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笑第67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67部分阅读
他很早起床,自己利索地穿好衣服。
“你要走就自行离开,但孩子必须留在我身边。”说完他转身离去,不再多说一句话,我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银狼——”他听到我喊他,脚步停了停,但最后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天我坐在高高的草坡上看着他练兵,偶尔四目相触,他都很快将头扭到另一边。
在红霞满天的傍晚,我想冷佚告别。
“找到楚冰,就一起回来,他们都在等你。”
“嗯。”我抱着孩子狠狠地啃了又啃,我朝远处张望,他静静地站立,如果不是风扬起他的衣袍,真像一座冰冷的雕像,虽然我是频频张望,但他却不曾回眸看我一眼,心中黯然神伤。
当孩子被冷佚带走,我跃上马儿,扬起缰绳,绝尘而去,但我还是忍不住回眸再次张望,那个白点越来越小,但真的不曾回望我一眼,我咬咬唇,低喝一声,马儿如离弦之箭追赶着落日,但那心情却与那红日形成极大的反差。
离军营越来越远,暮色浓,风渐大。
“丫头——”我似乎听到身后有喊我的声音,我笑,又产生幻觉了,我扬起缰绳,猛地一拉,加快速度。
“丫头——”身后那嘶哑的声音焦虑中带着绝望,猛地回头,暮色中,他骑着快马冲我而来,在这一刻我笑了,但笑中有泪在滚落。
|派派telle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五 谁主沉浮 033:三生三世
马蹄声渐响,他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而我的心也随着马蹄急促地跳了起来。
“丫头——”马儿从身边掠过,一阵强风卷来,我还没有应答,他已经将我拽到他的马上,马儿依然在飞驰,但马上两人已经吻在一起。
不久身后有一队兵马快速冲了过来,但看见在马上拥吻的人儿,忙自动退后低头,不敢再看,我的身体在他温柔的轻抚中颤抖,脸儿在他疯狂热烈的索吻中红于二月花。
轻吟与粗喘相互交替,让这个傍晚变得旖旎风光。
“丫头——”沙哑的声音。
“嗯——”迷醉的应答。
在他霸道而强势的深吻吓,我整个人软得一塌糊涂,我怀疑此时我连拉缰绳的力气也没有。
“丫头,我不是不想孩子给你带走,我是害怕你一去不复返,我觉得除了孩子我已经没有什么能留得住你,我害怕我们已经到了要靠孩子才能维持这一关系的地步,一想到这点我就觉得心慌。”
他将我的手拉到他的胸前,我感受到他心跳的紊乱急促。
“银狼——”
“一别一年多,我们差点阴阳相见,但看到你的身影越走越远,我的心就像被刀剜一般痛,感觉你就要远离我的生命一般,丫头我真的很在乎你,我不想失去了。”他将我圈在他的怀中,用他那宽大的袍子将我包裹着,很暖很暖。
“丫头我答应你,我绝不打濯傲母亲的主意,别再离开我,我们也别再互相猜忌,无论是师兄还是楚歌抑或是现在的连敖,他都爱着你,从你懵懂不知一直爱到现在,从未改变。”
“为了你不到万一,我绝对不会与银奕起冲突,因为他是丫头的亲人,我不想你难过。”
“银狼——”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温热的唇再次覆上来,似乎要将我吻到他身体里,似乎要把这一年错失的时光都在这一吻里补回来。
唇齿交缠,缠绵悱恻,只是他的喘息更是粗重,我的眼神越发迷乱沉醉。
“丫头,无论你去到哪里,记得有人一直在原地等你,从来没有放弃过。”他很用力地将我搂入怀中,起伏的胸膛看出他情绪的波动,看出他的不舍。
“不许再猜忌我与其他男人。”
“你不许再对其他男人笑得那么灿烂,我不舒服。”
“你认识属于我的,你的笑是属于我的,这里也是属于我的,只有我能品尝。”我都还没有喘过气来,他又含上我的唇,细细吮吸,点点逗弄,极尽挑逗与缠绵,温柔得让我整颗心由冰融成了水。
“丫头,我会安排你父皇与你娘相见,绝不囚你父皇,信我。”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双眼禁不住再次朦胧,但心却在瞬间飘向高空。
“虽然我很想你,虽然我想时时看到你,但如果你讨厌战场,别过来了,去与你娘好好聚聚,也可以去见见你师姐,但在我顺利归来之时,我要看到你站在宫门口等我归家,一定要。”他的声音带着霸道与执拗。
“上次你没有,这次不能再让我失望,我想回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丫头,我不想回到家还要发疯地找你,这种感觉很糟糕。”
“嗯。”我抬头主动吻上他的唇,碰上他性感的唇,对上他勾魂摄魄的眸子,心砰砰直跳,原来是那般的甜美,原来是那样的动人心魄。
双手圈着他的腰,软软倒在他怀中不想起来,风很大,但在他的怀中,我感觉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心安。
“丫头,你一个人上路我不放心,这些都是我挑选出来的精兵,有他们相伴我才放心。”
“一切小心——”他脱掉身上的长袍裹在我的身上。
“你的袍子太大,我像裹了一张被子。”我笑。
“像被子没关系,只要暖就好,有我的体温,会陪你一路。”他狠狠抱了我一下,然后跳下马。
“我把我的千里马给你了,记得要还,要不追你三生三世。”他的唇一勾。
“不还了,给了就是我的了。”我朝他调皮地眨了一下眼,扬起鞭子往前冲,唇在空中扬起,禁不住回眸,他独立天地间定定地看着我,那眸子在黑夜之中散发着摄人心魄的神采,远处的士兵跟了上来,马蹄疾疾,风猎猎,卷起尘土无数,但心却是那样快乐,没有丝毫尘埃的快乐。
这次回银魄,心情与上次截然不同,我穿着他厚厚的长袍暖了一路,无论是身还是心,他的爱骑的确是非同凡响,那速度果然是惊人,让我起了霸占它的心,我决定不还了,就为他那句追我三生三世。
回到银魄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午后,我的马才踏入皇城,一向深居简出的父皇竟然心急得出来接我,这里就是我的家,归家的时候有人等在门前的感觉真好,怪不得银狼一定要我站在宫门等他。
这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静静地等着他们父子归来。
“夜儿——”父皇的声音满是喜悦与心安。
“父皇——”我动作利索地跃下马儿,有宫人过来帮我牵着马儿。
“帮我好生照料着。”我不忘细声叮嘱,父皇好看的眸子波光闪闪地看着我,满是温柔与宠溺。
“你这件袍子太大了,是连敖的?”
“嗯。”被父皇这样看着,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虽然这件袍子是那样的大,穿起来很是滑稽,但这一路上我并不舍得脱掉,因为有他的气息,我穿着它,感觉他一直在我身边,伴我看过日落,路过戈壁,越过高山,我的心一路飞扬。
“有打探到你娘的消息吗?”父皇的声音微微抖动,听得出他很紧张。
“嗯,他说娘在他那里,现在很好,他会安排你与娘见面,估计很快了,父皇不用再担心了。”正在行进的身体突然停了下来,父皇那好看的眸子在瞬间变得流光溢彩,撼动人心,那高大颀长的身子竟然微微抖了一下。
“你是说真的吗?他真的知道你娘的下落?我真的可以与寒儿见面了吗?”父皇的狂喜让我动容,因为激动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音,但却依然是那么好听。
“嗯,他说可以,等他安排。”
“看来这个女婿并不把我这个岳父看在眼里,我三番四次去找他,他不是推脱就是含糊其辞,看来还是我的夜儿魅力大。”虽然父皇是说着责怪的话,但声音却没有任何责骂的意味。
“父皇别脑他,他说这一仗打完会亲自过来向你请罪。”
“嗯,好,我也想看看我这个女婿长得怎么样,如果不好,父皇就听从你皇兄建议,替你招一个比他好一百倍的驸马,好不好?”因为得知母后的下落,因为知道不久可以跟娘相见,父皇的唇禁不住上扬,勾出一个美丽的弧线。
“如果皇兄有精力,叫他再选一批秀女进宫就是了,反正我不招驸马了,就要他一个够了,他净打坏主意。”
“你皇兄还选秀女?如果再选,那我们银魄就得再大兴土木,修建宫室才行,要不装不下。”父皇的声音满是调侃,但笑容甚是绚烂,我看着父皇的笑容微微出神,他笑起来真好看,突然很想知道当年他与我娘经历了一场怎样轰轰烈烈的爱恋,二十年始终彼此记挂。
“皇兄简直就是风流无度又放荡的男人,他——”
“背后说人坏话会闪舌头。”当我们走进宫门的时候,银奕他负手独立,冰冷地说,他的双眼斜看着我,透出点点犀利的光,像极一把想割了我舌头的匕首,让我的舌头微微一麻。
“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自己行为端正,又怎会有人说你坏话?”想起他立心不良,囚了楚冰,我心中就不爽,谁然我还没有找到楚冰,但我相信那个颓败宫室关着的人一定是他。
“以前觉得你这丫头还蛮有趣的,现在嫁给了连敖就变得跟他一样可恶,真是近墨者黑。”他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这一句话不知道是骂我还是骂连敖。
“谁近墨者黑?”
“别以为有父皇给你撑腰,你就越发放肆。”一路往皇宫走去,我们就唇枪舌剑,锋刃相对,父皇也不阻止,笑着看着我们吵,似乎看得挺有趣味一般。
进入皇宫里面,一个宫人抱着一个小孩过来,银奕本来冰冷的脸立刻变得柔和,那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眸子似乎被大水浇熄了一半,连一点烟都不冒。
“是小念歌?”当我看到小家伙那张熟悉的脸,我兴奋地想抱起他,他尿湿了裤子,我没少帮他换。
“你刚才叫他什么?”银奕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就差没气得气空生烟,看着他这样,我竟然很是舒畅。
“我刚才叫他的名字,这可是他娘气的名字,姓楚,叫念歌,全名是楚念歌。”我故意将这个名字念得无比清晰,就气他囚了楚冰,螳螂捕蝉,气他还想做那鬼鬼祟祟的黄雀。
“楚念歌?这该死的女人,她竟然——”银奕果然气得全身发抖,那眸子阴郁得让人打了一个寒颤。
“这女人该死,连敖更该死,你也该死。”他全世界都骂光了,却不懂得骂自己。
“你生什么气?自己风流放荡,三宫六院,女人成群成堆,难不成还想你的女人三贞九烈?想她关着门坐在院子里等你想起她的时候,才看她一眼?这世界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她给你生了一个孩子已经便宜你了。”可能受楚乐的影响,我现在对这个皇兄并不待见,以前对他的好感,与在他相认之后反而荡然无存。
银奕听到我这样说他,简直就是目露凶光,那凶狠的样子就如一头愤怒的狮子,恨不得一口将我吞进肚子里。
“银奕——”父皇瞪了他一眼,但他依然气难平,脸色很是难看。
“父皇,虽然她是你爱的女人所生,虽然我母后不曾得到你半分怜爱,但我也是你的儿子,怎么与她相认之后,就净帮着她,难道现在你们一家团聚,我就成了外人?”银奕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当这场矛盾升级为他们父子的矛盾之后,我就不再多言。
父子四目相对,气氛顿时变得压抑。
“银奕,你怎么变得孩子气了?她是妹,你是兄,年长与她,理应想让,与我是否爱你娘没有关系,你宫中妃子众多,你是否也全爱?如果你自己都做不到,别指责别人。”
“父皇对你母后的缺有所愧疚,这点你母后可以指责我,但你没有这个资格,在你登基为王之前,父皇可曾有疏忽你?”
“在夜儿没有进宫之前,父皇只有你一个孩子,这二十多年,除了国家社稷,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你身上,虽严格苛刻,但你何曾孤独?父皇陪你月下练武,陪你熟读兵书,陪你砌城楼宫墙,你生病的时候,父皇为你把脉诊治,陪伴左右,彻夜未眠。”
“但夜儿这么多年,在江湖上漂泊,受尽委屈与磨难,哭的时候没有人擦眼泪,孤独的时候,无父母在身侧,他不曾得到父皇半分疼爱,如今二十多年,父皇终于与她相认,你这个做皇兄的不应该与父皇一起好好疼爱她?弥补父皇二十年欠她的父爱?”
“父皇,我——”银奕凶狠的目光在父皇的话语中渐渐消褪。
“如果你想做一个风流的男人,要不你的女人你全部都爱,要不你就全部不爱,如果爱上一个人,你又想继续这种生活,你只会气坏自己,除非你爱上的那个女人有海纳百川的气度,又或者温顺得如一个小绵羊,不过现在看来刚好相反,要不你就放弃她,要不你放弃你后宫那一堆你不爱的女人,奕儿,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父皇最后一举颇显得意味深长。
“父皇,我——”他张张嘴,最后还是无言以对。
“我和夜儿用膳去了,你要不也过来吃点。”
“不吃,撑死了。”
“那你忙你国事又或者应付你那群女人去吧。”父皇说完与我并肩而行,不再理他,一路前行,我们父女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却觉得很是温馨。
“谁说我非得要那么多女人,是那个该死的女人——”我们都走了大老远,他才突然蹦出这一句,弄得我和父皇一愣一愣的,然后忍不住都笑了。
“他现在哪像一个爹?”父皇的声音虽然带着责怪,但眼里流露的却是疼爱,其实今天发现我这个皇兄与我初认识时不一样,他有阴狠的一面,也有狡猾如老狐狸的时候,但像今天却又像一个孩子般争宠,让人失笑。
在与父皇吃饭之时,我就在思量着怎么救楚冰,如果我求父皇,他会不会助我一臂之力呢?但涉及国家利益,他未必会帮我,反而会让他夹在中间为难,还是我自己先试探一下,实在没有办法再厚着脸皮去软磨烂蘑了。
“夜儿,在想什么,先吃点东西。”父皇不时为我夹菜,他吃得很少,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有时看得出神,脸上漾着淡淡的笑,他一定又是在想他与娘的甜蜜过往,心微微发酸。
“夜儿,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见到你娘了,连敖他什么时候安排呢?要不到时你也一起去,你娘看到你肯定会比看到我还开心,只要想到就快与你娘见面,我兴奋激动之余又很紧张。”
“才不会呢,夜儿已经有连敖照顾,娘肯定最挂心的是你,到时眼里可能只看到父皇,将女儿晾在一边了呢?”
“不会的,你娘对你父皇一向疏离,热情的时候不多,我真的好想当面问她一句:这么多年她等的是不是我?”
父皇的声音淡淡的,但却让人说不出的伤感,二十年了,人生有多少个二十年?
娘肯定守候的是父皇,为何他变得不确信?
傍晚我拉着父皇去散步,故意往囚着楚冰的那个宫室的方向走去,守卫的人看见我们过来,忙跪地叩拜,态度很是恭敬。
“父皇,这宫室虽然很旧了,但看起来却很漂亮,我喜欢得紧,要不我们进去瞧瞧吧。”话还没有说完,我牵起父皇的手就往里面走,想来一个狐假虎威。
|派派telle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五 谁主沉浮 034:死丫头
但没想到我这招狐假虎威失败了。
“太上皇——”守卫的人犹豫了那么一瞬,就在我们几乎破门而入的时候,惊慌失措地拦在了我们前面。
“太上皇请见谅,皇上吩咐了,除了他任何人不得入内,要不我们先去请示一下皇上。”他们因为紧张,侍卫的声音都颤抖了,一听到请示皇上,我的心就咯噔了一下。
“不用了,既然奕儿不许人进去,夜儿我们就到别处看看,这类型的宫室前面还有。”说完已经拖起我的手走了,明明就这一点点距离,但偏偏进不去,真是急人,并且这次里面怎么悄无声息,莫非楚冰已经不在里面?抑或是我猜错了,他根本就不在这里?
“父皇,你要进去,哪用请示他?”我不甘心就这样走掉,但父皇却只笑不语,大踏步地拖着我离开,让我好生失望,但又无计可施。
“父皇,我上次带回了一位朋友,她也是哑了,不知道是否可以医治?”
“她变哑是药物所致,还是——”
“她的舌头是被割掉了。”说起这个,我的声音还是难掩悲愤,那个歹毒的女人真该杀,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
“舌头被割掉,父皇无能为力,这并不是药石所能救治。”
“二十年前,她的容颜也尽毁,满是刀疤,纵横交错,是否——”
“不能,时间太久,现在只能让她的疤痕稍稍淡化,要恢复容颜不可能。”虽然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听到父皇的话,我还是难掩失望。
“究竟是谁与她有如此深的仇怨,要如此对她?”父皇见我不回答,也不追问。
离开父皇,我直接往她的寝宫走去,她很平静地躺在床上看书,丫鬟轻轻帮她翻着,茶香缕缕,焚香袅袅,一室宁静。
看见我回来,她平静地眸子在瞬间变得光彩夺目,看得出她很开心。
我轻轻坐在她的身侧,她看着我,眼里尽是慈爱,让我的心也跟着柔了起来,这样的眼神像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般,是那样的柔和。
“我见到濯傲了。”她的身子还是禁不住微微颤了一下,现在的她已经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即使是激动,也能隐藏于心中。
“他要我转告你,他会接你回家,谁害你如此,他将百倍还之。”
听到我的话,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刀痕交错的脸滑下两行泪,晶莹而透亮,当中包含了多少年的等待?让人既欣慰又心酸。
她张张嘴,似乎有话要说,但始终说不出一句话,看着她有话说不出来的样子,真让人心疼,万一在这场战争之中,濯傲死于银狼的手中,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信念支撑她活下去?想想心中黯然,但同时又有点担心银狼,濯傲说好运不会次次落在他的身上,如果他有什么闪失,我该——
我阻止自己想下去,因为我越想越是害怕,我轻轻帮她翻了一页书,她朝我温柔一笑,虽然脸很是狰狞,但一身高贵而淡雅的气质却是挡不住。
这二十年,她的生活一定是很孤寂的吧?看着不能言语的她,我的心总是难过。
“我知道你一定很记挂着濯傲,想等着他来接你,我也想我的小莲藕了,这次见面,发现他高了很多,那轮廓越来越像连敖了。”想起小莲藕,想起临别前他那深深的吻,我的脸微红,心中满是甜蜜,她静静地听,那眼神似乎很渴望我说得多点,那双好看的眸子发出异样的神采。
“我与他已经一年多不见了,我很想他,但见面了我们却不停吵架,他总是觉得我心里没有他,他总觉得我爱的人不是他,甚至孩子他也觉得是没有爱的结合,听到他这样说,我很难过,而我也猜忌他,有很多东西都瞒着他,所以两人觉得越走越远。”听到我这样说,她似乎很着急,咿呀地张嘴。
“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不会瞒他了,这次我一定会站在濯国的大门口等着他回来。”她猛地点头,不过如果她知道濯傲正与连敖在进行生死决斗,估计她就不会像今日这样平静了。
“濯傲因为有事缠身,你再等等,你们一定会有重逢的一天的。”我轻轻帮她盖上被子,她乖乖地躺着,看着我的眸子很是柔和,脸上漾着淡淡笑容,很幸福。
离开她,我回到自己的寝宫,到夜深人静之时,我从窗边潜了出去,我思量再三,带上了一把古琴,琴音起码不会像刀剑的声音那么惹人注意。
我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坐了下来,琴音缥缈,如梦如幻,但随着我指尖的加速,那琴音一波又一波朝守卫在四周的侍卫荡去,不久我听到刀剑落地的声音,然后有人倒地的生意,个别武功高强的虽然不至于重伤,但还是伤了心脉,我正想趁他们战斗力大减的时候冲进去,但身后突然刮过微微的风,我警觉地转身,然后一掌击去,凌厉无比,当我看清楚来人的脸时,硬生生地将拍出的那一掌收了回来。
“夜儿——”声音很淡但却带着让人心胆俱裂的寒气。
“父皇——”见已经被认出,我扯下脸上的黑纱,垂手站立。
“走——”父皇不再说话,很大力地夹起我就离开,不容我有丝毫反抗,而那群侍卫惊魂未定,受伤较轻的有的在大嚷着发生了什么事,有的慌乱地扶起那些受伤的侍卫,等他们的头脑清醒过来之时,我与父皇已经走远。
“回自己寝室换好衣服,再去我那里。”父皇的声音虽轻,但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他似乎生气了。
等我换好衣服去到父皇居住的偏僻宫室之时,他已经在大院那棵大树下摆好桌子和果品,看着他儒雅俊朗的脸庞,我心生怯意。
但坐下来之后,他却对今晚的事避而不谈,可这更让我忐忑不安。
“夜儿,这茶你娘最喜欢,我以前嫌他苦,但这二十年这样喝下来,竟也能体味到苦中的甘甜,你要不要试试?”
“我不喜欢喝茶,有没有酒?”父皇听到我的话,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叫人送酒过来,我得喝点酒壮一下胆子,但一闻到酒的味道,我嘴馋得眼睛都眯缝起来,在卫国这一年多滴酒不沾,去冷佚家乡摩西之时,不要说酒,饭都没有好好吃一顿,都是风餐露宿的,如今闻到酒味,让我如何不馋?
“想不到我和寒儿竟然生了一个小酒鬼。”他看到我喝酒的样子,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我提起的心掉了下来。
“就一个模样像你娘。”父皇的眸子柔和得如此时的月色,但那话却有着明显的贬义,父皇这样说也罢了,我记得银狼似乎也说我既没有父皇的才华,又没有娘的高雅,那才叫人伤心。
“父皇安歇了吗?”就在这时,我听到银奕的声音,我知道事情肯定败露了,因为我第一次用琴音伤人之时,他在场。
我心中暗自焦急,如今打草惊蛇,如果他将楚冰转移到别处,那救楚冰岂不是更渺茫?
“奕儿进来吧,我刚好与你皇妹品茶聊天,你过来更好,父皇这里也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本来就清冷的夜,当某人靠近我身旁的时候,就更寒气逼人了。
“皇妹,今夜好兴致?”他这声音可暗含刀子。
“今夜月色好,当然兴致高。”我漫不经心地答到。
“月色好?”他的话充满讽刺,我抬头一看,这乌天黑地的,简直就是星月无光,脸有点挂不住,父皇的唇微微勾了勾,似乎看到很好笑的东西一般。
“父皇,现在已是深夜,你早点安歇,我顺路送皇妹回寝宫,顺便加深一下兄妹感情。”顺路?他的寝宫与我的寝宫似乎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何来顺路之说,他不打死我就好了,还加深兄妹感情,鬼才信他。
“不碍事,父皇闲人一个,早已经习惯夜睡,而你明日还要上早朝,先行歇息,我与你皇妹还有事要说。”听到父皇下逐客令,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身旁有冰块在这里,真是让我冷得直打哆嗦。
“父皇,她今晚一直陪你喝茶赏月?”他那“一直”和“赏月”两词说得特别的重。
“是呀,我一直陪在父皇身侧,谁像你只记得如花似玉的美人,却忘了爹。”我慢悠悠地品着那醇香的美酒,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倒也是,你夫君另结新欢,自己被无情抛弃成了弃妇,当然闲得很,可以天天缠着父皇。”
“谁被夫君抛弃,谁成了弃妇?”居然说我是弃妇?真是哪里痛他就戳哪里,我恼火地瞪着他。
银奕刚想开腔,但看到父皇那微微皱起的眉,硬是把话吞下去。
“奕儿,先退下。”父皇微愠,银奕不敢多说,但临走前无比凶狠地瞪我一眼,恨不得剜去我身上一块肉一般,他离开之后,我整个人觉得爽利起来,喝酒也喝得欢了。
“夜儿,该你了,你不觉得你欠父皇一个解释吗?”他的话让我觉得手中的酒变得淡入清水,我握住酒杯的手抖了抖,该来的总会来。
“皇兄囚了楚冰,我要救他走。”
“楚冰?不是去卫国行刺皇上,失手被擒,最后——”
“他没有死,是被皇兄捉了。”
“奕儿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卫国太后与皇上濯傲一向意见不合,太后想趁狸、濯两国刚合并,一切不稳的时候,将其击败,濯傲不同意,太后就密谋杀了楚冰断其后路,濯傲知道后,提前放了楚冰,但皇兄希望两国打起来,他坐收渔翁之利,所以捉了楚冰,囚他于此,即使……”我将这事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地说给父皇听。
“父皇楚冰对我有救命之恩,如果没有他,女儿早已经死了,所以……”既然一切父皇已经知晓,我只能软磨烂磨,希望他能助我一臂之力,我知道银奕那家伙其实是很敬畏父皇的,他如果肯开口就可以迎刃而解。
“夜儿,先撇开你皇兄想坐收渔利这一点,楚冰的确背叛你皇兄,背叛了银魄,陷他不义,置他于困境,他恨他无可厚非,就是要处死他也不为过。”父皇的话如一盆水将我心头燃起的火浇熄。
“现在他是皇上,已经能独立处理政事,他的事情,父皇不会干涉,虽然你有救楚冰的理由,但你是银魄的公主,你今晚伤的就是我们银魄的侍卫,等于关起门自己人打自己人。”父皇的话变得严厉,让我的心猛地一紧,将头垂了下来。
“你是银奕的妹妹,如果今日你将人劫走,你们兄妹以后如何修补这一次留下的缺口?你皇兄抓他那么久,都没有处死,证明他想让他活着,你何必急在一时?如今两国已经势同水火,就是你将楚冰救出去,也化解不了这个僵局。”
“但我要救他。”
“救他,你可以慢慢揣度,想想办法让你皇兄心甘情愿放人。这是父皇所乐见的,我不想你们兄妹因为一个人,一件事弄得剑拔弩张。”
“他怎么可能放人?”
“你对你皇兄不了解,你皇兄虽然嘴巴是不饶人,虽然是埋怨我的父爱分了一半给你,但其实他很渴望多一个亲人,他出生不久,他的母后就病逝了,他甚至连他母后长成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小时候老是问他怎么没有娘,经常问宫人他娘长成什么样子,漂不漂亮,喜不喜欢他,问完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悄悄地哭。”
“大一点就问为什么没有兄弟姐妹,要我给他找娘,要我给他胡僧一个哥哥或姐姐,你说父皇哪能给他弄一个哥哥出来?”
“后来他又说,没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也行,虽然现在已经成|人,这样的话他再也没有提过,但父皇知道他孤独,他不断充盈后宫,这个皇宫热热闹闹的,但他还是寂寞孤独。”
“自他登基之后,我都独居在这一处,他妃子众多,但却无一知心人,父皇希望你们兄妹坦诚相对,他这人吃软不吃硬,哄一下他比跟他硬碰硬,更有效果,今晚即使父皇不拦你,你也走不出这个皇宫,如果银魄可以让你这样轻巧地将人救走,那你皇兄这皇上也白做了。”
这男人真的受哄吗?
“父皇,哄真的行吗?”
“其他人许不行,他行,但就看你哄人的本领了,他跑掉那个妃子,也许是他唯一在乎的女人,但她性子太烈,如果能软上半分,如果你皇兄也能低一下头,兴许不是今日这个局面,可能两个都是烈性子,硬碰硬,肯定就两败俱伤。”
“你这个做妹妹的,别落井下石,得帮一下你皇兄,如果你真心待他,他绝对不会拿刀子刺你,其实你皇兄心地不坏,如果能用言语去解决的东西,父皇不希望你们用刀和剑去解决,如果你们兄妹反目成仇,又或者同一个屋檐下形同陌路,父皇会很难过。”父皇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发丝,眼里尽是浓浓的疼爱,让我的心暖融融的。
“嗯,父皇我知道了。”听到我这样说,父皇的唇微微扬起,让人觉得这个夜一点都不清冷。
那晚我回去后,倒很认真思量这番话,尤其他那句能用言语解决的事情,就不需要用到刀枪,我何尝不想一家人好好相处,只是他那嘴巴太毒,还骂我是弃妇,哪有这样的哥哥?这个男人真的能哄吗?我真的有点怀疑。
第二天我一早就霸占了御膳房,弄了一桌子好菜,这次可是花了心思,可谓色香味俱全,就连御厨都闻香而赞,用午饭的时候,心情忐忑又无比期待地遣人请银奕过来,他过来之时,皇袍未脱,高雅当中又带着王者的霸气,那眸子狭长又狡黠,迷惑人心的瞧着我。
看见满桌子的饭菜,他唇一勾,似笑非笑,让人浑身不自然起来,似乎心底想什么他都看得通通透透。
“皇妹,今日请我过来所谓何事?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可要走了,朕的雨妃正在等着我呢?”这个男人又说在乎楚乐,楚乐不在,却依然风花雪月,软玉在怀,怪不得楚乐不原谅他。
“皇兄,你的雨妃你想什么时候见都可以,但皇妹终有一日要回濯国,父皇说我们是骨肉血亲,要相亲相爱,所以我今日亲自弄了一道小菜给皇兄品尝。”我软声道,他的眼睛斜斜地扫了一眼那饭菜,眉头微微皱起。
“这菜也能吃?”那声音那语调那表情让我恨不得推翻他,然后狠狠地跺上几脚。
“当然能吃,皇兄要不要试试。”但我连筷子都递给他了,他却只看不吃。
“饭菜弄得难看点难吃点也不碍事,我就怕有人立心不良,那可就——”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会下毒害你吗?”
“我真有此意。”他又露出那人神共愤的笑容。
“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大可叫宫人来验毒。”
“好。”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我紧握双手,恨不得一拳砸在他那俊脸上,让他肿上七天八天。
他说到做到,果然叫宫人拿着银针一盘一盘地试着,等试完所有饭菜那银针还是亮闪闪的时候,他才再次扫了一眼我弄的饭菜。
“这次没下毒,没准下次下。”他一边吃还不忘一边诋毁,如果不是父皇说哄他一下,我真的想将他往嘴里送的那块肉夺回来。
“是不是靠这招将连敖给收服的?”
“这只是我优点之中的万分之一,收服他我的办法多着呢。”他听到我的话嗤之以鼻,但脸上的冰冷却卸掉了。
“其实你这丫头也不算惹人讨厌,但偏偏那么多男人不挑,挑了一个最糟糕的男人,要不皇兄给你挑一个更好的驸马,气死他。”
“好呀,等你物色到让我觉得比他好的男人,我考虑一下。”
“今天怎么那么温顺,将你的利爪都收起来了?”他一边吃一边喝着酒,动作高雅无比,从哪个侧面去看都很有美感,都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
“你在看什么?”
“我发现你长得也不赖。”
“那当然,你以为天下就那个连敖长得好看?都不知道那个女人的眼睛长哪儿去了?”他还是放不下楚乐,一说起她就毫无风度可言,目光凶狠地骇人,他似乎将手下的杯子当成楚乐,想捏一个粉碎。
“不说那个女人,说起就心烦。”他再倒一杯酒,头一昂,一饮而尽。
“如果这个女人敢跟濯傲,我——”静了一会,他又突然激动起来,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以为他不吭声了,他又突然冒一句出来,将人弄得一愣一愣的。
接下来我跟他说起我小时候的生活,说起无量山的桂花,无量山的石头,还有外面广阔的天地,我每天跟猴子玩,学鸟叫的趣事。他听得双眼亮晶晶的,很是神往。
说着说着,两人倒融洽了很多,他也喜欢喝酒,而我也喜欢,然后说起酒来,倒有点相逢恨晚。
“死丫头,带你去一个地方,连父皇都不知道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竟然带着几许柔情,声音又带着几分兴奋,让人的心暖融融的,这种感觉真好。
|派派telle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五 谁主沉浮 035:一只狐狸
但我们还没有出门,他的几个妃子倒找上门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银奕的声音带着笑意,并没有任何错愕与责怪,温柔得让我浑身不舒服。
“雨儿参见皇上。”
“环儿参见皇上。”
声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初啼。
我细细打量他这两位妃子,一个妖冶,一个清纯,但无一例外身材都是极好,丰胸细腰,婀娜诱人,这做皇上的果然是艳福无边。
“今日是雨儿生辰,皇上一早就答应今日与雨儿一起用午膳,但却听说有一个新进宫的妹妹,甚得皇上欢心,她一请皇上,皇上就把臣妾给忘了,所以臣妾想过来认识一下这个妹妹,顺道取取经,看看有什么招可以既留得住皇上的人又留得住皇上的心。”
她那把声音既娇又媚,叫得让人的骨头都酥了起来,一边说一边把她的娇躯往银奕怀里凑,那看向我的眸子满是挑衅,看起来是正在受宠的主。
看着此情此景,我真正明白楚乐为什么在这个皇宫待不下去了,要与银奕好好相处,就必须忍受他这些女人,忍受他的风流多情,否则就是彻底的决裂,决不回头,她选择了后者。
“皇上,为何还不介绍这位妹妹给雨儿认识?果然美得花似的,怪不得皇上那么快就将雨儿忘记了。”那既哀又怨的声音真是惹人怜爱,但她那声妹妹却让我起满鸡皮疙瘩,看她的样子比我还小一点,居然还妹妹长妹妹短地喊得亲热。
对着银奕就温柔可人,看向我的目光就阴狠毒辣,我斜着眼睛扫了她们一眼,不大愿意搭理她们,但似乎我的表情激怒了她们。
“皇上,这个妹妹似乎不是很喜欢臣妾,是不是臣妾说错了什么?”她一副难过欲哭的样子,这演技可真是好,我看着觉得好笑。
“你没说错什么,你最错的就是不应该看他那么温柔,看我那么凶狠,我很是害怕,银奕,一会我去你寝室门前等你,等你应付完你的女人你再出来就是了。”
“大胆,居然还直呼皇上的名讳。”那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地朝我喊,似乎终于抓住我的痛脚一般。
“嗯,她真的很大胆,但也很该死。”虽然他是在骂我,但却故意柔情似水地看着我,就是那声音也柔得滴出水来,惹得身旁那两个女人目光就快要喷火了。
“那我不叫银奕,叫奕哥哥总行了吧,奕哥哥你说是不是?”我媚声道。
“这奕哥哥,我喜欢,以后你就这样叫我吧。”那银奕还故意暧昧无比地看了我一眼,让我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他是报复我刚才叫他那腔调。
“皇上——”她们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雨儿,环儿,朕来介绍一下,这个是朕失散多年的皇妹,过一段时间就会诏告天下了,她倒是可以叫朕奕哥哥,如果她喜欢。”银奕轻描淡写地说着,唇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不易察?br /gt;
狼笑第67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