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完结)第97部分阅读
狂帝(完结) 作者:未知
狂帝(完结)第97部分阅读
的通敌卖国,他也不可能问都不问我,就对我下这样的毒手,何况刑讯的人就只知道用刑,却什么都不说不问,可是……”说到这里,平淡的声音变得低沉:“可是,没过多久,我父皇亲自现身,亲自……对我用刑,骂我……不知羞耻,骂我……卖国,骂得我莫名其妙,无论我说什么话,他都像没听见一样,就只顾着骂我,对我用刑……”
虽然他说得平淡,但倾狂能想像得到当时他定然是生不如死,毕竟那是他最爱的父皇,被自己的父亲不问缘由地往死里弄,这种感受,她很明白。
柔嫩的小手伸出握住他终是忍不住颤抖的大手,倾狂给予无言的安慰,又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同样在颤抖的凤舞萱,看来她也遭受到同样事,只是她对她母皇的感情毕竟不深,何以她也会心痛至此。
凤舞萱何等聪明的人,又岂会不知倾狂的疑感,苦笑了一声道:“我对母皇确实没什么感情,但对我下手的人除了母皇还有月皇叔,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们真的好陌生啊!我甚至都要怀疑她们不是我母皇与皇叔,但事实上,她们是。”
倾狂虽然愤怒心疼,但也听出了不对劲,紧握了握他们冰凉的手,又将他们扶到椅子上坐下,这才转身看向虽然疲惫,精神尚算好的柳权和颜璇,道:“楚云皇他们真的有问题?”
“嗯。”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柳权道:“刚开始的时候,无论我怎么查,怎么试探,都没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对劲,也翻遍了整座军营都找不到云太子和净竹他们,直到后来圣尊派了灵风来相助,才找到云太子,那时刚好楚云皇正在对云太子用刑,属下发现那时的楚云皇眼神十分不对,云太子当时已是奄奄一息,属下立即出手救人,顺便也将楚云皇给掳来,这一路上,更是发觉楚云皇当真很是奇怪,尤其是当他醒来看见云太子的时候,竟然……
“竟然怎样?”倾狂多少心里已经有点底了。
“楚云皇竟然随手抓起身边的东西就要再次对云太子施刑,嘴里一直重复骂着同样的话,无论我们怎么阻止,他都像是疯了一般,硬要对太子动手,但只要没看到云太子,他又没再提起云太子的任何事,却是怒骂我竟然绑架他,反应十分之正常,而当我们为问为何要起兵的时候,他就只会冷冷地说一句‘灭龙麟,夺天下’最后无奈,属下只有对他用药迷昏了他,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柳权蹙着眉头,一副对楚云皇的行为万分不解道。
倾狂边听脸上的神色越沉重,转眸见云玄天凹陷的双眸闪过担忧与沉痛,凤舞萱同样神色低沉,回眸看向颜璇道:“凤尧皇和凤王爷也是如此?”
“嗯。” 点了点头,颜璇开口回道:“凤尧皇和凤王爷的情况的差不多,当属下与柳权会合的时候,更是惊讶地发现,楚云皇和凤尧皇竟是出奇的‘心意相通’,用同样的手法对凤太女行刑,问起起兵缘由的时候,同样只会冷冷的说一句‘灭龙麟,夺天下’就好像得了同样的病一般,但平时的行为又完全同以前一起,没有一点奇怪的地方,所以若不是这次将他们一起带回来,时刻相处,怕是难以发现这奇怪之处。”
竟有如此奇怪之事?叶影、童阳和傅玑暗自惊疑:这世上还有这么奇怪的病?听起来倒更像是中邪了。
“会不会真的是中了邪了?”童阳将心中的猜疑说出来,虽然子不语乱力怪神,他也不相信这世上有鬼怪的存在,但他们的举动确实也怪异。
“真的中邪?这可能吗?”云玄天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道,他也曾认为他父皇会这么对他是不是中了邪了或是信了j佞小人的挑拨陷害,但那可能吗?父皇除了对他无故用那么重的刑罚一事上奇怪外,其他的也并无奇怪之处,至于出兵龙麟,虽然仓促,但这也是父皇一直的心愿,不能因此就说中了邪。再说这世上怎么会有鬼怪,怎么可能有那么奇怪的邪术,可以让一个人中了邪而身边所有亲近的人看不出一点破绽。
“有可能。”沉默不语的倾狂忽而抬起凌厉的目光道。
‘唰’地一声,大家地图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叶影犹豫着道:“老大以为他们是中了摄魂术?”他没有忘记,当年凰阶『螅窃跹萁缟铄淙绾5捻庵卸荒茏园危远亟约核拦赜诨醚茁サ囊磺兴党隼矗罄此胖溃侵辛死洗蟮纳慊晔酢?
摇了摇头,倾狂在云玄天和凤舞萱着急的目光下,浅浅一笑道:“不是,摄魂术只能让人的心智一时受到控制而已,绝不可能影响他做出大决策。楚云皇和凤尧皇他们的情况让我想起了曾经在书上看到的一种邪术,至于是不是,还得去看看他们的情况才知道。”
“那我们快过去吧!”听倾狂这么一说,云玄天和凤舞蕾既担忧又着急,连忙拉过倾狂但要往帐外走去。
虽然倾狂更想先为他们好好检查身体,帮他们疗伤,再去处理楚云皇他们的事,但是心里很能明白他们现在的心情!因而二话不说便要随他们出帐。
脚步刚一踏出,帐帘便被掀起,云擎天声如洪钟的声音也随着响起:“我已经帮他们三人检查过,你的猜想应该是真的。”
随着话音一落,云擎天已经进到帐中来,凌傲尘也随着出现,自然而然地走到倾狂的身边,双眸扫过云玄天,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若是在平时,云玄天早就紧紧地粘在倾狂的身边,目光也必定充满了挑衅,只是此是却蒙上了疲惫与平淡,不是他对倾狂的心变了,而是他向来无拘的心现在压着泰山,此时也不是他‘争宠’的时候。
“小狂儿,你的猜想是什么,我父皇他到底是怎么啦?”移开目光,云玄天只是轻瞥了云擎天一眼,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倾狂手问道,凤舞萱也是一脸急切地看着倾狂。
“狐狸,你先别着急。”轻叹了口,倾狂转头看向凌傲尘,见他点了下头,才一字一顿道:“我想,他们是中了‘噬魂迷心术’。”
“噬魂迷心术?”云玄天等人疑问出声,这是什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所谓噬魂迷心术,顾名思义就是对被施术者以血祭噬其魂魄,再以邪术迷其心智,让被施术者尊他们的意念行事,然而这种邪术不似普通的迷心术,它主要是以强大的念力趁着被施术者意识薄弱之际在他们的脑海里留下一道印记,变成他们本身的意愿。就如楚云皇和凤尧皇他们一般,一统天下,原本就是他们梦想,只是他们自己很清楚地知道时不利我,所以正常情况下,他们不会在这种时候做出进犯龙麟国的举动,而且还是倾全国兵力,但如果他们中了这种邪术,那么施术者就可能在遥远的地方控制住他们,无论此时出兵有多么不合理,无论他人如何劝说他,他的脑海中就只会有一种声音,那就是‘灭龙麟,夺天下’。”
倾狂详细地解释道,顿了一下,又若有所思道:“依你们所讲,楚云皇他们应该是中了这种邪术,而且不止被植入一道印记,至少还有两道,一道是将狐狸,舞萱当仇人,一道是归顺魔圣天所打出的‘明炎天朝’。而且若我所猜不错,凡是同意出兵,归顺的皇族重臣也中了这神邪术。”
倾狂的话让在场初次听到这种邪木的人同时浑身猛颤,这种邪木太可怕了,让被施术者浑然不觉地听命行事,而身边的人也完全察觉不到,搞不好哪天自己也中了这种邪术而不自知呢。
“太可怕了,圣尊,这种邪术需要什么条件吗?有什么办法知道自己有没有中邪术?”童阳咽了咽口水问出大家想问的话,一般施邪术都需要有条件,若是条件太容易的话,那谁能保证自己会不会也中了这种邪术,还是问清楚一点的好。
看着他们几个紧张担心的表情,倾狂好笑地摇了摇头道:“你们不用担心,这是一种古老的邪术,施术者须得到被施术者的生辰八字、鲜血、头发……等很多不可缺少的因素集合起来才有可能施术,而且由于太过强大霸道,施术者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能施术,尤其是像楚云皇和凤尧皇这般有帝王命格的人来说,几乎得须付出生命的代价,所以施这种邪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可以很肯定你们都没事,若是不放心的话,互相看一下自己天灵盖,中了邪术的人那里会浮现一粒红点。”
倾狂说得他们当然相信了,但还是好奇地去扒站在身边的人的头,只有叶影沉稳着声问云擎天道:“楚云皇他们天灵盖上都有一粒红点?”
“没错。”云擎天点头道,赞赏的目光看向倾狂,抚着胡须笑道:“师弟果然博学多才,连‘噬魂迷心术’这种古老的邪术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小狂儿那么厉害,天底下有什么难题能难得倒她力“云玄天一改方才的颓然,目光灼灼地看着倾狂道:“小狂儿,你对‘噬魂迷心术’知道得这么清楚,一定能帮我父皇解开此术的,是不是?”凤舞萱也目光灼灼的看着倾狂,她那可有两个人等着救呢!原本还担心着,现在不用担心了,他们相信,只要有她在,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哎,他们都太高看她了!倾狂摇了摇头道:“这种邪术,古书上只是做了粗略的记载,并没有记载解术之法,我也是第一次碰见的。”顿了一下,见云玄天和凤舞萱眼眸一黯,转而自信一笑道:“你们也不用失望!我虽然不知解术之法,但我想,师兄或许有办法。”
唰地一下,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云擎天。
云擎天被大家看得老脸一红,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道:“那个……我也不知道解术之法,但我想,师傅和师叔他们应该有办法,这种邪术我也是曾听师傅提过才知道的。”
听到有办法解开邪术,云玄天和凤舞萱一阵激动,同声道:“那我立即带父皇(母皇和皇叔)上武云山。”说着便向倾狂打了一下招呼,就要往外冲。
“等等,你们身上的伤还没好,不宜立即远行,再说楚云皇他们虽然中了‘噬魂迷心术’但并没有危险,等你们养好伤再去也不迟,到时我也能同你们一道去。”倾狂拉住迫不及待往外冲的两人劝道。
倾狂一出口,他们哪有不听之理,何况倾狂还说要一同前去,自是立即点头答应了,准备几日后,一同朝武云山出发。
只是,世事变幻莫测,谁也没有料到,一场滔天噩耗却在此时悄无声息在降临到倾狂的头上,几乎就此将她给毁了。
第两百零九章 伐狂檄文
自云玄天和凤舞莹一众人回来之后,倾狂就忙得不得了,却未曾在正在重建的洛水城中出现过一次,每天每时每刻就只顾着照顾他们的身体,亲自为他们疗伤治伤,可把这两人给美死了,恨不得再在自己的身上戳几个窟窿出来,同时也把其他人给嫉妒死了,个个都一副恨不得受了重刑的人是自己,尤其是凌傲尘,你说,自己的亲亲媳妇整天都在照顾其他男人,将他给冷落了,这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呢?不气得杀人就不错了,也亏得他只是吃一下干醋而已,还尽力尽力地帮着倾狂照顾他的‘情敌’。严格说起来,凤舞萱也可算得上是半个‘情敌’。
然而身为影响所有人情绪的罪魁祸首,自顾着自己那不美妙的心情都来不及,哪还有时间去理身边那群暗中较劲的家伙。
话说,当日从云擎天叙述圣武真人曾经跟他讲过有关‘噬魂迷心术’一事中,众人得知,噬魂迷心术乃上古邪术,失传已久,传闻唯有已于百年前便被灭族的处于偏远部落的巫族会用此邪术,而且专门用来害人,搅得邻近一些小国生灵涂炭,在逐渐壮大之际更有向中原威胁之意,当时四圣已然入世,便一起出手将这个巫族连根拔起,而今日邪术再现,也自走表示巫族未灭。
而从凌傲尘的口中,大家得知,原来当年魔圣天在灭巫族之时早已预知他日必会有用得到他们的地方,于是瞒着其他们三圣,并未将巫族真正灭绝,将那些人收为已用,永世效忠于他,成为他一方的势力。
接下来的事,就算魔圣天所作所为没有经过他这个‘明炎太子’的同意,他也知之不详,然而大家也大都能猜得出来,必然是魔圣天破卦印出来后,便动用这些巫族后人,让他们对楚云国和凤尧国的皇族下了邪术,幸而倾狂当日在‘离家出走’之前就做了妥善的安排,否则今日龙麟皇及一众龙麟皇族便会落得同楚云国及凤尧国皇族一样的下场,这个天下恐怕未等倾狂回京便已落入魔圣天之手。
不过现在既然被他们察觉到此事,那么只要能解开楚云皇和凤尧皇所中的邪术,楚云国和凤尧国兴兵之祸便可除,三国也可共同对付魔圣天及齐月国。到时,没有魔圣天这个最大的拌脚石,倾狂必可轻松地一统天下,助她皇帝老爹完成多年来的梦想。
这种时候,本应该立即前往武云山,反正洛水城这边已无须她再留守,原先她也打算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后便上山闭关修练一段时间,但是在知道云玄天和凤舞萱受了重刑之后,便决意等他们养好伤之后再上山,虽然他们底子好,看似只受了些皮外伤,但如何能瞒得到她这个神医呢!
于是,粗略交待了些事后,她便不顾云玄天和凤舞萱的反对,硬是亲自为他们检查身体,结果这一检查之下,真的差点让她失了理智冲过去将楚云皇他们给大卸八块。他们身上竟是没一块完好肉,甚至是伤筋动骨,若换了寻常人早死个七八十回了,不过说真的,这些伤口比起她曾经看过的,在敌人身上用过的手段真的是微不足道,但没办法,谁叫她的心长得那么偏呢!
她可以冷眼看尽世间,看尽一切残酷杀戮,看尽所有人间惨剧,但是她无法忍受自己的亲人朋友受到一点伤害,哪怕只是一点伤害,都足以让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她起杀心,奈何这次无论她的杀意有多深,都只能硬生生地压下,谁叫施刑者是被施刑者最重要的亲人呢!这笔账,说到底还是应该算到魔圣天的身上。
所以虽然他们的伤口在她这个神医的妙手之下渐渐痊愈,但是她的脸色还是没怎么好过,不过该办的事,她一件也没落下。
终于在七日之后,云玄天和凤舞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终于以令人无比惊叹的速度愈合,内力修为也恢复如初,倾狂也办好了要办的事,将洛水城的一切事宜交待给童阳等人后,便决定,隔日一早,一同上武云山。
只是,一场让人措手不及的突变就在这时候发生了,就在他们要起程的时候发生了……
那一天,旭日当空,那一天,天高云淡。
主帐中的桌案上,摆了一张半尺见方的纸,灰白中泛黄,却用朱砂拖出鲜红刺目的字迹。桌案后,沉静的倾狂不带一丝表情,脸上的颜色却比那张纸还要难看。
身边,凌傲尘、云玄天、叶影、凤舞萱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同样十分地难看。
下边,何梓兰等人还有云擎天和碧灵宫主个个垂首锁眉,不发一言。
而营帐外,纷乱的吵嚷脚步声乱作一团,紧接着,又在几声大喝中归于平静,然依帐中人的耳力,依旧可听到那细细惊恐疑问声,那微微的惊慌议论声,还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驻在帐外。大家都明白那是玄罗军和绿柳营在维持营中的秩序,喝吓那群因接受不了事实而恐慌不已的士兵。
是什么事让强敌当前都面不改色的倾狂及众人变得如此;是什么事会令将倾狂视为神坻,亲身经历过洛水城守城战的士兵竟然会在军营重地乱成一团,甚至在无倾狂命令的情况下敢在主帐外喧哗;是什么事使得帐中这一群高层将领完全无视营外的混乱而站在帐中当木头……
这件事说小,它小得连尘埃都不如,说大,它却是大如天……
这件事只是一个流言,只是一张轻如鸿毛的纸,只是一件事实……
这件事是一颗轰天之雷,是一座能压死无数人的大山,是一盆泼在世人心头的冰凉的冷水……
这件事就写在桌案上那一方小小的纸上,那令上刺目的朱砂上……
灰白中泛黄的纸张上,以朱砂洋洋洒洒写成的只是一张《伐狂檄文》的传单,一张以龙鳞朝廷名义发布出来,将轰动全国上下的讨伐他们神人太子的传单,一张揭穿一件惊天秘密的传单。
传单上以极其正义姿态,极其激愤凛然,极尽礼教之严苛地道出了倾狂的真实身份,鞭挞她以女子之身窃居一国储君之位,欺世逆祖,欺君犯上,祸乱朝纲,天地难容,当倾一国之兵,万民共同愤起,讨此逆贼。
一言一词,一字一句无不将倾狂视为祸胎妖孽,人神共诛之徒,无一不在煽动愚昧百姓的情绪。
天下人纵然将倾狂奉为神坻,以崇拜,敬佩的姿态仰望她,然而在那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皇权至上等礼教森严中长大的人群来说,在看到这一纸檄文的一瞬间,他们的潜意识会自动地指责倾狂,指责她欺君,欺民,欺世人,至于女子身份,或件是因为还有一个女尊国的存在,所以反而没有比欺君这项罪名来得严重,但也不轻,毕竟在这片大陆上,基本还是男权至上,女子只有在家相夫教子份,岂可当这名动天下的第一人。
这些都只是千百年来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百姓所做出的最正常的反应,不管倾狂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甚至高到即使让她来当天下人的皇帝都不会有任何异议,高到盲目崇拜的地步,但是在初闻这从天而降的惊雷时,他们不可避免地会做出如此反应,随之而来的会是精神信仰是否会倒坍的恐慌、无助、茫然,甚至是无所适从。
其实这时候,只要倾狂站出来,说一句‘我是男人’,任你传单满天飞,也不过是废纸一张,鬼才相信你呢!大家继续安安乐乐地接受倾狂无形中的庇护。就算倾狂大大咧咧地站在天下人面前承认我是女人,然后再说上那么几句煽情,会永远保护他们的话,也会有大多数人愿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一如既往地奉她为神,这就是她莫倾狂的魅力所在。只是她却从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又岂会做这等在她看来是十分之无聊的事呢!
当这份传单似雪花般飘落在全国各地,甚至是传遍凤天大陆每个角落,刹时,全世界都疯了。一张小小的传单就像是病毒一般,不论是谁,当他接触到它的时候,无一不大叫一声‘不可能’,然后口出白沫地倒地不起,活生生地昏迷个几天几夜,多少女子由此碎了芳心,多少男子由此让心中的偶像破灭。
当然,天下人对这件事的反应,此为后话。
眼下,在这离京千里的西北之地,从京都发布出来的‘病毒’却是在这军营之中首先爆发,同时全国各地的主要城镇,包括京都也随之爆发了。
就在今早,就在刚刚,不知哪来的纸张在这军营重地满天飞舞,飘落在每一个兵将的眼前,悄无声息地在每个人的心头降下一道惊雷。
开玩笑,倾狂太子是什么人?那是一举拿下三国的天下第一神人太子,那是刚刚打胜了一场千古奇战的奇人,那是整支军队的军魂,那是整个龙麟的国魂,那是天下大多百姓的信仰,那是他们仰望的仙人,那是旷古烁今的第一奇才……
如此风采,如此智谋,如此文治武功的绝世人物会是女扮男装,欺君犯上之人,开什么天大的玩笑,荒什么天下大谬!你爹是女人,她也不可能是女人!
然而所谓三人成虎,何况是如此言之凿凿的讨伐檄文,由朝廷发布的檄文,上面甚至还语含有重要人证可证实这个惊天秘密,即使他们再不信,也足以造大一场大恐慌,大混乱。
而第一时间,正准备出发的倾狂也看到这一纸讨伐她的传单,几乎用不了几秒,所有人都聚集到主帐中来,却只见倾狂坐在桌案后面无表情地盯着桌案,不语不言,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过,大家一时也只能沉默地站着。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件惊天的秘密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大白于天下,到底是什么人得知了这件只有倾狂最亲近的人才知道秘密,到底朝廷为何会发这样一道檄文,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没有答案,也没有心思去想答案,现在他们的心里只有倾狂,担心她的心里是否正在难受着。
倾狂却是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动作不变,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其实她什么也没想!也或许她想了很多……
她从来就没想过要永远以男儿身的身份活着,她从来也不介意在天下人的面前大白她女儿身的身份,她从来也不觉得她必须以男儿身的身份才能快意江湖,金戈铁马,醉卧沙场,才能俯瞰大地,睥睨天下,叱咤九重,才能指点江山,成就千古霸业。
‘女子不如郎’这句话对于她来说,是狗屁!她隐瞒真身,以男儿之身立足天地,不为其他,只为她的双亲,只为她双亲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她永远深信,这个秘密对于她皇帝老爹来说,或许会震惊,或许会不可置信,但绝不会责怪她与娘亲半分,对她们的疼爱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所以,当她皇帝老爹知道这个秘密后,最多她会从皇子变成公主,自此以女儿之身光明正大地立在天下人的面前,立在朝堂之上,立在滚滚黄沙的战场上,立在世界的巅峰。管世人能否接受这一事实,管天下人对她有怎样的看法,管心怀不轨之人会不会以此大做文章……
只是,她没想到,她的身份会以‘伐狂檄文’的方式大白于天下,只是,她没想到,这份‘檄文’会是以朝廷的名义颁下,只是,她没想到,以朝廷的名义颁下的讨伐她的檄文,她会等到此时才看到,才知道。
在初看到檄文的那一刹那,她曾怀疑这份檄文是有心人士假以朝廷的名义发布的,目的是为了增加可信度,但当细细看了这字里行间的语义,看到了上面所盖的官府玺印,她立刻打消了这个怀疑,这份檄文确实是从朝廷发布下来的,只是被有心人以最快的速度‘好心’地给她送了过来,所以这上面盖的是京都玺印,而不是地方官府的玺印。
只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朝廷会发表这样一份檄文?为什么皇帝老爹没有阻止?为什么这么大的事,身在京都的玄武却没有送来半点消息?为什么……这份檄文里的行文语义竟让她有种恐惧的念头,似是有什么她不愿意接受的事实真相就在里面,只要她动一下脑筋去想就能知道,然而脑海里却有一个更强的念头阻止她继续探究下去,阻止她去接受这个会令她痛苦的事实。
嚯地一起站起来,也不知她到底有没有继续探究下去,倾狂右手一动,便已将‘檄文’传单拿在手中,面容沉静,双目深邃如海地扫过每一张担忧的脸庞,最终停在云玄天和凤舞萱的脸上,冷静得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道:“狐狸,舞萱,我不能陪你们上武云山了。”
“我们知道。”云玄天和凤舞萱没有表现出惊疑,只是依旧难免黯然道,在发生了这件事后,他们很清楚,倾狂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是不可能随他们上武云山,但依旧忍不住黯然,忍不住不舍起来,他们分开那么久,才又再次相处在一起,这才几天而已,就又要分开了。
但是在经过了这么多事后,他们也成熟了不少了,尤其是云玄天,他依旧会粘在倾狂的身边,依旧会用他那双桃花眼去电倾狂,依旧会对倾狂讲一些令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肉麻话,但是明显成熟稳重了许多,与凌傲尘等人虽偶尔也会争一下宠,气一气彼此,但总体来,还是相处甚欢,有时还会聚在一起饮酒畅谈,当然前提下得避开倾狂,不然以他和凤舞萱受伤的身子,非得有一顿训斥不可,于是在这种时候大家也都帮着隐瞒,甚至将凌傲尘推出来当箭牌,至于倾狂是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子风,你想回京都!”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凌傲尘伸手握住她紧捏着纸张的右手,向来带着暖暖气息的小手,此时却冰凉得让人心惊又心疼。
“京都……一定出事了。”倾狂咬了咬牙才压下心里不断涌起的恐慌,简单的几个字,平常人或许听不出什么,但是站在这里的人都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又岂会听不出这几个字的艰难与颤抖。
是的,她在看到这份檄文之后,她的沉默,她的情绪波动,她的脸色苍白,都不是为了她自己,都不是因为她最大的秘密被公布出来,而是她预感到她最重要的亲人所在的京都发生了一些令她害怕的事,是心里那莫名涌起的恐惧让她不得不以沉默来平复心情,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才能去办接下去需要她办的事。
“我随你一同回去。”目露担忧,凌傲尘脸色凝重地轻揽住倾狂,以期用自己灼热的心,灼热的体温去温暖她的心,她的身。他知道,她父母的地位在她心目中有多高,他知道,虽然她对龙麟皇族的其他人无情,但是并肩王父子还有她的另外两个朋友在她心目中也是不可或缺的亲人,他知道,京都中还有一众代替她守护这些亲人的属下朋友,若是……他不敢再想像下去,那样,他的心也会如她一般发冷发颤。
谁说莫倾狂无情,谁说莫倾狂强大到毫无弱点!她,是无情但又太多情,她是强大,但又有太多太多的弱点,就是为了这些弱点,她才让自己变得这么强,才让自己去逐鹿天下。
凌傲尘话音一落,除了云玄天和凤舞萱外,其他们人作势向前倾狂身,同时想要开口,却被倾狂举起的手阻止了,只见她已然收拾好心情,眸中闪烁深邃难懂的精光,淡淡道:“因这份檄文的出现,我不得不改变原来的行程,但是该做的事还是不能放下。童阳,你和傅玑、白奎按原计划留下来,同对要安抚住军营中的士兵,还有秦项和韩墨那边也要去看一下,我不希望我带过的兵,有一天会被别人利用来反我。”虽然她不在乎那些人是不是会反她,但她不喜欢,这些本来是听她命令行事的人有一天会站在魔圣天的身后。
“我……是。”童阳、傅玑和白奎同时出声想再争取,但只说了一个字,便垂下头去领命。虽然很想很想中随在她的身边,但也明白他们确实必须留下。
“梓兰,你同芸娘立即调动朱雀楼所有的朱雀员,放下手头一切工作,只给我监视住魔圣天一伙的动向,还有立即查明《伐狂檄文》一事,最好能在我回到京都之前给我信息,暗阁杀手一律调回京都城外待命。”倾狂依旧以淡淡的语气安排道:“云师兄,碧灵师姐,柳权,颜璇你们带同六岳八派的高手,随狐狸和舞萱他们回擎云堡。”六岳八派及其一众武林人士不是普通的百姓,她并不担心他们,原本他们最先效忠的不就是她这个‘仙女公主’吗?
冷静而理智地安排好一切事宜,倾狂带着凌傲尘和叶影快马轻骑的朝京都的方身驰去,同时命罗天领玄罗军一纵队及绿柳营随后跟上,留下一队玄罗军下来协助童阳。
月明星稀,武云山上,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负手而立,仰望星空,突而脸色大变,低头掐指一算,复又抬头望天,如此反复,却似始终不肯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天象,不肯相信自己所推算出来的事实。
“师弟,怎么啦?天象有何不对?”分别盘腿坐于两块巨大石岩上的圣武真人和圣灵仙子见明修神色不对,赶紧开口问道。
明修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又再一次细细观一遍天象,低头又重新推算了一翻,最终还是不得不无奈而重重叹了口气,声音幽幽地如同从天际传来一般:“紫微星明暗不定,丫头的天劫已经出现了……”
圣武真人和圣灵仙子闻之,差点没从石岩上捧下来。怎么会这样?虽然他们早已预料到即将踏足神阶的她早晚会遭遇天劫,但绝想不到竟然会这么快!这,到底是苍生之福,还是人间之祸呢!
第两百一十章 疯狂赶路
入夜,寒风呼啸,月色倒是清润莹亮,照得寂静的官道犹如一条淡淡的白绸,镶嵌于崇山俊岭之间。
忽而,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夜了寂寥,一匹浑身雪白和两匹通体墨黑的高大骏马极速行来,在‘白绸’上划出一道更深的白痕和两道墨痕,只一瞬间便蹿出了好几丈远,消失于茫茫的夜色下。
一行三骑正是急驰回京的倾狂、凌傲尘和叶影,无论是身为龙麟太子还是天极门圣尊,她的座骑绝对是日千里的良驹,凌傲尘和叶影的座骑也自是千里宝马,因而,原本十数天的路程,硬生生地在他们有时施展绝世轻功,有时策马扬鞭的紧赶慢赶下,仅用两天的时间便走了一半了路程。
这种速度简直就是奇迹了,然而倾狂还是嫌不够,太慢了,她恨不得会瞬间转移之术,咻地一声便回到京都,也恨不得能立即变出一架火箭出来,也能瞬间就回到京都,然而没办法,这已是她所能用的最快的办法了。
一路上,她毫无停歇一秒,时时刻刻不是骑在马上,就是在天上飞,无时不刻不提起骇人的真气,只为行进的速度能再快一点,连停下来喝口水的时间也没有,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为心底那莫名涌起的恐惧而心慌。
两天了,她让叶影发了无数的信号给玄武,却没有收到一点回音。
两天了,她只收到梓兰传来的一点消息,那就是《伐狂檄文》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风靡天下’,整个凤天大陆都在这一方纸张下颤动着,天下所有人,不管是高官公爵,富商巨贾,还是平民百姓,不管是武林侠客还是初出道的小辈,不管是本国还是他国的,无不被这一秘密给震傻了,震呆了。然而除了这一意料中的现象,竟没有查到其他有用的!
两天了,她不知道京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心思停下来,去好好分析,说真的,就算现在知道京都出了什么事,又能怎么样,只要她人还赶不到京都,那就算知道了也不过空烦恼而已。
两天了,就这样日夜不停地在官道上赶路,不曾进过城里一下,自是没有亲眼见到因她的身份大白于天下在本国百姓中所造成的震憾场面,不过以她现在的心思,就算进了城,也没空去看。
两天了,凌傲尘和叶影紧紧跟随在倾狂身边,每每看着她坚硬的侧脸,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冰冷而波动的气息时,心就不可抑制地为她疼痛起来,恨不得能付出一切代价助她以最快的速度送回京都,却无法可想。
这样一番不要命的赶路,凌傲尘身为天阶高手,自是能面不改色地紧跟着倾狂,可怜叶影只是一个高阶高手,刚毅的脸上隐隐透着疲惫之色,却始终隐忍着不表现出来,然而倾狂是何许人也?即使在这神时刻,她自是也有照顾到叶影的承受能力,尽量减少以轻功赶路,改而在马上奔驰。
即使如此,经过这两天两夜,叶影也着实有点吃不消,若是寻常的没日没夜的赶路,就算赶个十天半个月,也不会让他觉得如此累,但是这般一直将真气提到顶点,消耗的真气与体力却比快马赶十天半个月的路还要多得多。
他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再以这样全速前进的速度,用不了多久,他要么就体力耗尽,虚脱而死,要么真气溃散而亡。如此一来,就只能拖累老大的份,他很清楚,若他支持不住了,老大绝不会抛下他不管,无论她现在心里有多着急都好,她都绝对会停下她前进的脚步。
如此一想,叶影心思一转间,已是有了想法,正想停下来,忽见夜空中一声熟悉的低鸣声响起,下一秒却见一抹白色的影子已落入仍在急驰的倾狂的手中,是一只遍体雪白的信鸽。
那是天极门的一级信鸽,如非最紧急之时绝不会动用的一级信鸽!
别说叶影刚毅的脸庞上显出一丝恐慌,便是倾狂,也在瞬间差点便让真气走岔了,幸而她功力够深,奔驰的速度毫不减慢,手中却已经抽出信鸽所带来的一卷纸张,手一抖展开,也亏得只有她才能在如此境况下还能看清纸上所写的内容。
“吁……”两日两夜来未曾停下千里骏马在用力一勒之下,高高地扬起双蹄悲鸣了一声,声音之响亮穿破了夜色的寂寥,双蹄扬起的高度简直就是要将倾狂给甩出去了。
由于三匹马都以风的速度在前进着,凌傲尘和叶影也没想一直拼命赶路的倾狂会突然停了下来,于是当他们发觉时,倾狂竟已被他们远远抛在后边,而让他们不得不调转马头跑回来。
跑回到倾狂的身边,却见她直直地端坐在马背上,捏着纸张的手似是在轻微地颤抖着着,一直沉静的脸刹时变得从未有过的难看,深邃的双眸如寒潭,冰冷地覆盖住其中的波涛汹涌。
如此的倾狂,竟是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就连跟随在她身边十年的叶影也从未见到过她这般模样,正要上前去,凌傲尘却已先他一步驱马到她身边,伸手握住她在寒风下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小手,柔声细语唤道:“子风……”
身子轻颤,倾狂似是刚回过神来一般,慢慢地抬起头,再慢慢地转过头看向凌傲尘,向来清脆的声音却艰涩得沙哑:“父皇和母妃他们……病了……
病了?闻言,凌傲尘和叶影同时深深地被震到,龙麟皇和芸贵妃病了?这未免太突然了吧!也太巧了吧!而且若只是平常的生病,子风(老大)的反应岂会这么大,虽然她很重视她的双亲,但依她的坚强,也不应该会如此!
两人的皱头同时深深地皱起,凌傲尘一面更加靠近倾狂,低声安慰,一面拿过她手中几乎要被捏成粉未的纸张,细细一阅。
这一封飞鸽之信,是离京都最接近的朱雀员传来的,里面言到,他们接到朱雀神君的传信后便立即前往京都,方才查到,三日前,京都不知为何,突然紧闭城门,飞鸟不进,乌雀不出,却有一番大动作,他们尝试同京都内的玄武神君及朱雀员等人联系,却毫无回应,最后才终于让他们查到一点信息,却是大大的坏消息。
那就是龙麟皇一病不起,已有多日未上早朝,传闻是因为不知是谁向他揭破倾狂的真实身份,于是让他在一气之下于朝堂上吐血不止,更是下旨发布《伐狂檄文》,欲倾天下之力将她诛杀,芸贵妃得知秘密败露请罪于帝,帝厉言斥之,贵妃忧心害怕之下亦重病在床。
这是朱雀员好不容易在层层封锁之下探得从京都里漏出来的一点消息,真相为何还有待查证,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龙麟皇确实已有多日未上早朝。
“老大,你与凌公子尽快赶回京都,无须担心我。”叶影微一低头,便快速地抬起头道,本来他就有这样有打算,现在事情的严重性更是超出他们的想像,他更是不能在这个时候还拖累老大。相处十年,他可以很肯定,老大现在心里焦急、担忧的程度,远比她表面所表现出来的要深得多得多,那样瘦弱的肩膀在寒风里轻轻的一颤,在他眼里却比万箭穿心更加让他心痛。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没有为难!倾狂深吸了一口冷气,压下心里而这个消息来带来的恐慌与烦燥,深深地看着叶影一眼,连头都没有点一下,便用力一蹬足,弃马飞起,将真气提至巅峰,施展绝顶轻功,如流星赶月一般划过星空。
凌傲尘也没有多说一句,立即随着飞身而起,紧随倾狂而去,一青一白两个身影于眨眼间消失茫茫夜色。
如鹰般的利眸目送着他们的离去,叶影没有丝毫的难受或是不满,相处了这么久,不止他与倾狂,就是与凌傲尘之间,也有种无须语言的默契。
真正的感情,是不用嘴巴去说出来的,而是用心去感受的,真正的默契,不是需要用语言来表达的,而是在行动中表现出来的。
没有耽搁片刻,叶影勒紧缰绳,如离弦之
狂帝(完结)第9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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