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状元臣乃红妆第20部分阅读
狂状元臣乃红妆 作者:未知
狂状元臣乃红妆第20部分阅读
案子是县令大人自己查出来,县令大人也要受点影响!
至于延川书院上下,杨凌之死的真相,并没有泄露出去。这样算来,我与延州书院之间,其实并无多少仇恨。为了陷害我,扯上一个先生叫古山的,有必要吗?
莫非是那个欧阳毅?那小子……回想起那小子瞪着我,恨不得吃了我的模样,我就心底叹了一口气。
心思转了几转,其实也只有一瞬的功夫。就在那一瞬之间,堂上堂下,无数目光,都集中在我脸上!
面上依然是含笑的,我望着县令大人:“县令大人,能否容小人向这位李老三问几句话?”
李老三头低下去:“当日就是你,我认得的,你许了我十五两银子……让我将题目偷出来……”
“那么,请问,我是在什么地方找你的呢?你又是什么时候将题目交给我的呢?做这等大事,想必要找隐秘地方,却不知是在何处?做这等大事,想必有信得过的人做中介,又是谁人做你我的中介?”我一口气问下去,不给任何停歇。
我的语速极快,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一个一个问题慢慢问,容许了这个李老三思考,那么,故事被编囫囵了,我就再也无法给自己讨个清白!
那李老三滞了一滞,随即说道:“是在考试的三天之前,桂花楼上,你先给了我五两银子,说是等我将题目抄出来之后你再给我。此后晚上上灯的时候,我将题目抄出来了,还是老地方,你就给了我十两银子……”
李县令再次看着我:“李老三所言有条有理,你可认罪?”
“县尊大人。”我转向县令大人,“李老三还未曾回答我,是何人做的中介!”
李县令冷哼了一声,说道:“李老三,是何人做你们的中介?”
李老三脸色煞白,愣神了半晌,才叫起来:“县令大人,这书生自己找上我,又要什么中介?”
“如此要命的大事,没有任何中介,你就答应做了,可能让人相信?”我冷笑了一声,说道。
“县令大人!小人知罪了,请大人判罚!”李老三呼天抢地叫了起来,“小人家中老母,正在生病,急需用钱,这人找到我,说是给小人钱,小人不合,就相信了……小人向来没有头脑,大人治罪……”
李老三的话,有些强词夺理,但是强词夺理也算有理,一时竟然不知如何抓他的破绽。
“县令大人,在下还有一个问题不解。”我目光转向县令,“照李老三所说,这事情,是我与他二人之间的交易。他犯下这等要命的大错,自然是不会泄露出去的,而在下,若是真的犯了这等事情,当然也不会泄露。既然这样,今天这个案子,如何却被揭露出来了?”
李县令还没有说话,却听见边上一个人声音响了起来:“正是老夫无意之中捡到你的文章,才将你的舞弊案件揭露出来。”
说话的是站在衙役边上的一个中年书生,我原先以为,是县衙的书办一流,也不曾在意。却没有想到,居然是本案的重要证人!
我看着那中年人。不认识。
有了证人,而且有证物。也就是说,这个舞弊案件的黑锅,我就背定了。
(今天上了封推,多更几次,大家别嫌少,我正疯狂码字中……推荐央央的《朕本红妆》,女扮男装文。顺带推荐一下自己的旧文《凤开新元—孟丽君传奇》,传奇女子的传奇故事,大雁本人目前最满意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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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将短褐换儒裳 第十八章 舞弊案件(下)
我看着那中年人。最新章节,最快更新尽在 冷静的看着。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心理学上说,大凡做了坏事的而自己也认为是坏事的人,一定会感到心虚。直接用目光对视,能让尚有良知的人无所遁形。
在教书的时候,我曾经多次用过这一招来对付学生。只是面前这个中年人,脸皮的厚度显然超过了我的预料。
既然对视无效,我就干咳了一声,笑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我看见对面这个读书人,面上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显然,我的表现,出乎他的预料。随即,将诧异的神色收起,也是干咳一声,说道:“延川书院古山。”
古山,果然是古山。心中怒气一点点升起来,我淡淡笑道:“古山先生,久闻大名了。却不知先生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古山冷笑了一声,说道:“开考当日,老夫在考场之外送学生,结果无意在地上捡到两卷文章。心中觉得不错,就留下了。没有想到,考试结束之后,得知作文题目,却是与捡到的文章题目雷同。心中就知道是舞弊案件。今日见到县试取中名单,于是向县尊大人检举。县令大人当下就调查试卷保密情况,这个李老三胆子小,就自己认出来了。”
古山说话,倒是井井有条。毕竟是读书人。淡笑一声,问道:“古先生为人正直不畏麻烦,正是我辈读书人的典范。然而……有件事情想要请问一下:先生捡到文章之后,为何不立即向县令大人检举,偏偏要等到今日?”
古山怔了一怔,说道:“因为连日事情繁忙……”
我淡淡一笑:“据我所知,县试之后,学院学生,曾放假两日。想必那几日先生也非常繁忙。”
古山脸上一红——居然还会脸红,真的是出人意料——随即说道:“老夫有私事。”
我见他还会脸红,心才放宽了一些,冷笑一声,说道:“先生是延川书院的先生,是无数学子的典范,怎么可以因私废公呢?要知道发现舞弊,乃是大事,应该即刻向县尊大人汇报。那时县尊大人,正忙着批卷。如果早些汇报,就可以早些比对笔迹,早做调查,就不会出现今日发榜之后再查证舞弊的情况。先生若是早说,县令大人也不至于今日如此被动。”
我的话很含蓄,不过再含蓄也让人人听明白。我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告诉县令:这个古山,捡到舞弊文章不立即上报,等到发榜再来上报,其目的就是想要看着县令出这样一个大丑,其心可诛!
要知道,等发榜之后再发觉舞弊来审理,县令大人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古山冷哼了一声,说道:“原来老夫是以为,舞弊者,无论如何,都上不了台面。老夫又有些私事,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也就拖延下来了。却没有想到,舞弊者竟然排上了案首,这等大事,自然是要向县令大人汇报的。”
古山说话之际,我眼睛一直看着县令大人。没有想到,听到我这样赤oo的挑拨离间,县令大人面上,居然不为所动。
心中不由再次扑通了一下。县令大人面上一片沉冷——难道,我预料错了,这位县令大人,与这个古山,也是一伙?
为了弄死我,居然拼上了一位县令的前程?
(继续写文中。推荐秋如意的《魔鬼的圈套》,情节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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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将短褐换儒裳 第十九章 牢狱之灾(上)
第一次发现,原来,我真的很重要!
刺杀,一而再。最新章节,最快更新尽在 刺杀不成,换成陷害。为了完成这个陷害,拼了一个小仆役还不算,还拼上了一个县令的前程。
听着古山的解释,我嘴角不由再次勾起了一个笑容:“这位古先生,在下与您,好像不太熟悉。”
古山冷笑了一声,说道:“正是。今日之前,我们并没有见过面。无冤无仇,老夫根本不会来陷害你。”
先申明无冤无仇不会来陷害我,这难道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我们素不相识,而我的文章,也从来没有传进延川书院。”目光看着李县令,我的声音淡淡的,“大人明见。在下去年过年之前,曾经前往延川书院报名参加入学考试。书院入学考试,只是背诵四书而已,在下并没有留下任何笔迹在书院之中。此后另起波折,在下与书院中的另外几个学子,杏坛论道,虽然获胜,却立即被j人掳走,此后身体受伤严重,一直留在山中养伤,也不曾前往书院就学。前日才从山中回来,家中左邻右舍,可为证见。在下虽然写字,却从来不曾将文章送出家门。也就是说,古先生从来不曾见过我的字。”
古山冷笑了一声,说道:“从来不曾见过你的字,所以也无法模仿你的笔迹。”
我笑了一笑,不理睬古山,继续对县令说道:“既然古山先生从来不曾见过我的字,如何就判定这文章是我写的?古山先生刚才说过:想不到舞弊者竟然排上案首。也就是说,古山先生捡到文章之后,就判断那卷文章的作者是我。却不知古山先生是如何判定我就是舞弊者?”
是的,我曾写过文章,请林子陌送给古山点评。因为要送给古山点评,所以,我在文章下面,留下了非常恭敬的言语,也留下了落款。只是,古山要陷害我,一定会将下面的留字裁掉。
我的留字下面,有我的名字,也有日期。
只要他将字裁掉,将时间裁掉,那我就有话说。
古山冷笑了一声,说道:“老夫是没有见过你的字,但是不代表着我书院的学生都没有见过你的字。你的字有人认得,也不稀罕。”
林子陌……心头划过这个名字,我淡淡冷笑:“县令大人,所谓证据,能否给学生看上一看?”
李县令点了点头,边上的师爷,就将一份文稿拿下来。却没有递给我,只是展示给我看:“你小心辨认着,是不是你的字迹?”
看到最后,果然没有落款与留字了。
我点头:“不错,这文章的确是我写的。”
李县令一拍惊堂木:“那么,你是认罪了?”
我淡淡笑:“县令大人,这文章是我写的,这没错。不过时间错了。”
李县令怔住:“时间错了?”
我淡笑:“写这文章的时间,是在考试之后。考试之后,学生逞能,就又另外写了几篇文章。这是其中之一。不知如何竟然落在这位古先生手中,而这位古先生,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竟然拿了这个来诬陷学生。”
我这样的解释,所有的人都怔住!
李县令怔住,古山也怔住!
我知道,在他们的预料之中,我会声嘶力竭的叫冤枉,甚至拉出林子陌来作证……但是我却简简单单一句“时间不对”就将所有的罪名,都堵了回去!
古山先反应过来,厉声道:“难道老夫还会诬陷你不成!老夫得到这个文章之后,也曾给延川书院的不少师生看过……他们都可以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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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将短褐换儒裳 第十九章 牢狱之灾(中)
还要牵扯出一大群人来作证呢。最新章节,最快更新尽在 我淡淡一笑,说道:“县尊大人明见。古山先生原先说过,捡到这个文章之后,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并未声张。可是现在又说,这个文章曾经给多人看过。原来延川书院的书生们,在关系到自身的大考上面,看到了这样的舞弊案件,居然能沉得住气,也真很奇怪。”
古山额头上青筋爆出,厉声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摇了摇头,道:“前些日子,学生与延川书院也曾发生过一些不愉快。延川书院学子,或者因此而想要学生好看,亦未可知。大人明见。”
李县令眼睛盯着我,眼睛里竟然有一丝佩服的神色。随后说道:“传证人……”
“大人,其实此案已经没有继续审理的必要。”李县令的话还没有落下,我就打断了他的话。
李县令冷笑了一声,说道:“咆哮公堂,该当何罪?”
我淡淡一笑,说道:“在下并没有咆哮公堂,而是这个案件,按照律法,李县令应该避嫌。”
李县令怔住,全场的人全都怔住!
李县令应该避嫌?
我继续微笑:“大人明见。按照大兴律法,李县令在此案之中,已经触犯了相关规定。既然这样,就该避嫌。”
李县令冷笑了一声,说道:“本官似乎与你们诸人,都没有亲戚关系。”
我淡淡一笑,说道:“本朝律法,都是仿照前朝律法制定,是也不是?如果有争议,都是仿照前朝旧例,是也不是?”
我一句话落下,李县令的眼睛就睁大了!
我看到了他眼中的诧异——是的,想不到,一个乡下小子,居然对律法如此熟悉!
我笑了笑。去年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没事干我就请秋如意找了一些书,将大兴朝与大蜀朝的律法研究了一通。毕竟,我的父亲母亲,都是所谓犯了法的。
没有想到,今天却派上了用场。
李县令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还没有等他说话,我就继续说下去:“县尊大人明见。此事确实已经牵扯到了县尊大人。据李老三所说,他是县衙的洒扫仆役,却能够进入县衙放置试卷的库房。按照前朝律法,此事上,县令大人应该被责。县令大人,试卷刻好印好之后,相关人等,应该被关禁闭,而库房,应该是封锁,不该有任何人进出,包括洒扫仆役。第二,前朝律法,为防作弊,也曾规定,有机会进出试卷库房的仆役,都应用目不识丁的——县令大人,您却用了一个识字的人做洒扫。也就是说,县令大人,您不适合再审理此案了。”
李县令的目光渐渐沉冷下来,片刻之后才道:“你果然厉害。”
我淡笑:“承蒙夸奖。不过是形势所逼罢了。县令大人,学生以为,此事县令大人应该快马上报学政大人,请学政大人前来审理,您以为呢?”
既然这位李县令也是同伙,我就不能再让他将案子审理下去。我就不信,堂堂一省学政,也会与这个县令同流合污!
既然要整治我,我就先将你整下马。你已经做好了岁考评丙等的准备,我就先将你的岁考弄成丁等!
这桩舞弊案子,如果是在县令大人手下发生又由县令大人亲手审理结案的话,对县令大人的前程是有影响,但是还不至于丢掉官职。但是假如这桩案子是在县令大人手底下发生,却又在上司手里完结的话,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别的且不说,这件事情影响肯定扩大。影响扩大了,县令大人的政敌能不利用这件事做文章?
人在官场,没有政敌才是怪事!
当然,李县令也可以坚持将这案子审理下去,革除我现在的这个案首,然后再给我枷号示众。
然而县衙大堂之上,人也很不少。万一有人将这番对话泄露出去,县令大人今日之罪,就不是渎职这么简单了。
县令大人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所以,看着我,他只能悻悻的说一句:“你果然厉害。”
李县令站了起来,冷声说道:“此事,本官必须上报知州与学政。相关人犯,暂行收监……”
一群人推推搡搡要带我下去,而那古山,却转身往外要走人。
我疾声叫道:“县令大人,古山也是相关人犯,岂可走人?”
李县令冷声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冷笑了一声,说道:“古山告我舞弊,而我却告古山诬告。事情未曾审理清楚之前,古山岂能走人?”
李县令看着古山,缓缓的点点头,道:“委屈古先生。”
听到这样chio裸的勾结言语,我气得几乎要闭过气去。
今天大堂之上,我是将案子的主动权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只是……听着这样话,难免还是有些无力之感。
人家摆明要陷害你,你又能如何?
监狱之中,臭味扑鼻。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闭目养神。虽然郁闷,倒也不担心,风行烈与蓝十三都在外面,他们也不是吃素的。风行烈别的能耐没有,去将周元凯请来主持公道,还是做得到的。
只是将周元凯请来主持公道,难免要将周元凯也绕进来。我们与周元凯的关系,难免要暴露在敌人面前——可是,我们连敌人是谁,都还不知道。
肩膀上被人推搡了一下,有个大嗓门在我耳边响起:“小白脸,起来,那是爷们的地方!”
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我将事情拖延进了监狱,却没有想到监狱里还有狱霸这么回事。睁开眼睛,淡淡的扫了那个家伙一眼,懒洋洋问道:“小爷想要住这里,又怎么了?”
昏暗的光线下,看清了面前的一群人。一群彪形大汉,满脸都是横肉,凶神恶煞的模样,装都不用装。看样子,这些都是本地的地痞流氓黑社会了。才关这么几天,就将我与黑社会安排在一起,县令大人还真是煞费苦心哪。
一个络腮胡子先大吼起来:“罗三爷跟你说话,你就是这个腔调?这里是罗三爷的地方,小子,先乖乖将你的衣服脱下来,有好东西,先孝敬出来,这是这里的规矩!”
“如果不听话,我们先每人揍你一拳,小子,你自己先估量着,吃得消吃不消!”
“罗三爷,与这小子啰嗦什么,先揍他一顿,这小子自然知道好歹了……”一个大汉捋起袖子,就要上前。
罗三爷,中间那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脖子上的玉佩,拍拍手,说道:“小心着,先别把这小子打死了,打死人,县令大人又要打我们一顿板子……嗯,打个半死不活就好了。”
几个大汉轰然听命,摩拳擦掌,就要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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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将短褐换儒裳 第十九章 牢狱之灾(下)
“抱歉,抱歉,我不知道规矩。请用 访问本站”拍拍屁股站起来,含笑拱手,“见过各位……这里的规矩,是什么好东西都要孝敬老大是也不是?”
几个摩拳擦掌的大汉停在那里,那个罗三爷笑眯眯:“你这小子,倒也识趣!到底是读书人,不是死脑筋!”
我淡笑:“是,好东西要孝敬老大……你身上好像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马马虎虎,将你的这件大棉袄送我吧。”
一群人全都呆愣了半晌,才有汉子大叫起来:“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扑上前来。
我轻轻一闪,躲开。
罗三爷挥手止住了一群要扑上来的汉子,盯着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嘻嘻笑:“没有什么意思,就是想要做大家的老大而已。”
话音刚落,一群人就哄笑起来,那罗三爷笑得简直要将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片刻之后,一群人才开始罗唣起来:“小白脸,你吃了狗胆!”“小白脸,你知道罗三爷是谁?”“你知道,罗三爷伸一根手指头,就能杀了你?”
一群人在罗唣,另一群人就摩拳擦掌要冲上前来。不过看起来那罗三爷命令还管用的,虽然群情激昂,虽然都恨不得上前吃了我,但是毕竟还没有人动。
心中动了动,我看准了前面的罗三爷:“罗三爷,我要与您单挑,你敢不敢应战?”
话音落下,四周再次静了静。片刻之后,周围又爆发出了一阵大笑。有人大叫:“小子,要找死的话,自己找根绳子上吊吧,那个不太痛苦!”
我只是笑着不语。
几个月前,我是万万不敢这样狂妄的。但是这次受伤,因祸得福,体内的内力,不但恢复了,还有超过原先的势头。在风行烈手下,也能支撑个七八招。
今天这牢中的事情,已经不能善罢。与这群流氓黑社会讲道理,动嘴皮子,不可能。
既然这样,就打吧。咱也可以试验下,自己的武功到底恢复了多少。
只不过,双拳难敌四手,我到底心中没数,不敢与这群家伙群殴。所以,索性拿出黑社会的模样来,与这个首脑单挑。
罗三爷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在这牢中也呆了七八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有胆色的书生家!好,好久没有动过拳脚了,我就陪你这小娃娃玩玩!”捋起袖子,双手握拳,叫道:“来!”
我笑了笑,说道:“罗三爷,您等等。”先慢慢的将袖子捋好,笑道:“书生衣服,就是麻烦,请稍微等一下。”
罗三爷看着我,浑身的气息终于慢慢泄下来,说道:“你快点!”
我捋好袖子,嗯,袖子上的褶皱也是一丝不乱……嗯,我是书生,讲究仪表,咱们即使是捋袖子,也不能胡乱捋一下。
罗三爷见我终于捋好袖子,再次将拳头握住,大声道:“你先来!”
我看了看罗三爷,又看了看我的小手掌,笑道:“罗三爷,还请等一下……”俯下身子,去拉我的长衫前襟。一边拉长衫前襟,一边解释:“罗三爷,您知道的,我们这个长衫,其实就是麻烦。下摆太长太大,等下打起来,脚不小心踩上,那就危险了……”我将长衫前襟拉起,举头向四周望了望,道:“哪位兄弟,先借我一根绳子,我先将这个长衫下摆扎起来……”
罗三爷看着我,再次将握紧的拳头松下来:“小子,你如果怕了,就及早认输……”
我嘻嘻笑:“罗三爷,你们的人真小气,连给根绳子做腰带都不肯……”
罗三爷气不过了,额头上青筋爆出,厉声道:“小顺,将你的裤带,先给他!”
边上的一个汉子,估计就是那个小顺了,当下就解下自己的裤带,悻悻然递给我,说道:“小子,便宜你了!”
这回,罗三爷再也不蓄势了。看着我慢悠悠的扎好下摆,才问道:“可以开始了没有?”
我慢悠悠的看了一下自己四周,才回答了声:“是。”话音才落下,我突然闪电一般,就是一拳!
那罗三爷显然没有想到,我这样慢悠悠的家伙,会冷不防来这样一招。身子一闪,没有闪开,身上已经挨了一掌。
我的掌上,已经加了三四分内力。打在风行烈的身子上,风行烈也是哇哇叫痛。这个罗三爷虽然皮糙肉厚,但是到底只是狱中无赖,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这一挨,也不是好受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说了,我与这位罗三爷,打了大约半个小时,此事搞定。
想当年也曾在延川书院外面收过一群小弟,收小弟这活计,我也不算手生。搞定了罗三,顺手又将几个不长眼的收拾了,器宇轩昂,我做起了狱中老大。
罗三倒也算是个汉子,愿赌服输,当下恭恭敬敬将狱中的最好的一块地方收拾了,请我住下。又带着一群小弟来认大哥。狱卒将饭菜送上,这群喽啰又将其中最好的一份送给了我。不过虽然是狱中最好的饭菜,我也没有胃口。当下看了一下四周,说道:“这饭菜,看看监狱之中,谁身子最坏,就给谁吧。”
一群小弟全都怔住。翻翻白眼,我说道:“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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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将短褐换儒裳 第二十章 狱中之会(上)
(关于主角的未来。请用 访问本站咱们主角一定是一步一步厉害起来啦。眼下被人蛋欺负,马上就欺负回来。另外,觉得美男不够用,我再给主角安排一个啊……)
收拾好晚饭,我自顾自上了所谓的床。监狱里的狱霸比官场上的笑面虎好对付得多,只要稍稍将他们打得服服帖帖,他们自然就不会来罗唣。
只是身为女子,在男人的监牢里,当然要事事小心一些。闭上眼睛,发觉实在冷得紧,索性也不睡觉了,就闭着眼睛打坐练习内功。可是还没有等我运转气息,却听见耳边传来了破锣一般的声音:“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你这个花样玩的不错。”声音不响,却直钻进我的耳朵。
我睁开眼睛,心中一动。
这几句话,说的就是刚才我与罗三的一场战斗。说实话,我之所以能轻易取胜,与一而再再而三的消磨罗三的耐心直接相关。监狱之中一个囚犯,竟然能用《左传》中的话来给我的行为做注解,这就不简单了。
耳边传来罗三的呵斥:“瘸子,睡你的觉去!啰嗦什么?”
我抬眼望去。监狱之中,只有过道上有一盏灯。依稀可见斜对面的角落里,有一个蜷缩的人影。还没有等我说话,罗三已经恭恭敬敬告诉了:“公子,这瘸子,呆在这里已经三四年了,听说当初是因为写文章得罪了县令。看他是个瘸子,兄弟们也没用多欺负他。看他可怜,每天一口饭都少不了他的。您大人大量,不要与他计较。”
我笑了起来,站起身,走了过去。那罗三带着一群小弟,恭恭敬敬跟着过来。我回转头去:“夜深了,你们不要跟着了。”走到那个瘸子面前,拱手道:“方才兄台所说的话,在下听着糊涂。”
罗三站在边上,道:“老大,你怎么……”大约是听我言辞恭敬,有些不忿罢了。
昏暗的灯光下,也看不清那蜷缩在角落里的瘸子是什么形貌。只听他那破锣一般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来:“你这少年,武功也罢了,才智却是不错。”
我笑了笑,说道:“兄台夸奖。却不知兄台突然招呼在下,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情?”他的嗓子粗哑,但是听起来似乎也不甚大,大约三十来岁吧,就称呼他做兄台了。
那瘸子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你这小子却也有趣。我的年纪,比你大上一倍有余,你却称呼我做兄台?”
我笑道:“昏暗之下,胡子中间,不识兄台庐山真面目,不能判断年纪。然而在下听说,有志之士,永不服老。既然如此,称呼兄台为兄台,又有何错?”
这句话,并不直接回答问题,却是与他玩起了文字游戏。是啊,年长上三个月是兄,长上二十来岁的,就不能称作“兄”?
那瘸子又是一笑,说道:“我呆在这监狱里,已经有五个年头了,比罗三的年头,还要长远些。本来是想安安生生在这里等死便了,却不想碰到你这么一个有趣的后生。”
我在瘸子面前跪坐下来,笑道:“在下进了监狱,也没有想到,能遇上兄台这么有趣的人物。”见罗三还站在边上,当下挥手道:“你自顾自去吧。”
见罗三走远,那瘸子才笑道:“你这后生,看起来做事情也有一套,却如何被人弄进这里来?而且,这里还是米脂县七座牢房里,最能打斗的一间。”
我笑了笑,说道:“在下其实也不知缘由。就在今天早上,在下还是本次县试的头名案首。”
“本次县试的头名案首?”那瘸子笑了笑,说道:“虽然是童子试,但是第一名也不容易,你的年纪,不过是十四五岁吧?你这样年轻就能中案首,日后前途,可以算是无量了,县令大人,如何竟然舍得你?”
那瘸子说的,是另外一回事。历来科举考试,被取中的考生,都要对主考官自称“门生”,从此与主考官再也牵扯不开。后世欧阳修能名满天下,也与他做过多次科考主考官有关。
照例说,我这样的优秀人才,即使暂时不能算绩优股也能算上潜力股,县令大人交好还来不及,今天居然舍得将我整死,也是天下奇迹了。当下无奈笑道:“事出诡异,实在不明缘由。今天却是因为有人检举在下科考舞弊,才进来的。”
“科考舞弊……”那瘸子笑了起来,“李珉宇主考,李珉宇定你做了案首,接着李珉宇又说你科考舞弊……李珉宇竟然是疯了,拿自己的前程去玩不成……小弟弟,你骗我?”
我苦笑了一笑:“事情确实如此,不敢欺瞒兄台。”转过话题,笑道,“我看兄台,也是才智之士,如何竟然陷在这牢狱之中,几年也不得脱?”
那瘸子直起身子,懒洋洋笑道:“不过是看着这监狱还不错,就找了个理由骂了那李珉宇一顿,那李珉宇最是好面子,当下就将我关进来了。本来以为,那李珉宇做满三年就会调任,我也就能出去了,却没有想到,那李珉宇居然一呆五年……我的身子骨,竟然坏在这里,我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听那瘸子肆无忌惮的说话,我不由完全怔住!
我与这个李珉宇说实话,那是因为,我的案子,迟早会成为大新闻,闹个人人皆知。所以爽爽快快与这个神秘的家伙说了,反正也无所谓。
只是,面前这个瘸子,却肆无忌惮的与我说起当年自己故意入狱的事情!
听他话音里的口气,这个瘸子,居然是故意惹怒李珉宇,故意让李珉宇将自己投入监狱……这话里,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第一,这个瘸子,为啥要进监狱?正常人都不会想进监狱,外面的空气也比监狱里的空气要自由。
第二,这个瘸子,居然肆无忌惮的对我说了实话。为什么?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这个瘸子故意入狱的事情,本来是隐秘——他竟然如此就轻易说给我听?要知道,这之前,我与他,可算是素不相识?
我怔了一怔,才笑道:“兄台说笑了。”
那瘸子笑了一笑,说道:“笑话,笑话。不过是呆久了,没有见过青年才俊,竟然多说了两句……今日月色正好,良宵难遣,手谈一局,如何?”
手谈一局?那就是下围棋了。不过这监狱之中,哪里来的围棋?不过下盲棋却是有的,我曾听说下棋大家,都有下盲棋的本领,也就是说,不摆棋局,大家各凭记忆,只靠嘴巴上争斗。我苦笑:“在下棋力不佳,没有学过盲棋。”
那瘸子苦笑了一声,说道:“我倒忘记了……那么,对诗如何?”
我又苦笑了一下:“在下曾经发过誓,此生不做诗。”
那瘸子眼睛一瞪,叫道:“你才几岁,怎么居然发出这等荒唐的誓言来?我曾听说,去年晋州,曾经有一个黄口小儿,斗酒诗百篇之后也曾发誓不做诗,那是才子风流做派……”
眼睛猛然定住,看着我,失声问道:“莫非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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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将短褐换儒裳 第二十章 狱中之会(下)
虽然不想闹得人尽皆知,不知怎么的,我在此人面前,却不想否认。请用 访问本站或者是因为这个人一见面就将自己的秘密扔给我的缘故吧,我淡笑了一声,说道:“那个黄口小儿,实在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发下不再写诗的誓言,也是因为江郎才尽罢了。”
虽然没有承认,却也没用否认。那瘸子看着我,眼睛晶晶亮了起来,笑道:“我知道你这厮为什么会被关进来了。你这厮虽然有才,却是太过狂妄,那李珉宇虽然爱你的才,却又被你的狂妄给吓坏了。要知道,选中一个狂妄的学生,那是选中了一个危险呢。”
我翻白眼:“我来这里之后,还没有狂妄过……”不过随即想起延州书院的那场论辩,不由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无限怀念二十一世纪,那是一个师生平等的世界啊,所有的学生都可以站起来,与老师唾沫横飞论辩上半天,也没有人说你狂妄说你大逆不道。
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狂妄,那只能成为县令大人同意陷害我的一个原因,却不能成为县令大人主动陷害我的原因吧?”
“主要原因么……”那瘸子翻白眼,笑,“你这厮这么狂妄,什么时候得罪人,估计自己也不知道吧……再说了,我身在监狱之中,也听闻了一些那个黄口小儿在晋州的见闻,那个黄口小儿,在晋州可真结交了不少人物呢……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可不能随便结交的。”
那瘸子简简单单几句话,却是一盆冷水从我头上淋下来,当即就清醒了……随即,我打了一个冷战!
是的,能调动一个县令,能让一个县令送掉自己的前程来陷害我……普通人物,怎么做得到?
自己思想了半天解决不了的难题,面前这个人,轻轻巧巧却给自己撕开了一条缝!
能调动一个县令来对付自己,背后那个人,地位一定比县令要高得多。而且,一定是官场中人,能让县令大人心甘情愿放弃前程乖乖听命。
那样的人……最大的可能,是东方归元的敌人。我与东方归元关系密切,又有一个才子名声,那个家伙要斩断东方归元的手足,刀剑就先对准了我。
想明白了,不由又叹了一口气。无妄之灾啊无妄之灾。
那瘸子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藏满了笑意:“想明白了?想明白了,这一场牢狱也不白呆了……我看你身子骨也不坏,枷号三个月也没多大事,等这事情完结了,你也可以想想日后该如何生活了。”
这瘸子的话,说得不好听,却是一片善意。我笑了笑,说道:“嗯,是该想想了……不过兄台啊,这枷号三个月,我还不见得能熬上呢……”
那瘸子笑了:“你居然还想从这场陷害里脱出一个清白来?”
我笑道:“这可说不准呢……您说呢?”
那瘸子笑了笑,说道:“如果是我,就不会将与你牵扯不清的那些人都拉进来。毕竟科场舞弊可不是小案子,闹大了,即便闹赢了,对你后面的那些人都没有好处……还是乖乖的在站笼里呆足三个月吧……”
我笑了起来:“我还以为,兄台会帮我来着。”
那瘸子眨眨眼,说道:“这下可有趣了,我为何要帮你?”
我看着那瘸子,笑道:“兄台得罪的是李珉宇,只要李珉宇还在米脂任上,兄台就出不去。可是假如因为我这案子,李珉宇卷起包裹回老家,兄台不是可以出去了吗?”
那瘸子笑道:“我们大兴的律法,地方官员都是三年一任。我现在已经呆了五年多了。再过半年,这个李珉宇也呆足六年了,也该调任了。而我大兴的岁考,都是在年末。即便是因为你的案子,将李珉宇名声搞坏了,李珉宇今年年末卷起铺盖回家……调任与卷铺盖回家,时间上也没用任何区别,是也不是?”
倒也是在理。那瘸子笑眯眯:“嗯,小兄弟,与你谈上这么一场,我心情大好……喏,我要睡觉了,你自个睡觉去吧。”当下闭上眼睛,再也不理我了。
望着面前的瘸子,我不由笑了几声,道:“既然这样,那就明晨再聊罢。”回自己的“床”,坐下,休息。
我在打坐,同监牢的十来个犯人,却早就发出呼噜声。监狱之中伙食不好,大家的肚子总是比较饿的,睡觉却是节约卡路里的最好办法。
时间流逝,很快就到了半夜时分。气息运转了几周,饥饿感也压了下来,我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手臂,还没有坐下去——鼻尖就闻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
我在妓院里混了这么长时间,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何况当初也经历过一场。当下心中一动,身子就软倒在地铺上。
耳边,一群囚徒的呼噜声打得更响了。
“吱嘎”一声,监牢门口,有人开门进来。轻轻将守在门口附近的两个狱卒放倒,摸出狱卒身上的钥匙,随即向我这边走来。我眯缝着眼睛往来人望去,只见来人脚步轻捷,显然是熟门熟路的样子。打开了监牢的门,往四周张望了下,随即走到几个囚犯身边,打亮火折子,一张脸一张脸看过去。看看不是,又放开,最终往我这边走来。
心禁不住怦怦乱跳,却只是闭住呼吸。
那火折子照着我的脸,我听见了那来人的声音:“李公子,别装了,请跟我走。”
请?我知道自己被看破了,当下睁开了眼睛。火折子下,看见了来人的眼睛,?br /gt;
狂状元臣乃红妆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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