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不好惹第60部分阅读
嫡妻不好惹 作者:未知
嫡妻不好惹第60部分阅读
,而这一切,轩辕倾城都再明白不过。
正因为明白,所以轩辕倾城更不愿让她误会半分:“晚婉,我不曾与你说,刻意隐瞒你,只是不想你多想!”
他的语气是这般慎重,生怕她不相信,生怕她不尽信!
这话语,听得安晚婉心中一沉,整个人坐在椅子上也一颤,菱花镜中甚至可以望见她晃动的侧影:“多想?”
安晚婉的语气也这般的沉,那些所有的他所瞒着她的事,都可以仅仅用“多想”两个字来带过么?之得辕怎。
仅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多想……
便可以冠冕堂皇的将一切掩盖,她的担忧是多想,她的害怕是多想,她在风里沁出的冷汗也是多想,那些夜里的难以安寝也是多想,他的商海沉浮,朝权争夺,抢回轩辕府,杀轩辕鹤堂,包括与季涟漪的你侬我侬,与潘相的那一番相见,甚至连早就知道她是相府孙小姐的事都瞒着她,这一切全是她的多想?
那这样的多想,也太可怕了。
安晚婉的目光瞬间弥漫了水雾,轩辕倾城心疼的朝她伸出手,却不敢擅自拥住她,只能将手停在半空中,最后又垂了下来:“晚婉,我与云南王相交,只是为了各取所需,知晓你若是知道了,定会日日为我担心,担心我不能在二王相争的局面里独善其身,所以才不曾告诉你。”他朝云南王投诚的那一日,正关闭了手中三四成的产业,面对着的是轩辕鹤堂的步步紧逼,又不愿动用安晚婉手中的力量,除了这样的选择,他别无他法!
其实若是那时告诉了她,她定会深究他为何宁愿舍近求远,愿与云南王合作,也不愿意让她插手半分,那样的结果他更不愿见到。
所以云南王之事瞒她已是必然。
“而留下季涟漪,则是为了牵制云南王,不愿告诉你,更是怕你多想,若你知道季涟漪的存在,只怕心里头是会更难受,晚婉,我不愿你这样。”让她因为一个女人难过,他怎忍心?更何况当时晚婉已查出怀有身孕,他又怎忍心让她忧虑过度?
“当初若不是蓝佑、疾风、滦阳与宛月四个人一致恳求,只怕我早已在云南王将她送来的头几日便将她送走。”他若是送走,也不会有了后面的这些事情。
安晚婉听着轩辕倾城的话,听他终于道出他心里那些不为人知的思虑,听他解释他口中的“多想”,竟然怔怔然起来,不知道作何感想。
他口口声声说的全是为了她,不告诉她是为了她好,瞒着她也是为了她好。
那结果呢?真的是为了她好了吗?
安晚婉不由得笑了,唇边的笑这般苦涩:“倾城,你说你不愿将她留下,又说若不是蓝佑、滦阳他们相求,她早已被送走,可你身上一而再再而三沾染上的胭脂香味又是怎么来的?”若不曾亲密过,又何来这么多的巧合?
扯出了一个谎,总要再扯出更多的谎来自圆其说,她不想质疑他,她多想相信他此刻口中所说的话。
可是若真的是依他所说,那他当初知晓她发现了以后,就应当早些和她说,她并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而他是怎么做的?不动声色的推开她,连往日的亲密动作都避开了,这让她怎么想?
而她还能怎么想?若是不喜欢,不曾亲密过,又如何总能不偏不倚的沾染上同一种胭脂香?
更甚的是,倾城身上最后那一次带的胭脂香,是心窝的地方……是她最常躺靠,又是最眷恋的地方。
每一次听着他沉而有力的心跳声,旖旎的画面一幕幕还在脑海里,怎么挥怎么抹都挥之不去……
这一切,又叫她情何以堪?
安晚婉的眼里瞬间便露出了苦痛的神色,轩辕倾城的语气也犹带了几分急迫,澄清道:“晚婉,我与季涟漪,根本就不曾亲密过!第一次是扶起摔倒的季涟漪,在不经意间沾染上的,第二次,确实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为了利用季涟漪来反探云南王心思,故意放任而为之,却没想到会让你这般难过。”那一夜她晕倒在他怀中,闻着香味还滴落了一滴泪珠,可知道他有多痛?多愧疚,多自责?
在这一刻,知晓她一直将这些梗在心中后,更是添了几分恨。
恨当初的自己不够强大,才总是受制于人,恨自己给不了她静好的岁月,反而在不自不觉中让她陷入了更深的囫囵之中。
轩辕倾城害怕的紧握着拳头,站在安晚婉身前,一字一句将所有前因后果说出来,深埋藏着不曾与她说过的,也一并如数说给她听。
而安晚婉,听着轩辕倾城的解释,原来是这样,所以那些衣衫间沾染的香味,并不是亲密后所留下的,可是……听着轩辕倾城口中陈述的事实,她为何反而觉得更加的后怕。这样的倾城,是人前的倾城,是她不曾见过的倾城,是他亲口承认的自己。
“利用”二字从他口中说出,如此坦诚相告,可他是她最爱的男人,可又怎么能让她坦然的接受他利用另一个女人对他的仰慕之情的事实?
他说他错了,这一句错了,也仅是对她而言,他不该放任季涟漪在他身上躺靠……
这一切怎就让她觉得如此心寒?
她如今与轩辕倾城这般疏离,不也正是因为他欺瞒了她太多事情么?一件件解释下来,反倒有的时候让她心中的惧怕成为了现实,真正的他终究太过于复杂,复杂得让她看不清,不知道他的心中所想,不知道他所做的哪一件事是真实的,这么多个日日夜夜的相伴枕边,她如今才知道他竟会因为利益,而去做这样的事情。
安晚婉压下心里的苦痛,她知道她不应计较这样的细节,倾城终究担忧的是她误会,另一个女子在倾城心中没有任何分量,又何须管她是死是活?所以他无谓。
可对于安晚婉来说,同是女子,是唇寒齿亡呐……
“倾城……”安晚婉哆嗦着唇,竟是在颤抖。
她不由得想到了《时政记》上面所记载的言语,低埋着头,一双小手抵在膝盖上,揉皱了纱裙,上头的绣花纹络抵得她生疼,在她手上都烙出了印记:“那轩辕府被查抄之事呢?相府呢?我的……外祖父呢?”
外祖父……虽然心底知道他早已知道,可她现在却是当着他的面用了这个称呼。
今夜尽是坦诚之夜,彼此坦诚,她如数坦诚,而他又能随着她坦诚几分?
轩辕倾城听到安晚婉口中称呼潘相的称谓,心头一颤,欣长的身影一晃动,那些笼在她身上的暗影也随之变化,有一瞬间,烛光如漏网之鱼映照在她小脸上,将她脸上惊怕的表情呈现得万分清晰。
轩辕倾城心中又是一痛:“晚婉,轩辕府被查抄之事,并不是我所能控制的,起由虽是因我,却并不是我步步为营设局所致。”
〖2/2〗
云起时
更新时间:2012526 19:28:05 本章字数:3006
“小姐,你如此聪明,怎就不懂妥协这一次?”她是担心安晚婉,到时候逃避多了,日后会是更难过。言懀茌聽?br /gt;
安晚婉本是不想再多想,可若歌却是让她不得不想:“若歌……”
她的语气有些沉:“我不是逃避。”
她只是在看不清所有事情的时候,把这些事情暂且放一放,在不能坦然放开自己心的时候,在无法抉择的时候,在不知该朝哪走,把一切暂且忘掉。
一个人的天空无拘无束,她只是想要静一静,不想再回到那样的漩涡中。
若歌看着安晚婉,小姐到现在还没发现自己在逃避。
“小姐,你从前并不是这般性子,从前的那个你明白自己要什么,也明白该怎么做,知晓自己的心是如何,若是不能原谅就离开,若是不能离开,就原谅,可现在……小姐,逃避不是放开,如果你不愿意进一步,跌进悬崖峭壁,那便退一步,海阔天空。”所以她才会劝小姐原谅姑爷,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晴再谅事。小姐在下意识决定逃避的时候,便已是说明自己不舍得了。
既然不舍,若不能放弃,又何必再怔怔的逃避,如此这般,是还要逃避,直到一辈子么?
远处晴姿手里拿着的风筝终于飞起来了,欢乐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姐……小姐快看,飞起来了……”
安晚婉却没有看向晴姿……
若歌知道她的话像一根刺,刺到了安晚婉心底的最深处,既然小姐已经听进心里,那她便继续说,也不算是白说:“这些天,看着你与姑爷两人相敬如宾,姑爷还好,倒还能处之淡然,可小姐你,一直这样逃避,又能逃避几天?”
装作什么事都没有,装作盛世太平,甚至装作不曾爱过,尽力寻回从前的感觉,可是……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若歌坚信,依安晚婉的性子,在众人看不见的背后,一定是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只要想到姑爷,想到那些一直放不开的事情,定就会恢复痛苦的样子,所以选择了逃开,选择不去想,因为不去想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心事,她能理解小姐,却不赞同这样的做法。
若是逃避个一两天,稍微舒缓一下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无可厚非,可若是一直逃避下去,只有坏处,没有益处。
姑爷是长情的人吗,若有一天,姑爷等不了了呢?
更何况,小姐现在心里是放不下姑爷……又迟迟不能从那样的绝境中走出来,不肯去面对,就算日复一日的写着“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又有何用?
再这样下去,云起时,迟早只能变成奢望。
若歌的话这般犀利,她如此心思缜密,终究是将她的心防层层戳破,让她的伤口裸露在空气之中,让一切避无可避。
“是啊,能逃避几天……”安晚婉望着晴姿升起来的风筝,复述着若歌的质问。
风筝飘摇在空中,再怎样挣扎,终究有根线牵在手里,飞不掉,逃不掉。
再不舍,再难过,却不想放弃,心底仍生着希望,无法断一辈子,又一直逃避着不肯面对……
她竟是走在这样的绝路上。
“小姐……”若歌听着安晚婉语气深沉,她心里也泛疼。
或许她这番话语说得无情,事先也没有顾虑到安晚婉听到后的感受,但她却是为她好。
安晚婉木讷的站在原地,若歌如此不留余地的将她从她所塑造的小世界中带出来,就是逼迫她面对,终究不能再逃避下去,她若是不能原谅,就趁早了结,可她若不愿了结,就趁早原谅,若不是一辈子不能原谅的错,能原谅也是一种福气,放开那些一直不能放开的事,也是放自己一条生路。
就算依着轩辕倾城所言,日久见人心,也应当把自己的心思摆正过来,而不是对倾城视而不见。
若歌,是这番意思么……
呵呵,她明白了,终究是要学着释怀……
哪怕心里再不愿意,也要面对了,只是,她是真的不舍这一片欢乐的天空,不舍得一个人无忧无虑的世界,喜怒哀乐,皆不用维系在别人身上。
一个人的孑然一身,两个人的不堪重负,她又要回到那样的世界中去了。
晴姿站在花圃中,风筝已经冉冉飞起,在空中舞动,飞扬成一个小点,欢声笑语……
“小姐,快来玩一玩!”
安晚婉摇了摇头,心又被若歌的这番话说得有些沉,终究是要从那样的象牙塔里出来,去试着面对与接受另一个倾城。
她就像是一只牵在他手中的风筝,心里头的那份不舍就是一根怎么剪也剪不断的线,她只能在空中打个颤,旋转几圈,却飞不远。
安晚婉唇畔轻扯,逸出一抹笑,虽不轻松,却真诚:“不了,晴姿你好好玩,我站着看看便好。”zj。
小手合拢于小腹间,将微微隆起的肚子护住,她如今,也玩不了呢……
晴姿看着安晚婉,看到她那自然得再自然不过的手势,吐了吐舌头:“差点忘了小姐还有身孕了……”
这些天,她当真是高兴呢,就与在晚秋阁中一样,若是能一直这样无拘无束该多好。
在安晚婉心中,也留恋着这几天,若是能一直这样,什么都不想,只一心向阳的活着,该有多好。
就像一朵向阳花般,日日面对着阳光,只想开心的事情。
她站在花圃中,看着晴姿扯了手中的线,空中的风筝也收了收,若歌迎上去,与晴姿一起玩弄了起来。
独留她一人站在原地深思,终究还是要回到正道上,有些事,知道了,便就算了。
总要放开,而逃避不是放开……
逃避是不再想,而放开是真真正正的豁达,她会努力朝那一个方向走的。
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安晚婉若有所思的抬眸,看向有些略显阴沉的天空,其实入秋后,就没过往那般湛蓝了,但终究是飘浮着几朵白云,也亦勉强可当做是“云起时”了。
〖1/3〗
主动和好
更新时间:2012526 19:28:05 本章字数:3002
元懿二十七年,八月十二,下午听过若歌那一番交心所言后,安晚婉才发现转眼已经过了这么多天,秋历翻过,花谢叶落,不远处晴姿玩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的将风筝收好,一行人又回到了水莲苑里。言懀茌聽?br /gt;
水莲苑中,倾城不在,又是只有她一个人,安晚婉坐在窗前,借着夕阳落下的最后一旬光芒读《四书》,不再如前几天那般气定神闲,心底某处已有了细微的变化。
彩菊从外头捧了杯酥奶进来:“大夫人。”
“恩。”安晚婉放下手中的书接过,杯子搁到唇边,微垂了眼睑,喝了几口。
彩菊看着安晚婉喝下,收了托盘想要静默的退出去。
安晚婉留住了她:“等会儿吧。”
彩菊有些怔忪,这是这么多天来,大夫人第一次有反应,过往几天都是接下,然后随意喝几口,便让她下去了。
安晚婉让她不要走,于是她便站在原地,等着安晚婉开口。
落日的红光照在安晚婉的小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柔婉的感觉,彩菊怔怔的站着。
安晚婉较往常多喝了几口,然后才若有所思的开口:“酥奶是倾城……让你送来的吧。”
彩菊没想到安晚婉会这么问,有些惊讶:“大夫人……你知道了?”
“恩。”她的声音轻轻的,不再逃避。
“少爷怕渐入秋后天气阴凉,会影响了胃口,所以特意吩咐了要奴婢端来给你喝,奴婢觉得对身体好,所以……”彩菊怕安晚婉会生气,于是赶紧辩解。
她其实不是帮着轩辕倾城。
安晚婉看着彩菊,一院人因为她与倾城闹别扭,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不由得扯开了唇畔轻笑:“彩菊,我又没有怪罪你……”px5t。
她只不过是随意问一问罢了……
安晚婉的眸子微微垂下,纤长的睫毛在略昏黄的日光下扑哧抖动了两下,像是飞舞的蝶翼:“他……最近好吗?”
彩菊听到安晚婉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在她心中激荡起层层涟漪,大夫人终于要和少爷和好了……
“少爷最近公务略繁忙,听说是筹建的什么“塞里斯”商队要出发了,各项事务都要少爷亲力亲为,听浔阳阁里的宛月姑娘说……少爷已经好些天吃不好饭了。”彩菊如实的说着。
也不知是因大夫人闹别扭之事,还是确实是太忙,总之不太好。
安晚婉听着,眼底闪过自责与难过。
倾城……对不起,没有办法照顾好自己,还连累了你……
彩菊见安晚婉端拿着杯子的手微微颤了几下,她看在了眼中,立即贴心的接过,杯子半空,看来安晚婉也喝得差不多了,室内迎来好长一阵沉默,彩菊体贴的退下。
彩菊走后,房间空了下来,安晚婉唇齿间还残留着酥奶醇香的味道。
一手落空,而另一只手搁在书边,却再也没有看的心思了。
眉头紧紧拧起,时间静静流淌,不知道坐了多久,安晚婉最后才起身,把书搁回到书架上,走出卧房,恰逢用膳的时间,若歌与晴姿正在水莲苑后头的小厨房里准备饭菜。
安晚婉朝小厨房的方向走去,就这样忽然出现在小厨房门口,将若歌与晴姿都吓了一跳:“小姐?”
晴姿本是在择着菜心,一见安晚婉走进来,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小姐,你不在屋里好好呆着,来这里做什么?”
晴姿眼中不解,若歌看着安晚婉,眼中则是多了几许期盼的神色。
安晚婉挽起了水袖,走到了晴姿方才站着择菜的位置,亲手择着菜心:“我来做些饭菜,给倾城送过去。”
晴姿满脸惊诧:“小姐,你……做饭……菜?”
小姐自嫁入轩辕府后,就不常下厨了,此番听到,晴姿难免受到了惊吓,而后才反应过来是要给姑爷做。
小姐已经好些天没提过姑爷了,也不与姑爷讲话,连带着她也不敢多提,现在听安晚婉说要给轩辕倾城做饭,不由得心里高兴,手脚也跟着勤快起来,帮安晚婉打着下手。
安晚婉亲自做了几份清粥小菜,搭上了一盘精致的桂花糕,记忆中还犹记得轩辕倾城与她在安府内抢那一盘桂花糕的场景,他的风卷残云,不由得眉眼中也潋滟了笑意,唇畔微微扯开,轻漾出温暖的笑。
若歌默默看着安晚婉,闻着香味,颇有些温馨。
小姐终于从那种抗拒的心境中走出来了,不再逃避,而是勇敢面对,主动想与姑爷和好了,愿意原谅姑爷的不坦诚与欺瞒了。
若歌心中添了几分感慨,只要度过这个难关就好,两个人间就不会再有这么多的芥蒂了,小姐也应当能活得开心一些。
一个漂亮的食盒摆上来,上头铺了几层软软的绸料,能够保温,安晚婉亲自把饭菜放进去,动作轻缓而慎重,像是一个久未归家的妻子,帮心爱的夫君准备的开胃小菜,眉间也带了几分暖意,桂花糕特意放在最上层,待会儿给轩辕倾城开胃用。
准备好一切后,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西边的红幕正慢慢收起,暮色四合,秋风微凉,吹乱了她额前的些许发丝,眼角边的红色胎记自上次被冰山水蛭咬过后就越渐越淡了,晴姿站在她身侧,看得有些发呆。
安晚婉提着食盒走出水莲苑,晴姿等她走远了才反应过来,想要追上去,却被若歌拦了下来:“别追了,让小姐去吧……”
得也不就。“这?这……”晴姿似有些犹豫。
“让他们好好的谈一谈。”
晴姿这才停了脚步,站在苑门口驻望。
若歌望着安晚婉离去的背影,秀眉微微拧起,眸光掠过一抹暗色,若是这次小姐不能和姑爷和好,两个人应当就再难恢复如初了,只希望上天怜悯,不要再多生事端。
若歌面向着浔阳阁的方向,脑海中又浮现安晚婉与轩辕倾城往日相好的画面,小姐低头微微暖笑着的样子,姑爷唇畔轻扯,魅惑苍生的样子……
她……已经尽力了。
〖2/2〗
浔阳阁
更新时间:2012526 19:28:06 本章字数:2937
安晚婉带着食盒,一个人独自走在去浔阳阁的路上,说陌生却也不算陌生的小道,稀稀落落的黄叶从树上飘落下来,一旁的路灯已经被添上了灯油,此时的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桐油灯铺落在地上,点缀出了阑珊的景色。言懀茌聽?br /gt;
手中的东西沉甸甸,就像安晚婉渐渐沉稳下来的心。
从水莲苑去向浔阳阁的路上并不多人,或许是因为秦香伶与轩辕鹤堂皆不在的缘故,府中的戒备也大大减少,原来每几十步便驻守一人的习惯也没了,也或许是因逆反之事被罚了黄金万两,各方面都要节减支出,百来步不见一人。
人少了,添了几份寂静与冷清。
安晚婉这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忽略了那么多事。
己子是与。因为如今轩辕倾城在浔阳阁中处理例事,起居也在浔阳阁内,所以浔阳阁也早已恢复到了当初的盛景,远远望去,一座三层的楼阁灯火通明,丫鬟们一直在其中穿梭。
安晚婉提着食盒步入,守在外头伺候的人见到便立即行了礼:“大夫人好。”
安晚婉看着眼前这些面生的丫鬟,只是轻扯了唇畔,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清浅的笑:“恩。”
她并没有多说什么,便走了进去。
浔阳阁的丫鬟也乖巧的不多问。
三层的小楼就在面前,巨大的菩提树如旧,院子中的软榻依旧,过去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似乎时间还停留在很久很久之前,安晚婉还记得轩辕倾城欺负她,将她吓得跌坐到软榻上的样子,日光斑驳,落在她的脸上,她开口与他说要回门的样子,他邪肆一笑说要陪同她一起回门的样子……
或许他们的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
若当初倾城不说要与她一起回门,应当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旖旎的故事了吧,倾城的怒,倾城的笑,倾城的不悦,倾城的口是心非,嘴上不回答她那个是不是喜欢她的问题,却又在她心中给出答案的时候吻住了她,扰乱了她的一池春水。
曾经的时光那么亲密而美好,让安晚婉想到时都心中一暖,连同唇畔边溢着的笑容也变得清晰与真实无比。
提步走进了阁楼,迎面而来的是熟悉的龙涎香,香炉中点的便是这一种香料,在浔阳阁中呆多了,倾城身上的龙涎香大多也便是这样来的吧。
浔阳阁中,里头侍奉的丫鬟并没有想到安晚婉会忽然过来,一下子便愣了,然后也随着方才外边的人一起朝安晚婉行礼。px5t。
安晚婉望了望四周,并没有看见倾城的身影:“少爷呢?”
丫鬟们恭敬的答:“老爷今日申时出府了,还未回来,宛月姑娘也随着老爷出去了。”
听着这些人的回话,安晚婉一愣,除了水莲苑,府中其余地方的礼制称呼也早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少爷”变成了“老爷”,终究不再是从前那样了。
“嗯。”安晚婉只是愣愣一答,提着食盒,站在原地。
浔阳阁内书香气甚重,一群丫鬟也陪着安晚婉站在原地,不敢怠慢。
过了好一会后,安晚婉才回过神来:“你们下去吧,我独自在里头等着就好。”
丫鬟们听到安晚婉说要在这里等轩辕倾城回来,也都乖觉的退下去,不打扰安晚婉。
很快便一室清落下来,灯光明亮,一景一物皆清晰落入安晚婉眼中。
安晚婉随意走到书桌旁,将食盒搁下。
书桌上还有倾城今日方做过批注的账簿,就这样随意摊开在桌上,狼毫笔斜斜搁在砚台上,看来是走得仓促。
看他这般辛苦,又想到彩菊今日说的,他都好些天吃不好了,眼中难免掠过心疼。
她还是她,那个为他担忧的她,无论时光如何变迁,无论心底如何生了他的气,那份待他的心意也不曾变过。
鬼使神差的走上前,轻抚着桌面,上头仿佛还余留了倾城的温度。
安晚婉不由得痴痴一笑,怎么可能呢,他申时走的,只不过是她心中念想能够触及他几分罢了。
不再逃避,可以更好的看清自己的心意,日久见人心,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他的心,倒已经先看清了自己的心,这究竟是喜事,还是坏事?
她心中终究是怕被骗,被欺,怕爱上一个不纯粹的人的。
世间的女子,也应当大多如此吧,怕自己一心笃定的事情,一直坚信不疑的事情,一下子就变成假的了……怕自己心尖上的那个人,一下子就变得陌生得令自己都不认识了……
指尖摩挲在桌面上,安晚婉讪讪收了笑,又想到哪里去了。
说好了不再逃避,要勇敢面对,才会来这一趟,怎么会无端想起这么沉重的事情。
视线所落之处,皆是一片旖旎,安晚婉离开了书桌,走到了软榻边,回忆几多,忆来何事最销魂……
想到与倾城大白天在这软榻上温存的那次,安晚婉不由得倏地腾红了脸,虽说都快要当娘亲的人了,还是这般……
安晚婉抬起了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再让自己多想。
曾经的美好每多想几分,心里就变柔软几分,这些天她渐渐变冷的心又暖了起来,脸上的微笑从看到院子中的那一棵菩提树起,就一直停留在脸上,不曾消失过。
原来不是不舍,而是心中仍还有那么深重的爱,所以每一分都记得这般清楚,只要稍稍一带,便如数记起,停留在脑中,挥之不去。
安晚婉今夜像是初来浔阳阁一般,目光每游离一寸,便附而带起感慨万分。
浔阳阁的一楼是办公的地方,而二楼、三楼安晚婉从未进去过,应当是倾城的起居所在吧。
在她没有闯进他生命中,之前那么漫长的日子里,他便是在这里生活,直到他与她从安府回来,他才与她搬去水莲苑的,就算是搬去了水莲苑,他也偶尔会回浔阳阁来,这一个地方,伴随着倾城太多日子。
安晚婉不知不觉便踏上了阁楼的楼梯,走到了第二层。
〖3/3〗
画终究是错付
更新时间:2012526 19:28:06 本章字数:4236
浔阳阁的二楼果然是起居的地方,布局却很简单,只有几个大木架子,架子上摆着几样古玩,墙上挂着一把宝剑,寻常安晚婉只见过疾风拔剑,却不知轩辕倾城也会用剑,因为不知道,所以不自知的多看了几眼。言懀茌聽?br /gt;
余下的便是一张大床,以及一面巨大的屏风,房间占地虽然与楼下的书房一样,但一眼望去,却不如楼下那般大,她并未多想,人在其中站着,目光却流连不去。
随意绕着房间走了几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此时已经是酉时,安晚婉只逗留了一会,便打算下楼去了,可是就在要走向楼梯之时,不知到底脚下踩到了什么,整个人忽然一跌,脚下一踉跄,直接跌撞到了原本坚固无比的墙上,正巧便是挂着宝剑的位置,墙上的宝剑也被安晚婉这番重砸,晃动了几下,眼看就要掉下来。
安晚婉脸上闪现了慌张的神情,一手护住微隆的小腹,不由得用另一只手一撑,将宝剑重新定在墙上,剑身上头繁复的花纹烙在手上,直接烙出了血痕。
剑身移动间,虽重新摆好,稳稳挂到了墙上,却忽然间却又自己晃动起来。
安晚婉被这番变故吓了一跳,立即松了手,只见眼前的墙也忽然有了动静。
安晚婉只能呆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变化,倾城的房间原来有暗间在,却被她阴差阳错的打开了。
她的心忽然一沉,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提了心,走近一看,原来是个小小的储物间,难怪倾城二楼的卧房看起来要比楼下的书房要小一些,加上这一部分,倒是一样了。pxfp。
原来格局看起来简洁的房间里头,还别有洞天……
安晚婉说不出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只当是不小心打开了倾城放置重要东西的地方,她默默地从里头退出,不想弄乱倾城的设置,视线却不小心扫到了下方的暗格,只觉得似曾相识。
与在水莲苑卧房中的那一个一摸一样,安晚婉看着它,整个人怔怔的出神。
最后竟然鬼使神差般的伸出手去,轻轻打开了它。
暗格竟然没锁,她只不过是轻轻一碰便弹开了,小小一个格子里头,并没有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有一个卷轴,却令安晚婉觉得刺目,似乎似曾相识,心里抑制不住的颤抖。
这一番颤抖来得有些没来由,她整个人愣在原地,呼吸也变得沉重。
伸出手去抽出那一个卷轴,卷轴一出,暗格便自动弹回去,合上了。
至此,安晚婉已经隐约知道了这一份东西究竟是什么了,只是她却不敢相信,嘴唇哆嗦,脸色也变得苍白,它……怎么会在这里?
卷轴头尾的用料,正是姐姐最爱的梧桐木。
空气中除了龙涎香的味道,立即也掺杂入淡淡梧桐香。
安晚婉不敢去打开,不敢去确定,心中只觉得不应当是这样……
脑海中的记忆还那般清晰,回门省亲,在从安府回来轩辕府的前一天,她还曾特地去晚香阁中看过,那一日她苦寻却寻不到的画卷,竟然会在浔阳阁中出现……
明眼得明。意味着什么?她不敢去想!
安晚婉指尖颤抖,拿着卷轴的手不稳,就这样直愣愣的掉到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卷轴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自己缓缓展开,哪怕安晚婉再不想看,也无法逃避,目光定格在张开的卷轴上,挪不开眼,整个人僵直站在原地。
只见画卷上的画面缓缓呈现,画中的女子单手支着下巴,眸如皓月,眉间皆是栀子花的清爽,笑如春风,沁人心脾。
虽美得没有安晚玉那般惊人,但举手投足间,皆多了一份令人舒心的美,美得叫人难以忘怀。
这是安晚婉长大后,第一次细细端详姐姐的画技,特殊的笔法,将这一个她勾勒得栩栩如生,也终于明白了姐姐的用意,现在的她,远远看来虽然不如画卷中那么美,但也不至于像当年那般,差得十万八千里。
姐姐依旧是聪明的,聪明得无人能及,从若干年前便可以遥想到若干年后的样子,只有她,处在纷繁的世事中犹不自知。
若她有安晚玉的一半,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狼狈!
姐姐……这一张画在这一个时节,阴差阳错的出现在眼前,是想要说明什么?
不过是证明了她有多愚蠢罢了!安晚婉看着地上的画卷,整个人身子一软,跌坐下来,泪却是怎么都止不住了!
当缓过神来后,心里的震惊无法言喻,只觉得满脑子思绪已经混乱了,乱得好不堪。
她今夜本是不想再逃避,老天却给她开了这个玩笑,要她生生面对这样的事情,一切来得太突兀,甚至来得叫她措手不及。
姐姐当初进宫前所做的画,竟是在倾城手里,代表着什么?
倾城他……呵呵。
她明白了,这一刻终于如数明白了……那些深藏在背后的事情,她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早已失无所失。
若自己有姐姐的一半聪明,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只能傻傻望着画卷发呆。
安晚婉坐在地上,只剩嗤笑。
难怪她当初怎么找也找不到,原来这画卷早已落入倾城手中了。
可倾城又是如何而得,已经不可探知,原来一切早已是定局,只不过她愚笨,竟到现在才发现。
原来,她……与其他人又有什么区别?
一直以为不一般的感情,原来竟是这般……
安晚婉整个人呆坐到地上,痴痴地笑了,眼泪鼻涕一起下来,整个人好生狼狈。
许多东西她终于明白了,在看到画卷的这一刻,就彻底明悟过来了,这是天意么,还是巨大的嘲讽?
他爱她吗?还是爱这一幅画背后所承载的东西?
他入过晚香阁,只怕也早已将安府摸个透透彻彻,回忆纷沓而来,那般讨厌自己的轩辕倾城,那般对自己嗤之以鼻的轩辕倾城,花轿里用拽,入洞房用丢,对他从来毫不怜惜的他,看见她相貌后心生鄙夷的他,新婚之夜狠狠摔门而出的他,眼神中那厌恶的表情她还没有完全忘记,可为何自己却将它们都如数抛却到九天云外?
那一生的耻辱,自己在什么时候早已忘却了,戒备心完全放下后,迎接的竟然是这般看似美好却残忍的未来。
从他丝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扛到废园中丢下,从他数次毫不留情的用手掐着她的脖子,对她怒目而视,从他强忍着对自己的不喜,为了让老太君宽心,而与自己做交易起,两个人开始有了羁绊,但一开始便是不纯粹,可只怕那样的他,才是最真实的吧?
原来这世上终究没有一个人可以无所求的对另外一个人好的,她早就深知这样的道理,可为何自己却慢慢的忘记了,有些教训有了第一次,便已经足够惨痛,她却犹不自知的重走了一次。
安晚婉只觉得好可笑,仔细想想,倾城从何时开始正眼瞧她的?是从何时,眼中带着魅惑的气息,笑着望她的?而她,又是何时开始慌乱无措的?那样深邃的眼眸看着她,像是凝视着猎物一般,她却沉溺在他的突变之中,还权当是他喜欢上了她?
只怕一开始便是不纯粹,一切不过是个局,他这般讨厌她,又怎么会对她青眼有加?不过是他刻意给的错觉,她的自作多情……促成了如今可笑的爱情。
一切从她接过老太君所给的玉佩开始,对轩辕府大刀阔斧的整改,替换了崔管事那一帮人,他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他魅惑的笑独只为她,这一切如此特殊,她竟然全归为他与她之间的旖旎?
浔阳阁外,那棵巨大的菩提树下的美好回忆,也变得如此不堪,安晚婉直到现在才如数明白过来,这一幅画,她与他的安府回门……他竟然要陪她回门,看来不过是为了探查安府罢了。
他爱她吗?
只怕那么大的回门动静,也只是为了让她放下对他的戒备罢了,那一个清凉而丝毫不带感情的吻……
此刻回忆起那种感觉,竟然只能让她觉得冰寒无比,其实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已有定数,她也并非不是全然不知,只是在那一份披着糖衣的爱面前,一切质疑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终究是自欺欺人……直到证据摆落在面前,她才肯相信,原来一切是真的不纯粹!
心里头羁绊着自己的线,忽然就崩断了,她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信任更是荡然无存,这一份一开始本就不应该存在的信任,竟然错付了这么久。
从一开始,他对她那些时而浓重的怜惜,又时而隐忍不住的暴戾,将她掐得面色通红,时而又将她拥在怀里,动作笨拙的安慰她,将她奚落一番,又将她背回晚秋阁,这样反反复复时而对她好,时而对她差,不过是虚虚实实间的真情流露,孰真孰假,只怕对她的好是假的,对她的差,才是最真实无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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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寻求的答案
更新时间:2012526 19:28:07 本章字数:4065
安晚婉坐在摊开的画边,上头的笑是那样的纯真,宁静而美好,可画外的她,如若无骨的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眼泪一滴滴落下来,一双眸眼肿得如杏仁一般。言懀茌聽?br /gt;
哪还有画上的样子?反差太大,所以心疼得也不可抑制。
轩辕倾城对她,一开始便是不真实的,一开始相交,便存了探查和利用的心思,因为察觉了她的特别,所以步步为营,带着目的闯入了她的生活中,只怕在安府中,他背着她,对安青山承诺,说会照顾好她,不过是为了让她整个安府放下对他的戒备,他在玉澜阁里与她那一番争吵后,又复而走回来,一瞬间敛起的暴戾,转而对她温柔万分,将她从地上抱起……那么多让她心动的瞬间,不过皆是刻意为之。
晚秋阁中,他与她说,从今以后他会对她温柔,他对她万分宠溺。
她感动,开始渐渐敞开心扉,葡萄架下,她亲手用心的生火,灭了一次,再生一次,小檀木桌上,细细挑选着武夷岩茶,只求给他沏一壶好茶,当时的心意这般真诚,甚至不掺杂任何一分杂质,当时的她初喜欢上他,每一分都是这般纯粹,只想着给最好的,却没发现武夷岩茶是宫中贡品,在他
嫡妻不好惹第6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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