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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重生功略第20部分阅读

      嫡妻重生功略 作者:未知

    嫡妻重生功略第20部分阅读

    思想开明的了,但要她象现代职业女性那样,要求就太高了。

    陆太太还想再说,门外一声轻咳,忙收了口,就看见子容撩了帘子进来

    陆太太站了起来,对雪晴道:“天也不早了,你们早些歇着,明儿子容一早就要赶路,怪辛苦的。”

    雪晴 嗯,了一声,扫了眼子容,没说话。

    子容看着她,心里也是揪着痛。恭恭敬敬的站着唤了声,“娘。”

    “车都安排好了?”陆太太看着女婿,想着他刚到家里还没她高,这转眼,都可以当爹了。

    “也没另找车子,就搭周大哥的车,一同进京,他路熟,京里门道也多,有他引着,省很多事。”子容忍着不去看雪晴,老老实实的回陆太太的话,但眼角处见雪晴睁大了那双大眼睛望着他,真恨不得马上将她搂在怀里,好好哄一哄。

    “周成贵不是今天就要走吗?”陆太太今天白天还在杂货铺买东西,听掌柜的说周成贵今天就把货装好了,按他往常是装好货就要走的。

    “本来是今天要走的,他听我说明天要去京里,就装好了货,多耽搁一夜,等我一起走,路上也有个伴,能说说话。”

    “这倒是好,有他照着你,好过自己一个人在路上折腾,行了,我也该过去了,早些歇着。”

    子容送了陆太太出去,关了门,才又返回里间,在雪晴身边坐下,刚要伸手去握她的手,雪晴却站起来,走开了。

    他怔了怔,起身跟在她后面,“雪晴,怎么了?”

    雪晴回头对他笑了笑,眼里却没什么笑意,“没什么。”走到洗濑台边,舀了水,“洗个脸,睡吧。”

    子容接了她递过来的面巾,满腹不是滋味,顺着她洗了脸,抢着端了铜盆,开了门,泼了水,放了铜盆。

    雪晴正在搭面巾,觉得他的身子从身后贴了上来,双臂环住她的腰,脸也凑了过来,贴着她的耳鬓。心里更是难受,干嘛要成亲啊,不成亲或许还少些不舍。

    雪晴扯开环在腰间的手,让开两步,“睡吧,明儿还要早起。”

    子容心底一阵凉,随在她身后撩了帘子进到里间,在床边上坐下,也不脱衣裳,双手撑在膝上,看着雪晴坐到铜镜旁解头发。

    雪晴放下一头乌丝,回头见他静望着她,“怎么还不睡?”

    “等你。”子容知道她不愿他去京里,但没想到她抵触到这地步。

    雪晴心里暗叹了口气,自己这是做什么,男人外出闯荡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但她总觉得不踏实,这或许就是常说的第六感,走到他身前站住,解了他头上发带,铺平了搭在床边角凳上,又去解他的腰带。

    他也不动,只是凝视着她的脸。

    雪晴也不愿说话,明天就要走了,说什么也没用,为他除去外衫,放过一边,另取了干净衣衫搭在屏风上,方便他明早起身更换。

    又转头看了看,觉得没什么事可做了,才自己脱了外衫,吹了红烛,站上床榻,落下幔帐。

    子容想阻止她吹熄红烛,却已是来不及,只得作罢,等她走近,将拦腰抱了,滚向床铺,将她摁倒在枕头上,于黑暗中看着她隐约的轮廓,“雪晴,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不愿意我去京里?”

    雪晴摇了摇头,也不知他是否看得见,将他拉了下来,他的体重让她有片刻的心安,抱着他厚实的背,“你为什么非要去呢?到底有什么事是你一定要去做的?”

    子容侧过身,从她身上下来,将她揽入怀里,“有些事,我自己都没能证实,也不敢张扬出去。”

    “我也不能知道吗?”雪晴仰着脸,他的眼睛在黑暗里泛着光,夫妻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是不能告诉你,我是怕你性子直,听到点什么风声,没有的事都能急出事来。”

    “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这么瞎猜着,不是更着急?心里更不安乐?”雪晴越发不高兴,说来说去,就是一个不说,一翻身,拿背对着他,这是什么日子,明天就要分开,还这么别扭,“算了,睡了。”

    子容见她真的生气,也有些着急,她的性子能恼上一夜,没准明天走,都看不到她一个笑脸,想了想,从后面贴近她,下巴搁着她的肩膀,“这么说吧,我死去的爹是我的养父,他是受我的累而死。我给你的那粒金珠,是我亲爹的东西,以前家里出了些事,无奈之下我亲爹才不肯认我。如果是我亲爹真不认我,我也就当他们没生过我,可是当年他舍下我也是迫不得已。我爹死之前,要我无论如、何也要寻我亲爹一寻,活着能认祖归宗,我琢磨着如果他老人家躲过了那一劫,活着,过得好的话,我远远的看两眼,认祖归宗倒也不必了,我这心也图个安乐。如果不在了,寻着坟,给他磕个头,也算他生我一场。”

    这还是他头一回跟她说自己的生世,雪晴心里蓦然地缩紧。

    如果他父亲活在世上,他寻父是理所当然,她没理由拦着。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话刚落,突然想到什么,睁大了眼,那粒金珠上面的图标 … …分明就是朝中人所有 … …难道他亲爹涉及到什么,“你是怕 … …你爹 … …”

    子容轻拍了拍她的背,“你多心了,这么多年了,谁知道是什么环境,我也就是去悄悄看看。”

    雪晴伸手去摸那个荷包,“那珠子,你还是带上吧,万一能寻到,也有个东西相认。”

    子容把她的手扯了下来,合着身子一起揽住,“不必了,这八字没一撇的事。再说我得去京里那染料作坊试染料,光身子干活是难免的,在我身上,没准什么时候就丢了,放你这儿还踏实。”

    一番话,雪晴心里的阴影并没散去,但心情却好了不少,起码他算是坦白了,他这个人不肯说就不肯说,当真说了也就不会骗她。

    蹭进他怀里依着他,“不早了,睡吧,你明儿赶路,有得累的。”

    子容哪舍得睡,伸手进她衣衫,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把身子紧紧贴着她,“明天一走,得好些日子不见,还不憋死我,不如乘现在还有时间

    雪晴耳根子瞬间发烫,他的手更不老实,从后背绕到她胸前揉捏,“我不怕明天累不死你。”

    子容嘿嘿的笑了声,将她转过来,翻身压在身下。

    直到心满意足的躺倒到她身边休息了会儿,才去自行抹了身子,又换了水拧了湿巾帮雪晴擦净身子。

    雪晴也累得懒得动弹,由着他折腾,被湿巾抹过的身子一阵凉爽,“你跟个色鬼投胎一样,你去了京里,那么长时间,怎么办?”

    子容看了她一眼,“还能咋办,忍着。”抛了湿巾,揽了她,“回来加倍补。”

    雪晴白了他一眼,“美得你。”心里却是丝丝的甜。

    第二天,天没亮透,子容按着雪晴,不让她起身,自己简单洗漱妥当,便听到院子外传来马蹄的声音。

    雪晴又撑起身,要去送他。

    他将她摁回床上,亲了亲她,“别送了,马车去的快,转眼就看不见了,你站在门口,我心里还堵得慌。”

    雪晴也怕离别的那份伤情,也没坚持,撩着帐帘,探出半边身子,“你一个人在外面,凡事把细些,京里当官的多,不讲理的人也多,你看着那样的人就绕着点,别跟他们计较,别吃了眼前亏。”

    子容提了包裹,回头笑着道:“你相公处事,你还不放心吗?”

    雪晴抿着嘴笑了,“你在这儿是油,不过这儿的人老实,比不得外面的人心眼多,你这油到了外面,没准就算不上什么了。”

    子容听了更笑,“真那样,大不了,让你相公这油功再练上一练,以后回来没准能把死人说活。”

    雪晴呸了他一口,“好没正经,快走吧,周大哥该到了门口了。”

    “那我走了。”子容又看了看她,强忍不舍开了门,撩了帘子出去,听到雪晴在里面大声的叫,“子容,你敢在外面找小的,我追到京里也要剥你的皮。”禁不住摇头一笑,隔着帘子道:“我就是有这贼心也没这贼胆。”

    “贼心都不许有。”

    “不敢,不敢!”

    雪晴听着他脚步声走远,脸上的笑慢慢消褪,倒回床上,“死人,真走了。”

    一个月后,一日天刚亮,雪晴便和婉娘去了秀色坊,今天是开张的日子,虽然昨晚已把该备准的备下了,但还是早早的来再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漏掉的事项。

    转了一圈,确定没什么需要折腾了,才坐了下来,挨个打量订制的人模身上穿着的一套套的衣衫,左面男装,右面女装,对着门的是情侣装,情侣装又分了平常装和喜服,当初做这些平常穿的情侣装时,婉娘的脸是红了又红,实在不敢想会有人愿意这么个穿法。后来经不住雪晴怂恿,才拿了一套回去和洪子一人一套穿了,结果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情义浓浓,多年的夫妻间又多了些异样的激|情。

    这以后,雪晴对这些情侣装信心满满,加倍的用上了心思。

    天一亮,陆掌柜和沈洪来了,说是怕刚开张人来人往的,雪晴他们招咱不过来。

    雪晴一看沈洪和婉、娘,乐了,二人把那身情侣装穿来了。

    沈洪搔着头笑,“本来该雪晴和子容穿的,不过子容不在,我们也代劳一下。”

    婉、娘红着脸,推了推他,“就你话多。”

    雪晴抿嘴笑了,心里却有些落寞,秀色坊正式开张,他却不在。

    临近开张的时辰,平时不上铺子的陆太太也来了,门还没开,秀色坊里已经热闹时间了。

    辰时,沈洪开了门挂鞭炮,太平镇上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往这边走。

    等鞭炮还没挂好,门外里已经是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对着秀色坊的门口指指点点,羡慕,妒嫉,观望,好奇,样样俱全。

    陆掌柜看了看天色,问正在看沈洪挂鞭炮的雪晴,“时辰差不多了吧?

    雪晴也望了望天,“差不多了。”

    沈洪从树上下来,“那点吗?”

    雪晴拦开几个站得近的小孩,“点吧。”

    陆太太和婉娘忙塞了耳朵往屋角躲。

    刹时间鞭炮声震响了半边天,一片喜庆。

    等鞭炮声一停,纷纷往门内涌,雪晴领着伙计忙着招呼客人。

    片刻间人群挤满了整个秀色坊,那些年级大的,纯粹看热闹的,逛上一圈也就走了,剩下的倒认真看起货架上的衣裳。

    这小地方的人,大多不曾离开过太和镇,哪见过这样时尚的款式,有接受不了的,很快也散了,最后留下来的不过十来二十人,其实包括子容那时开玩笑说的萧家大小姐。

    那时子容虽然说的是个玩笑,雪晴却留了心,今儿见她一件一件衣裳的细看,走了过去,唤了声,“萧小姐。”

    萧小姐家里有钱,人也高傲,平时不大爱理人,见雪晴叫她,转过眼竟是满脸的笑,“这些衣裳当真都是你做的?”

    雪晴笑了笑,“是我们秀色坊做的,不是我一个人做的,你看怎么样?

    “有好些,我都喜欢,就是不知穿上身会怎么样。”萧小姐抚着一件红底白花的细纱挽纱爱不释手。

    雪晴将那身衣裳从货架上取下来,“我们这儿设了试衣室,里面有铜镜,你可以到里面穿上身试试。”

    萧小姐眼眸一亮,“当真?我还正琢磨着向你件了衣裳回家试呢,行的就留下,不行的再送回来,这一来一去的也麻烦,亏得你想出这么个法子,倒省了好些事。”

    雪晴扬眉笑了,让她在这儿试,灵活搭配,随机应变,打算买一件的,没准能多买两件,“你喜欢哪些,我帮你拿着。”

    萧小姐一口气挑了十来件,伙计忙上来一并取了送进更衣室,一排的挂开,退了出来。

    雪晴为了方便给顾客服务,伙计暂时请的是二男二女,女顾客试衣,便由女的服侍着,男顾客就由男的帮着换衣,绝无不方便的时候。

    今天是第一天开张,萧小姐又是第一个要求试人的顾客,雪晴自己亲自服侍着。

    萧小姐进了试衣间,打量了一圈,虽不算太大,但设有桌椅,四面均有一人高的铜镜,衣衫上身从哪个角度都能看见自己穿上衣裳的模样,满心欢喜,“你们这儿好别致,在别处还不曾见过这样。”

    雪晴当然不能说在二十一世纪这样的试衣室并不罕见,“我也是一时的念头,你喜欢就好。”

    萧小姐平素在家就是有丫头服侍习惯了的,也不避忌在雪晴面前换衫,再说有些款式与平时所穿的衣裳穿法不同,有她照看着,反而方便。

    十几件衣裳更换下来,她竟不烦不燥,热情丝毫不减,雪晴不得不佩服这个萧小姐对追求时尚的狂热。

    结果一共十七套衣裳,看中了十一套,雪晴以为她会再精心细选,结果她理好衣裳,开了房门,回头对正在整理那一大堆衣服的雪晴道:“那十一套,我都要了,你要伙计包起来给我送家去,多少银子,去账房支便是了。

    雪晴愣了愣,她边价钱都不曾问过,“我让伙计先给你打个价钱出来。

    萧小姐拿了团扇掩着嘴笑,“打什么价,莫掌柜在这镇上可是出名的实在人,你们是夫妻,还能骗我这几个钱不成,再说我往日为了几件衣裳托着人去京里来回几趟,光是路费钱就去得多了,你这些衣裳,我看比他们京里来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也省得我再要人往京里跑。”

    雪晴喜得直想大叫几声,子容在这镇上的信誉果然不是盖的。

    这第一天开张就遇上了好卖主,强忍着狂喜,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平时没两样,“谢谢萧小姐了。”

    抱了衣裳出去,将那十一套分了出来,要伙计包了,准备一会儿空闲了便给她送去。

    另一些顾客见这个萧小姐一进一出,便买下这许多,也忍不住好奇,纷纷试衫,结果大多人均或多或少的买了些。

    几个小媳妇没买什么,光顾着看沈洪和婉娘穿着的情侣装。

    等这些人走了,雪晴一清点,竟没了一半的货。

    陆掌柜坐在一边供顾客休息喝茶的桌边捧着杯上好的碧螺春,满面是笑,对帮着挂衫的陆太太道:“看吧,看吧,当初你还不同意雪晴开这衣坊,这头天开张,就有架势。”

    陆太太啐了他一口,“你不就想人家夸你有远见吗?她有本事,也只能说我生的女儿好,哪有你啥份。”

    陆掌柜挑了挑眉,“嘿,这还越来越不讲理了,生女儿怎么就没我的份了?你一个人能生得出来?”

    陆太太白了陆掌柜一眼,“没个当爹的样,在女儿面前瞎说啥呢?”

    陆掌柜嘿嘿的笑了,“喝茶,喝茶。”

    雪晴见惯了爹娘斗嘴,笑了笑,“自然都是爹娘的功劳。”

    陆太太还是忍俊不禁,溺爱的骂了声,“死丫头。”

    一家人全到了铺子上,家里没人做饭,陆掌柜早早在千香楼订下了饭菜,晌午,千香楼的两个伙计提着五角食盒在门口唤了声,“陆掌柜。”

    陆掌柜忙起身把他们让了进来,各式菜式满满摆了一桌子。

    雪晴,“哟”了一声,笑道:“还是爹想得周道,我正想打发人去千香楼订些饭菜来,爹倒提前备得好好的。”

    沈洪与陆太太夫妇本是极熟,平常就在常在陆家吃饭的,也没这么拘束,凑到桌边,“哟,可真丰盛。”

    陆掌柜先行坐了上首座,“我家雪晴开张大吉,当然要给大家添添菜,犒劳犒劳。”

    雪晴招呼着婉娘和店里的伙计围坐过来,“这桌子菜只怕是这秀色坊还没开门,便订下的,哪能就知道生意好不好。”

    陆掌柜不以为然,“我家雪晴做出来的东西,哪能不好?”

    陆太太也在他身边坐下,给他斟了酒,笑着打趣,“没见过你这么没皮没脸吹自己女儿的。”

    沈洪夫妇见惯二老玩笑,也不在意,那几个伙计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

    众人刚刚坐好,帘子一撩,进来一个人,“死赶了一夜,还是来晚了,没能赶上开张。”

    雪晴扭头一看,满心欢喜,忙起身迎了上去,一边吩咐伙计,“快,给周大哥摆上碗筷。”

    周成贵一看,这才刚吃上,不肯入席,扭身想走,“我在路上才吃过,你们吃,你们吃,我去别家下了货再过来。”

    雪晴和陆太太夫妇哪里肯依,陆太太夫妇硬拖着他入了席,雪晴递上筷子,“吃过了,也陪着我爹喝两杯。”

    沈洪忙着斟酒。

    周成贵接了筷子,不动手,先从怀里掏了封信出来,递给雪晴,“这是子容给你。”

    雪晴接在手里,心里一热,鼻子就有些发酸,忙忍着,不好当着大伙的面折信,将信收进袖子里,笑道:“就一封信,把大哥急成这样,先吃,先吃。”拿了筷子给周成贵挟菜。

    雪晴还想问子容的情况,但这刚坐下来,大家还空着肚子,不好问,一味的给大家布菜,自己倒吃的很少。

    洒过三旬,周成贵放下酒杯,“掌柜的,您那女婿到了哪儿都是块宝啊

    陆太太夫妇和雪晴一同看向周成贵,脸上都带着喜色。

    陆掌柜放下筷子,“子容,他怎么样了?”

    周成贵一谈起子容,来了劲头,放下筷子,“人家琢磨了几个月都染不了的染料,子容一去,三两天的便给染出来了,那颜色光鲜的,、啧 … …、啧 … …真是鲜亮,那料子上的光,都能在上面跑 … …”

    陆太太笑了,“哪能你说的那么神呼,啥料子还能带着光跑。”

    周成贵见陆太太不信,有些犯急,正了脸色,“婶婶别不信,真有那样,我这次去京里,亲眼看见的,他还让我带了几匹回来给雪晴。现在就在车上,我去拿来,你一看就知道。”

    说着当真起身要往外面走。

    陆掌柜忙拉住,“这货还没下呢,急啥,吃了再看不迟。”

    雪晴一直在一边静听着,这时才插了嘴,“娘,那是丝缎,上好的丝缎就能有这效果,如果是蚕丝的,夏天穿上可凉快了。”

    陆太太 哎哟,了一声,又笑,“我活了这把岁数,还不如我这闺女有见识。”

    周成贵怕陆太太难堪,“婶子话不能这么说,雪晴妹子喜欢捣鼓这些玩意,自然比咱用心,知道的难免多些,论别的,还得婶子见识广。”

    雪晴听他拍着娘的马屁,忍不住笑。

    陆太太也笑,“小猴子这嘴跟子容一样的油,那染料染出来了,他没说啥时回来?”

    周成贵摇了摇头,“这到没,不过子容给掌柜的,婶子,根儿都带了礼物,对了,洪子你们两口子也有。”

    沈洪夫妇忙谢了。

    雪晴见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心里象塞进一块石头,堵得厉害。

    心下黯然,突然间一阵反胃,忍不得想吐,忙捂了嘴,起身跑了出去,在门外吸了口凉风,又稍微舒服些。

    大伙一看,不知她这是怎么了,都没了声,陆太太忙离了席,出来,轻拍着雪晴的背,“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好的?”

    雪晴摇了摇头,“不知怎么了,突然心里闷得慌,胃反反的,就想吐。

    陆太太隔着帘子望了望那桌子的菜,“是不是吃错了什么?”

    雪晴摇了摇头,“早晨就吃了些粥,一个煮鸡蛋,这中午才吃下去,就算吃错 什么也没这么快有反应。”

    陆太太突然眼睛一亮,“雪晴啊 … …会不会是 … …”子容这走了也有一个月了,如果来的早的,也就有反应了。

    雪晴这个月信期迟迟没到,心里就有些犯琢磨,听陆太太一说,脑子嗡的一声,难道真的中了?

    如果真中了,这命中率也太高了些,刚想着,胃又是一阵抽搐,这中午本来就没吃进去什么,这吐出来的也全是清水。

    陆太太轻拍着她的背,“一会儿,大家散了,我就去寻个大夫来看看?

    雪晴深吸了几口气,总算是好过了些,掏了丝帕擦了嘴角,“别寻了,等关了铺,自己到曾大夫那儿去一趟,正好爹的药也快完了,顺便再配上些回来。”

    陆太太想了想,“也成,我一会儿回去把饭做上,就过来陪你一起去。

    雪晴点了点头,接过婉娘端出来的凉开水,濑了口,“我看家里,还是请个人吧,娘也不用整天围着锅边转,半点也走不开。”

    陆太太扫了眼雪晴的小腹,如果雪晴有孩子了,可真要请上人帮着料理着洗洗刷刷的事,才方便,“我以前也想过,只是都是一个镇上的人,熟人熟面的,就是做的不好,也不好说。”

    雪晴皱了皱眉,这镇上就这么些人家,的确都是熟的不能再熟了,这事也是有些麻烦。

    婉、娘接了雪晴手里的茶杯,“我倒有个人选,就不知合不合婶子心意。

    陆太太为这事没少花心思,一来是没被人服侍过,不大习惯,二来又怕街坊使唤得罪人,这事就一直搁置着。

    以前穷着的时候,一个人背着孩子做饭洗衣服,也是这么过来的,她倒是没什么,只是雪晴和子容绝对看不过去,不会让她又带孩子,又料理家里事,为了让她不劳累,雪晴肯定要两头折腾,铺子上就够累的,回家还有为孩子的事烦心,为了节约这点银子,她做娘的于心何忍。

    婉、娘又是极妥当的一个人,无论做啥事都很有分寸,她说有人选,就不会弄个碍事的人来。

    帮雪晴拍着背,问婉娘,“什么样的人,你倒说来听听,合适的,我们就请了她。”

    雪晴深吸了两口气,总算回过气,拍着胸口,也看婉娘,“你说的该不是你们村里的那叫骆青的媳妇?”

    婉、娘点头笑了,“可不就是她,她也是个好静的性子,做事手脚干净利落,丝毫不带马虎,她家里虽穷,不过不管啥时,都是一窗明桌亮的,家里那些事,交给她做,婶子绝对满意。”

    陆太太一听就喜欢,撩着帘子往里走,“有这么好的人手,就让她来吧,她要多少工钱,跟我们吱一声,只要不过份了,我们都给。”

    婉、娘先让了雪晴进了门,才跟进去,“穷人家,没什么心眼,有得三餐,也就不图啥了,再说她相公是莫掌柜许了进染坊学手技的,别说管饭了,就是不管饭,她也拼了命的做。”

    陆太太站住,回头道:“原来你说的就是子容前些日子提到的要进咱染坊的骆青?我倒也听我家老头子说起过,说他也会带媳妇过来。”

    “就是她,算着时间也就这几天该到了,到时您先试用她几天,满意的就让她做下去,不满意的,再另找人。”

    雪晴在桌边坐了,倒了茶水喝了两口,“你都说得这么好了,肯定错 不了,她相公进染坊,那是她相公的事,她在咱家,这工钱,还是该多少就是多少,绝不对亏了人家。他媳妇叫什么?”

    “叫冬萍。”婉娘也在她身边坐下。

    “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她来了,你去说说,我也问过大户人家请人,大丫头,一个月的月钱给的三十钱,我们家人没请别人,就先加十钱,四十钱,先做上些日子,好的话,再谈。”雪晴想着万一自己真的有了,这铺子上的事一忙起来,真顾不上孩子,能请个得力的,就算多点工钱也省心过请两不得力的。

    “这还不把她乐坏了。”婉娘拿了碗筷,挑了些清淡些的挟给雪晴,“越吐,还越得吃,要不然,孩子长不好,更愁心。”

    雪晴喜她贴心,笑着吃了。

    这两天是子容和雪晴成亲的戏份,订阅反而差了些,难道大家不喜欢这样的情节?不过突然有了好多月票,可以得瑟一下。

    60 京中有难

    屋里人也听到雪晴她们在门口说的话,也猜到雪晴可能是有喜了,但一屋子的人,没确定的事,大家也不好多问。

    陆掌柜隔着桌子看着雪晴,想着可能就要抱大孙子了,心里美得合不上嘴,拉着周成贵和沈洪又多喝了两杯,等雪晴她们吃饱了,才收拾了桌子,过了隔壁打典染坊生意。

    陆太太也跟着陆掌柜的后脚跟回家去了,早些忙完家里的事,早些过来,等着雪晴收铺去看大夫。

    雪晴等众人散了,才拉着周成贵问,“他瘦了还胖了?”

    周成贵这次去看望子容,比前些日子,要清瘦了些,但不想雪晴担心,打了哈哈,“没胖没瘦,妹子,你就别担心,他不是小孩子了,没准就当爹的人了。”

    雪晴脸微微一烫,“八字没一撇的事,他平日里都做些啥?”

    “他能做啥,天天就泡在人家染坊了,真是免费的驴,谁捡着谁挣。收了工,累得倒头就睡,”周成贵提了包裹,“我去把货下了,晚些把给你们带的东西,直接给你们送家里去。”

    雪晴暗叹了口气,他在外面,这么拼做什么啊,家里又不愁米下锅,送周成贵到门口,“劳烦周大哥了。”

    周成贵把包裹丢上马车,“你跟我还客气啥,走了。”跳上马车,扬扬马鞭走了。

    到了下午,早上来看过热闹的一个年青人领了新婚不久的媳妇来试那些情侣装,那媳妇,穿了衣衫出来,一看自家相公,再看自己,往哪儿一站,都能看出是一对,脸就红了,赶着要进里间换下来,她相公一把拉住,“还换啥,就这么穿着陪你回门,让丈母娘看看,也高兴高兴。”

    媳妇的脸更红,“这多难为情,别人看了笑话。”

    “谁敢笑话?”年青人瞪了眼。

    雪晴怕他说急了,迎上去帮那媳妇整了整腰带,“你们夫妻恩爱,别人羡慕都来不及,哪来的笑话,我家那口子是不在,在的话,我也让他穿一套,到街上转一圈,让大家看看,有相公疼着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年青人眉开眼笑,“看人家雪晴姑娘多有情调,你好好学学,别只知道家里的鸡鸭鹅。”

    媳妇垂着心笑了,心里也甜,爱不释手的抚弄着腰间坠着的吉祥花结,“这得多少钱?”

    年青人一扬眉,“嗨,就说你妇道人家,见不得世面,难得图一回高兴,雪晴姑娘还能坑我们不成?”

    雪晴抿嘴笑了,“这平常的一套男装四十钱,女装三十钱,我也不多收你们的,就按平常衣裳价钱,一共七十钱,今天是我们头天开张,我给打个八折,只要五十六钱。”

    媳妇睁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两套衣裳先不说款式,布料做工样样都是极好的,怎么就只是平常衣服的价钱,心里砰然直动,看向夫君。

    年青人也觉得不可思意,难道这布料有啥问题?牵了袖子细看,怎么看,怎么好,哪有一点次品的样子,“怎么这么便宜?”

    雪晴拿了块面料给他们看,“这些全是我们自己织的料,色也是自己家染的,成本比别人低些,再说我们这才开张的生意,又街里街坊的,我们不图钱,只图个人场。”

    年青人和夫人对看了眼,均是满面堆笑,爽快的付了钱,接过包起来的旧衣裳,欢欢喜喜的走了。

    陆太太过来望了几回,好不容易盼到最后一批人出去,凑了上来,“雪晴,去看看吧。”

    雪晴看看天色,已经不早,对面的铺子都关得七七八八,便吩咐婉、娘关铺,随陆太太去看大夫。

    医坊 … …

    雪晴和陆太太眼巴巴的望着大夫。

    大夫半眯着眼,把着脉搏,另一只手摸着山羊胡,边笑边点头,收了脉枕,“恭喜夫人,大喜,大喜啊。”

    陆太太一张脸顿时笑得烂了,“大夫,没诊错 么?”

    大夫开着方子,抬起头看了眼陆太太,“这大喜事,还能诊错的,你就等着抱胖外孙吧。”

    陆太太更是笑得有眉没眼了,“您看这胎怀得还正么?”

    “现在看来,没问题,不过时日太短,多休息,少走动。等过些日子,再来让我把把。”大夫递了方子给身边伙计,“这是陆掌柜的药,你给他多配上两副。”

    伙计接了方子应着走开。

    雪晴以前一直不想要孩子,这当真确定有了,心里到象是喝了蜜一样的甜,摸着肚子,暗里骂了声,你那臭爹也不知啥时才舍得回来。

    想到子容,口里答应她暂时不要孩子,可是心里巴不得能立马蹦个孩子出来,如果他知道他们有了孩子,不知该多开心。

    想到这儿,脑海里就浮现出他高兴傻了的样子,脸上禁不住扬起了笑容

    大夫看了看她,也笑,对陆太太道:“看你家闺女乐的。”

    陆太太早高兴得合上不嘴,她这辈子好不容易才得了个雪晴,雪晴成亲才一个月,就有了孩子,以后家里定能多添几个孩子,这家总算能热闹起来了。

    雪晴红上一红,忙低了头,自己怎么跟着花痴一样在这儿傻笑,让人家平白看笑话。

    大夫又交待了几句,雪晴和陆太太提了陆掌柜的药回去了。

    出了门,陆太太就把雪晴扶着,雪晴见人来人往的,觉得别扭,“娘,这才怀上,哪能就不方便走路到要扶着了。”

    陆太太只是笑,却不撒手,“你平时走路没个定性的,喜欢蹦达,扶着,我安心些。”

    雪晴看着她娘笑,反手将陆太太挽了,“有孩子了,我还会蹦啊?”

    刚巧临街的一个媳妇打旁边过听见,大声招呼,“哟,雪晴害喜了?”

    雪晴咬着唇笑了笑,陆太太笑得有眉没眼,“刚去大夫那儿诊了,怀上了。”

    媳妇一连声的道喜,又引来不少妇人媳妇,七跟八舌的热闹了半天。

    陆太太自己一生少子少女,雪晴才完婚一个来月便怀上了,比她当初怀雪晴还高兴,跟那帮妇人媳妇好一阵子叨唠′

    雪晴起先还听听她们的道喜话,说到后来,也就有些不耐烦,再加上站得久了些,就有些累,在陆太太身后轻扯了扯她的衣衫。

    陆太太才转过神,可不能让雪晴站得太久,和那帮女人媳妇道了别,娘俩慢慢回走。

    回了家,先送雪晴回了屋,千叮万嘱要她先躺着休息,看着她脱了鞋上了床,才屁颠屁颠的提了陆棠柜的药过隔壁院子给相公报喜去了。

    雪晴躺在床上,从怀里掏了周成贵交给她信,今天店里人来人往的,好不容易得了空,陆太太便催着她去看了大夫,这信就一直搁置下来,没得看

    她把信封看了又看,才小心的拆开,抽了里面的信纸摊开来飞快的看了一遍,又再重新一个字一个字的细看。

    子容本来就识得字,那会儿,他的字就写得很好,每天染完布还抽时间练字,一天也没空下,这几年下来,更练就了一手漂亮的小楷,常被人戏称能文能武。

    信封里又分了两封信,一封是给爹娘的,另一封是给她的。

    给爹娘的密密麻麻的写了两大页纸,而给她的,信的内容就很简单,寥寥几句说他身体身很好,东家为人也很直爽,一切顺风顺水,要她不要挂念。又问候了她的身体,直到最后才说了句,对她很是想念。

    雪晴虽然嫌他给自己的信太短,但想着周成贵说的,他整天忙得喘气的时间都没有,又经不住心痛,反复将那几行字,看了几遍,才折了起来,抱在怀里躺下,捂着小腹,你那臭爹还没忘了咱,如果他忘了咱,咱可不依他

    躺了一会儿,想着,收这信时,爹是看见的,只怕早就牵收挂肚的盼着了,也不躺了,起了身,拢了拢头发,拿了信,过了老院。

    竟发现从不进厨房的爹,居然立在厨房守着娘。

    走了过去,一脸的迷惑,“爹,你这是做啥呢?”

    陆掌柜转过头,一脸的笑,“这不是在听你娘说你的事吗?你都累了一天了,怎么不在房里休息?”

    雪晴忍俊不禁,不就一句话的事吗?还用得着在这儿当门神?把信递了过去,“没瞌睡,这是子容给爹娘的信。”

    陆掌柜得知雪晴怀上了,心情本就极好,现在又有干儿的信,高兴得没跳起来,接了信就要回屋看,被陆太太叫了回来,“你去哪儿?”

    “看信去。”陆掌柜又要走。

    “在这儿看,顺便念给我听听,我也想我那干儿,想得要命了,信是给咱俩的,哪能你一个人看?”陆太太停下手里的活,瞅着陆掌柜手里的信。

    雪晴在灶台边坐下身,要去加柴,被陆太太轰了出来,“这烟大,你去门口坐着去。”

    陆掌柜当真杵在门口,摊开了信,在那儿念,念着念着,还不时的夸上两句,“子容这小子,越发的长进了,这字写的、责啧 … …都超过我了 … …”

    陆太太对他中间的插播本不乐意,但听是夸子容的,也就笑了,“我们那干儿,还能有差的?”

    “那是,那是。”陆掌柜有些得意,“也不看是谁教育出来的。”

    陆太太白了相公一眼,“给你一根麦子,你也能插上当孔雀尾。快念吧,我还急着听呢。”

    陆掌柜被夫人损了句,有些尴尬,干咳两声接着念信。

    门外的雪晴却是笑的不行了,往门外望了望,“我叫小李子去请周大哥,晚上来家吃饭,不知小李子寻到人没有。”

    陆太太也望了出来:“准送到了,如果没寻到人,他还不巴巴的使着小厮来报信?”转过头见陆掌柜慢慢折起信,“就完了?”

    “完了。”陆掌柜将信小心的收进袖子里,回味无穷。

    陆太太却还过瘾,“怎么就这么短呢。”

    雪晴一扁小嘴,不满地报怨,“给我的只有这的三分之一呢。”

    陆太太一听,满足了,反过来偏帮子容,“子容没日没夜的被人当驴使着,能挤着时间出来,写信回来就很难得了,你就知足吧,可不能回信去跟他闹啊。”

    雪晴嘴角往下拉了拉,“胳膊往外拐。”

    陆太太回头笑啐了她一口,“这丫头无法无天了,全是你爹惯出来的。

    陆掌柜见一把火又烧在自己身上了,忙打起哈哈,“我不惯着,你又会嫌我待她不好了,惯着,你又有话说,反正这正反都不是人。”

    子容忙了个通宵总算把冯掌柜愁了个把月的一块料染出来了,前脚出来,后脚便有伙计兴冲冲的去报喜。

    冯掌柜一听,睡意全无,披了衣衫就奔着染坊来了,捧着那块试料,高兴得只差点没掉下泪来,“子容啊,你可帮了我大忙了,要我怎么谢你才好

    子容洗着手,瞅了那块布版一眼,“这布虽难染一点,但用别的染料也能染,虽然不能完全一样,但相差也不会太大,而且换成前几天试出来的那染料,染出来的色还鲜亮些,为什么偏要指着这一成不变?”

    冯掌柜这时心情大好,见问就答,“这你就有不知了,这布是朝里指着要的,一点都不能变。”

    子容听是朝里的,哦了一声,朝廷办事死板,也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军布,他没少染,这点还是知道的。

    冯掌柜取了块锦料出来,和这块比着翻过来覆过去的看,任何角度都看不出不同,心满意足得哎了一声,“这条坎总算过去了。子容啊,你也累了一宿,早些回去休息,等睡好了,晚上去我家吃饭,我叫我夫人亲自下厨给你来几道好菜。我那夫人是人称天下第一厨的女儿,手艺比我们京城第一楼的师傅还好,亏就亏在是个女人,如果是男儿身,现在第一楼的一号大厨就得换个人了。”

    子容笑了笑,“哪敢劳烦夫人,吃饭就不必了。”

    冯掌柜哪里肯依,“一定要,一定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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