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庶有别txt第67部分阅读
嫡庶有别txt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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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她是我特意请来的奶娘,人家都叫她莫嫂的。”海祥云连忙的说道。
余雅蓝一愣,杨妈妈便是奶妈,她只觉得自己的相公有奶妈,是很正常的事,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却也要请了奶妈过来,余雅蓝瞧瞧海祥云,疑惑的问道:“怎么?不是我自己来喂女儿吗?”
“这个……”海祥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只是据自己的经常来想,孩子生下来,却是立刻需要奶妈来喂养,一辈一辈的传下来,却没有想到女儿的亲生母亲也是有奶水的。
第二百零六章官司
这时候,玉盘,怜香听到孩子的哭声,立刻走进来,瞧着莫奶妈只站在那里发呆,连忙的问道:“怎么了,莫嫂,小小姐饿了呢,快些喂啊?”
莫嫂看看两位姑娘,偷偷的使了一个眼色,望了望床上正紧紧抱着小锦儿的余雅蓝,悄声道:“少奶奶要自己喂孩子。”
玉盘经历的事情少,一时之间却不知道如何怎么办,便是怜香,自幼在余府里侍候那些太太,姨娘的,此时听着余雅蓝要自己来喂孩子,也是一愣,这自古以来,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姨娘极少有自己来喂孩子,便是有,也只是因为好奇,喂不了几天,便交给了奶妈,虽然母性很重要,更多的却是怕自己的身材变形,引起老爷们的厌恶,这少奶奶,是不是也是因为一时的好奇呢?
怜香想了想,轻轻走上前,缓声的说道:“既然小姐要自己喂小小姐,那就答应了小姐的要求罢。”说着话,对着海祥云施了一个礼道:“少爷,请先回避一下罢。”
海祥云无奈的摇摇头,这些女人家的事,他真是不明白,只要能将自己的女儿养得白白胖胖的,他也管不了这许多了。他看看哭声已经明显弱下来的小锦儿,心疼的说道:“蓝姐儿,你要喂,就快些喂罢,瞧瞧,她已经哭得没有力气了。”
余雅蓝瞥了一眼海祥云,示意怜香拉上帐子,按着自己记忆中看到的那些母亲喂孩子的样子,将||乳|房塞到锦儿小小的嘴中,那锦儿猛一吃到,立刻天然的便用力的吮吸起来,余雅蓝只觉得一阵的麻痒痒的感觉,刚想笑,小锦儿却突然放开她的||乳|,咧开小嘴,委屈的哭了起来。
余雅蓝着急的一边拍着锦儿,一边轻声的问道:“锦儿乖,怎么了?饿了就吃奶奶啊,怎么还哭啊?”
站在帐子外面的玉盘望了望莫嫂,轻声道:“莫嫂,这是怎么回事啊?”
莫嫂微微一笑,低声道:“少奶奶是第一次生产,而且少奶奶身体羸弱,我想着,可能是没有奶水,所以,小小姐吃了几口,没有吃到奶,才会哭的。”
玉盘疑惑的点点头,怜香早已经将头钻了进去,轻声的问道:“小姐,怎么了?小小姐怎么还在哭啊?”
“我……我也不知道啊……,她……怎么没有吃到奶水呢?”余雅蓝看着自己干巴巴的||乳|,一阵的失望。
怜香轻轻的说道:“小姐,那就先让莫嫂喂一下子吧,待小姐有了奶水,再来喂,好吗?”说着话,轻轻的接过小锦儿,缓缓的递到莫嫂的手中,莫嫂接过锦儿,一张脸顿时容光焕发起来,赶紧的解开扣子,还没有递到小锦儿的嘴边,那锦儿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含住了莫嫂丰盈的||乳|,呼呼的吃了起来。
余雅蓝坐在床上,羡慕的瞧着莫嫂在那里幸福的喂着锦儿,眼圈顿时的微红了起来,那边怜香赶紧的上前轻声劝道:“小姐,月子里,可不能哭啊,会落下眼疾的,再说了,莫嫂也是一个干净家的人,只是因为家里穷,才来做奶娘的,小姐放心,咱们是莫嫂的第一个主家,不会有任何孩子吃过莫嫂的奶水的,咱们小姐是头一个,您放心罢。”
余雅蓝委屈的说道:“可是,可是,锦儿是我的女儿啊!”
“锦儿小姐一直都是您的女儿,只是您现在没有奶水不是。少奶奶,不要再多想这个问题了,您好好的养着身子,待有了奶水,再亲自喂也是可以的啊。”莫嫂一边轻轻的拍着吃饱的小锦儿,一边将她重新的放回到了余雅蓝的怀里,轻声道:“少奶奶真是好福气,锦儿小姐这样的乖巧,您瞧,她的睫毛多长啊,哪有新生婴儿这样长的睫毛,长大了肯定跟少奶奶一样的俊美呢。”
锦儿重新回到怀里,余雅蓝的心情立刻好了许多,她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这个小小的人儿,幸福袭满了全身。
大概是因为余雅蓝的身子太弱了,一直没有奶水,后来柳郎中给她开了一幅下奶的药,吃过之后,倒是有一些了,却如清水一般的稀释,海祥云悄悄的笑道:“蓝姐儿,这奶水也只能给我解渴罢。”说的余雅蓝粉面羞成一片,索性断了喂锦儿的念头,只是莫嫂喂的时候,却是要在她的面前,喂完,便要立刻抱回到自己的怀里。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锦天便要满月了,渐渐长开的锦儿,一双眼睛黑溜溜的,随着人身的移动,眼珠子骨碌碌的直转,小巧的鼻子,这样的小,就能看出来将来的挺拔。一张红若樱桃的小嘴,微微的噘着。无论是谁,只要轻轻的一逗,锦儿便咧开小嘴,喜气洋洋的望着来人。若得一府上下,谁都要来瞧瞧她。
余雅蓝的身子渐渐的恢复了元气,也能在屋子里慢慢的走动了,她自己认为已经是好了,只是海祥云却不许她走出屋子,说怕万一吹了风,受了寒,就是一辈子的事了,余雅蓝自在房中逗弄着锦儿,也就不想着出去了,海如月自从锦儿出生后,便日日过来,瞧着这个如玉娃娃一样精美的婴儿,欣喜异常。
还有三天,便是锦儿的满月酒了,海祥云早已经吩咐着府里上下都忙起来,那大红的灯笼又高高的挂起,后门外,一大早便有那些采买挑着活鸡,鲜鱼,一刀刀的上好猪肉,并那些还滴着露珠蔬菜进进出出的。
正日终于到了。莫嫂一大早便将锦儿喂饱,余雅蓝抱着她,坐在正房的炕上,身边暖炉挑得旺旺的,今日怜香,玉盘特意为锦儿穿着一套粉蓝色的棉布小袄,趁着一张小脸,越发了白净,几根小小的青筋显在那薄薄的皮肤下,锦儿非常的乖巧,眨着大眼睛,盯着来来往往的人,小小的嘴角微微挑起,脸颊上,一个若有若无的小酒时隐时现。
海如月坐在余雅蓝的身边,手中轻轻的拉着锦儿的小手,那胖乎乎的小手,每日要被海如月亲上无数次,被余雅蓝咬上数百次。海如月再不顾别的人,只看着锦儿忽而笑,忽而呆的脸蛋,不停的叫道:“姐姐,锦儿笑了,姐姐,锦儿生气了,姐姐……”
海如云也坐在一边,听着海如月的声音,不耐烦的轻声喝斥道:“月儿,你快不要再说话了,锦儿现在是不会说话,若是她长大后,我想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小姑姑,您的话可真多。”
海如月瞪着大眼,望着余雅蓝怀疑的问道:“蓝姐姐,锦儿真的会这样的问吗?”
“呵呵,她这样的小,哪里会记得现在的事情啊,只怕到时候,她会天天拉着你的手,就像你现在拉着她的小手一样,在后面不停的叫你,小姑姑,带锦儿去玩,带锦儿去玩……”
“那我一定天天都带她去玩。”海如月笑着,宠爱的亲了一下锦儿的小脸蛋,轻声道:“你放心罢,锦儿,小姑姑最疼你的。有我在,任何人都别想欺负你!”
这时候,海祥云连忙的跑进来,一边自己将手在胳肢窝下,暖了半天,方才拿出来,伸出双臂道:“快,快给我抱抱。”
余雅蓝赶紧的护在自己的怀里,说道:“不行,你刚从外面进来,身子冷,锦儿这样的小,会受了寒气的。”
“好蓝姐儿,我已经暖了很久了,你摸摸,暖着呢,快给我抱抱罢。”海祥云说着,上前就要抢锦儿,那边海如月立刻站起来,护在锦儿的面前,瞪着海祥云道:“三哥,我知道你身子凉,你方才还在外面跺脚呢,不许你抱锦儿。”
海祥云故意板着脸道:“不让我抱锦儿,那我就抱你。”说着话,猛扑上来,一把将海如月抱在怀里,扔了几下,逗得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这边海祥云还没有将海如月放下,那边只听门帘一响,余雅蓝转脸去看,轩儿搀扶着胡千方笑呵呵的走了进来,胡千方瞧着余雅蓝怀里的锦儿,笑得一张脸上便如菊花一般,嘴都合不拢,轩儿更是连忙过来,埋怨道:“我原说要早来的,偏爹爹说什么,娘家的人在孩子满月前,再不许过来,爹爹,您瞧着她这样的好看,我真是后悔再没早来瞧她。”
“呵呵,这也是传下来的规矩,你以为爹不想来看这个小孙女啊。”胡千方上前,伸出手便要抱锦儿,却又赶紧的放下双臂,连声道:“瞧我真是糊涂了,我们刚刚从外面进来,一身的冷气,怎么能抱她呢,轩儿,快来暖炉这里暖暖,热乎了再来抱,我的小宝贝儿,你等着爷爷来抱你啊。”
屋子里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锦儿仿佛有些气闷般,突然咧开小嘴,“哇……”的哭了起来,那边余雅蓝赶紧的唤着莫嫂道:“莫嫂,是不是饿了,快喂喂她罢。”
莫嫂赶紧的将她抱到一边,背着众人,解开胸怀,锦儿却是小脑袋拱来拱去的,再不肯吃奶。莫嫂心中着急,从来没有见过锦儿这般的样子,锦儿自生下来,便如小天使一般,除了饿了,尿了,拉了,才哭几声,便是晚上自己醒来的时候,也多是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打量一下房间,再慢慢的睡去。
此次,锦儿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余雅蓝听在耳中,疼在心中,想了想,连忙的唤过海祥云,悄悄的问道:“是不是这屋子里的人太多,锦儿瞧着害怕,相公,你请大家到厢房去坐坐罢。”
海祥云虽然不情愿,听着锦儿一声声凄婉的哭声,心也仿佛碎了一般,他赶紧的拱手道:“众位伯伯,叔叔,大娘,婶婶,姐姐,妹妹们,锦儿哭闹不已,依着我想来,是不是见到太多的人,吓到了,所以,请各位亲戚到厢房一坐罢,请各位长辈们原谅祥云无礼罢。”
大家听着锦儿依旧还在哭闹,不敢怠慢,连忙的走出正房,正房之内,顿时只留下了余雅蓝,和不愿意走的海如月,以及玉盘,怜香和莫嫂。莫嫂重新将||乳|放到锦儿的嘴边,锦儿依旧扭着头,声音已经哭得嘶哑起来。
余雅蓝眼中垂泪道:“相公,这可如何是好?锦儿,你告诉娘,这是怎么了?你有什么委屈只管告诉娘啊?”
还是莫嫂心细,靠近着暖炉边,将锦儿身上的小衣服轻轻的解开,细细的检查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以伤到她的东西。锦儿越哭,声音越低,余雅蓝此时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滴血了,海如月也是一边哭,一边对着锦儿轻声道:“锦儿,好锦儿,你告诉姑姑,你怎么了啊,你再这样哭,姑姑的心里好难受啊。”
海祥云招呼着众人到厢房坐定,忙忙的赶过来,听着锦儿还在哭闹不止,不由得心中大怒,喝道:“玉盘,怜香,你们是死了吗,听着她哭得没有力气了,就不知道去请柳郎中过来吗!”
怜香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的挑开帘子就要冲出去,却与正在进门的吉庆撞了一个满怀,说来也奇怪,吉庆刚刚一进门,锦儿的哭声便嘠然而止,瞪着泪眼朦胧的黑眼睛,委屈的望着吉庆。
海祥云瞧着锦儿奇怪的样子,不由诧异的问道:“这锦儿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吉庆一进来,便不哭了,吉庆,你不在前面招呼客人,过来做什么?”
吉庆此时一脸的惊慌,望着海祥云扑通一声跪倒,急声道:“少爷,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海祥云脸色一沉,今日是锦儿的满月的日子,什么样的事情,吉庆竟然还要进来禀报!
吉庆瞧着海祥云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起来,心中也是一阵的无奈,磕了一个头道:“少爷可记得去年的时候,二太太拿着杨妈妈递的假房契地契,到衙门里告咱们?”
“是有这事,不是说那位县太爷调到别处去了,不受理吗?你如何今日又想起来了?”海祥云剑眉立刻竖了起来,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这二太太大好好的年不过,又去递状子了?
“少爷,这二太太也不知道中了哪一门子的邪气,昨日便跑去递状子,不但说咱们府里强占她的的房产地产,并告少爷强jian不成,逼死奶娘丫鬟!”
“放屁!”海祥云听着吉庆的话,一张白脸气得如同张飞一般,黑侧侧的吓人,眼睛瞪得似乎要掉出来。
吉庆着急的说道:“少爷,那衙门来的官差现在正在前厅里等候,只等少爷过去,要将少爷带走呢!”
“衙门里没有县太爷,何人敢来带走少爷!”余雅蓝强压住心中的怒气,哑声的问道。
“听说,昨日新老爷便来了。第一个便接了二太太的状子。”吉庆微皱了一下眉头,恨恨的说道:“这新来的大老爷,就是故意想触咱们的霉头的。”
“新来的大老爷?”余雅蓝冷哼了一声:“这新来的大老爷是哪里的人氏,这样的想做青天!”
“好像跟着少奶奶是老乡。”吉庆皱着眉头想了想,迟疑的说道:“听说,这位大老爷姓江,官讳好像是什么致远。”
“江,致,远!”余雅蓝,玉盘,怜香听着这三个字,不由得愣住了。
“是了,就是这个名字,而且听说还带着一位太太过来。”吉庆又将自己打听到了说了一遍。
海祥云望着余雅蓝,怀疑的问道:“蓝姐儿,这个名字好像熟悉的很,却在哪里听说过。”
“他,他是余府大太太的堂侄儿!”余雅蓝淡淡的说道。
“堂侄儿……”海祥云不由得轻松的笑了起来:“既然这样,那么便是一家人拉,这下子不用担心了。吉庆你去前面告诉那些官差,说着大老爷原是咱们这里的亲戚,今日请咱们府里办满月酒,请他们喝一杯,明日我便亲自过去拜访大老爷。”
“相公……”余雅蓝不忍的望着海祥云,犹豫了半天。
海祥云望着余雅蓝迟疑不决的样子,不由得问道:“怎么了,既然是大太太的堂侄儿,也算是你娘家的人了,如今外甥女儿办满月,他难道不能通融一下吗?”
“这个人……”余雅蓝想了想说道:“非常的狭隘,自私,而且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接了二太太的状子,只怕就是要对咱们不利。”
“为何?”海祥云微微一愣,望着余雅蓝,又望望一边低着头的玉盘,怜香,心中疑云大生:“蓝姐儿,莫非你与他……”
“少爷,您千万不要误会啊。”玉盘听出海祥云的怀疑,赶紧大声的说道:“小姐与这位江少爷没有任何的关系。”
“既然没有关系,为何要这样的对待咱们?”海祥云登时眼中射出犀利的冰剌,狠狠的扎在余雅蓝的身上。
余雅蓝微叹了一声,惆怅的表情,深深的剌痛了海祥云的心,他冷笑一声,哑声道:“你叹什么气,你可是后悔,当初没有选他,而选了我,若是你当初跟了他,此刻也是县令夫人了,也不用随着我这样担惊受怕的,怕被官府传唤了罢!”
第二百零七章 官司(二)
“少爷……”怜香不由得上前,刚想劝说两句,海祥云立刻怒喝道:“滚开,主子说话,焉何有你们这些奴才插嘴的份,想来我这府上,也是没规矩惯了,你们一个个也不将我放在眼里了!吉庆,立刻随我出去,我就不相信了,我海祥云会怕了这些人!”
海祥云正在冲着余雅蓝发怒的时候,莫嫂抱着的锦儿却是一声也不吭,只是瞪着眼睛,静静的瞧着这一切,待到海祥云刚刚挑开门帘,就要出去的时候,锦儿却是又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余雅蓝心中一惊,凄声的唤道:“相公,相公,你听我说……”
海祥云闷哼了一声,冰冷的丢下了一句话:“事到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余小姐,屈了你了。”说着,狠狠的一甩门帘,拂袖而去,那边锦儿哭得更是凄厉起来,小手不断的往前伸着,仿佛要将海祥云拿回来。
莫嫂抱不住锦儿,着急的说道:“少奶奶,锦儿小姐突然这样,似乎是有事要发生,少奶奶,快些将少爷劝回来罢,奴婢只怕会出事,到时就真是后悔莫及了。”
余雅蓝心中也是一阵的慌乱,连忙的吩咐道:“玉盘,你去将干爹请来,快些,怜香,你赶紧的跟在少爷的后面,让吉庆将少爷劝回来罢。”
玉盘怜香答应着,那边海如月赶紧的走到锦儿的旁边,一边轻轻的为她拭着泪水,一边轻声的哄道:“好锦儿,不要怕,不会有事的,蓝姐姐什么事情都会处理好的,你爹爹不会有事的,好锦儿,莫要再哭了。”
锦儿望着海如月,渐渐的停止哭闹,眼睛里却依旧含着满满的泪水。
胡千方听了玉盘的汇报,吓了一跳,赶紧的走过来,余雅蓝一看到胡千方,那委屈的眼泪就不停的流了出来,胡千方一迭声的劝道:“蓝姐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且不要伤心,快些告诉爹爹。”
余雅蓝此时心中又是委屈又是难过,哭得再也说不出来话,锦儿听着余雅蓝的哭声,也开始哭了起来,莫嫂一边哄着锦儿,一边劝着余雅蓝,一边又将事情大概的给胡千方讲了一遍,莫嫂讲完,余雅蓝也极力的控制住了自己的伤心,一边拭着眼泪,一边担忧的望着胡千方道:“干爹,这可如何是好?”
“这位新来的县太爷,咱们一时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人品如何,一时之间,竟是无从下手啊。”胡千方皱着眉头说道。
玉盘望望余雅蓝的脸色,余雅蓝点点头,玉盘又将从前江致远与余雅蓝的一段故事说了一遍,末了说道:“胡老爷,您想,可有这样的男人,自己没有本事,却逼着咱们小姐去抹脖子,上吊的来阻止江老爷的行事。这种男人,胡老爷,您认为,咱们小姐可还能再嫁给他!”
“呸!原来是这种品性的东西!”胡千方一听,望着余雅蓝的脖颈心疼的说道:“若是我自己的女儿,焉能下得如此的狠心来逼迫,这余老爷也真是,被猪油糊了心了。”
余雅蓝听着胡千方的话,多年来的委屈只在此刻得到了释放,顿时一个控制不住,又大放悲声起来,吓得锦儿也跟着嚎了起来。
胡千方赶紧的劝了又劝,余雅蓝方才渐渐的止住哭声,那边胡千方望着余雅蓝道:“这件事,我们却不好出面,一则,我也只能算是你的干爹,再说不上什么话,二来,告你们的是二太太,是海家的长辈,只怕此次祥云有理也是说不清,便是没有任何的错,也有一个不孝顺长辈之罪,三则,看此情景,这位县太爷故意挑在锦儿满月之日,来拘捕祥云,显然是有备而来,蓝姐儿,此次,只有你自己出面了。”
“干爹……”余雅蓝望着胡千方,再没有想到胡千方竟然撒手不再管她。胡千方一生阅人无数,透过余雅蓝委屈的眼神,立刻明白她的心思,立刻的说道:“蓝姐儿,你不要误会,干爹不能出面,只能在后面支持你,你要明白干爹的苦衷啊,若是干爹一出面,只怕咱们两家,再无保全啊。”
“干爹,此事真的如何严重吗?”余雅蓝止住悲声,疑惑的问道。
“蓝姐儿,你可还记得那位广州巡抚?”胡千方突然提到这个人,余雅蓝心中一阵的厌恶,点点头:“这个人,真是枉披了人皮了。”
“他对你是念念不忘,你可知道他去了多少趟我的府上,只是被我回拒,蓝姐儿,我只怕这件事,与他也是有关系的啊。”胡千方摇着头道:“所以,干爹不能出面,干爹现在只能做好两手准备了。”
“哪两手?”余雅蓝看着胡千方凝重的脸色,心情越发的沉重了起来。
“一是,咱们的担忧是多余的了,二,便是咱们只能离开这广州城了。”胡千方刚刚说到这里,便听着院中一阵的急促的脚步,怜香带着哭音的声音远远的便传了过来:“小姐,小姐,不好了,少爷被那些官差……押走了!”
“啊!”余雅蓝呆呆的望着玉盘,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怜香冲进房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小姐,小姐,吉庆被他们打伤了,少爷也被他们拖走了……”
“干爹……”余雅蓝只觉得身子一软,头一晕,险些便栽倒在了炕上。
胡千方赶紧的扶住余雅蓝,玉盘,怜香赶紧上前,双眼垂泪道:“小姐,小姐,咱们怎么办?”
胡千方望着余雅蓝,摇摇头道:“蓝姐儿,我们只能照最坏的打算了,赶紧吩咐玉盘,怜香将那值钱的细软打理好,趁着我们今天人多,势乱,先送到我的家中。”
“干爹……”余雅蓝望着胡千方,心存最后的一丝希望道:“会不会,江大人一会便将祥云送回来呢?”
“傻孩子。你如何能明白这些人的心狠手辣啊。”胡千方微叹了一声,吩咐道:“玉盘,怜香,快将你们少奶奶与少爷的细软打理一下,立刻便带出府去,迟了,只怕就晚了。”
玉盘答应着,一边手脚颤抖的收拾着东西,那边胡千方早已经将轩儿叫来,一边叫玉盘将那些包袱放在轩儿的轿子里,一边又吩咐轿夫赶紧的出府去,万一有什么动静,千成不可停下来。
轩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爹爹神色凝重的样子,不敢再问,连忙的上了轿子,轿夫立刻抬起来,便从后门走了出去。刚刚绕到大路上的时候,远远的就望见一个方面之人坐在马匹之上,神色肃穆的指挥着一队官差,急冲冲的向着海府跑来。
轩儿吓了一跳,连忙的低声道:“胡二,快些走,不要停下来。”胡二低着头,带着另一个轿夫,赶紧的溜进一条小路,向着胡府跑去。
玉盘,怜香还在那里收拾着,余雅蓝此时心中慌乱,一切只听着胡千方的指挥。后院正在那里忙乱。只见守门的小白如烟一样的跑了过来,一边急急的叫道:“少奶奶,不好了,官府来人了,少奶奶,快请太太小姐们进房去,少奶奶……”
余雅蓝望着胡千方,身子一软,整个的瘫倒在了地上,无力的喃喃道:“干爹,您说对了。”
刹那间,方才还热闹喜庆的海府,顿时鸡飞狗跳,小厮丫鬟们惨呼不断,那些太太小姐们躲在东厢房内,个个抖衣而战。
海如云强自镇定的刚要走出房门,立刻一个小个子官差手持着长棍走过来,对着海如云一指,呵斥道:“上哪去!回去,回去,没有大老爷的命令,谁也别想走出这屋子。”
海如云冷笑道:“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也有称霸王的时候,你们算什么东西,敢拦着我的路!”
小个子官差,立刻一脸狞笑的上来,伸手就要捏海如云的下巴,五太太赶紧的过来,将海如云护在身后,赔笑道:“这位官爷,她还是个小姑娘,不懂事,官爷就饶了她罢。”
小个子官差还要再说什么,这时候,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官差走过来,拉拉小个子官差轻声道:“刘二哥,今日是海三少爷家的千金办满月的日子,来的这些太太小姐,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咱们还是少惹为妙。”
小个子官差还想再说什么,只听着院中的一个宏亮的声音说道:“今日过来这里,乃是因为有人状告海祥云一因j不遂,逼死奶母丫鬟,二抢占别人房产地产,三贪污官银官料,巡抚大人已经查得属实,此次只是来查封海祥云的家产,与其他人没有关连,各位太太小姐,各位老爷少爷,请回罢。”
胡千方望望余雅蓝,担忧的摇摇头,余雅蓝此时反而镇定了下来,她望着胡千方,轻声道:“干爹,您先回去罢,蓝姐儿不会有事的。”
胡千方还欲再说什么,那边官差立刻上前,冲着胡千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胡老爷,您还不走吗?”胡千方一咬牙,昂首走出了房间。
院子中的声音此时陡然大喝一声道:“来人,将海府上下,男的关在左厢房,女的关在右厢房。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来!来人,将海少奶奶请出来罢。”
玉盘,怜香担忧的望着余雅蓝,海如月拉着余雅蓝的手臂小声的说道:“蓝姐姐,这个坏人……”
“嘘。”余雅蓝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声的说道:“你们照顾好锦儿,放心吧,我没事的。”
这时候,房门“嗵”的一声被打开,方才那个小个子官差凶狠狠的喝道:“谁是海少奶奶,快出来罢,咱们大人有请!”
余雅蓝轻轻的站起来,整整衣襟,拢拢头发,慢慢的走到门口,柔声细语的说道:“我便是,不知道大老爷请我有何事?”
“哪这么多的废话,大人是斯文人,方才说一个请字,若是换作别人,你这种阶下囚的家眷,直接便要拉出来,痛打一顿,看你的话还这样的多。”玉盘,怜香听着小个子官差的话,立刻就要扑上来,余雅蓝微微的摇摇头,轻笑道:“这位官爷说的也是,既然大人如此的客气了,这位官爷就请前面带路罢。”
“你……”小个子官差刚要说什么。
余雅蓝却又立刻的说道:“这位官爷,大老爷可是用一个请字的,你这般大呼小叫的,可是不将大老爷放在眼里?”
“我……”小个子官差顿时一口气堵在心里,低下头,语调缓和下来道:“海少奶奶,请。”
余雅蓝这才微微一笑,款步跟在小个子官差的后面,来到了院中,县太爷江致远远远的便望见了余雅蓝,心中不由得一动,此时已经诞生过孩子的余雅蓝,与做女孩儿时,却是平添了更多的淡雅,柔情,稳重,成熟,走在那里,就如一株出水碧莲,清新脱俗。
江致远心里顿时嫉妒了一下,眼前这个余雅蓝,明明可以成为自己的妻子,可以跟着自己成为官太太,享受着一方地方官的威风与荣耀,只是,她却选择了那个海祥云,如今却成为了阶下囚的家眷。
余雅蓝来至江致远的跟前,一年多不见,江致远从前白净的面皮之上,留出一缕胡须,将斯文的面容增添了几分老成,狡猾,世故。一双干净的眼睛中此刻也透露出市俗的神态。
余雅蓝轻轻上前,深施一礼,不卑不亢的说道:“海余氏见过县老爷。”
“蓝姐儿……”江致远看到余雅蓝近前来,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深情的唤了一声。
余雅蓝皱皱眉头:“江大人,民妇海余氏。”
江致远脸色僵了一下,顿时恢复清冷的模样,淡淡的说道:“海余氏,你可知罪?”余雅蓝微微一笑:“江大人,不知道民妇何罪之有?”“你夫……海祥云j逼不成,害死奶母丫鬟,占人土地房产,当面侮辱长辈,这些难道都是天经地义之事吗?”
余雅蓝听着江致远的大义凛然的话,抬头望了望他那张微微有些发青的脸,半晌没有说话。江致远低声怒喝道:“海余氏,本大人问你,为何不回答!”
余雅蓝淡然一笑:“公道自在人心,江大人并不明了我相公做了什么,只是凭着一面之词,便要定他的罪,海余氏辩解再多又有什么用!”
“你……巧言令色。”江致远丝毫占不到上风,气哼哼的说道:“本大人如何没有真凭实据,便是你们海府里的大太太,二太太也大义灭亲,莫非这些亲戚们也是没有凭据不成?若不是他做出这些丧心病狂的事情,又何至让这些瞧着他长大的长辈们如何的绝望,而将他举报到官府之中。蓝姐儿,你嫁给了海祥云,为何这品性也改变了呢?”
余雅蓝瞧瞧江致远已经愠怒的脸色,微叹了一声道:“江大人,事情并非如你想的那样。”
“我只看我听的,我所印证的!”江致远低吼道:“海祥云被带到衙门的时候,嚣张之至,试想,如果不是那种泼妇刁民,怎会如此的野蛮!”
余雅蓝听着江致远的话,心中明白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索性闭上嘴,低下头,江致远以为她是认同了自己的话,语气缓和一下说道:“蓝姐儿,瞧着海祥云现在的样子,还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你要考虑好自己的后路啊。”
余雅蓝心中一动,立刻问道:“江大人,您意欲将海祥云怎么样!”
“哼,不是我要怎么样!”江致远冷冷的瞧了瞧四周,官差们远远的围在一边,江致远再望了一眼余雅蓝,微微摇头道:“蓝姐儿,你真是嫁错人了。”
余雅蓝微露出淡淡的疑惑,江致远却自顾的说道:“当初,如果你稍稍的坚持一下,如今你便是县令夫人了。”
余雅蓝想到从前江致远的那幅嘴脸,不由得笑道:“江大人,您真会开玩笑,海余氏生来就只是一个普通人,再没有那个做县令夫人的命!”
“是,或许不久也会是巡抚姨娘了。”江致远冷冷的说了一句,转过头来大声的吩咐道:“来人,将这海府给我封了,那些外客通通的赶走,这府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许离开!”
“江大人,我海府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您说封就封的吗,还没有王法啊!”余雅蓝听着江致远的话,立刻只觉得气血只往头上涌,不由得大叫起来。
“我的话便是王法!”江致远突然眯起眼睛,锐利的射向余雅蓝,冰冷却缓缓的一字一顿的说道:“在,这,里,我,就,是,王,法!”
“你!”余雅蓝瞧着江致远的黑沉的脸色,强忍着心中怒意,努力瞪大眼睛,江致远以为余雅蓝怕他,却永远不会明白,余雅蓝如何艰难的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余雅蓝此时对他的恨意,永远永远不会消失!
第二百零八章官司(三)
余雅蓝回到厢房中的时候,玉盘,怜香赶紧的迎上来,担忧的问道:“小姐,这位江大人跟小姐说了什么!为何要将咱们府上封了?”
余雅蓝摇摇头道:“我也不明白,这次,我却是感觉非常不好,也许这一劫咱们真的过不去了。”
莫嫂已经将锦儿喂饱,此时锦儿在她的怀里,安静的睡着了,自从这个江致远带着官差进了府之后,锦儿却是异常的安静,便是饿了,也只是自己在那里叭叽着小嘴,等待着莫嫂发现她饿了,再喂她。
余雅蓝轻轻的接过锦儿,亲了亲她熟睡的小脸蛋,犹豫了一下,立刻的说道:“玉盘,怜香,待会他们肯定要过来盘查人口,你吩咐大家伙,能出去了,就不要留在这里了,我这会子也拿不出来银子,欠大家的,我余雅蓝一定会记住,就是以后,无论做什么,我都会还清这个帐的。”
玉盘立刻哭说道:“小姐,您如何说这样的话,玉盘是不会离开你的,锦儿小姐还这样的小,莫嫂离开了,您怎么喂她啊。”
余雅蓝叹了一口气道:“方才这位江大人跟我谈话,我想着,咱们这一府的人,不能都留在这里跟着受牵连啊,能出去的,先出去,或许也能帮上什么忙,咱们大家何必都在一根线上拉着呢。”
屋里的丫鬟婆子们,听着余雅蓝的话,想着从前余雅蓝对自己这些下人的仁慈,宽容,忍不住的掏出帕子来,顿时房间之内,一片的唏嘘之声。
余雅蓝笑笑,看了看屋子里的仆人们,又看看玉盘道:“玉盘,这江大人,是认识你和怜香的,只怕他不会让你们两个离开,跟着我,你们又要遭罪了。”
“小姐,只要能跟在你的身边,我们什么都愿意!”玉盘望望怜香,连忙的说道。怜香没有说话,却是坚定的点点头。
这时候,只听着门口一个微微苍老的声音响起来:“这屋里的女眷们,现在咱们大人要查封这海府,除了海余氏和她的两个丫鬟不许离开,你们若是想离开,赶紧的走,不然,一会儿全都将你们押到大牢里去。”
余雅蓝望着大家,点点头道:“各位妈妈们,你们快些走罢。”
“少奶奶……”房间之内,顿时哭声一片,莫嫂望着众人,眼中垂泪,却又担忧的说道:“少奶奶,我不能走啊,我走了,谁喂锦儿小姐啊。”
“莫嫂,你留在这里,却不知道要受什么样的苦了,咱们不想连累你啊。”余雅蓝望着怀里的锦儿,又望望莫嫂,依依不舍的说道。
“少奶奶,我不走,我不走……”莫嫂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立刻站到余雅蓝的身边,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要帮着少奶奶将锦儿小姐带大。”
外面那位老年的官差看着屋里的人不动,立刻低声对着身边的官差说了几句,那官差点点头,年老的官差走进来,大声的说道:“你们快走吧,不然在这里,也是遭罪受苦的。”一边快步的走到余雅蓝的跟前,悄声道:“少奶奶,您还记得小人吗?”
余雅蓝望着他,微微的一皱眉,仿佛有些面熟,却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那个官差看看外头,悄声的提醒道:“便是上次,府里的丫鬟打伤了二太太的那样,我与另一位大哥过来的。”
余雅蓝立刻欣喜的点点头,“是了,你便是那位大哥了,大哥,你瞧现在这样子,让你见笑了。”
官差呵呵一笑道:“多谢少奶奶还记得小人,方才小人去了那边厢房,吉庆主管托小人悄悄的告诉少奶奶,不要着急,老爷已经出府去了,会有办法的,请少奶奶稍安勿燥,不要害怕。”
“是,是,多谢大哥。”余雅蓝感激地望着这个官差,连忙的就要在自己的身上掏银子,却忘了,在家里,她根本不会将银子放在身上的。
那个官差看着余雅蓝的动作,连忙的说道:“少奶奶,快不要这样的忙活了,我们这里当差的,大部分都知道海少爷是一个好人,便是少奶奶也是菩萨心肠,只是这位大人新来,不知道与海少爷有什么样的过节,咱们也不敢说什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是不是这个理。”
余雅蓝赶紧的点点头,官差又说道:“若是为了少奶奶的赏赐,我来给少奶奶带这话,少奶奶可想想,我还这样的悄悄的做什么,不如直接的告诉大人,自然有赏银拿。”
“是,是,这位大哥,是你心好,所以才会捎信与我,雅蓝在这里,代替相公一起多谢官差大哥了,大哥您贵姓啊。”
“呵呵,一个小小的官差,哪敢担这个贵字,我叫林四,上了年纪,大家都叫我林四哥。少奶奶,你吩咐您这屋里的婆子妈妈们准备一下,到院子里来罢,不要在这里哭了,出去了,或许倒有主意可想,都锁在这屋子里,只会越来越六神无主了。”
余雅蓝点点头,低声的对着玉盘吩咐了几句,玉盘赶紧的走过去,安抚好那些婆子丫鬟们,随着那位官差出去了。
房间里只留下了玉盘,怜香,莫嫂与抱着锦儿的余雅蓝。余雅蓝摇摇头,慢慢的在椅子上坐下,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大家也不必拘那些虚礼了,也都累了,快坐下休息休息吧。”
说着话,又望望怀里睡着熟熟的锦儿,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似大苹果一般,小嘴微微的张开,长长的睫毛慢慢的抖动着。余雅蓝瞧着锦儿如何的纯洁可爱,又是这样的让人不舍,心中此刻又担忧海祥云,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便落在了锦儿小小的脸蛋上面。仿佛珍珠一般的,停顿了一下,滑到了锦儿的小包被中。
玉盘,怜香站在一边,望着余雅蓝的样子,也是一阵的揪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院子之中的嘈杂声,突然全都消失不见了,余雅蓝抱着锦儿,只觉得时间似乎静止了一般,玉盘不由得走到窗前,此时,天色已经黑暗下来,院子中,只留下几个官差在那里站着,那些下人们,三三两两的,低着头,向着院门口走去。
玉盘微叹一声:“小姐,那些仆人们都走了。”余雅蓝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只是不错眼的望着锦儿,半晌方才抬起头,长出一口气道:“玉盘,府里的人都离开了吗?”
“是的。”玉盘望着余雅蓝面容之上,突然绽放出的坚毅,胆气也是一壮,声音也提高了许多。
“好,莫嫂,你抱着锦儿罢。”余雅蓝说着,重新站起来,自己整整衣襟,又望着怜香道:“怜香,你瞧瞧,我这会子的头发可乱?”
怜香摇摇头,余雅蓝又
嫡庶有别txt第6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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