊醒,忙打了个欠,直直跪下去:“三殿下赎罪!小的无意搅扰!”
说完跪着向前把手中之物呈上,仰起脸,他没接那物,却用冰凉手指在她面上划过,他道:“小春,你来……”
卫小春不得不又离得他近一些,把烟袋锅子呈到头顶,双手颤抖。
穆罕昭笑了,悠然一句:“你就这么怕我么……”
卫小春不语。
穆罕昭又道:“怕我吃了你?还是怕你家干爹发现你与我亲近?”
语毕,从石椅上取过烟丝盒递过去:“小春,给本殿装一袋子烟……”小春不得不接,生平头一回做这烟袋子,笨手笨脚,穆罕昭不气反而笑,一伸手盖在她手上,凉凉摩挲:“妙美柔荑,素手芊芊,谁人不爱?”
她一惊,抽回手,穆罕昭也不理,只顾自装了一袋子烟,又取过烟袋杆上的火镰,卫小春便忙着上前生了火,她见他从荷包里取出一小条金黄色干物,在那新取的火上烤了片刻,塞进烟锅里,翻转烟锅对了那火苗,烟起生恶香,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直翻了眼白,对着澄净的天蓝里舒一口气。
遂后,歪歪斜斜地看她,卫小春被他看得欲往后退,他却伸手捞了她来,她没站稳,扑倒他怀里,满身的香,甜腻得让人发昏。
“小春儿,小春儿……你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汉,为何与我躲藏?”
她心头惊跳,下意识往外逃,逃不掉,忽见他眼眸忽闪狡黠之光,沉郁的脸庞压下来,卫小春心底一凉,忽地才觉这早就安排好了。可来不及了,那烟,那唇,就明晃晃地贴到她口上来。
他的舌头硬钻进她口内,混着那烟的腻歪,小春觉得昏头转向,一时双腿发软,整个人往下挫……
“小春儿,小春儿……你怎道这世上只有你干爹一个美妙?世间繁华,如这园中百花,你独独承欢那一个,岂不浪费满园的艳色?”
他的吻,不疾不徐,柔荡又飘,有几度,卫小春都怀疑这人没在吻她,而是她在吻着他。
他手攀上来,一侧身,把个小春放倒半边,自己则撑一旁,长发垂柳,风撩青丝,他捻起手指,伸进她衣襟去,她惊愕,抬手护胸,他便又探到裤底,隔了那薄薄衣物,搓弄揉拧,像要把她的水挤出来点儿似的。
卫小春无法挣脱,防护不能,整个人都在颤抖,控制不住的恐惧终于扼住她的喉咙,她发出一声气绝的呼救:“干爹救我!”
穆罕昭便笑起来,笑得略略放肆,停顿了,又伏在她耳边轻语:“春儿,来一口吧,来一口,我就带你见干爹……”
第二话春物撩人(11)春药迷
第二话春物撩人(11)春药迷
当番子奔到硕颐园处,卫琨正在园外长廊下陪了太子玩五子棋。
那园子里也静得出奇,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死气沉沉。内外都是他的人,里面的人就生生囚禁其中,插翅难逃,生死未卜。
但卫琨还不放心,越是大限将至,越得亲自来守,再一个,那太子是断不能死的,没了太子便没了合法性,他怎能给东宫做嫁衣。
前刻,他还沉稳笑对太子的嬉笑,番子耳语过后,他面色一僵,手指夹的棋子啪嗒掉了。
太子玩性正劣,拍着桌子发癫地哈哈大笑:“督公,你输了,你输了!”
输了?卫琨霍地站起来,唬得对面那孩子也眉心一跳,面色差点垮下去。
“备马!回宫!”他一句废话也没有,转身就往外奔,徐大人在远处亭子里打盹,闻声乍醒,问明了因果,急忙疾步到他眼前:“督公……此时万不可急躁,小心有诈……”
卫琨眯了眼睛,只甩他一句:“颐硕园有劳大人您了……本督今日必要亲自奔回宫内!”
徐大人哪知他心急如焚,还想拦了,便见卫琨脸色阴鸷:“既是东宫发难,恐有变数,不如近日就动手,省了跟老天爷讨时辰!”
徐大人听罢一惊,心知卫琨是要主动出手结果了那园内的一票宫眷再加上个不中用的皇帝,于是,再不敢多言一句,只得承命——全听督公一句令下。
卫琨骑上马,发狠挥鞭,马惊腾空,飞奔如箭。
他顾不了这漫漫长途,一心若火里煎熬,冷汗泽泽,浇也浇不灭那火焰燎燎。
一路狂奔,到了宫门,也还是日落月起的光景,一行乌鸦哇地一声从空中划过,似在乌阴的天空上撕裂了一道口子。
宫内越静,越如常,那种不详之感越强烈。
进了内东厂,卫琨已双眼赤红,形容枯槁憔悴,私下呼喊——人呢?人呢?!
都出来了,但都不是他想要看的人,谁又不知他要寻的人呢!
不敢说,但总要有个人得说:“干爹,小春子在西侧厢房内躺着……可是……干爹……”欲言又止,赖赖唧唧,卫琨一把扯过那小太监的领子,发狂吼道:“娘们吗?你他妈说话都不会啦?”
“干爹饶命!”那小太监吓得早就软到地上去了,颤颤巍巍地道:“小春子……恐是中了毒……背回来的时候,人一直昏着……”
卫琨一脚踹过去,也不管众人,径直奔到西侧厢房去,推门而进,太医、婆子和太监都站了一地,再看床上的小春,长发披肩,脸色惨白,只穿了衬衣,盖着衾被……煎药的苦腥味儿弥漫空气。
“督公……”众人拜他,他眼里还哪还有众人。
奔至床边,扶起小春,手都不是自己的了,抱入怀中,声声呼唤——春儿,春儿……
太医秉来:“督公且放心,小春公公只是过度虚弱和惊恐……早服了些药和糖水,稍后人便能醒来……”
卫琨没理他,又听那太医说下去:“只是……督公,小春公公怕是中了味毒……”
毒?众人都说毒!什么毒?!
卫琨抬眸直瞪,太医忙慌地收了目光:“那毒也不是致命的毒,只是损气伤魄,行脉易破,人易癫狂……”
“少废话!到底什么毒?!”卫琨急了。
那太医忙不敢继续绪言,只得直楞楞地回答:“合欢散。”
卫琨一僵,脑中如劈惊雷,这不是宫中的强性春药么?
那不算毒,但极阴,皇帝老儿发明出来诱拐宫女妃子的,不管男子或是女子,若中了此招,不在有限时辰合欢便有性命之忧,体内毒气无法散去,回攻心脉,容易猝死。
卫琨一把揪过来一个太监:“说!今儿个这人怎地就被东宫擒了去?又是怎么下了此毒?”
那太监忙跪了简单叙述,又补充:“……干爹,幸亏咱的人发现的早,当时只见小春子在石椅上被三殿下压在身下吸烟来着,也没干别的,底下的衣服都没脱……”说这话时又瞅了瞅他干爹,想想,这才是重点,谁人不知,他干爹和小春子那点暧昧事,就算那东宫也有个龙阳之好,也不能动干爹的娈宠。
只是吧,怎么还中了这劳什子迷药,这要是死不了人,那便只能是干爹来解毒了。
只是合欢散,须阴阳结合,男之龙头入了女之牝户,交融抽插数几次,精水掺混,一并吸入体内,这毒才解。
这干爹,真有这功能么?
卫琨却无力思考其他,只狠狠攥了拳头:“压在身下?吸烟?”
恨,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那人。
“东宫那边的烟也全乎,谁知道他给咱小春吸的是什么,咱哥儿几个也不敢去跟殿下来硬的,只搬来了殿子妃,又请了太医说小春子身上染疾,恐传给殿下……”
卫琨听够了,一点儿画面不敢过脑,大手一挥:“都给我滚!”
他混迹宫中二十年,什么阵仗没见过,这样下三滥的招儿,他也不是没见过,只是用到他的人身上,心如刀刺。
疼了片刻,又愁上眉梢,一愁待会子小春子醒来能发起什么病来?二愁那东宫到底知小春多少底细,又非礼了她几分?
这是要小春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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