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惰女王爷(女尊)第36部分阅读
懒惰女王爷(女尊) 作者:未知
懒惰女王爷(女尊)第36部分阅读
日母皇真的准了云相,立皇姐为太女,那将来皇姐即位后,云相再与皇姐发生争执,而皇姐又不愿想让,云相大人是不是就会把心一横,最终谋朝篡位?!毕竟,一人之下哪及的上至高无上?你说是不是云相大人……本王不信人有活着的机会不要,而选择去死!”
“你!”云启气极,“风轻……”
“云相!”风慕谨忽然开口道,截断了姑姑的犯上之话,“皇妹不过是做一些猜想而已,云相不必太过介意。”
女皇闻言,眸中快速掠过一丝失望。
“皇姐。”风轻涯将矛头转向风慕谨,“如果将来皇姐即位,是以君尊,还是以孝尊?”
风慕谨一窒,“皇妹这是什么意思?”
“云相今日能以死进谏母皇,他日亦能如此对皇姐。”风轻涯,一字一句弥漫着森冷的气息,“那时,皇姐以天下为重,还是以孝道为先?毕竟,云相可是皇姐的亲姑姑,皇姐会看着血脉相连的长辈因自己而死吗?”
风慕谨默然,脑海中一阵混乱,不是如何作答。
是啊,将来如果姑姑以死相逼,她真的会狠下心来不顾她的死活吗?
不,姑姑不会这么做,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姑姑会选择涯儿所说的那样,谋朝篡位而绝对不会选择去死!
她看了一眼皇位上的母亲,无言地询问,这就是母皇不愿我继承皇位的原因吗?
不仅仅是偏爱涯儿,更是看透了儿臣的心吗?
“皇姐还未回答皇妹呢?”风轻涯眯着眼,凉薄之气迸发而出,“是会大义灭亲,还是让亲姑姑挟天子以号令天下?!”
风慕谨合了合眼,语气中有着一种深切的凄凉,“皇姐何必多问,如今母皇属意的是皇妹。”
“皇姐忘了,不是还有一个云相大人吗?”风轻涯讥诮地一笑,“她老人家可是护定了皇姐哩,更何况,皇妹可是面面不如皇姐哩。”
“你到底想干什么!”风慕谨忽然大怒道,她的愤怒带着浓的化不开的悲戚,是一种因为不堪而衍生的愤怒!
第一次,一向冷静自持的谨王殿下在朝堂上失了态。
云启的脸色骤然黑的可怕。
风轻涯心底一揪,犀利之气似乎少儿了不少,然而下一刻,双唇一抿,吐出了一句雷霆万钧的话:“本王想问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我风氏的江山,将来是姓风还是会改姓云!”
女皇霎时变了脸。
风慕谨所有的怒气凝结在了眉间。
所有大臣顿时白了脸,纷纷跪下,战战兢兢。
云启恨不得立即上前,杀了这个妖言惑众的臭丫头!
沉默,沉默,依然是沉默。
大殿上,静的连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见。
“风氏的江山自然只会是风氏的江山!”
忽然,一道清冷而又雍容华贵的声音传入了安静的大殿,渗入了每一个人的心中。
风轻涯回头看向来人,顿时变了脸色。
大殿的门口,凤后云斯宇一身大红宫装,华丽高贵,雍容无比。
而他身旁,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的有孕男子。
“爹爹?”风轻涯脱口而出,随即快步上前。
贤贵君身着一身月白色宫装,双手护着隆起的腹部,对着走过来的女儿,轻轻地一笑。
“爹爹,你怎么来了?”风轻涯神情担忧地扶着他,他的脸色似乎比起昨日,更加的不好。
“是本宫请贤贵君来的。”云斯宇端庄高贵的脸庞上挂着亲切无比的微笑,温柔地道。
风轻涯神情一寒,愤怒地视线看向了他!将爹爹带上朝堂,这个男人究竟想干些什么?!
“凤后,你这是做什么?”皇位上的女皇陛下同样愤怒地开口,“你是后宫之主,出现在朝堂之上,成何体统!”
云斯宇微微一笑,优雅而雍华,俯身一跪,行大礼,道:“本宫自知犯了宫规,然而如今此事攸关皇室血脉,本宫自然有资格站在朝堂之上。”
他轻轻地一扫众人,锋利如刀的视线逼得一众惊讶的大臣纷纷低头。
“你说对不对,贤贵君?”
他不问皇位上的女皇,而是选择询问一同前来的柔弱男子。
贤贵君松开了女儿的搀扶,对着云斯宇微微一拂,轻笑道:“凤后所言极是。”
女皇沉默,不语。
风轻涯见状,眉头紧蹙,心底倏然升起了一抹不安的预感。
爹爹为何……
请假三日
这两日家里都忙着过节和准备明日爷爷八十大寿之事,心情高兴的静不下来
再由于接下来的一章情节属虐,今日下了好几次笔都发觉实在是找不到感觉
衡量再三,所以决定先请假三日
后日15号恢复更新
寻思着看看能不能将这卷最后的几个情节一次性写完……
第三十二章 验亲
“赐座!”
沉默片刻,女皇扬声下令,威严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宫侍领命,在玉阶之下设了两张椅子。
“贤贵君,请吧。”凤后伸手,微笑地恭请贤贵君首先入座。
贤贵君垂首,“君上先请。”
云斯宇轻笑了一声,端坐了下来。
风轻涯蹙着眉头,扶着父亲坐下,立于他身边。
“云相怎么还跪着?”云斯宇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云启,端庄高贵的脸上多了一丝疑惑,“云相乃我天凤重臣,怎么这般的轻贱自己?”
云启垂头,模样恭敬而敬畏,“陛下未曾下令,臣不敢起身。”
“是吗?”云斯宇低声溢出了一声,随后将视线转向皇位上的女皇身上,随即发觉了那双冷眸中有着一丝担忧,而这丝担忧源自于坐在他对面的柔弱男子。
凤后君上的手倏然紧握了一下,随即优雅端庄地微笑问道,“不知云相做错了什么,惹得陛下如此震怒?”
女皇收回了视线,冷漠地哼了一声,余怒未消的样子,“凤后该问问云相!”
云斯宇垂了垂眸子,随后起身,行了一个礼,请求道:“虽然云相惹怒了陛下,但云相毕竟是两朝云老,当朝重臣,请陛下饶了她这么一次吧。”
“凤后!”女皇的声音重了几分,带着警告的味道,“朕虽然不追究你擅闯朝堂之罪,但是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妄议朝政!”
“臣侍惶恐。”云斯宇一脸恭顺地道,“臣侍只是觉得,云相纵使忤逆陛下,但是出发点却是为了我风氏的江山,其情可悯,其罪也可恕。”
“好一句其情可悯,其罪也可恕。”女皇陛下忽然笑道,却意味不明,“朕与你二十多年夫妻,还不知道朕的凤后有此才华!”
“陛下过誉。”云斯宇垂头道,“臣侍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朝堂的安稳,后宫的安宁,不过是尽了凤后的本分而已!”
“本分?”女皇翘着嘴角重复了这个词,“希望凤后真的明白自己的本分!”说罢,不理会众人的反应,扬手一挥,对着地上的云启道:“云相大人,既然凤后为你求情,你就起来吧。”
“谢陛下!”云启高声谢道,这一次,没有犹豫立即站起。
云斯宇见状,对着女皇行了一个礼,随后回到座位上坐好。
“如果众卿没有没有其余的事情,那就退朝吧。”女皇道。
站立在女皇身旁的楚是闻言,上前一步,这个要开口宣布退朝,却被云斯宇的话打断了。
“慢着。”云斯宇轻声道,“陛下,事情还未解决,怎么说没事了?”
“凤后!”女皇厉声喝道,冷眸中带着明显的警告。
云斯宇故作未看见,雍容华贵的面容上洋溢着深深的严肃,“方才云相大人所说的话,本宫在殿外也听到了几分。”
他故意断了一下话,视线在扫视了面前的一干大臣,将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最后,他将视线定在了贤贵君苍白的脸庞上,弯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诡谲的笑意:“本宫倒是认同云相的建议!若要朝堂稳定,民心安定,太女之位必须早日确立!”
“父后也赞同云相的看法,立皇姐为太女?”风轻涯赶在女皇开口之前,轻声问道,漫不经心的态度仿若这事与她没有关系。
“涯儿这话是什么意思?”凤后板起了脸不赞同地道,“你这孩子这么说岂不是污蔑本宫?”
“父后乃皇姐生父,支持皇姐乃人之常情。”风轻涯微笑道,“父后又怎么能够说涯儿是在污蔑您呢?”
“涯儿。”云斯宇叹了一口气,端庄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轻愁,“虽然你并非本宫亲生,但是本宫身为嫡父,这么多年亦将你当成自个儿的亲生女儿般疼爱有加,丝毫不少于你皇姐!”
“那父后的意思是?”风轻涯一挑眉梢问道,如果不是因为看清了这男人的真面目,或许真的会被他高超的演技给骗了。
云斯宇不着痕迹眯了眯眼,转过视线仰头看向皇位上的女皇陛下,端庄地一笑,道:“我风氏皇家历来立储皆以贤德为先,嫡庶为后,涯儿身为陛下的女儿,自然也有资格登上太女之位。”
女皇闻言,神情随即震了一下。
“陛下,您说对吗?”云斯宇见她不说话,温柔地问道。
女皇陛下凝视了他片刻,并未因为他的话而松了一口气,或者是露出一丝一毫的愉悦神情,只是平静地道:“凤后所言极是。”
她很了解云斯宇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话!
二十多年来,虽然她身为女皇,但是依然没有办法将这个男人除去,怎么可能小觑他?!
如果他全力一争,她倒是放心,不过如今他这般的谦让温和,倒是让她心生不安。
这个男人,一向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云斯宇起身,微微一拂,道:“既然陛下赞同,臣侍想陛下亦会赞同臣侍接下来的提议。”
女皇心底冷笑,面上依然威严,“凤后有话不妨说。”
云斯宇微微一笑,面向一干大臣,一身凤后风范,“雅王身为陛下皇女,自然有资格登上太女之位,至于将来陛下让谁登上太女之位,这乃陛下和众大臣之事,本宫身为后宫之主,不该过问此事,但是如今……”
他看了一眼贤贵君,继续道:“虽然谣言不可信,但是毕竟出了这样的谣言,本宫虽然愚钝,但也不能不仔细查明,毕竟,这件事不仅关系到皇家血脉的纯正,更关系到我风氏江山的传承!”
“朕以为凤后有何高见。”女皇陛下冷冷一笑,语露讥讽,“原来还是云相谬论!”朝堂之上,百官面前,盛德女皇丝毫不顾及云斯宇凤后身份,公然讽刺他的话,丝毫不给面子。
这让众人心底惊恐万分。
陛下与凤后不和,这将会将已经诡谲不明的朝堂推向了更无法预料的境地。
云斯宇并未动怒,亦未有一丝的难堪,依旧那样雍容华贵,“臣侍方才已说了,本宫赞同云相的看法!不过……本宫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这件事。”
风轻涯心底一寒,正要开口,却被人抢了先。
“不知凤后有何办法?”贤贵君低头抚摸着隆起的腹部,柔柔一问。
女皇当即蹙了眉头,昨夜那种不安的感觉再度浮上心头,随即道:“沅儿,你身子不好,好好歇着吧。”她不愿他插手此事,无论沅儿如何聪慧,都斗不过云斯宇的心机深沉!
云斯宇半垂眼帘,眸底如流星般掠过一记冰冷刺骨的寒光,“贤贵君身为雅王的生父,自然不该置身事外。”
女皇闻言,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一字一字地警告道:“凤后,沅儿如今身怀皇嗣,需要好好歇息,你将他扯进来,究竟安了什么心!”
“自然是好心!”云斯宇扬起了一抹灿烂的微笑,即美丽又让人心底生寒,“雅王出了这事,身为生父的贤贵君当然不能好好安胎,这会影响未出世的皇女,本宫身为后宫之主,自然该为贤贵君解除担忧,以安其心,好让他安然诞下皇女!陛下不知吗?今早御医请脉,言贤贵君脉相不稳,乃心绪焦虑所致,如果不能缓解,恐会影响腹中胎儿!”
风轻涯听了他的话,浓浓的担忧浮上眼底,“爹爹……”
“爹爹没事,涯儿不用担心。”贤贵君轻声安慰着担忧的女儿,随后又对云斯宇恭敬有礼地道:“谢凤后关心。”
女皇深深地看了一眼贤贵君,“那凤后心中究竟有何办法?”
“只要能确定雅王乃陛下亲女,那一切不就解决了?”云斯宇微笑道,眸光中藏着瘆人的冰寒,和他轻松的语气完全不同,“所谓的谣言自然能够解除。”
停了一下,他又加了一句,“当然,只要确认了雅王的身份,陛下要立其为太女,自然也是名正言顺。”
女皇眯着眼,若有所思,“凤后所说的究竟是什么办法?”
云斯宇沉吟一下,缓缓吐出了四个字:“滴血验亲!”
话一落,风轻涯当即反对道:“不行!”
语气强硬、态度明确、神情冰冷。
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聚集到了她身上。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众人狐疑的目光置若罔闻,抬头看向皇位上威严的女皇,敏锐的眸光表明了她的态度。
女皇当然明白女儿的心思,不过她没想到,不仅她想利用这个,连云斯宇也想?!
只是云斯宇如何能确定,滴血验亲这场戏,他能够获胜?!
难道——
不!不可能!
她一咬牙,将心底即将浮现的念头死死地压了下去,看向云斯宇的目光更是森寒,这个男人果然狠毒!
不过能不能成功,只要她同意了,那怀疑的种子从此就会在她的心底生根发芽!
云斯宇,这个贱人果然毒辣!
不,她不能让他得逞!
女皇微微沉默了片刻后,对云斯宇嗤笑道:“凤后,这就是你所说的办法?!”
“臣认为凤后此法甚好。”云启忽然插话道,“请陛下恩准!”
“凤后!”风轻涯厉声一喝,“君上方才说担忧本王父君,如今却又用如此方法羞辱本王父君,这就是君上所谓的关怀方式?!”
云斯宇抿唇一笑,“雅王何必动怒,本宫不过是提出一个可以一劳永逸的办法而已。”
“滴血验亲不过是民间的一个小把戏,如今君上却要用它来断定本王是否母皇血脉!”风轻涯冷笑道,“本王看君上并非想一劳永逸,而是想本王从此身份不明!”
“雅王殿下!”云启恼怒地开口,义正言辞地叱喝道:“君上一心一意为你和贤贵君着想,不料雅王不但不领情,还以下犯上,出言侮辱身为父后的君上?!依臣看来,就算殿下确实是陛下血脉,如此不仁不孝之人,也没有资格继承皇位!更何况,雅王殿下诸多借口,难不成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秘密?!”
“云相大人不是一开始便认为本王没资格和皇姐一争高下么?”风轻涯反唇相讥,“即便本王光明正大,大人一样认为本王早已污秽不堪!”
“好了。”云斯宇摇摇手,相比于云启的愤怒,他倒是一派包容的态度,“涯儿不过是一时激动而已,云相也不必过于责难了。”
他说罢,目光落到了面如表情的女皇身上,“陛下,本宫自知这个方法会有损陛下的英明,更是伤害了贤贵君的名节,但是陛下,本宫这般做全都是为了尹弟弟和涯儿着想!没错,陛下是可以不赞同臣侍的建议,甚至可以不理会外界的荒谬谣言,但是陛下,如若这样,即使将来您将皇位传给了涯儿,恐怕后世……恐怕会留下难以磨灭的污点!”
“贤贵君殿下。”云启的目光落到了一直沉默的贤贵君身上,接着云斯宇的话继续道:“您能确定雅王殿下是陛下血脉吗?”
风轻涯闻言,随即大怒,“云启你……”
女皇陛下同时也阴鸷了脸。
“涯儿。”贤贵君抬头,柔声打断了女儿的话,苍白的面容上浮现了一抹慈爱之色,“涯儿自然是陛下血脉,毋庸置疑。”
“既然如此。”云启颔首道,将矛头转向风轻涯,“为何雅王殿下反对滴血验亲?”
“涯儿不过是担心本宫这个父君而已。”贤贵君温柔地替女儿回答,“更何况,滴血验亲,本就荒唐,堂堂皇室怎能用这个方法?”
“荒唐?”云启神情冷了下来,“此法虽然并未在皇家用过,但是毕竟在民间广为流传,如何能称为荒唐?”
贤贵君垂首,沉吟了片刻,目光转向对面的云斯宇,微笑道:“为何君上一定要验呢?”
云斯宇并未回答,好像是愣了一下,然后脸露为难,“尹弟弟,此事毕竟关系到皇家的血统,虽然这么做有损皇家声誉,但是与江山传承来说,这些牺牲还是可以的。”
贤贵君点了点头,低头望着隆起的腹部,“那如果本宫在这里立誓,我尹沅的女儿风轻涯,天凤的雅王殿下,绝对不会和谨王殿下争夺太女之位,那凤后可否就放弃逼迫本宫去验?!”
此话一落,满殿惊愕不已。
“沅儿!”女皇惊叫出声,“你——”
“君上,如何?”贤贵君不顾女皇的反对,神情坚定地看向云斯宇。
“尹弟弟,你这话说的有些伤本宫的心了,怎么说的好像本宫为了争夺太女之位而不择手段似的。”云斯宇却是轻轻一笑,不是因为不惊讶,而是因为不相信,“更何况,本宫之前说了,陛下要立谁为太女是陛下和朝臣之事,即使本宫贵为后宫之主也没资格干预!”
他与尹沅抖了十多年,自从这个男人出现后,原本属于他的所有东西,都被他一个一个地夺走!他竭尽心力,才保住了自己凤后的宝座,费尽心机才保住了谨儿的一切,他不想相信,尹沅会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他云斯宇不是傻瓜!
这一次,如果不能扳倒这个贱人,以后恐怕不会再有机会了!
所以,这滴血验亲,他是验定了!
贤贵君苍白的脸一阵黯然,目光移向了皇位之上,却见那人匆忙地避开了他的目光,威严的面容之上带着几许责备,心底苍凉一笑,随后侧头,看向身旁的女儿,无声地道歉着。
涯儿,对不起。
是爹爹没用……
风轻涯微微摇头,她读懂了父亲眼中的歉意,“爹爹,涯儿明白,放心,涯儿知道怎么做的。”
“涯儿……”贤贵君如鲠在喉,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更加的苍白。
女皇把一切都看在眼底,除了心疼之外,还有浓浓的内疚,沅儿,朕不知,你对朕的怨竟然已经这般的深……
只是——
朕已经没得选择了!
我风氏的江山,绝对不能落到云家人的手里!
她微敛心神,庄重而威严,“既然凤后一定要如此,那朕……”
“母皇!”风轻涯打断了她的话,心底一震,上前一步,双膝跪地,“母皇,父君的身子不适,请母皇怜惜父君!”
母皇居然动心了,她为了除掉云家的人,居然完全不顾自己之前的承诺,完全不顾父君的安危吗?!
女皇避开了女儿谴责的目光,沉默了一下,看向云斯宇,道:“凤后的建议,朕同意了,不过……”她飞快地看了一眼贤贵君,“贤贵君生产在即,为了皇嗣的安危,朕决定等皇儿出生后,再行验证,众大臣有何意见?”
殿下一众大臣,包括云启在内,皆没有表示反对。
然而——
“臣侍不同意。”云斯宇忽然冷下了脸,坚定地反对道。
“父后!”一直保持沉默的风慕谨这时终于忍不住开口,“母皇说的极是,父后还是听母皇的吧!”
事情闹到如此地步,她已经没有能力阻止或收场,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不插手,毕竟一方是她的亲生父亲,另一边是她的亲生母亲,她能如何?!
可是父后,为何还要如此的咄咄逼人?!
“尹父君如今的状况,的确不该再受刺激!”
风轻涯因为她的善意一言,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目光。
风慕谨会意地一笑。
而云斯宇却怒火中烧,他心爱的女儿,这一生唯一的依靠,唯一的生存洗完我个,如今却为尹沅这个贱人说话!
心底的恨,更深了!
忽然,他想起了今早御花园中,那个贱人跟他说的话。
“本宫为何要信你?”
“君上不需要信我。”
“既然本宫不信你,为何要给你机会?”
“君上给我机会同时,不也得了一个机会?”
“本宫不是没有机会给你,只是本宫更担心被一条疯狗咬上。”
“即使我出卖君上,君上亦不会有任何损失不是吗?”
他亦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那个贱人的确说对了!
虽然如今他还是想不明白那个贱人为何选择站在他这一边,不过……
看如今的情况,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即使等一下那个贱人反口,凭他和风轻涯的关系,他所言的话也不会被采信!
反而,如果他照实说出,定会得到理想的效果!
这比起自己在这里空口说来的真实!
至于那个贱人所说的条件——
他能答应就能反口!
他能毁他一次,亦能毁第二次!
况且这一次是他自己找上门,他自然不能轻易地放过他!
待事成之日,那个贱人再无利用价值,就是他命丧之时!
决定已下,于是——
他玩着嘴角,露出来了一抹诡异的笑意,“谨儿,本宫可是为了你尹父君着想才反对的。”
风慕谨不明。
“谨儿,你可知,父后为何如此坚决要滴血验亲?”云斯宇语重心长地道。
“父后?”风慕谨忽然一阵阴风袭来,猛然打了一个寒颤。
“难道本宫真的不知道这会伤害皇家的声誉?难道是本宫的私心?难道只是本宫心肠恶毒誓要至贤贵君与雅王于死地吗?”云斯宇越说越激动,泫然欲泣。
“父后——”风慕谨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儿臣并非……”
“陛下!”云斯宇打断了女儿的话,起身上前,和风轻涯一样,双膝跪在了地上,“贤贵君可以立誓不争夺太女之位,臣侍一样可以!”
他这话,再次在大殿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风轻涯双眸倏然眯起,狐疑的视线射向他。
就连贤贵君和风慕谨都被吓了一跳。
更不用说女皇和云启。
“凤后,你要胡言。”云启急忙开口,阻止他胡作非为。
女皇变了脸色,“凤后,你这是什么意思!”
“臣侍可以当着百官之面立誓,如果滴血验亲结果证实雅王乃陛下血亲,那臣侍定然全力支持陛下立其为太女!”云斯宇仰头,雍容端庄的脸庞之上满是坚定。
“凤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女皇沉着脸,轻斥道。她不会傻到相信他的话,只是他又在筹划着什么阴谋诡计?!
“陛下!”云斯宇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臣侍并非开玩笑,臣侍可以立誓,如果结果证实是臣侍多心,臣侍必定规劝谨儿,放弃太女之位!”
“凤后!”云启急红了一张老脸。
“云大人,这是本宫的决定,请云大人不要在多言!”云斯宇给了她一道凌厉的目光,坚定地道。
云启一愣,既是着急,却还是忍了下来。
女皇凝视着他,似乎有所动心,不管他有何阴谋,话当众说了,就容不得他反悔,唇角微微弯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既然凤后如此诚心,朕就答应了!”
她笑了笑,加了一句,“不过,如果凤后反悔,那便是欺君大罪!”
“臣侍明白!”云斯宇垂首答道,唇边诡异的笑纹添了几许冰冷。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女皇笑了几声,心情极度的愉悦,“等贤贵君生产后,朕就安排滴血验亲!”
风轻涯低着头,双手紧握成拳,地上的冰冷从膝上缓缓地传入了身体,她没有母亲的乐观,云斯宇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不利于己的事?除非,他另有诡计……
虽然她相信爹爹不会做出苟且之事,但是——
她很清楚,滴血验亲,先不管会不会有人暗中下手,就算是光明正大,也未必有十成的准确!
这也是她最为担心的!
眉头一皱,随即抬头,道:“既然要验,那皇姐是不是也该一起验?!”
人为的可以尽力避免,如果是天意,那她也不能让云斯宇好过!
所以,皇姐,这一次,她只能对不起她了!
云斯宇刚刚站起身来,听了她的话,差一点脚步不稳地跪回原地,心中的怒火如燎原的星火,越烧越烈,但是面容却保持着平静,“雅王殿下这是何意?”
“公平!”风轻涯起身,与他直视而道:“本王要公平!虽然谣言之事还未查出个所以然,但是恐怕臣民们早就心中有数,如果本王出事,那得益的可就只有皇姐一人,父后不要生气,雅王这么做不仅可以告诉世人这场滴血验亲公平的很,还能摆脱皇姐故意陷害的嫌疑,父后,儿臣这可是一心一意地为了父后和皇姐好!”
“噗嗤”
一道轻微的笑声传来,风轻涯将视线移到了女皇身边,楚是的脸上,虽然他依然端着一张脸,但是那双眸子中尽是笑意。
“涯儿说的很对。”女皇开口道,不顾凤后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将目标转向风慕谨,道:“谨儿,你认为呢?”
“儿臣遵旨。”风慕谨倒是没有多大的抗拒,毕竟,这件事是父后闹出来的,如果这样可以让涯儿的心安一些,她有何不可。
云斯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风轻涯的羞辱,女儿的不争气,让她气的几乎咬碎了一口牙,他一拂衣袖,掩去了失态,恢复了惯有的雍容华贵,高高在上,“既然如此,那就请陛下立即让人准备,当堂滴血验亲!”
“凤后!”女皇皱起了眉头,“朕说了,一切都等沅儿平安生产之后才进行。”
“如果陛下真的关心贤贵君,还是现在进行的好。”云斯宇微微一笑,冰寒无比。
女皇一眯眼,不满的神情浮上眼底,“凤后,你今日也闹够……”
“陛下想知道本宫今日为何出现在朝堂之上吗?”云斯宇岔开了话题,又开始天马行空、不着边际地东拉西扯,“本来本宫来这里并非为了雅王殿下之事,不过恰好听到了这事,所以才插手,这一插手倒是忘了本来的目的!”
贤贵君猛然抬头,神色惊讶地望着他。
今早,这个男人不顾他的反对,下令要他一同前来这里。
他一直以为是为了涯儿之事。
因为今日是涯儿第一日上朝。
可是为何如今他却说另有目的?!
他迎上了云斯宇冰冷的目光,一瞬间恐惧的感觉弥漫着全身。
如同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这个雍容华贵的男人,禁不住想逃!
“朕没空在这里听废话!”女皇冷声道,“凤后还是——”
“今早,本宫找到了一个证人——”凤后打断了她的话,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到了尹沅身上,话尾托的长长的,“那人告诉本宫说,贤贵君腹中孩子并非陛下血脉!”
他这话说完,大殿顷刻间静的落针可闻。
女皇勃然大怒。
风轻涯满脸愤恨。
贤贵君面如血色。
风慕谨震惊无比。
云启惊愕中带着了然的笑意。
“云斯宇!”女皇一字一顿地叫出他的名字,极怒极恨。
“陛下息怒!”
一众大臣慌忙跪下。
“父后,不要胡言!”风慕谨焦急地拉着父亲道。
风轻涯眼角抽搐着,几乎用尽了两辈子的自制力才压下了心底的愤怒,握着父亲毫无温度的手,声音冷如殿外肆虐的风雪,一字一字,说的极为艰难,“凤后君上,有何证据!?”
“本宫一直都是在为贤贵君着想,所以想在弄清楚雅王殿下身份后才处理此事,那样,即便真如证人所言,如今这孩子并非皇室血脉,贤贵君毕竟生了雅王殿下,还是可以保住性命的,只可惜……本宫的一番心意却屡屡遭到误会和扭曲。既然如此——”云斯宇垂眸一哂,一敛哀伤的神色,仰手凌厉喝道,“来人,将人带进来!”
半晌后,大殿的右侧上,一个一身雪白的男子在两名宫侍的带领下缓缓地走上殿前。
风轻涯看清了那人的脸,随即霍然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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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未醒,头痛啊,~(gt;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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