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侍成群第13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13部分阅读
公子,为了寒紫羽的心情能简就简了。
月王爷、范秀、月华接待着,大家虽说都在尽力欢笑,可谁都感觉到,很勉强,没多久月王爷撑不住回房了,月华留下和父亲招待着宾客。
月王爷回房叫人把红轩找来。
“那孩子怎么样?”月王爷直接问道。
“回王爷的话,很好。”
“嗯。你就先留在三郡主身边吧,等三郡主醒了看她的意思了。”
“是。”红轩无声息地退下。
月王爷眼睛有些湿润,离儿,等你娶夫的时候,母亲一定给大办!
月离的院子起了名,叫燕子坞,做成匾挂在上面。这是白凤取得,燕子来了,春天也就到了,寓意月离的病很快能好。
寒紫羽送到正房东面主卧的房间,屋子很暖,地上铺着大红地毯,窗户上贴着喜字,门帘也是红色,绣着喜字,被褥全是新的,大红的,四套。炕桌上摆着瓜子、花生、糖果等物。
寒紫羽坐在炕边,红盖头由喜哥带月离摘下来了,他有些拘谨。
白凤特意过来陪他。
寒家姐妹当年平定北方叛乱时,白凤的母亲在户部任职侍郎,正负责筹集北方粮草,因为粮草的供应及时才让寒家姐妹打了胜仗,三人也就成了最要好的朋友,后来两家联了姻,寒王的大女儿娶了白凤的大哥。
现在白凤的母亲任户部尚书,还是因为那次寒家姐妹平乱成功。
白凤微笑着安抚道。
“我叫厨房做了几个清淡的小菜,熬了粥,吃点吧。”
按规矩成亲的当天是不能方便的,所以禁食,寒紫羽是来冲喜的,年纪又小,就不讲究那些了。
没有新娘,什么都很没趣,喜哥们说了几句讨喜的话,铺好被褥就下去了。屋里只剩下了寒紫羽和白凤,还有青云。侍郎不允许从家里带侍儿,现在暂由青云伺候。
寒紫羽慢慢吃着,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他没怎么吃东西,可还是感觉不到饿,勉强喝完了粥,就放下筷子了。
白凤叫青云伺候寒紫羽沐浴,然后叮嘱了几句,就出去了。
寒紫羽沐浴完,换上便衣,在堂屋站了站来到了西屋。
月离的炕上还是那么多人,他们在轮流和月离说话,他想了想高声吩咐道。
“你们都下去,今晚我陪三郡主!”很有侍郎的气势。
他认为他说完炕上的人都会施礼告退,月离就是他一个人了,然后他陪月离一晚,第二天,不,也许他叫几声三郡主,月离就能醒来,月离望着他深情许许,一切圆满。
想的确实不错,哪知青衣首先嘶哑着嗓子打破了他的美好愿望。
“你真有心就把衣服脱了过来给月离暖身,不愿意就回你的屋睡觉去!现在不是你端侍郎架子的时候!”
“你!”寒紫羽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受到这种待遇,你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欺负我!”
他从来都没有在人面前脱过衣服,沐浴都不叫人在身边,现在青衣叫他脱衣,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那些赤条条的暖炕人挤在一起,不是欺负他是什么。
青衣不耐烦地挥挥手。
“还是回你的屋子睡觉去吧!”不再理他,继续跟月离说话。
其他人慢慢地也都从他的身上转移了视线,该做什么做什么。
本来不停地说话,再加上这屋子弄得很热就叫人晕晕的了,自然没有人去照顾寒紫羽的心情,他这个侍郎身份还真没有人在意。
可能是没有妻主站在这里吧,寒紫羽被彻底无视了。
青衣本来就不相信冲喜这种说法,在他看来注是胡闹,可他能说什么,也许抬个人月离就醒了呢,只要月离能好随便了。现在月离没醒呢,抬进个人就指手画脚说什么叫他们都出去,月离身边不能离人,都出去他一个人能暖月离吗?可一看是寒紫羽,还一副命令的人的口气,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了,他才不管他什么身份,也没有精力应付,赶紧叫这个金贵人睡觉去吧。就像他说的那样,这时候不是端架子的时候。
寒紫羽又气又委屈,他哪遇见过这样的事,愣了一会,转身跑回自己的屋子,一头扎在炕上呜呜地哭起来。
大红的新房温暖如春,可他却寒冷直抖,完全不想他想的那样,实际和他想的完全不同。
慷慨赴义容易,从容赴死难!飞蛾投火的瞬间牺牲人们往往赞佩,其实比起生活的凌迟实在算不得什么。
寒紫羽现在才对表哥说的那番话有点体会,这不是玩,不像想的那般容易,如果月离醒不过来他该怎么办?父母生气了,不要他了,在皇上面前话说的很满,一天的自信现在叫刚才的事情打击的七零八落,他怕了,他怕的不是月离会死,他怕的是月离永远躺在那不醒,那他该怎么办!
越想越怕,越怕越哭,正哭着,一个人递上块手绢。
寒紫羽抬头,泪眼婆娑中,白凤坐在身边,接过他手上的手绢,擦了擦眼泪,慢慢地坐起来,小声地抽泣着。
白凤倒了杯水给他,微笑着道。
“后悔了?”
寒紫羽愣了下,双手捧着杯子,沉默了一会道。
“没有就是有点害怕。”
白凤点点头,缓缓地道。
“我成亲那会还不如你呢,当天晚上我尿了床。”
寒紫羽看向他。
白凤继续道。
“按规矩成亲前一天不能喝水,成亲那天我太渴了,人一渴喝起水来就喝不够,我喝啊喝的,就喝多了,再一紧张就尿了床,幸好大郡主没有怪我。那时候我十五,比你大了三岁。”
白凤与他说起当年的羞事,寒紫羽心情稍稍缓解,沉默了一会道。
“我和你不一样。”
白凤笑笑。
“是啊,你和我不一样,你比我强,十二岁就自己选妻主,还在妻主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冲动还是什么你都很厉害。既然这么选择了就要承受。”口气顿了顿,“青衣和三郡主在一起时间最长,现在三郡主病了,自然着急,说的话你不用往心里去。三郡主身体偏寒,需要很多人来暖,一个人是不行的。你的身份和他们不一样,不想过去就不要过去了,别委屈自己,只要月离醒了什么都没事了。”看着这个十二岁的小侍郎,白凤暗暗叹了口气。
白凤温文尔雅,说话不疾不徐,话里却处处提醒你该怎么做,听上去却很舒服,叫你无法生气。
寒紫羽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好了,你早点歇着,有事就叫青云去找我。别想太多。”白凤拍拍他,“坚强些。”
白凤出来摸了摸青云的头,温和地道。
“今晚辛苦些,寒侍郎有事就去叫我。”刚才就是青云去找的他。
“嗯!”青云点头。
白凤看了一眼西屋,脚步略略停了停才走了出去,外面下雪了,雪花扑在脸上叫他打了个冷战,他微微仰着头,轻声道,这么多人都在等着你,你不醒来怎么对的起他们?
夜还没深,可冬日里的寒冷叫府上的下人们都躲进屋子里去了,路上冷冷清清的,红色绸带和红灯楼散着带着凄凉的喜气,白凤一个人缓缓走着,步子很慢,雪里的他背影孤峭落寞,刚才的温文尔雅从容淡然像是另一个人,如果仔细看他的神情,那眉眼凝着化不开的忧虑和哀伤。
今晚是月离的喜日子,月华留宿在月王府,住在以前的院子里,和月离的院子相隔不是太远。
白凤来到院门前,停了好半天,才有些不得不走进去的勉强。进了屋,正等着他的侍儿忙端来水,毛巾,洗了手擦干净,走进内室,月华正歪在炕上看书,见他进来随口道。
“回来了。”
“嗯。”白凤应了一声,上炕去铺被褥边说道,“寒侍郎刚来不太适应,青衣公子好像说了几句,哭了,我在那边劝了一会。”
月华放下书,很无力的样子看着跳跃的灯火,自言自语道。
“小妹若是不醒,可怎么办?”
白凤动作一顿,转开了话题。
“母亲和父亲睡了?”铺了两个被窝。
“睡了,母亲太累了,病还没好。唉!”
“你也累一天了,早点歇着吧。”
“嗯。”月华放下书,白凤过来伺候她脱衣,摘掉头上的饰物,再将头发挽起包起来,过去摸了摸被窝,回头道。
“暖和了。”
月华看着灯火跳跃下白凤那张俊雅的脸,身体有些热,别开视线,进了被窝,低声道。
“一起睡吧。”
白凤僵住。
“父亲说了,要我和你有个孩子。”
白凤发愣。
“不同房,怎么有孩子?”
“四年了,还要多久?”
月华一句一句的疑问句,白凤不语了。
“平平是我无意怀上的,第一个孩子不能轻易打掉,我不是故意不敬你,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四年你不和我同房,我不怪你”
白凤沉默。
夫没迎进门侍郎是不能有孩子的,何况还是个侍人,这等于不敬夫,月华言下之意我这么做给足你的体面,你还想怎样?可月华不知道的是,这并不是白凤不想和月华同房的原因。
白凤迟迟不答,月华心里也凉了,半天说了一句。
“睡吧。”
白凤停了停,默默地把外衣脱了进了另一个被窝,躺下。
月华心里不是没有疑惑,可白凤也被验过身,没有任何问题,白凤母亲是户部尚书,家教极严,不可能有什么其他的人。就因为平平吗?
四年前他过门她正好怀着平平,没有和她同房,生下平平,他还以各种理由推脱,甚至称病,她原以为他有怨,便随他,四年过去他依然如此她感到应该不是因为平平。
那是因为什么呢?
白凤走后寒紫羽想了一会,起身再次来到西屋,这次直接上炕,在一片惊诧的目光下,脱掉衣服,只留了一个底裤,分开人。
“我来给三郡主暖身!”谁也没有看,进了被子,趴上月离的身体,好凉!感到就像贴在了冰上,这时才知道月离的身体有多么凉。
“三郡主!你醒醒!”他咬牙坚持没起来,反手搂上月离的脖子哭着道,“你不醒,我可怎么办……怎么办……呜呜呜……”脸埋在月离的胸前,泪水流下,“三郡主你不可以不醒来,我得罪了母亲父亲,你不醒来,就没人要我了……”贴着月离的冰冷身体,那种恐惧越来越大。
青空叹了口气,这个侍郎还真是个孩子,说出的话叫人心底发酸。
就这样,寒紫羽过了一个冰冷的新婚之夜,和众多的暖炕人暖着他的新娘,却怎么也暖不暖,跟新娘说着太多的话,却怎么也得不到回应,最后累得睡着了,青衣将他抱起来送回了东屋,这个小侍郎能做到这一点,不容易了。
林枫今晚神智格外清醒,月离纳侍郎了,今晚是她大喜的日子,她却平躺在那什么也不知道。
新房所有一切都是他张罗,叫红尘他们采办来的,就算月离躺着他也要给月离一个体面的纳侍婚礼,这是她屋里第一个有身份的人,不能叫人看不起,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婚礼,不能有遗憾,尽他所能他都做了。
林枫想到月离躺在炕上无声无息,心痛如刀绞,恨不得以身相替!
月离,你快醒来吧!
第二天月离没醒。
第三天月离没醒。
第四天……
第五天……
一连七天。
王府上下一片哀恸,燕子坞的人绝望了。
人学一坛一坛地也灌下去,三郡主始终那样,没有任何变化,很冷,身体很软,没有死的征兆,更诡异的是身体很健康,任何部位都没有问题,连一丁点毛病都没有了,可人就是不醒,梅太医也束手无策了。
第八天的早上。
寒紫羽拿起了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血直接流进月离的口里。
“寒侍郎!”青空惊住。
青衣看向他。
“月离不醒,我活着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寒紫羽布满血丝的眼睛平静异常,“如果她喝了我的血,还不醒,我会先走一步!”
他受不了了,他不会再无止境地等下去,他要先去了。
寒紫羽看着这个神仙般的女子,仔细又认真。
“我来给你冲喜,你不醒,我把命给你,你就会醒了吧!”
青衣没有拦他而是也咬破了手腕,叫那血流进月离的口中。
青空伸过手来……
青云伸过手来……
甚至青玉……
“三郡主,我把血都给你,把命都给你,你还不醒来吗!”
寒紫羽大声地道。
不多时月华和白凤、月王爷、范秀、梅太医赶到,看此情景都震惊在那。
……
身边一片虚无,黑漆漆的,月离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浮沉,有无数的声音在拉扯她的意识,而她却只想在这里浮沉下去,就在不耐烦之际,跟她说过话的一个声音道。
“现在不是你回来的时候,去吧!去吧!”
月离想开口问问怎么回事,可那声音再无动静,而自己的意识逐渐像落到了实处,身体,感觉到了身体,熟悉的冰冷,熟悉的阴柔内力流转经脉,还是和以前一样,再想先前的声音什么也想不起来,如同做了一个模糊的梦一般。
“三郡主,你还不醒吗……”
这是谁的声音,不是青衣的,身体好重,谁压在我的身上。
“青衣……”
月离的喉咙有些发干,内力再怎么霸道,她还是人,如果不是血润了喉咙,昏迷了十天的她怕是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嘴里……是血!
浓浓的血气叫月离身体一紧,奇怪,没有危险,难道又重生了?
不知为何,有了些许的遗憾,那个世界还有她留恋的人呢。
“月离醒了!”青衣听到了,大叫一声。
这一声惊得所有人围了上来。
“三郡主!”
“离儿!”
“小妹!”
……
月离所有的感官都灵敏起来,耳边有人在叫她,熟悉的声音,是熟悉的声音,她没有重生,挣扎地睁开了眼,几张放大的脸出现在眼前,开始有些模糊,慢慢的看清楚了,青衣、青空、母亲、大姐……挤在眼前,一种心安顿时充盈在胸口,她还在这个世界,她看到了熟悉的人,她们焦急、惊喜、失措各种各样的神情交织着,让她心里感到是那么温暖。
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么多人在乎。
月离笑了,一向清冷的眼眸沾上淡淡的温色。
“我饿了……”
开口的第二句话就是饿了,可这句话叫月王爷激动地掉下了眼泪。
“离儿醒了,离儿真的醒了!来人,快,快把好吃的都给离儿端上来!”
离儿醒了,她的离儿终于醒了!月王爷有点语无伦次。
“月王爷,三郡主刚醒,适合吃清淡的。”梅太医激动的都哆嗦了,我的神啊,三郡主终于醒了!真是谢天谢地谢祖宗啊!强定住心神提醒着。
“对对对,清淡的,快去!”月王爷擦着眼泪连声道。
饿了十天,腹中空空,这两句话说的都很吃力,月离喘了口气。
“月离,别急,饭马上就好。”青衣小心地抚着月离的脸,生怕碰坏了似的。
月离轻轻点头。
很快清淡的粥,青色的小菜上来了,青衣托着月离,青空喂着。两碗粥下去月离有了些精神,梅太医叫过一个多时辰再进食,饿得太久怕吃多伤胃。
月离通晓医术,自然知道,漱了口才注意到炕上坐了很多人,赤条条的,瞪着眼看着她,最后视线落在一个人身上,这不是寒紫羽吗?小妖精似的脸上憔悴不堪,头发凌乱,身上只穿了条裤子,瞪着她,嘴紧紧地抿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
所有人都沉默了,月离看着这个又看看那个,刚要问青衣,寒紫羽哇的一声哭了。
“三郡主,你为什么才醒过来!你昏迷了十天啊,十天你知道我怎么过来的吗?我嫁给你做侍郎冲喜,青衣还欺负我,我和他们在一起给你暖身,还给你和我的血!我第一次成亲,身边都没新娘,天地都没拜,我就一个人,一个人,你知道吗……我才十二岁,你就这么欺负我……呜呜呜,你为什么才醒过来,为什么……你知道吗,我好害怕……”
想起面对皇上的紧张,出嫁时父母的不支持,新婚之夜的委屈,青衣还说他端侍郎架子,脱了衣服被那么多人看,日日夜夜的担惊受怕,十二年来的恐惧都没有这些日子多,无形的压力快要将他压倒,他茫然,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怕,那种巨大的怕,吞没了他,叫他喘不过起来,越想越哭,坐在那直瞪着月离大声道,好大的怨气!
月离呆住,他在说什么,侍郎、冲喜?
月王爷看到这里摆摆手叫所有人都跟她出去,最后屋里只剩下了月离和寒紫羽两个人。
“我嫁给你做侍郎了!你不能不承认!你还要对我好!”寒紫羽终于在只剩下了月离他们后扑上来,紧紧搂住月离的脖子,“我是你的侍郎,也是你的恩人,你要对我好,你要报答我,一辈子都不能变!”寒紫羽哭着很霸道地说道,“我才十二岁,就去皇上那请旨嫁给你冲喜,你都没去亲自迎我,你都不醒和我拜天地……出嫁只有一次啊,呜呜呜……你再不醒,我也不活了……”
寒紫羽将他做的这些事反复地说着,月离听明白了,自己昏迷了十天,这十天里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她纳了寒紫羽做侍郎。
寒紫羽自愿请旨下嫁给她冲喜,为的就是她能醒来,割腕取血,脱衣暖身,她的这个十二岁的小侍郎抛弃身份能为她做的都做了,如果她今天再不醒这个十二岁的小侍郎也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不活了。
他才十二岁啊,还是个孩子,竟然……
月离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为了林枫病了一场,结果得了个小侍郎,本来想着母亲叫她选侍郎,到时候推说没有喜欢的就是了,可这个她能推说吗?
“寒紫羽……”
“你要对我好!你说你要对我好!一辈子!”寒紫羽声音都哑了,还在提高声音。
月离伸手捂上了他的嘴,把他拉下来。
“我会对你好一辈子。”月离轻轻地道,靠在那,“别哭了,嗓子都哑了。”给他擦着眼泪,完全一副对待小孩的态度。
可她知道,寒紫羽不再是孩子,孩子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真的?”寒紫羽看着她,像是在评估月离说的话真假。
“真的。”
“我是你的侍郎,第一个!”寒紫羽竖着手指提醒着。
“我知道,你是我第一个侍郎。”月离看着他。
“那,那今晚你要和我在一起,就当新婚那一夜。”寒紫羽很认真的提着他的要求。
月离想了想。
“今晚不行。”
“为什么?”
“我要歇一晚,明晚吧,明晚我陪你,我正好还有事情要和你谈。”
“很重要?”
“很重要。”
“你不会不承认我吧?”寒紫羽盯着月离的神情。
“不会。”月离很认真地回答,轻轻抚了抚他的头。
“那就好。”寒紫羽想了想,“我还有一件事。”
“你说。”
“你要给我烤肉,你要亲自烤。”
“可以。明天吧,我们边吃边谈。”
“不,后天。我们边吃边谈。”寒紫羽眼睛闪过了一丝狡黠,都放在明天,后天你就要陪青衣,还以为我不知道,哼……
月离哑然,这么快她就要面对内宅争宠了?
“好。”月离还是答应了。
寒紫羽欢呼一下,接着提出了他的第三个要求。
“你以后要和我睡在一起……你的身体没事吧?不会再需要人暖了吧?”摸摸月离,还是那么凉,小脸有点垮,想起什么,“还是再叫一个人吧,那个梅太医说你晚上要两个人,或者三个,还不能离人,还要什么成年男人……无论有谁,必须有我,我是你的侍郎!”想想什么都没有月离清醒最重要,他还是退让了一步,“嗯,你和我说事情、烤肉,只需我们两个,等睡觉的时候叫上他们。一小会你身体没事吧?”
“……没事。”
月离看着他,寒紫羽黑漆漆的眼睛绽开了一个单纯明亮的笑容,阳光一般炫目,那是为她而笑,只是为她。
月离醒了是王府最大的喜事,月王爷一高兴的病也好了大半,叫梅太医再给月离把把脉,看看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梅太医暗暗叫苦,这个三郡主身体除了寒凉外没有任何问题,好得不能再好,真是见鬼了,好好的人身体怎么这么凉!可她也不能这么说啊。悄悄地和月王爷说道。
“三郡主是阴寒之体,需要和童子之体的人同房,阴阳才可以平衡,身体的寒症才会退去,不过这个急不得,要慢慢来。以后晚上还是不要离人。另外三郡主过于压抑本欲,女子体质敏感,得以满足才是调和的根本,所以王爷,小侍郎太小,还是给三郡主身边放几个身体好一些的人。”
这个三郡主她虽然看不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行医半辈子,在二公主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经验老道,处事圆滑的她还是能找些行话糊弄过去,三郡主体寒人暖绝对不会出现医疗事故,至于找几个童子之体,即使纵欲过度也是三郡主的事。不过女子体质特殊,一般很少出现这种情况,而且从三郡主身边的人来看,三郡主不好色,这就没问题了。何况男人的jg液对女子可大有好处,治不好也绝治不坏。
说月离压抑本欲,其实是推理出来的,贵族家的孩子饮食她可清楚的很,看月王爷这么紧张三郡主,又听说三郡主是回来继承林家产业的,这么重要的一个人吃的方面绝对次不了,十五六岁正是风流的好时候,虽说在长身体,但房事只要不过分就影响不了,三郡主只有两个侍人,怎么可能够,她的女儿是她亲自调理的,十五岁房里已经有了六个人了,女子在这方面要比男子成熟的早,要求也比较高。故此提了这么一句。反正就算出事也有的是说辞。
她说的这些可都是实情,寒紫羽年级确实太小,三郡主身体确实太凉,而且按着她的法子三郡主也确实醒来了,至于多久能医好三郡主的寒凉,她也说了,慢慢来,急不得,病去如抽丝嘛,多久就看三郡主自己的了,可不管她的事了。
梅太医这本是给自己开脱的一番话,没想到歪打正着,月离还真像她说的那样,因为练《素女心经》到了一定的层次,需要采阳补阴调和身体机能,只是月离没想到,就造成了用一次内力,用过了就会冻死自己。
月王爷半信半疑,但还是道了谢,重了赏,打发梅太医离开。
梅太医出了月王府的大门走出很远才长出了一口气,简直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啊。可还没等庆幸完,一辆马车行驶过来,一个秀气的少年正撩着车帘往外看,马车停在了梅太医不远处,秀气的少年笑道。
“梅太医,二公主叫我来接你过府,瞧瞧身子。”
梅太医心里很丧气,但还是笑脸施礼。
“有劳容宫侍了。”快步过去上车,帘子放下,马车掉头驶去。
梅太医走后,月王爷叫人找来了红轩,把梅太医的话说了一遍。
“三郡主过了年才十六岁,现在身边有两个侍人了,你看呢?”
红轩自然明白月王爷的意思,恭敬地道。
“王爷,那两个侍人无法满足三郡主,三郡主身体不同旁人,我想再有两个还是可以的。”
月王爷沉吟了一会又道。
“三郡主身边有个叫青空的侍人,我听人说以前是个相公。”
“是,青空公子确是是相公,不过青空公子身子没那方面的问题。”
“三郡主和几个人同过房?”
“两个,只有青衣公子和青空公子。”
范秀给她说月离房里的青云兄弟两个也是月离养的侍人,月王爷知道少年风流,她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可那两个太小了,
一个甚至才五岁,她不赞成包养娈童,月离病了,还怀疑过会不会因为那方面的原因,现在红轩这么说她放了心。但再看
红轩就有些厌恶了,这样隐秘的事叫他看出来了,虽说确实是他的职责,而且也是自己叫他说的,但还是很不舒服。
“你去吧三郡主如果留你,你就留在她的身边,尽心伺候,不留就回宫吧。”
“是。”红轩似乎早料到似得,很平静地告退了,出来干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嘲讽,既然讨厌我们这样的人,为什么还需
要我们这样的人?可笑!
月离身体很快就恢复了,除了比过去凉一些,体内躁动不安外没有任何异样,月离也感到不可思议,她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按照以前来说,自己会直接冻死,没想到这次还能活过来。也许真的是这个世界不一样,或者她还对这个世界有留恋。
月离昏迷的这些天最累的就是青衣和青空,青衣还好,除了手腕上咬出的伤外睡了两个多时辰好多了,而青衣身体底子弱
,病了,幸好歇上几天就好了。寒紫羽心思简单,睡了一觉,不顾手腕上的伤口就和青云、青玉、钱琪琪,小宝及格孩子玩的
热火朝天了,这时候好像他忘了自己是侍郎了。
月离自然由着他,站在外面看了一会,打算去看看林枫。
钱老板一家、周正一家看着月离好好地走出来,都忍不住眼圈泛红,掉下泪来,月离明白他们的心情,他们是自己带回来的
,自己万一有事,他们还得过以前的生活,对他们笑笑。
“没事了。”
钱老板连连点头。
“三郡主没事就是我们这些人的福气。”
周正也说道。
“三郡主人好,不会有事。”擦擦眼睛,如果不是月离,他们一家不会像现在能吃饱还能穿暖。
月离又是笑笑点了点头,闲谈了几句来到门房。
刘嫂看到月离就跪下了。
“刘嫂!”月离抓住她的胳膊。
“小主子,就算为了我们这些人,小主子也要爱惜自己啊!”刘嫂还是跪了下去,
“小主子,你不能有事,妇人我还想跟着小主子多过几天好日子呢!”
“我知道,不会有下次了。”月离搀扶刘嫂起来,安抚了一会。
刘嫂是个爽快人,更了解月离的性情,知道月离说的出就会做得到,便不再多说什么。
月离出大门的时候正好碰见见完王爷回来的红轩。
“见过三郡主。”红轩恭敬地施礼。
“嗯,先进屋吧,等我回来有事和你谈。”月离说着走了。
红轩知道一定是关于他的去留,无声地望着月离的背影,嘴角浮现出一丝讥笑,转身迈进了院子。
月离进了林枫的院子就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才知道林枫从她晕倒就病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这是因为自己病的吗?
“王夫听三郡主醒了精神好多了。”红尘衣看到月离刚醒过来就来看望林枫有些百感交集地道。
紫陌也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他们跟着月离进了里屋,林枫正半倚半坐在炕上,围着被子,手拿着一本账本,头发又少许的凌
乱,看见月离进来,愣住,目光落在月离的脸上,直到月离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也没有离开。
月离还是和以前一样,淡淡的笑着,可又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月离很自然地拉过他的一只手,把上脉。
林枫没有收回手,还是直直地看着她。
月离把完脉放下,拿起他另一只手,把完脉,然后转头对红尘和紫陌道。
“给我拿纸笔来。”
红尘赶紧去拿,紫陌从荷包里取出一个药方递给月离。
“三郡主,这是陈大夫给王夫开的。”
月离看了下,还是自己写了个。
“按照这个吃吧。”又写了个饮食方子,叫他们以后给林枫这么安排。
“从饮食上调理身体,不要太依赖药。”
“是,三郡主。”
两个人感觉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心里踏实了。不知为什么,三郡主看着冷清,话也不多,可就是觉得叫人相信。
“去吧。”
红尘、紫陌离开,月离看向林枫。
林枫一直在看着她。
“真的好了吗?”林枫的、声音很轻,“怎么还这么凉?”
“好了,我体质就这样。”月离手放在林枫的手上,微笑地看着他,很平静,很温柔地道吗,“不要嫁给那个女人,好吗?
林枫闻言,脸色一变,没想到月离还提这个,十天前正是因为这个话题月离才晕了过去,直到今天才醒。
“你听我说。”月离接着道,“她是江湖人,恩怨纷争且不说,从上次劫持你来看,她是不愿的,可是她还是做了,这说明
她身不由己。自己尚且听命于人,何谈照顾比尔,她即使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你的身份,你的身体跟她奔波不起。这是不得不
承认的现实。”
“我从来没想要嫁给她”林枫另一只手放在了月离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还是那么凉,触碰上去却叫他心安,“我
救了她的命,她为我做事,仅此而已。”
“可逆也没拒绝啊。”月离另一只手盖上他的手背。
最下面的是林枫的右手,然后是月离的左手,接着是林枫的左手,最上面的是月离的右手,就这样他们的双手重叠在一起,
无间的亲密。
“以后有什么事告诉我,咱们不需要一个外人来做,好吗?”
林枫看着月离的眼睛,半会,声音依然很轻。
“不要再不醒来,好吗?”
月离的一场昏迷叫林枫知道了怕。
当听到要给月离准备后事的时候他感到他的世界一下子塌陷了,呕出了那口心头之血。可那边传来消息说月离会好,他又开始
恨了,恨月离不醒来,恨月离昏迷,恨自己太紧张月离,更恨那个劫持他的人,叫他看到了他紧张月离的真实心情,但更多的还是
恨月离。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着等月离醒来他就告诉她,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的事不需要姓月的来管,他最好的年华流逝在月王府
这个囚笼里,十五年来的独守空房叫他不再相信姓月的,包括月离,那是十五年啊,人生有几个十五年!她要告诉月离,统统告诉
她,他不相信她,他宁愿相信一个江湖人也不相信她!
一天天的过去,月离没有醒来,林枫的那种恨渐渐消失在等待中,看着日影东升西移,恐慌一点点滋生,迅速蔓延,直到淹没
了他,想想他的算计,想想他的经营,想想他以前在乎的东西好像都没了一丝,如果月离不在了,他不敢再想下去,最终只剩下一
个念头,只要月离能醒过来,怎么样都好,他什么都给她,他不在算计她,不再坚持那点矜持,不再躲避,不再只要她要,
只要她好好的!
林枫从没想过有一天他在乎一个人在乎到这种程度,月离就像他命中的劫一样,前面是悬崖,他跳,前面是火,他扑,前面是
死,他也赴,只要月离能平平安安的他什么都会做。
如果,如果真的没有了她,想想活着也真没有了意思。
林家产业,在他手中推向了巅峰,那又如何,谁又在乎过他,他过的依然是孤寂的日子,只有月离,只有月离在乎过他。想到月离
那日找到他那种感觉真的说不出的开心,他丢了只有月离会找到他,为了林家产业吗?不是的,即使是,他也不会承认,因为月离病了、
而且月离海华丝为了他才病的。
月离,这世上只有你在乎我,我不能失去你,绝不能。
人往往失去了才知道珍贵,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如今月离醒了,他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但那种失去月离的怕并没有消失,也许此生都不会消失,他忘不了那日日夜夜的期盼煎熬
,那种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能叫人窒息。可也正因为这种怕才会叫他珍惜,珍惜这个人,不会错过,再不会错过。
月离的这场病叫林枫正视自己的感情,从第一次见面,第一次交谈,第一次接触,第一次他承认了,他喜欢月离,喜欢
月离触碰他,喜欢月离对他做的任何动作。甚至喜欢主动接近月离,月离身上那种凉对他来说简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喜欢,这就是喜欢,原来这就是喜欢。月离的病交谈终于明白了。
听到林枫的话月离微怔半会开口道。
“好,以后不会了,我会好好的,好照顾你。”
林枫垂下了视线,看着交叠的手。
“我会跟她说的。”
“我和你一起去,我在暗处,也好听听她是什么人。”
林枫明白月离的意思,点了点头,转开了话题。
“我算计过你,我想算计你”林枫重复着。
如果不是这场病,这种隐秘的事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我理解。”月离淡淡笑了,轻柔地道,“你算计我很正常,如果我是你,我也会。”
“以后不会了月离,我只希望你好好地,其他的我不在意了。”
月离听到这,眼睛亮了,喜色不加掩饰,林枫能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是,太不容易了,这场病看来病得真值得!
“林枫,是我们好好的,我要你相信我。”
林枫看着她。
“你要相信我对你的心意,我会照顾你,不是一天两天,是很多很多天,加起来,一辈子。”月离深深地看着他,郑重地道。
林枫一震,慢慢地眼睛化开了蒙蒙的泪雾。
从林枫这里出来月离说不出的好心情,林枫终于相信她了,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好办了,医治林枫的腿,继承林家产业,叫林枫
脱离林家,厮守一起。
月离任务只有自己才能照顾好林枫,才能叫林枫幸福,也只有她才配得上拥有林枫。
看着天色还不晚,打算去看看月王爷。说实话月离没想到这个母亲担心她竟然担心的病了,单纯地为了林家产业似乎还不至于。
不能不说她还是很感动的。
月王爷身子已无大碍,正在范秀这里歇着,间月离来很高兴,叫着月离一起去书房叙话。闲谈一会后,感觉月离确实好了才问起
怎么会突然晕倒,月离只说因为练功出了差错,月王爷板着脸教训起来。月离感到了母亲的关怀,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平时的月离无论对她说声很美总是冷冷淡淡不在意的样子,这次月离看上去很虚心,月王爷只当月离怕了,想想也是,昏迷了
十天,简直等于死了一回,心一软,口气也缓和了许多,婉转地转述着梅太医的话。
“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人,给你选人你可能也看不上,自己挑个吧,到时候收房做个侍人,或者在那些暖炕人里找找,看
看有没有合适的。寒侍郎还小,寒家会理解的。”
月王爷明显的偏心,寒紫羽十二岁降低身份自愿为她女儿冲喜下嫁,现在女儿好了,以人家年纪小无法侍寝为由叫女儿收人,
还叫人家理解。
不过月离心里还是很受用的,第一次有这样的体会——优越感。
“母亲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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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王爷是一个正的人,虽然不在意女儿们有多少夫侍,却也不愿多谈这方面,本来这属于父亲关心的,只不过月离亲生的爹爹早逝,林枫那个嫡父她又不信任才提起的。好在月离
夫侍成群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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