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完结)第100部分阅读
狂帝(完结) 作者:未知
狂帝(完结)第100部分阅读
大的所谓死党,有谁有这个可能心存异心而不被老大所察觉,有谁有那样的缜密心思能暗中觉察到隐在暗处保护他们的暗卫所使用的联络暗号,有谁有这个本事帮莫倾廷那个自以为聪明的家伙针对老大的弱点设下这么大的局……
不想再想下去了,叶影轻拍了下玄武的肩膀,淡淡的声音透着关切道:“玄老,先别操心了,好好休养,接下来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帮忙呢!”
“咳咳……放心吧!我玄武的鬼医之名也不是叫着玩的,这点小伤我还放在眼里。”玄武骄傲地仰起头,又似想到了什么,接下去道:“对了,莫倾廷派人下的化功散有别于寻常的化功散,这几日我已琢磨出解药,你让人尽快配制出来给大伙服用。”要说他这个鬼医的医术那可是自称第三,也没人敢称是第二,小小化功散哪能难得倒他,要不是当时还有几个高手缠着他,让他一时分了神,岂会那么容易中招,不过这样也好,‘以身试药’才能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配出解药,否则让这种带着毒性的化功散留在体内太久,总会对身体有不同程度的损害,他功力深没关系,但是门下其他兄弟可没有那么深的功力,而且还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好好调理,极有可能一身的本事就废了。
“嗯。”叶影点了点头,记住玄武所说的配方,便让玄武好好休息,走出房去办事了。
一大堆琐琐碎碎的事全都一股脑儿地堆到他的身上,幸而倾狂之前的大开杀戒和‘大发魔威’,否则以他小小的侍卫统领身份如何能镇慑得住场面,自然也亏得他有本事,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将所有大大小小的事都处理得完完美美。
不过,诺大的一个强国,整个朝廷都清空空的也确实不是长久之计,本来因为莫倾廷为对付倾狂而全面封锁了京都,使得整个朝廷在无形中瘫痪了好几日,若再清空了朝廷,恐怕用不了一两日,已被倾狂真身给刺激到的龙麟国就要翻天了,更别提国家已无君主了。
而且此次突变,虽说从表面上看来是莫倾廷为当皇帝而导演了这一出戏,然而这其中除了可能的内j外,还有没有魔圣天暗中的推动还未可知,若真有魔圣天的份,那么就更危险了。
跟随在倾狂身边十年,即使叶影并无治国之才,也清楚地意识到,目前最重要的是稳定朝廷的局势而并非迫不及待地进行血腥报复,何况要如何报复也得等倾狂醒过来再说。
因此叶影从玄武的房间出来后,就将解药配方用量交待给暂时充当护卫跑腿的暗阁杀手,有他们的照顾,他可暂时放开心去处理‘国家大事’。
可怜他本来的一个杀手,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永远陪伴在倾狂的身边,现在倾狂生死……咳,昏睡不醒,他比任何人都想不顾一切地留在他身边照顾她,但是不行,他不能让倾狂醒来之后面对一个惨败的朝廷或是已被魔圣天控制的龙麟国,而凌傲尘此时的身体状况对这些需要上蹿下跳的事是有心无力啊!所以他只能暂时代理倾狂的权力处理这些事了。
不过,该如何处理朝政,他确实只是一知半解,不过幸好,有并肩王和杨儒诚在,他们只是中了迷|药而已,很快就清醒过来,于是叶影立即去找他们,随后便将文武百官放出来,当然通过一些手段,还有京都朱雀员手头的一些资料,凡与此次惊变有关系或是见风使舵投靠了莫倾廷的官员,不好意思,继续蹲着,等着残酷的命运降临吧。
有了并肩王和杨儒诚,连莫羿轩这个败家子都难得成熟起来,帮忙处理政事了,还拉上了萧若夕,再加上叶影统领手中的兵力维护治安,朝廷的机制得以重新运转起来,京都里也渐渐有了生气,只是依旧弥漫着一股十分压抑的气息。
整整十天,倾狂睡了整整十天都不见醒过来!当然,这个消息要绝对封锁,否则一旦传出去,很容易造成动乱的,现在京都里的卫兵和御林军没剩几个了,就算有暗阁杀手,若发生动乱,也压制不住。
现今上至百官,下至百姓,能在那么重大恐怖的夺位惊变后重新各归各位,很大的原因在于有倾狂这颗定心丸,即使她女儿身的身份已经被揭穿了,然而世人在震惊过后,也能慢慢再接受,继续一如既往地崇拜着,没办法,莫倾狂就是有这样的魅力,难道就因为她是女子就抹杀掉她的大功和本事吗?不不,那只会让世人更加地崇拜而已,无关男女,她本身就是一个传奇,一个令世人心之向往的传奇!何况经过这场惊变,凡在京都里的人,即使没有亲眼看到,也能听到她一人独杀几万人的神迹,在种种心思的小小转动下,所有人都不需多加考虑就将身家性命全都放心地交到倾狂的手上,只要一想到,有她坐镇着,大家就可以安下心来做自已该做的事的。
至于莫倾廷这个穿了几天龙袍的家伙,之前迫于形势比人强都没几个承认他,现在还有谁当他是皇帝啊!若不是倾狂没有下令处置,朝中百官早就将他这个狼子野心,谋逆篡位的逆贼给千刀万剐了,当然关于他口中的所谓的先皇遗昭自是也没有一个人会相信,有点头脑的官员更是心中雪亮,先皇和芸贵妃的死并不那么简单。不过,由于倾狂未正式露面,所以关于先皇发丧一事也一直耽搁着,百官也不敢提,怕伤了那一直不曾出现的人的心,因而除了京都百姓有点耳闻外,龙麟百姓均不知他们的君皇已经离开了。
由于有倾狂这个后盾,并肩王及杨诚儒联手很快就使得被莫倾廷搞得乌烟障气的朝堂拨开云雾,一道道政令如常地颁发出去,先是以官方公告的方式大大方方地承认倾狂的身份,接着再澄清先前的所谓《伐狂檄文》仍是莫倾廷这个逆臣欲谋害倾狂太子所施的诡计,最后自然是公布莫倾廷的罪状和表明朝廷对倾狂女子身份的态度,让妄图还想利用倾狂的身份大作文章的不轨之徒无法再掀起风浪。
如此一番作为,虽是没有得到倾狂同意而先斩后奏,但目前来说,也只得这么做了,他们都是倾狂身边亲近的人,也从不会拘泥于什么形式,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担心倾狂醒来后会怪他们自作主张。
一切都在顺利地进行着,叶影甚至思虑周全地,将京都的情况飞鸽传给何梓兰他们,连柳剑穹也收到这么一封可谓‘触目惊心’的平安信,幸而这封信来得及时,否则自从发现满世界飞的《伐狂檄文》后就急得坐不稳椅子的他还真不知道要打到哪年哪月,才能收复本来就可以轻轻松松收复的城池呢!
其实信里也没说什么,只是将京都现在的情况略略说了个大概,自然没有说倾狂昏迷不醒的事,不然还真怕所有人会立即丢下手中的事情,十二万火急地跑回来呢!那非把全天下都搅乱了不可,咳,虽然隐瞒了真相,将来会受到一顿不大不小的挨骂甚至是挨打,不过将来的将来再说吧!
目前,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倾狂能像以前一样,好好地醒过来,不然的话,别说他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早晚会断,就是不眠不休守护在床边的凌傲尘,怕是有再大的精神力,也难以支撑住那已是七劳八伤的身体了。
暗夜无月,天气十分阴冷,已是将近年关,气温在这几天急速转为严寒,鹅毛的大雪纷纷飘扬,地上的积雪足以埋深进脚,然而狂阁里的空气却是柔和温暖,宛如春季,烛火下一道人影拉得长长的的。
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的人轻轻地扇动了下眼睫毛,眼皮动了动才慢慢地睁开,嚅然间一双灿若星辰的星眸腾然睁亮,随后稍稍转动了下,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疑惑,却一点也不像是昏睡了十天的人。
倾狂眨了眨眼,突而似是发现了什么,眉头深深地皱起,灿亮的星眸变得幽深莫测,稍稍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被另一只修长的手紧紧地握着,鼻尖清新阳光的气息淡淡萦绕,还有一声声极其轻微的呼吸声,不由嘴角一勾,隐讳莫测的黑眸瞬间灼亮起来,不用看也知道,这个握着她手的人是谁?
是他将她将炼火地狱里拉出来的,是他在她被心魔所吞噬的时候唤回了她迷失的神智,让她不至于变成一个将会杀了所有她爱的人的怪物,是他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他温暖的气息一直直包裹着自己,让自己有了更大的力量突破重重的迷障,见到了光明。
红唇轻扬淡笑,却足以让天地为之失色,这一笑,笑去了此时心里所有的阴霾,从床上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旁边歪着脑袋打了一下盹的凌傲尘立即惊醒,还未睁开清亮的双眸,便感觉到手中一紧,刹时惊喜地叫道:“子风,你终于醒了?”原本极富磁性的声音此时却是沙哑得如同被刀子锯过一般,甚至透着哽咽。
倾狂闻声,本已涌起波涛的双眼更是狂风暴雨一起来,死死地盯着凌傲尘不放,眼前这个憔悴苍白得脸颊都凹进去的男子是她那永远丰神俊朗,潇洒不羁的帅哥凌哥哥?
凌傲尘当日为对抗滔天魔气已经是五脏六腑,七经八脉全都受到重创,靠着一口真气护住心脉而已,后来倾狂昏迷不醒,脉息微弱,他一时心焦,也顾不得自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硬生生地往倾狂的身上渡送真气,倒不是真的那么莽撞不要命地输送真气给她,而是想探探她体内真气的情况,却不知怎么回事,他的真气刚一渡进她体内就被反弹回来,震得他伤上加伤,如此奇怪的情况试了几次后除了让自己吐了几次血外根本没有丝毫的进步。
原以为是因自己重伤的缘故,可是就算是叶影也是同样的,她的体内好像自形成一道屏障,阻挡任何真气进入窥探,如此的话,根本无法知道她的情况怎么样,后来,玄武的伤势刚好一点也立即跑来医治,却大大让他这个鬼医受刺激了一番,倾狂表面毫发无伤,脉息微弱,怪异非常,都也能探出她没受内伤,只是无论他们怎么做,她的体内都会排斥一切外来的真气,最后,连灵风也跑来,本来它应该一直都在离倾狂不远的地方,只是可能是当晚倾狂化身入魔的时候,它这只灵兽也受到了影响,所以即使回戳耍 苌磔尤频牧槠踩醯貌坏昧耍雌鹄锤揪褪茄傺僖幌3婧笤谛嫱讲恍亚憧窈蟊愠脸恋鼗杷ァ?
在完全束手无策,而她又像只是昏迷的情况下,所有人能做的也只有等着了,凌傲尘自然是时时刻刻不离左右,莫羿轩、萧若夕、并肩王、杨儒诚个个都想守在她身边,只是外面有太多太多的事等着他们去做,只能每天抽空来看看而已,杨文鸿也自是有来看过倾狂,但也只有一次,随后便将自己关在房里,什么人也不见。
叶影每一天忙完之后顾不得休息第一时间便会来这里同凌傲尘一起陪着倾狂,他知道凌傲尘一直都在硬撑着,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憔悴,但是他没有劝他去休息,因为他明白,多说无益,他是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离开倾狂的。
于是乎,这么十天下来,凌傲尘虽然怕倾狂醒来后看到他的样子被吓到,将自己从头到尾整理一番,但装扮可以打理,那因内伤,因心焦而憔悴的面容和暗哑的声音,还有那不稳的气息又如何能隐瞒呢!
倾狂如此聪明之人,只需一眼,她便知道凌傲尘现在的身子有多么的糟糕!心痛,气愤,无力齐齐涌上心头,心痛,是为他撑着如此的身子所受的痛苦而心痛,气愤,是为他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而气愤,无力,是为自己是那么地明白他的心而无力,若换了是自己,恐怕也一样吧!
小手轻轻地抚摸上凌傲尘清瘦得不像样的脸庞,由于当日那一声声嘶心裂肺的怒嚎声已让她的咽喉受到了损伤,虽然玄武有为她治疗过,但此时出口的声音还是有着自己想像不到的低沉:“凌哥哥,我父皇和母妃……”坚强如她,单单一想到他们永远离开了自己,依旧止不住心痛如绞,自我昏睡了这么久,还没能让失去双亲的痛苦减轻一点点,只是现在的她却也不会再放任自己沉沦了,因为那样会让活着的所有爱护她的人为她而受伤,为她而痛苦。
心痛如伊,凌傲尘心中的激喜瞬间熄灭,轻轻地揽过似娃娃般脆弱的倾狂,尖细的下巴抵住她的头顶,轻抚着她的夹杂着银白发丝的柔顺头发,轻轻地如同情人间的呢喃道:“我已让叶影派人将……那里围护起来,你随时……可以去看看……”他的子风是那么的坚强狂妄,不是那些整天凄凄艾艾的闺中小姐,所以他不会怕她刚醒来再受刺激而善意避开话题或是一味地说一些没有意义的所谓安慰的话。
沉默了许久,怀里的小人儿才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又是沉默,莫龙恺和楚芸烟的离世对她的打击太重太重了。
凌傲尘微不可觉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便以他那艰涩的声音缓缓地将这十天来发生的事还有如今的情况局面都像是讲故事一般地讲给倾狂听,而倾狂也只是静静地听着,有时目光随着闪动了几下,却没有插嘴,只是那黑眸渐渐地变得黑不见底。
当叶影如往常一般踏进狂阁的时候,意想中看了十天的情景改变了,应该说位置倒过来了,本该躺在床上的人现在若有所思地坐在床边,而本该坐在床边的人现在却躺在了床上,而且……而且……咳……这个……全身还是赤|裸着的,如果不是他赤|裸的身上扎满了银针,还真会让人以为他被人干嘛干嘛了呢!
怔怔愣愣了好一会,直至耳边想起了熟悉到骨子里的呼唤,叶影才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整个人失控地大叫了一声,很没形象地冲着倾狂跑过去,一双鹰眸像是在照x光一般将倾狂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地照了好几遍,想伸出手,又怕眼前是幻觉。
叶影的反应虽然在倾狂的意料之中,但看着从来就沉稳内敛地像个木头的他失控地只差没又蹦又跳的样子,心田还是拂过了一阵暖风,脸上笑意也浮现出来,慢慢地站起来,主动伸出手环抱住他,声音低沉而暗哑道:“影,轻声点,别太激动了,别吵醒凌哥哥……”
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体温,清清楚楚地知道不是幻觉,叶影忘形地紧抱住倾狂,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老大没事了,除了咽喉还没好之外,健健康康地站在他面前了。很想仰头大吼几声,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当然不是真的顾忌到会吵到凌傲尘,而是倾狂的话,他怎么可能不听呢!
待得叶影慢慢地平缓了激动的情绪,倾狂缓缓放开手,淡淡道:“影,听凌哥哥说,玄武这几日带着伤在清查内j却总是查不出什么,你呢?应该也在暗中瞒着所有人做了调查吧!”
虽然她的声音依旧平缓,但叶影就是听出其中压制着的起伏,没有隐瞒,轻轻点了点头道:“是的,老大……我希望我能查出点什么,可是,莫倾廷至今还未清醒,我终是查不出什么……”
倾狂明白地点点头,看了沉睡的凌傲尘一眼,便边向外走去边用完全听不到情绪的声音淡淡问道:“文鸿哥哥还是将自己锁在家里?”
第两百一十五章 背叛原由(上)
明明是疑问句,然而叶影听得出语气中的肯定,没有惊讶她突而将内j的话题引到这上面来,叶影一边随着她一起走出去,一边轻轻地应一声。
倾狂自顾着自往外走,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叶影‘嗯’的一声,叶影也不在意倾狂有没有听到,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出了狂阁,走出了恺芸殿。
但出乎叶影意料之外,也是在意料之中,倾狂并没有立即出宫去找杨文鸿,而是去了已经被烧毁了的偏殿。
负手站立在一堆灰烬前,倾狂挥退了守在四周的二千御林军,只留下叶影陪在身边,但他也只是站在原地,并没有上前去打扰她。
天地悠悠,倾狂就这样一直站着,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幽黑的双眸更是难以看出情绪,好似她自己只是一个局外客,唯有那双负于背后,握得青筋暴起的双手看得出来她正在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而不让自己再次失控。
隔了好久好久,久到叶影以为她会这样一直站下去,倾狂突而动了一下,提起沉重的步子向前踏出去,再没有一丝停顿地走进那一堆堆已经烧成灰的废墟之中……
整整一个夜晚,倾狂在已经烧了大半的偏殿废墟里呆了整整一夜,除了叶影,没有人知道她这一夜里做了什么,其实叶影也不甚清楚,他只知道,这一夜里,她有大半的时间是对着原本存放皇帝和贵妃的废墟发呆,却不知她在想什么。
寒冷的风扑到脸上,让人从身体直冷到心里,倾狂负于背后的双手渐显僵硬,发丝上,肩膀上覆盖着层层的雪花,初晨的阳光洒遍人间,驱散了点点寒冷,却驱不散她发自内心的冰冷。
叶影见她一整夜吹着冷风却没有释放护体真气,任由自己被冻着,不禁紧了紧眉头,几次三番都想上前劝劝,但最后都忍住了,心下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却捉不住这种感觉是什么,正当他失神想去捉住这种感觉的时候,倾狂已经向他走了过来。
“老大……”微摇了摇头,叶影赶紧迎了上去,如鹰眸般的双眼略带责怪地看着满身雪花的倾狂。
倾狂无表情的脸上微微一怔,随后便装傻充愣地一笑,伸手将身上的雪花拂开,拍拍叶影的肩膀浅笑道:“咳……我错了,别生气了!”
无奈地回以一笑,叶影边帮忙拂开倾狂发丝上的雪花,边禀报道:“老大,方才暗阁来报,莫倾廷已经醒了,不过也只剩一口气而已,还有他身边的那个神秘人,看起来是个高手,在那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护住心脉,朱雀员暂时还没查到他的资料,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莫倾廷此次的所有行动都跟这个人有关,他……”
“影,你是不是想说,莫倾廷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又给予我这么重的打击,有可能不是因为有内j出卖我,而是因为有这个人的帮忙,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魔圣天的人,在魔圣天在策划着这一切,所以这一局莫倾廷那个愚蠢的家伙才能布得这么高明。”倾狂笑笑地接下叶影未说完的话道。
叶影一愣,苦笑着点了点头,他的心思又怎么能瞒得过老大呢!何况是这种自欺欺人的事,只是……罢了,老大心里自有明镜,无须他多说。
微仰起头,倾狂红唇轻勾,未痊愈的咽喉使得出口的声音依旧带着沙哑:“知道我是女儿身的,除了你们,就只有魔圣天知道,也只有他才会派出那么多高手来帮助莫倾廷这个蠢才,而若是莫倾廷真能成功的杀了我,当上龙麟皇帝,那么,最终的得益者将会是魔圣天…影,你猜测很有道理,只是……”
摇头苦笑,然而笑意却没有到达那双幽若深潭的眼眸,负手直朝前走去道:“只是影,如此想虽然很能说得通,但是同魔圣天交手了这么久,对于他的行事作风,我们多多少少都有所了解,没错,那群高手极有可能是他的人,但是莫倾廷知道我是女儿身这件事,我相信不是他揭穿的,而且,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任魔圣天有通天之能,也根本不可能轻易地将玄武他们一网打尽,影,你连自己都骗不了的事,又如何能用来安慰我呢!影,很多事不是我们不去想,不去面对,它就不存在的。”
魔圣天的本事是很强,明里暗里的势力无孔不入,但是她莫倾狂建立的天极门又岂是他能渗入得了的,对于敌人,她从来不手软,也不会掉以轻心,然而对于自己人,她也……从来不防范,所以只要有心,想要从她的举动中察觉什么,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何况从看到《伐狂檄文》的时候,她就心里有数,不是吗?
“老大,不管你要做什么,我们都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支持你。”重重一叹,叶影深深地望着倾狂的背影,扯了扯嘴角笑着道,无论发生什么事,老大,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我,还有凌公子,云玄天他们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
回眸一笑,刹时积雪尽融,更胜春暖花开,叶影整个人都呆住了,心脏一阵强烈的撞击,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倾狂早已走远了,远远只传来一声沙哑却已不再低沉的声音:“影,还傻站着干什么……”
涮地一下,叶影刚毅的脸上浮满了红云,直红到耳根之后,就跟个情窦初开的愣头青一般,哪里像是沉稳内敛的天极门圣使啊!
再次出乎叶影意料的,倾狂离开偏殿之后,并不是去审问莫倾廷,而是去了杨府,只是这一次,叶影没有再跟在她身边,而只是随着她到杨府门外后,便离开去办倾狂吩咐的事。
经过了一场惊变之后,杨府更显寂寥,除了杨文鸿父子和几个粗使下人之外,再无他人,因而倾狂一路走来,竟没有碰到半个人,更显得杨府没有一点生机。
虽然极少来杨府,然而倾狂还是很清楚地记得杨文鸿居住的院落在哪里。她莫倾狂从来不逃避任何问题,只是前进的步伐却是那么地沉重。
杨文鸿所居住的院落前种着一片梅花林,倾狂一踏进来,意外地见到本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的人正独坐在梅花树下,手执着一壶酒正在独酌,微眯着双眸也不知他到底醉没醉,只是从他身边躺着的数瓶空酒壶可以看出来,他已经喝了很多酒。
听到脚步声,杨文鸿微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到正向他走过去的倾狂,既没有显得意外也没有显得欢喜,只是缓缓地放开正要将美酒往嘴里倒的手,轻扬起嘴角轻笑道: “你来了!”淡娜鲎痔怀銮樾鳎拖袼撬降薏u乃话悖萌擞涝恫虏煌杆谙胄┦裁矗坪跚憧窕崂凑宜缭谒囊饬现校菜坪跞绱饲榫耙丫涎萘宋奘兀允悄敲吹刈匀弧?
当年桃花树下,执书细读的翩翩少年,今日却在梅花树下灌酒狂饮!不知为何,倾狂的眼眶显得酸涩起来,面上却没有表露半分,略显苍白的脸上依旧是浅浅的笑意,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但却真真实实的不同,同样是狂妄自信的笑容,却带上了点苍桑。
“嗯。”轻轻应答一声,倾狂走至他的身边,撩袍坐下,径自拿起旁边的另一壶酒,仰头豪迈一饮,清醇的美酒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她只是随意一抹,赞道:“好酒。”
听到她嘶哑的声音,杨文鸿执酒壶的手轻颤了一下,迷离的双眸里闪过一抹情绪,却很快便掩去,不再往嘴里灌酒,执着酒壶晃了晃,淡淡道:“倾狂来此,不会是来跟我抢酒喝的吧!”
以食指轻勾着酒壶在指间把玩,倾狂漫不经心道:“相处十年,我倒从来不知道文鸿哥哥这么喜欢饮酒。”答非所问,明显有着压抑的气息在他们之间流淌着。
“呵呵…倾狂你是天下第一神人太子,是天纵奇才,是一代传奇,但是有很多事,你根本就不知道,不知道……”杨文鸿迷离的双眸倏然一凝,显得幽深莫测,似有千言万语蕴藏心底,呼啸着要冲出来。
清晰地感受到杨文鸿表面平静,实则气息已经开始絮乱,倾狂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嘴角一翘,轻笑道:“是吗?那么,文鸿哥哥愿意为倾狂解感么?”
喃喃低语着‘不知道’的杨文鸿也转过头,看着早已深刻在心底深处的容颜,如昔的笑靥让他心里那燥动的因子平息了下来,执酒壶往高处向下倾倒,酒泄如泉,倾入口中,没有理会嘴角边的酒迹,清雅一笑道:“当然,从小到大,只要是倾狂的话,文鸿哥哥有哪一次让你失望了。”
说着,嘴角的笑意一变,满是讥哨之意的浅笑浮现于俊脸上,道:“龙麟国上上下下,包话倾狂你,全都知道当今皇上与出自青楼的芸贵妃突破重重难关而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感人故事,但是,世上又知不知道,当芸贵妃同皇上相知相爱的时候,有一个男子自青楼惊见疑为天人下凡的楚芸烟后,便背弃了自己的妻子,在默默地爱着她,只是他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于是自己将这份爱情埋于心底,然而他又怎么能瞒得过朝夕相处的妻子呢!”
平淡的语气像是在讲一件事不关已的故事,但是倾狂知道,他故事中的男子指的是谁,心下微叹,其实这是个老套到极点的故事,只是因为故事中的人物与自己有切身的关系,所以这个只开了个头的故事深深地扯动了她的心。
倾狂突而觉得有点烦燥,大口畅饮,浑然不顾胸襟尽显,热酒入喉,热血激涌,耳边继续响起如清泉滴石般的声音:“他的妻子虽然知道丈夫已经不爱他了,但为了儿子,她将所有的痛苦委屈都往自己的肚子里吞,但是,她却怎么也想不到,她的退步只是一场笑话,在芸贵妃生下了小皇子,被接进宫里后,这个男子终于真正地死心了,在心灰意冷之下,抛妻弃子,以修书游学为名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家,留下妻子日日以泪洗面,呵呵……倾狂,我的太子,如果是你,看着自己最为敬仰的父亲为了别的女人抛弃你,日日看着最爱的母亲活在痛苦之中,而无能为力的时候,你会有怎样的感受?”
这一声平淡却如重斤般重的询问让倾狂瞳孔一阵紧缩,她会怎样的感受?呵呵,他还真是问对了人,想不到有人的童年经历同她的前世何其相似。对于一个几岁的孩子来说,无论他有多么的聪明,多么的坚强,被父亲所抛弃,母亲日日苦着脸垂泪,就算爱着自己,恐怕也没有多大的心思来照顾自己吧!这么大的阴影压在心里,无人可倾诉,无处可发泄,很容易造成心里扭曲,轻则孤僻自闭,重则深陷极端偏执,难以自拔。
前世若不是从小有她爷爷陪着她,恐怕她会变成心里扭曲的变态,但即使如此,她还不是常常沉浸在血腥黑暗中孤独地舔着伤口。所以问她会有怎样的感觉,她再清楚不过了。
“呵呵,我怎么会问你呢?你怎么会明白这种感受呢!你怎么会明白这种感受……”自己问完之后,杨文鸿又劲自自嘲地低笑起来,喃喃地重复着后面的话,清雅的脸上渐渐迷乱。
陷入自我思绪中的倾狂没有注意到杨文鸿神色的变化,只听得他这一声接一声呢喃,低低地回了一句:“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呢!我……”
话还未说完,‘砰’地一声响,脆响声中,酒壶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杨文鸿信手将酒壶用力地往前一掷,嚯然站了起来,绝美的脸庞几近扭曲,迷离的双眸蕴含着从未有过的强烈情绪,通红着的眼眶盈满着无尽的风暴,颤抖的手指直指着倾狂,嘶声大吼道:“你以为天下人称你是神人太子,你就真的是神人吗?你明白?哈哈…… 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莫倾狂从小就是上天的宠儿,龙子龙孙,要什么有什么,皇上和芸贵妃将你视为心头肉,棒在手里怕掉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就连他,也为了你,重新回到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你会明白,将天下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你,从来狂妄的你,从来都站在世界巅峰的你,会明白我怎么感受,哈哈……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哈哈……”
虽然心中有底,但见从来清雅淡泊的杨文鸿竟然失控到几乎巅狂的地步,倾狂的心里终究还是一惊,眉头深深蹙起,但随即便释然了,憋了快二十年的情绪一朝爆发,便如溃堤一般,只有让他尽情地发|泄了。
发| 泄了半响,杨文鸿深吸了一口冷空气,强制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却见倾狂对于他的怒火无动于衷,眼神倏然一冷,晨光下的肃杀霜寒之意,越发浓得化不开,带着火气的声音却有种冷凝的冰冷:“莫倾狂,你真的很聪明,很强大,所有事情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无论身处怎样的困境,就算天塌下来,你从来都是如此的自信,乾坤在手,但是你知不知道,从小到大,我最恨的人不是抛弃我的父亲,不是害得我家无宁日的楚芸烟,而是你,是你……我恨你,在我孤独地躲在暗处哭泣的时候,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将整个皇宫闹得鸡飞狗跳,却无人敢责备你一句,我恨你,我同母亲苦等了九年的父亲回来,不是因为我这个儿子,而是为了辅助你,我恨你,无论我是什么神童,无论我有多努力,他从来都不会赞我一句,他口口声声说的人是你,口口声声赞的人也是你,我恨你,从他回来后,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嘱咐我要如何如何地照顾你,如何如何地辅助你,如何如何地引导你,我恨你,他总是那么疼爱你,将你视作亲生儿子般对待,却从来也没有看到站在你身边的我,我才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就因为杨太傅,所以在我们还没见面的时候你就恨我?相处的这十年,你无时无刻不在恨我?……”听着杨文鸿的一声声控诉,倾狂依旧没有显得激动,平静地问道,心里的某一处却在刺痛着:恨我!呵呵……除了皇帝老爹和娘亲之外,在这个世界上,我第一个放进心里,发誓要保护的人,却原来一直一直都在恨着我!恨我啊!真的有那么浓烈的恨吗?真的就因为这个原因,而恨不得……我死么?
“难道你不该恨吗?凭什么,就凭你是皇帝的‘儿子’,所以我就该为你鞠躬尽悴死而后已,放弃满腔的抱负陪你这个‘草包皇子’玩闹,就凭你是楚芸烟的‘儿子’,所以我父亲就无视我的感受,将我送到你的面前,凭什么……凭什么……”杨文鸿已经完全失控了,伸手将倾狂手中的酒壶拂掉,在脆响声中,将她拉起来,不停地摇晃着她的双肩,声声质问,强烈复杂的情感清晰地在那双迷蒙的双眸里涌现,多年来的委屈,多年来的恨意,多年来压制的情感在这一声声质问中爆发出来。
任他发|泄,任他摇晃,任他怒吼,倾狂如玉般的脸上不再平静,却不是恼羞成怒或沉痛难堪,深邃幽黑的双瞳射出睿智的光芒,反手覆上他的手臂,低沉的声音伴随着他的嘶吼声而响起:“既然你这么恨我,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处处护着我,为什么要如此尽心尽力地照顾我,陪伴我,包容我,宠溺我,为什么在我 ‘闯祸’的时候,一门心思地要为我背黑锅,为什么每次我出了什么事,你比我自己还要紧张我,为什么你处处给予我这个别人看不起,而你最恨的‘草包皇子’关爱温暖,为什么……你不要跟我说,是因为你父亲的嘱咐,更不要跟我说,你所做的一切,你所有的关爱都只是为了迷惑我,以待有朝一日在我背后捅上一刀,并不是出自真心的……你该知道,我不是那种愚庸之辈,让一个恨我入骨的人陪在我身边十年而一点都没有察觉。”
她莫倾狂不是蠢人,更不是两眼一蒙就什么都察觉不到的人,她可以很自信地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她身边伪装那么久,别说十年,就是一年,一个月都不可能,任他心思再深沉,任他再能隐藏住自己的情感,任他伪装技巧有多深都好,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虽然他无波的双眸令人无法窥探到他的情绪,然而毕竟是十几岁的少年,心思再重,却也不可能全然逃过她的双眼,所以在当日,她就觉察到他对她带着一种莫名的敌意,后来,她的多番作为也有试探和耍着他玩的意思,只是,当他第一次给予她关爱温暖,她说出要罩着他的话后,她就给予了他全心的信任,将初次见面时的敌意当作不存在,不去探查,不去追究,她坚信自己的感觉,从桃花树下开始,他对于她的所有好,所有关爱都是出自真心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或做作。
巅狂的情绪在倾狂一声声低沉的反问声中,渐渐冷静了下来,杨文鸿赤红着双眼,死死地盯着倾狂,最终却突而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我明明应该恨你的,我也确实是恨着你的,但为什么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去对你好。”一顿,面目变得狰狞起来,继续道:“为什么我都对你这么好了,你却又要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为什么你还要欺我,瞒我呢?为什么呢?”
反问来反问去,这倒真是一道似是纠缠不休的线团!倾狂莫名地暗自自嘲一笑,定定地迎视着他充满强烈情感的双眸,沉声道:“你的背叛,就是因为我隐瞒了自己的真正实力而没让你知道?”
第两百一十六章 背叛原由(下)
“呵呵……”冷笑了一声,杨文鸿没有立即回答倾狂的问题,酒意似是在这时候涌了上来,身子摇晃了几下,抓着倾狂双臂的手慢慢地往下滑,向后退了几步,正好靠住身后的一棵梅树,微低下头,以手抚了抚额,幽幽的声音不再是充满满腔的恨意或阴冷地能冻死人,倒像是仿佛来自遥远的古钟,那样的悠远:“呵呵……我的背叛是因为什么?让我想想,哦,对了,倾狂,你知道吗?你的身上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人格魅力,让每一个见到你的人都滩蛔∥闼闼鄯?
顿了一下,又道:“你不是好人,但是你却是天下间最护短的人,你以自己瘦弱的肩膀为身边的人撑起了一片天,你狂妄,你冷血,你狠毒,敌人伤你一分,你必还以百倍,但是对于身边的人,你都从不怀疑,防范,哪怕是责备一句,你宽容得如同菩萨一般,这样的你,如何不让身边的人都想要永远留在你身边,爱护你,宠溺你,无论你是草包皇子,还是天下第一神人太子,就连如此恨你的我,也不例外……”
听着他幽幽的仿佛隐在自己思绪里的话语,倾狂没有去打断,即使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静静地听着他继续道:“你是我最恨的人,但……我更恨我自己,在没有成为你伴读之前,我真的恨不得你死,你一定不知道,当时年纪轻轻的我已经暗中定下了多少杀招,随便哪一条都能让世人眼中的‘草包皇子’死得不明不白,但是当我见到你的那一刻,呵……我就将多年的委屈,多年来的痛苦全都给忘了一干二净,甚至在皇上让我当你的伴读的时候,我的心底竟有着从未有过的开心,‘草包皇子’莫倾狂的伴读?这本来应该是我最厌恶,最觉得羞辱的事,那一刻我却觉得开心……”
幽幽的声音渐渐地透着痛苦的自嘲,倾狂的心底也随着难以平静,当知道身边有人背叛了她,而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她的文鸿哥哥的时候,她虽表面平静,实则心底的某一处却在时时刻刻地扯痛着,尤其听到皇帝老爹和娘亲他们……离自己而去的时候,她心底的恨意便一股脑儿了全涌了上来,那一刻,她只想将所有害死她双亲的敌人碎尸万段,包括她想保护的杨文鸿,就算是方才,在她来到杨府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这股恨意依旧未消,但是现在,她却又觉得无比的心疼,复杂的思绪让自己的脑袋一团乱。
黝黑难懂的星眸透着莫名的情绪看着依旧低头抚额似是在自言自语的杨文鸿,倾狂突而感受身子一虚,悄悄地往身后的梅树一靠,顺手捞起另一瓶酒壶,看也不看便往嘴里灌。
杨文鸿低头抚额,像是完全将倾狂当成隐形人一般,在这一刻,他似是才鼓起勇气将埋藏在心里十几年的不为外人所知的心底话挖出来,不敢稍有停顿,怕这一停,便会让这好不容易涌起的勇气消散,继续低低地诉说着:“只是当我恍过神来的时候,却是痛苦万分,尤其是回到家里看到憔悴的母亲,我真恨不得拿把刀把自己给了结了,我在黑暗中,一遍遍地告诫自己,一遍遍地回忆因为你们母子的存在而让我们母子过着怎样痛苦的生活,呵呵……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再大的恨意到了你的面前就自然烟消云散,再多的告诫也抵不过你那一句句的‘文鸿哥哥’,你知道吗?当你那小小的手掌拍在我的肩膀上,跟我说
狂帝(完结)第10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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