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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缠第19部分阅读

      夫妻缠 作者:未知

    夫妻缠第19部分阅读

    。”

    “夫人,中毒?”眉雅露出不解,“夫人的毒不是才解么?”

    “下毒之人,心可真够狠的。”王煜面色愤狠,望向眉雅时,稍稍转为平静,“你先回去吧,这几日,最好留在殿内不要出来乱走。”

    她轻点下头,旋身便要离开,望着她藏入袖中的两手,王煜犹豫下,在她步下石阶时开了口,“眉主子。”

    眉雅站住脚步,玉足踩在庭院的地面上,“何事?”

    他近身上前,双手负于身后,“上次的解语花,是你亲眼所见,汐主子将它带至弃园的吗?那盆花兜兜转转,既然是在灵苑门口,怎会到了西宫?1”

    眉雅眯了下眼睛,站回石阶上,同王煜正面相视,“你是不信我的话吗?汐奚手上的花粉,亦是你亲眼所见,”只是她没有想到,殿泽会横插一脚,“至于那花是如何去的西宫,就要问少主自己了。”她语气淡然,划过王煜的眼眸咻然轻眯起,既然他对汐奚如此袒护,那她,何不顺水推舟,成全他们好了。

    “我并没有别的意思,”男子摆了摆手,见她面有愠怒,“我若不信你,就不会问你。”

    眉雅稍安下心,走上前一步,站定在王煜跟前,“我没有想过骗你,所以不管怎样,我对你说的,都会是实话。”

    望着她的两眼,他嘴角微微拉开,点了点头。

    汐奚徒步来到西宫,刚要进去,便被守在殿外的丫鬟挡在门口,“汐主子,少主吩咐,谁都不见。”

    “我有要紧事同少主说,”汐奚侧身避开那名丫鬟,刚踏入园子,就见殿泽悠闲地躺在软椅上,双腿搁起,边上,跪着两名小丫鬟,满面通红的给他捶着腿。

    听到脚步声,男子慵懒地抬了抬眼,见是汐奚,俊脸上掠过吃惊,上半身咻地挺起,将两腿缩了回去。丫鬟们措手不及,其中一人跌坐在地,吓得小脸煞白。

    见他这般动作,汐奚忍俊不禁,“让人瞅见捶腿又不丢脸,你躲什么?

    殿泽将袍角理顺,双腿叠在一起,“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躲了?”一手,掩饰的在身侧轻挥,示意跌坐在地的丫鬟起身。

    二人见状,忙利索地站起来,“少主,奴婢告退。”

    汐奚掩起笑,在丫鬟走出西宫后,随意来到窗子前,一眼便瞅见那盆放在窗台的解语花。她背着身,将花盆搬到地上,双手放在膝盖上,仔细端详。

    “还不怕么?”殿泽悠然起身,轻声来到汐奚身后,“要是再被花粉沾上,这儿的泥土,可要花重金才能卖给你。”

    她侧过小脸,明朗的嘴角微微拉开,展颜,“可真够小气的啊。”

    殿泽蹲下身,目光落在那盆花上,“这是我捡回来的,它只能认我。”

    汐奚伸出一手,食指轻按于柔软的泥土,“这是解花毒的唯一法子,自从夫人中毒后,是否还有人来取过?”

    “这盆花一直摆在西宫窗前,我这儿的东西,没人敢碰,”殿泽笃定,顿了顿,扭头睨着汐奚的侧脸,“除了你,没人有这胆子。”

    她明眸微阖,随口说道,“我好像从你的嘴中,不止一次听到这三字。”

    “哪三字?”他俊脸逼近,凑过来问道。

    “除了你,”汐奚明眸对上他那双纯亮的眼睛,“我同别人,有何不同么?还是因为…我是你的嫂子。”

    近在咫尺的瞳仁咻然一沉,殿泽大掌捞起那盆花后,快步朝园外走去,汐奚暗自惊愕,回过头时,男子已走出了转角,只在她眼底留下一瞥。汐奚站起身,紧跟上前,没走出多远,就见男子双手枕于脑后,躺在园外的一处草地上,边上,还摆着那盆解语花。

    汐奚嘴角合笑,碎步来到他身侧,“现在倒好,走到哪,都不忘记带着了。”

    殿泽两眼眯起,细碎的阳光铺洒下来,沾落在他前额,他一手在身侧轻拍,示意汐奚坐下来,“你知道我和衅的关系了?”

    她轻点下头,席地而坐,视线一下落在那盆花上,汐奚背对着殿泽,将花盆拾起放在膝盖上,一手,自袖中不着痕迹地拿出一包药粉,均匀地洒在泥土上。

    “你在做什么?”男子上半身挺起,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没什么,”她若无其事的将花盆摆回到地上,“你不要去乱动它就是了。”

    “噢,”殿泽恍然大悟,嘴角勾起几许玩味,“你在做坏事。”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汐奚将那盆花摆得远远的,“在西宫这几天,是该让它好好晒晒太阳了。”

    双手交扣着枕于草地上,汐奚悠闲地躺下去,“难得这么好的阳光,从五月盟的头顶上方望去,能看得见澄亮的天空。”

    “在哪不都是一样?”殿泽在她身边躺下来,侧过头去,睨着她安静沉淀的小脸,那种安然的气息,总令他心有贪恋。

    温暖的阳光染上发稍,双手枕于脑后,她一回眸,陷入男子那双干净无比的眸子。果然,他和他是不同的。

    “你知道么?我这一辈子,只能碰一个女人。”殿泽薄唇轻启,认真无比的眸子,显得更加清湛幽深。

    她肆意而笑,刚要取笑他的不正经,却见头顶一片阴暗,男子已翻身撑在她两侧。

    “让我碰一下吧,成了我的人后,就谁也抢不走了。”

    垂在胸前的墨发一缕缕,撩拨在汐奚脸上,令她双眼睁不开,逼近的语气,让她不敢有所动作,只是双手摆在身侧,吃惊地瞅着他,“少主。”

    “以前,我从来没有要过别人,因为我这一辈子,只能有一个女人,”他认真地重复道,“我不会草率,我要的人,必定是唯一能陪我一生的人。1”

    汐奚醒目圆睁,直到此时方惊醒,他说的,并不是玩笑。

    心头,犹如激起千层很,惊得,令她连该有的反应都忘记了,不远处,一行人顺着小路悠闲而来,走在前头的老太君一下望过来,“你们在做什么!”勃怒的语气,隐约带着颤抖,食指上,玉色板指透析出她面上愤怒。

    汐奚慌忙回神,双手用力,将压在头顶的殿泽推开,急于起身,“妾身见过老太君。”

    小脸微抬,只见眼前迅速地挥过一道厉风,啪的,一掌重重落在汐奚半边面颊上,“反了,反了!”老太君气得不轻,边上,陪着出来的景瑟忙两手搀扶住她肘弯,“老太君…”

    “觅娘,”殿泽单手在地上撑起,白净的袍子,依旧不染纤尘,“不关她的事。”

    “泽!”老太君恼羞成怒,拉着拐杖的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犀利的双目,恨不能在汐奚身上打出一个个泪来,景瑟见此事不宜声张,便朝着身后相随的几名侍妾及丫鬟说道,“你们都退下吧,今日的事,少主只是闹着玩玩罢了,谁都不许张扬,若是传到爷的耳中,有你们好看。”

    “是。“几位侍妾交换下眼神,唯唯诺诺退下,身子刚旋过去,便听得殿泽已接口,“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闹着玩玩了?”

    景瑟一时语塞,侍妾们带着丫鬟快速退下,人未走远,便已开始交头接耳。

    “你——”老太君将拐杖在地上用力一锤,“不是闹着玩,你还能当真不成?”

    汐奚抿下嘴角,淡淡的血腥味充斥而来,她眉目低顺,不想在这时候引火上身。

    偏偏,殿泽却像是打定了主意,“我便是认真的,我自己清楚。”

    “泽,”老太君语气不由加重,斜睨向汐奚,“她是衅的女人,若是别人,我都不会阻挠,可偏偏就是她不行。”

    “觅娘,你明知他不会要她,”殿泽满口肯定,“她也不可能成为他的人。”

    他的语气,几乎便是笃定,汐奚错愕地望向他,黯淡的小脸上,既有惊怔,又有被识破的尴尬,老太君久久没有说话,边上,景瑟面容冷静,似乎早就知晓,“即使他不要她,名义上,她也是你嫂子,泽,你应该明白,你只能碰一个人。”

    “就是因为这样,我的决定,才不是草率而来,”殿泽神色认真,“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说过要一个女人,宽娘…”

    “不要说了,”老太君头疼地摇了摇头,手掌按住前额,“你年纪不小了,是时候该成亲了,我会让人找一户好人家的姑娘,别的念头,你最好在刚开始时便打消。”

    “谁要成亲谁自己去,”殿泽俊脸稍沉,“我打定的主意,没人能改变。 ”

    “好啊,”老太君声音突然暗下去,言语间,道不明的无奈夹杂着几许失落,“你们长大了,衅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再也管不了你们了…”话未说完,她已转过身去,苍凉的背影,仿佛已经不是那个将他们从鬼门关硬生生拉回来的觅娘,殿泽双眸垂下去,眼见她跨开步子。

    景瑟搀扶着老太君,回首,朝着汐奚递了个放心的眼神,在走出老远后,她才轻声开口,“老太君,我扶您回去歇会吧,凡事,我们都应该长乐,别想得太多了。”

    微微一声叹息,眼角处,竟有些潮湿,“景瑟,人和人过日子,哪需要那么多爱呢?真正相爱而相守的,能有多少?就像你和衅一样,也许,你不是他最爱的,却是唯一能陪在他身边的,得到了人,那就离他的心,也不远了。”

    景瑟默然地数着脚下步子,她深知,他同她,隔着的,恰恰便是一颗心的距离。老太君侧过脸,顿下脚步后,一手抚上她的小腹,“我现在唯一期盼的,就是我的孙儿能快些出来,健健康康的长大。”

    景瑟垂下脑袋,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如今,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健康,便是她对孩子最大的期望。

    有风吹过,不再温暖如昔,阳光,敛去和煦,变得有些灰暗。

    殿泽转过身,琉璃般的眸子睨着汐奚不放,“是不是很惊讶?”

    她牵动下嘴角,才发现有些不自然,刚要开口,男子便接口说道,“这件事,我会告诉他。”

    汐奚怔了怔,蓦然回神,“不可以。”

    “为什么?”殿泽拧起眉头,俊目转为不解。

    “因为毫无必要,”汐奚抬眸,目光直视向他,“今日的事,我只当你是玩笑。”

    擦身,便要离开,相触的肘弯被用力擒住,拉了回来,“我说过,那不是玩笑。”

    汐奚冷了小脸,螓首,“我是他的人,我不可能再有别的心思,少主,你要等的那个人,不会是我。”

    “你不是我,你怎知,我要等的是谁?”

    “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汐奚挥开他钳制的大掌,“就算我同你没有那层关系,也绝无可能。”

    殿泽凝目,将身子挡在她跟前,“你爱他?”

    爱?

    蓦的,犹如重重一击,汐奚避开视线,“我是他的人,你说呢?”

    “你在躲什么?”殿泽俊目轻眯下,她的眼中,闪过一种转瞬即逝的复杂,虽只是眼神间的避讳,却仍令他心生疑窦。

    “我为何要躲?”汐奚轻抬起下巴,目光变得坦然。

    “你来五月盟,究竟,是为了什么?”殿泽俊颜逼近,黑亮的视线,想要闯入她眼底。

    汐奚一口气息窒闷,须臾后,方勾了勾唇角,“之前,我是独步天涯的人,可现在,已经不是了。”

    殿泽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原先的目光,转为犀利,从方才那转瞬即逝的一眼中,他仿佛看出了很多东西,“单单仅是独步天涯么?我好像,觉得你身上藏着更大的私密。”

    她贝齿不着痕迹地在唇角处轻咬下,尝到了痛,方展颜,轻呼出口气,“如今的我,平凡到不能再平凡,哪还可能有什么秘密?爱,这个字应该我问少主才是,我同你并无过多的相处,你能肯定,你有的,便是爱么?”

    第七十九章 谁在演戏

    琴音阵阵,似波涛汹涌,似泉水湍急,似行云流水,铮铮的撞击声仿若飞流直下的瀑布,在崖间砸出一道道乱世之音。抚琴的手,纤细而瘦弱,却能弹出这九尺之力,乱了心神,掌心猛地在古琴上重重砸落,收场的尾音,刺耳尖锐!

    汐奚大口喘着气息,胸腔处,剧烈起伏,抚琴之人,切忌心浮气躁,今日,她却完全乱了。

    “我同你并无过多的相处,你能肯定,你有的,便是爱么?”

    “那你呢,你能肯定,你对他的,便是爱吗?”

    一句话,便将她问住了。

    身后,脚步声悄然而来,一手搭上汐奚肩头,她想也不想地出手甩开,玄衅倒退一大步,“汐奚——”

    收回神,努力平复下心绪,她放在古琴上的双手落在身侧,“爷。”

    玄衅在她边上坐下,单手揽上她的腰,将汐奚带到怀中,“你心绪不宁,怎么了?”

    她轻靠在他肩头,“好久没有抚琴,许是手生了吧。”

    耳边,男子轻笑出声,“汐奚,心声,可以透过琴音表达出来,你的琴声矛盾而激扬,那就表明,你的心很乱。”

    她小脸转过去,这名男子,一双眼睛是如此敏锐,自己不经意泄露的情绪,都逃不过他掌握,明明已经走得那么近,却还要举步维艰,刻意伪装。

    “我在想,九哥一日不露面,我便一日,不能有个安稳觉睡。”汐奚伏在他肩头,语气飘忽不定,难辨真假。

    玄衅大掌在他背上轻拍下,“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始终没有音讯,不用怕,有我在这。”

    汐奚双手环住他的颈项,“对,有你,我什么都不怕。”

    东苑在修葺,被烧毁的建筑原地拔起,比之先前,更有几分灵气,玄衅大掌握住汐奚的手,“等到那边完善后,东苑,便不再是东苑。”

    汐奚不解,扬起小脑袋,“何意?”

    “我给它改了个名字,叫汐苑。”

    怀中女子闻言,惊异抬眸,一下,小巧的鼻染撞在了男子坚毅的下巴上,“汐苑?”

    “对,是以你名字命名的,”玄衅见她摸着被撞疼的鼻染,忍俊不禁,“今后,汐苑只属于你。”

    汐奚心头一动,仿佛看到一座安静的宅子屹立在五月盟内,夕阳西下,“汐苑”二字,残阳如血,而他和她,则并肩站在殿门口,举目含笑。

    “一个人偷偷笑什么?”玄衅见她挽唇,凑近问道。

    “没什么,”汐奚收回神,双手勾在他脑后,“不告诉你。”

    “嘴巴是给你说话的,”玄衅环住她的腰际,将汐奚更近的拉向自己,“还有一个用处……”

    “什么?”她睁大双眼,看着他突然压上前来,“接吻用的。”

    她一怔,菱唇已被封住,躲闪不及,双手被禁锢在他怀中动弹不得,舌尖趁机窜入她嘴中,汲取每一处的香甜,汐奚在他舌尖轻咬一口,男子原先阖起的双目睁开,落在她腰际的手,猛地一握,恶意掌握住她一侧丰盈。

    小嘴轻启,惊呼声被吞入唇间,汐奚扭着身子想要避开,却被男子更用力地拥住,从远处看,二人之间,便是极为亲昵的碰触。

    汐奚娇笑连连,在他怀中不断挣动,踢起的小腿,在他小腹处轻蹭上,火热的欲望,瞬间勃发而来。她搂住玄衅宽阔的背部,目光落向远处。

    明月,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盘,在层峦叠嶂的纜|乳|芗渎冻霭胝帕常荻サ淖罡叽Γ幻凶佑缍3陆蠓裳铮酉撸淅涞卮┕狗纾湓谌缃核破岬亩松砩希梢惶罚抗庥胫哟ィ匙判频耐食跃舱觯皇奔洌湓谒持械恼錾碜咏┯病?br /gt;

    墨发随风飘散,清冷的俊脸,在勾起的嘴角中,尽显诡异,汐奚忍不住环紧双手,将身体更紧的贴向玄衅。他的手,已经穿过内衣,直接熨帖在汐奚胸前,掌心的凉意,令她无所适从,“衅,不要在这里,我们回屋去。”

    感觉到她的颤抖,玄衅以为是怕冷,便将大掌抽出来,横腰将汐奚抱起,“几月的天了,还是这样怕冷?”

    她没有回话,目光穿过他耳侧,落向身后,纜|乳|苌希丫瘴抟蝗耍山x陈袢胄菩靥牛皇郑艟咀潘敖蟛凰煽?br /gt;

    旖旎的夜晚,在缠绵中渡过,永远,都是在最为销魂之时,戛然而止。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这天,说变就变了。汐奚坐起身,单手拥着被子挡在胸前,望着从西窗划出的剪影,怔怔出神。玄衅手掌贴上女子光裸的后背,细碎的吻,随着起身的动作而一路上沿,逐一落在汐奚颈间。她有些吃痒,缩了缩双肩,“别闹。”

    “我好想吃了你。”玄衅眯起笑,魅惑的眸子凑过去,抵在她潮红未退的侧脸上。

    汐奚抡起粉拳,轻轻砸在他胸口,另一手,随意地撑在身侧,却触到了满手的湿腻,她转过头去一看,知道是玄衅留在体外的欲望,“衅,那药又苦又难喝,你并没有真正要过我,明日的药,我能不能不喝?”

    “不行!”玄衅毫不犹豫出声打断,“我不想有万一。”

    “万一,”汐奚揪着锦被的小手不由握起,“若真有万一,你是否会像对夫人那样,逼着我将孩子拿掉?”

    玄衅俊脸阴霾,赤裸的胸膛上,汗渍未褪,他单手将汐奚拉过去,“孩子,我不能要。”

    “为什么?”她拧起眉头,偏要撕开疑虑,问个清楚。

    玄衅凉薄的双唇紧紧抿起,毫无弧度,过了许久,他才正眼对上汐奚,“一个妖孽的孩子,也将是妖孽。”

    她小嘴轻启,被那二字堵得说不出话来,窒闷的心口,微微泛出疼痛,“你不是妖孽!”短短几字,却是用力吼出来的,就连眼眶,都有些发酸。

    玄衅将身下的锦被拉高于汐奚肩头,“我不得不承认,我的血液中,藏有魔性,我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所以,我不会要自己的孩子。”

    “衅,”她转过身,“为何连你自己都要这样说,别人,我不在乎,可是,你不能。”

    “汐奚,”玄衅将她轻拥在怀中,“我的体质,天生同别人不一样,我的魔性,一直以来都是靠景瑟在压制,很多时候,我居然发现,连我都控制不了自己,那样的我,是完全陌生的,兴许有一天,当我受控之时,我会真的成为一个妖孽……”

    小手,忙不迭地捂上男子的嘴,“不可能,绝不会有那么一日。”

    玄衅大掌覆住她的柔荑,汐奚心里虽有答案,却还是尝试开口,“夫人,便是那个有特殊体质的人?”

    男子睨着她瞳仁内的闪烁,艰难地点了点头,汐奚捂住他嘴的五指微蜷起,眼神飘忽,“怎样才能有那样的体质,我也想要。”

    玄衅大掌将她的手握紧后,拉了下来,“汐奚,那是天生的,没有办法。 ”

    一句话,溢满无奈,更加令她沮丧万分,天生……也就是说,再怎么努力都是空的,“如果,我义无反顾,会有怎样的下场?”

    玄衅指尖拨开她的碎发,双手捧住汐奚的面颊,“没有如果,我不会让这样的如果发生。”

    “会变成和你一样吗?”女子双目放光,两手抓住玄衅的手腕,“我不怕。”

    “可是我怕,”他将她压入怀中,避开她的双眼,“汐奚,听我的,有些痛苦,我不会分担给你一点一滴。”

    下巴轻抵在他肩膀上,说不出的沉重,让这情欲未散的寝殿内越发压抑,汐奚环紧了手臂,阖上两眼。

    睡梦中,一种被盯视的感觉令她辗转反复,咽喉处,像是被掐住了,呼吸急促,汐奚睁开两眼,惊醒之时,下意识地瞅向边上,用手一摸,尚有余温,看来玄衅才离开不久。

    “睡得好么?”一道声音,不急不缓,自头顶传来。

    汐奚凝目,扭过头去,只见男子站在床榻边上,高大的身影透过纱灯的照射,半遮住她的小脸,看到他的身影,她并未吃惊,只是将锦被紧环在身上,“九哥。”

    路圣爵单手掀起袍角,稳坐于榻沿,“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汐奚想要起身,刚撑起手肘,才发现身上不着寸缕,她缩在锦被中,并未直接回答他的话,“方才,我在外头看见了他,如今独步天涯被毁,你们栖身在何处?”

    “这,我们早便有安排,”路圣爵沉声打断她的话,“如今,太子的势力日积月累,三王爷的意思,想要和玄衅暂时联手,阻止太子登位。”

    “他的意愿,我不能强行干涉,”汐奚别过小脸,“如今他正四处派人找寻你的下落,为了独步天涯残余的力量着想,你更加不应该出现在这。”

    “汐奚,”路圣爵压下上半身,“你想摆脱我?”

    “我这是为你好,”她两眼对上男子露在面具外的俊目,“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同意我带着五月盟的人上山,以至于眼睁睁看着整个独步天涯被毁,但是我知道,能让你牺牲如此之大的,定是那个三王爷,我很好奇,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呵,”路圣爵轻退开身,语带讥讽,“那你更应该知道,当初的瘟疫事件,是玄衅在你面前演的一场戏,到了如此地步,你居然还执迷不悟。”汐奚咬着唇没有说话,当日,她深知五月盟所发生的一切,均是玄衅为了让自己说出路圣爵的藏身之处,虽然,事先便已知晓,可玄衅的作为,仍像是利芒一般,深扎在汐奚心头,留下了一道难以抹去的痕迹,“当初,他为了令你相信,不惜以那么多人的性命做赌注,他是怎样的人,你早该看清楚才是。”

    “你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这不是你该问的,”路圣爵正起身,转身面对着汐奚,“你只要劝说玄衅同三王爷合作即可。”

    小手快速的将一边的寝衣拾起披在肩上。路圣爵转回身时,一眼便看见她身上衣衫的褶皱,不悦皱下眉头,“汐奚,你要明白,你和他之间,只有相互利用,谁若失了真心,谁就输了。”

    她没有再说话,她并无那种誓死效忠的贞烈,他和九哥之间,若不是夹杂着另一人的生死,恐怕早便是各走阳光道。

    她的心思,路圣爵岂会不懂,独步天涯那么多人中,汐奚一向便是最难控制的,“你别以为我不知你心中所想,汐奚,你和玄衅之间,除了互相利用,你好好想想,还剩下什么?”

    “你这话何意?”她突然冷凝下声音,两眼睇向他。

    “你不用瞪着我,”路圣爵丝毫不以为意,“当初,你和他一道奉旨进宫,却遭到皇帝秘密诛杀,那一日,你们的情深意切,我看的清清楚楚,”男子勾起笑,双手抱在胸前,唇角的孤度,慢慢拉出几丝嘲讽,“可…… 我若告诉你,那也是一场戏呢?”

    砰的,如遭雷击,心头蓦地一沉,跌入谷底。

    那一日,在逃出宫的途中,他那一声声喊的疼,难道也是假的么?

    满目苍夷,茹妃那一声声妖孽,莫不是……也是假的?

    他说,皇帝将他弃之宫外,皇城有异象,意寓着,有妖孽降生…

    汐奚完全乱了心神,“你胡说!”

    “那一切,只不过是他同那个妃子在你面前演的另一出戏而已,汐奚,聪明如你,到底是被什么蒙蔽了眼睛?”

    她怔忡地坐在床沿,脑中,经久重复的,便是那抹踏入白虎厅的身影,玄衅说,茹妃来到五月盟是因为皇帝口谕了一份圣旨,她怕这圣旨落到太子手中,才会来此劝说。如今细细一想,这样的理由,竟是那般牵强。

    第一次,茹妃施计将他们骗入宫中,想要赶尽杀绝,而这一次,玄衅竟这么轻易便放她回宫,以他的性子,断不会如此仁慈,除非……

    “据说,那名茹妃,同玄衅关系并不一般。”

    第八十章 娶亲(上)

    汐奚双手紧握下,淡然而笑,“九哥,你管的可真宽,茹妃同玄衅的关系再不一般,她也是皇帝的妃子。”

    “你倒很能看得开,”路圣爵双手环胸,倚靠在床架上,“汐奚,你是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人,他这样对你,你真能毫不在乎?”

    她拢起寝衣,“我不是不在乎,而是不信你说的话。”

    汐奚自榻上站起身来,目光同路圣爵平视而望,男子斜靠着身子,面具外的双眼,逐渐眯起来,“总有一日,你会亲眼所见,我倒要看看,到那时候,你是信还是不信?”

    背窗而立,她面容冷冽,侧首而笑,那种冷漠淡然的笑意,仿佛是置身事外,没有喜怒。

    路圣爵脚步踩着绵软的毛毯来到汐奚身侧,“只要你答应我,完成了这件事,我就放你自由,与其在这被人算计,还不如,出去过你想要的生活。1”

    汐奚目光澄清,抬起的眼帘瞥向窗外,那样的生活…

    天空明净,马儿踢踏,绿茵茵的草地上,惬意生活。

    汐奚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路圣爵不敢久留,径自小心翼翼地离开。她垂下双手,肘腕轻撑在窗沿,虽然,方才那般肯定的说她相信玄衅,可是,在路圣爵走后,她的心,有了前所未有的动摇。

    推开窗子,已是春日气息,却有雪花簌簌而下,阴冷的,扑面而来。

    不知不觉,天已开始放亮,汐奚不知在窗前站了多久,走出寝殿的时候,地面上已经积起一层薄薄的雪。

    五月盟内很大.九曲十八弯,却偏偏,在同一个廊子的转角处,令她遇上了眉雅。

    女子低垂着脑袋,凌乱的碎步焦虑而急促,同正面前来的汐奚撞了个满怀。

    二人同时抬头,视线掠过她惊慌失措的脸,一下,落在她快速藏入袖中的双手上,汐奚眯了下眼睛,“你的手怎么了?”

    眉雅强掩下情绪,将两手背在身后,“不小心弄伤的。”

    汐奚闻言,一手擒住女子手腕,将她的手背举到自己眼前,“你碰过解语花的泥土?”

    “什么解语花,你休要胡说,”眉雅将手从她掌心内挣开,“汐奚,那样的罪名我可受不起。”

    女子冷眉而笑,双目紧盯着眉雅,“沾上解语花粉的人,会奇痒难耐,需以培植解语花的泥土才能去其毒性,而那泥土中,我掺入了苜蓿粉,一旦有人碰触到,便会同先前的花粉愈合,令接触过的地方…… 痛入骨髓!”

    眉雅杏目圆睁,冷汗,自后背涔涔冒出,她握紧手掌,手背上的痛,真正钻入心腑,“你说这话,同我有何干系?”

    “你的手不疼么?”汐奚嘴角噙起笑,逼近眉雅身前,“那个将解语花放回灵苑门口的,是你吧?”

    四目相接,汐奚嘴边的笑,连带着,仿佛有一种华彩从骨子里透出来,眉雅心虚的将视线避开,“我不懂你的意思。”

    “难道,真的想惊动所有人么?”她的笑,逐渐转冷,“你可想而知,解语花一事差点害了夫人,若是让老太君知道的话……”

    眉雅将双手藏在袖中,脸上,在片刻的惊慌后迅速转为平静,她越过汐奚身侧,背倚着寒风而立,“我不可能给你那样的机会,花粉遇上苜蓿粉,是会令接触过的地方疼痛不已,可是……”女子顿了顿,旋过身,“你忽略了另外一样至关重要的。”

    汐奚秀眉微蹙,望着她的面色得意,眉雅将双手自袖中伸出,“看见没,当这两种花粉遇上,会引起短时间的痛楚,但是,不消一盏茶的时间,就会散去。”手背上,已经恢复如新,白皙的,没有一丝抓痕。

    她目光疏离,“这么说,碰过这盆花的,果然是你。”

    “对,”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眉雅轻笑,“就算现在你将全园子的人喊过来,也证明不了什么。”

    “你说的不错,”汐奚随口接道,“只不过,我总算知道了是谁想害我 。”

    “你不也一样?”眉雅面露不屑,近身来到汐奚身前,“我们是同一日来到五月盟的,为了各自生存的目的,你怨不得我,当初,若不是你偷偷将那盆花丢至弃院,也不会被我发现,我若没有猜错的话,害夫人的那个,应该是你吧?”

    汐奚吃了一惊,却仍旧面不改色,“当日,夫人身中解语花毒,惜翎自灵苑门口发现了那盆花,带回园内后才发现闯了祸,我生怕牵累到自己,便将花丢弃在弃院,眉雅,明人不做暗事,那盆花,可是你放在我门口的?”

    女子听闻,稍顿半刻,这才抿唇而笑,“汐奚,看来……你得罪的人很多。”

    一语明朗,汐奚清楚眉雅的性子,如今,没人能拿抓住她的把柄,若第一次真是她所为,她定会承认,看来,这园中想要害自己的,还不止一个。

    “你说是惜翎带回园内的,当时,你必定不在场吧?”眉雅走上前,单手,落在汐奚肩头,“我真是不懂,当初我们三人情同姐妹,可你对她,却同我截然不同,她说什么,你便都信了?”

    嘲讽的语气,令她颇为反感,汐奚将肩头别开,“她和你不同,你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呵,”眉雅收回手,同汐奚擦身而过,“越是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人,才越危险。”她扬长而去,独留下汐奚一人杵在原地。

    天空中,明亮的旭日缓缓东升,照亮半边天际。

    全身,没来由的一阵发寒,汐奚双手环肩,手掌在胳膊处反复摩挲,去掉几许寒意,她举步向前走去。庭院深深,万般寂寥,暖暖的阳光,从最上方照射下来。

    五月盟外,突然传来一阵唢呐之音,由远及近,慢慢朝着这边而来。

    这种声音,应该是哪家人家娶亲才是,汐奚抬头望了望天空,这个时候,迎亲之人怎会如此赶早?

    热闹的声音,吹吹打打,在五月盟外停了下来。

    汐奚越发疑惑,莫不是,五月盟有谁要娶亲?

    第八十一章 娶亲(下)

    声音,在门外歇了很久,在一阵万籁俱寂之后,突然再度奏起。

    汐奚蓦地一惊,步子踌躇而去,远远地,便见贾官家令人将殿门打开,再一看,园内诸人穿着一新,似是早便知道有喜事。

    天空放晴,丫鬟嬷嬷们像是讲好了一般,陆陆续续从长廊四处而来,张灯结彩,剪载好的大红喜字贴的满处都是,汐奚拾起裙摆上前几步,“园内,有何喜事?”

    正在忙碌的一名丫鬟扭头,顿住手上动作,“奴婢见过汐主子。”

    汐奚随手将一张喜字接过去,那丫鬟屈起双膝,声音嗫嚅,“奴婢也不知是何喜事,方才贾管家吩咐,令奴婢们准备好这些,说有新主子要来。”红艳艳的喜字,在霞阳照射下,几乎能透出血来,汐奚被眯了下双眼,将它交还到丫鬟手中。

    新主子?

    “爷呢?1”

    站在边上的贾管家回头,这才看见汐奚,“回汐主子,爷一早便出去了。 ”

    她心头一松.既然玄衅已经出去,那要娶亲之人,究竟是谁?

    “老太君。”正在她凝眉细想之时,贾管家已率先请安,汐奚思绪一恍,见景瑟已搀扶着老太君徐徐而来。

    “都准备好了?”女子拉着的拐杖轻轻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一声腕响,见到站于一侧的汐奚,老太君目光漠然,别开之后巡向四侧。

    “回老太君,一切已经准备妥当,花轿,也已停在外头多时。”

    “嗯。”她只是轻轻应一声,侧着身子,朝边上之人吩咐道,“既然如此,去请少主过来。”

    丫鬟忙应答,汐奚只听得脚步声由近而远,老太君一身华服,头上盘的发髻更是花了不少时间,她目光不屑地睨向汐奚,“今天,是泽的大好日子。 ”

    垂着脑袋的丫鬟们面面相觑,半晌后,方有了反应,“恭喜老太君。”

    “少主娶亲?”景瑟望着满园的喜庆,“先前,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1”

    “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泽也老大不小了,这家女子,身世清白,不像那些来历不明的人,放在园子里头碍眼,”犀利的目光,不着痕迹撇向汐奚,她垂着脑袋,省的看她人眼色,“如今,泽他成了亲,我也就能安心等着抱孙子了。”

    景瑟点下头,老太君的想法,也并没有错,到了这把年纪,谁不想过个安稳的日子?

    “这园内又有何喜事?”殿泽的声音,就这么不偏不倚闯了进来,汐奚一抬头,轻盈晶亮的眸子,撞上那抹潭底的纯净。

    “泽,你来的正好,”老太君走到殿泽身侧,指了指园外那顶停留已久的花轿,“这家姑娘是京城尚老板的千金,识大体,温柔娴淑…”

    “觅娘,”殿泽的声音,明显沉了下去,决然打断她,“你让我到这来,就是为了她?”

    “对,”女子毅然开口,坚定的一字,落地有声,汐奚侧目瞅向她,这样的气势,年轻时候必也是说一不二之人,“反正早晚都是娶,还不如趁这机会。”

    “今日,不论是谁站在这,我都不会娶她,”殿泽铁了心,面色难看的吓人,“这样一个送上门的女人,哪配得上半点温柔娴淑?”

    “泽,”老太君厉声打断,争执的矛头再度对上汐奚,“一个勾引小叔子的女人,更加配不上你。”边上,站于一侧的景瑟闻言,面色稍变,忙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还有旁人在场,汐奚抿下嘴角,实在不懂,就算她站在这半晌没有吱声,可那是非不断,总是能牵连到自己。

    殿泽的脸,布满阴霾,纯性干净的眸子凝成冰雾,冷冽不已,守在外头的喜娘见里头似有争执,便捏着一方绣帕,扭捏上前,“哎呦,少主啊,您可别错了大好时辰,如今天色……”

    “滚!”一阵怒吼,不只那喜娘吓得浑身打颤,就连边上的汐奚都禁不住瑟缩下双肩,“从哪来的,抬回哪去!”

    喜娘一条腿想要跨过那高槛,被男子这样一喝,那腿便尴尬地顿在半空中,脸色,越发灰败,“少主,瞧少主和我开得这玩笑…”

    男子眼锋一扫,薄唇间逸出的字语,越发冷冽,“谁有时间陪你玩笑,打哪来的滚哪去,还有,将外头那些人也带走,看着令人心烦!”

    汐奚微抬起眼帘,见喜娘灰头土脸地收回脚,一时,气氛尴尬无比,就连外头的轿夫及行人均在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够了,”老太君适时走出来,“帖子都已经发出去,你若这样将人赶回去,想要丢谁的脸?今天,你不娶也得娶,我已令贾管家准备宴席,来人,将喜轿迎进来。”

    “谁敢!”殿泽高大的身影屹立于殿门口,无疑,将整个队伍都挡在了门外,“谁若敢踏进一步,我便打断谁的腿!”

    “你——”老太君一手直指着殿泽,“就这么不将我放在眼里?”

    颤抖的尾音,令她瞬息苍老了许多,殿泽抿起薄唇,觅娘,是他唯一敬畏的人,“别的事我都可以应承你,唯独这件事,我要的人,必须我自己选择。”

    “你选,”老太君语气禁不住拔高,一股无名火,再度窜上心头,“你要是会选,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如今,喜轿就在外头,尚云就是你今后的妻子,执手一辈子的人!”

    “休想!”殿泽索性轻甩下袖子,“你们想要娶便娶,我可不会承认她。”话语落定,便拔开步子,大步想要离去。老太君望着他坚毅的背影,“站住!”

    男子头也不回,脚步越跨越大,身后,在他即将步下石阶之时,传来一阵惊呼,“老太君!”

    尖锐的语音,令他迅速转身,“觅娘!”

    一把锋利的匕首横在颈间,两鬓苍白,老太君五指紧握住刀柄,“今日,办不成喜事,就直接办丧事好了。”

    殿泽顿在半途,而她赌的,便是他这份孝顺,“觅娘,你为何这般逼我?”

    “泽,你要相

    夫妻缠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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