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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第18部分阅读

      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 作者:未知

    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第18部分阅读

    色锦衣,清澈嗓音随风而至:

    ? “陈州大旱,灾民无数,可那安乐侯爷却无视百姓疾苦,视灾情如无物,不管不问,甚至隐报灾情,欺瞒朝廷,幸亏苍天有眼,灾情上报,有钦差奉旨亲至陈州赈粮,但奈何安乐侯在陈州境内根基稳固,兵权在握,对赈粮之事多加阻挠,如今,恐怕这赈粮又会被安乐侯所控,无法到达百姓手中。”

    ? 冰姬听言,不禁面色微动,顿了顿道:“公子为何向冰姬说这些?”

    ? 颀长身型微动,展昭回身而立,一双黑烁眸子定定望向冰姬,恍然间,竟好似沉敛深海展于面前:

    ? “若是凭姑娘之力,便可解救陈州数万灾民,姑娘可愿舍身为民?”

    ? 冰姬身型一颤,一双美目直直望着展昭,脸色又惊又异,缓缓起身,凝声问道:“公子到底是何人?!”

    ? “在下开封府展昭,特请冰姬姑娘助包大人一臂之力。”

    ? 皓月皎皎,澄清万里,夜雾乘风,飒飒扬衣,展昭一袭月袍随风飘舞,潇潇若水,一双沉静星眸,蕴藏巍巍正气。

    ? 莫说那冰姬,就连看惯猫儿样貌的金虔亦有半刻呆愣。

    ? “冰姬……愿往。”

    ? 看到冰姬由惊到呆,由呆到醒,由醒到羞,由羞到敬的缤纷脸色变化,金虔终于得出如此结论:

    ? 啧啧,果然是美猫一出,谁与争锋!

    以下为俺许久未能更新的赔罪番外,请各位读者殿大人们笑纳:

    为何向来朴素的猫儿会穿着昂贵的锦衣去天香楼?答案如下:

    赔罪番外:

    话说公孙先生献计,让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前去天香楼一会花魁冰姬,展昭临危受命,自然不敢怠慢,拱手别过包大人,带领张龙、赵虎两名校尉,即刻就要起身。

    可还未迈出门槛,就听身后公孙先生提声道:“展护卫且慢。”

    展昭闻言不由停住身型,回身问道。“公孙先生可是还有吩咐?”

    只见公孙先生缓缓走到展昭面前,上下细细打量眼前蓝衣护卫,面色凝然道:“吩咐不敢当,只是——”

    公孙先生手捻墨髯,踱步在展昭身侧走了一圈,眉头却是越蹙越紧,半晌才道:“听项氏兄弟所言,那冰姬身价极高,且凡去天香楼之人,非富即贵……展护卫若要想见冰姬一面,你这……”

    “噗——”

    话音未落,就听大厅角落传出一声异响,在这大厅之内却是分外清晰。

    众人不禁回首一望,只见一名瘦小差役蹲在大厅边角,手掌捂口,双肩颤动不止。

    王朝距金虔最近,看得最是清楚,心中纳闷,不禁开口问道:“金虔,你这是何故?”

    此时金虔正拼命忍住笑意忍得辛苦,忽听王朝声音,直觉抬头,正好对上众人惊异目光,心头一跳,赶忙规整神色,起身肃立道:“属下无事。”

    只是功夫不到家,一边嘴角还隐隐抽动上扬。

    公孙先生一见,却是面带喜色,高声道:“莫非金捕快也注意到了?”

    注意到什么?

    众人不禁纳闷万分,数道目光直直射向金虔。

    只见金虔嘴角抽搐幅度越加明显,顿了许久才道:“公孙先生神机妙算,属下佩服。”

    “既然如此,金捕快以为该如何补救?”

    “李知府府中定有补救之法。”

    “说得有理……既然如此,还烦请金捕快相助。”

    “……属下遵命。”

    众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望着两人在这里一唱一和,却是完全不知所云,直到两人围着展昭转了数圈,最后同时摇头叹气,然后一边一个,拽着同样一脸莫名的四品护卫胳膊不由分说拖进了内室,众人才觉不妥。

    之后,就听内室传出如此声音。

    “公、公孙先生?!这、这是为何?不、不用劳烦金捕快,展某自己动手宽衣便可。”

    片刻沉静。

    “金捕快以为如何?”

    “差强人意。”

    “不、不劳二位,展某自己动手。”

    一阵沉静。

    “金捕快觉得可好?”

    “稍显奢侈……”

    “有理。”

    “二位,展某自己来就好!!”

    ……

    如此类似对话重复数遍之后,才见三人从内室步出。

    众人顿觉眼前一亮。

    只见展昭脚踏云靴,身着月袍,腰束玉带,雪白发带长垂腰间,随身形缓缓而动,眉飞入鬓,烁目揽星,正是玉树美仪,琼玉临风。只是笔直身形略显尴尬,两抹微红悄然登颊。

    见惯平时身着素衫四品护卫的众人,如今无一例外,竟全都看呆了。

    “大人,”公孙先生上前对包大人拱手道:“如此一来,天香楼此行必然万无一失。”

    包大人顿时回神,面带赞色道:“公孙先生果然思虑周全。”

    公孙先生微微一笑:“展护卫此身装扮还全靠金捕快眼光过人。”

    包大人看向金虔,点头道:“金捕快心思敏捷,不如一同前去天香楼,相助展护卫。”

    “……属下遵命。”金虔垂首回道,脸孔有些不自然抽搐。

    “张龙、赵虎!”

    “……”

    “张龙、赵虎!!”

    “啊?啊!属下在。”

    “你二人也同去……”

    老包话音未落,就见张龙、赵虎二人同时上前一步,信誓旦旦道:“大人放心,我二人就算拼了性命,也定会护展大人周全!”

    “噗——”又是一声异响从金虔空中喷泻而出。

    众人发誓,那时,他们的确看见有一双猫耳朵变得通红透明。

    十二回 花魁冰心协青天 脂粉哭丧险阻重

    话说展、金二人登上顶楼多时,张龙、赵虎在大厅之内等得心急如焚,对金虔计策更是一百二十个不放心,眼看就要冲上楼去一探究竟,正好见到楼上跑下一人,定眼一看,正是金虔。

    张龙疾步上前,一把揪住金虔胳膊,低声道:“金虔,事情办得如何?”

    赵虎也上前急问道:“为何只有你一人?展大人呢?”

    “放心,放心,万事俱备。”金虔被抓得生疼,忙摆手安抚两人道。

    二人一听,这才安心,放开手指。  金虔松了口气,双眼在大厅环视一周,朝着正在宾客之间周旋的身影,提高声音叫道:“老鸨!”

    那老鸨正在招呼客人,忽听有人呼喊,赶忙甩着帕子扭走过来,定眼一看,正是之前险些把天香楼搞得鸡飞狗跳的小厮。

    “呦,这位小哥,有何吩咐啊?”

    “我家公子要领冰姬姑娘回府一叙,特来告知老鸨。”

    那老鸨一听,不由一愣,手中的大红巾帕都忘了甩,瞪着金虔半晌才道:“这位小哥,我家的花魁可不是说带就能带的,再说了,冰姬自打来到我这天香楼,就从未踏出大门一步,如今若想带冰姬出楼,恐怕……”

    金虔望着老鸨双目闪闪放光的德行,蹙眉许久,才不情不愿地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过去道:“那这样如何?”

    老鸨接过银票,顿时喜笑颜开,话锋一转,笑道:“你家公子能看上冰姬,自然是冰姬的福气,我做妈妈的岂有阻挡之理?我这就去准备轿子,送冰姬去公子府上。”

    “慢着!”金虔赶忙喝住老鸨,“不劳费心,我等备有马车。”

    老鸨一听,更是高兴,道:“既然如此,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可就不多事了,在此恭送几位大爷。”

    说罢,大红手帕在三人面前晃了几晃,便扭着腰肢离去。

    待老鸨走远,赵虎才莫名问道:“金虔,我等是步行前来,何时备了马车?”

    张龙也道:“为何不用天香楼的轿子?”

    金虔一听,险些一个跟头栽到地上,心道:这两人,恐怕真是把浑身的细胞都长到了肌肉上,大脑里没留下半颗。

    脸皮抽动几下,金虔才道:“若是让天香楼的轿子明目张胆行到府衙门外,且不说这计谋是否露馅,就冲天香楼这青楼的买卖和府衙地位,二位大人,可觉妥当?”

    张龙、赵虎一听,这才明白,顿时脸面上有些挂不住。

    就见张龙脸一沉,对金虔命令道:“既然如此,金虔,你还不速去寻租马车?!”

    金虔跟着几人忙了一个晚上,还被这个二愣子张龙无故扔下楼阁,险些跌歪了自己堂堂现代人的俊脸,本就十分不爽,此时一听张龙命令,更是火冒心头。

    心思一转,金虔细目一眯,垂首无辜道:“大人命令,属下自当遵从,只是属下自小就有不认路的毛病,如今在这陈州人生地不熟,若是不小心迷路,耽误了时辰——想那冰姬天香国色,美艳无双,如今和展大人单独共处一室,时间久了,难免……唉呀,瞧属下在说什么?展大人是何等人物,这定力自然不比寻常,属下恐怕是多虑了吧……”

    说罢,抬眼头偷望张龙、赵虎,果然,只见这开封府的两大校尉都变了脸色。

    只见张龙神色一凛,道:“赵虎,马上随我去寻马车!”顿了顿,又道:“金虔,你速速回到冰姬房中,与展大人一起带冰姬去后门。”

    说罢,二人就如同火烧屁股般匆匆向门口奔去。

    金虔望着二人背影,悠然抱起双臂,面露贼笑,嘀咕道:  “不劳二位操心,那猫儿在咱离开之时就带着冰姬去了后门,此时恐怕已经等候多时了。”

    哼哼,跟咱斗?小子,你那脑袋细胞还少了上千年的进化!

    张龙、赵虎果然效率惊人,不到半刻,就寻到一辆素朴马车,驾到天香楼后门。

    见到在后门等候的三人,两大校尉明显松了口气,看得金虔一旁直想垂地大笑。

    几人登上马车,马蹄飞奔,车轮速滚,不多时,就回到知府衙门。

    匆匆通报之后,五人就急急来到花厅,向包大人复命。

    包大人与公孙先生早已恭候多时,此时一见几人,自然喜上眉梢。

    展昭行步流云,来到包大人身前,拱手道:“大人,属下已将天香楼冰姬带回。”

    包大人点点头,道:“展护卫辛苦了。”

    张、赵、金三人拱手行罢礼,便随展昭一并退立一旁。

    冰姬虽然首次见到奉旨钦差,却是不忙不乱,仪适礼佳,只见她轻摇莲步上前,身不晃,目不斜,盈盈下拜道:“冰姬见过包大人。”

    “不必多礼。”

    “谢大人。”

    冰姬款款起身,婷立厅中,一室郁然。

    包大人上下打量冰姬几番,面带赞许,捻须侧首向公孙先生问道:“先生以为如何?”

    公孙先生也面色满意道:“果然是国色天香,冰肌玉骨。”

    包大人点点头,又转望向冰姬,正声道:“冰姬!”

    这一声,隐蕴威严,听得冰姬不由身形一震,赶忙回道:“民女在。”

    “你可知本府招你前来所为何事?”

    “冰姬已听展大人略为说明。”

    包大人微阖双目:“为了陈州百姓,我等设下这‘脂粉哭丧计’捉拿安乐侯,但此计甚为凶险,如若不成,我等皆有性命之忧。”顿了顿,包大人又缓声道:“若是姑娘不愿,本府也不勉强。”

    此言一出,厅内众人皆是一片愕然。

    冰姬听言,更是惊异,不由抬眼一望。

    只见包大人厅中正座,威严如山,一双历目锐光四射,黝黑无私铁面之上,却又带有三分悯色。

    冰姬顿时心头一动,双目不由微微发酸,提裙下拜,垂首肃声道:“冰姬一届烟花女子,如今蒙包大人不弃,能帮大人救助灾民,为国除j,纵使粉身碎骨,冰姬也毫无怨言。”

    冰冷若玉的声音,此时却有些微微颤动,所出话语,却是坚定不移。

    众人望着眼前盈盈若柳的身影,心中也是不由涌起慷慨激昂之感。

    包大人虽是沉默不语,但也微微点头。

    公孙先生见时机成熟,便不再费时,将计策细细叙述给众人,分配部署,环节相扣,不用细表。

    待一切安排妥当,众人正待离去准备,公孙先生却突然像想到什么,急声唤住众人,却是皱眉不语。

    众人不解,但见公孙先生面色凝重,竟一时间无人敢上前询问。

    只见公孙先生沉眉凝目,许久才道:“如今只有一事难备妥当,这‘脂粉哭丧计’,脂粉为首,哭丧为次,但若要让众位痛哭——不知各位可有办法?”

    要知道,开封府这帮人精,要说是拿犯查案,个个都是好手,可若说这掉眼泪的勾当,恐怕是打死也做不出来。

    被公孙先生这一问,众人顿时也犯了难,个个面面相觑。

    王朝挠了挠脑袋,道:“不如让展大人点了众人的哭|岤。”

    展昭听言摇头道:“不可。哭|岤一点,痛苦不止,自顾不暇,如何还能做事?”

    “那……”赵虎踌躇道:“不如我们假哭如何?”

    公孙先生摇头接语道:“若是让安乐侯看出破绽,岂不是功亏一篑?”

    偌大一个大厅,寂静非常,开封府一众精英人物,如今却为了如何掉眼泪而愁眉苦脸,场面不可不谓诡异。

    金虔一旁看得好笑,心道:这有何难?只要老包出去吼一声:展护卫近日就要和冰姬成亲,咱敢打赌,九成九的人会当场痛哭流涕。要不就公孙先生出去喝一句:下半年工资减半——

    “金捕快!”  金虔正在天马行空想得高兴,突然听闻公孙先生一声呼喝,顿时心头一跳,急忙抬头,只见众人又在公孙竹子的提醒下,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

    金虔顿时一头冷汗:难道这个时代咱的老祖宗欠公孙竹子的钱?要不这根公孙竹子怎么天天和咱过不去?!

    “金捕快面色带喜,莫不是有了良策?”开封府的智囊问道。

    开什么玩笑,咱的主意虽好,但若是真说了出去,不用等安乐侯来踢场,咱现在就会成为猫儿剑下亡魂……

    “这个……”金虔语结。

    滴点眼药水?呸,北宋哪里有眼药水?风油精?更离谱……

    等等……

    金虔突然灵光一现,脱口叫道:“用洋葱!”

    此语一出,一片寂然,许久,才听公孙先生问道:“敢问洋葱为何物?”

    金虔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不是吧?洋葱还没出世?!

    “那辣椒……”

    “似乎略有耳闻,金捕快可见过此物?”

    不会吧……

    金虔使劲咽了咽口水:“花椒……”

    公孙策听言,双目一亮,提声道:“金捕快果然一语惊醒梦中人!用花椒沾巾,再用手巾揉眼,必可红眼落泪。”环视一圈众人讶异脸色,公孙先生顿了顿,又道,“张龙、赵虎,你二人速速准备,将厨房花椒平均分给众位,携于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属下领命!”

    张龙、赵虎双双拱手,退出大厅,临行之时,还不忘怨瞪金虔一眼。

    就连旁边那只猫儿,身形似乎也有些僵硬。

    金虔顿时一阵发寒:那花椒若是揉在眼旁,滋味恐怕不大好受……啧啧,麻烦大了……

    包大人见状,点了点头,缓缓起身,环视众人,凛凛目光,如电如炬,令人心头激荡:

    “请各位分自准备,明日便见分晓!”

    “属下遵命!”众人声震九霄,齐声合一,就如此时心境。

    当然,除了正在发愁如何面对众怒的金某人。

    大凡跟随钦差出门,一路上自然是少不了各位官员的好处孝敬,所以,能跟随钦差出门,多是众多官差梦寐以求之事,但此次随包大人奉旨至陈州放粮的百名官兵护卫却并非如此。这陈州之行,不但半点好处没捞着,还险些送了性命:想起那日安乐侯在知府衙门前的阵仗,仍是叫人冷汗森森——百人护卫固然威风,但若是与侯爷上万威威铁军相比,恐怕连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如此压力之下,众多官兵护卫无不诚惶诚恐,战战兢兢,而此时从内堂不胫而走的消息无疑更是雪上加霜——包大人竟因不堪与安乐侯为伍,于凌晨时分服毒自尽。

    此消息一出,莫说随包大人来到陈州的众人,就连陈州府衙门的一众衙役都是震惊当场。

    那位被誉为青天在世的包大人居然就这么去了!

    谁能相信?

    谁都不信!

    消息传出不到一刻,上百名官兵护卫加上府衙差役都不约而同聚至大厅前方空地,密密麻麻一院子的官差,各个面色凝重,只望能得到一个解释。

    不多时,就见大厅正门缓缓外开,从内走出一名儒衫男子,白面墨髯,正是开封府的公孙先生。

    只见公孙先生面色凄然,双目含悲,身型不稳,脚步虚空,顾视众人许久才道:“各位,包大人……去了,还望众位节哀……”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惊立当场,挤满百人的庭院,竟是毫无声息,死寂一片。

    半晌,众人才略微回神,不可置信地望向从公孙先生身旁几位人物,望能听到不同结果。

    但这一望,更叫众人心头一寒。

    只见右侧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大校尉,各个双目通红,泪流满面,不用问,自然是悲从心起。

    再看左侧那抹绛红身影,虽然身直如松,面色如常,但不难看出一双黑烁双眸,此时也是微微发红,内含莹水。

    众人顿时心中宛如刀绞,闷痛不已:  罢了,连那位堂堂四品带刀护卫眼圈都红了,看来这包大人八成是去见了阎王。

    就听公孙先生颤声又道:“包大人的灵堂,还要麻烦各位了……”

    说罢,公孙先生掩面摇头,肩膀抖动许久,才又抬首,开始指派人手,布置灵堂。

    众人这才回神,当场就有几个感情丰富的哽咽出声。

    “包大人……”

    四大校尉见到此景,更是难以自抑,匆匆回避;四品带刀护卫虽然身型笔直,脚下却微带踉跄。

    看得众人更是一阵心酸。

    待布置灵堂,准备挽联、香火蜡烛之时,众人再也按捺不住,逐个垂泪,阵阵呜咽。上百人的哭声,合叠一处,竟好似闷雷一般,霎时间就传遍府衙的四面八方。

    这一哭可不要紧,顿时就在陈州境内捅了马蜂窝。

    周遭的老百姓一听:哟,这是怎么了?府衙里为何无缘无故传出如此惊人哭声?

    就有不少附近的百姓,好奇前来打听。

    等这些人到了府衙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只见这府衙之内,白帆高挑,灵棚搭建,出入之人,皆穿白挂孝。再一打听,居然是前来赈灾放粮的包大人西去了。

    老百姓一听,更是心痛如割,心道:这真是好人没好报,祸害活千年,像包大人这样的好官,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而像安乐侯那样的祸害,怎么就能吃香喝辣,穿红挂绿?真是苍天无眼啊!

    这些老百姓是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渐渐都聚在府衙门口,抹泪痛哭。不到半个时辰,这府衙门口就聚集了千人有余,皆为包大人饮泪举哀。

    消息越传越快,不到一个时辰,包大人西去的消息便传遍了陈州城,陈州整城,都浸于鸣咽饮泣声中。

    再说这陈州府衙,周遭都被举哀百姓所围,哭声震天,府衙之内,也是人人饮泪,府衙内外一片悲痛。

    却不料,就在如此时候,居然有人在府衙门外高声叫嚣。

    就听举哀人群之外有人高喊:

    “让开、让开,安乐候爷到——!”

    众人扭头一看,只见那安乐侯庞昱,身穿缎袍玉带,肩披英雄氅,跨下高头骏马,腰佩宽叶刀,昂立于街道中央,挑眉冷笑。在他身后,密密麻麻,放眼望去,竟有数百人众,再看这群人,皆是江湖打扮,身带利刃,短襟薄靴,各个横眉怒目,一看就知绝非善类。

    就听安乐侯马下一名小仆喝道:“侯爷在此,还不速速让开?!”

    守在府衙门外的老百姓,是敢怒不敢言,虽然心中怒火中烧,但也只能依言让路,默然不语,退让一条通路,让安乐侯的人马晃晃荡荡近到府衙正门之前。

    安乐侯提缰停马,立于衙前,上下打量一番,凤目一挑,对马下的小仆道:“去找个衙役马前问话。”

    “是!”那小仆拱手行礼,噌噌噌跑进了府衙。

    一进府衙,那名小仆也是一惊,只见这府衙上下,素孝浓哀,目光所及之人,皆是面色哀痛,双目红肿,见到小仆上前问话,不但不答,还脸色发黑,颇有上前打骂之意。

    那小仆心里也明白:这位奉旨钦差如此莫名身亡,其中缘由自然是和自家侯爷脱不了干系,若是自己硬拖一个差役出门问话,恐怕话还没问到,自己却先挨了一顿板子。

    不过这小仆也还算机灵,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瞄到一个适合人选。

    只见那人,一身差役装扮,身材消瘦,怀抱双臂,直直靠在角门门板之后,猛一看去,似在警戒守备,但一细看,却不难发现他双目微眯,脑袋随着晨风不时点上一点,正是打盹之貌。

    当然,能在如此紧要关头还能悠闲打盹之辈,除了金虔之外,不做他人之想。

    小仆一见金虔如此模样,倒是乐了,心道:此人对如此噩耗竟然漠不关心,定然并非开封府的人,而是陈州府衙差役,若是将此人拖去问话,想必也不会遭来一身暴打,而且,若是陈州府衙的差役,想必也能问出几分实话。

    想到这,小仆打定主意,迈步上前,拍了拍那名消瘦差役的的肩膀道:“喂,随我到门外向侯爷回话。”

    只见那名差役眼皮抖动几下,慢吞吞启开一条眼缝,瞟了差役一眼,头转了方向,继续抱着胳膊打盹。

    那小仆跟在安乐侯庞昱的鞍前马后,也算是安乐候面前的红人,出门在外,别人冲着安乐侯的面子,多少也会给些面子,不料这知府衙门里一个小小差役,居然如此不识抬举,顿时就叫这个小仆心头一怒,立马冲着那名差役耳朵眼吼道:

    “喂喂喂,说你呢,还不赶紧随我去见侯爷。

    金虔这才勉强睁开一双细眼,打量对面人一番,懒洋洋道:“这位兄台,咱昨晚上可只睡了半个时辰,别说猴爷,现在就算是牛爷、龙爷来了,也点向咱这周公让路。”

    小仆一瞪眼:“什么周公,如今在这陈州地界上,还能有谁比安乐侯爷大?”

    金虔听言,豁然站直身体,一双细目猛得绷大,嘴里吞吐道:

    “安乐侯……爷?你说的可是当朝国舅爷安乐侯?”

    不是吧?!

    小仆一见差役如此表情,顿时得意起来,扬起下巴道:“就是当朝国舅,庞贵妃的胞弟,当朝太师的独子安乐候爷!”

    “你说……让我……去见那安乐侯?” 金虔只觉脑袋“嗡”得一下就变成两个大,两条眉毛挤成一个团,赶忙提声叫道:“等等,咱一个小衙役,口齿不清,恐怕说不清楚来龙去脉,不如让咱帮您找位管事,再……。”话音未落就要转身落跑。

    不料那小仆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金虔的腰带,拖向大门:

    “罗唆什么?若是让侯爷等得太久脾气上来,你能担待的起吗?”

    金虔被拖在其后,拼命挣扎了几番,无奈收效甚微,最后只得皱着一张脸,不情愿的随在其后,边走心里边大呼倒霉:

    咱不过是偷溜出来补个觉,这是招谁惹谁了?啧啧,还不如在大厅里挂孝布,虽然那孝布重了少许,但比起去见小螃蟹这个boos级人物,最起码没有性命之忧啊啊啊啊……

    再说那安乐侯庞昱在府衙门前等了许久,正处十分不耐烦之际,就见自家小仆拖了一个差役装扮的少年跑了出来。

    待此人来到马前,安乐候定眼一看,只见此人身材瘦小,差役装扮,一条孝带松松系在腰间,浓眉细眼,脸面之上尽是哭丧之相,来到侯爷马前,躬身下拜: “小人见过侯爷。”

    庞昱眯着双眼打量道:“下跪何人?”

    “回侯爷,小人是开封府的差役。”

    “开封府……”庞昱顿了顿,又问:“这府衙之内到底出了何事?为何众人如此痛哭?”

    金虔一听,顿时鼻头冷汗直冒,心道:

    若是咱现在言辞之间露出半点破绽,让这只小螃蟹看出少许端倪,导致公孙竹子费尽心机想出的“脂粉哭丧计”泡汤……暂且不论开封府那帮精英将会如何料理自己,就眼前这位小螃蟹,若是让他得了机会跑路,定会秋后算账,把咱和开封府这帮家伙一锅烩了……不妙啊不妙,啧啧,如此紧要关头,还是要靠咱堂堂现代人的精湛演技啊!

    想到这,金虔赶忙上下其手,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掏出那块包着花椒的帕子,用力在眼眶上揉了几下,顿觉双眼一阵刺热,温热液体瞬间充满眼眶。

    金虔这才慢慢抬头,故作哽咽道:

    “回、回国舅爷,小人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昨天侯爷走了之后,包大人就一直闷闷不乐,连晚饭都没吃。待到凌晨时分,就听包大人屋里传出几声叫唤……后来公孙先生就出来通知我们,说包大人昨夜去、去了……”

    说罢,就闷头抽咽,抬臂抹脸,貌似用衣袖拭泪,其实是用衣袖偷擦冷汗。

    那庞昱听完金虔所言,先是一顿,脸色微愕,但瞬时恢复常态,对身侧小仆道:“包大人乃是奉旨钦差,如今却在陈州暴毙,于情于理,本侯都应去吊唁。来人哪,随本侯进府衙,凭吊包大人。”

    说罢,就翻身下马,领着身后上百江湖人物,身携武器,浩浩荡荡的走进府衙大门。

    金虔跟在最后看得咂舌,心道:乖乖,瞧这阵势,若说是去凭吊,还不如说是去踢馆。

    就说安乐侯这行人呼呼啦啦来到府衙正厅,抬眼一望,顿时一愣。

    只见这间正厅,此时已是灵堂布置,灵帐高挑,素蜡高烧,纸灰飞扬,正中央摆放一口乌木棺材,左金童右玉女,前方摆放灵牌,正是凄凉无限。

    大厅两侧,齐齐跪地两排,左边起首,正是开封府师爷公孙先生,两大校尉王朝、马汉;右边起首,乃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张龙、赵虎,其余皆是开封府衙役和京城护卫。众人皆是身着重孝,眼眶红彤,虎目含泪。

    只见安乐侯立在灵堂门口,顿了一顿,才迈步走进,来到灵位前方,拈香焚纸,跪在灵前拜了三拜。

    虽然貌似虔诚,但他身后的那些江湖人士却是半步不离,来到灵前,也是毫无敬色,无人跪拜。

    虽然心里明白,面前灵位并非真正包大人灵位,但开封府众人见到此景,依然是怒吼攻心,王朝、马汉几欲上前呵斥。幸好公孙先生抢先一步,将两人拦下,来到安乐侯身前,拱手施礼道:“侯爷来此,开封府众人倍感荣光,还烦请侯爷进内堂奉茶。”

    不料那庞昱却摇头道:“不劳公孙先生,本侯在灵堂饮茶即可。”

    众人一听,不禁一愣。

    金虔虽然站在门口,倒也听得清楚,心里也是十分纳闷,心道:这只螃蟹是什么嗜好?居然还有在灵堂品茶的爱好?果然是:有钱人的心思——海底针。

    就听安乐侯又道:“本侯仰慕包大人已久,前日更是一见如故,不料今日就阴阳相隔,只好借此机会与包大人相饮,以慰亡灵。”

    金虔一旁佩服万分:此人果然是属螃蟹的,脸皮之厚,连咱都自愧不如。

    再看开封府众人,皆是目含怒火,四大校尉自不用说,就连向来沉稳冷静的四品护卫,额上的青筋此时都清晰可见。

    公孙先生却是不恼不怒,继续施礼道:“既然如此,就请侯爷落座。”说罢,顿了顿,用余光扫视一圈,又道:“来人,奉茶。”

    众人见到公孙先生目光示意,自然明白,暗自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就见门帘撩起,一名素装女子手托茶盘,从内室款款而出。只见此名女子,孝装素裹,粉雕玉砌,窈窕身姿,娉婷莲步,来到安乐侯面前,垂首奉茶。

    除了之前见过冰姬的几人,其余众人,包括安乐侯带来的上百江湖打手,一时间都看呆了,全都瞪着两个大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绝代佳人。

    知道“脂粉哭丧计”详情的几人见到此景,心里十分高兴,心里都道:如此一来,还不怕那安乐侯不上当?

    可当几人将目光移向座上的安乐侯,却是不禁心头一跳。

    那庞昱不但未显半分猥琐之色,嘴角反倒渐渐挂上一丝诡异微笑,笑得人心头直冷。

    就听那安乐侯柔声道:“冰姬,你果然在此。”

    只见那“脂粉哭丧计”的中心人物、前一晚还曾言誓要将安乐侯伏法、恃才傲物的冰姬,此时却恭敬跪在安乐侯脚边,琅琅道:“属下冰姬,参见侯爷!”

    金虔顿觉脊背发凉,后背汗毛根根倒竖。

    大事不妙!敌人间谍深入我军内部,老包啊,看来您这间精心布置的灵堂很快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十三回 灵堂内杀机四伏 小差役挺身走险

    且说这冰姬向安乐侯庞昱脚边躬身一跪,灵堂内众人无不大惊失色。之前知晓“脂粉哭丧计”几位开封府精英,更是面如土色。

    只见安乐侯斜靠椅背,手端茶碗,悠然抿了一口,道:“冰姬,在本侯面前,不必多礼,起来吧。” ?

    “冰姬遵命。”

    素衣丽人款款起身,恭敬立于安乐侯身侧。

    庞昱微微眯眼,眼角瞟了一下四周众人,缓缓道:“冰姬,你不在天香楼内做花魁,为何来府衙来做侍婢?” ?

    冰姬垂首敛目,恭声道:“回侯爷,冰姬乃是受人所托。”

    “哦?”安乐侯微启眼帘,冷哼一声,“受何人所托?难道会是这躺在棺木之内包大人?”

    “侯爷英明。”

    “哼,所托何事?”

    “以冰姬之貌色诱侯爷,并趁侯爷落单之际逮捕侯爷。”

    “那这灵堂——?”

    “回侯爷,此灵堂正是为了诱捕侯爷所设之局。”

    “哈哈哈……”

    突然,一阵狂笑从安乐侯口中宣泄而出,高笑声声,在寂然大厅之中击起阵阵回音,环绕凄惶灵堂之内,更添几分阴森之气,听得众人毛骨悚然。

    许久,笑声渐止,只见那安乐侯庞昱悠然放下茶盏,凤眼微眯,缓缓环视众人一圈,冷声道:“本侯素闻开封府内人才辈出,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各位才到陈州不到两日,居然就摆出如此阵仗来慰劳本侯,本侯还真是始料不及啊!只是——”

    安乐候嘴角上钩一抹冷笑,又道:“众位可知,这陈州境内所有青楼姬院,都属本侯所辖,老鸨龟奴、包括本侯身侧这位当红花魁无一例外都为本侯属下。各位想利用本侯属下来捉拿本侯,岂不是荒天下之大谬?!”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面如蜡纸。

    金虔缩在门边听到此语,满头冷汗更是一个劲儿往外冒,心道:

    啧啧,原来不是此人不屑光顾青楼妓院,而是因青楼都是他自家产业,无需去逛,只需在家直接叫“外卖”送货入室便可。人人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可怎么开封府各位精英和咱这个堂堂现代四有新人加起来,却连眼前这只螃蟹也顶不上?!公孙竹子啊,您千算万算,怎么就是没算到安乐侯是陈州红灯区幕后教父——

    想到这,金虔不由将目光移向灵堂正上几位,只见左侧公孙先生,双目黑沉,一张儒面竟隐隐透出铁青;右侧四品带刀护卫,身形笔直,指节泛白,剑鞘咔咔作响;

    后方四大校尉,更是脸色阴沉,也不知是因为那花椒面缘故还是因为急火攻心,个个双目赤红。四人钢刀紧握,身体紧绷,大有冲上前将那安乐侯乱刀砍死之势。

    再看那安乐侯,眼见开封府众人仿若石化一般,半句话也说不出来,眼中蔑色更重,眉峰高挑,嘴角勾冷,起身慢步来到灵堂木棺之前,四下打量一番,道:“若说是为了诱捕本侯,这灵堂做倒也像模像样,本侯倒要看看,包大人是否真会躺在棺木之内迎接本侯?”

    说罢,安乐候向身侧一名侍从使了个眼色,那名侍从抬手一招,就见七八个江湖打手出队上前,卷袖挽衣,就要上前抬开包大人棺木。

    众人一见,皆是一惊,就连趴在门口金虔,也险些惊叫出声。

    要知包大人确是在棺木之中,不为别,就怕安乐侯不信大人诈死,想要开棺查探,为了以防万一,才让大人委曲求全,躺在棺木之内。可如今眼看这诱捕之计已然败露,而安乐侯却选此时开棺查验,摆明了就是打算将计就计,以包大人此时已“死”之“实”做幌,趁机再补上两刀,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

    可这几人还未近到棺木三尺以内,就觉一阵劲风眼前掠过,只见一柄乌黑剑鞘竟凭空横在几人眼前,隔去前路。 ?

    展昭一身素孝,星眸含冰,剑眉凝煞,手中巨阙虽未出鞘,却是杀气四溢。

    “有展某在此,休想再进半分!”

    冷冷嗓音,如寒冬朔雪,冰筋彻骨,听得堂内众人不禁一阵心悸。

    安乐侯手下这些江湖打手,也非吃素之辈,就听“唰唰唰”数声,上百刀刃兵器尽数出鞘,顿时堂前寒光闪烁,刀锋嗡鸣之声不绝于耳。

    安乐侯挑眉扫了堂前展昭一眼,一双凤眼霎时狠光四射,咬牙切齿道:“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哼,就算你能以一当十,难道还能以一当百不成?!都给我上!”

    安乐侯一声令下,百名打手顿时都来了精神,各个手抄利刃就朝展昭冲了过去。

    展昭衣未动,身如松,只是手腕轻轻一颤,巨阙应声而出,霎时间,光华四射,耀得众人不由后退一步,再定眼看去,只见那巨阙不过只出半鞘,剑锋依然稳稳插在剑鞘之中,只有半截剑身显露其外,杀气腾鸣,流寒溢冷,竟好比数百兵士立于眼前,让人无法再近半分。

    一时间,堂内寂无声息,只见纸灰随风绕卷飞旋。

    金虔缩在门口观形度势,此时一见厅内剑拔虏张、气氛不对,心中大呼不妙,当下立断,脚底抹油,噌噌退向外院,可刚退到正门,就听门外一阵异响,探头一看,不由大惊失色。

    只见府衙门外,那群哭丧百姓早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是数百官兵,旗林帜密,枪戟如森,密密麻麻填满街道。 ?

    金虔顿时一个冷颤从头顶窜到脚趾,身形一转,噌噌噌又窜回灵堂,再看看屋内形势布局,心道: ?

    乖乖个隆地咚,看看人家安乐侯,外有兵队打手为接应,内有绝代佳人做内j,加上此时咱又在人家陈州地盘……外面天气貌似也不错,这螃蟹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再看看咱这边,猫儿加四大金刚,自保没问题;保护装死老包——这几位自然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想必也没问题;如果再加上一根公孙竹子——貌似有些困难……若说是保护咱这些不入流官差甲乙丙……

    金虔抬手擦了擦额角冷汗。

    如此一来,咱这个堂堂未来红旗下成长一代“白骨精”(注:白领,骨干,精英)岂不是要被一只螃蟹——还是一只遗臭万年螃蟹秒杀?

    想到这,金虔已经是双腿发软,腿肚子转筋,心思千回百转,还是大脑一片空白,最终还是下意识将目光移向开封府智囊。

    只见公孙先生站在展昭笔直身影之后,身形挡于乌棺之前,儒面肃然,面对眼前阵仗,却丝毫不见动摇退让之色,身后四大校尉,也是手持寒刀,团团严护棺木。

    金虔见到此景,心里顿时恍然大明白:

    公孙竹子果然心思灵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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