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皇的废后第16部分阅读
冷皇的废后 作者:未知
冷皇的废后第16部分阅读
要死,朕也不例外。既然皇后想探秘,就让她去吧。若是她运气好不被人发现也就罢了,若是她运气不好,也怪不得朕无情了。”
“是,皇上。为防万一,要不要把禁宫的守卫撤一些好让皇后顺利为皇上办事?”
“随你。”萧墨眼中精光一闪,却还是淡淡的说道。
……
明明是自己想知道这个秘密,明明自己想救人,却假借皇后的手来办,皇上真是冷酷无情。可是,如果皇后被发现的话,他真的舍得皇后死吗?
皇上不好意思说的话,只有做奴才的来说了。唉,做奴才难,做皇上身边的当红奴才,更难!皇上也许还没有发现,他已经对皇后太过保护,太过纵容了。这样真的好吗?
不不,我怎么又胡思乱想了?皇上自然有他的打算,岂是我做奴才的可以胡乱揣测圣意的?我还想多活两年啊……
“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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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消息属实吗?”
若雨宫中,淑妃望着跪倒在地的探子,听着探子的回报,只觉得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她在天牢中的探子也把贺兰飘与贺兰瑞的对话听到了,依样画葫芦的和自己的主子说,但淑妃只觉得越听越糊涂,不知道贺兰飘在搞什么鬼。
莫非她知道有人偷听,特特的说这些稀奇古怪的话来糊弄人?不,她应该还没有那么敏锐。不管怎么说,她一定会去冷泉宫,一定会触犯那个禁忌的。就算她不去的话,本宫也会想方设法的让她去,而本宫的计划远远不是那么简单……这次,本宫一定要让贺兰飘死。
淑妃想着,微微一笑。一个绝好的计划在她心中酝酿,让她兴奋不已。她静静的品着茶,唇边露出了绝美的微笑,但笑容是满是杀意。
既然你想死的话,就等着吧,贺兰飘……原想怎么算计你,可你自己送上门来,便也怨不得我了,呵……
终于踏入冷泉殿
深夜。。
贺兰飘打开柜子,换上了紫薇的宫女服,梳了个最平凡的团子头,把身上的首饰通通摘下,看起来只是一个貌不惊人的小宫女罢了。她缓缓抚摸着还有紫薇香气的衣衫,心中一疼。
这件淡紫色的衣服布料一般但做工精美,本是紫薇最喜欢的。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乔装成宫女出去捕鱼,而紫薇就把自己最喜欢的衣服给了她。现在想来,她每次给紫薇的都是一些她不稀罕的东西,而紫薇给她的都是她最喜欢的。
“紫薇……”
贺兰飘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紫薇对她温柔微笑的样子,幽幽一叹。她站起身,推开宫门往外走,果然没有遭到什么人的拦阻。不管结局如何,她都一定要一探冷泉殿的秘密。可她不会知道,她的行踪早就被淑妃了若指掌。
漆黑的夜中,贺兰飘没有点灯,只是顺着记忆朝着那被禁忌的宫殿走去。今晚,宫殿那头没有传来歌声,夜却寂静的更为诡异。。凉风吹打在她的身上,一个黑影突然从她面前拂过,吓得她几乎惊叫出声。定睛一看,却是一只乌鸦自她面前飞到了前面的树丛中,在树上静静的望着她,金色的眼中满是冷寂的光芒。
“原来是乌鸦……一到闹鬼的宫殿必备的就是乌鸦,也太没创意了吧。”
贺兰飘口中轻声嘟囔,小心翼翼的在冷泉殿四周观察有无侍卫的巡逻。她等了许久,什么都没有发现,不由得怀疑起萧然是不是在危言耸听。而就在这时,她又见一个黑影从不远处向冷泉殿走去,而那身影分明是一个人!
是谁?难道除了我还有人要去那吗?
贺兰飘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而在这一秒,她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身穿黑色夜行服的数十名侍卫好像凭空出现一般,从四面八方把那黑影包围,与他缠斗了起来。那些侍卫贺兰飘之前丝毫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存在,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也许……这就是萧然所说的“暗侍”?那黑影比我快一步,倒是救了我!
贺兰飘眼看着那黑影一边打斗一边往宫外跑去,而暗侍们也紧追不舍。她眼看冷泉殿的秘密防卫终于有了破绽,急忙推开门溜了进去。她的心跳的飞快,躲在门后许久,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门外的动静,等了很久都没听到有人向她走来。
好幸运!没想到就这样进了冷泉殿,还真该感谢那突然出现的刺客!话说回来,这宫殿还真是……衰败。
贺兰飘小心翼翼的踩在宫中铺天盖地散发着腐烂气息的枯叶上,慢慢朝着正殿走去。她听说这里曾是整个皇宫最华丽的宫殿,就连淑妃的若雨宫也是模仿冷泉殿所建,却不及它的三分。到底是什么会让它衰败如斯?是时间,还是皇帝随时可能消失不见的疼爱……
贺兰飘经过一大片衰败的荷塘,踏过满是枯叶的小桥,终于来到了正殿。一到正殿,她就被面前的恢弘建筑所震惊。她缓缓朝着殿中走着,只觉得目不暇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破败了,但无论是正殿剥落的色彩,破败的轻纱,还是随处可见的古玩都无不体现这里曾有的辉煌。正殿没有外面的肮脏,布置的极为柔美,昏暗的月光也为它平添了几分魅惑。她踏在白玉制成的莲花图案的地上,突然看到了在房间的一角有一个人正蜷缩成一团,静静的望着她。黑暗中,那人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夺人心魄。
“你是……莲妃吗?”
贺兰飘心中一怔,点亮了手中的烛火,整个房间顿时多了几分光彩,而那人也不自在的扭动身子,似乎很畏惧这样的光芒。贺兰飘朝那人走去,此时方看清她的容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多么恐怖的一张脸啊!那人的脸上满是刀疤,黑红相间,狰狞可怕。她很瘦,穿着脏的看不出颜色的长袍,坐在冰冷的地上。她灰白的头发凌乱的披散着,一半半遮她的脸庞,却越发有着说不出的诡异。她望着贺兰飘,望着离她不远处的破破烂烂的放着已经发馊饭菜的铁碗,唇边扬起古怪的微笑。她笑起来的时候,苍白的嘴唇无声的咧开,脸上的刀疤更为恐怖,只有一双眼睛清清亮亮,竟是说不出的风情。
一张那么丑陋的脸上有着一双那么美丽的眼睛,实在是太奇怪的画面。贺兰飘走近她,帮她把碗拿了过来,而她高叫一声就把碗再次扔了出去,似乎在玩着快乐的游戏一样。铁碗在地上骨溜溜的打转,房中酸臭的气味更为浓烈,贺兰飘也有些生气了。
也许是感觉到来人的气愤,那人拿手遮住了脸,似乎很害怕的样子。而贺兰飘此时方发现她的手上、脚上竟然都缠着铁链,而那铁链都随着时间的逝去深深嵌入了她的皮肤,长在皮肉中了。她望着女子红肿的四肢,只觉得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她轻抚束缚了她自由的铁链,柔声问:“你是莲妃吗?”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专心玩弄着头发。
“你是……曼玉吗?”
女子还是没有回答,对着她打个哈欠,口中的味道让她几乎昏厥。
“你来自中国,对吗?我也是!你是不是也是穿越过来的?”
也许是错觉,在贺兰飘问完这句话后,她惊喜的发现女子抬起头,直直的望着她,眼中似乎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女子的唇微微颤动,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
莲妃
“我叫贺兰飘,我是出了车祸后到这里来的,国籍中国!你也是中国人对不对?你唱的那首歌是‘大明宫词’的‘长相守’,对不对?你说话啊!你告诉我也是穿越过来的,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是孤单的……求你了……”
贺兰飘无力的拉着莲妃的手,手上满是污浊,指尖也冰冷的可怕。|女子呆呆的望着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眉毛紧紧皱起,那张满是刀疤的脸却越发的恐怖了。她望着贺兰飘,身体剧烈的颤抖,不住的摇头。她的手狠狠的抓向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撕扯,几缕头发就这样掉落,头皮上满是鲜血。贺兰飘见状,急忙说:“不用想了,我不再问就是!你别伤害自己啊!你唱的歌叫什么名字?是不是‘长相守’?”
“长安月下,一壶清酒一束桃花……”
女子望着贺兰飘,突然开始吟唱。与她恐怖面容不同的是,她的歌声是那样的柔美,在寂静的夜中那样飘渺,宛如天籁。也许是错觉,贺兰飘总觉得她的眼中有隐约的泪光。而这首歌,正是她最熟悉的“长相守”。
漆黑清冷的夜里,女子的歌声就好像最轻柔的羽毛,又像是甘醇的清酒,缓缓滑过她的心田。|在她的歌声中,贺兰飘只觉得自己也受到了她的感染,心情沉重的想哭。
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会唱这首歌?这歌明明是二十一世纪才有的啊……难道她真的会是我的同伴?天……
“长相守它是啊,面具下的明媚;明媚后隐蔽的诗啊,无缘感悟……”
随着女子的吟唱,贺兰飘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唱了起来。女子一愣,怔然的望着贺兰飘,眼中多了一分说不清的神采。而贺兰飘继续对她歌唱:“女人花,摇曳在风尘中。”
“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女子下意识的接了下去。
“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知道我是真心。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
寂静的冷泉殿中,贺兰飘一句句的唱着她最熟悉的歌,而女子也一句句的跟着她唱了下去,配合的天衣无缝。贺兰飘望着女子,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她一把抓住她的手,含泪说:“你果然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可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变成了这样?我带你离开!”
“她不会跟你走的。还有,离她远一点。”一个声音,突然从她身后响起。
谁?
贺兰飘惊愕的回过头去,突然被一股力量用力一拉。她踉跄了几步,最终被一个人移到身后。那人一手抓住贺兰飘的手,对她无奈的微笑:“贺兰,我真没想到你会不听劝告,还是来这儿了。难道你不怕死?”
萧然?他怎么知道我来这了?
“你……你怎么会来?”贺兰飘惊慌的问道。
“这个不重要。趁现在没人发现快随我走。”
“不要!”贺兰飘甩开萧然的手,朝女子走去:“要走带她一起走。”
“贺兰!你知道她是谁吗?”
“谁?”
“她是莲妃。”
“哦。”
她果然是莲妃,传闻中的绝色女子,贺兰瑞念念不忘的人……
“她是被先皇下令关押,任何人都不得探望,违者处死的莲妃。”
“是吗?那又如何?”
贺兰飘对萧然微微一笑,笑容清婉。萧然不明白一个少女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又怎么会有傲视一切的气度与风采。他只觉得心猛地一跳,尽量温和的说:“若是被人知道了你擅闯此地,任何人都保你不住。快随我走。”
“我说过,我要带她走。”贺兰飘坚定的说道。
虽说与贺兰瑞的约定可以随时抛弃,但她怎么也不能抛弃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同伴。莲妃……那个传闻中明眸善睐,善歌善舞,倾国倾城的莲妃?她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般凄惨的境地?
而我,几乎可以确认她和我的来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只会一首歌也就罢了,怎么可能首首都会?就算是别人教她的,那这个人也一定和我有着一样的命运!说不定……那个人已经回去了?我怎么能放弃回家的任何一个机会?
贺兰飘想着,深深的望着莲妃,紧咬着嘴唇,丝毫不肯退让。她知道萧然一向心软,只要她坚持很有可能对此视而不见,甚至会助她一臂之力。可这次她失算了。因为,萧然头痛的轻抚额头,好看的眼睛满是无奈:“贺兰,你可知道阿墨之前是怎么受的伤?”
“受伤?”
贺兰飘突然想起了几月前在冷泉殿附近遇到受伤的萧墨,还好心的救了他的事情。萧墨黑红色的伤痕历历在目,却像是被谁撕咬的。她不自觉的皱起了眉:“他是怎么受伤的?你不要告诉我他是被莲妃所伤。”
“是……阿墨想带莲妃走,可是莲妃把他砍伤。自从先皇离世后,阿墨一直想把他的母妃接到宫外颐养天年,但莲妃却不肯……她已经疯的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只知道守着这宫殿。若你非要把她带走,下个受伤的人就是你了。”
萧然说着,怜悯的望着莲妃,轻轻一叹。贺兰飘却听到了萧然话语中的关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她是……皇上的母妃?皇上的生母?”
萧墨的母妃
莲妃……
她会唱二十一世纪的歌曲,她是先皇的宠妃,她是被囚禁在冷泉殿的不能被外人知晓的存在,她是贺兰瑞至死不忘的女子,她是知晓水琉璃下落的人,她是萧墨的母亲……
这个女人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而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和我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贺兰飘怔然的望着萧然,而萧然继续说:“其实,阿墨的身世也是宫中被禁忌的,不是秘密的秘密了。。莲妃因为触怒了先帝突然被囚禁,阿墨就被先帝交给当时的德妃——如今的太后娘娘抚养。莲妃绝代风华,到头来却落的这样的下场,实在令人扼腕。众人皆知莲妃投身冷泉殿中的太液池自尽,却不知莲妃其实是被先皇困于此,生生世世不能踏出此地一步。她被囚禁的时间久了,她就疯了。她疯的任何人都不认识,也不说话,甚至会自残……为了防止她伤害自己,先皇只得下令把她锁住,而她夜夜吟唱异族的歌谣,让宫人们以为冷泉殿出了鬼魅。。阿墨曾多次潜入此地看望她,却没有一次能把她带走。若是有人企图让她离开,她就会暴躁的反击此人,甚至以死相逼。所以,阿墨暗暗让侍女对她多加照顾,却也不敢太过相逼。毕竟一个疯了的母亲总比一个死了的母亲好,不是吗?”
萧然静静的说着,而贺兰飘只觉得身上越来越冷。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会让一个恩宠如斯的宠妃在一夜间成了阶下囚,甚至沦落到今天的局面。
“她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自己刮伤的吗?还有,她为什么会突然触怒先皇,为什么会突然疯癫?”
身为女子,贺兰飘自然清楚容颜对于女人的重要程度。若莲妃是自残,那她要有多大的怨,多大的勇气才能毁了自己如花的脸!但如果不是呢?如果她今天的局面都是被人陷害呢?后宫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这个就不清楚了……”萧然叹息:“毕竟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先皇都没有追究,我们又怎可公告天下说莲妃受伤要加以查办?只是……苦了阿墨。。莲妃获罪那年,他方八岁,一夜之间就受尽了人间冷暖。虽说莲妃未疯之前对他也不是很好,但她毕竟是他生母,母子连心。为了不让先皇迁怒于他,他顺从的做了德妃的养子,众人皆说他冷血无情,但我却知道他心中的苦。他,只是想活下去罢了。”
只是想活下去……
这句话,再一次震撼了贺兰飘的心。她从未想到这样理智冷静,这样冷血无情的萧墨竟然也有过孤独无助的日子。虽然萧然说的只是寥寥几句,但贺兰飘却能想象出身为没落宠妃之子的萧墨要怎样隐忍才能在满是血腥的宫廷中生活下去。
明明知道自己的母亲被囚禁,却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晓,认真扮演着好皇子、好儿子的角色,忍耐着众人冰冷的目光,忍耐着权势滔天的贺兰家,他应该很辛苦吧。所以,才会有今天这样阴冷算计,攻于心计的他……
“王爷,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想把她带走。毕竟,这也是我父亲的遗愿。”
“难道贺兰瑞也知道莲妃未死?”萧然一怔:“也是……他在皇宫有无数双眼睛,怎么会不知道此事呢?可是,就算是他也无法带走莲妃,你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吗?现在不是莲妃被囚无法离开,而是她不愿意离开。不信的话,我可以一试。”
萧然说着,走到莲妃身边,拿刀砍向她的铁链。电光火石之间,莲妃的手紧紧握着铁链,不让萧然砍下,眼中满是凶狠。她口中咿咿呀呀的叫着,手舞足蹈的挥向萧然,竟是恨他入骨的模样。
萧然无奈一笑,而贺兰飘此时方相信原来萧墨、贺兰瑞都未能带她出宫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而是是因为她自己不愿。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愿离开到底是因为她疯狂,还是因为她内心深处已经习惯了这所破败的、满是她回忆的宫殿?而到底是怎么样的绝望与悲哀才会让她情愿呆在这牢笼也不愿触碰外面的阳光……
“曼玉不怕,我们不会伤害你,谁都不会伤害你。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贺兰飘在萧然愕然的眼神中走上前,轻轻抱住这个癫狂的女子。他只觉得心口一颤,几乎就要拔剑保护贺兰飘,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事情发生了。
莲妃,任何人都不再认识、不再记得、不再留恋的莲妃那么和顺的依偎在贺兰飘肩膀,表情柔和,似乎依赖父母的孩子一般。
贺兰飘就像母亲一样轻轻抚摸莲妃的头发,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你傻吗?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折磨成这样真的值得吗?你爱的男人已经死了,就算你疯了傻了,就算你怎么折磨自己他也看不到了!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罢了。你这样作践自己又是何苦?快醒来,告诉我水琉璃的事,我们一起回家。”
“回家……”
出人意料的事再一次发生了。
那么多年除了歌唱就再也没有言语的莲妃居然重复着贺兰飘口中的话语,艰难的发出一个她曾经很是向往,现在却离她越发遥远的词语。她对贺兰飘呵呵一笑,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我……已……没有……家。水琉璃……在……江都……云镜大师……你……可以……回家……”
温柔的依附
什么?
贺兰飘只觉得身体就像被电击了一般,颤颤发抖。
“你说话啊!告诉我回家的方法!”
贺兰飘不死心的拼命摇晃莲妃的肩膀,最终无力的跪倒在地。萧然走上前,默默的把她扶起,柔声说:“这样闹不累吗?回宫休息吧。”
……
贺兰飘没有回答。
“贺兰,虽然不明白你与莲妃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此事不宜让第三人知晓……就是阿墨,也最好不要说。”
萧然犹豫许久,终于说出了与他身份极为不符的话。他是大周的王爷,他是萧墨的皇叔,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都不该说出这样欺君罔上的话语。可是,他比谁都清楚面前的小丫头是多么的单纯可欺。
若是被阿墨知道她胆敢擅闯冷泉殿窥见他秘密的话,恐怕贺兰一定会死吧……而我,不想让她死。所以,小小的隐瞒,算不得欺骗,对吗?
“王爷……”
贺兰飘怔怔的望着萧然,突然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他明明是萧墨的叔父,明明也是贺兰家的仇敌,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救她?难道他也想得到水琉璃?若是这样还好办,若是他无欲无求,又让人怎么看的懂他?
“嘘。。有人来了。我们快走。”
萧然的耳朵敏锐的听到暗侍们朝宫中走来的脚步声,食指在贺兰飘唇上滑过,一把抱起贺兰飘就往宫外走去。纵使贺兰飘体重再轻,也有十斤的分量,但他走的飞快,仿佛怀中抱着的只是一团棉絮。
他抱着贺兰飘轻飘飘的翻过了宫墙,稳稳的停在冷泉殿外的大树上,看着暗侍们纷纷朝冷泉殿走去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后面居然多了两个人,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他们今天总算是有惊无险,贺兰飘的小命也算是保住了。而贺兰飘早在刚才的“轻功亲体验”中吓白了脸,紧紧勾着萧然的脖子,一点不敢放手。
“贺兰,没事了。”萧然轻巧的下地,对贺兰飘温和的说道。
呜呜,不放,就不放!刚才被这家伙抱着上蹿下跳的,若不是怕被人发现我早就叫出声了!真是比做过山车还恐怖!
可是,萧然的怀抱好温暖啊……明明知道擅闯进宫可能带来的危险,他为什么要去救我?他也许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紫薇外唯一对我好的人了吧……
“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以后万不可再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刚才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就算暗侍没有把你当作闯宫之人处死,阿墨也会为难的。”萧然温和的劝诫,声音就像珍珠落入玉盘一样清脆悦耳。
“他不会介意我死活的。”贺兰飘冷冷一笑,终于开口:“若是他发现了,会直接把我处死,好成全他明君的声名。”
“其实也怪不得阿墨……‘擅闯冷泉殿者死’是先皇下的命令,阿墨虽然是皇帝,却也不得违抗。”
“王爷是怎么知道我今晚会去冷泉殿的?”贺兰飘好奇的问道。
“有人写了封信给我,说你会去。然后我便也去了。”
“什么?”贺兰飘大吃一惊:“那人怎么知道我的行踪?不不,这一定是个陷阱!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你还是我,但他肯定没安好心!你是傻瓜吗?居然真的去了?”
“如果你真的有危险怎么办?就算是陷阱……只要你没事,便好。”
月光下,萧然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笑容温和,就如同这月夜一样令人感觉纯净而踏实。贺兰飘呆呆的望着他,只觉得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萧然触动了。她只觉得鼻子一酸,突然很想抱住他,肆意的哭一场。她不怕在他面前丢脸,因为她知道他绝不会笑她。
“贺兰?”
萧然等了许久都没听到贺兰飘回答,不由得有些心慌。他俯下身朝她望去,却见她的脸上早已经满是泪痕。昏暗的宫殿中,她就这样无声的抽泣着,看起来就像被遗弃的小猫一样楚楚可怜。萧然只觉得心中一软,而贺兰飘的手突然软软的环住了他的腰,抽泣着说:“阿然,让我抱抱。我很怕。”
贺兰……
少女酥软的口音让萧然的心猛地一跳。他只觉得胸前突然多了一团柔软的东西,贺兰飘身上淡淡的香气也让他的脸红的就快烧了起来。他手足无措的站着,身体僵硬,而贺兰飘抱着他,柔声说:“我想回家……阿然,我想回家。”(下章被皇帝捉j,鹤鸣在江都出现。今天迟了对不起大家。还有,狐狸突然被禁言,不能回评,汗)
捉j
萧然的胸膛是那样的厚实,那样的温暖,仿佛是深渊中的游木,让溺水的人有了依靠与生存下去的勇气。。
贺兰飘的泪滴滴落在萧然宽厚的胸膛,冰冰凉凉的,却让萧然的心就好像被烈火点燃一般的炽热。贺兰飘静静的在萧然的胸膛哭泣着,喃喃的说:“如果我不离开的话,莲妃就会是我的明天。我不明白,为什么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如今却要我来承受?若是找不到姐姐,解不了毒的话,我会死。不知道死了以后是不是就能回家了?又或者是更为干脆的魂飞魄散?我……我想活下去。虽然我很怕,但我一定要一个人把这条路走完。阿然,谢谢你救了我。整个皇宫中,只有你对我好了。可你,为什么不肯带我走……”
萧然,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算计我的人了吧。不知从何时起,我竟然开始依赖你。这样不好。
我明知道我的依赖无关爱情,但我还是放任自己沉沦。因为,我是那么需要有一个人能保护我,在面临危险的时候站在我面前,对我轻轻说“一切有我”。
萧然,你喜欢我,对吗?若是不喜欢,怎么会舍命相救,怎么会因为我不值钱的眼泪而神伤?你是尊贵的王爷,为什么会喜欢我这样肮脏的女子?若我也能喜欢你,那该多好……
不,喜欢与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奢侈的感情。。若是爱了,便会为那人放弃许多,甚至放弃回家之路……莲妃便是最好的例子。
君王的恩宠就像是最珍贵的琉璃,看似华美,但只要有了外力的震荡,便会是一地的残渣。你再温润如玉,你也是王爷,身上也有着自己的使命。且不说我不会在这个世界上让自己爱上任何人造成今后矛盾痛苦的境地,就算是爱了,我也绝对不会爱上皇室之人。
但我这样对你又是为了什么呢?是想装柔弱骗你带我出宫吗?还是说,比起在皇宫中面对萧墨而言,我愿意去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贺兰,我……”
贺兰飘絮絮的说着自己的心情,不知道萧然的心已经是波涛汹涌。他强压住的感情被贺兰飘的眼泪与娇弱在瞬间唤醒,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一些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来。
他望着贺兰飘在月光下分外柔美的面容与樱唇,呼吸慢慢急促了起来。。他的手微微颤动,刚要抚上贺兰飘的发,刚要说出自己隐藏许久的话语,却听见四周一阵喧嚣。
“唰!”
一群士兵在瞬间把他们团团包围,个个面无表情,仿佛对面前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萧墨与淑妃站在人群中,一个高大英俊,一个妩媚妖娆,看起来真是分外般配。淑妃望着贺兰飘还挽住萧然腰部的手,对萧墨轻笑:“皇上,臣妾没说错吧。皇后娘娘果然又犯了旧病了。”
“呵呵。”
萧墨静静的注视着自己的妻子不可置信的小脸,竟然轻笑出声。他对他们微笑,声音温柔:“皇后,皇叔,真巧。”
虽然萧墨在微笑,但贺兰飘只觉得一股凉意瞬间涌上了全身。她还停留在萧然腰间的手仿佛被烙铁烙了一般,飞速的缩手,心中也是暗暗叫苦。萧然也是一怔,但他挡在了贺兰飘身前:“皇上,此事与皇后无关。”
“皇后……原来皇叔也知道你怀中的女子是朕的皇后啊。天色这么晚了,皇叔与皇后难道是来这赏月的?因为天气寒冷所以抱在了一起?”
萧墨甚少说这样尖锐的言语,贺兰飘只觉得心中一疼,下意识的低下头去。她知道,萧墨生气了。就算他看起来再平静,但她能感觉到他的怒意正蓄势待发。她的脑子飞快旋转,想着怎样才能把这个谎给圆了,却悲哀的发现无论是什么借口在此时都是这样的苍白。
天,这让我怎么解释!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禁宫的附近,在渺无人见的草地上,一男一女一叔一侄媳就这样抱着,而且还是女的主动抱着男的……要不说萧然腰痛我在帮他按摩?啊啊啊啊!为什么说个谎都那么难?
就在贺兰飘纠结的就快抓头发的时候,萧然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他静静的望着萧墨,突然问了一句贺兰飘不懂的话:“阿墨,那个约定还作数吗?”
“呵……朕与你,从来没有什么约定。”
萧墨说着,冷冷望了萧然一眼,一把把贺兰飘的手从萧然手中抽出,用力之大让贺兰飘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也不管四周侍卫诡异的眼神,抓着贺兰飘的手就往自己宫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贺兰飘不断挣扎,却怎么也无法挣脱他的束缚。她不住的谩骂,萧然只是怔怔的望着贺兰飘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握紧了拳头。他走到淑妃面前,尽量压住心中的怒气:“今天的一切,都是娘娘设的局吧。”
“是啊。本宫原想让皇上看到那贱人去了禁宫,却不想时间出了偏差,只看到了方才那幕……不过这也够了。”
“你不怕我把书信呈给皇上,说明一切都是你的歹毒用心?”萧然恨道。
“如果王爷不怕皇上知道那贱人入了禁宫,为她多一条罪名的话,本宫更不怕。”淑妃微微一笑,笑容却很是苦涩:“原想来个计中计,就算她侥幸从冷泉殿逃出也能让皇上看见她与皇叔有j情,却没想到就算是让皇上看见了刚才一幕也没有把她治罪……本宫算准了一切,却没算准皇上的心……不,皇上的心从来没人算准过。不管是你,亦或是本宫……”
淑妃说着,踉跄着离去,只剩下萧然一人站在月下。他的怀中似乎还留着贺兰飘身上淡淡的香味,他的手轻轻抚摸着空气中那早已消散的影子,轻呼她的名字,声音低沉,宛如呼喊情人的名字。
“贺兰……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喜欢你……罢了,以后总有机会。”
虽然这“以后”,很可能就是永远,很可能就是一生一世。
萧墨生气了
龙啸殿。可是,当她意识清醒的时候急忙用力推萧墨,却被萧墨反手抓住。他整个人朝贺兰飘覆了上去,贺兰飘被他逼到了墙角,后背满是刺骨的冰凉。
萧墨的吻狂野而霸道,带着惩罚和报复的心态。他以一个蹂躏者的角色,狠狠地吻着她。他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松了开来,分两边钳制住她挣扎的手。。
如果说一开始不杀她只是为了稳住贺兰瑞,但为什么现在朕也没有动了杀了她的脑筋?是因为水琉璃,还是因为朕的心软了……
其实,朕早就知道贺兰飘如此行事只是为了激怒朕,让朕杀了她,或是干脆废后让她远离纷争。贺兰瑞也知道。
就算再怎么苦苦挣扎,不想在朕与贺兰瑞之间做选择,但你却逃不了呢。你本是先帝亲手指派的棋子,怎么可以不物尽其用?
你所做的一切,或多或少的影响了贺兰家的声名,也让朕的这次抄家平静的没有任何风波。真该感谢你的配合,贺兰飘。
不是不知道你对朕的心思,但比起江山而言,你实在太轻,太轻。可朕也没有料到,你竟然会变了。虽然还是一样的容貌,但她已经不再是你。
朕在无意中得知她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而她最想要的居然是回家。难道做朕的皇后就真会让她如此厌恶?
当淑妃报告她去冷泉殿的时候,朕原来只打算做下场面功夫,却从未想深究。毕竟,她能进冷泉殿也是朕找人引开了那些暗侍。可当淑妃告诉朕说她与皇叔也约在今天会面的时候,望着她那么娇弱的抱着阿然,却从未这样对待朕的时候,朕发怒了。
朕觉得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被皇叔抢了去,朕像孩童一样发怒了,而这对象居然是皇叔——与朕一同长大的皇叔。皇叔问朕那个约定是否还作数,他却不知道朕当时对他已经产生了杀意。
约定吗?那自然是不会作数的。朕当初要把她送给你的时候,也只是吃准你不敢要,却没想到你居然会向朕开口讨要她……
“皇后,朕生气了。”萧墨认真的望着贺兰飘:“自从朕八岁后,朕再也没有类似生气的情绪,今日却为你再次有了生气甚至想杀人的冲动。真是该感谢你。”
呵呵……萧墨生气了。
这个狗皇帝为什么生气?因为我骂了他,还是因为我再一次给他戴了绿帽?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事情就是我——贺兰飘做的。而且我并不后悔。
“贺兰,你怕朕,对吗?”
贺兰飘紧闭着嘴唇没有说话。
“你恨朕?”萧墨继续问道。
贺兰飘垂头不语。
“回答。在朕面前,收起你可笑的骄傲。或者说,这些话还是由皇叔问你比较好?毕竟你可是什么都愿意对他说的。”
萧墨说着,冷冷的笑着,一手用力的捏住贺兰飘的下颚,强迫她看着自己。贺兰飘的眼中涌上了一层雾气,下巴生疼,可她还是强迫自己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她注视着萧墨,一字一顿的说:“是。我恨你。”
“为何?因为朕给你下毒,把你送人?”萧墨皱起了眉:“朕以为这些事都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对你来说自然是圆满,但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中毒就快死了,而你却一直瞒我,是想让我傻子一样的无条件忠诚,是想让我和紫薇一样悲惨的死去!萧墨,你根本没有心!从头到尾你只是一个被权力蒙蔽了眼睛的混蛋罢了!”
送给萧然?
贺兰飘声嘶力竭的大喊,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出。|”贺兰飘艰难的说道。
“呵呵。”
萧墨突然笑了起来。他单手撑墙,把贺兰飘围在自己的臂弯中,与她的脸离得很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轻啄贺兰飘的唇,悠悠的问:“你不难过,甚至不屑向朕求情?还是说,你早就找好了下家,所以不根本不在乎后位?”
天地良心,我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为什么他觉得女人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必须依附男人?为什么我就不能一个人生活,一个人游历了?真是可笑!
“随皇上怎么想。”贺兰飘不屑的说道。
“你……喜欢阿然?”
萧墨的问题,终于让贺兰飘再次正视他。面前男子的面容还是那样的清冷优雅,略微凌乱的头发,令人遐想的锁骨与微露的胸膛让他看起来在惯有的清冷中又多了一分别样的魅惑,而他低垂的头,滑到她面颊上的发丝更是让她的心怦怦的跳了起来。
整个世界,突然寂静了下来,她都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她怔然的望着萧墨那张与萧然极为相似,但她却从不会认错的脸庞,一股莫名的失落在心中慢慢发芽。她闭上眼睛,用自己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喜欢。”
“你说谎。”
萧墨再一次揭穿了她的谎言。他收回手臂,背过身去,摇曳的烛火也照射不到他此时的表情。贺兰飘微咬嘴唇,固执的说:“不,我没有说谎。”
“那朕把你赐给萧然可好?”
萧墨依然没有看她。也许是厌恶,也许是那么久的隐忍终于得到了解脱,可以有个再好不过的理由摆脱她这个无用的棋子了吧。他……又要把我送人了?只是这次的对象不是那个老变态,而是他的皇叔。
跟着萧然不错啊!除了他是皇室这点不太符合我的计划外,他俊朗无双腰缠万贯温柔体贴,怎么看怎么是一个一等一的好丈夫。就算无关爱情,我也总会在将来爱上这样优秀的男子,不是吗?但愿到那天我不会因为他不忍回家才好!我身上的毒,他也一定会想尽办法为我解的,他一定会生生世世都不骗我。我真高兴。可我的心,为什么那么疼?是因为再一次当作礼物被送人吗?
贺兰飘望着萧墨的背影,心一点点开始疼痛。而她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走吧,朕不想看见你。”
“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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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氏善妒成性、欺君罔上,不备国母之贤德,特废除皇后之位,以正视听。贺兰氏,还?br /gt;
冷皇的废后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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