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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好惹 全第17部分阅读

      嫡妻不好惹 全 作者:未知

    嫡妻不好惹 全第17部分阅读

    热的湿意,须臾便有红赤赤的血迹淋漓而下,淌了一衣襟。

    “我和夫人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这贱人来说三道四!”锦麟暴跳如雷,忽然想起什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不说明白,我就叫你死都死不痛快。”

    “奴婢……真的没什么目的,只是一时猪油蒙心,做下了蠢事。”她真的只是想过来看看老爷自己在书房过的好不好。

    锦麟却不信,脚踩住躺在地上的青桐的胳膊,顺手搬起榻前摆的铜质香炉,然后往下一丢,直接砸在她手掌上,疼的青桐身子痉挛扭动。锦麟狠道:“你到底说不说?是谁指使你在夫人有孕的时候来爬我的床,想叫她和老夫人一样……”说到这里,他猛地愣住。

    是啊,和自己的母亲一样……同样是有孕在身,同样是丈夫在外和丫鬟媾和。

    结局会不会也一样?

    他跌坐在榻上,呆怔出神,半晌才起身唤来阑信,对他低声吩咐:“把她弄远点埋了,今晚上发生的事不许泄露半个字。明早编个借口说给暖雪听,让她告诉夫人。”阑信不敢多问,招呼进两个小厮,塞住青桐的嘴巴,将人拉了下去。

    等人收拾走了,锦麟疲惫的仰躺在榻上。

    暇玉有孕在身,如果她也和自己的母亲一样,因为这种事伤心难过怎么办?自成婚以来,他一直在她身边,她能受得了这种冷落么?

    以前的兄弟护不住,难道轮到自己的孩子了,还是一样的结果?

    他就这么胡思乱想到了天明。因宿醉和熬夜而头疼欲裂,他还从没这样过,忍着疼往上房走。待进了门,让丫鬟打冷水给他洗脸,等不那么难受了,才走进去看妻子,见她还没起。心里不禁失望,不管怎么说,青桐说的看来是真的了,暇玉当真能吃能喝能睡的。

    他自嘲的哼笑一声,自取了衣架子上的飞鱼服开始穿。等穿好了,发现鸾带不见了。没有腰带,他就没法出门,他便翻箱倒柜的找备用的,适才发现居然都不见了,他向安然高卧的妻子投去无奈的目光,走过去:“我的鸾带,在你这儿呢吧。”

    暇玉缓缓睁开眼睛,坐起来,从被窝里掏出他的鸾带握在手里:“你要是不找它,是不是就不打算跟我说话了?”

    锦麟哼道:“别不识好人心,我是不想打扰你休息。”说着,把手一伸:“把它给我。”

    “……”这时暇玉注意到他无名指的指腹上有一道伤痕,皮肉红肿。她好奇的问:“怎么伤着的?”

    他这才发现这道伤口,大概是昨晚上赏给青桐耳光的时候,她的耳珰刮的,他冷淡的说:“不小心弄的。”这个回答跟没说一样,暇玉笑笑,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檀口前,探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见他没拒绝的意思,便微张樱口吮住他的指尖,并不急不慢的在口内用舌头舔舐他的伤处。弄的锦麟又疼又麻,眼见自己大早晨的又有了反应,忙将手指□。

    暇玉用小指将碎发勾到耳后:“还疼么?”

    锦麟沉默,忽然道:“暇玉,你以后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没必要强迫自己做这些,就像刚才。”

    她真心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她不伺候不行,伺候了也不行。而此时,锦麟就要拿回鸾带,她忙拽住不许:“你抽出一刻钟时间来,咱们把话说明白了,你再走。”

    “说什么?”

    “你以后能不能给别人留个解释的机会,再发火?”

    本来因为身体不适而低落的情绪,经过她这句话终于焕发了生机,他滕然来了精神:“我还真是没说错你,你仗着有孩子撑腰,最近脾气渐长啊,昨天不光跟我顶嘴,今天你居然还敢对我有所要求了?”

    “你难道不觉得把话说开很有必要吗?就拿昨天来说,我哪儿错了?我以前从没做过那种事,难免有点排斥,你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你要我服侍你的时候,我拒绝了么。那东西又不是长在我身上的,我没那么熟悉,觉得有点别扭,一时没法适应。你就不能体谅我点?直接把汤碗摔到地上,指鼻子骂我,你就舒坦了?”

    “有什么不熟悉的?你以前没见过?”

    “当然,前天晚上之前,我什么时候见过了?”

    每次都是直接发泄在她体内的,前天晚上确实是第一次。锦麟被质问住,只得装作头疼,揉着太阳|岤道:“这……这……”

    “还有,一开口就是我嫌弃你,我有必要嫌弃你吗?我要是嫌弃你的话……喏,我肚子里的是什么?”硬拽过他的手,摸到自己的小腹处:“你的孩子在我这里,锦麟,你总说有孩子你高兴,你就这么个高兴法?”

    他觉得很有必要反击一下,否则的话,他有预感,未来这样挨训的日子不能少了,他哼道:“那你呢,你说要我去找其他院的女人,就有理了?”

    她蹙眉:“这有错吗?那你养她们做什么?我没服侍好你,怕你受委屈,叫你去能让你舒坦的地方,不对吗?你们男人不是最讨厌妒妇么?难道这样也有错?”

    锦麟打算无理辩三分:“我爱去哪就去哪儿,用不着你给我出主意。”

    “所以你生气,只因为我干涉你的自由了?”暇玉平静的说:“好,我明白了,以后我绝不多嘴了。”

    “对!”他大声说:“你明白就好。”

    “好,现在说开了。”暇玉摊手:“你还有什么不理解不明白,生我气的地方吗?”

    哪里说开了?他还是那般郁闷。他凶巴巴的瞪她:“谁说没问题了?我昨天走后,听说你过的不错?吃吃喝喝的,全无所谓。”

    暇玉立即指着他说惊诧的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真得全世界的人都围你转,你才甘心,连我和孩子也不放过。如果是我一个人,我肯定不吃了,但是现在我有了孩子,纵然你撒手不管了,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得对得起他!”言下之意,瞧你那德行,还做爹呢,全无自觉。

    “……”锦麟被她一贬到底,不禁辩解道:“我,我……”

    暇玉倒要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你怎么?”

    “我,我头疼,你快给我揉揉。”说着,将头搭在她肩膀上,下命令:“别愣着了,太阳|岤疼的厉害。”

    她便给他轻轻揉着,低声说:“你还记得你跟我写的保证么?”

    “……”承认自己的错过还不行,还得承认自己是个死性不改的惯犯。锦麟伸手去摸鸾带,准备系上就走,再逼问下去,他真的颜面无存了,抬起头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有话晚上再说。”

    暇玉不许,扯住鸾带,道:“锦麟,我刚才说的话,你究竟往没往心里去啊。你能不能为我着想些?我现在有孩子了,没办法把十足十的心思都放在你一个人身上,我还得为孩子操心。以后肯定还有疏忽大意,不免做错的地方,如果你次次都冒火朝我撒气,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锦麟是铁了心的不认错:“晚上再说!”说罢,就听妻子道:“到了晚上,你肯定会再次逃避,死不认错有意思么?”

    这话着实有力道,他本来就是逃避和死不认错的,不想被她毫不留情的揭穿了,连个遮挡都没给留,于是索性全不要脸起来,头就往她脖颈间蹭:“我就这样,你今生今世都是我穆锦麟的人,你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反正我看上你了,你得给我生孩子,顺我心意,这个理儿,我不死就改不了。”

    受不了了,明明好好和他讲道理,他居然耍起赖皮了。暇玉前功尽弃,只觉得一番话都喂了狗,无奈的推他:“快去卫所吧你,别在这耍赖皮。”

    “我就赖上你了,怎么着吧。”

    “……”她怎么就没想到除了认错外,还有厚着脸皮抵赖到底这招呢。正在她无计可施的时候,就听到锦麟道:“暇玉,我昨晚上想好了,想把小妾们都打发了。这样的话,咱们就不会因为我的去留吵架了。”

    ☆、48第四十八章

    他自信满满的说完,仰起头看向妻子,希望得到她欣喜的模样,不想妻子满眼的狐疑:“……锦麟,你还头疼?”还将手放到他额头上试温度。他将她手拿开:“我是认真的。等我做完,你就信了。”将鸾带扣好:“反正我好久没搭理她们了,养着浪费粮食。”

    暇玉一时还没法接受这个令人倍感震惊的消息:“……可……”她现在的处境十分尴尬,拍手叫好不是,劝阻也不是:“你怎么忽然起了这个念头?”

    他不想说是由昨晚青桐的事触动的,便道:“腻了。再说,你一个我尚且没法照顾周全,哪有空管她们。”他在妻子嘴上印了下,笑道:“你只管安心养胎,其余的都交给我。”说完,挂了绣春刀,正了正官帽,拉着暇玉的手依依不舍的道了句:“我走了,等我回来,啊?”。待暇玉朝他微笑点了点头,才走了。

    锦麟到了院外,先将管家叫进来,将清理各院的事情吩咐下去,便昂首阔步去了卫所。

    虽然他很少做错事,但打发走姨娘,叫妻子彻底安心这件事,他觉得自己做的正确极了。与暇玉和孩子比起来,几个女人简直不值一提。

    刚一到卫所坐下,就有递消息的小校禀告:“大人,方才宫里来旨意,叫咱们带人去抓无名白,凡抓住的,一律充军。”

    所谓无名白是民间私自阉割,准备进宫做宦官的人,他们往往到了京城,发现进宫无门,只能三五成群的盘踞在京城近郊,或拦截马车乞讨,或者聚众为盗抢劫路人,个别运气好的才能找到给太监的外宅做奴仆的活计。

    锦麟不耐烦的道:“怎么又抓,年前不是抓过一次了么?”

    “大人,您还不知道吗?因两个月后的天寿节,各地藩王宗室已准备陆续入京了。”

    天寿节是皇帝的寿辰,逢整寿,宗室近亲来京道贺。他最近只顾着高兴妻子和孩子的事,竟将此事忘记了。三代内宗室近亲来京贺寿的话,就意味着他舅舅魏王也要进京,说不定还得到他府上稍作片刻。

    锦麟道:“那你们这次用心点,别让那些个阉人污了各位王爷的眼!”说完,叫来十四所的千户,让他们在旗下抽调人手,去京郊抓那个人个无名白。他则负责坐镇卫所,等着验收抓捕结果。这个空隙,他忍住在心里抱怨起来,两个月后是天寿节,这期间麻烦事一定少不了,他指不定还要接什么任务,到时候不在家,就陪不了暇玉和孩子了。皇帝逐年增寿,心里是越来越难揣摩了,这次是跟无名白过不去,去年还曾叫锦衣卫蹲守在长安道上,看哪个王孙公子逾制乱穿衣裳通通给抓起来。

    就这么一会想着暇玉,一会想着藩王进京的事,转眼到了午后。用了饭后,有速度快的卫队,已抓了无名白回来。锦麟便开始忙着看各千户写的花名册和文书,直到天黑了,才回到家中。

    他一边捶着肩膀一边上房走,心里喃道,一开年就这么忙,临近天寿节还不知会怎么样。不过他只求后半年能安稳点,叫他陪在快临产的妻子身边就好。

    进屋见暇玉在灯下做针线,不禁皱眉去夺她手中的东西:“你不嫌累么。离明年的冬至还早着呢,没必要现在就给长辈做鞋吧。”把东西抢到手里一看,见是个还没他手指长的虎头鞋。

    暇玉笑道:“闲着没事,做做这些小东西。孩子能穿最好,穿不了,我自个留着也挺有意思的。”

    锦麟有些绷不住,只觉得自己被她的柔情温暖包裹了个严严实实,巨大的幸福感之后,眼睛竟有些酸涩。暇玉见他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虎头鞋,忐忑不安的道:“我知道孩子自然有府里的绣娘做衣裳和鞋子,我只是闲的……我不做就是了。”谁知刚说完,就被锦麟搂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这么好,我怎么会怪你。”

    暇玉乖乖任由他搂了一会,才试探着问:“你饿了吧,咱们吃饭吧。”锦麟听罢,扳住她的肩膀,把她摆在自己面前叮嘱道:“我以后再这么晚回来,你就不用等我了。自己先吃就是了,别饿坏孩子。”暇玉温笑:“你还说,我一天嘴就没闲着,这会还不怎么饿呢,倒是担心你。”说着,给他解腰带:“不过,我以为你今天还会早回,怎么,开年就开始忙了?”

    他推开暇玉的手,自己动手解鸾带:“各地宗亲进京贺天寿,皇上要我们京郊聚集的私自阉割的人,再打发去充军。”暇玉有些吃惊:“这事你们也管。”

    “皇上还曾叫我们收集民间各蔬果的价钱给他,大事小情,只要有圣谕,就得去做。”锦麟忽然叹了一口气:“各地宗亲进京,弄不好我舅舅也会来。”

    暇玉只知道锦麟与东府的伯父关系不好,难道和母亲那边的亲戚也不甚交好么?她道:“怎么,你不希望他来?”

    “倒也不是,只是多年不曾见过一面,见面了总觉得怪别扭的。”锦麟蹙眉:“算了,不说他了,该来的总会来。”

    暇玉小心翼翼的问:“咱们是不是得准备准备,别慢待了王爷。”

    “他八成还不喜欢别人盛情款待。”

    暇玉哦了声,换了话题:“我听暖雪说,阑信告诉她,说你叫青桐去乡下的庄子挑粗使丫头进府,是吗?”

    “嗯。”锦麟含糊应答。

    暇玉叹道:“原来是真的,我还以为她去哪了呢。暖雪说她昨晚出去就没回来……”

    “你担心她作甚,她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去乡下庄子的车马今早出发,她晚上宿在门房旁边,今早好方便走。”

    “哦……”

    这时就听有人敲门,暖雪起身将小厮让进来,那人愁眉苦脸的道:“老爷,不好了,八姨娘不愿意走,丫鬟们没看住,上吊没了。”

    锦麟怒道:“我给她银子,随她安去,她还给来这套!我看她是连个全尸都不想留!”

    那人怕受迁怒,大气不敢出,这时暇玉道:“锦麟,你消消气,她不想走,也是舍不得离开你,你就原谅她吧。”

    自穆锦麟走后,她就派人去打听消息,果然听说,管家开始给良家出身的妾室发银子,让她们离开府邸,而那些个别人敬献的,他从别的地方看中随便领回来的,则不知被卖到哪里去了。这老八虽然良家出身,但家里已没有可依靠的亲人了,本来只想不惹事的在这里活下去,不想被穆锦麟一下子把她遮风挡雨的庇护所给拆了,便赖着不走,哭着说留在穆府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大概是哭闹完觉得没有转机,索性悬梁自尽了。

    锦麟听妻子开口求情,才道:“罢了,罢了,安排入土为安吧。”等小厮下去了,他搂过妻子的腰,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捏着她的下巴,笑道:“这回都打发干净了,你安心了吧。”

    她岂会安心,她现在只觉得压力大的将她压的就剩一口气了。他为她,不,为了孩子做到这种地步,她如果保不住这个孩子,或者有其他的意外,她该如何交代?他越是这样,她越是为难。她有孕在身,肯定是不能随他兴致伺候他的,过几个月,他憋出火气来,后悔把小妾都打发走了,她可怎么办?

    不过比起她刚入门时的待遇,现在他这样的表现,用洗心革面来形容也不为过。

    锦麟不知妻子心中所想,此时只觉得浑身轻松,伸了个懒腰,朝她笑道:“这回好了,彻底消停了,咱们俩个安心的过日子吧。”

    暇玉笑道:“是三个人。”

    —

    穆锦麟处理了妾室的消息不胫而走,满城锦衣卫轰动。一大早上,到卫所坐班的孔钊和千户冯时黎碰了面,两人便心照不宣的凑到一起,窃窃私语。

    “怎么样,咱们上次没说错吧,那穆夫人果然是了不起的人物啊。才开年,就让同知大人弄了这么个大手笔,太不简单了。”冯时黎摸着下巴道:“不知穆夫人长的什么样子,真想一睹芳容。”

    “你这老小子是不想活了吧,不怕同知大人把你眼睛挖出来!”孔钊道:“不过,你说,穆大人的性子也变的太快了,他以前,啧,啧,再瞧他现在,把十几个小妾都打发走了,独守着他夫人,他也真豁的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了去!据说周指挥使听了这个消息,把茶都喷了,笑的直拍桌!说想不到穆同知这么快就被一个女人给笼住了。”

    冯时黎杵着下巴道:“一般人为了丈夫的面子,就算专宠,也得留几个给丈夫撑撑面子吧。做的也太绝了!娶了这种女人,倒了血霉了。”

    孔钊神秘的说道:“都道一物降一物,别看咱们穆大人在外面呼风唤雨,凶悍无比,回了家,说不定夫人叫往东不敢往西,就跟那顺天府尹……”说到这里,他忽然一怔,脸都绿了:“完了,我上次跟穆大人说了府尹家葡萄架倒了的事儿,他不会以为我在暗讽他吧。”

    冯时黎惊道:“您说了这话?”

    “……是,是呀……”

    冯时黎便向镇抚大人投去了怜悯的目光,看的孔钊惊魂不定,连道:“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

    忽然穆锦麟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吓的孔钊三魂七魄丢了一半,上下牙齿打颤,但多年摸爬滚打,脑子转的还是快的:“我说月俸不够用,已经用,用完了。”

    锦麟哦了声,叮嘱两人要用心做事,然后背着手笑眯眯的往里面自己的屋子走,在中途见到一直等候自己的李苒,便道:“魏王走到哪里了?”李苒拱手如实回答:“殿下已走到北直隶了,不日入京。从殿下近侍那探听到的消息说,殿下给您带了礼物,应该会去看您。”

    锦麟一摆手:“知道了,来就来吧,反正拦他不住。”

    李苒盯着锦麟,用十分心疼的语气问道:“大人……您最近还好吧。”

    锦麟皱眉:“何出此言?”

    “没,没什么。最近在忙迎接诸王的事,属下怕您累到了。”外面都在疯传您宠妻如命。

    “别担心,就忙这一阵子,天寿节之后就好了。”他道:“好了,你去忙别的吧。”

    李苒拱手道别,但走了两步,心说吴暇玉她是见过的,没什么过人之处啊,但是后院居然闹出这么大动静,着实可以。莫不是大人中了什么邪术?他瞧瞧回眸,只见大人面色红润,精神熠熠,不见半点憔悴。李苒一怔,遂即拧着眉毛,心里一边嘀咕着奇怪奇怪太奇怪了,一边走了。

    穆同知为了妻子将小妾都遣散的消息,着实在京城引了人们的震惊,但却没掀起任何风浪。因为不怕死,敢公开谈论锦衣卫同知私事的人毕竟没几个,大家都默默的震惊着,然后默默把这震惊烂在了肚子里,只记下一条,这夫人了不得,以后巴结穆大人,或许是个新门路。

    —

    暇玉只听锦麟说过一句他舅舅魏王可能会来,此后又差不多半个月没听再他提过,不想临近二月的时候,他忽而道:“舅舅明天来府上,可能需要你作陪说几句话。你放心,我会告诉他,你有孕在身,让你早早回去休息的。”

    暇玉摸不准锦麟对魏王的态度,不方便多说,便说好,全依他。

    第二天是正是五天一次的休息日,锦麟不用去卫所,本想多睡一会,不想妻子却推了推他:“今天魏王殿下不是要来吗?咱们是不是得早起准备一下?”

    “不用,不用。”锦麟嘟囔,抱着妻子的肩膀道:“咱们表现的越惊讶,越慌乱,他才越高兴,觉得他出其不意吓到了别人。”

    “可……”暇玉一怔,忽然明白了,锦麟的确知道魏王要来,但不是魏王告诉他的,而是他派人打听到的,而魏王那边却还以为自己搞了个突然袭击:“……那咱们就这样?睡到他来为止?”

    “嗯……睡到自然醒,他要来了,就一边系汗巾子一边去见他,要是正吃饭的时候,他登门,咱们就一边抹嘴一边去见他,他准高兴。”锦麟闭着嘟囔:“多无聊的人,是不是?”

    看样子锦麟最了解他舅舅的脾气,她听他的没错,便重新挨着锦麟躺下,但刚才坐起来一回,清醒了不少,根本睡不着。她从没见过亲王级别的人物,难免紧张,心里装着事,略略忐忑。此时,忽然感觉到锦麟的手不安分的摸进她的中衣内,沿着腰线向下摸去,暇玉历来反感他摸摸索索的,生气的去推他的手,这时就听他咯咯笑了几声:“我在摸孩子,又没摸你,你激动什么。”

    “……”

    正闹时,忽然接到来报,说魏王殿下的驾辇在府外,殿下已经进门了。锦麟这才放开暇玉,慢悠悠的坐起来,告诉来报信的小厮:“知道了,好生伺候着。”起身去取衣架上的衣裳,一边穿一边对暇玉说:“我先去,你一会到就行了。不用特意说什么,他能待上两刻钟都是长的。”说完,一边系着汗巾子,一边往客厅缓步走去,待快到客厅时,才加快步子,装作急匆匆的样子走了进去。

    “舅舅,您怎么来了?”他装作又惊又喜的说道:“怎么来之前不派人来府上告诉一身,您看看……这,这……”

    一个面白少须,富态的中年人端着茶盏坐在座上,哈哈笑道:“本王只是路过,就顺便进来看看你,一会就走。”

    锦麟道:“舅舅还是来去匆匆这般洒脱,虽然知道您进京了,但是您突然来访,还是让外甥着实吃了一惊。”

    魏王得意的连连点头:“提前告知你本王来要,就没得意思了。这样多好,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准备礼仪碍手碍脚。”

    两人便又寒暄了几句话,但到底十年未见过了,很是生疏。略显尴尬的时候,魏王道:“其实本王这次来京给你带了点礼物,这是舅舅的心意,你千万得收下。”说完,一摆手吩咐一旁的护卫:“去把东西带上来。”

    锦麟拱手笑道:“不知舅舅要赠送外甥什么……”这时就听到脚步声,想是护卫抬着礼物进来了,他不由自主的循声望去,一看险些吓的眼睛掉到地上。只见两个满头珠翠,粉腮红唇,千娇百媚的美人笑盈盈的走了进来,朝他福礼齐齐道了声:“穆大人。”

    刚打发出去,怎么就又来了?锦麟见了,立即吩咐一旁伺候着的阑信:“去——去——去把夫人拦住,就说我吩咐她,先将止吐的粥喝了!”等阑信跑出去了,锦麟立即朝魏王摇头道:“舅舅,这份礼,我不能收。”

    魏王奇怪:“哎?这两个美人,可是本王亲自挑选的,这你都看不上眼?”

    锦麟辩解:“内人有孕在身,怕是收下了她们,坏了她心绪。”

    魏王一怔,忽而起身手伸过茶桌使劲拍着锦麟肩膀道:“哈哈,一晃你都要做爹了!恭喜恭喜呀!”锦麟苦笑道:“所以,您能理解了吧。”

    魏王摇头,锁着眉头道:“不应该啊,如果是内人会嫉妒小妾的存在,你院里那十几个,她都能容得下,还差本王这两个,定是你不喜欢。”

    “……舅舅,其他的小妾都已经被我赶走了。”锦麟搔了搔额头:“所以……怕是不好收您的礼物。”

    魏王目瞪口呆,半晌才道:“你……你那夫人是嫦娥下凡不成?值得你做这么绝?”

    锦麟低声道:“她身体不大好,我怕她不开心……再像我娘那样……”

    两人皆沉默了一会,还是魏王先开口道:“亏你小子有心了,那就这样吧,本王将这两女人带走。你有这心就好,可别学你爹那么浑!”说罢,起身就要走,锦麟马上道:“您不多坐一会了?”

    魏王道:“这宅子,本王待的不舒服,本来听说你成婚了,便来看看你那夫人,刚才一听也是病弱的,怕见了再想起本王的妹妹来。算了,算了!走了!”他站起身,而身旁的护卫才去取椅子上的皮垫,准备收拾带走。

    “舅舅……您这个垫子……”黑白相间的毛皮,看着十分讨喜。

    “哦,是蜀王送的。本王那还有张皮子,连这兽的幼崽也有几个,你若是想要,一并给你。”

    锦麟笑道:“那就麻烦舅舅您了。”

    —

    话说暇玉本来要去客厅,但却被阑信在路上给拦住了,她便猜测锦麟和魏王那边发生了状况,加之许久不见锦麟回来,不禁越发担心了。他那个脾气跟东府闹成那样,别再和进京的藩王闹僵。正担心着,就见锦麟抱着一个毛皮垫子走了进来,给丫鬟叫她们去铺,然后拉着她往那边坐去:“这是舅舅给你的礼物——貘皮。腰疼的人,睡上几宿就能好。”

    貘?暇玉仔细去看那垫子,看到再熟悉不过的黑白相间的毛色,手不禁抖着抚摸那绒绒的皮毛:“这叫貘?而不是别的?”

    比如熊猫。

    锦麟笑道:“是蜀王带入京的,据说这种兽身上只有黑白两色。”

    “真……真的啊……”坐在国宝的毛皮上,暇玉如坐针毡。他们大概不知道,它在几百年后的珍贵价值。

    “当然是真的。”锦麟牵起她的手走到外间,指着地上一个笼子里装着一个圆滚滚的黑白相间的小动物道:“这是幼崽,你若是喜欢,咱们就留下来,如果你不喜欢,就宰了吃肉。不过,我看它滚圆滚圆的,倒是挺可爱的。暇玉,你觉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

    1如果两人的感情,像烧开水,明显穆锦麟那边已经滚烫了,但是暇玉这边的温度……呃……

    2本文虽然架空,但大体按照明代体制走。明代的分封很逆天,亲王世袭罔替,王世子承袭亲王爵位。其他儿子分封郡王,郡王的嫡长子封郡王,其余的再往下册封。所以穆锦麟的外祖是亲王,舅舅承袭亲王爵位,品级不变。

    ☆、49第四十九章

    听到他说不喜欢就宰了吃肉,暇玉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吃,吃肉,它能吃吗?”

    锦麟俯身打开笼子上面的盖,伸手把小貘掐腰抱出来,拿到暇玉面前,看着胖乎乎的四肢不停摆动的小兽的后脑勺:“应该能吧,不过你知道我不爱吃这些野味。我听舅舅说,蜀王告诉他,貘的肉可以治疗头风和腰疼,不知真假。你想吃吗?”

    “不,不,不!”她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吃滚圆的国宝,会被诅咒下地狱吧。

    看着它毛茸茸,软乎乎的小身体,她忍不住小心谨慎的伸手摸了下熊猫的爪子,皮毛比想象中的要柔软的多:“我是想留着它,可是,好像不太好养吧。我看它吃的……似乎是竹子?京城没见过这个品种。”

    锦麟一边揉捏貘的耳朵,一边说:“嗯,吃的是挺精贵的,不过你若是喜欢,往京城运就是了。再者,它似乎也吃点别的,我舅舅说,它娘活着的时候还吃羊肉来着。”

    暇玉不自觉的往屋里瞥了眼那张熊猫皮褥子,微微吞咽了下口水:“它如果不适合京城的环境,养大了之后死了,该多心疼啊。”锦麟笑道:“死就死了呗,反正到时候也玩腻了,重要的是眼下喜欢。”这时小貘扭动胖乎乎的小身体,他不禁皱眉呵斥:“老实点!”那小貘果然老实了许多,呆呆的让他抱着。

    她以前听过说孕妇不能接触猫狗,但是不知这野生的熊猫干不干净,虽然心里十分欢喜激动,可除了摸摸爪子外,不敢随便乱碰别的地方。她从笼子里抽了个嫩竹枝逗它,看它卷起手掌把竹枝握住的憨态可掬模样,暇玉忍俊不禁,锦麟见她笑了,便也笑道:“我派几个人伺候它,你闲着没事,散步的时候去看看它,有这么个玩物不挺好的么。”

    “嗯。”暇玉笑道:“太可爱了,跟做梦一样,居然能在家里看到它。”

    锦麟听闻,将小貘的身子举到和自己面庞齐平的位置,对暇玉道:“你看它可爱,是因为我抱着它,它是沾了我的光。”

    “……”暇玉盯着丈夫看,须臾扑哧一笑:“才不呢,你像……”

    “像什么?”

    “哈士奇。”

    “什么?”

    暇玉赶紧将手指挡在唇前:“还是你。我是说,还是你。”

    锦麟一头雾水,不明白妻子在说什么,但考虑到可能是怀孕期间息怒无常的正常状况,便没往心里去,将小貘放回笼子里,对暇玉道:“你别看它现在逗人,但终究是个禽兽,你喜欢归喜欢,千万别太亲近了。”

    暇玉有些失望的嗯了声,嘟囔:“至少生产前,我会注意的。”不过,等到生产之后,它不知会长到多大,到时候还能不能乖乖让她抱了。

    锦麟让人打了热水,洗了手脸,和妻子用了早饭后,吩咐人下去,把堂子备水烧热,要和妻子沐浴。

    暇玉知道自己推托不了,没做无谓的抵抗,锦麟反倒奇怪了:“你这次倒是痛快。”须臾转而揽过她的肩膀笑道:“早该这样!”

    她虽答应了,但心底仍在担心,便小声叮咛:“你一会,老实点,别……”他把耳朵凑过去,笑眯眯的问:“别怎么?”说着,手就往她胸前揉。她不清不愿的说:“要闹,咱们也得分时间场合。刚穿上衣裳,哪有你这样的……”

    锦麟轻嘘一声:“可舅舅没来之前,在床上躺着那会你也不许碰。还要我分时间场合,你分过吗?”和她鼻尖对鼻尖:“你自己说,什么时候行?”

    她拿他没办法,道:“你也知道我就是随口说说,反正哪次说了也没挡住你。”

    等水备好了,两人进入堂子开始盥洗。刚脱完衣裳那会,暇玉有些冷意,冻的抱肩,但怕水烫影响身体,用手试了试,觉得可以了,才慢慢的下去。刚一入水,就被锦麟拽过去,搂在怀里亲昵。把她揣在怀里搂了一会,他想起了什么,又把她放开,搁在眼前仔细的看,看的暇玉浑身不自在:“怎,怎么了?”

    “不错,爷还是喜欢你。”锦麟忽又把妻子揽进怀里,若有所悟的说:“果然看来看去,还是你最顺眼。当初真没挑错!”

    其实不光是刚才的熊猫事件,从入门到现在,她早就发现了,穆锦麟从来不做时间上的承诺,比如‘永远疼你’‘一辈子对你好’这种话。倒是‘眼下’这个词,他频频提及。女人对他来说,大概真的就是图谋眼前喜欢吧,毕竟年老色衰了,于他就没价值了。所以打发那些玩腻了的小妾们,才那么痛快。

    这算什么?拿得起,放得下?不过也是,那些轻易就发出的一辈子的誓言,又有多少只是过过嘴瘾而已。

    他既然提起‘当初’不如趁此机会问问他为什么要娶自己。

    “锦麟……我想问一件事,你能回答我吗?”

    “你问吧,但我不保证回答。得看你为什么!”

    “……”她隔着水汽的氤氲,柔声道:“你为什么会娶我呢?”

    锦麟心里发虚,但嘴上却哼道:“怎么现在想起问这个了?”

    “因为……”暇玉如实道:“因为以前不敢问。”

    “现在你就敢了?”言下之意,她自己也承认她越来越胆大了。

    “就是问问,你自己都说了,不想回答的就不回答呗,当我没说过。”她说完,默默的往身上撩水,却不另找话题,任由令人尴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扩散。锦麟知道她嘴上说放弃,其实心里是想知道答案的,现在比的就是两人的耐性。谁先起头另说别的,谁就输了,便也沉默不语。

    最后还是暇玉耐不住了,瞥他一眼,心说你厉害,服了你了,率先开口:“锦麟,咱们成亲那天,我在花轿里有一阵子感觉外面特别吵闹,是怎么回事?”

    “哦,有人闹事。”

    “仇家?”

    “嗯。算是。是周指挥派人做的。”他不禁冷笑:“从这就看出,他成不了什么气候,只会玩些娘们的手段。”

    丈夫是奔着指挥使的位子去的,上司能看他顺眼才怪:“那应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反正我是要么不动手,一旦动手就叫他永无翻身的机会。之前不痛不痒的撩拨,只会打草惊蛇,坏了大局。”他挑挑眉:“当然了,可能他就像个后院的娘们,心里没什么大局。”

    暇玉间接的打听过几个前任指挥使的下场,有的在任上就无善终,有的是混的风生水起,但是死后被即位的皇帝清算。这些穆锦麟不可能不知道,难道他觉得自己可以创造奇迹?所谓的大局是指全身而退?可是退的出来么?

    其实他内心也是担心的吧,要不然也不会在自己说出‘没有权势,你还有我’那番话而那般激动。

    这时,锦麟揉开她的眉心:“皱什么眉?”

    她低声说:“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你很不容易,既要对付坏心眼的上级,又要笼络权阉,还得应对大臣,并且要为皇帝做些零七八碎的事情。”

    锦麟泡着热澡,再听她说这些暖人心肺的话,加之和她肌肤相摩,不禁有些动情,便按住她的后脑,让她靠近自己,他和她缠吻,撬齿吮舌,吻的两人面色潮红。一只手揉着她的软雪,另一只手则不安分的顺着腰线向水下滑去,到了她羞处边缘摩挲。暇玉怕他乱开,去捉他的手:“你别胡来。”

    他衔着她的耳垂,哑声道:“你觉得我能怎么乱来?”说着,却将探入指尖,让她包裹着他。

    她就知道洗着洗着,准保得洗成这样。幸好早有心理准备,她正欲将手滑向他腿间,服侍他一回,让他消停了。

    忽然就听他声音发飘的说:“你,你流血了?”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跟塌了主心骨似的声音。暇玉立即低头看腿间,果然飘着一缕茶红色。锦麟立即将她打横抱出来,然后自己勾了衣裳手忙脚乱的穿好,亲自去叫人来。很快就有丫鬟进来伺候她穿戴,暇玉一直呆怔怔的,有一种‘自己这种身体真的保不住孩子’的无奈感,噩梦成真的时候,她居然挺淡定的。

    暇玉回到卧房时,府里的药婆和大夫已经在那里候着了,丫鬟放下帷帐,药婆进去给暇玉检查了身体后,出去告诉大夫症状,一堆商议了半天,迟迟不见准信儿,锦麟坐不住了,怒道:“你们嘀咕完没有?到底怎么回事?快点说!”

    “老爷……我们觉得夫人并无大碍,可能是胎位略低造成的……怀孕前期一旦宫口收缩,偶尔会造成流血……”那大夫并不敢肯定,就怕以后夫人当真没保住这个孩子,老爷回头算账。

    锦麟听他们这么说,稍稍放心了点,但只叫他们来看,仍旧不放心,立即又吩咐了人去吴家请懂妇科的药婆来看。等人的时候,锦麟半跪在床头,握着暇玉的手,低声安慰:“你听到了,大夫说没事……是正常状况……咱们叫你家那边的人来看看,再确定一下……”

    他手心里全是汗,攥的她手背湿漉漉的难受,但此时只觉得他在自己身边真好。她的一颗心还悬着,等着吴家来人再次验查。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不用说什么,胜似千言。

    等待的时间,好似过去了几年那么长,终于下人来告,说吴家的药婆、稳婆和千金科的大夫来了。锦麟这才长呼一口气,立即起身站到一旁,将人叫了进来。他见来了两男两女,其中两女一男皆是上岁数的人,剩下那个年轻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大舅哥。

    锦麟没好气的问:“你又不是千金科大夫,你来做什么?”

    澄玉吐出两个字:“家属。”

    “你妹妹已经嫁人了,她怎么样,你没理由插手!”

    澄玉慢悠悠的说道:“她身体的血气走向,我最熟悉……我来打个下手,总可以了吧。”

    锦麟这才哼了声,坐到一旁去了。而澄玉则木头似的站在那里

    嫡妻不好惹 全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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