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第112部分阅读
狂帝 作者:未知
狂帝第112部分阅读
斜靠在龙椅上,倾狂一手端着茶盅,一手掀了掀盅盖,低垂着眼眸没有去看站在她面前装柱子的几个臣子。
虽然现在是日上正中,但是这么冷的天气,就应该窝到被窝里睡懒觉才对,可恶的凤舞萱那个‘微臣’再加上萧若夕那个‘萧大姐’,两人联手硬逼着她来御书房处理,‘政事’,结果地一来就看到几位老臣重臣站在这里充当柱子,连嚷着要回家颐养天年的并肩王也跟着来了,可这都好一会了,就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真是的,她干嘛放着美美的懒觉不睡,要在这里跟他们大眼瞪小眼啊!
其实他们不说话,她也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不就是登帝峰祭天一事嘛!刚开始,百官对她的稍后再议并无异议,但两个月过去了,他们还是终于忍不住了!
唯有登上了帝峰,接受天下臣民的朝拜,统一凤天这件千古霸业才算真正地完成!她也很明白这项仪式的意义,但是,她还是想再等等,等着那个末知数,那么辉煌的一刻,她不想他们错过!即使……
端着茶盅的手紧了紧,思绪开始放空去了。
这时,终于有个老臣眼珠子转了转,拉了拉站在他前而并肩王的衣袍。并肩王微转过头,见大家都在看着他,硬着头皮,抬一步上前道:“启奏皇上,今天下统一多时,万民均期待吾皇能早日登帝峰,接受臣民的朝拜,臣等商议,请皇上下旨拟定吉日祭天,以安天下民心。”他实在不明白,这么重大的事,她怎么就迟迟不定呢!真是,皇帝不急,倒急死他们这班朝臣了。
“嗯?”放空的思绪还未回笼,倾狂疑惑地挑了挑眉,定了定神后,才淡淡道:“这件事朕说过了,稍后再议,至于什么时候再议嘛……”耸了耸,非常不负责任道:“朕也不知道,再等等吧!”
等?等什么?众人面面相觑,最终也只能无奈了暗叹了口气,最难猜测帝王心,他们的皇上既然说要等,那么必然自有她要等的理由,身为臣子的他们,自当遵旨行事才是。
等了一会,几位大臣都没劝说什么,显然是‘遵旨’了,但又站着不动,更显然是还有话要说。
“还有什么事,就快奏来吧!”微微坐正了身子,倾狂掀了掀盅盖,有点不太耐烦地说道,低头抿了口茶,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她可是还想回去补补眠呢!昨晚被灵风闹腾得太晚睡了,她现在还困着呢!
“咳咳……”一位两鬓花白,老态龙钟的老大人轻咳了几声站出来,像是背诵般奏道:“启奏皇上,如今天下一统,江山稳固,朝堂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实乃皇上功祉,万民之福,只是……”压力好大啊!皇上的帝王之气连他这位服侍过两位先皇的元老都要冒冷汗了。
“嗯?”倾狂不明其意,挑了挑眉。
“只是皇上的后宫如今竟然还是空置,未免不妥。”老大人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
后宫空置?倾狂不甚在意地‘哦’了一声,低头自顾品茶,等着这位老大人把未说完的话说出来。
一口茶刚入口,便听得这位老大人扬高声音,快速道:“所以,微臣恳请皇上下旨于民间广招才女,充实后宫,以育子嗣……”
‘噗噗……咳咳……’口中的上好茶水就这样直直地喷出来,饶是倾狂也要被这句实在雷人雷到不行的话给呛得咳嗽不止,手上的茶盅也差点打翻了,急忙将茶盅放在御案上,还是止不住地咳嗽。
天啊!她没听错吧!让她这个女皇帝去选秀女充实后宫?还,孕育子嗣?oh y god!这位老大人也太前卫了吧!明目张胆的让她去搞同牲恋,将二大堆女人纳进后宫!可问题是,两个女人之间怎么孕育子嗣啊?这也太荒唐了吧!
连倾狂都把被雷得里外焦透,可想而知其他大臣该被雷成什么样子啊!
‘砰砰……’顿了一会,只听得见御书房内接连响起了重物刚地的声音,一时间,整个御书房内除了‘罪魁祸首’还站着外,就只有坐在龙椅上,撑着御案的倾狂还算镇定了。
至于将所有人雷焦的老大人竟还一脸紧张地看着突然被呛到的倾狂,连连说道:“皇上你没事吧!皇上……”
“杨老大人,咳……”不等他说完,倾狂立时打断他,喉咙又不舒服地咳嗽了几下,面上的神色很不好看,她可不敢让他继续说下去,不然她不是被咳死,就要被雷死了,天啊!怎么会有这样的‘天才’。
“皇上。”老大人听命地闭上嘴,依旧一脸紧张关切地看着倾狂,就怕她真的咳出个好好歹来。这时,其他几位大臣也慢慢地爬起来,个个面色十分怪异,尤其是看着老大人的目光,嗯,很让怀疑是在看神精病。
“咳。” 右手虚握成拳,放于嘴边轻咳了一声,顺了顺那口气,倾狂挑了挑眉,语气怪异地开口道:“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朕是女子,杨老大人不会是要跟朕说你并不知道吧?还是……”顿了一下,扬起的声音更加怪异道:“还是你老是深藏不露的‘腐男’,很期待看着朕这个女子娶一大堆美女回来‘充实后宫’啊?”
“呃……”老大人一时语噎,傻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说了什么话,瞬间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虽然不知道‘腐男’是什么意思,但后面的意思他听得很明白,再看看皇上和其他大人的怪异的表情,直想晕过去算了,老天啊!他刚刚说了什么傻话啊?竟然让皇上下旨广招美女?
可惜,他人虽老,身体却还好得很,怎么晕都晕不了,顶着满头的瀑布汗,低下的头颅都快埋到地底下了,哪里有洞快给他钻吧!找不到洞,只得嚅嚅道:“皇上恕罪,老臣,老臣不是这个意思,老臣一时说得太快,说错了,请皇上降罪。”说着便要跪下去。
未等他跪下去,倾狂便摆了摆手,不自然地笑了笑道:“好了,既然是说错了而已,又何罪之有呢!”看着老大人如此模样,便知他一定是以前也曾这样劝过前两代皇帝,一对紧张,不自觉就把以前的话给搬出来了。
“谢皇上。”刚一站直了身子,老大人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耳边便听得几声压抑的笑声,不用看也知道,同来的几位同僚正在憋着笑了。
“噗……呵呵……”倾狂本来是不想笑的,不过真是越想越好笑,忍不住地笑开了声,她是皇帝嘛,想笑就笑,不用憋着,于是,越笑越大声,只差没捶御案了,皇上一笑,其他大臣也不用再憋着,忍不住也跟着笑出了声。
本来就已经够丢脸了,现在更是羞死了,老大人老羞成怒地瞪着并肩王等人,这能怪他吗?他不过是一时紧张才说错话而已嘛!谁叫咱们皇上的威势如此强呢?即使她不特意施放压力,那无形的气势也够让他这个老头脑袋空白了!早知道就不做这个出头鸟了,否则出丑的就不会是他了。
被他这么一瞪,其他大臣也不好再笑下去,并肩王‘咳咳’地轻咳了一声,止住了笑意,上前一步,道:“咳,那个皇上,杨大人方才一时口误,其实杨大人的意思是……”顿了一下,慈祥劝道:“皇上,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考虑立皇夫的事啊!”
这不是臣子对皇上的劝谏,而是身为叔叔对侄女终身大身的关心,倾狂今年已是双十年纪了,对于男子来说,不过才是及冠之年,然而对于十五及笄的女子来说,确实也是时候该考虑考虑嫁人的事了,何况地还是一国之君呢!
自古以来,无论是出自于私心或是真心地为皇帝好,皇帝的婚姻问起都是臣子最关心的事,是国家的头等大事!
今天下已定,龙麟霸业已成,身为君王却还未立皇夫,这可是件同祭天一事同等重要了不得的大事啊!几位为国事操劳了大半辈子的老臣子自然焦心,即使知道他们的皇上不是寻常的帝王,也知道她身边是美人环绕,但还是习惯地操起心来。
尤其是并肩王,他既为臣子,同是也是倾狂的叔叔,自小,他就打从心底里疼爱他这位皇帝侄女,当是亲生女儿般看待,如今他的皇兄皇嫂已去,身为她亲近的长辈,当然会忍不住为她的婚事操起心来了,即使知道其实她根本就不用他操心。
倾狂脸上的笑容一僵,微蹙了蹙眉,她什么时候嫁或是娶,都是她的事,轮不到其他无关紧要的人置咄,要让她像其他帝王一般,把自己的终事大事当筹码或是当耍戏一般摊在百官面前任他们去折腾,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玩笑,她莫倾狂何须耍这种帝王之术。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个老臣重臣虽说是在关心她,但暗地里也有些不大不小的私心,皇夫之位,他们或许不敢肖想,然而她是个皇帝而不是普通女子,既然男皇帝可以广纳后宫,那么女皇帝也可以,着是能让她下旨广招天下美男,那么他们家庭的一些出色的弟子就机会承沐皇恩了!
哼,可惜要让他们失望了,她不是笨蛋,这些小把戏,她岂会看不出来,再说了,她也决不可能做那什么广纳后宫的事。
虽然她是皇帝,但是成亲是相爱的两人结为一体的一件神圣的事,只是她莫倾狂这个个体的事,同什么皇帝啊身份那些完全无关,绝不可能因为她是皇帝,就可以娶了一个又一个,见一个爱一个,分割的爱,不是完整的爱,也不是真正的爱。
当然,这些大臣如此积极,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是她不知道的,那就是她是天下所有男子的梦中情人,凤天大陆之上,有多少人中龙凤在为她而痴,为她而狂啊!所以这些个可怜的老家伙也有些是被家里的儿子侄子逼来探口风的。
“嗯,皇叔,这件事不急,稍后再议。”倾狂深吸了一口气,淡淡说道,并没有发怒,因为开口的是并肩王,同她皇帝老爹感情最好的堂兄弟,而从他的眼神里,她也能感受到满满的疼爱之情,他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在关心她的。
虽说她也恨不得立刻将凌哥哥娶进门,天天看着那么个美男在眼前晃悠,而且还是个爱在心里的美男,却不能光明正大地把他吃掉,那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自然,凌哥哥也不是那么好受,只是,她要等,她知道,即使她不说,凌哥哥也明白,所以他们一直在等着。
又是稍后再议?这两人都光明正大地出双入对了,大概满朝没有人不知道皇上的皇夫是哪位了,他就不明白这还有什么可议的,对于他这位皇帝侄女,他可知道得很清楚,只要她想,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她将美男娶回家,更何况也没人会去阻止,再说,她更不能是因为矜持什么的,凌傲尘那边,那就更不是问题了,所有的事都水到渠成了,只要她点一下头就行的事,还要议什么议啊!
并肩王这回不再淡定了,直接跨前两步,也不顾什么君臣之礼,叫道:“皇上,这有什么可议的,再议下去,我们不急,凌公子可是要急死了。”接着,再走前一步,靠近御案,暧昧一笑道:“皇上,其实你也很急吧!”
一想起凌傲尘,倾狂甜蜜一笑,并不把并肩王暧昧的眼神看在眼里,懒懒地向后一靠,痞痞道:“如果朕说,不急呢!”她真的比谁都急啊!
并肩王一征,嘿嘿一笑道:“皇上可别想再骗本王了,着你不急,凌公子早就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了。”他还真就不相信,她不急呢!
果然是精明的并肩王!倾狂淡笑不语,他精明,她也不笨啊!想套她的话,没门。
见倾狂不掉进陷阱,并肩王无奈地跨下了肩,投降地正想说什么,御书房外却传来了细微的声响,隐隐还能听到极快的脚步声响起。
好大的胆子,谁敢擅闯御书房,不要命了吗?
御书房内所有人都霍然转过头,想看看谁这么不要命了,却只见从来都风度翩翩,举止从容的凌傲尘失态地冲进御书房,所过之处,刮起一阵狂风,脸上的神情说不出是惊喜还是忐忑。
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发生了吗?竟然把他给急成这个样子!!
倾狂倏然站了起来,身子一动,便已站在凌傲尘的面前,扶住他还要向前冲的身子,略带解惑道:“凌哥哥,发生什么事了?”看得出来,他是一路跑过来的,什么事让他失控到连轻功都忘了?
“子风……”扶住倾狂的双臂,凌傲尘喘了口气,立即开口道:“子风,回来了……”
回来了!短短三个字,别人不明所以,纵世奇才的倾狂却因这三个字而差点站不稳,如玉般的脸庞瞬间苍白,露出同凌傲尘一般的神色,反手抓住他的手臂,抖动的双手因抓得太紧而狠狠地插入他手臂中,隐隐还能看到渗出衣袍的血迹,红唇颤抖着张了张,却终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并肩王等人被这一幕给吓得石化了,瞪大的双眼比见兔还要可怕,能不可怕吗?他们简直都要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他们的皇上呢!天不怕,地不怕,建立不世霸业的莫倾狂,竟然,竟然也会有像现在这般‘害怕’的表情,天啊!连面对魔圣天那个大魔头都依旧嚣张狂妄的她,究竟是什么回来了,才能让她如此啊!
未等他们惊吓完,眼前一花,御书房内就只剩下他们几个老家伙,倾狂和凌傲尘早已凭空消失了,待并肩王他们反应过来时,他们两人早出了京城了。
城郊皇陵墓前,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花肆意地在空中翻滚、飘飞,大胆地投入墓陵前站着的两人的怀抱里,甚至还调皮地钻入他们的衣领里,倏地又无处可寻。
“凌哥哥,怎么还不来啊?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焦急地望着来路,还穿着一袭金黄龙袍的倾狂后扯着身边凌傲尘的手臂问道,不是说快到了吗?都等了半天了。
此时日幕已西料,夕阳的余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凌傲尘同样心焦,温暖的手掌握上她抓着他手臂的冰凉小手,温柔地安抚道:“别着急,再等等,很快就来了,有银月仙人在,怎么会出事呢?”从他接到银月仙人送来的消息到现在,不过才两个对辰,按行程,只怕还得再等上半个时辰,然而他很明白她此刻的心情,所以也只能这样安慰地了。
“嗯。”点了点头,倾狂依旧毫不掩饰焦急,只是紧筋着的俊脸放松了不少,她也明白,是自己太过焦急了,有银月仙人在,能出什么事呢!但没有切切实实地看到人,她的心终究难安啊!
所谓关心则乱,纵然她再如何不平凡,终究也有凡人的七情六欲,她也同样会紧张,会不安,会忐忑,会有脑袋打结的时候,只是这种时候少之又少而已,而现在,这种种情绪鲜明的表露出来。
现在的倾狂,完全就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弱女子般,而凌傲尘便是她的依靠!幸好苍茫的雪地上没有其他人在,否则绝对绝对绝对会吓死人的,这,这是堂堂的传奇皇帝莫倾狂吗?
又过了半时辰,倾狂已经急得不耐烦地走来走去了,而凌傲尘的青色衣袍已在她的魔爪下变得惨不忍楮了。
‘嘀嗒嘀嗒……’马蹄踩在雪地上的声音由远及近,在寂寥的皇陵前清脆无比,声声地撞击人心,一下一下的。
“来了,来了……”倾狂暴走的脚步一停,猛然冲到凌傲尘的身边,再次用魔爪摧残他那早已折皱不堪的衣袍,又蹦又跳地叫道,光看模样,十足十的像是现代那些追星族终于等到偶像的到来,只是那双泛起迷雾的星眸泄露了她真实的情绪。
凌傲尘同样感样身受,也是又紧张又忐忑,但还是不忘了安抚安抚倾狂,他宠溺的眼神,阳光温暖的笑容一向都是地最好的‘安定剂’。
‘嘀嗒嘀嗒……’转瞬间,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出珑在他们的视线内,速度很快,但是很稳,随着它越来越接近,两人的心也越跳越快,几乎都快跳出胸腔了。
‘吁……’翘首以待的马车已停了下来,然而翘首以盼的两人却像被定住了一般,动也不动,双眼只是注视着马车瞧。
倾狂很想奔上去,掀开那道帘布,但是双脚却像是灌了铅一般,怎么也移不动,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近人情怯吧!心中早有预感是一回事,收到消息是一回事,现在,人就在眼前的马车里又是另一回事。
从来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这一回,她是真的怕了,她怕这其实只是一场梦,一场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梦境,怕只要她一动,这个梦就醒了,心中的期待也随着粉碎了,她怕,真的怕了。
怕中又带着希冀,多想,多想立即冲上去,掀开那道隔绝了她的视线的帘布,只要掀开了那它,她就可以见到他们了,可以见到她以为这一辈子会永远失去的他们,可以见到失而复得的他们……
她的皇帝老爹和美丽娘亲!她最爱最爱的双亲!”
感受到她的忐忑不前,凌傲尘心疼地抽出手臂,将她紧紧地揽入怀里,低头轻声道:“子风,你的父皇母后正在等着你呢!”
父皇母后!身子又不可抑制地一震,倾狂灼热的目光依旧盯着马车的帘布,终是鼓起勇气,抬起万千重的脚朝着马车的方向踏步而去,凌傲尘半步不离地揽着她。
两人的眼里只看到了那一幕粗糙的帘布,而坐在马车前,一头如瀑布般的银色长发毫无束缚地散在脑后的银月仙人却被完完全全地忽视掉,然而他一点也不以为意,双目淡陌疏离,清俊的脸上也无甚情绪,只是着你注意看则会发觉,比之在渭江上所见,他虚无的气息中似乎多了点人性。
站在马车前,倾狂垂于身侧的一双小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不停地做着深呼吸,胸膛有着压仰着的起伏,似乎停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顿之间,终于,沙哑艰涩的声音中带着小心翼翼的叫唤从浓动的咽喉里溢出来:“皇帝老爹,娘亲?”以她的如今的修为,即使隔着帘布,她也完全可放开意念去感知,凭地对她皇帝老爹和娘亲气息的热悉,很轻易便能感知出来的,但是她没有这么做,除非见到人真真实实地站在她的面前,否则她都觉得没真实感。
天地一下子静了下来,只回荡着地那一声叫唤,轻易地能让闻者落泪。
顿了一下,马车里都没有动静,倾狂的心已然提到了极点,一口气紧紧地憋着不敢松开,就在她几乎在窒息的时候,马车的帘布动了一下,霍然被掀开了。
轰……就在这一刻,周遭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没有飘落的雪花,没有花草树木,没有风,没有皇陵,没有马车,没有银月仙人……天地间唯有那对熟悉到骨子里的壁人,即使他们削瘦憔悴了不少。
一袭普通布衣依旧掩饰不住高贵威严的中年男子拥着一位略显虚弱却依旧可见风华绝代之色的女子从掀开的帘布后探出身子,两人慈祥而激动地看着倾狂,均是水雾朦胧,尤其是绝色女子,早就泪流满面了。
这一对中年夫妇赫然就是应该已经养在皇陵里的龙麟先皇莫龙恺和庄贤皇后楚芸烟。
“狂,狂儿……”莫龙恺和楚芸烟颤颤地伸出手,声线不稳地叫唤了一声,这一声,是如此的慈爱,如此的激喜,如此地心酸,如此的苍桑。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他们终于又见到了他们的宝贝了,他们的狂儿似乎漂亮了许多,英气了许多,身上的龙袍仿佛就是为她而出现在这个世间一般,她就是天生的王者,永远都是那么耀眼如日月星辰,只是,她,似乎瘦了,憔悴了,这一年来,承受失亲之痛的她该是如何度过这日日夜夜呢!
“皇帝老爹,娘亲……”一声‘狂儿’彻底将倾狂接回了现实,整个人立即化为一阵狂风从凌傲尘的怀里奔进莫龙恺和楚芸烟的怀里,一手抱着父亲的腰,一手揽着母亲的柳腰,整个头颅就这么埋在他们的胸前,像个刚归家的迷路孩子般呜呜地低声哭泣起,发泄这一年来因双亲的离去而承受的滔天巨痛。
一向坚强,从未掉过一滴眼泪的倾狂就这么在她双亲的怀里哭得个稀里哗啦的,简直比天下红雨还要令人惊奇,然而安静站在马车边的凌傲尘却没有丝毫惊讶,有的只是满心的心疼与感动,禁不住也红了红眼眶,扬起的嘴角有着震动的幸福。
怀抱着宝贝,感受着她体温,听着她低低的呜咽声,莫龙恺和楚芸烟的心揪得痛不欲生,两行清泪从各自的脸上滑落,抱着倾狂的手勒紧地仿佛要将她给揉进体内。
不知何时,银月仙人已经从马车驾座上下来,将位置让给这一家三口。
“狂儿,狂儿……”声声的呼唤是父母亲对于再见心爱女儿的来自灵魂深处的叫喊,仿佛只有这样一直叫着,才能填满一年多来的思念,才能让自已相信,在他们怀里的真的是他们的女儿,而不是随时都可能惊醒的梦。
“皇帝老爹,娘亲,娘亲,皇帝老爹……”闷在父母亲的怀里,一声声带着女儿心的撒娇与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激喜,千言万语只化为这一声一声地呼唤,直达心灵的彼岸,心里空置许久,冰冷许久的某一处,随着这一声声的呼唤而渐渐被填满了。
雪花纷飞中,一家三口紧紧相拥,就像是一个永远拆不开的铁三角,三个人一条心,谁也少不得谁,因久别再聚的激喜而流下的泪水交织在一起,汇聚成浓浓的亲情犹如春暖花开的清香飘散向世间的每一寸角落。
不知就这样拥在一起拥了多久,还是一家之主的莫龙恺先恍过神来,微微放开了抱住倾狂的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珠,抬头看向凌傲尘,微微一笑,尽是满意与赞赏。
“好了,好了,都已经是当皇帝的人了还哭鼻子,也不怕人家看见了会笑话。”轻轻拍了拍还窝在爱妻怀里的爱子,唔,爱女,莫龙恺犹带哽咽地取笑道,英挺的眉宇间夹杂着些许沧桑憔悴,双目却炯炯有神,欢喜异常的神色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像只驼鸟一般缩在楚芸烟怀里的倾狂吸了吸鼻子,依旧不舍得离开温暖柔软,充满母爱的怀抱,闷着声反驳道:“皇帝老爹还是个当了二十几年皇帝的人呢!你都可以哭鼻子,我一个小女孩哭有什么可笑话的。”
一句话说得莫龙恺顿时语噎,确实,他这个当了二十余载皇帝又是当父亲的男子汉大丈夫都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她只不过当了一年的皇帝又是个当女儿的小女孩没哭得将他给淹没已经算是客气了。
偏偏此时他的脸上犹带泪痕,想不承认都不行,他怎么忘了他的女儿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呢!心田涨得满满的,伸出大掌猛地拍向女儿的肩膀,笑骂道:“臭小子,这种时候还不忘了顶撞你老爹,看我不打你。”
“哎哟。”莫龙恺的手掌刚一落下,倾狂就大叫地仰起一张挂着两行泪痕的小脸,配上那双晶亮的水汪汪眼眸,真是我见犹怜啊!
揉了揉刚被拍的肩膀,委屈的撇了撇嘴,又扑进美丽娘亲的怀里‘哭诉’道:“娘亲,痛。”
一句‘娘亲’叫得楚芸烟心头软得一塌糊涂,母爱立即泛滥,一句‘痛’,叫得她更是心疼不已,真是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啊!
轻柔地捶着倾狂被‘打痛’的肩膀,楚芸烟睁着双犹带泪光的漂亮眼睛责怪地瞪着‘痛下毒手’的莫龙恺,嗔怪道:“你看你,下手没个轻重的,打坏了我的宝贝,看我还理不理你。”显然,在一个母亲的面前,就算她的孩子是金刚不坏之身,被人打一下,都会像挖了她的肉一般心疼,在她的眼里,怀里的只是她的十月怀胎的宝贝,不是什么天下无敌的无阶高手。
水雾朦胧的泪眼顿时晃得莫龙恺心神俱醉,满满的疼惜之情溢出,差点就听不清她嗔怪的话,要不是眼角瞥见缩在母亲怀里装柔弱的倾狂正冲着他坏笑地撇撇嘴,他一定会忘乎所以地抱过去。
小坏蛋,别说他只是象征性地一拍,就算他出尽全力打下去,凭她的本事,会被打坏才怪呢!哼哼,竟然敢使坏向芸儿告状,让你瞧瞧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楚芸烟正瞪着眼睛责怪丈夫,却见他竟然痴迷地看着她,脸色一下子绯红起来,正想啐骂几句‘老不正经’,谁知道丈夫痴迷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同怀里的女儿一般委屈起来,一只大掌就这样伸到她的面前,再配上一句哀怨非常的话:“芸儿不公平,你还不知道你女儿的厉害吗?我打的那一下跟给地挠痒差不多!倒是我,看,整只手掌都红,哎哟,痛死我了……”说着,还真捂着手掌痛呼起来。
正坏笑的倾狂顷刻被强悍的老爹给雷得直翻白眼,皇帝老爹耶,你都已经是多大的人,竟然还在这里装嫩,跟自己的老婆耍起撒娇的把戏。
凌傲尘也不由地被吓出一身冷汗,暗道,天啊!这就是前龙人皇啊!怎么没有一点当皇帝的自觉,这着实是大失形象啊!
楚芸烟一愣,稍后,在莫龙恺耍赖的目光下羞得满脸通红,柔嫩的手掌轻拍在伸到地面前的那只大手掌上,呛骂道:“正经点,再喊痛,老娘就把你这只手给废了,看你还敢不敢再打我的宝贝。”
强悍,这才是真正的强悍,一句话‘骂’得莫龙恺讪讪地收回手,兀自在那委屈着,瞅着楚芸烟的目光那个叫幽怨啊!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倾狂笑嘻嘻地朝莫龙恺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心头的欢喜真的无法用言语的形容,真好,她又能这般跟娘亲撒娇了,真好,她又能这般‘欺负’她的皇帝老爹了,真好,她温柔与强悍并存的娘亲又将‘妻管严’的父亲给压得死死的,真好,原以为此生不能再感受到双亲的慈爱,不想,今日,却如此真实地如同往常一般窝在双亲的怀里撒娇搞怪。
楚芸烟本来就已经通红的脸在莫龙恺幽怨的目光下直接烧起来,怒中带羞地白了他一眼,又忍不住拉过他的大掌,轻揉起来,另一只手将还来不及将笑容收敛起来的倾狂拉出怀抱,开始教训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父女俩的小把戏,真是的,老的是这样,小的也是这样,怎么,看着我好欺负是不是?……”
这个不发威则矣,一发威吓死大票人!别说凌傲尘被吓得目瞪口呆了,就是银月仙人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征愣,只见温柔婉约的庄贤皇后一派威严地用那温婉清甜的声音一字一顿地教育着英明神武的前龙麟皇和成就千古皇图霸业的现龙麟皇,而最为惊才艳世的传奇人物莫倾狂同她威武不凡的皇帝老爹则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低垂着头,认真地听教,还得心甘情愿,满脸喜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正受到表扬呢。
鉴于两人认罪态度良好,楚芸烟很满意地作结束语,挑了挑眉问道:“知道错了吗?”
“知道。”父女俩十分乖巧地点头道,倾狂笑得甜美地凑上去道:“我最美丽的娘亲,我知道你最疼狂儿了,亲亲。”说着凑上去,啵地一声亲在楚芸烟的脸庞上,像个小女儿般地撒着娇。
“狂儿偏心。”莫龙恺也凑过去,吃醋地控诉道,长长的手臂却先紧紧地抱住心爱的妻子,出其不意地在她的脸庞上亲了一口,然后期待地看着倾狂,只亲娘亲,不亲父亲,他当然不干了。
厉害!皇帝老爹就是皇帝老爹,下手真快!倾狂暗中朝着莫龙恺竖起了大拇指,大大方方她也凑过去,吧叽一下在他的脸上也亲了一口。
楚芸烟两边脸蛋都被亲了,顿时美丽的脸庞艳着朝霞,温柔地笑看着眼前的这父女两人,莫龙恺和倾狂相视一视,同时爽朗地大笑起来,犹带着泪痕的脸庞如雨后朝阳般熠熠生辉。
皇帝老爹,娘亲,你们终于回来了!
狂儿,我们终于回来了,回到宝贝你的身边了!
抱着笑在一起的一家三口各自在心里暗暗地说道,这一刻,他们忘记了所有,只记得彼此。
凌傲尘拭了拭眼角的一抹泪珠,扯开嘴笑得无比欢愉,清澈的眼眸里映着带着小女儿态撒娇的倾狂,这是他从末见过的她的另一面,那么可爱,那么迷人,胸腔处也随寿感受到她此刻的幸福快乐而幸福快乐。
莫龙恺仰头爽朗地笑着,宽厚的大掌轻抚着爱女的发丝,眼角处,见傻傻地站在马旁,宠溺柔情地盯者自己的女儿的凌傲尘,精明的眼珠一转,威严地轻咳了一声,招了招手笑道:“小子,还不过来,一个人傻站在那里做什么?”
正目不转睛看着倾狂的凌傲尘,一听到莫龙恺带着揶揄的话,竟红了红脸,走上前两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傲尘见过龙麟皇,见过芸妃娘娘。”
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莫龙恺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臭小子,叫我们什么?”真是个笨小子,以前他不知道原来他的儿子是个女儿,虽然接受了他,但也没法把他当儿媳或女婿看待,在某种程度上看还是把他当外人,听他如其他人一般称他们为龙麟皇和芸妃娘娘自然不是问题,可现在儿子变女儿,这小子还这么叫他们,真是笨死了。
“呃?”聪明的凌傲尘每次见家长,聪明程度就大打折扣,一时还反应不过来,见莫龙恺变了脸色,更是紧张得脑袋就打了死结,又见一向对他满意至极的楚芸烟也皱了皱好看的眉眼,顿时心里更是打鼓,赶紧求救地看向倾狂。
倾狂微微抚额,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道:“笨凌哥哥,还不快重新叫人。”真是笨笨笨,平对不是挺聪明的嘛,什么时候不笨,现在来笨,虽然早已知道,她看上的人,皇帝老爹和娘亲必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但亲耳听到他们的认可祝福也更让她欢喜若狂,刚一听皇帝老爹的语气,就知道他把凌哥哥视为女婿,可谁知他竟然在这时候变成二楞子,叫什么‘龙麟皇’、‘芸妃娘娘’的,真是气死她了。
被倾狂这么一瞪,凌傲尘一时更是莫名其妙,但也立即反应过来,滔天的巨喜就朝着他这么砸了下来,赶紧又再次更加恭敬作拇行礼道:“小婿见过父皇,母后。”
“哈哈,好好,乖女婿。”莫龙恺快速地又变了脸色,开心地拍着凌傲尘的肩膀,哈哈笑道,显然对这个女婿十分之满意,以前就觉得他很好,现在就觉得他更好了,看他看着他狂儿的眼神就知道他爱狂儿爱到骨子里去了,跟他一样,一定也是个爱妻之人。
楚芸烟也满意地点点头,将倾狂的手和凌傲尘的手拉过来叠在一起,轻轻地拍了拍,一个小小的动作却代表极其重大的意义。
凌傲尘感动地紧握住放到他手掌里的小手,目光同倾狂的目光撞在一起,胶着着幸福的味道。
一家三口,现在是一家四口开开心心地笑在一起,竟然没有一个人记得旁边还站着一个活生生的银月仙人。
夕阳已落山,飘飞的雪花也不知在何时停止了,莫龙恺这才记得他们的大恩人银月仙人,赶紧扶着楚芸烟从马车上跳下来,冲着一旁的银月仙人不好意思地浅笑道: “让您见笑。”说着,又冲倾狂和凌傲尘叫道:“狂儿,尘儿,快过来,为父和芸儿能再见到你们,多亏了银月仙人的相救之恩。”
虽然对于去年之事知道得不甚详细,但也早已猜测出一些,这次接到银月仙人的来信,则完全证实了他们的猜想,倾狂和凌傲尘相携走到银月仙人的面前,没有丝毫的不甘愿,撩起衣袍便半膝跪下,同对道:“谢过银月仙人救命之恩。”
上不跪天,下不跪她的他们从来都不会弯下他们骄傲的接骨,但这一次,他们却是以万分的真心感谢银月仙人,若是没有他,便没有今日的莫龙恺和楚芸烟,救父救母之恩,当得起天下最出色的两人这一跪,这一声谢。
三人没料到他们直接就跪下,一时倒是有些怔愣,莫龙恺和楚芸烟看着半跪着的两个孩子,心头激动洋溢,这就是他们的孩子啊!这一刻,他们不是什么开创千古霸业,站在世界巅峰的强者,而是能为父母亲的救命之恩而曲膝感谢恩人的普通儿女。
银月仙人淡陌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激光,伸出双手将两人扶起来,赞赏地点点头笑道:“无须多礼,我与你们有缘,此事本自有定数,我岂敢虚受这救命之恩。”
银月仙人说得有点玄乎,然而两人都听得明白,相视一眼,倾狂顿了顿还是同道:“他,好吗?”这个‘他’指的是谁,无须明说,彼此也心知肚明。
银月仙人闻言眸光一动,竟是霍然笑开了,一时犹如冰雪在大冬天突然融化了般新奇,整个人如同从虚无如梦的幻境中走入真实的世间,连那头银发也鲜活起来了,赞叹地笑道:“不愧是莫倾狂,果然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你。”顿了一下,不答反而饶有兴味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你的双亲‘死而复生’同他有关。”是他出卖了你,‘害死’你双亲的,不是吗?为什么你会那么肯定呢?后面一句,银月仙人没有说出来,但他知道他明白。
呀,惊奇啊惊奇,银月仙人竟然变成|人了,而且还是个好奇心挺重的人。
“因为你。”此时的倾狂又是那个聪明狂妄的莫倾狂,嘴角勾了勾,在银月仙人疑惑的眼神中继续道:“银月仙人乃世外之人,早已同红尘再无牵绊,所以你决不会无缘无故地跑到皇宫去救人,而且还放火烧宫殿,那么就是有人先把我皇帝老爹和娘亲救出来,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你,然后你才出手救活了我双亲,而在当时的京都里,会做这件事的人,就只有他了。”
“聪明,看来你早已知道你父母亲还活在这个世上了。”抚掌大赞,银月仙人心里还是讶异不已,当日她确实为双亲化身入魔,放逐了杨文鸿,也举行了国丧,这些事绝不可能做假的,那么,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察觉到,从刚刚看到她的时候,他也感觉得到,她似乎对于他双亲的‘死而复生’早已了然于胸。
谁知倾狂却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莫龙恺和楚芸烟的目光中犹带当日悲痛的情绪,声音略显低沉道:“我不知道,只是预感而已。”
预感,父女天性,母女天性之间的预感!犹记当日她因接受不了双亲的死讯而化身入魔之时幸得凌哥哥将她拉出了魔道,之后她昏迷十天,当提起勇气再次站在已成废墟的偏殿前,她悲痛欲绝,却隐隐之中有一种错觉,那堆废虚之中并没有她的皇帝老爹和娘亲,虽然那时整座偏殿被烧毁得严重,就算有尸体也早成灰了,但她真的有这种错觉。
就是这种错觉让她莫明地在心里涌起了一点稀弱的希望之光,只不过这仅仅是种预感而已,连她自已也不相信这种预感,稍后,在杨府里,同文鸿哥哥的那一场谈话,让她察觉到了什么,那种一闪而过的念头使得那种错觉越加地真实起来,一种希冀之光悄悄地埋进了她的心里。
然而这种希冀之光终究无法确认,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因接受不了而产生的幻想而已,那么着这真的只是‘幻想’而为此让双亲无法入土为安,她实在无法做出这种事,所以犹豫之后,她决定以简易的国丧之礼将他们的衣冠迎入皇陵,让他们合陵而葬,稍后又在登基大典之上,下了一道让所有人匪夷所思的圣旨,以双亲还在世的情况下追封皇帝老爹为天龙太上皇,娘亲为庄贤太后,会如此做,也正是因为她心中一边陷入了悲痛的绝望之渊,一边却是在燃烧着希冀之光,着实让她好一番折磨。
直至隐山一行后,由于突破了无阶境界,意念展开间,只要有心,连百里之外的情况都能感知得到,那时在隐山的山梆下,突然间感受到一股灼热的目光,很熟悉的感觉,随即她便释放意念,穿过崇山嗳岭,清晰地感知到数十里外某座山峰之巅,一个她无比熟悉的人正在看着,那种熟悉感伴了她十年,她岂会不知那人是谁呢!
他为何会在隐山附近?他为何知道隐山?必然是有人带他上去的,那么这个人是谁呢?种种思绪一闪而过,结合种种,越往深处想,心里的那股希冀之光燃烧得更猛起来,一个一直不敢想的大胆而疯狂的猜想充斥着她的整个思绪。
这个猜想便是:或许,可能,大概,在最后的关头,他想通了,想明白了,终于悬?br /gt;
狂帝第1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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