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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第36部分阅读

      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 作者:未知

    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第36部分阅读

    退回去……唉……”

    “金校尉!”赵虎声音突然传来,顿时打断了金虔思绪,“又有一位偶遇的姑娘!”

    “就来!”金虔顿时精神一震,蹭蹭两步窜了过去。

    可定眼一望,顿时一愣。

    只见眼前这位少女,一身素布绿衣,绣花布鞋,发髻如墨,但却无半点装饰,五官秀丽,却无半分贵气。

    嗯?

    平民百姓风格,清新淡雅基调,标新立异?

    有创意!

    金虔赶忙上前一步,低声问道:“敢问这位小姐是?”

    绿衣少女抬起眼帘望了金虔一眼,又赶忙垂下,双耳微微发红,低声道:“惜莲。”

    “惜莲?”金虔一愣,赶忙翻开册子翻了半天,皱眉道,“敢问惜莲姑娘,您是那家的千金?”

    “惜莲不是官家的千金小姐,惜莲只是一个卖花女……”绿衣女子的头垂得更低了。

    “卖花女?”金虔顿时无语,赶忙凑上前,压低声音道。“小姑娘,不是我不提醒你,今个儿想和展大人见面,费用可不低,你若是没什么大事儿,改日等展大人巡街之时再说也不迟啊……”

    “展大人?”惜莲一愣,抬眼望了金虔一眼,又垂头道,“惜莲不是来见展大人的……”

    “哈?”

    “惜莲是来见金校尉的……”

    “金、金校尉?!”变调声线瞬时响彻云霄。

    金虔细目圆瞪,直直望着眼前一脸娇羞的少女,脸皮抽搐道:“你、你你你是说,你、你是来见我的?!”

    少女红着脸,微微点了点头。

    金虔顿时浑身僵硬。

    “金校尉,不错啊!”张龙嬉笑着上前拍了拍金虔肩膀。

    “金虔,你何时认识的这位姑娘,咋也不告诉咱们?”赵虎也一旁附和道。

    “这个……”金虔顿感背后冷汗森森。

    一阵冷风嗖嗖吹来,吹得金虔、张龙、赵虎三人顿时一颤。

    回首一望,只见展昭俊颜凝冰,双臂抱剑,红衣似血,硬邦邦道:“金校尉,难怪你数日武功不见长进,原来乃是心不在焉、不务正业之故!”

    “哈?”金虔呆愣。

    张龙、赵虎二人僵硬。

    倒是身后少女丝毫不见影响,竟在此高压之下,双手奉上香囊一只道:“若是金校尉不嫌弃,这个香囊……”

    “惜莲姑娘!”金虔好似被蝎子蛰了一般,惊叫道,“姑娘一番美意,金某实在是无缘消受,还望姑娘令觅良缘……那个金某还有公务在身,就此告辞、告辞!”

    说罢便火烧屁股般落荒而逃。

    就听身后赵虎嚷嚷道:“哎哎,金虔,那个小姑娘哭了……”

    身后寒气更重。

    金虔只觉欲哭无泪,心中呼道:

    这猫儿果然小肚鸡肠,吝啬的紧。

    不过仅是一名无钱无势的卖花少女向咱表露心意,比起他那大把大把的贵族小姐粉丝,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何必如此斤斤计较……

    其后,这一路之上,素称温文尔雅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就顶这一张溢满寒气的俊脸,在“七夕赏灯鹊桥会”上畅通无阻,再无人敢近其身周三尺之内。

    总之,金虔苦心经营的“相亲大会牵线赚钱”的计划不幸泡汤。

    露白风清夜向尘,小星垂佩月埋轮。

    “唉——”一声长叹从三班院庭院之中幽幽传出。

    金虔头顶一只水碗,双臂笔直,两腿直角弯曲,标准扎马步姿势颇有气势,但满面苦色却泄了风光。

    公孙先生刚入班院大门,见到此景不由一愣。

    “金校尉,你这是为何?”

    金虔哭丧这一张脸,道:“展大人交待,让属下今夜扎马步两个时辰……”

    公孙先生听言,竟微微点头道:“展护卫此举,定有其深意……”

    金虔险些吐血。

    “对了,金校尉,今夜展护卫见了几位官家小姐?”

    金虔叹了一口气:“十六位……”

    “十六位?!”公孙先生惊愕。

    金虔摇摇头道:“属下已经尽力,余下的数十位小姐,八成是怕了展大人的黑脸,吓跑了……”

    “不不不!”公孙先生赶忙道,“在下只是惊讶,展护卫竟见了十六位之多,实在是出乎在下的意料,在下被以为,最多能见三五位……”说到这,公孙先生不由顿了顿,上下打量金虔一番,点头道,“果然还是金校尉有办法。”

    “公孙先生过奖……”金虔脸皮抽搐回道。

    有办法?!

    咱要有办法就不会半夜三更在此处做蹲裆马桶式了!

    “不过也好,既然是那些官家小姐自行离去,包大人也不愁交待……”公孙先生点点头道,又瞅了瞅金虔,微一抱拳,“既然如此,在下便不打扰金校尉练功,就此告辞。”

    “公孙先生慢走!”金虔蹲着马步道。

    公孙先生点点头,转身而走。只是在转身之时,凤眼有意无意瞥向金虔身后屋顶,顿时儒面显出一抹笑意,背身朗声诵道: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金虔脸皮一抽,心道:咱都如此悲惨现况,这公孙竹子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吟诗!

    却见公孙先生又悠然走了回来,微微笑道:“金校尉,此后还是认真修习武艺,须知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你年纪还小,思虑这情情爱爱之事,恐怕为时尚早。”

    嗯?

    金虔纳闷。

    “屋顶风寒露重,要小心着凉……”

    啊哈?!

    这公孙竹子在打什么哑谜?

    不料公孙先生话音刚落,就听身后屋顶瓦片一声轻响。

    金虔心头一惊,赶忙回头眺望,却只能依稀见到一抹红影如风飘离。

    猫儿?!

    就见公孙先生拍拍金虔肩膀,意味深长道:

    “金校尉,那卖花姑娘虽然品貌端庄,但这几日开封府内守备森严,半夜翻墙之举是万万不可!”

    啥?

    待公孙先生离去许久,金虔思前想后半晌,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心头冒火,面容扭曲。

    感情这臭猫是蹲在屋顶监视咱……

    怕咱半夜翻墙会情娘……

    啧,咱一个堂堂现代女性,怎可能如此没品位,就算要翻墙,也该会帅哥情郎才对……

    娘的,这年头到底还有没有隐私权啊!

    禁宫之内,当朝天子仁宗听完手下汇报,满面阴沉,长叹道:

    “唉……朕听了包卿上谏,花了如此多的心思,办了如此隆重的‘七夕赏灯鹊桥会’,为何仍是无法解决展护卫的终身大事?如此一来,明年的今日,朕岂不是又要忍受一次王公大臣招婿的唇枪舌战?唉……”第二回 猫鼠大战妙计解 锦鼠盗剑气御猫

    夜空,深邃幽远;

    冷月,清华逼人;

    大内禁宫,紫云殿,灿金殿脊之上,一红一白两道修长身影,对峙而立,剑拔弩张。

    东侧那人,一身白衣胜雪,一柄雪剑寒光,剑眉微挑,便有锐利杀气奔腾而出。

    西侧那人,绛衣似霞,身直若松,手中古剑尚未出鞘,却有剑气动惊四方之魄。

    云涌、风起,吹裂阵阵衣袂。

    突然,白影倏然腾起,雪白身影仿若飘渺仙子一般旋入夜空,曼妙至极,可纯白之中夹杂的那一抹雪剑寒光,却是杀气逼人,冰冷迫人,仿若一只千年冰箭,直朝红衣身影射去。

    红衣微动,巨阙粲然出鞘,逆迎而上。

    锵!

    剑刃相碰,击起一串耀眼火花。

    两道身影猝然分开,落身回立,对视、凝眉。

    “哼!”

    白衣人桃花眼一挑,足尖一点,身形骤然悬空,再次向红影袭去,杀气更胜之前。

    红衣人不敢怠慢,凝神、飞身,手中寒剑破空击出,剑影画虹。

    白影若电,红衣惊鸿。

    雪剑华彩尽现,如激流击石、瀑水湍急,茫茫剑影绚烂缭乱。

    巨阙古器沉敛,若沉寂深海、并吞万滔,寒光道道惊破长空。

    猎风四起,锵击若雨,剑刃急击激起炫眼火花,闪耀夜空,仿若节日烟火,耀眼夺目。

    正是:使山色为之黯然,使天地为之低昂;使雷霆为之惊震,使观者为之沮丧。

    沮丧……

    是的,沮丧!

    如此精彩绝伦世间难得一见的猫鼠之斗,却仅有一名满面沮丧表情的观赏人员,且此人不但不懂得占据最佳观赏角度,更不遵守观赏决斗场景的规矩。

    屋脊之上两人甫一对峙,此人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溜下贵宾席位屋顶位置,反而躲至视野欠佳的屋檐之下探头探脑;欣赏如此高难度系数的打斗场景,不但不静心观赏,却在一旁言语诡异,颇有大煞风景之兆。

    只见此人蹲在屋檐圆柱之侧,探出一个脑袋,瞪着一双细眼,口中嘀嘀咕咕:

    “锦毛鼠白玉堂以一招‘苍龙出海’获得一个有效攻击,率先占据优势;但御猫展昭也绝非泛泛之辈,临危不惧,沉着应战,以一招‘猛虎下山’取得一个有效分,奋起直追……”

    “好!白玉堂以一招‘猛虎掏心’直线攻击,展昭用一招‘白鹤亮翅”轻松避过,两人功力不相上下,战事陷入僵局;白玉堂及时调整心理状态,改变战术,以一记“飘渺回身剑”扳回一回合,展昭暂居略势;但南侠毕竟成名已久,江湖经验丰富,关键时刻顶住压力,又施一招“中流砥柱”,化解白玉堂澎湃攻势……啧,如此精彩的解说,可惜却没人鼓掌捧场……”

    “喂……金校尉……”

    金虔正在不忿,突隐约听到一个声音传来,瞪眼四下观望,只见在紫云殿角落阴暗处,探出一个人影,正朝自己招呼挥手。

    “袁指挥使?!”金虔诧异,“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那袁指挥使却不回话,只是作了一个噤声手势,又向金虔招了招手。

    金虔眯眼,四下望了望,猫腰蹭蹭两步来到袁指挥使身侧,低声道:“袁大人,还不速速调派人手……“

    说了半句,金虔却是一愣,此时自己这才看清,在袁指挥使身后随有一队禁军,与自己同一姿势,猫着腰、仰着头,齐齐同望屋脊之上一红一白两道交战身影。

    “袁大人,既然禁军兵队已到,为何还不协助展大人捉拿刺客?”金虔有些恼怒,微微提声问道。

    “刺客?!”袁指挥使惊异道,“那白影不是鬼吗?!”

    金虔只觉头顶青筋微凸:“自然不是!”

    “可……你看那白影……飘飘忽忽……”

    “袁大人!你可看仔细了,展大人的身影也是一般飘忽!那人不过是与展大人一样,身怀绝世轻功罢了!”

    “啊,原来如此!”

    袁指挥使顿时双眉一竖,猛然挺起身,向身后一众禁军高声命令道:“速速协展大人擒拿刺客!”

    “遵命!”

    一众禁军顿时士气高涨,疾跑而出,抽刀拔剑,搭弓拉弦,将紫云殿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屋顶刺客,还不速速束手就擒?!”袁指挥使挥刀高喝道。

    可屋顶交战两道身影,却如耳聋一般,毫无所动。

    皎皎清辉之下,一红一白两道人影,纠错交战,剑刃相击,战得是难解难分。

    袁指挥使双眉紧蹙,定定盯着上空两道缠斗身影,却是迟迟不敢发令。

    “袁大人,展大人与那刺客缠斗太近,此时发箭,恐会误伤展大人……”

    袁指挥使身侧一名禁军副使模样的人低声道。

    袁指挥使点了点头,双眉更紧。

    金虔听得清楚,也看得明白,此二人,身手乃在伯仲之间,莫说一时半刻,怕就算斗上三天三夜也难以分出胜负。

    啧……

    难道就任凭这一猫一鼠斗得两败俱伤、我等观众看得审美疲劳才能罢休?

    唉,早知道,刚刚去膳房之时就应顺手取些茶水瓜子以消磨时间,如今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大蒜辫子傍身,吃又吃不得,喝又喝不得,实在是失策。

    想到此处,金虔愈发无奈,伸手将挂在脖子上的蒜辫取了下来。

    “金校尉,难道你有妙法?”

    袁指挥使见到金虔举动,突然双目一亮呼道。

    嗯?

    金虔抬起细眼莫名望向袁指挥使,只见这禁军指挥竟双目发光直直瞪着自己和……自己手中的一条大蒜辫子。

    妙法,啥妙法?

    咱只是觉着这大蒜挂在脖子上有些异味……

    等等,异味!

    金虔猛一抬头,直直盯着白玉堂那身白衣,雪缎飘舞,无瑕胜雪,与皎洁月色交相辉映。

    啧啧,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应该是“洁癖”……

    金虔细眸一闪,一举手中大蒜道:“袁大人,咱们换换武器如何?”

    “……啊?”

    于是,在皇宫大内禁宫之中,就出现了这一幕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景。

    屋脊之上,红白身影错影交战,险象环生;

    屋檐之下,一队禁军专心扒蒜,抱怨连连。

    “蒜要捣碎,和成团!”袁指挥使黑着脸命令道。

    “……遵命……”一众禁军黑着脸回道。

    “好,听我口令,扔!”

    一声令下,经过精心捣制成团的“蒜丸”数弹齐发,朝夜空中交战两道身影直直飞去。

    那空中二人,果然身手不同凡响,激战之时,仍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竟是同时出手捞住破口而来的“暗器”。

    “啪哒”、“啪哒”两声同时响起。

    手接“暗器”两人,同时一愣。

    就在这一愣之瞬,又有数发暗器呼啸而至。

    红白身影同时舞动,剑光飞绕,光华璀璨,暗器应击而落,诡异气味四散。

    “这是什么?!”白衣人高声惊呼道。

    “……”红衣人虽无声无息,只是身形微滞,但屋檐下的众人敢发誓,他们的确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了一股寒气。

    “好你个臭猫,竟敢来阴的!”白衣人暴跳如雷,怒声滚滚,“今日这笔帐你白爷爷记下了,改日定要你百倍奉还——”

    话音未落,白影已如青烟一般,飘窜而去,只留蕴含怒气的朗朗嗓音环绕空中。

    “锵!”巨阙回鞘,大红身影飘下屋脊,无声落地。

    星眸缓缓扫过,众人不禁同时牙关打颤。

    “袁大人!”

    “展、展大人有何吩咐?”

    “那刺客身手不凡,用意不明,恐会再次来犯,还望袁指挥使加派人手,加强禁宫守备!”

    “是、是!”

    星眸再转:“金校尉!”

    “属、属下在!”

    “……随展某回府!”

    “是……”

    大红身影直身离去,细瘦校尉紧随其后。

    禁军一众定定望着两人背影,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啊呀,展大人那双眼睛一瞪,可真够吓人的!”

    “用大蒜做暗器,熏死人……嘿,那个姓金的校尉,可真够绝的……”

    众人互相望了望,皆是同一心声:

    开封府的人,真是惹不起啊!

    开封府衙往东两条街,有一小巷,其间各店皆买卖甜品小吃,甚为出名,所以汴城百姓又称此巷为甜水巷。

    就说这巷东一家小店,名为曹记糖水铺,以家传糖水为名,价格公道,味道不凡,又在开封府衙役巡街必经之路,所以这开封府巡街衙役每日巡街至此,都会在此店歇歇脚,唠唠家常。若是想听些开封府内不为人知的事儿,不妨就在此店坐上一坐,包你不枉此行。

    今日,这糖水铺内尤为热闹,除了最靠墙角的那一桌之外,其余几桌,都被开封府出门巡街的衙役挤坐满满,且这些衙役都是同一姿势,同一表情,个个伸长脖子,直勾勾盯着最中央一张桌上的一个瘦小衙役。

    别看这名衙役,身材消瘦,甚不起眼,但那一身黑红相间装扮,却是开封府的从六品校尉装扮。

    而与此人同桌的二人,更是不同反响,正是开封府的两位六品校尉:张龙、赵虎两位大人。

    只见那名消瘦校尉,细眼微眯,挑着一双眉毛,一副悠闲表情。

    可周围那些差役就没有如此悠闲,盯着这小衙役半晌,却不见他有任何回应,不禁有些着急,便见张龙张校尉叫了起来。

    “哎,我说金虔,你怎么说了一半就不说了?!”

    “那个突然从天下飘下来的白影到底是人是鬼?你倒是往下说啊!”赵虎校尉也追问道。

    金虔抬眼瞅了瞅,干咳了两嗓子,故作神气的扇了两下巴掌,挑眉道:“咳咳,说了半天,怎么觉着有些口干啊……”

    同桌二人立即拍案高呼:“掌柜的,来一碗糖水!”

    待糖水上桌,金虔才微抬眼皮,手臂向瓷碗伸去,可那手臂却是哆哆嗦嗦,好似得了癫痫病一般,根本无法将满盛糖水的瓷碗端起。

    一铺子人都直直瞪着那只颤抖手臂,还有几个不识相的家伙闷笑出声。

    “金校尉,你这是……”旁坐的赵虎压着笑意道。

    金虔好似突然想到什么,猛得收回手臂,肃色道:“没什么,昨夜……咳,只是这几日练功有些过了……无妨、无妨……”

    说罢,就见金虔从腰间抽出一根麦秆,将麦秆一端插入糖水,一端含在口中,“吸溜”、“吸溜”吸了起来。

    一铺子人顿时一愣。

    “金校尉,你这法子……还真是不错啊……”张龙赞道。

    金虔抽着脸皮点了点头,算是谢过,继续闷头吸糖水。

    一碗糖水见底,却仍是不见金虔有继续开口之意,张龙终是忍不住,嚷嚷起来。

    “喂,金虔,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啊呀,这糖水也太少了吧……”金虔却突然不满道叫唤一声,伸着颤悠悠的胳膊把空碗推到了一旁。

    张龙双眉一皱,顿了顿,只得又扭头提声呼道:“掌柜的,再来一碗糖水!”

    于是,“吸溜”、“吸溜”的声音又充斥在糖水铺中。

    “金校尉,那……”这回开口的是赵虎。

    “嗯……腹中似乎饥饿,好些事儿都记不清了……”金虔垂眼嘀咕道。

    “……掌柜的,上一盘点心……”赵虎无奈道。

    “吧哒”、“吧哒”的嚼点心声又充斥于整个铺中。

    “金虔!”就听张龙咬牙切齿道,“糖水也喝了,点心也吃了,你到底还说不说?”

    金虔这才抹抹嘴皮,将麦秆擦净收回怀里,清了清嗓子道,“那白影并非冤魂鬼怪,而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一名侠客,名为锦毛鼠白玉堂!”

    “噗——”

    刚说到此处,就听糖水铺角落里传来一声喷水声音。

    众人不约而同顺声而望,只见铺子角落里唯一一张没有被开封府衙役占据的桌旁,围坐三人,两矮一壮,正在手忙脚乱的擦拭身上的水渍。

    只是那三人位处角落,光线阴暗,所以看不清确切面貌。

    “失礼、失礼……”就见那桌旁一个小个子男子站起身,抱拳向众人施礼道。

    众衙役又回过头望着金虔与张龙、赵虎三人。

    只见赵虎思索片刻,慎重道:“锦毛鼠白玉堂……难道是陷空岛的五鼠之一?”

    “没错、没错!”金虔点头,“就说那个白玉堂。啊呀,说起那个白玉堂,真是:一身白衣堪比皎月,相貌俊美胜过潘安,绝对是一等一的大帅哥!”

    “大摔歌?!”众人疑惑。

    “咳咳,就是说此人是难得的英雄才俊。”金虔赶忙解释道。

    “哦……”张龙点点头,道:“我倒也听过此人的名号,听说此人轻功卓绝,武艺超群,但从未打过交道,也不知道这江湖传言能信几分。”

    旁侧一名衙役听言,却是接口道:“张大人说笑了,那人既然号称锦毛鼠,顶多也就是个江湖鼠辈,咱们展大人乃是圣上亲封的‘御猫’,本事自然要比那老鼠高上许多!”

    此言一出,屋内便是一片哄笑。

    “哐当!”一声巨响。

    只见角落那桌三人中那名壮汉撞开桌子跳了起来,但转瞬又被刚刚致歉的小个子男子摁了回去。

    “可是……”赵虎挠着脑袋道,“江湖盛传那陷空岛五鼠:老大钻天鼠卢方,老二彻地鼠韩彰,老三穿山鼠徐庆,老四翻江鼠蒋平,老五锦毛鼠白玉堂,个个身怀绝迹,深藏不露,绝非一般江湖肖小可比。”

    张龙也一旁接口道,“而且听说那锦毛鼠白玉堂虽然在五鼠中年纪最小,但功夫却是最高,传闻已到江湖前五之列……”说到这,张龙脸色不由一沉,目光移向金虔道,“这五鼠与官府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回无端端跑到禁宫去闹事儿?”

    “依我看,八成是冲展大人去的!”金虔一本正经道。

    众人一听,皆是有些惊异。

    只见赵虎赶忙压低脑袋,凑到金虔身侧道:“金虔,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金虔挑了挑眉尖道,“你们是没看见,那白玉堂一见到展大人就双眼发红,两句话不到就拔剑朝着展大人狂砍,好似和展大人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世仇一般,若是说他不是冲展大人来的,咱这‘金’字就倒着写!”

    糖水铺内顿时一片寂静。

    就听金虔继续滔滔不绝道:“那锦毛鼠的本事还真不是盖得,和咱们展大人绝对是旗鼓相当!就说他们二人这一战,是百年难遇,千年难求,打的是昏天暗地、风云变色、天塌地陷、电闪雷鸣,犹如滔滔江水……”

    “金校尉……”赵虎急忙打断金虔话语道,“最后到底是谁胜了?”

    “谁赢?”金虔听到此言,却猛得停住话音,挑起眉毛,环视众衙役一周,缓缓沉声道,“想知道到底是哪一位更胜一筹?”

    众人皆是一脸期盼,盯着金虔一个劲儿点头。

    却见金虔咧嘴一乐,伸手在桌面上一拍,气沉丹田,提声道:“若想知猫鼠大战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张大人、赵大人,金虔还有公务在身,恕难久留,就此告辞。”

    说罢,便站起身形,拱手抱拳,脚尖点地,好似一股烟一般,不见了踪影,只有空中传来几句话语:“明个儿除了糖水点心,若是再来一碟子花生米就更不错了……”

    “……”众人顿时呆愣当场。

    半晌,就见张龙一拍桌子跳起身,指着金虔离去方向气呼呼喝道:

    “好你个金虔,喝了两大碗糖水,吃了一大盘点心,结果才说了这么几句就跑了?!”

    赵虎缓缓站起身拍了拍张龙肩膀,摇头道:“张大哥,咱们就知足吧。今个儿早上王朝、马汉两位大哥请金校尉吃了三笼包子,喝了两壶上等好茶,结果什么都没套出来,只是听说有刺客入了禁宫而已。咱们听了这么多,也不算亏了。”

    一众衙役听言,不由同时对望,又同时无奈垂头。

    而在糖水铺角落那桌的三人,却是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再说金虔,别看刚刚占了便宜,吃到水足饭饱,可脸面上却是没有半点得意,反倒有些晦气之色。

    只见金虔晃晃荡荡走在甜水巷内,口里嘀嘀咕咕,抱怨不停:

    “臭猫、烂猫,小心眼!咱用大蒜泥做暗器,不也是权宜之计,犯得着这么睚眦必报吗?胳膊上挂五斤大蒜蹲半晚上马步……练功?练什么功?臭功、还是熏人功?!练得咱今天满鼻子大蒜味儿,吃啥都没胃口……啧啧,早上喝了两壶好茶,现在又喝了两大碗曹记的糖水,咋还是觉得嘴里有股怪味儿……”

    “这位小兄弟请留步。”

    突然,从金虔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声线略为尖细,听起来竟是有种滑溜溜的感觉。

    金虔回头一望,只见一位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矮小男子立于身后,正向自己抱拳施礼。

    只见此人,身着暗紫长衫,外罩暗灰短襟,腰系长腰带,脚踏薄底快靴,手摇一把鹅羽扇;头发稀少,梳的却是油光锃亮,在头顶抓了个咎,用一根木簪定住。再看此人脸面,窄天灵盖窄脑门,尖下巴,鹰钩鼻,一双小眼睛,黑溜溜、滴溜溜甚是有神,两撇八字油胡子,整整齐齐贴在嘴皮上方。整个人一眼望过去,只有一词可表:又油又亮。

    金虔猛一看此人尊容,险些没乐出声来,只觉此人甚有做曲艺工作者的潜力。

    “不知这位兄台有何指教?”

    只见那人微微一笑道:“在下兄弟三人,初到汴京,向来喜好结交朋友,见小兄弟谈吐不凡,所以想请小兄弟到楼上一聚,交个朋友……”说到这,目光移转,瞥了旁侧一座酒楼一眼,又转目瞅向金虔,道,“不知小兄弟可否赏脸?”

    此人不笑也就罢了,他这一笑,顿让金虔心中一颤,立即直觉联想到开封府内那根腹黑竹子。

    金虔顿时细眼一眯,神色一凛,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搭讪?就现在咱这身开封府工作服形象,不可能!

    找茬?在汴梁城里向向开封府的权威挑衅,除非疯了……

    那……

    金虔不由又细细打量面前之人。

    此人看起来怎么好像有些眼熟……

    对了,这身打扮,不就是刚刚坐在糖水铺角落三人其中的一个……

    啧啧,这人怕是刚刚听了咱在糖水铺那段精彩讲演,所以特来探消息的家伙吧……

    只是……

    金虔抬眼瞅了瞅此时身旁那座汴京数一数二的酒楼排场,又看了看此人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嘴角一撇:

    居然用四大金刚的同一招式,毫无创新意识。

    更可恨的是,瞧此人表情,好像可以十拿九稳一般,定是把咱当成一个贪小便宜的主儿。

    哼哼,小子,你也太小瞧咱这有节操、有追求、有坚持、有立场的堂堂“四有”现代未来人了!

    咱今个儿就给你玩一把高节操、高基调!

    想到这,金虔打定主意,神色一正,恭敬抱拳道:“这位兄台,金某在开封府当值,自当兢兢业业,谨守本分,以职为本。开封府衙内训诫:无功不受禄。小弟与兄台素不相识,更谈不上什么交情,怕是也帮不上兄台什么忙,兄台之请,金某实在无缘接受,还望兄台见谅。”

    言下之意:小样儿,想贿赂咱,你还不够斤两!

    那人显然没料到金虔如此反应,不禁一愣,但转瞬又变作一张笑脸,抱拳道:“在下失虑了,还望小兄弟见谅。”

    金虔也是微微一笑道:“金某公务在身,就此告辞。”

    说罢,毅然转身离去。

    只是在走过两条街之后,金虔仍隐隐感觉身后有两道探究目光紧绕自己不放。

    且好似听到一个大嗓门远远传来嚷吵之声:“四弟……”,“那开封府算什么东西……”如此云云。

    导致金虔一直对这三人话耿耿于怀,直到吃完晚膳,得知御前四品护卫展昭夜间奉命入宫当值,今夜无人督促练功的消息后,仍是无半分雀跃之心。

    夜半时分,金虔躺在床铺之上,翻来覆去、酝酿一个时辰之久,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安心入睡,白日所见那名男子模样总是在脑海中打转。

    突然,金虔脑中灵光一现,腾得一下坐起身,呼道:“难道那人是翻江鼠蒋平?!”

    回想之前张龙、赵虎对陷空岛五鼠的形容,金虔越想越觉大有可能。

    “啧啧,想那人油头油脸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水老鼠……坏了,那其余二人定是五鼠的另外二人,大个子大嗓门的那个,定是穿山鼠徐庆,剩下那一个,也不知是钻天鼠卢方还是彻地鼠韩彰……啊呀呀,仅是一只白老鼠都险些掀翻了天,如今又多了三只老鼠,可是大事不妙啊……”

    想到这里,金虔顿时有些心急,赶忙跳下床,随便套了件外衣就往门外走,边走边道:“还是速速告知猫儿为妙……”可走到门口,身形又是一滞,猛一拍脑门道,“哎呀,居然给忘了,猫儿今个儿入宫当值,此时不在府里……”消瘦身形在地上团团转了两圈,又走回床边,想了想,卧倒盖被,道,“反正都是猫儿惹的祸,咱瞎操什么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睡觉、睡觉……”

    屋内又恢复一片宁静。

    “呵……有意思……”

    一个微带笑意的嗓音突然响起,打破寂静。

    金虔立时浑身汗毛竖炸,急忙窜起身,紧抱被子,蹲缩在床,细眼圆瞪四下张望,呼喝道:“谁?是人是鬼?!竟敢来开封府撒野?”

    “连大内禁宫五爷都不放在眼里,难道还惧你一个区区开封府?”

    窗扇无声开启,一抹白影一推窗跳了进来,翘脚坐在窗栏之上,好似坐在自家太师椅上一般悠闲自得,就差没斟茶自斟自饮了。

    一袭雪衣,华美俊颜,薄唇上勾,桃花眼含笑,如此经典pose顿让金虔嗓音顿时扯出一个高八度:“白、白白白白玉堂?!”

    被月光映得几乎透明的冠玉脸上漫上一抹轻描笑意:

    “小子,你叫得再大声也没用,三班院内所有的衙役捕快,都被五爷点了|岤,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

    “什么?!”金虔顿时一惊,急忙竖起耳朵细听,果然,寂静异常。若是平时,自己半夜三更如此大声呼喝,莫说同屋的郑小柳早已呼喝抱怨,隔壁的一众衙役也应已叫骂出声。

    金虔暗自定了定神,扯了扯脸皮,堆出一个笑脸道:“不知白五爷贵临有何指教?!”

    白玉堂望着金虔那张隐隐抽动的笑脸,桃花眼弯成了两道月牙:“本来五爷是来找那只臭猫比武的,可没想到臭猫不在,让五爷扑了个空……”

    “白五爷,展大人今夜入宫当值!”金虔急忙提声大献殷勤提醒道。

    猫儿不在,白耗子你赶紧走吧,莫要在此浪费时间了!

    不料那白玉堂听了金虔所言,却是一副若有所思模样,眯着桃花眼静静打量起金虔来,直看得金虔浑身发冷,却又不敢松懈半分,只得直直回瞪。

    突然,白玉堂挑眉倜傥一笑,霎时间,桃花朵朵绽放,嫩红花瓣飘飞,顿让金虔看傻了眼。

    “小子,你叫什么?”

    “小、小人金虔……”金虔舌根发硬,直觉回应道。

    俊美面上笑意更浓:“金虔?这名儿倒挺有意思……那叫你小金子可好?”

    “好……”金虔继续恍神。

    “那展小猫今夜可是去了禁宫?”

    “是……”

    “禁宫之内可有埋伏?”

    “没有,只是守备比昨日增了三倍……”

    “三倍啊……”桃花眼眯了眯,眸中显出一丝微恼,“又是一堆碍事的家伙!唉,好像四哥他们也来了,真是……如此一来,五爷和那只臭猫何年何月才能分出高下?!”

    “这个……五爷你可以约展大人去个没人碍事的地方……”金虔好心建议道,心中却道:

    最好是约到什么荒山野岭、悬崖峭壁、海角天涯之流的地方,反正离东京汴梁越远越好,别再给咱添麻烦,让咱能安安分分混月拿工资就好。

    “没人碍事啊……”白玉堂突然双眸一亮,剑眉一挑道,“小金子,好法子啊!”

    话音未落,金虔就觉眼前白影一闪,白玉堂嗖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只留面前窗扇微微晃动。

    金虔呆在原地,眨了一下眼皮,顿了顿,又眨了一下眼皮,顿时心头涌上一阵欣喜:

    想不到咱不过区区数言,居然就劝得这白耗子速速离去,妙哉、妙哉!

    心里一放松,睡意便汹涌而来。

    金虔打了个哈欠,挠挠头皮想了想,嘀咕道:“白玉堂说这三班院内的一众衙役都被点了|岤……诶,可惜猫儿没教咱解|岤的功夫,只好等明早猫儿回来再说了……”

    想到这,金虔便安心不少,把被子展了展,卧床便睡,可脑袋刚刚沾枕,就听身后传来呼声:

    “如此一来,必定万无一失!”

    金虔呼啦一掀被子,从床铺上一跃而起,蹦到地上,指着对面之人惊呼道:“白、白白白玉堂,你怎么又回来了?!”

    白玉堂依然悠悠然靠在窗棂旁侧,桃花眼悠悠然飘出笑意,将手中之物缓缓举起,道:“只要有此物在手,不怕那展小猫不追来陷空岛。只要那臭猫来到陷空岛,便再无人阻碍。凭我五爷的身手,不过三五下就可生擒‘御猫’,震我五鼠威名!”

    金虔此时只觉脸皮抽搐的厉害,几乎无法控制其走向,另有胸闷气短、手脚冰凉等十余种并发症一同发作。

    白玉堂手中之物,精致华美,做工精细,一看便是价格不菲之物。

    更重要的是,此物乃是当今圣上所赐,号称可以先斩后奏,为天子恩宠之实物体现,更有一个甚为响亮的名号:尚方宝剑!

    “白、白五爷,你可知你手中这柄宝剑乃是……”金虔脸皮开始变色。

    “尚方宝剑!”白玉堂答得倒是甚为干脆。

    “白五爷,三思而后行……”金虔咬牙挤出几个字。

    你这只死耗子,从咱眼皮子底下偷走尚方宝剑,这不是存心砸咱的饭碗吗?!

    白玉堂定定望着金虔铁青脸色,剑眉轻轻上挑,笑道:“莫不是小金子想要阻拦五爷不成?!”

    金虔细眼猛然绷大,可不过瞬间,又垂下眼睑,细眼一眯,堆起笑脸道:“白五爷说笑了,咱哪里有这个本事。”

    开玩笑,这白耗子的功夫咱可是见识过,就算再多十个金虔,恐怕也没有胜算。咱还是安分守己,恭送这尊大神早早离去,至于之后的烫手山芋,还是推给那只猫儿好了。

    不料那白玉堂听到金虔此言,却是俊颜笑意更甚:“小金子才是说笑,小金子的本事,五爷昨夜已经领教过,的确不凡啊!”

    金虔突感一股寒流从脊背逆爬而上。

    “昨夜想出用大蒜做暗器的人就是小金子吧……”

    俊颜上依然是满满笑意,可却有一种森森寒意流出。

    雪影轻动,一闪神之间,白影竟已来到金虔身侧,冰冷声音悠悠道:“小金子,五爷今天可是在客栈泡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消去那身怪味儿啊……此等恩惠,真不知该如何答谢才好……”

    “这个……那个……咳咳……”金虔此时除了干笑,实在是不知该摆如何表情。

    喂喂,这白耗子的记性也太好了吧?!

    白玉堂绕着浑身僵硬的金虔转了一圈,故作沉思了半晌,突然摆出一副豁然开朗模样,呼道:“不如请小金子去陷空岛做客几日可好?”

    “哈?!”金虔顿时大惊失色,惊呼道,“白五爷,小人赔罪……”

    一根修长手指以精妙点|岤手法消去了金虔后半句话。

    在晕倒之前,金虔只有一句话感想:

    娘的你个死耗子,又不是牙膏广告代言人,没事露那么多颗白牙做什么,真是刺眼!

    “什么,昨夜尚方宝剑被盗?!”

    一清早就被包大人急召回府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的脸上,显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包大人沉黑着脸,公孙先生惨白着脸,同时点了点头。

    四大校尉的满面愧色,几乎将脑袋埋到胸腔里。

    展昭紧蹙剑眉,沉声道:“何人所为?”

    只见公孙先生长叹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递给展昭道:“展护卫看过便知。”

    展昭接过一看,顿时星眸冒火,脸色泛青。

    只见纸上写有一段打油诗:

    开封府衙名声大,奈何其内太穷酸,

    翻遍内外与上下,尚方宝剑尚可看;

    若想宝剑现天日,小猫陷空来相见,

    老鼠怕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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