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重生功略第28部分阅读
嫡妻重生功略 作者:未知
嫡妻重生功略第28部分阅读
撑破了。”婉娘想着她自己大着肚子试舞服的样子,捂着嘴笑了。
“没,我没敢往拉,就这么套在身上试了试。”雪晴自己也忍不住要笑
“那然后呢。”婉娘绕到她屋门前。
雪晴忙放了发梳去开门,“我在里面又加了一层百折裙,把下摆膨了些起来,结果就完美了,说明这问题就出在这下摆上。”
婉娘围着穿着那套舞服的人模转了一圈,这人模是雪晴找人订做的,只有半个身子,没头,没腿,没手,但胸是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衣裳套在上面就跟穿在人身上效果一样。
舞服下摆,看上去果然比以前饱满了许多,“这一改,还真比以前漂亮了许多,雪晴,你真是行啊。”
雪晴不喜欢这年代的复杂发型,将头发简单的挽了个髻,单单插了只珠钗,钗头坠着寸余的绞金丝,金丝末端悬着粒玛瑙珠。
“婉娘,你说我这舞服送上去,能中吗?”
“我看能,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衣裳,这都不中,没天理了。”婉娘将与这舞服配套的雪白挽纱往人模上比了比,整套衣衫更显得飘〔渺。
雪晴听着,心里蛮开心,嘴里却道:“你又没见过宫里的衣裳,怎么就能说没比这更好看的?”
“我虽然没进过宫,但这年年的唱大戏,我可是一出不漏的看了,那台子上,还少了戏服不成?”
雪晴这才笑了笑,没驳她。
二人匆匆吃了早饭,将缝在舞服裙角上写着名字,地址的小布片,再检查了一遍,觉得没什么漏下的了,才用锦绸细细的包了。
照着早几日便打听好的送交舞服的差馆去了。
先递了朝里发出来的征贴,才将包好的舞服放到差人面前。
差人见雪晴眼生,将征贴仔细审查,雪晴捏着把汗,那征贴虽然猜想是子容送来的,但毕竟没有证据,再说就算是他送来的,也不知他从何处得来的,万一这中间环节错上一点,就些日子就白费功夫了。
直到差人抬了脸问道:“姓名,地址缝上了吗?”才长松了口气,“缝上了。”
差人也不拆包裹,径直往身后,已放了不少锦布包裹的货架上一堆,“行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将雪晴的征贴往桌边那一叠征贴里一放,抬头见雪晴还没走,“还有事?”
雪晴陪着笑,“我这是第一次做宫里的东西,想请问下官爷,大约啥时能有消息?”
差人今天心情挺好,见雪晴长得又漂亮,也不刁难她,“这舞服这是第三次上交了,时间赶得紧,最多也就十天半个月的就要放消息,如果你没接到通知,也就是黄了。”
“谢谢官爷。”雪晴这才和婉娘出了差馆。
刚出门,见金玉兰领着小丫头往里走,小丫头手里也捧了个锦布包裹,看样子也是来送舞服的。
金玉兰与雪晴擦肩而过,转头看了看她,眼里露出诧异。
雪晴下了台阶,心里有一股不好的感觉,蓦然停了脚,转身往门里望。
婉娘扯了扯她的袖子,“怎么了?”
雪晴不回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进去看看。”
“你去看她,不是找不痛快吗?”婉娘朝着金玉兰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雪晴不答,返回差馆,见金玉兰正和那差人说了句什么。
差人点了点头,回身将雪晴的舞服包裹从货架上拿了下来,丢到灰扑扑的柜子一角。
金玉兰眼角闪过一抹得意笑意。
067 摊牌
雪晴 嗖,的一下,火从胸腔窜上头顶,三步并两步的奔到桌案前,挤了一脸的笑,问道:“差爷,为啥把我的舞服撤出来?”
差人没想到她去而复返,有些尴尬,随即道:“你交晚了,收衣裳的时辰已经过了。”
雪晴压下满腔的怒火,“离截止还有三天时间呢。”
差人脸上僵了僵,“我说到了,就到了。”
“那您刚才怎么不说?”
差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耐烦的道:“我忘了。”
雪晴气得,满腔的血直往上涌,忍了又忍,睨了眼一边冷眼看着的金玉兰,“那她的怎么还收?”
差人脸上露出一抹不屑,“你能跟金小姐比吗?人家是谁?鼎鼎大名的金家大小姐。”
雪晴耐着性子,“这是宫里对全民招征,那就是不看身份,看的是衣裳,您这衣裳都没看过一眼,就把撇开了,再说我也是拿着贴子来的,您这么做,不在理。”
这些差人平时横行惯了的,几时被一个百姓,这么指着说过,恼羞成怒,一拍桌案,喝道:“你是有意来捣乱的?再不走,我叫衙门来抓了你去打上二十板子。”
雪晴又急又气,“差爷,您哪能这么不讲道理。”
差人火气更大,“敢说老子不讲道理,我还真让你见见什么叫道理。”转头唤跑腿的小兵,“去,去衙门说我们这有人闹事,叫他们来抓人。”
小兵应着正要跑出去,身后传来一个女人声音,“孟弹子,什么事这么吵?”
雪晴顺着声音转头看过去,见一个与程锦秀装扮差不多的大约二十八九岁的妇人,后头跟着个小太监,正从门外进来。
知是从宫里出来的,暂时收了声。
差人满脸堆着笑,从桌案后奔了出来,“什么风把姑姑您吹来了?快给姑姑上茶。”后面一句是冲着正要出门的小兵喊的。
小兵忙转了回来,奔到后面沏茶去了。
看差人点头哈腰的样子,雪晴琢磨着,这个妇人怕是宫里说得上话的人
民不与官斗,她在这儿再怎么跟人吵,吃亏的还是自己。
如果能想办法让这位帮着带着话给程锦秀,或许还能有转机。
金玉兰这时上前一步,“姑姑,有些天不见了,我正寻思着什么时候去看看您呢。”
妇人朝金玉兰拂了拂,算是见过了礼,脸上并没多少表情,“哟,金小姐也在这儿,来送舞服啊?”
金玉兰陪着笑,“可不是吗,前两次您都不满意,这巴巴的按着您的意思,重新改过。”虽然她叔叔在朝里为官,但她也不敢随便得罪这些看似小人物,却有实权的管事人。
雪晴心里 咯噔,了一下,这人是和金玉兰穿一条裤子的,只怕这事要黄。
妇人笑了笑,也没叫金玉兰拿舞服出来看。
小兵端了茶出来,差人端了椅子过来,请妇人坐。
妇人不坐,也不喝茶,对差人道:“宫里事多,我坐不住。我也是受上面的差使出来办点事,本来事办完了,就该赶着回去的。但有点事要吩咐你,就顺道转了过来。给你说了,我就走。”
差人忙垂了手,恭恭敬敬的候着,“您说,我听着呢。”
妇人扫了眼雪晴,不曾见过,也没在意,道:“你留意着,如果有一个叫陆雪晴的,送衣裳来,不必等着衣裳收齐了才送,先差人给我送进宫去。
差人忙一叠声的应了,“我记下了,姑姑放心。”
妇人点了点头,“没啥事,我先走了。”又给金玉兰打了个招呼,见金玉兰神色有些不自然,也不问,转了身。
雪晴的心,又是猛的一跳,见妇人转身要走,忙上前一步,“姑姑,请留步。”
金玉兰一张脸阴沉了下来,又不敢当着那妇人的面拦。
妇人停了下来,回转身,看向雪晴,是个不认得的,有些不以为然,“你叫我?”
雪晴笑着点头,“是的,姑姑。”
“有事?”妇人急着要走,语气淡淡的。
雪晴小心的道:“我就是您说的那个陆雪晴。”
妇人眼眸一亮,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好灵气的一个女子,“你就是陆雪晴?”
雪晴恭恭敬敬的道:“是。”
“来送舞服的?”妇人见雪晴一脸的和气,说话又恭敬,有几分喜欢。
“是。”雪晴陪着笑。
“你的舞服呢?”妇人朝雪晴手上看了眼,见她两手空空,又朝货架上望了望。
“差爷把咱的舞服撇了,不收。”雪晴不看差人,只看妇人。
“不收?”妇人飞快的看了差人一眼,后者一张脸瞬间转白,差人收人好处给人办法,收不到好处的,就百般刁难也是常有的事,更因为这样,寻常人的东西压根送不到她面前,但她受人所托,所以才特意绕过来交待一声
这会见差人神色有异,就有所觉,问道:“为什么?”
差人吃这碗饭,讲的就是圆滑,哪能把事往自己身上揽,反正金玉兰在这儿,自然将这烂番茄丢回给她,“是金小姐 … …”
妇人不用他把话说全,也明白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对金玉兰道:“金小姐,这事,你可就办的越界了。”
就算金玉兰想对谁做手脚,都是通过她,当然,这里面少不得要塞银子
金玉兰忙笑道:“这不是没来得及跟姑姑说吗?我正要差人去求姑姑呢。”她话是这么说,可心里没当回事,以前办法,也不过是塞点银子,这妇人也不敢随便得罪长公主,加上又有银子得,对她的事,自是有求必应。
妇人清了清噪子,“这次是皇上对民间公开招征,只看衣裳,不看人,这事,我可做不得主。”
金玉兰听了这话,顿时沉下了脸,她几时变得这么廉洁,“姑姑这是拿话压我呢?”
妇人笑道:“你是长公主跟前的红人,我哪敢压你啊,不过这陆雪晴是皇上亲点的名,就算是长公主亲自来,也不敢就这么把她抹了,金小姐却嘴一张,就把她撇了,你叫我回去怎么交差?要不金小姐自个跟皇上说去?”
这话明里暗里都指着金玉兰踩到了长公主头上,甚至不把皇上看在眼里
雪晴之前得了程锦秀的吩咐,知道程锦秀会在宫里帮着张罗,没想到竟搬出皇上,也有些意外,但不管怎么,七上八下的心算落了下来。
金玉兰哪敢担这罪名,气得不行,脸色煞白,“姑姑休要胡说,我对长公主,敬重非常,哪能象你所说的这般?再说皇上怎么能知道这么一个贱民?”她只道这个妇人提前收了雪晴的银子。
妇人脸一冷,“至于皇上怎么知道的这个陆雪晴,我不清楚,但我的确是按皇上的意思办事。金小姐不相信,尽管自己问皇上去。”
金玉兰更是气苦,她叔叔虽然为官,但她不过是个民女,凭什么能见龙颜?
妇人又转头对差人道:“孟弹子,这事一旦传到程大人那儿,你这日子怕是要到头。”
差人的脸煞白煞白的,忙从角落里拾了雪晴的锦绸包裹,拍了上面的灰,双手递给妇人,“姑姑看在我为您跑前跑后多年的份上,高抬贵手。这是陆雪晴的舞服。”
妇人身后的小太监忙上前接了,抱在怀里。
雪晴虽然不知皇上是不是真的点了名,要她的舞服,也或许是这个妇人拿来压金玉兰的借口,不过不管怎么说,她这衣裳是送进了门了,惊喜交加,“太谢谢姑姑了,姑姑有什么吩咐雪晴做的,雪晴定然效犬马之劳。”
妇人点了点头,又对差人道:“孟弹子,以后办事,招子放亮些。没啥事了,我也该回宫了。”
差人见她不追究,才松了口气,连连作揖,“谢谢姑姑,谢谢姑姑。”
妇人又看了眼雪晴,“你家的茶不错。”说完才转身走了。
雪晴崩紧的身子顿时松了下来,果然是程锦秀帮了她。
瞪了仍杵在那儿金玉兰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婉娘见她出来,忙迎了上来,“你进去这么久,出了什么事吗?”
雪晴这时腿还有些发软,扶了她的手臂,“我们的舞服差点被金玉兰拦了下来。”
婉娘脸色一变,“当真?那现在怎么样了?”
雪晴回头见金玉兰从里面出来,别了脸,拉了婉娘就走,“等回去,我细细说给你听。”
雪晴做了个深呼吸,尽可能的平稳自己的情绪,无意中往她们要走的反方向望了望,一个熟悉修长的身影正背转身离开,即时怔住了,微张了嘴,却没叫出一个字。
这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影已经转过了他身边拐角,只剩下空空的一堵泥墙。
婉娘的手臂被她捏得发痛,见她额头渗着汗,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雪晴,你怎么了?”
雪晴 呃,了一声,回过神,转过脸,看了看婉娘,松了死死捏着她手臂的手,又扭过头,看向那个拐角,仍是空无一人,垂下头,神色有些殃殃的。
一阵风吹过,丝毫没觉得凉爽,反而觉得胸口闷得难受,“没事,我们走吧。”
婉娘一脸迷惑的也回头望了望,最终是什么也没看见,等着她说金玉兰的事。
过了好一会儿,见她仍是呆呆出神,心里担忧,“雪晴,你看到啥了?
雪晴扭了头往后又望了望,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我看到子容了。”
“子容?”婉娘惊叫一声,忙扭了身往回跑。
雪晴一把拉住她,“你去哪儿?”
“当然是去追他,让他当着你的面,说清楚。”婉娘挣着,要雪晴放手,雪晴不但不放,反而拉得更紧。
婉娘有些急,又不敢跟她硬来,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快放手啊,好不容易看见了,怎么能放他走。”
“别去,现在就算去,也追不上了。”雪晴煞白着脸,“婉娘,别去。我不想添堵,还是不见的好。”
婉娘她眼圈泛红,长叹了口气,“你怎么就这么傻呢。”扶住她,“依你,不去,行了吧。”
雪晴咬着唇,点了点头,“走吧。”
婉娘看着她,剜心剜肺一样的痛,“既然你不见,就别老摞在心里,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雪晴吸了吸鼻子,忍着不掉眼泪,又点了点头,“我给你说金玉兰的事吧。”
婉娘这才不再念叨她,“你说。”
雪晴将刚才的事,细细的说给她听了。
婉娘的心抽得一紧一紧的,直到听到最后,才松了口气,呸了一声,“那金玉兰,真不是东西。”
雪晴一咬牙,“这些账,一笔一笔的,我总要讨回来。”
婉娘默了一会,“你说那宫女,会不会就是程姑姑说的那位?”
“只怕是了,我们休息一会儿再走。”雪晴刚才在差馆站了半天,腿早就酸软,拉了婉娘在路边一块大石上坐下,“这次是欠下了人家的大人情,我寻思着咱那点茶叶是还不上这情的,还得想想别的办法,把这人情还上。
“事是该这么办,只是她整天在宫里,咱宫里又没人,不知道她缺什么,想要什么?”
“这事不急,咱慢慢打听。”雪晴掏了丝帕,拭了额头上的汗,又坐了会儿,见来往行人多了,不好再坐,“回去吧。”
子容站在窗前,隔着竹帘缝看着楼下,雪晴慢慢走来的身影,挪不开眼,在她将拐弯之际,视线又落在她腹部,神色温柔。
她穿了条高束腰的长裙,又披着挽纱,看不到隆起的腹部。
一阵风吹过,她身上长裙轻贴上她的身体,显出隆起的小腹。
子容更看得眼都不舍得眨一下,直到她背转身,进了前面小巷子,才幽幽的叹了口气,背靠着窗,望着前面天花板,愣愣出神。
站在窗边凑趣的小厮也收回目光,在他旁边一张椅子上坐下,“公子,你干嘛天天看着那女人,那女人长得是漂亮,但好象大着肚子呢。”
子容苦笑了笑,没理他。
小厮更加好奇,他跟着子容有这么些日子,从不见他去找女人。
如果说他为了那桩婚事才守身如玉,可是人家金小姐亲自上门几次,他都是打发他们堵着不见,分明就是对金家小姐没那意思。
如果说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他硬是每天早上站在这窗边望着刚才过去的那个大肚子女人来开铺,到了晚上,又站在这儿望着那女人离开。
不管他再怎么忙,一早一晚这两趟,他从不拉下。
把凳子前前挪了挪,“如果公子实在喜欢,要不小的去勾兑勾兑?帮您牵牵线?”
虽然说他们受长公主之命跟着子容,但他们哪能不明白,这正说明子容被长公主器重。
他一个皇亲国戚,玩个别女人算得了什么。
子容垮下了脸,“我告诉你,你敢打那女人半点主意,我拼着挨长公主打骂,也要剥了你的皮。”
小厮倒吸了口冷气,赶情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不敢,不敢。”殃殃的站起来,溜出门寻人赌钱去了。
雪晴回到秀色坊,见素心正服侍着程锦秀喝茶。
忙走了过去,“姑娘,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一会儿。”程锦秀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拍拍身边凳子,“听说你送舞服去了?”
“正是,托着姑姑的福,才算把舞服送进去。如果不是姑姑您在宫里打点,今天又托着那位管这事的姑姑,去差馆亲自提了我那件衣裳,这事儿,今天就黄了。”
雪晴上前一步,在她身边坐下,捧了茶壶在手上,随着准备着给她斟茶
程锦秀愣了愣,放下手里茶杯,“宫里,我的确是帮你打点过,但没让她去差提你的衣裳,只是让她在收衣裳时提一提你的名字,让他们不敢不交,距她收衣裳还有三天呢。你说她今天出宫,亲自去差馆将你的舞服提走了?”
“嗯,提走了。”雪晴笑嘻嘻的为她倒了茶。
“不对啊,今天她不是出宫采办的日子。”程锦秀算着日子,她们宫女不是采办的日子,是不能随便出宫,“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晴不懂宫里的规矩,也没往心里去,将送的舞服的经过,说了一遍,“反正这事,多亏了姑姑,真不知该怎么谢谢您呢。”
程锦秀笑了笑,拍拍她的手,“雪晴啊,你怕是另外遇上贵人了。”
雪晴脑海里闪过子容的背影,嘴上却道:“我的贵人,也只能是姑姑您,除了您,这宫里,我谁也不认得。”
程锦秀虽然见她这么承自己的情,很是欢喜,却不肯冒名顶功,“你不懂这宫里的规矩,我们外出采办,全是安排好的日子,不是自己的日子是不能出宫的,除非有上头的人指派。你今天遇上的就是我说的那个自家的妹妹,负责这次舞服征收的同家妹妹,她叫桂枝,今天是她在宫里当班的日子,没有安排出宫。”
雪晴的心提了起来,为那个叫桂枝的女宫担心,“那她,难不成是私自出宫?人家帮了我这么大个忙,如果有点啥事,我这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程锦秀笑了笑,“私自出宫,她还没这胆子,她敢出来,还带着小太监,铁定是上面的人指派的。至于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雪晴把自己认得的人一个一个的想了个遍,朝里的人只认得郑大人,而能和宫里扯上关系的也只得程锦秀。
除了这两个人,只怕就只有子容和义宁公主扯上些关系,可是义宁公主又怎么可能允许他来帮自己,百思不得其解,“她出宫之事没跟姑姑说起?
程锦秀摇了摇头,“不曾说,虽然我与她是同家的妹妹,但宫里的事,也是不敢乱说。”
话说到这步,雪晴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姑姑今天出宫,急着回去吗?如果不急,雪晴想请姑姑到家里吃顿便饭。”
“今天坐不住,我就等着你回来,有点事找你办,弄完了,我也就得回去复命。”程锦秀打开放在身边桌上的包裹,将前几日雪晴交给她的那块白纱取了出来。
“这纱有问题吗?”雪晴一脸的迷惑,怎么又送回来了,难道又要改?虽然可以再翻染,但这种纱,经高温反复翻染,对色泽影响很大。
“这纱没问题,不过这衣裳的款式却成了问题。”程锦秀将纱推到她面前,“我上次回宫以后,见过宫里的那位,把你说的话,给他说了一遍。
结果他就听进去了,当场随了我回衣局比划了半天,吩咐我们给他把图样画出来。
象我们这样从小进宫当宫女的,哪懂什么丹青,平时做衣裳全凭的感觉,经验,哪里有画过什么人样的。
我们画画花样自然手到擒来,但画这人,画这衣衫,如何画得来。
可那位说这纱得来不易,不肯让我们轻易动剪刀,非要先看人样,喜欢才开剪。
逼得我们没了办法,请了宫里画像的画师,接我们说的画,连画了十几个幅,送上去,却没看上一件。
我实在是没法子了,又去见了那位。
那位虽然受宠,倒也不为难人,说,这做法是谁说出来的,就要我找谁想想办法去。
我这不就巴巴的借着出来采办,来寻你帮这个忙了。”
雪晴松了口气,拍着胸口,“吓死我了,还以为又怎么了。不过听姑姑这么说,那位也是个挑剔的人,就怕我画出来,也不合他的心意。”
“没试过,谁能知道,不管怎么着,你先按着你那日所说的想法,画上一幅,我拿进去给他看看。
如果看上了,皆大欢喜,万一还是没看上,咱再想办法。”
雪晴听了这番话,心里也有了个谱,这个人只怕不是特挑剔的人,便是极有品味。
俗话说的好,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能得皇上宠爱,只怕是后者居多,继而一想,难道这皇上竟是个断袖?
不过自古皇帝双性喜好的也有不少,她不敢乱问,“那雪晴就大着胆子试一试,画的不好,姑姑不要见怪才好。你把那们的长相,习好,平时有什么特别避忌的地方说给我听听。”
那位以前的衣裳到都是在程锦秀那儿做的,平时也没少来往。程锦秀对他还算是了解,将自己知道的,给雪晴说了一遍。
“你看这些够了吗?”
雪晴听完,心里已经有了数,这人虽是个面首,但性子里还有几分傲气,又读过些书,不管是真的,还是假装出来的,身上总是带了些文人的儒雅之气。
但又撇不开做面首的那种骨子里的风马蚤。
对付这样的人,要一眼望过去,飘逸,大方得体,但到了近处,却得有引人注意的细节,能把人勾住。
“够了,姑姑说得很清楚了。”
“那你慢慢想着画,我明后日都出不了宫,不过你说个时间,我叫人来代我取。”程锦秀不见她脸上有什么为难之色,心知这事,怕是能成。
“姑姑今天还能在宫外呆多久?”雪晴走到桌案边,铺开纸张,磨着墨
程锦秀望了望日头,“还能呆个把时辰。”
“时间足够,姑姑只需等我一柱香时间,我画给您看看,如果不满意,咱再改。如果满意了,您就能自己带了图稿回宫,也不必再叫人来拿了。”
雪晴放下墨条,提了小楷笔,蘸了墨汁,略想了想,挽了袖子,在纸上勾画起来。
程锦秀闻言,大喜,拖着凳子,凑到书案边,看着她画。
雪晴画时装画极快,寥寥几笔已将人形勾出,“姑姑,您看,您说的那位是这味道吗?”
程锦秀一看,虽然没画脸,但果然有几分宫里那位的神韵,搓着手,喜道:“他,就这个味道。”
雪晴心里更加明白,大胆的按着自己想法将那身衣衫画了出来。
里面是一件普通的长袍,宽带束腰,简单的没有一点装饰,然料子却用的极轻极柔的,只要有风一吹,就能轻贴上身体,男性身体的部份曲线就会隐约显出来。
领口却比普通的领口大了许多,也低了许多,露出一小片锁骨。
外面罩了件透明纱衫,正是程锦秀拿回来的这块。
罩衫较为宽松,也不束腰,风一吹就带出了飘〔逸。
领口比里面一件略小些,领边绣上细致的回纹图案,刚刚半掩了里面的敞领,那些图案却总引去看,认真看下去,又隐约看见面里露出的那小片肌肤,但想看清些,却又被那些花纹挡住,认真是让人想看又看不真,煞是撩人。
雪晴完成了所有细节,放下笔,“姑姑,觉得这样怎么样?”
程锦秀看得挪不开眼,这款看上去和她们宫里做的也差不多,但那些细节就那么一点不同,这点不同,差别就大了。
“好,好,啥也不说了,我这就拿回去给那位看,这次再不成,我还不信这个神了。”程锦秀说什么也不肯再坐,卷了图纸,将那白纱往雪晴面前一推,“这纱,你收着,等那位看过了,我也不折腾,直接由你来做。”
雪晴收了白纱,“姑姑还是请那位看过再说。”
“这是自然的。”程锦秀喜滋滋的走了。
雪晴收了笑,把桌上的笔墨收了,拍平裙摆上的褶,“婉娘,我先走一步,一会儿你和素心收了铺,自己回去,不用等我了。”
“你这是要去哪儿?”婉娘扫了眼她的肚子,这大着肚子,跑来跑去,万一被人挤了,碰了的,怎么得了。
“我去趟 冯记,。”雪晴到了门口,又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出了门。
转出巷子,扫了眼街角,见那个推着小竹车,游走卖小杂货的老头子正蹲坐在那儿打盹。
想着有好几根针有些损了,也该买一包备着,走了过去,唤了声,“大爷。”
杂货老头儿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却没醒。
雪晴又叫了两声,他才猛的惊醒,睁开眼,看向雪晴,“是雪晴啊。”
“是我,大爷,我想买一包好些的针。”
“有,有,昨天刚到货的一批针,包你满意。”杂货老头儿站起来,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人老了,才蹲这一会儿,这腿就不听使唤了。”
雪晴笑了笑,“您如果实在困了,去我铺子上睡会儿,这么蹲着,麻了腿,起身没站得稳,摔了可怎么办?”
杂货老头儿 哎,了一声,“这闺女,就是心好。”从小竹车上那堆杂货里寻了包针出来,递给雪晴,“你看这针。”
雪晴打开针包,抽了根针出来,那针极细,针尖斜度平缓。拈在手指上,轻轻扳了扳,却比普通的针硬了些,不见弯,再用力些,针是弯了,不过一松手,又弹了回去,仍不见弯。
“这针可真不错,我要了。”
“那还用说,这是针本来是要卖六文钱的,我还是收你平时的价,四文。”杂货老头儿伸了四指手指。
“这怎么成,该多少就多少,咱也不能差您这点。”雪晴不肯,掏了钱袋,取了钱递给杂货老头。
抬头间,穿过小竹货车,见金玉兰的轿子停在前面客栈门口,轿子微微一斜,金玉兰从轿子里出来。
轿夫抬着轿子走了。
金玉兰抬头望了望客栈二楼,抬步进了客栈。
雪晴也顺着她刚才看的方向,望向二楼,那儿还挂着 秀色坊,的牌子,半眯了眼眸,难道她是寻人拆她的牌子不成?
当时也不多想,提了裙摆就走。
“雪晴,你的针。”杂货老头儿在后面唤她。
她才回过神,退回来,接了针,谢过杂货老儿,追着金玉兰后面进了客栈。
上到二楼,刚到拐脚的地方,听金玉兰的声音传来,“莫公子在吗?”
雪晴顿时象雷打的鸭子,愣在了楼梯口,难道他住在这儿?
愣懵间,又听有人答道:“他出去了,还没回来。”
“他什么时候回来?”金玉兰平时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这时声音却很是温和。
看来这屋里的人不是她得罪不得,便是不想得罪的人。
“这不清楚。”
“我进屋,等等他。”
“这 … …可不行。”里面的人对她说话虽然客气,但不见有多奉承。
“我也不行?”金玉兰语气冷了下来,这京里敢这么拦下她的还没几个,何况只是个下人。
“金小姐,您别为难小的,这是莫公子定下的规矩,您也知道莫公子的身份,不是小的敢得罪的。”
雪晴慢慢回过了神,探头见金玉兰拉长着一张脸,但终是把怒气忍了下来。
再看堵在门口的那位,地地道道的大户人家的家打扮,但衣料是上好的锦缎,隐隐也猜到是义宁公主家的人。
怪不得这个金玉兰能强忍着气。
金玉兰往屋里望了望,确定子容当真不在,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雪晴忙缩回身子,小跑着下楼,这么直接出客栈,铁定被她看见,到时说她跟踪她,这面子上也难看,下了楼,随便在一楼角落的一张桌子边背着门坐下。
寻思着等金玉兰出去了,再离开。
不料,金玉兰气匆匆的下了楼,竟也不离开,也在这一楼寻了个窗边位置坐下。
她那个位置正好侧对着雪晴。
如果雪晴这时站起来,定然会引起她的注意,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随后一起,干嘛要躲她?不如起身给她打个招呼,大大方方的离开。
刚要起身,见金玉兰站了起来,笑着对门口唤道:“子容。”
雪晴顿时手脚冰冷,哪还站得起来,那一声 子容,生生的叫碎了她的心,那女人叫他 子容,。
子容闻声,转过头,淡淡的看了金玉兰一眼,径直要往楼上走。
金玉兰又忙唤了声,“子容,我们谈谈。”
子容眉头皱了皱,走了过来,到桌边停下,“金小姐,未嫁之人,还是叫我声莫掌柜的好。”
金玉兰看了他半晌,改了口,“莫掌柜。”
子容这才撩了衣摆,矮身坐下。
金玉兰这才跟着坐下,忙唤着小二上好茶。
雪晴听了他这话,堵着的胸口才算舒服了些,强忍着想转头看他的冲动,微侧了身,不让他看见自己。
“茶不用上了,在下还有事,坐不住,金小姐有什么话,尽管说。”子容打发了小二,不让他上茶。
金玉兰脸上笑意僵了僵,“你还在为雪晴的事,对我心存芥蒂?”
子容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就是想问我这个?如果没别的事,告辞了。”说完站起了身。
金玉兰跟着站了起来,对这个人总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你到底想怎么样?”
子容已离了桌边,侧过头问,“你想知道?”
金玉兰微仰着头,看着子容那张俊儒的面容,这个男人看似文弱,但那双眼,既深又沉,迫得人不敢直视。
这厢金玉兰还没回答,那厢雪晴心里先跳开了,急着想知道他会说出什么话来。
虽然她恼他,这么一走了之,面都不见一个,也没个解释的把她休了,但今天见他对金玉兰这不冷不热态度,倒也不添堵。
金玉兰也是做生意的人,明白什么事最怕的就是藏着挟着,不知对方的心思。
如果知道对方的心思,就算再难对付,也总能慢慢想办法合上他的胃口,把挑起的眉头,落了下来,“想知道。”
子容笑了笑,转过身,“你派人去打听过,不少关于我的事,但有一点,不知你有没有打听明白。”他停了停,接着道:“我这人记仇,相当的记仇。而且有仇不光是记着,还是有仇必报,连本带利的报。”
金玉兰看着他嘴角温和的笑,却浑身冰冷,“你认为,我们之间有仇?
子容冷冷一笑,“你认为呢?”
金玉兰摇了摇头,“我们之间,不该有仇,你我是绝对相配的。”
“打住。”子容皱皱眉,厌烦的伸手示意,“这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我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仇,你心里清楚。”
金玉兰吸了口冷气,来找他谈,没预着能听好话,但没想到他一点不顾金家与义宁公主之间的关系,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不留情面,“你认为我们之间有仇,那这仇,你打算怎么报?”
子容笑了笑,略凑近她,压低声音,“我要你金家倾家荡产。”
雪晴听到这儿,刚刚吸进去的气,才慢慢呼呼,他还是以前的他,这性子一点没变。
金玉兰心里虽然想着他,但终归是有脾气的,处处跟他陪着好话,他半点不领情,还句句针锋相对,再也觉不住气,“半个月前,金家收购了一批上好的翡翠原石,不料中途跳出一个不明身份的巨商,将那批原石高价买走,却将我的原石人换成了劣石,骗了我们金家万两白银。如我所料不错,那巨商便是你。”
子容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不置而否,“赌石,本就存在风险,换石也是你们金家同意换的,何来骗不骗之说?”
金玉兰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大前天,我们运往京城的锦绸丝线,途中下雨,路上本就滑,偏前面有辆车上不住滚西瓜下来,瓜汁,瓜皮跌得满地,害我们运线的车,人仰马翻,一车线落进被瓜汁染得透红,再也用不得,生生的误了交货时间。赔偿人家五千两白银。那西瓜车也是莫掌柜安排的?”
最让她气恼的是,那送西瓜的,却是送去义宁公主府上的。
如果换成别家,她还能寻人家晦气,讨回些本钱,可偏偏是义宁公主家的,只能是哑巴吃黄连。
子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是不是我安排的不重要,不过你们的人明知那一地瓜皮,瓜汁,不但不停下来,连速度都不曾减上一减,想必是对自己的驾车能力十分自信,翻了车,又怪得了谁?”
雪晴竖耳听着,暗叫痛快,看她平时风光,原来这背地里,吃了他这许多的鳖,当真是活该。
金玉兰强压着一腔的火又数了好几件事出来,全是赔银子不讨好的事。
结果子容依然不承认也不否认,呛得她火冒三丈,又无可奈何。
“我们就要成亲了,我金家倾家荡产,对你有什么好处?”
“成亲?”子容嘴角一撇,不屑的扫了她一眼,“谁和你成亲?”
金玉兰知道这个人张狂,哪想到他张狂到敢公然对义宁公主定下的婚事诋毁不认,双手扣着桌缘,死死撑着,身一阵子才没软坐去,脸色刷白,“你敢违抗公主定下的婚事?”
子容低头看着桌上的一处划痕,“不敢。”
金玉兰刚松了口气,又听他道:“不过你也得能撑到,我必须娶你的那天。万一还没到日子,金家就倒了,你说公主还会不会让我娶一个落破无用的商家养女?”
雪晴嘴角轻勾,心里压着的石头去了不少,他娶金玉兰,果然是受皇家所逼,迫不得已,而并非他移情别恋,贪图金家的财富和地位。
金玉兰冷哼了一声,“你太小气我们金家。”
子容抬起头,直视着金玉兰,眼里冰冷一片,“别存侥幸,你撑不到那天。你可以不信,但我说过的话,没有一句不应验,我说你撑不到,就撑不到。你识趣的,赶紧找个男人嫁了,我心情一好,没准还能让你金家,多撑几天。”
金玉兰几时听过别人跟她说这样的重话,赤裸裸的威胁,一拍桌子,“子容,你别太过份了,我让你是敬你。你这般不知深浅,就不怕我去告你一状,你这脑袋不保?”
雪晴听到这儿,真怕他一时意气用事,与官家人扭着硬来,丢了性命。端着茶碗的手,不住哆嗦,茶碗盖,一个没拿稳,跌在桌上, 咚,的一声,好在没打破。
雪晴不安的转头来看他们有没有发现自己,刚好金玉兰和子容闻声望了过来,与她对了个面对面,同时一愣。
金玉兰正一肚子气没处发,偏这时看见雪晴,一双眼,眯了又眯,满腔的怨气尽数泼向她身上,冷冷道:“你居然在这儿偷听别人谈话,难道不知道什么羞耻?”
雪晴弄出声音,被人发现,本有些心虚,听了这话,心反而定了下来,冷笑着转身,“
嫡妻重生功略第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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