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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玥华歌第17部分阅读

      冷玥华歌 作者:未知

    冷玥华歌第17部分阅读

    :“你可知道?借体重生又称夺舍。损人利己,违逆天道,是修仙一途的大忌。千万年来,只有魔界少数j宄邪法擅长此术,钻研出诸如借体转生,移魂换体等术法。像上次的蛇妖,便是使用移魂换体之术借入岳冉体内。正道对此一向深恶痛绝!你的经历太过妖异,一时无法解释。若让众位首座长老得知,只怕后果难测。”

    “若是由你向谢执教说明呢?”黎玥做最后的尝试。

    “关心则乱,谢执教太过牵挂丹妍……”谢东仪摇摇头。

    后面的话他没有细说。黎玥却也明白。她本就是个来历不明的黑户,加上天源宗刚刚出了岳冉这个例子。难保不会草木皆兵,把自己当妖孽给“咔嚓”了。而谢婉关切贺丹妍,更不会对自己这只占据鹊巢的斑鸠有好感了。

    将利害关系一一挑明,谢东仪略一思索,劝道:“这件事情本就急不得,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之后,我们先将你地身体找回来,再想办法换回去。”

    黎玥点点头,除此之外,好像确实别无它法了。可是换回去之后呢?自己地身体受了剑伤加冰冻,她倒并未担心,以天源宗的医术,身体的外伤尚可挽回。可自己回去之后,这个身体里贺丹妍的灵魂还会回来吗?

    这个问题,她根本不敢深思。而谢东仪也有意无意地,对此事只字未提。

    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浮动,黎玥心中翻涌着沉甸甸地压抑,终于,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怪我吗?”

    谢东仪愣了愣,问道:“我为什么要怪你?”看到黎玥低沉郁闷的情绪,他立刻明白过来,温声道,“你本来就没有任何错误,这一切又不是你能够选择地。”

    “可是……”黎玥还是感觉很不妥当,也许是换了身体,身心都有种别扭的感觉。

    谢东仪走近床边,替她拉上被子,温声道:“不要想这么多,你刚刚醒来,又经历了与凤凰木的融合,只怕身体承受不住,还是先睡一会儿吧。”他双手按在她肩膀上,动作轻缓地将她按进柔软的被褥中,笑道,“诸事有我在,不必烦恼。”

    黎玥有点儿脸红了,乖乖顺势躺下,却又感觉这个姿势,还有这些动作,话语……好像太暧昧了吧!可他偏偏做得自然贴切,仿佛熟极而流了。

    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难道,是因为如今这张脸,黎玥心中立刻有些不自在了。

    “在想什么?”敏锐地察觉她的异样,谢东仪问道。

    “没什么,”黎玥轻咬着下唇,躺到枕头上。从这个角度看上去,那张俊美的容颜近在咫尺,带着温和体贴的微笑,赏心悦目。心中有种温暖的感觉漫上来,困意浮动,马上就要沉浸入睡梦中一般。却还舍不得闭上眼睛,留恋眼前这份和煦的微笑。

    微笑!

    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就想起了醒来前的那场漫长而又离奇地梦,那似笑非笑地嘲讽表情,还有那穿透心脏的冰冷剑刃……

    突如其来,心脏深处传来锐利地疼痛,黎玥脸色刷的白了,她按住胸口。她实在无法想象,眼前这张一直温柔凝视着她的笑脸,也会有变得冰冷肃杀的一刻,就如同那背后穿心的一剑,那冰冷绝情的动作……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庆幸,她并没有看到楚泓那一刻的表情。可是在梦中,她却在另一个人的脸上生生看到了。无比清晰,无比真切,一个让她更加难以忍受的梦……

    第五章济济一堂

    心脏痛疼地难以形容,仿佛剑伤依然清晰地刻印在那里。是因为现实中的那个人,还是因为梦中的这个人?抑或两者皆有。

    看到她脸色发白,谢东仪吃了一惊:“怎么了?是内息不稳?”一边说着,执起她的手,两指贴在腕上感受脉象。

    温热的触感传来,黎玥逐渐从臆想中清醒,自己这是怎么了?刚才那一瞬间,诡异的思维和心疼,仿佛更换的不是身体,而是灵魂的一部分。

    幸好,那只是一个梦,一个梦而已。

    看到谢东仪紧张的表情,黎玥心神稍安,将手腕抽出,道:“我没事。”

    “刚才你脸色不好,气息波动剧烈,几乎有走火入魔的前兆了。”谢东仪神情严肃。

    “这么严重!”黎玥吓了一跳。

    “你刚刚与凤凰木融合,这个时期最忌情绪波动过剧。”

    “等等,你一直说的凤凰木,到底是什么啊?”黎玥拉住被子,询问道。

    “凤凰木是谢家的镇族神器,世代相传,对我们来说,它更有特殊的意义。”谢东仪睫毛轻颤,掩去了眸中跃动的光彩,笑道,“此时已经融入你体内,与你精神灵体相互感应,你功体尚弱,所以暂时封存了它的大部分力量。不过有了凤凰木的灵气底蕴,日后你的进境自然突飞猛进,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那也是贺丹妍因祸得福,不是自己!黎玥暗暗反驳道。又加上一件谢家的祖传神器,这反而让她痛下决心,一定要把自己的身体换回来!她穷人一个,可承受不起这么贵重的身体和神器。

    谢东仪还不放心。叮嘱几句。出去拿调养内息地药材去了。

    等他走出门。黎玥忽然想起。她竟然忘了向他说明自己为什么会被雪崩埋掉。那一剑穿心地暗杀。

    想到某些潜伏地妖魔份子。黎玥又头疼起来。怎么才能揭发他们地真面目呢?如果自己需要当一段时间“贺丹妍”地话。那么绝对无法指证他们了!

    对了!刚才谢东仪说过。什么借体转生。移魂换体。都是魔界地妖邪法子。难道。自己这次穿越。也是他们在暗中捣鬼?!

    黎玥瞬间睁大了眼睛。越想越有可能。

    身体还埋在雪底下呢。一切地转折。都需要先找回身体。尽快变回自己才能确定。

    虽然对成功无丝毫把握,但好歹有了明确的目标,有了努力的方向,黎玥重新躺回到被窝里。闭上眼睛。暗下决心,明天就去玉青峰找身体去!先想法子变回来,然后再找方法把贺丹妍救醒!月光洒了满地。昏暗的室内泛起点点银光,空气里带着凉薄的气息。

    折角屏风之后,修长的身影正对着桌案,聚精会神,不知在摆弄什么。动作轻缓迅捷,一时寂静无声。

    片刻,素淡地轻纱窗帘忽然无风自动,一道银色的身影闪入房内。

    清冷的空气沿着敞开的窗户流入,刹那间带起一阵冷意。屏风后的人动作一顿。轻巧地收拾了几下,转身绕过屏风。

    “我说过很多次了,你这种习惯很不好。”他淡淡地说道,墨色衣衫被凉风吹动,衣袂翻飞。

    “你又在摆弄药草了,好刺鼻的味道。”白郁皱了皱眉头,问道。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清冷到刺鼻的韵味。

    “是刚刚炼制的丹药。”楚泓点点头,随即错开话题,问道:“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白郁冷然道。

    楚泓看着他,缓缓道:“心情平静下来了?”

    白郁神色无丝毫波动,平静地看着他:“已经这么久了,我很想听听重点。”

    你心中还有芥蒂……楚泓仔细盯着他,却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他心中微微浮起一丝阴霾,他知道,白郁依然信赖他,可以并肩作战,可以生死交托。这点从未动摇。但曾经破碎过的镜子。就算黏合地浑然天成,内部也终究会有裂纹地存在。

    波动的情绪只是瞬间。他随即抛开这些无谓的情绪,沉声道:“前不久,曾有一个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地人,前来找我。”

    白郁眨了眨眼睛,心照不宣地问道:“是她?”

    “不错?”楚泓笑道,“很惊奇?”

    白郁摇摇头,“如你所说,意料之中,失去了岳冉,又没有别的同谋,她自然需要找我们合作。却也在意料之外,她若肯和我们合作,早就来找我们了,何必迟迟等到现在。”

    “说的好。”楚泓抚掌笑道。

    正说着,白郁忽然神情一怔,锐利的视线扫过窗外,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随即继续道:“只是,我很想知道,她前来联络我们,是自作主张,还是皇龙殿的那个小鬼终于想通了,肯放下面子来求助我们了。”

    “白城主,请注意你的言辞,”一个冷冷的声音从窗外传来,“玄王殿下入主皇龙殿日久,天威难测,做臣子的理当谨言慎行地好。”伴着声音,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窗外,阴影下隐见清丽的唇角。“臣子?我可不记得,我有向皇龙殿称臣过。”白郁耸耸肩。

    窗外的女子冷哼了一声,“白城主可真是心怀故主啊!”那个“故”字咬得分外重些,方继续冷然道,“其实,对白城主的忠心,殿下也时常感佩不已,这才对朝露城处处留情。只是,殿下最厌恶尊卑不分,持宠生骄之辈,所以白城主还是小心些的好。”

    白郁哈哈一笑,转过话题道:“不错,玄王殿下的本事在下向来佩服。只是岳冉都死了那么久,迟迟不见你来联络我们,害得我还以为神通广大的玄王殿下早已经在天源山埋下了别的底牌,不需要我们这等微末之辈了呢。”

    “天源山上地事情,殿下自然胸有成竹。”

    “哦,那就请指教一二。”

    “指教?哈,堂堂七御城之一的朝露城主之前,我这个小卒子可不敢当指教二字。只是,在前些日子,关于封印一事,我已经与墨先生反复商议过了。可惜啊!那时候的白城主正忙着与天源宗的美人玩你侬我侬,情深意切的游戏,顾不得我们这等微末小事。”

    语气里充满了浓浓的嘲讽,白郁神情一冷,却难得的没有出言反驳。

    窗外人得意地一笑,还要继续说,楚泓却已打断两人的争执,笑着调解道:“好了,同为魔界一脉,何必如此斤斤计较。还是正事要紧。”

    第六章不翼而飞

    似乎对楚泓颇有几分顾忌,窗外的女子没有继续说下去,只瞥了白郁一眼,就转而望向楚泓,正色道:“今晚前来,只是想询问一声,玉青峰已倒,苓泽禁地迟早会有反应,不知先生后续的事进行的如何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楚泓自信地笑道。

    “那我就放心了,日后就等先生的好消息了。先告辞一步。”窗外的人轻笑一声,说罢身形一晃,如出现时一般突兀,消失了茫茫夜色中。

    室内一时冷寂下来。

    白郁神色笼罩在阴影下,看不出什么表情。

    楚泓首先打破了沉寂,继续刚才的话题,缓声道:“玉青峰风水格局奇特,我早已经怀疑它是封印的关键之一,前几天她来找我,提出合作,并告诉了我一个消息,要开启封印,必须有纯阴至阳之身的鲜血为祭,而人选有两个,贺丹妍和黎玥。联系之前的推测,我便行险一试。其中贺丹妍一直留在谢婉那里,寻不到下手的机会,便只有用她了。”言简意赅地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清冷的语调传入耳中,白郁身形恍惚一颤。似乎是在咀嚼这份难以言喻的现实,沉默片刻之后,他终于缓缓开口道:“是我失职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楚泓神色不易察觉地一松。见他意外郑重的表情,又哑然失笑道:“哈,难得见你有这么客套的时候。过去的事情就不必提了,马上就是封印开启的关键,你我同心协力,方不负这些年的准备和族人所托。”说到后来,语调逐渐肃

    白郁亦点点头,两人之间早已无需多余的言语,默契自成。

    转入正题,楚泓将如今的形势逐一分析挑明。事情交代完毕,两人商讨片刻,白郁很快告辞离开了。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窗外,屋内重新恢复寂静。楚泓终于松了一口气,身体晃了晃,仿佛支撑不住一般。扶住桌子,顺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长吸一口气。他拉开掩在手腕上地衣袖。纤长有力地手腕上。三个指甲盖大小地圆点带着诡异地红色。像是溅上了三滴鲜血般醒目。

    接触到空气地凉意。楚泓身形禁不住微微颤动。他拿起刚刚配制好地药水。正要涂抹。动作却忽然一僵:“怎么又回来了?”

    “我忽然想起。刚才你身上地味道实在是太刺鼻了。所以很想问问是什么药材。”不知何时。重新出现在他身后地白郁若无其事地说道。“若不回来。怎么会看到你这幅样子?”

    “哈。真是瞒不过你地狐狸鼻子。”楚泓苦笑一声。道:“前些日子炼制一种危险地药材时。不慎受伤了。不必担心。我自然会照顾自己。”

    “炼制药材?什么药材能有这种威力。若不是功体受创。岂会我进了屋子你才察觉?”白郁不满地冲前一步。一把拉住他地手。

    毫无防备之下。楚泓身形一晃。险些摔倒。白郁神色一变。连忙将他扶住。感受到怀里强压颤抖地身体。白郁真正吃惊了。他很清楚楚泓坚定隐忍地性格。若不是真正痛疼到极致。绝不会如此失态地。

    刚才他议事的时候就闻到楚泓身上隐有药味,但他表面上谈吐自若,显然是不想让自己知道,所以白郁也没有当面点破。而是离开之后又偷偷折返回来查看。本以为他只是意外受伤,但想不到会这么严重,连他潜入屋内都没有发觉,显然是影响到功体了。

    连忙扶他坐下,白郁执起他的手,扯开袖子,腕上刺眼地血印立刻映入眼帘。

    “这是怎么了?”他疑惑地看着楚泓。

    “一时大意而已。”楚泓缓过气息,苦笑道,“是那天溅上的血迹。本来是擦去了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几天之后就又重新出现。时隐时现,痛疼不已。”

    “那天……这是她地血?”白郁动作一僵,怔住了。

    楚泓将手腕从他手中缓缓抽出,低声道:“不必担心,以我的功力,还能够压得下。”

    白郁摇摇头:“就算是纯阴至阳的血脉天生带有纯净灵气,也绝对不会有这种效果的。除非是天生血中带毒,或者有符咒,或者是……”

    “可能的推测太多了。”楚泓打断他的话,叹道:“没有验证,这些不过是凭空揣摩。”

    沉默片刻,白郁低声道:“我今晚去一趟玉青峰,将她的身体寻回,也许……”

    楚泓闻言神色一变,抬起头来:“你说什么?!你之前没有替她收敛?”

    “没有,她不会希望见到我的。”白郁黯然摇摇头,转而看见楚泓震惊的脸色,他刹那间醒悟过来:“你已经去找过了!难道,身体……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除了你我,有谁知道她地位置?谁带走了她的身体?”白郁难以置信。

    楚泓神色依然平静,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他从未如现在这般深切地感受到,有一种他无法推测,也无法捕捉的力量,正在看不见的地方,缓缓推动着整个事态的发展。

    到底是谁?到底是哪只手?在拨弄这一局,让看不见的暗潮更加汹涌……寒冷的雪夜之下,正有两人正挥汗如雨,勤奋于某项极原始的劳动……锄地。

    一锄头敲在地上,黎玥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十足的烦躁不安:“找到没有?”

    伴着她地呼唤,一只灰头土脸的团子土拨鼠一般从地里拱出来,大耳朵耷拉着,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

    “怎么会没有?!你仔细找过了吗?”黎玥难以置信地问道。

    感受到主人庞大的怨气,团子往后面缩了缩。

    “黎玥,你不要为难它了,预备粮不会撒谎的。”谢东仪从旁边的岩石上跳下来,安慰道,“这方圆十里的范围我们都已经挖遍,肯定是没有了。”一边说着,他弯下腰。预备粮像是受压迫的农民终于迎来了解放军,赶紧哧溜一下窜到他的怀里。

    身体怎么不不见了?找不到身体,自己岂不是一辈子都换不回来了!一阵寒风吹过,黎玥只觉万念俱灰,寒气沁骨。过度劳累之下早已灵气耗尽的身体更加虚弱不堪。

    谢东仪叹了一声,手指轻弹,光晕在指端绽放,轻飘飘落到黎玥身上。

    一阵暖洋洋地感觉涌上来,黎玥向他点了点头,心情沉重时,连感激地微笑她也懒得附送了。

    “雪崩不可能将身体移动太远的,如果此地没有,就必然是被人带走了。继续找下去也是徒劳无功,”谢东仪冷静地分析道,“你刚刚痊愈,就这么不眠不休地翻找,身体会承受不住地。不如先回去,慢慢想办法。你看,预备粮也受不了了。”

    黎玥转头看去,原本粉嫩嫩的团子已经变成了一颗灰头土脸的小泥球,正缩在谢东仪怀里,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显然正等着收工放松的时刻。这几天彻夜不眠地在地里翻找,它也累坏了。

    黎玥灰心地把手里的工具一扔:“可恶的楚泓,肯定是被他带走了!”

    “也许是生怕尸体被发现后,留下的剑伤被人看出破绽。”谢东仪点点头。

    “那怎么办?”万一被楚泓给毁尸灭迹了……想到这恐怖的可能,黎玥生生打了个哆嗦。

    “先不用着急,他们苦心潜伏天源山,必然别有所图,只要时刻关注行踪,总是能够找到破绽的。”

    “也只能这样了。”黎玥叹了一声,收拾一番,跟着谢东仪往山下走去。

    又想到,身体被楚泓带走,自己灵魂转移这件事看来多半也是他动的手脚了,

    只要能够制住他,将来还原还是有希望的。不过,苍天庇佑,他千万不要丧心病狂到毁尸灭迹啊!

    第七章绿意新枝

    冬雪未及消散,枝丫上就已经抽出点点新绿,鲜嫩的色彩昭示着一个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季节的到来。

    不过短短的两个月,再一次站在寝舍的大门前,却感觉恍如隔世,黎玥脚步慢下来,一时间心绪波动感慨。

    “吱呀”一声,大门开启,一个俏丽的少女走出,迎面看到黎玥,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安小惠?”看到朋友,黎玥兴奋地招呼道。

    “丹妍?!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你怎么回来了?伤势已经痊愈了吗?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安小惠一步冲上来,兴奋地拉住黎玥的胳膊。

    与谢婉这些日子的相处,黎玥早已经习惯了“丹妍”这个称呼,笑道:“是前几天才痊愈的,这就回来了。”

    “那些日子可真是让人担心。妖魔的法术竟然那么厉害,害得你蒙冤不说,还睡了那么久。”长久不见自己的舍友,安小惠攒了一肚子的话要说,嘁嘁喳喳问个不停,“对了,听说这次还是谢执教回了你们本家,取来很稀奇的药物才替你解开妖术的。”

    “也是多亏了医阁的诸位前辈……”黎玥含糊说道。临回寝舍前,谢婉专门叮嘱过她,因凤凰木攸关谢家秘密,不可轻易透漏。

    两人拉着手进了院子,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黎玥条件反射地就要往自己房间走,幸好及时刹车,才没有误入歧途。

    隔壁的屋子里寂静无声,白郁不在吗?幸好幸好,她现在还真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何种表情来面对他。

    正想着,身后“吱呀”一声,门又被推开了,黎玥动作一僵,竟然是白郁走了进来。

    看到站在院子中间地安小惠和贺丹妍。白郁神色微怔。视线落到“贺丹妍”身上。

    那明亮清朗地视线让黎玥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她压抑下心神。笑着招呼道:“白郁。好久不见了。”

    白郁神色漠然地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进了自己房内。

    什么啊?这幅表情。好像自己欠他几百万似地。黎玥撇撇嘴。这么久没见。也不知道打声招呼!自己又怎么让他看不顺眼了?

    “这些日子白郁地心情一直不太好。也许是因为黎玥地事情吧。”安小惠黯然道。“真是太不幸了。”

    说完。抬头看向黎玥。有点儿担心地问道:“对了。这件事你知道了吧?”

    黎玥僵硬地点点头,她当然知道。她简直太知道了。

    见她脸色不好,安小惠连忙转过话题:“不说这些了。你身体终于恢复,是件可喜可贺的事。你可不知道,在你不在的这半年多,可发生了不少事情呢……”走入贺丹妍的房间,两人坐在桌子前说起闲话。

    听着安小惠地讲述,若是平常的黎玥,早已兴致勃勃地与她交谈起来,但此时却只能嗯嗯啊啊地答应着,偶尔回答一两句。虽然有谢东仪帮忙指点,贺丹妍的语气风格终究不是她短时间就能够模仿得来的。生怕露出破绽,黎玥只得小心翼翼。

    安小惠也是个机灵女孩,说了片刻,眼见黎玥神色恹恹,精神不振,立刻醒悟过来:“你刚刚痊愈,理应好好休息才对,我实在不应该这么拉着你说来说去。不如先睡一觉,这些事情慢慢再说。”

    黎玥顺势应对几句。安小惠告辞出门去了。

    真正开始了贺丹妍的生活,这才发觉,生活中想要彻底伪装成另一个人,实在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言谈举止,行走坐卧,每个人都带着自己地风格,尤其对贺丹妍这种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而言,更不是黎玥这种草根阶级能够了解的。

    一段日子的生活下来,黎玥终于磕磕绊绊上了轨道。也多亏半年多的真空期。让她有了一个很好的变化理由。

    虽然很多人感觉。那个原本骄纵任性的大小姐,病愈后变得文静冷僻了不少。但想到她曾经经历的变故。倒也没有人起疑。

    而且另一场盛事的到来,也让众人无暇分心于一个回归地同修。

    黎玥他们入门之后的第一次五部考核开始了。

    五部大考每年春天都会定时举行,采取完全自愿的原则你想不想参加,想参加其中地几门,都是完全自愿的。

    通过其中任意一门,都会计入成绩。等待五部考核全部通过,就可以升入成为天源宗入门弟子,正式拜师修行了。

    各人资质不同,有些天资高的,短短三五年之内,就能够将五部考核完全通过,而有些人天资受限,哪怕努力上三五十年,也无法完全通过,就只能选择黯然下山了。

    “真有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感觉啊。”弄清楚整个程序,黎玥忍不住感叹到。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哈,这个比喻说得好。”安小惠拍手笑道,“不过丹妍,你这次不准备参加试试吗?说不定能够过一科呢,像你最擅长的剑术。”

    剑术!黎玥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连忙摆手笑道:“不用了,我今年不打算参加。”

    “也是,你刚刚痊愈,还是身体为重。”安小惠点头道。

    “你呢?准备试试吗?”黎玥转过话题问道。大多数弟子在第一年都会选择自己最擅长的一门或者两门试一试,虽然只有极少数弟子能够通过,但就算通不过,也是一次极好的验证自身实力的机会。

    “嗯,我想选择术部和剑部的课程试试。”安小惠道,转而又有些犹豫,“不知道分心两部课程,会不会拖后腿啊。”

    “怎么会?这次同时报考两门地人不少啊。”黎玥鼓励道。

    安小惠也点点头,随即笑道:“不过,听说谢东仪这次准备五部均入呢,现在已经有人偷偷讨论,这次他能够通过其中的几门测试了。”

    黎玥点点头,她也听说过了。天才就是好啊!如果她还是黎玥,这次顶多也只能参加丹部的考核吧?而且通过的希望也不大。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他这次说不定能够五部均过,直接升入呢,像三百多年前那位谢家的前辈一样。”安小惠感叹道。

    “哪里有那么神奇啊,和传说中的人物相比。”黎玥心不在焉地说道。

    第八章故地重游

    “怎么不能相比,听说那位前辈只是谢家的旁系子弟呢。在本家一直籍籍无名,到了天源宗才大放异彩。修行短短几年之内,就功力突飞猛进,剑器双修,医术绝伦……”

    “好了,好了。这样惊才绝艳的天才几千年才能出一个呢。”黎玥笑着打断安小惠满怀的憧憬的描述,“时间不早了,决定了就去应天阁报名吧。”

    安小惠离开后,黎玥看看天色,是该去见谢婉的时候了,她禁不住叹了口气。

    融合了凤凰木之后,以贺丹妍这种低微的修为肯定不可能立刻适用。所以谢婉专门以秘法封印了凤凰木的力量。每隔三天,黎玥都得去谢婉居所,向她学习炼化灵气之道,以便尽快将凤凰木收为已用。

    这实在是个让她头疼的差事,谢婉和贺丹妍的关系非比寻常,每次她都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才能在一边学习高深术法的同时,不出任何漏子。

    来到谢婉居住的小峡谷,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斜斜的夕阳余晖照射在玲珑别致的阁楼上,映衬青山万里,碧色如倾,一派云光空的绮旎美景。

    推开虚掩的房门,一个熟悉的身影意外映入眼帘。

    “谢东仪?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执教归还东西。”谢东仪转过身来,将手里持着的沧溟剑略一抬高,笑道。

    “执教呢?”黎玥左右看了看。

    “是姑姑。”谢东仪客气地更正道,“她刚刚出去了,稍候再回来。”

    “我知道了。”黎玥无奈地答道。但听到谢婉不在。还是隐隐松了一口气。

    谢东仪立刻察觉了。低声笑问道:“这么紧张?”

    黎玥撇了他一眼。问道:“你就不关心一下?哪怕是为了贺丹妍。我们也得尽快把身体换回来才行。”

    “丹妍是我表妹。她地事情我岂能不操心?”谢东仪正色道。“只是如今凤凰木融合地事情刻不容缓。一旦有所差池。凤凰木地威力不是你能够承受地。需认真学才好。”

    “我知道。”黎玥点头道。一提起这个话题。她心情就烦躁不安。索性岔开话题问道:“如今五部大考。你准备都参加吧。有把握吗?”

    “有。”谢东仪言简意赅地答道。平淡简洁地语气里蕴含着充足地自信。

    这么爽快!天才这种生物的存在意义,简直就是为了打击我们这些普通人啊!黎玥小小腹诽了一句。调侃道:“话可别说的太满哦,天源宗历史上,不到一年地时间内就通过五部考核的天才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吧。不过,上次那位三百多年前的前辈,好像也是你们谢家的人……”

    谢东仪神色微敛。无声地点点头。

    “还是名门弟子好啊。”黎玥随口叹道。

    “这与名门子弟有何关系?”谢东仪笑着摇摇头,“那位……谢家前辈,可从未有过任何名门子弟地待遇。”

    “他不是你们谢家的子弟吗?”黎玥问道。就算是旁系,以谢家的势力,从小能够得到的教育,也绝对远胜过普通人家的子弟。

    “他从小流落在外。受尽生活波折,并未在谢家长大。”谢东仪淡然道,“是直到十几岁的时候,才认祖归宗的。”

    “这么坎坷?”黎玥有些吃惊了,她也在天源宗的典籍上看过不少关于这位前辈地记载,一掠而过,似乎都是称赞他是名门弟子,天资卓绝,智勇双全。最后更是为了斩妖除魔而舍身成仁云云……

    “那他是怎么……”黎玥正想要追问详情,却忽闻门外传来细微的响动,是谢婉回来了。

    推门看到两人相对而立的情景,谢婉微微一怔,随即脸上浮起笑意,道:“东仪今天怎么也过来了。”

    谢东仪微一躬身,道:“是前些日子从执教这里借来的剑已经使用完毕,正要归还。”说着将沧溟剑递上。你这次要参加剑部的考核,怎能没有趁手地兵器?”谢婉略一迟疑。

    “若是需要借助神兵利刃才能通过,何以让众位前辈信服。”谢东仪坦然道。

    “也罢。”明白他的骄傲。谢婉收回宝剑。两人交谈几句。谢东仪随即告辞而去。

    谢婉的视线遂转到黎玥身上,笑道:“沧溟剑回来得正好。你佩上吧。”

    “不必了,我用不到的,还是姑姑留着吧。”黎玥条件反射地推辞道,已经占据了身体,如果连人家的贴身宝剑一起据为己有,任黎玥多么厚的脸皮也要感觉心虚了。

    “我留着它做什么?”谢婉好笑地说道,“你地剑迟早要拿回去,身边没有东西防身怎么行。”

    黎玥无奈,只得伸手接过,配在腰间。

    一晚的学习结束,回到寝舍里,黎玥首先将沧溟剑高高挂起,这种神器留着镇宅好了,贴身佩戴总觉得别扭。而且就凭她那点儿三脚猫的剑法,沧溟剑在手也发挥不出多少威力来。

    不过,自己好像确实应该找点儿东西防身才行。身边潜伏着这么多危险分子,又要为寻回身体而奋斗,手中没有点儿实力怎么行呢?

    影虚镜!

    首先映入脑海的就是这个陪伴她经历过数次冒险的老伙伴了。

    上次被白郁发现身份,她撒谎说影虚镜是借来的,白郁自然不会扣留。到手之后,黎玥趁他不在,将影虚镜重新藏了起来。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它取出来不就行了吗?黎玥心头暗喜。子越发努力修行。贺丹妍最擅长的术法和剑法,恰好都是黎玥的弱项,而她擅长的丹药也绝对不能显露。于是,在这个全体应天阁弟子最繁忙地时候,黎玥索性称病在家,成了最轻松的一个。

    安小惠和白郁都一大早就出门去了,整个寝舍区都没有几个人,黎玥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熟悉的陈设逐一映入眼帘,黎玥只觉心头一黯。

    什么时候才能够再一次光明正大地躺在属于自己的床上呢?黎玥坐在床头,抚摸着被褥,黯然想着。

    扫视四周,很快她发现一件奇怪的事,离开这么久,屋子里不仅被褥折叠整齐,整个室内都一尘不染,似乎是有人经常打扫的样子。

    谁这么好心?黎玥掀开床帘,暗暗纳闷,难道是白郁?不对,这家伙可不像是会干家务的人,而且也不会这么无聊吧。一边想着,黎玥爬到床上弯下腰,影虚镜被她藏在床内的暗格里。

    第九章地下工作

    趴在床上,黎玥竭力伸长胳膊,指端果不其然地碰到了熟悉的冰凉触感。

    找到了!黎玥心头一喜,正要把它拿起来,身后忽然响起一声惊叫:“抓贼啊!有贼啊!救命啊!!!”

    就像是入室盗窃的小偷不慎触动了报警装置,黎玥吓得一个哆嗦,刚拿起来的影虚镜“哐啷”一声又掉了下去。

    顾不上拾镜子,她手忙脚乱地从床上跳下来,难道是白郁又回来了?

    不对啊,这个声音!

    细听片刻,黎玥一把掀开垂下的幔帐,绕过屏风,冲进了隔壁白郁的房间。

    不出预料,有一只红彤彤的蜡烛正在桌子上起劲儿的叫嚷着,一边蹦蹦跳跳,充当着警铃的角色。

    可就在黎玥冲进房内的瞬间,叫声戛然而止。五寸钉刹那间静止下来,身体挺立地笔直笔直,好像眼前只是一支再也平常不过的蜡烛,摆在一张再也平常不过的桌子上。

    由动转静的过程是如此迅速,以至于黎玥都有点儿怀疑自己的眼睛了,要不是太过熟悉,她还真要以为刚才听到的叫嚷声只是幻觉了。

    哼,小样儿,才几天没见面,就改弦易辙了,在自己屋里的时候可没见你蹦地这么卖力。还抓贼呢,谁是贼?!

    黎玥愤愤然地想着,盯着“叛徒”的眼神越发不善。

    “你。你要干什么?”看到黎玥步步逼近。五寸钉终于装不下去了。恢复动作。往桌子沿儿上蹭了蹭。一边色厉内荏道:“你别过来。我警告你啊。我可是很厉害地!你……”

    黎玥冷哼一声。“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说着冲前一步。一把将五寸钉攥进手里。

    “救命……啊……你……你是谁?”

    被黎玥抓到手里。五寸钉条件反射地扭动起来。可挣扎了片刻。它动作一僵。像是感受到什么奇异地召唤般。停住了。

    它动了动芯子。弯下腰。往黎玥手背上蹭了蹭。像是小狗在嗅啊嗅啊。

    “喂。你在干什么?”黎玥不解地问道。

    “你是……主人,黎玥?”嗅了半天,五寸钉终于迟疑地开口问道。

    黎玥吓了一跳,险些把它扔出去。另一只手禁不住摸向脸颊,她不会是恢复真面目了吧?

    五寸钉望向她的脸孔,显然非常难以置信。“不对啊,你明明是那个坏家伙,拿着剑要把我砍成十七八截的……”

    它还记得因为恶作剧被揭穿之后。贺丹妍找它算账时的情景啊。

    “不对,确实是主人的气息,”随即五寸钉又摇了摇头,“不对不对,又有些不一样,好像多了什么东西黎玥心里一动,五寸钉竟然能够察觉到?难道是因为它是自己的契约灵兽,两人之间缔结过魂咒的关系?

    她知道主人和魂咒对象之间冥冥中存在着一种联系,可是这种联系在主人变换身体之后还能继续有效吗?对魂咒了解地不多。黎玥也无从推测。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五寸钉百思不得其解,烛芯挠了挠身体,问道。

    “我是黎玥。”黎玥点头承认道。

    “真的是你?”五寸钉吃惊地竖直了芯子,随即声音里充满了得意,“我就说本烛的判断从来不会出错。”

    转换地真快,黎玥有点儿黑线了,她故意问道:“哦,那刚才喊着抓贼的人是谁呢?”

    “呃……刚才打了个瞌睡,”五寸钉顾左右而言他地转移话题道。“不过白郁说主人你出门去了,很久之后才会回来呢,让我先住在他这边。”

    这个无耻的家伙,堂而皇之地占据自己的“遗产”,还企图欺骗自己地灵兽收归己用。黎玥愤愤然地想着。

    带着五寸钉回了自己房间,拿起影虚镜,又将房内收拾妥当,完全看不出有人来过的样子,黎玥这才放下心来。顺口问道:“这些日子我房间是你打扫的吧?”

    “这个啊……是他在打扫。当然。我也有干活的……”

    黎玥一怔,是白郁在打扫自己的房间?仿佛心头一个不易察觉的角落被轻轻撞击了一下。浮动起颤颤余韵。尤其视线落到那张熟悉的床铺上,一时间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对了,主人,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忽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臆想。

    “什么秘密?”黎玥连忙问道。

    五寸钉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白郁那个人,他好像是男地哦。”

    黎玥:“……”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打探出来的。”五寸钉得意地扬了扬芯子。

    黎玥长吸一口气,问道:“除了这个,你还发现了什么?我不在的这些天里,白郁他有没有说过、做过什么特别地事情?”

    五寸钉冥思苦想,半响才道:“什么都没有啊,回到房间多半就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不过他晚上经常不在,一天见不到几次人的。”

    黎玥略一沉吟,道:“嗯,你以后继续留在这里,不许说认出我来知道了吗?见到我,就当是见到贺丹妍,还有今天遇到我的事情也不能向他透漏……”一边仔细地叮嘱着,她返回白郁房间,将五寸钉放到桌子上。

    “为什么?”五寸钉大惑不解,“你要去哪里?把我带上吧!白天没有人陪我说话,很没意思啊。现在屋子里整天没有人……”

    “别吵了。我就住在隔壁,现在因为一些原因,暂时不能带你走,你先乖乖留在这里。白郁的动向,你给我好好注意着点儿,有什么情况立刻像我报告知道吗?”黎玥板起面孔,严?br /gt;

    冷玥华歌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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