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第79部分阅读
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 作者:未知
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第79部分阅读
没有不给他请帖,齐王也没有选择不来,而是带着齐王妃和世子一起来了。
虽说大家早就斗得乌眼鸡也似,但是在表面上,大家起码还是兄友弟恭,笑容满面,让人瞧不出半点不自在。
见齐王被人迎去了水榭,萧明宸撇撇嘴,暗道:晦气。
萧明睿瞥了他一眼:“回头收收你那脾气,别跟四弟争执。”
“我哪能跟他争执,哪会不是他挑起事的?”
正是说曹操曹操到,四皇子魏王从宫里来的,跟六皇子七皇子一道,年纪最小的八皇子也来了,被哥哥牵着,正好奇地左看右看,显然是没出过宫的,见什么都新鲜。
众兄弟见面,自然是要寒暄一阵,见人来齐了,便你推我让地去了蓬莱洲亭。
这亭子建在湖上,占地颇广,便是摆上七八桌也不是问题,各人分主宾坐了,倒也热闹得紧。
齐王世子和八皇子年纪差不多,没有大人跟他们玩,他们倒是自己玩起来了。
“二弟此处园子确是个人间福地,真是个好地方。”齐王微微一笑,“临湖而立,若是读书做赋,怕不是在天堂?”
楚王鼓掌道:“确是如此,二哥,小弟可也羡慕得紧呢。”
慕容薇着人上菜,因为都是熟人,便也不客气了。
“几位叔叔不要羡慕来去了,腹中空空可是不妙。”
众人笑了起来。
待菜开始上了,先都是点心冷盘,不过聊以开胃罢了。
萧明睿请萧明宸饮酒,祝他生辰快乐,众兄弟轮个敬酒,一轮下来,可是把萧明宸喝得脸色发红了。
慕容薇见状道:“今日是五弟的生日,我看,五弟倒是该许个愿望。”
“这怎么说?”
慕容薇见丫鬟送了个寿桃来,指指面前那白里透红的寿桃,狡黠道:“待会你就对着寿桃许个愿,不许告诉别人,然后再把寿桃分了给大家吃,可就算是老天爷听了你的愿望了。”
大抵是从来没这么玩过,萧明宸顿时感到兴味,八皇子嚷嚷道:“二嫂,我也要过生日!”
众人不由大笑起来。
六皇子教育他道:“每年才能过一次的。”
“为什么不能天天过?”八皇子不满道,“要是能天天过生日就好了。”
慕容薇忍俊不禁道:“八弟要是想天天过生日,也不是不可以。”
“难道还有法子不成?”四皇子笑道:“二嫂你可不能蒙人啊。”
慕容薇睨了他一眼,瞧他这话怎么说得,怎么就那么不讨喜呢?
“当然有法子了。”慕容薇神神秘秘地说:“不过我若是说出来,可是要彩头的。”
群虎
慕容薇正要说话,这时却有丫鬟来禀报,说是建武帝赏赐了东西过来。
齐王妃心中不快,大抵是嫉妒的。
建武帝这做法,可是着实让在场的几个儿子们个个神态各异呢。
就连最小的八皇子,也不再调皮,笑着说:“不知道父皇送了什么好吃的来?”
在皇宫那种大染缸长大的,哪有缺心眼的呢?
萧明宸也是没想到父皇这么做,只是等他见到来送礼物的宫女,顿时就表情发生了变化。
不怪他如此,实在是这送礼物的人不是别人,却是那个谢茗烟。
萧明睿黑眸微动,手指紧握,心中暗想,莫非这女人又要来跟他说什么胡话?
他心里自有一番计较。
慕容薇也是在那次宴会之后第一次看到谢茗烟。
今日她穿着女官的常服,紫色盘领窄袖遍刺金圈折枝小葵花上衣,珠络缝金带红边裙,小金花弓样鞋,头上戴着乌纱珠翠帽,见到在场的皇子王妃,她上前温柔地行礼道:“奴婢谢茗烟,奉皇上之命,特来送上赏赐之物。”
萧明宸起身道:“谢女官不必客气。父皇让你来送赏赐之物,可有口谕?”
“没有,皇上只是说今日是秦王殿下的生辰,便让人送了礼物过来,以贺秦王开府之喜。”
萧明宸连忙拱手对紫禁城的方向道:“多谢父皇恩典。”
谢茗烟便把自己手上捧着的红漆盘龙匣子端来:“请王爷收下。”
萧明宸谢了恩,这才收下东西。
他并没有立刻打开,谢茗烟却笑着说:“殿下不妨现在打开来看看。”
齐王微微一笑,仍旧是那副模样,看不出因为此事有什么忐忑的样子。“既如此,五弟不妨打开看看,也好叫兄弟们见识一下父皇的赠礼。”
那风度仪态,让谢茗烟不由赞叹,多看了他几眼。
慕容薇这时也在观察谢茗烟,见她今日倒是清丽可人,妆容更是精致,显见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她心中好笑,心想这女人出风头的心思可比她要厉害多了。
她平日是最不喜欢出风头了,这位怎么看,更像个穿越女呢。
看她对齐王也很欣赏的样子,让她心中着实感觉有些荒谬。
难不成她还想脚踏两只船不成?
对于谢茗烟这样的人,她并不在乎,像她这么冒失,不用别人整治她,早晚她自己就把自己给整治死了。
她也从不认为,谢茗烟能够破坏她的感情。
如果那样,就是对她和萧明睿最大的侮辱。
萧明睿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淡淡道:“五弟,也好,你打开看看。”
萧明宸挑眉道:“我看父皇定是训斥我呢。”
说着打开了匣子。
内中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一幅字画。
四皇子上前给他扯开画轴,众人便见到上面画的是一副猛虎山中相戏图。
那崇山峻岭间幽谷之中恰有一群老虎。
其中有一只特别神骏的,显然是虎王,在虎王周围围绕着数只老虎,显然是它的孩子,正表情各异。
有的是面带濡慕之色,有的是带着挑衅之情,有的是带着悠然之色,有的是在回头跟其他老虎吼叫着什么。
虎群似乎悠然自得,偏在其中,却又有许多不同寻常的竞争之处。
在这画的旁边题着建武御笔,盖着建武帝的私印。
几兄弟一个个面色都发生了变化。
萧明睿手上的动作停了,他望着那幅画,看着画上的虎王。
那虎王正是强壮的年纪,却不妨由盛转衰,望着几只老虎的眼神带着宠爱,又有些提防和戒备。
这种矛盾的心情正是这只老虎的写照。
或者也是父皇的写照。
他脑中一时间只想到那首著名的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目光看向齐王,恰在此时,齐王也朝他看了过来。
两人的目光都是晦涩不明的,带着挑战,又同样带着不服。
生在皇室,为了权力和地位,他们不得不争,为了完成自己的壮志,同样不得不争。
虽然是亲兄弟,可那又如何?
父皇啊父皇,你自己都是从这时候走过来的,又怎么会不明白儿子们的情况呢?
只是建武帝希望自己的儿子们兄友弟恭,他们便没人会不识趣地表面化争执。
“真是好画啊,是不是?父皇的御笔,我可要好好收藏呢。”萧明宸大笑起来:“这可是今日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回了宫我就去向父皇谢恩。”
所以说,这事儿透着怪呢,本来在宫里直接给就行了,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地还送到此地?
四皇子看不得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上前叫道:“那是要谢的,只是这画我可是没看明白了,大哥,你说父皇送这幅画给五弟,是想说什么?”
齐王扫了他一眼,对他拉自己下水的行为没有予以置评,只是淡淡道:“父皇的心思,我可不敢猜测。”
说罢,端了杯水酒朝萧明宸道:“五弟,为兄敬你一杯,祝你日日更新,大展宏图。”
“多谢大哥。”
齐王妃在一边瞧见谢茗烟就心中着实不爽,便笑吟吟地说:“谢女官辛苦一趟,我看还是赶紧回去给父皇回信,好让父皇放心才是。”
慕容薇横了她一眼,这里谁是主人?
她起身道:“谢女官,你也辛苦了,我看,不如在这里用了水酒再回宫复命吧。香桃,你让人备桌酒席……”
“王妃太客气了,奴婢看不麻烦了,奴婢就陪您用些水酒就可以了,不用破费了。”
她这话一说,一旁的人都纷纷忍不住面面相觑。
慕容薇也语塞许久,心想这女人是听不懂话还是怎的?
她是要让人在别处给她准备酒席,她以为自己是谁,有什么资格跟她们几个王妃一桌,还是她想跟几个爷们一桌?
她是女官,可不是公主!
还是慕容薇恢复得快,淡淡道:“谢女官是父皇身边伺候的人,怎么也不好怠慢了,你又是给父皇当个赐礼的使者,怎么好简便了事?香桃,你让人在竹楼那边摆一桌吧。”
那边是近,也能看到此处,可是却不是跟他们坐一桌。
这本就是家宴,她就算是使者也不便留在此处。
香桃心中暗笑,她早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了,现在看她吃瘪可是高兴得紧呢。
谢茗烟听了慕容薇的话,也被她话里的意思臊得有些脸上发红。
慕容薇一是说她只是皇帝身边伺候的宫女,虽然奉命来送礼物,却也没资格跟王妃一桌,现在这样已经是给你脸了,不要再乱说什么。
她刚刚是一时着急,想着离这些天潢贵胄近一些,倒是忘了礼数。
本来,她是不该在这里留饭的,但是想着能接近这些人,终究是恬着脸留下了。
“奴婢多谢王妃,方才是奴婢失礼了。”
慕容薇温和地说:“说什么失礼的?我看谢女官是个守规矩的面相。”
楚王妃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这话不是说人家面上老实,实际是个不安分的主么?
谢茗烟笑容有些僵,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少女,见她穿着烟霞红遍地金云霞凤文褙子,海水江崖马面裙,乌发挽了个堕马髻,插着珍珠白玉珠翠发箍,赤金蝙蝠吐珠珠花,耳间双明珠,明眸皓齿,雪肤花颜,煞是舒丽无双。
她笑容温如春风,眼睛尤其动人,神采飞扬,让人见之忘俗。
就是谢茗烟也十分惊异,前世今生,竟是少见此等神仙妃子般的人物!
这就是洛王妃?
她很快想起了史书上的记载,眼神微动,这就是那位传奇的洛王妃吗?
果然非同凡响!
她本来从未把这古代的女人当做一回事,可是在这里她便已经吃了几个软钉子了。
尤其面对慕容薇,她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对方高雅的气质谈吐,让她觉得自己有些想得太简单了。
她真的能打败这个女人,从而占据萧明睿的心,将来荣华富贵吗?
在离开这里,跟随侍女前往不远处竹楼的时候,谢茗烟满心思绪。
尤其,她方才瞧见洛王对洛王妃笑着,那带着宠溺的神情,显然他们夫妻的感情很深。
前世之缘
“这位妹妹,你——”
香桃淡淡道:“不敢跟宫里的女官称姐妹,谢女官,您请,且在这边东厢等上片刻,便有席面上来了。”
谢茗烟顿时被她气得哽住了。
半晌,她才又带着些要送香桃银子,也被香桃拒绝了。
谢茗烟本来想跟香桃打听消息的,可是人家根本不理她,交代了晚夏在这边陪着,自己便回了蓬莱洲亭去继续伺候王妃了。
晚夏跟谢茗烟大眼瞪小眼。
“妹妹你年纪不大呢,什么时候来王府的啊?”
晚夏笑着说:“我啊,才来没多久呢。”
“是吗,今天才见到王妃,可真是美人呢,啧啧,王妃可真是幸运,嫁给了洛王殿下。”
晚夏笑着说:“是吗,奴婢才来,什么都不清楚呢。”
“……”
谢茗烟一阵窒闷,从这里还能看到蓬莱洲那边,那些皇子和王妃,正在饮酒作乐。
她心里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是这种地方,也不是她说随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她没那个资格过去,只能拖延时间。
她就不信,洛王昨日看了那些东西能够无动于衷,能够不来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急了,打算慢慢地品尝,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见见正主儿。
酒宴很快在宾主心思各异的氛围下到了尾声。
慕容薇让人准备了投壶等东西,让这些人来玩。
投壶是自从东晋以来,士大夫都十分喜爱的一项活动,拿了令箭和投壶,几人也都很有兴趣。
这投却也不是直接扔进去,有各种各样的花样,难度各有不同。
香桃跟慕容薇回报了谢茗烟那边的状况,慕容薇挑眉,取笑她道:“怎么不收银子,不收白不收嘛,真傻呢你,我怎么有这种丫鬟?”
香桃后悔不迭:“对呀,我要不要回去要回来?”
慕容薇笑道:“你且让晚夏盯住她,别让她捣乱就是。”
她看了眼在玩投壶的萧明睿,心想,萧明睿怕是会去问她的吧?
到时候她觉得自己可以偷听一下,当然,是在他心知肚明的情况下。
其实她真的很好奇,这位同学打算说什么呢?
是她是被人托梦的,还是她是仙女?
对于她的身份,她也充满了疑惑不解。
好奇心让她想搞清楚这个人。
果然,其实没多久,萧明睿就借着尿遁暂时离开了。
临走之前他看了眼慕容薇,慕容薇嘴角上扬,也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夫妻俩倒是颇有些默契。
没多久,正在慢条斯理吃着菜的谢茗烟,便看到了萧明睿出现在这里。
晚夏上前行礼,萧明睿摆摆手道:“你下去吧。”
谢茗烟心中一跳,心想,看来昨日给他的东西肯定是让他为之震动了。
只要她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说出来,不信他不震撼,不把她当成先知来看。
萧明睿看了眼东厢房的屏风后面,那里是四扇山水槅扇,慕容薇就藏在那边偷听。
对此,他是心知肚明的。
“奴婢请王爷大安。”
萧明睿在桌前的红木玫瑰椅上坐下,也不说话,就是打量着她。
这给谢茗烟带来了非常强的心理压力,在这种情形下,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了。
“王爷有没有看奴婢给您的纸条?”
萧明睿玩味地说:“我不知道你写那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是为了什么,但看起来,起码达到了引起本王注意的目的。”
谢茗烟一听,急道:“王爷,奴婢写的东西可都是真的。我真的是您母妃托梦了才知道这些的。”
萧明睿挑眉:“本王凭什么信你?除非你能拿出足够的证据,否则别想让我相信这种鬼话。从现在开始,你有一刻钟的时间说,若是没足够的证据,不要怪我没扫地送客。”
谢茗烟本来有很多话要说,却被他设定的时间限制了。
一刻钟的时间,能够说什么呢?
她脑中胡思乱想了片刻,终于拿定了主意。
要说,也是要说那些最重要的!
“娘娘告诉过我一些事情,是在她托梦的时候顺便跟我说的。”
谢茗烟也不敢说自己是个先知,怕被人当成疯子和妖怪。
反正拿死人说事儿,谁也没法求证不是?
“您以后是要当皇上的。”她见萧明睿无动于衷,便道:“没有几年了,在您二十五岁那年会成为太子,之后顺利即位。年号乾德。”
萧明睿心中掀起滔天大浪,他微眯黑眸,虽然没有说话,但心情明显受到影响。
“荒唐,你以为随便编造些谎言,我就会信了么?”
而慕容薇偷听到这些,更是心中震惊,心想,莫非谢茗烟知道大秦王朝的历史?
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说谢茗烟实际上是大秦王朝后世的人?
“奴婢当然不是编造谎言。”她又道:“皇后娘娘虽然怀孕,但实际上是个女儿。您也不用为此做什么。奴婢觉得,什么都不做那就是在皇上那里是孝顺了。至于齐王殿下,他是斗不过您的。”
想到齐王在历史上的际遇,谢茗烟觉得自己现在认识的这个男人,若是落到那种地步,是太惨了点,她不忍心说得更深些。
然而,只是这番话,已经让萧明睿很是震惊了。
皇后怀的是个女儿,这事儿只有少数人知晓,而他也是一番算计之后才得出这结论的。
他可不认为他的父皇会跟这个小宫女说这种隐秘之事。
“您其实也可以跟楚王殿下合作,他有家族遗传的心脏病,身体不好,这病是他母妃传过来的,所以他不想公开此事,怕会让母妃的家族获罪。”
慕容薇抚额,这事她最清楚,如果谢茗烟连这个都能知道,那她肯定,她肯定是知道历史的!
说到这里,谢茗烟也不再说了。
她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不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就死定了。
她觉得,只要自己不说,为了套出她的话,萧明睿肯定会跟她接近,然后她再努力,肯定能达成自己的愿望的。
萧明睿消化了一下这些消息。
她说了三件事,每件都让人震撼。
实际上,萧明睿对自己的未来还是很有信心的。
或许,这是因为他对自己强烈的信心所致。
但若她说的话是真的,以父皇现在根本不想立太子的情况来看,到底会是什么事情能促使他在五年后立他为太子?
还有三弟有遗传的病?
这件事他竟然完全不知道!
他并没有露出震惊的神色,只是低垂着眼帘沉思着。
谢茗烟知道他需要时间消化,她对自己有信心。
“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东西。”他顿了顿,漠然道:“那你又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命运?”
谢茗烟顿时心脏狂跳,半晌,她才若无其事道:“舒妃娘娘说……奴婢跟您是有前世之缘的,所以奴婢将来会是您的女人。但奴婢跟您说这些不是为了讨要名分,只是想帮您。”
萧明睿心中暗嘲,心想这年头为什么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女人出现?
就算她知道些有用的东西,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那又如何呢?
没了她,他萧明睿难道就得不到将来该得到的位置么?
当他的女人?
笑话!
“是么?”萧明睿微微一笑:“这么说你还真是个特别善良的人。”
谢茗烟不知道他这话是嘲讽还是说真的,只是有些讪讪然道:“我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而且也是想报答舒妃娘娘的恩典。”
萧明睿站起来道:“好吧,本王承认,你说的这些的确很让人吃惊呢。”
他的笑容带着迷惑性,让人很难分辨那是真诚还是敷衍。
“谢女官,我希望你能在父皇身边保持沉默,不要跟其他人有所牵扯。”
谢茗烟一听这话顿时心中狂跳,难道这算是承诺了吗?
她掩下激动道:“是,我有自知之明的,一定不会给您惹麻烦。”
萧明睿勾唇,“既然如此,你就在这里等一会再走吧。”
“谢茗烟这才松了萧明睿离开。
临走前,她又悄声道:“王爷,奴婢给您提个醒,您的王妃……唉,您还是注意她点儿。”
你真狠
“怎么?”
“这话本不该我说的,您就当奴婢没提吧。”
刚起了个头,她又不说了。
萧明睿盯着她看了一会,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那你就当什么也没说过吧。”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
谢茗烟心中激动,兴奋得难以自持。
待萧明睿走了,她低声自语起来:“我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这边厢萧明睿离开了,却没看到慕容薇,心中转念一想,便知道定是刚刚她听到了这对话,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呢。
这不,果然看到晚夏在旁边道:“王妃去正屋了。”
说着眨巴着眼睛,“王妃气冲冲的呢。”
萧明睿微微一笑,心想这还是让她听见的呢,若是不让她知道,回头指不定怎么跟他制气呢。
说着便转到正屋去,果然看到慕容薇坐在临水的窗边,正板着脸生闷气。
“薇儿。”
他上前搂住她香肩:“别气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值得你制气么?”
“哼,人家是先知呢,怎么无关紧要了?还让你注意我呢,你注意注意呀,看看我将来是不是成了坏女人。”
慕容薇委屈地撇撇嘴,她实则是被谢茗烟的无耻给气的。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上赶着给人当小三,还想破坏她婚姻,她以为穿越女就是无敌的呀?
谢茗烟以为她是主角,说不定她只是个路人甲。
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吧?
萧明睿好笑道:“难道我会听那种傻话不成?竟不信你去信她。”
“我倒觉得她说的一些话,倒是有点儿可能性。”慕容薇转眸,打量他半晌:“是不是妾身现在该称呼您太子爷呢?”
“你也信那些话?”
慕容薇耸耸肩,“我只知道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就算将来你真的当了皇帝,但现在如果什么也不做,那也是白搭。”
萧明睿赞了她一句:“知我者,薇儿也。”
他不是个被胜利或者预言冲昏头脑的人。
如果抱着将来我一定会胜利这种心态而现在不思进取的话,再好的局面,再厉害的前程也完全能毁于一旦。
至于她说楚王的事情,他倒要好好查查看了。
“我看她倒是更知道呢。”慕容薇嘀咕一句:“起码我可是不知道历史的,也预见不了未来。你留着她干什么?总不成是真想要她吧?”
“不过是现在还有点用途罢了。”萧明睿在她面前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对于这种没有自知之明又太过张扬的人,我从来是敬谢不敏的。再说,难道我是要靠着知道将来的事情才能成功的吗?”
他能有今日之成就,不是靠一个女人的预言得来的!
而且,他也不是傻子,对于谢茗烟对齐王的另眼相看,他自然看得出,这样的一个女人,他要是能对她有什么好感,才真叫二呢!
慕容薇审视地看了他许久,才道:“好吧,索性最近你也没什么朝事,不如就在家修身养性为好。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管她如何呢?自作孽,不可活,随她去吧。”
夫妻二人又商议一会,萧明睿这才和她一道回去招待客人。
待送走客人之后,萧明宸留了下了。
他观赏着手上的画,叹道:“父皇真是用心良苦啊,不管怎么说,在我心里,父皇还是最伟大的皇帝。”
萧明睿神色也很是复杂:“父皇是想让我们兄弟偃旗息鼓呢。可惜啊,就算我肯停下,别人又岂能放过我呢?”
在这种情形下,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围绕在他身边的官员,勋戚,早就形成了利益集团。
如果他们选择放弃,这些人必定立刻就要挑选别人为主了。
在这方面,齐王比他更加被动,因为他是广结善缘的人,而不像萧明睿跟军方关系深,反而避嫌为多,跟官员的交往也非常隐晦。
“此时已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焉能偃旗息鼓?那也要到胜利的时候了!”
萧明宸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看得出父皇的矛盾,可是身为皇子的他们,每个人都在这个权利的怪圈中,是无法自拔的。
萧明睿想起楚王来了,当时楚王在承德帮助他的事情,萧明宸也跟他说过。
可是到底是怎么说服他的,至今萧明睿还不甚明了!
慕容薇只是说,她告诉楚王,将来可以让他流芳千古,修一部旷世大典。
可是现在知道楚王可能有病的消息,萧明睿的想法又不同了。
也许,楚王只是为了谋身,在这样两虎相争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暗中投靠一方,表面谁也不得罪。
这样到最后,无论是谁都不会让他过得太惨的。
慕容薇在一边拿着鱼饵喂鱼,闻言笑道:“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要做到这点可是难呐。咱们这些凡人,还都停留在争上面,谁能体会这等真理?”
“真的能做到的,那应该是圣贤了。”
萧明睿勾唇道:“我只是个凡人,能做到最好,那就足够了。”
“不争怎么能行,这个世界到处充满争斗。”萧明宸摇头晃脑地说:“人要是什么都不争啦,可还怎么活啊?”
萧明睿挑眉道:“你可真该好好看看书了。这话可不是说让大家什么都不争,正因为具有了超强的实力,交好了周围的关系,拥有超然的地位,所以什么都不争反而天下谁都不能和之争斗。”
“哦?”萧明宸深思道:“如此,只要暗中发展,那不就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么?”
等到他的潜势力在朝中为上,掌控了天下大势,到时候谁又能与之争锋?
这才是慕容薇说这番话的原因。
不争,不是说让你整日清谈修玄,什么都不做,而只是在暗地里做。
就像温水煮青蛙,等到水已经热了起来,青蛙却再也跳不出来了。
隐隐定下来未来数年的活动目标,两兄弟心中了然,便都闲谈起来。
慕容薇靠在栏杆上,心想,看来在皇后生下孩子之前,有的是一段时间平静了。
而且,就是王府内部,实际上也称得上是平静了。
至少,在她生下孩子之前,有的是一段时间的和平时期了。
过了九月初九重阳节,夫妻二人便搬回了洛王府。
王府的诸妾一直很安静,就算有什么人暗中想用小动作的,却也没有任何机会。
过不几日,慕容薇听说风郁在去郊外散心的路上,马儿失控,他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腿的事儿。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萧明睿正在她旁边,而她正在画眉。
一听这话,慕容薇顿时手一抖画歪了。
“瞧你,这可成大花脸了。”他淡定地伸手抹去她多出来的黛眉线条,“古人有张敞之画眉,今日我也来学学看罢。”
说着,他含笑拿了螺黛给她画了眉毛。
最近京城正流行柳叶眉,慕容薇的眉毛本来生得就不错,也不需要多画什么。
只是,刚听到这消息,她实在也是震惊了一下,眼下瞪圆了杏眼看他,他却怡然自得地画好了眉毛,抬头看了片刻,点头道:“如此刚好,薇儿看看如何?”
慕容薇对镜子一瞧,不得不说他虽然第一次做,但审美水平甚高的他,画的的确不错。
眉似新月,黛眉如柳。
“夫君,你真狠。”
萧明睿闻言不置可否,“只是给他点教训而已,算不得什么。”
敢惹到他身上,他萧明睿又岂是好相与的!
“我想学骑马。”
“……”萧明睿瞪她:“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慕容薇耍赖道:“夫君教我嘛,你不是将军呢嘛,为什么不能教我骑马?人家都说夫唱妇随,我怎么能不学着点儿呢?”
萧明睿敲了敲她脑袋,宠溺地笑骂道:“你是瞧上了我的雪电吧?不行,那匹马太烈了,再说你一个女儿家,骑不得那种马。”
慕容薇被他看穿了心思,沮丧地撇撇嘴:“小心眼。”
“真是……好吧,我找人给你挑一匹温顺的母马来,亲自教你学,可好?”
慕容薇这才闻言欢喜起来,点头如啄米:“夫君真好,奴家最爱你了。”
萧明睿是哭笑不得,敢情他还不如一匹马呢!
弹指一挥
时光如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数月时光匆匆而过。
从建武十五年的秋日,一转眼便已经到了建武十六年的春天。
天香苑的墙壁上垂挂的“九九消寒诗”、“九九消寒图”也已经转到五九六九。
此时正是春日沿河看柳的时节,刚过了春节,已经立春。
慕容薇穿着一身鹅黄面银红里的棉夹衫,在屋中提笔在九九消寒诗上涂抹了笔画。
但见上面写着一行字,共是九个字,每个字都是九笔。
“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这字已经涂到了最后几个字了。
“外面可真冷呢,今年可真有点儿反常得冷。”香桃从外面进来,冻得直搓手。
是的,本来已经到了该暖和的时候,倒是来了场倒春寒。
屋中是烧了地龙的,一进来就感觉温暖如春。
只是这干冷的天气,却并不下雪,北风呜呜得吹在人脸上,仿佛刀子一般刮过。
这样的天气不适合出门,最好是留在家中猫冬,三五人煮点儿火锅,喝几口小酒,那才叫生活呢。
慕容薇睨了她一眼:“不是都发了冬服么?按规矩现在还没到换春装的时候,你怎么不多穿点儿?”
绿儿在一边道:“她啊,嫌穿得多难看呗。”
慕容薇好笑道:“你还要风度不要温度呢,这天儿可别再冻着了。免得人家说起来,以为咱们洛王府是多苛待下面的人,连厚点的冬衣都舍不得发呢。”
香桃臊得脸通红,“不是穿得厚做事儿不方便么?”
“王爷过来了。”
慕容薇抬眼看去,便看到萧明睿浑身热气腾腾的,身上穿着元青色云纹姑绒袍子,暖和得紧。
他似乎刚去打拳回来,大冷的天,也不见他改了习惯。
“这么冷的天,可得赶紧梳洗下,别再出汗凉着了。”
慕容薇上前习惯性地说道。
“不妨事,我都习惯了。”
这几个月发生了不少事情,总体来说,还是没有什么大事。
各方都处在一个相对平静的时期。
慕容家又添了新丁,大嫂云霞郡君给慕容甫生了嫡长子,这都满月了。
慕容月也生下了一个儿子,那还是几天前的事情了。
风郁断了腿在家养病,不知道为了什么,他的小妾们都被风老爷子给发卖了出去,一个留下来本是怀了孩子的,结果被其他妾室害了,流产了。
风郁大病了一场,如今借着养病,翰林院也不去了。
按情况,在翰林院学习三年,散馆之后合格的继续留下,或者到各部观政,等考满九年,再授予官位,大部分都是能有很好的前途,最是清贵不过,二十年的时间,便可能入主中枢,成为内阁大学士。
这九年时间其中大部分时候是可以以游历的名义到各地游历查看风俗民情的。
风郁心情不好,打算等伤养好,就出去游历。
慕容兰那里,还在家中的佛堂静修,听说风郁受伤,那些小妾们更是没影儿了,心中胆战心惊,不知道这事儿是不是洛王懂的手。
在家人的看护下,她回了风府,只是风郁对她的态度更形冷淡了,这夫妻二人到底现在变得像是仇人也似。
而慕容婉儿,也在去年出嫁了,只是刚过了门,就要面对柳平宜那个肚子大了的小妾,实在也是让她心里不快。
只是遵着母亲的教导,假意做委屈姿态,让柳平宜也是觉得很有些对不起她,刚开始真是对她很是不错。
大概他也是觉得对不住正妻。
可慕容婉儿是什么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脾气是好不了的。
终于,在一次暗中指使人给小妾青凝下药堕胎时,被小妾发现了。
柳平宜当即怒不可遏,打了慕容婉儿,这事儿闹得大发起来。
慕容婉儿一气之下也回了娘家,直到双方父母说和,才勉强回去了。
只是从那之后,这夫妻间就变得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了。
对这些事情,慕容薇都有所耳闻。
只是,人家夫妻的事,她才没兴趣掺和。
但是她也不会帮忙,对于柳平宜宠妾灭妻的行为,作为正妻的人,难道还要表示幸灾乐祸不成?
她可对这种人没啥同情心。
慕容婉儿若是真能隐忍也罢,可惜,她那点道行,还是不够看的。
一转眼已经是建武十六年了。
慕容薇也已经在洛王府站稳了脚跟,把该笼络的势力拢进自己手中。
月姑的儿子水生也被她招进王府当了管事的,现在就在原先的管事魏斌手下做事。
“马上是你生日了。”他笑道:“我想着怎么给你过生辰呢,今儿个可算是你在王府的第一个生辰了。”
慕容薇笑道:“不还要月底呢,早着呢。现在也不急啊。”
倒是她知道的是,马上皇后的孩子可是也要出生了。
慕容薇觉得这事儿要十分注意才行。
“夫君的生日也要到了呢,还没有给你过那么一次。”慕容薇遗憾道。
萧明睿好笑道:“我今年可要索要点儿特别礼物才行呢。”
两夫妻一边说一边吃了早餐,待忙完,这年节过去了,朝廷也该重新办事了。
不过今日显然是不可能了,因为刚吃完饭,萧明睿就听到苏德来回话了,说是皇后今日产子,现在正在产房呢。
听了这消息,萧明睿沉默了一会子,才道:“我进宫看看。”
慕容薇顿了顿道:“我也去吧,我是儿媳妇,到时候应该进宫侍候母后才是。”
萧明睿一想也是,产房他也入不得。
便让人收拾了一下东西,绿儿给慕容薇披了件银红面绣桃花纹的紫貂毛披风,这件还是萧明睿送她的,紫貂本就罕见,能做成披风就更罕见了。
慕容薇看了眼,摇头:“换那件黑貂披风吧。”
她不想在这种时候披个珍贵的披风出去显眼。
免得若是皇后生了女儿,人家以为是她是炫耀的呢。
出了门,外面的天冷风嗖嗖,大街上行人稀少,虽说京城人多,但这种时候,大伙儿倒都是猫了冬,大约要到下午,人烟才能多起来。
萧明睿和她坐在马车上,车上少了暖炉,倒是不冷,慕容薇捧了个银白的貔貅手炉,沉声道:“你说今天会不会生了什么事?我怎么觉得不怎么踏实?”
这几个月太安静了。
她总觉得,齐王那里不该没有一点动静才是。
萧明睿沉吟片刻,道:“不管如何,你到时候只要跟别人一起,不要着了别人的道儿。我看大嫂和弟妹也会去的。”
慕容薇应了声,魏王的府邸已经建好,而且已经选定了魏王妃的人选,大概四月就要成亲了。
而萧明宸的府邸也建好了,很快就要搬家了,只是婚事还没选定。
大概今年,慕容薇又要多两个妯娌了。
进了宫,坤宁宫那边已经是宫人来往,忙忙碌碌地不顾这严寒,来来去去的人都有些紧张。
在坤宁宫门,他们遇到了同样赶来的齐王夫妇和楚王夫妇。
三人寒暄了几句,各自都有些心不在焉。
“弟妹刚有了喜,我看还是回府休息才是。”齐王妃酸酸地对楚王妃说道。
慕容薇也道:“弟妹现在身体不适,孕妇也不能进产房,我看待会先去偏殿等消息吧。怕是受不得寒的。”
楚王妃脸色不太好,她才怀孕两个月,孕吐得厉害,可是这种日子,她更是不好不来,只能勉强自己了。
回府是不行的,留在偏殿等着还可行些。
“多谢两位嫂嫂,我就留在偏殿等等消息吧。”
“三弟,既然如此,你还是陪着三弟妹吧。”慕容薇连忙道:“她这是头一胎,可是得小心些。”
楚王听她这么说,眼神有些复杂,只郑重道:“小弟省得,咱们都进去吧,这外面可是冷得紧。”
宫女迎了他们去偏殿西暖阁等候,女官琼芳神色有些着急道:“几位王爷王妃,如今娘娘正在产室,一时是不方便见人了。”
齐王妃插嘴道:“我们身为儿媳?br /gt;
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第7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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