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安康第1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1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云湘
内容简介:
柴米油盐,家斗有爱;全朝快递,种田无悔;我是你的妻,你要爱我疼我保护我;你是我的夫,我要霸你占你独享你;我的口号是:共享一切,男人除外!
内容标签:穿越、种田、家长里短、平凡生活。起点女生
第一卷 万恶的卖身契第一章 正室压小妾
腊梅怒放、寒风拂雪,十二月是太平县最冷的一个月,落在树梢房顶的积雪久久化不成水,夹杂着雪花的寒风冰冷直刺骨髓、让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躲在房内抱着暖炉取暖。
岳家三小姐闺房的案上点着一顶小巧的暖炉,从炉里钻出来的袅袅青烟伴随着丝丝清香,让岳书瑶慵懒惬意的倚在榻上,微眯着眼时不时张嘴配合坐在身旁的月娘。
月娘端着瓷碗、小心翼翼的勺着鸡汤往岳书瑶的嘴边送,岳书瑶只要张一张嘴便能喝到那热腾腾的鸡汤,鸡汤下肚不但全身暖烘烘的、连心也有暖流流过。
房门倏地被猛然撞开,一阵冷风夹杂着雪花呼啸而入,伴随着冷风的还有一个肥大的身影,下一秒岳书瑶被一声“啪”的清脆声响惊得睁开了眼,待她回过神来时月娘手上的瓷碗已掉在地上碎成几瓣,黄澄澄的鸡汤洒了一地,冷风扫过后慢慢的凝结成块。
“啪啪!”
那个突然闯进来的妇人恶狠狠的拍掉汤碗后,紧接着扬手甩了月娘两巴掌,随后喝道:“你们几个还不把这个小贱人擒住!”
跟在妇人身后的丫头婆子一拥而上,几下便反剪住月娘的双手,逼着她跪在那妇人的身前,那跪的地方正对着敞开的大门,刺骨的寒风一阵接一阵的卷遍月娘全身,冷得她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这一切变故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待岳书瑶意识到不对劲时,月娘已经从榻上变成跪在地上了,几个虎背熊腰的婆子矗在她身后……这样的阵势穿越过来的岳书瑶还是第一次见到。
骤然闯进来的妇人体形十分臃肿,穿着金色袄子、搭配大红褙子,外面罩着一件厚厚的狐皮大氅,头上插满金灿灿的步摇、珠钗,活像是岳书瑶那个时代的土爆发户。
岳书瑶也根据她的打扮和阵势推断出她的身份———她应该是岳家的大夫人,岳老爷去世后在岳家权利最大的女人。
岳夫人丝毫没有理会岳书瑶,径直伸手恶狠狠的掐住月娘单薄的下巴,怒骂道:“我说我房里的银子怎么会不翼而飞,想是你这小贱人借着上门借钱的由头给偷去了!”
“小贱人,偷我的钱给你女儿补身子,你倒是很会算计啊!”
“夫人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月娘无措的摇着头否认,但生性纯良的她反反复复只会说“没有”二字。
“没有?那你昨日到我房里做什么?”
岳夫人说着一脸不屑的踢了踢碎碗片儿,嘲讽道:“小贱人你连月钱都交不起了,怎么可能有钱买鸡炖汤?不是偷了我的银子,你哪来的钱!”
月娘此时是百口莫辩,她昨日的确去岳夫人房里找过她,本来是想同她借点钱给女儿多补一补身子,但她一提借钱就被岳夫人给赶了出去,并且那房里站着一堆丫环婆子她哪有机会去偷钱啊!
这时一个丫鬟端了满满一盆雪水进房,岳夫人一使眼色立刻有两个婆子一左一右立在月娘身旁,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两只手狠狠的按进雪水里……
天寒地冻、十指连心,那刺骨的寒冷顿时让月娘止不住的颤抖、寒意透彻心骨,月娘想要挣扎起身双手却被死死的按住,感受着那些雪水在寒风下一点一点的凝结成薄冰。
“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偷了我房里的银子?!”
“夫人,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小贱人还敢嘴硬!”
岳夫人一抬眼,一个强壮的婆子马上揪住月娘的头发死命的往后拉,强迫她抬起脸来,岳夫人则弓起手再给了月娘两巴掌,打得她两颊肿得通红。
“你个小贱人,我叫你手脚不干净!废了你的手我看你还敢不敢再偷!”
“我昨日只是……”
“你还敢狡辩!”岳夫人根本不给月娘辩驳的机会,抢先说道:“昨日你来过后我房里便少了二十两白银,不是你偷的怎么会少?!”
“你最好尽快把银子交出来,否则别怪我送你去见官!”
“你这是含血喷人!”岳书瑶早就想下床护住月娘,但一挪身便感到一阵眩晕袭上脑门,最终只能大声的替月娘辩解。
岳夫人听了眉头一皱,上前就想也给岳书瑶两巴掌,但见她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迟疑了下最终没有打下去,转而拼命的扇月娘耳光出气,边扇还边用锋利的指甲使劲的掐月娘全身。
月娘不断的挣扎想逃出岳夫人的魔爪,但身形娇弱的月娘根本敌不过岳夫人那庞大的身躯,况且还有几个婆子按住她,不一会儿就被虐打得鼻青脸肿、青紫交错。
岳夫人打了月娘一顿还不解气,竟让婆子把已结了层薄冰的雪水往月娘身上泼去,泼完还狠狠的把她往岳书瑶那个方向推了一把,让她浑身湿漉漉的摔倒在床边。
见月娘趴在床边久久不能动弹,岳夫人才满意的拍了拍手,在丫环婆子的搀扶下,居高临下的看着月娘母女。
“小贱人你要是不给我交出那二十两银子,就等着去衙门吃板子吧!”
说完岳夫人恶狠狠的瞪着月娘逼迫她表态,月娘虽知她是贪财而故意诬陷她,但为了女儿不受牵连,只得唯唯诺诺的应道:“月娘记下了。”
“哼,你自个儿识相最好,我们走!”
岳夫人冷哼了一声,带着丫环婆子拂袖而去,岳书瑶赶紧搀住月娘的手臂,使出全身力气将她拉上床,把她那双早已冻得通红的手包进怀里,心疼的问道:“娘,您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疼、很冷?”
虽然月娘严格意义上说不算是岳书瑶的母亲,但却是她穿越后遇到的第一个人真心待她的人,加上这半个多月来一直都无微不至的照顾她,许多原本丫鬟可以做的事,月娘也都亲力亲为……
这让岳书瑶的心逐渐温暖起来,在陌生时空里的那份无助感也渐渐减淡,自然而然的把月娘当成在这个陌生时空里的唯一亲人。
既然已经把月娘当成亲人,却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欺负而无能为力,这份无力感让岳书瑶十分自责,恨自己刚刚不能替月娘挨那顿打。
月娘见岳书瑶一脸愧疚,连忙出声安抚道:“傻闺女,如果娘不让她打一顿,她一定会把气撒在你身上,你旧伤都还没养好,怎能再添新伤呢?”
岳书瑶额头上的伤便是岳夫人之前打的,这一打就让她昏迷了半个多月,月娘怎能让她再遭罪呢?
“娘,她那是明目张胆的诬陷!娘明明没有……”
“哎,你爹爹不在了,现在家里是她当家作主,她始终是你的母亲……”
月娘说到一半重重的叹了口气,在岳府这样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里,她这个小妾生的女儿只能管她喊“娘”,但却得恭恭敬敬的称岳夫人一声“母亲”,别看这“娘”与“母亲”在称呼上看起来相差无几、但在身份上却是天差地别。
月娘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妾,最终只能向岳夫人妥协:“罢了罢了,我们想法子把银子凑给她吧,否则依她那嗜财如命、不择手段的性子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看着月娘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庞,岳书瑶内疚的握紧了拳头,心里恨不得将那个嚣张跋扈的岳夫人千刀万剐!
“娘,都是女儿没用,是女儿没能保护你!”
“傻闺女,娘是人家的小妾,这是娘的命,怨不得你。”
月娘说着留下了心酸的泪水,岳书瑶见状紧紧的将她搂进怀里,心底暗暗发誓等自己康复了一定要替月娘报仇,即使打不过那个胖女人也要狠狠的整一整她、替月娘出这口恶气!
第二章 替月娘出气(上)
躺在床上休养的时日真的过得很快,一晃岳书瑶就又躺了四、五日,额头上的伤也康复得差不多了,人也已经可以下地四处走动了。
岳书瑶觉得身体早就已经无碍,但月娘却依旧坚持天天炖汤喂她喝,只是今日的月娘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一勺汤定在原处迟迟都不往岳书瑶嘴边送。
“娘,您在忧心什么事?娘……”
岳书瑶一连唤了两声月娘才回过神来,忧心忡忡的答道:“娘没事,只是在忧心下个月的月钱,还有昨日平白无故多出来的二十两。”
“什么月钱?”
“前几日我们已经分了家业,夫人说既已分家那各房要自个顾自个的生计,每月交一定的月钱给管家,做日常吃喝之用。”
岳书瑶一听就明白了,有点像她那个时代几户人家住在一起,然后每月缴纳固定数额的钱当公共资金,负责平常的伙食费、水电费、物业管理费等。
其实古代分家女儿是不能分到家产的,但岳夫人贪财、在岳老爷去世后故意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给岳书瑶分了几间几近倒闭的铺子当嫁妆,借着分了铺子的由头岳夫人就有理由让月娘母女二人自个儿顾自个儿的营生、不再花到她半毛钱……
岳书瑶见月娘一身朴素、满脸愁容,再抬眼看了看她的发髻,片刻后轻轻的问道:“娘,我们是不是一点银子都没了?”
“唔,没、没这回事,你别瞎操心,好好养身子就好。”
月娘支支吾吾的敷衍道,不过岳书瑶的话让她眸底的忧虑又加深了一分,显然岳书瑶说中了她的心事。
“娘,您是不是当了您的步摇和珠钗给我补身子?”
岳书瑶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记得初见月娘时她头上戴着一支精致的金步摇,之后还见过她插过一支镶翡翠的珠钗,但几日后她头上却只有一支最普通的玉簪。
岳书瑶从月娘头上饰品的变化,加上岳夫人前几日的咄咄逼人,轻易的推断出她们虽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妾和小姐,但处境却很不好。
月娘见已被岳书瑶看出来,只得苦笑了声,道:“咱分到的铺子和镖局生意都不好,这几年来娘不受你爹爹宠爱,所以也没能攒下什么体己银子,只能典当些首饰交了月钱。”
“那您还每天给我炖补品,白白浪费了那些银子。”岳书瑶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为月娘即使手头不宽裕,却也要给自己补身子而感动不已,但更多的是心疼月娘一直以来都过着苦日子。
“傻孩子,你都流了那么多血,娘还能狠心不替你补补吗?”
月娘说着拔下头上唯一一只玉簪,强颜欢笑道:“这玉簪估计还能换几个钱,只是不知道够不够了。”
“娘,我们要交多少月钱?”
“十五两白银。”
“这么多?”
岳书瑶在现代的时候曾经无聊百度过,得知一两白银差不多等于人民币两百元,也就是她们母女俩一个月要给岳夫人三千块生活费,这也太贵了吧!
岳书瑶的反应让月娘心虚的别过脸,没敢说只她们房给十五两,其他两房都只要给七两,她怕岳书瑶知道后会冲动的跑去质问岳夫人,所以只得支支吾吾的掩饰道:“夫人说府里下人们发的月钱也要我们几房一起出。”
岳书瑶从月娘支吾的话语中一眼便看出了蹊跷,心里料定是那岳夫人欺凌她们母女故意抬高月钱,教训岳夫人替月娘出气的念头变得更加强烈,只是要如何教训那个胖女人呢?
打定主意要整蛊岳夫人后,岳书瑶便开始在院子里四处乱转,不一会儿便转到了待客的前厅,看到摆在前厅的几张圈椅中,上首那张椅子造得明显宽大些,岳书瑶盯着那张大号的圈椅看了一阵,眼珠转了转心里便有了主意。
“秋香,咱家有没有锯子?就是木匠用来锯木头的。”岳书瑶记得锯子应该是鲁班发明的,但是她不能肯定这个朝代有没有。
秋香是岳书瑶的贴身丫环,马上伶俐的答道:“柴房里有,小姐要奴婢去取给您。”
岳书瑶闻言挥了挥手示意秋香快去取,自己则蹲下身仔细的研究古代椅子的构造,很快就找到了承重的关键点,这时秋香也取来了锯子。
月娘和岳书瑶住的是三进三出的单独合院,由于她们平日里都不受人待见,所以根本没什么人会来窜门,这让岳书瑶可以放心大胆的在前厅里锯椅子。
岳书瑶先在圈椅的四条腿以及牙条上锯了条小裂缝,然后改用锯子重重敲打裂缝处,让椅腿与牙条慢慢被重力敲裂,最终只剩下一丁点连住的地方,这样椅腿和牙条看起来就像是坐的时间久了被压坏般,不是行家根本看不出动过手脚。
岳书瑶认为岳夫人身边服侍的都是女人,根本不可能有木匠看穿她的手段,所以事发后可以把责任推到“椅子不结实”上。
完美的搞定椅子后,岳书瑶得意的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拉着秋香兴奋的问道:“岳夫人什么时候会来咱院子?”
秋香略微算了下日子,笑眯眯的答道:“明日正好是初一,想必夫人会过来收月钱了。”
“好,那咱明日就等着看出好戏了,嘻嘻……”
第二天果然岳书瑶才用过早饭没多久,岳夫人就扭着大屁股前来收钱,只是这一次她身后多了几位姨娘打扮的妇人,月娘见来了这么多人自然是恭敬的将她们迎进了前厅。
岳书瑶乖巧的跟在月娘身后,几位姨娘也按照辈分一一落座,岳书瑶偷偷抬眼张望,见果然如自己所料那张大号椅子是岳夫人的专座,忍不住偷偷的和秋香挤眉弄眼,等着看岳夫人屁股摔开花。
岳夫人一入座便鼻孔朝天的冷哼了声,随后说道:“我去两位妹妹那里收月钱,她们说想来探一探瑶儿,我们便一起过来了。”
岳夫人说完客套话,扭了扭肥胖的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说道:“月娘,银子准备好……”
第三章 替月娘出气(下)
岳夫人话刚说到一半,一声巨响骤然响起将她的余音盖过,待众人回过神来时,岳夫人已经连人带椅的摔在地上,臀部上还直直插了几根木屑残骸,更是有根比较尖的碎片直接戳破了岳夫人的层层衣裙,让她隐隐约约露出白花花的屁股……那滑稽的模样让两位姨娘忍不住掩着嘴轻笑,一屋子的丫鬟婆子也都低头极力的忍住笑意。
岳书瑶看了心里也是一片暗爽,唯独月娘慌张的上前想将岳夫人扶起,不料岳夫人却不领她的好意,一把将她推倒。
“好啊,你个小贱人,居然敢在椅子上做手脚害我出丑!”
岳夫人被丫鬟婆子扶起来后,盯着被自己压成碎木片的圈椅,恶狠狠的咒骂月娘,月娘则惊惶无措的解释道:“夫人,月娘没有做手脚,再给月娘十个胆子,月娘也不敢啊!”
“哼,如果你没做手脚,那我怎么会摔倒呢?”
这时岳书瑶懒洋洋的出声道:“大娘,明明是你自己太胖把椅子给坐塌了,怎能怪我娘呢?”
“扑哧……”湘姨娘率先笑出了声,瞄了地上的碎木片一眼,揶揄道:“姐姐你是该减减重量了,不然咱家的椅子可不够你坐啊,嘻嘻……”
“你!”
湘姨娘是县太爷的小姨子,所以岳夫人只“你”了一声就住了嘴,她可不敢像对月娘那般对湘姨娘,况且湘姨娘可不像月娘那么好欺负。
这时好不容易忍住笑的雪姨娘开口打圆场,道:“想是这圈椅用久了不结实了,姐姐没摔坏身子吧?”
“哼,月娘你是偷了我银子被我发现罚了一顿,心有不甘故意在椅子上做手脚借以报复我吧?”
岳夫人说这话时手里正拿着婆子捡给她的一根牙条,而那个婆子在岳夫人的示意下,得意的解说道:“奴婢家那口子是位木匠,所以奴婢略懂些木匠活儿,辨得出这根牙条断的层面上有一小段明显留有锯子锯过的痕迹。”
岳书瑶听了在心底暗叫不好,她没料到岳夫人身边居然真的有懂木匠活的人,而且还被找到了证据!
而抓到证据的岳夫人更是二话不说的上前给了月娘两巴掌,怒骂道:“小贱人,你居然敢锯断椅子谋害我,吃了豹子胆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重!”
月娘被打得跌在岳书瑶身上,岳书瑶想站出去说是她干的与月娘无关,但却被月娘紧紧的扯住衣角,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鲁莽。
月娘一边拉住岳书瑶,一边谦卑的朝岳夫人赔礼:“想是哪个下人做的,是月娘没有管教好下人,都是月娘的错,请夫人息怒。”
“息怒?小妾谋害正室不但可以送去官府治罪的,就连我把你卖了官老爷也不会说半句,这样的事儿你赔个礼我就这样算了吗?”
月娘也知道这次岳夫人不但摔得不轻,还当着其他两位姨娘的面出了大丑,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左右衡量了下轻重,最终牙一咬站了出来,道:“那请夫人责打月娘吧,月娘任打任骂绝无怨言。”
“娘……”
“瑶儿住口,乖乖站着别动,今日之事是娘的疏忽造成的,娘是该被你大娘罚。”
岳书瑶一听月娘自愿受罚马上焦急的出声劝阻,但却被月娘严厉的喝住,话里的意思摆明是知道这件事是岳书瑶所为而挺身维护她,这让岳书瑶心疼得眼泪直掉,暗骂自己太过高估自己给月娘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她原本只是想教训下可恶的岳夫人让她尝点苦头,替月娘出那口恶气,岳书瑶也自认为手脚做得很巧妙,可最终还是弄巧成拙害了月娘
无凭无据、也没有当场抓获,那个胖女人凭什么责怪月娘?
岳书瑶忘记了,在封建社会妻就是妾的天,妻要责罚妾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更何况这件事发生在月娘的屋子里,岳夫人更有理由发飙了。
月娘跪在岳夫人面前请她责罚,但岳夫人却只是睨视了她一眼不加理睬,待月娘跪得两腿发麻才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岳家是容不下你这心肠歹毒的女人了,我看还是把你卖去青楼吧!”
“不,求夫人不要把月娘卖去那种地方,月娘是瑶儿的亲娘啊!”
月娘拉着岳夫人的裙角苦苦的哀求,但却被她无情的一脚踢开,一旁的湘姨娘有些看不下去,开口道:“瑶儿已经是大姑娘了,夫人把月姨娘卖去那种地方似乎有些不妥吧?”
“哼,妻卖妾自古以来便是天经地义之事,有什么不妥的?”顿了顿,岳夫人才松口说道:“也罢,念在你把我岳家女儿带大的份上,可以不把你卖去青楼,但是……”
“只要不把月娘卖去那种地方,夫人让月娘做什么月娘都愿意!”
“好!只要你拿出一百两白银,我便把你的卖身契还你,并且新账旧账一笔勾销,这一百两也就够我请个大夫。”
岳夫人除了嚣张跋扈,还是一嗜财如命的主,自然不会放过敲诈月娘一笔的好机会。
“一百两……”
月娘听了颓然的瘫坐在地上,岳夫人却视而不见,冷酷无情的扔下最后通牒:“我给你三日准备,若是三日之后你拿不出一百两白银来,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岳夫人说完便拂袖离去,两为姨娘轻叹了声后也跟着离开了,只剩下月娘一脸茫然的跪坐在大厅,就连岳书瑶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也没有任何反应。
“娘,都是瑶儿不好,是瑶儿害了您……”
岳书瑶紧紧的握住拳头,恨不得追上去把岳夫人暴打一顿,同时看着脸色苍白的月娘内疚得揪心,如果不是她鲁莽月娘也不必遭这样的罪,更不必被岳夫人威胁卖身。
岳书瑶之所以会如此鲁莽、和她的家庭背景以及个性有关———她在二十一世纪虽已步入社会工作,但因是高干子弟从小就被爸妈保护得像温室里的花朵、没有经受过太多的磨练,所以性子多少还是有些单纯、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
且岳书瑶才刚刚穿越到古代没几天,还没完全融入这个陌生的朝代就因气愤想教训岳夫人替月娘出气,完全忘记自己已经不是生活在那个平等、民主的时代了,忘了她现在是生活在一个封建社会的大家庭中,忘记她是岳家小妾生的女儿,忘记在封建社会妻是天、妾是地……
她的一意孤行不但没有帮到月娘,反而害她要被岳夫人这个恶妻卖去青楼,这叫岳书瑶如何不自责内疚呢?
岳书瑶紧紧的搂住月娘,一字一句的说道:“娘,您放心,瑶儿一定会想办法赚那一百两,只要赚够钱我们就搬出岳家!”
但,这债,自是不能就这样算了!
第四章 开动脑筋赚钱
打定主意要赚钱救月娘后,岳书瑶从书房里搬了一大堆书来看,努力的恶补这个朝代的规章制度、风土人情,对社会背景了解透彻才能找出其中的商机。
不到半日功夫岳书瑶就已了解到,她穿越到的是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但是这个朝代的各种制度、风土人情和历史上的明朝十分相近,语言也大多相通,文字也是比较复杂的繁体字。
而岳书瑶现在所处之地是一个名为“太平”的大县,这个县因水土气候的优势几乎家家种茶养蚕,因此该县盛产丝绸和茶叶这两样东西。
岳书瑶还了解到她所在的岳家在太平县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家业不但有良田、庄子还有不少铺子……但岳家却只是岳族这支名门望族的一个小分支,岳家本家的财势更大!
对环境了解得差不多后,岳书瑶开始动脑筋想怎么赚银子,她首先想到的是模仿穿越小说里的主角,把主角干的事都干一遍。
但岳书瑶努力的回想自己看过的穿越小说,过滤一遍后发现主角干过的事她竟然一件都不会,谁让她在现代只是个平平凡凡的事业单位米虫呢?
岳书瑶在现代是邮局里一名普通的内勤人员,每天干的事就是整理信件、包裹,帮忙发件和收件,偶尔还客串下大厅营业员……大部分时间其实是在喝茶、看报纸,不然就是上网。
所以岳书瑶穿到古代自我检讨了一番后,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项技术拿得出手,就算想找份工作古代也没有邮局让她去啊!
为什么那种只要是穿越人士,脑筋随便一转就能有大把赚钱主意的好事,没有发生在岳书瑶身上呢?
岳书瑶满腔的热情瞬间被打击得一丝不剩,最终只得把目标定在月娘分到的那几间铺子上,听说那都是些卖茶叶和丝绸的铺子。
这两样都是当地盛产的东西,既然盛产那卖的人自然就多了,人多竞争自然就激烈,那么自家铺子被有门路的挤下来、连续亏本也没什么稀奇了,估计短时间内扭转趋势让铺子盈利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条路看来是行不通了。
对了,岳书瑶记起月娘还分到一间几乎要关门大吉的镖局,岳书瑶脑海中对镖局的印象仅限于———一帮人推着小车,车上绑着几只樟木大箱子,箱子里或装着商品或装着银子,走在人烟稀少的山路上,然后……呃,这时候电视剧里通常会演蹦出一伙土匪。
没接触过真正镖局的岳书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在押送货物上赚钱,更没有什么对付山匪的招数,所以一时间也想不出让镖局起死回生的法子。
岳书瑶越想越沮丧,胸口也随着赚钱计划的一一夭折而闷得慌,最终唤来秋香一起出门去溜达溜达、透透气。
走在熙熙攘攘的长街上,岳书瑶暗自庆幸这个朝代没有保守到女人一步都不许迈出门,只是脸上蒙着一层面纱遮住面容,让岳书瑶觉得有些不适。
还有就是裹了小脚的双脚根本就走不了多久路,让前世总是风风火火迈步的岳书瑶十分不习惯,没走两步便拉着秋香在一小茶馆里坐下歇息。
岳书瑶拉着秋香找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一抬眼便能将街上事物收入眼底,这是岳书瑶穿越后第一次上街,难免会有些兴奋与激动,转着眼珠儿好奇的四处张望。
这时一个穿着粗布制成的襦裙,头上包着一块蓝布的村妇走进了岳书瑶的视线,只见那村妇躬着身子,见到人便谦卑的上前一拜,手里拿着张叠好的信纸,低着眉眼似乎在向人祈求些什么。
岳书瑶见到那村妇的动作,第一反应以为她是乞丐,但细细一看发现她虽然像是一直拉着人祈求些什么,但她的发髻却梳得整整齐齐,身上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看不见一丝邋遢。
这下岳书瑶被勾起了好奇心,拉着秋香指着那位村妇问道:“那位村妇为何一脸谦卑拉人便拜求,看起来也不似在行乞啊?”
秋香早就听月娘说过岳书瑶把脑子摔糊涂了,对岳书瑶的问话倒也没有感到惊讶,笑嘻嘻的解释道:“小姐,乞丐哪能穿得那么干净体面啊,那应该是附近村子里的农妇。”
“农妇?那她上县城里到处求人干啥?”岳书瑶不解的问道。
“看她拿着信纸到处求人,应该是想问问有没有顺道的人帮她捎带家书,”秋香说着扫了那村妇一眼,补了句:“看她拉着人就求拜人,也不管和对方熟不熟悉,一定有很要紧的事。”
秋香这么一解说岳书瑶倒是有点明白了,古时候交通十分不发达,也没有电话、网络这种东西,也没有中国邮政为百姓服务,要传递个只言片语确实挺困难的。
大户人家还能专门派遣个下人专门去送书信,小老百姓想送家书报平安之类的,只有托顺道的亲朋好友捎带了,这还得看有没有朋友正好要去你想送信的地方,否则只能一直等、等到刚好有人顺路。
聊了会儿岳书瑶也歇息够了,付了几块铜板便和秋香一起出了茶馆,赶巧的是岳书瑶一出门那位村妇就寻上了她,双手拱在一起,焦急的问道:“敢问小姐近日可会去平安县?”
“平安县?”岳书瑶一怔,一旁的秋香连忙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小姐,平安县在咱太平县隔壁,离着有上百里路。”
岳书瑶这边在犯糊涂,村妇那边却是心急如焚,连着再追问了遍:“小姐近日可会去平安县?”
“呃,不会。”岳书瑶轻轻摇了摇头,她都还没分清楚东西南北呢,怎么可能出远门。
村妇听了一脸失望,不死心的继续问道:“那小姐府中可有人会去?”
村妇怕岳书瑶一口拒绝自己,急急忙忙的补了句:“府中的亲人、下人有没有近日会去平安县的呢?求求小姐好心帮小妇人想一想,小妇人家中真的有急事。”
看着村妇一脸焦急与渴望,岳书瑶实在不好意思一口回绝她让她希望破灭,但是目前岳府里她能使唤的也就只有两个丫头,试问秋香她们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去平安县呢?
岳书瑶张了张嘴,最终心软的悄悄岔开话题:“这位大婶急着找去平安县的人,到底有何急事?”
岳书瑶这一问村妇的泪水像开了闸的水龙头般哗哗直流,哭了半天发泄了心中的焦急苦闷后,才梗咽着一股脑倒出肚子的苦水。
“我家孩子他爹在平安县的石场里干活,前几天听说平安县下了场暴雨,石场边上的山顶滑下许多泥水和石块,把整个石场都填满了。”
“也不知道孩子他爹有没有事,这几天也没捎回点消息,我们整个村的男人都在平安县讨生活,村里的老幼妇孺都快急死了!”
“村里的姐妹们都四处托人帮忙捎信,但是因为那场暴雨山路变得更加难走,近期内都没有人愿意去平安县,这可怎么办啊!”
岳书瑶听着听着先是万分同情村妇们的遭遇,但听到“村里的姐妹们都四处托人帮忙捎信”这句,突然灵光一闪脑海里有了个赚钱的好点子!
岳书瑶清了清嗓子,问道:“这位大婶,你们托人带信有没有给跑腿费?呃,也就是说给帮忙带信的人一些银子?”
“那是肯定要的,若是小姐能帮小妇人把信送到平安县,小妇人愿意给您百文钱当跑腿费。”
“百文钱?”岳书瑶轻轻的重复了这三个字一遍,眸底有夺目的光彩闪动,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
“小姐是嫌少吗?”村妇听了以为岳书瑶是嫌弃钱少,急忙解释道:“本来小妇人也想多出点钱的,可是今年连连下雨,地里的收成很不好,家里只能拿出这些钱了……”
岳书瑶一听连忙收住自己的思绪,连连摆手,解释道:“大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嫌少。”
岳书瑶飞快的把自己一闪而过的想法整理好,在脑海中拟出一个简单的方案,把那位村妇请到一旁,客气的问道:“敢问大婶,你们村里有多少户人家?”
“我们村子比较大,大概有两百多户人家。”
岳书瑶心中一喜,接着问道:“两百多户人家里的男人都在平安县的石场干活?”
“差不多吧,小姐为何这样问?”
“大婶先别管我为什么这样问,敢问此刻村里的两百多户人家,是不是都急着找人去平安县送信?”
“小姐说的没错,可惜都没能托上人。”
岳书瑶要的就是这个答案!
岳书瑶按奈住内心的激动,冷静的对村妇说道:“大婶,我有办法帮您把信送到平安县,甚至可以把你们全村人的信都一起送到!”
“真的?”村妇一听喜出望外,激动的紧紧握住岳书瑶的手,生怕她突然消失般。
岳书瑶打算把丑话说在前头,开门见山的说出意图:“但是帮你们送信我是要收钱的哦!”
“当然、当然,”村妇一叠声的应许,但是很快她就紧张的问道:“敢问小姐要收多少钱?”
岳书瑶笑眯眯的伸出五根手指头,村妇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小声的问道:“五、五百文钱?”
“错啦,是每户五十文!”
岳书瑶心知村妇们此刻迫切的想得知自己丈夫的消息,但她做事只求对得起良心,决不会对善良老百姓做趁火打劫之事情,所以她只提出每户收五十文钱,这对她们来说反而比托人送信少付了五十文。
村妇一听欣喜得热泪盈眶,不断的鞠着身子拜谢岳书瑶,这反而让岳书瑶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她其实是为了赚钱才主动帮忙的,也算是有小小的私心。
和村妇谈妥后,岳书瑶才记起她还不知道自家镖局在哪里,连忙转身对秋香问道:“秋香,你知道咱家分到的镖局在哪儿吧?”
“小姐放心,秋香自然知道。”
“那就快带我们去吧,我得去镖局找个人。”
语毕秋香便带着岳书瑶和那位妇人往南边走去,岳书瑶家的镖局正是开在县城南边的一座小院子里,岳书瑶因迫不及待想实现自己计划,没有发现一道幽邃的眼神从小茶馆的二楼射下,紧紧的跟随着她的身影移动。
茶馆那张靠窗的桌子旁,一个倚在窗棂上的男子边端起茶杯轻啜,边低低的说了句:“真是位有趣的小姐。”
第五章 抓住商机、积少成多
很快秋香就把岳书瑶领到了岳家镖局门口,岳书瑶是第一次见到古代的镖局,忍不住抬眼悄悄的打量传说中的镖局。
灰色的高墙、青色的瓦围成一个不大的院子,高大木门上的红漆已经脱落,斑驳的门板上盯着几排门钉,门口左右各蹲着一对石狮子,相互呼应显露出它曾经的辉煌。
岳书瑶一边在内心里暗自赞叹,一边跟着秋香往里走,才走了几步便有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迎了出来,见来人是岳书瑶马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三小姐,今儿怎么会到镖局来?”
岳书瑶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秋香聪明伶俐的接下话茬:“赵镖头,小姐前几日摔了一跤,把脑袋给摔糊涂了,所以不认得您啦!”
“摔跤?”赵杏山闻言紧紧握住了拳头,许久才道:“三小姐受苦了,在下赵杏山,是振威镖局的总镖头。”
“赵镖头,我想要个镖师和一匹快马,让他随我去办件事儿,您看方便吗?”岳书瑶朝赵杏山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要个镖师?”赵杏山略微一思索,马上干脆利落的应道:“那就让赵某随三小姐去办事吧。”
岳书瑶点了点头,待赵杏山打点好后让村妇在前面带路,一行人朝村妇生活的村庄赶去。
岳书瑶对赵杏山这个总镖头如此热心感到有些诧异,路上悄悄的同秋香咬耳根子:“秋香,那位赵镖头往日里和我的关系可好?”
“哎,看来小姐你真的是什么都记不得了,”秋香先是怜惜的看了岳书瑶一眼,才娓娓道来:“赵镖头是小姐外公的大徒弟,和月姨娘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往日里十分关照月姨娘和小姐。”
“原来如此啊!”听了秋香的解说,对赵杏山热心的亲力亲为不再感到奇怪。
带路的村妇挂心送信一事,一路上一刻也没有停歇,不一会儿就把岳书瑶几人带到了县郊的一个村子,村口竖着一块石碑,上书“桂庙村”三个大字。
才到村口村妇就扯开嗓门大喊道:“乡亲们,我找到帮咱们送信的好心人啦,大家快出来。”
这一喊村子里原本在干农活的妇女们纷纷放下手头的活计,把早就写好的家书揣进怀里,二话不说的朝岳书瑶几人奔来。
那蜂拥而来的阵势先是把岳书瑶吓了一跳,随后她按奈住心中的欣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着领路的村妇甜甜一笑,道:“大婶,还不知道要如何称呼您?”
“小姐喊我马大婶就行!”马大婶憨笑着说道,随后问道:“敢问小姐尊姓大名?”
“马大婶不必见外,喊我书瑶就行,”岳书瑶礼貌的报出自己的闺名,接着问道:“马大婶,可否让我在您的屋舍里和各位大婶见面?我也好借个地一一整理大婶们托带的信件。”
“这当然没问题,书瑶小姐跟我来吧!”
马大婶说完带着岳书瑶几人往最近的一间院舍走去,他们几人前脚刚进屋,后面的村民也都跟着涌了进来。
“马姐儿,你说找到帮我们送信的人儿啦?是这位小姐吗?”
“我家孩子他爹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可急死我了,要是能马上把信送去就好!”
“是啊,信送去了希望孩子他爹赶紧给回个话,好让我们放心。”
挤在屋内的村妇们七嘴八舌的吵闹个不停,岳书瑶压根没有插话的机会,最终马大婶不得不展开“狮吼功”,喝住一屋子的村妇让她们不要吵闹。
待众人都安静下来后,马大婶才满意的开口说道:“大家都别出声,听书瑶小姐说话。”
见大家的眼神都齐刷刷的看向自己,岳书瑶大大方方的往前跨了一步,把早在心里酝酿好的话倒了出来:“我们‘振威镖局’愿意帮大家伙把家书送往平安县,虽然只是押送信件,但我们‘振威镖局’保证一定把信件送到各家男人的手里。”
“当然,我们镖局也要收取一些铜钱作为跑腿费,”岳书瑶顿了顿,换了口气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每家每户只要付五十文钱,我们镖局便帮她把家书送到平安县。”
“五十文?”
“比托朋友花的钱还少,实在!”
“书瑶姑娘,我愿意托你家镖局送信。”
“我也愿意!”
岳书瑶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让马大婶找来纸笔,对着赵杏山礼貌的问道:“赵镖头应该识字吧?”
“识得,也能写几个字。”
福妻安康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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