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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来 卫风第13部分阅读

      福运来 卫风 作者:未知

    福运来 卫风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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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福点点头:“好,念哪段?”

    “随便哪段都行。”李固唇边泛起一丝笑意:“我就是想听你的声音。”

    阿福起身到书架旁翻了一下,取了一本书,翻开来,靠在他膝边轻声诵读。

    “云廊山幽静深远,远远望去,两座山峰之间的云仿若一架桥梁,也许神仙可以踏着这云彩搭就的桥,从这一端走到那一端去访春探友。远远望去山已经很近,走过去却还要小半日的功夫……”

    夕阳落了下去,屋里光线转暗,阿福看不清纸页上的字,住了口。

    李固问了声:“天黑了么?”

    “是啊。”

    “掌灯……请杨夫人过来吧。”

    杨夫人却已经知道了。

    大概太平殿里发生的大小事情,没有能瞒过她的眼睛的。她过来的时候穿着黛绿宫装,只有海芳挑着灯笼跟她一起过来。阿福站起身来,论品级是她高,但是杨夫人服侍李固这么多年,情份不薄。

    她坐了下来开门见山的说:“下午的事情,我要向殿下请罪。是我管束不严,未能恪尽职守,有失察之罪。下手的人已经查出来了,请问殿下要如何处置?”

    阿福抬起头,没想到杨夫人的动作这样快。

    “怎样查到的?”

    “是同住一屋的人告发的,也在她枕头里搜到了另外一小包药末。”

    阿福忍不住问:“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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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带儿子洗澡去了,洗的头晕脑胀,一出来歪歪扭扭差点不会走了~~

    俺怎么又晚睡了~~~不行!明天一定要早更早睡!

    正文 二十八 阴谋 三

    被杨夫人叫进来回话的是杏儿,她穿着件雪青色衣裳,挽着双鬟,一进门就结结实实跪倒了

    这几天没有见她,看起来象是瘦了。

    “回禀殿下,淑人,杨夫人。”杏儿口齿清晰的说:“下午我见着陈慧珍出去,她不走前院,却从后廊绕过去,过了一顿饭的功夫才回来,脸色很不好看,象是急慌慌的样子,还往床边转了圈掖了什么东西,又忙忙的出去了。我有些疑心,翻了一下,找着这个东西,不敢自己拿主意,就先来回了夫人了。”

    杨夫人就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黄纸包来,递给阿福。

    阿福接过来看看,李固伸过手来,阿福把黄纸包放在他手中。

    李固轻声问:“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杏儿急忙摇头:“奴婢不知道,也没敢打开看。”

    李固轻轻点了一下头,把药包放在桌上,杨夫人让她出去,接着两个宦官带着陈慧珍进来。她脸色苍白,神情却没有特别慌张惧怕。阿福说不上来为什么,一看到她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就觉得心里头憋着一股气。

    从下午到这会儿积聚的惊吓,怒火,难过的情绪,现在好象开了锅的水似的,要把盖子都冲顶开了。

    杨夫人沉声问:“你下午去小厨房做了什么?谁指使的你?药从哪里来的?”

    陈慧珍不慌不忙:“夫人,您问的话,我一句也答不上来。我下午并未去小厨房,也不知道您说的药是什么药,指使二字,更无从谈起。”

    “好一张利口。”杨夫人指指那个放回桌上的药包:“物证人证都有,你还想狡言抵赖?”吩咐人:“把她拖到后面去,先关起来,要好好仔细看管,不能跑了,更不能死了。”

    陈慧珍跪直了身:“且慢。夫人,捉贼拿赃这话不假,我也没法子证明这纸包不是我的。可是,又有谁能说这纸包是我的?这么小的东西夹在袖子里荷包里谁不能夹带?谁见着这东西是从我身上现翻出来的,我心服口服。要不然……”

    杨夫人脸色铁青,这种事不宜张扬,正要让人拖她下去,李固手指在案面上轻轻叩了一下:“让那个宫女进来和她当面说吧。”

    杨夫人没违逆他的意思,让传杏儿进来。

    两个人都跪着,杏儿看起来倒有些沉默畏缩,陈慧珍倒抬起了头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做派。

    “原来夫人说的证人就是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和夫人禀告的?”

    杏儿小声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你是说,这东西就出在我和你住的屋里,那有谁看到是从我的床上翻出来的?只有你自己看到,你自己一张嘴说的吧?”陈慧珍抬起头来,毫不避让的说:“夫人,难道她就不会贼喊捉贼吗?”

    “你胡说!”杏儿的声音也高起来:“这两日你都不对头,今天下午别人趁凉的时候你偏偏出去,还不走前院,从后廊上绕路?”

    “你跟着我去了?你亲眼看见我去厨房了?我明明是嫌屋里闷热,绕过后廊到池子边树下去乘了一会儿凉。”陈慧珍脸一扬:“从头到尾不过是她说的,她见的。她说的话就这么可信?那我来问你,杏儿,这黄纸包是什么人交给你,让你想办法放到殿下和淑人的膳食里的?下午我出去到后廊边池子那乘凉去,你又去了哪里?”

    杏儿不防她这么一问,愕然之后,脸涨的通红,怒冲冲结巴巴的说:“你,你还反咬一口!”

    “你不用砌词推搪。你不说,我来替你说。下午这会儿厨房没人值守你肯定打听着了,趁我一出门你就去了小厨房下药,却不料被瑞云撞见了,你没被当场逮住,却知道这事儿一定会追查,所以才想起栽赃给我的吧?我回屋时看你脸色就不太对劲。你还假意翻了我的床铺,又恶人先告状去找夫人诬陷告发我!哼,你以为你这样做,就可以陷我入罪,你自己逃脱罪责了吗?”

    杏儿瞪圆了脸,身体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气愤抖的厉害,重重的磕头说:“殿下,淑人,杨夫人,这个人太会狡辩,请夫人不要相信她!我从进了宫就和阿福姐,不,是和淑人在一起,我的为人,淑人最清楚。我从德福宫到太平殿来,一直都没和她分开过。陈慧珍可不一样……”

    不得不说,杏儿的辩解也十分有理。

    她的确一直和我一样,出了太后的门就进了太平殿的门,经历单纯简单。如果说有人在背后指使,那么由玉岚宫来的陈慧珍更为可疑。

    “你的为人?你的为人只有你自己最清楚。”陈慧珍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小嘴儿挺灵巧,想扯着淑人的情份给自己开脱?淑人从进宫和你在一起,一样是小宫女,可是你从头到尾就只会拖后腿找麻烦,都是淑人照应你,你何曾替淑人做过一件半件的事情?就是现在这份好差,也是淑人替你求的杨夫人你才顶过来的吧?”

    杏儿脸色发白,反驳说:“你不用朝我泼污水,是谁干的就是谁干的。你说你去池子边乘凉谁看到了?那纸包也的的确确是从你的枕罩子里头翻出来的,你抵不了赖!”

    “你说是从我枕罩里翻出来的,又有谁看到了?”陈慧珍咄咄逼人的说,忽然转过头来朝着阿福磕了个头:“淑人,有件事埋在我心里许久了,我一直顾念一起进宫,同屋相处的情份,没有说出来,可是姜杏儿她心毒手辣,我不犯她,她却不放过我,我也不能不说出来了。淑人还记得您冬天生的那场大病吗?”

    她这话一出口,杏儿顿时变了脸色,张口结舌,难掩惶急之色。

    阿福镇定的看着她:“怎么?”

    “其实淑人那病不过是小小风寒,吃几剂药就能好。可是却病了快一个月才有起色,身体也亏损不少,淑人就不觉得奇怪么?御医诊脉没错,开方没错,淑人也小心将养,为什么病却迟迟不好?”

    “不不,淑人,你不要听她的……”杏儿的话被陈慧珍一声冷笑打断:“淑人的病一直不好,那是因为药没服对!有人嫉妒你际遇好心细手巧,有意将药方里最重要的一味药材给拿掉了!姜杏儿,当时你和淑人同屋居住,她的起居饮食汤药都是你料理的,这件事儿,你怎么说?”

    “你,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

    “我还没说是你,你自己就先跳出来要把这臭鞋扣自己头上了。”陈慧珍言辞锋利:“当时我看你煎药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却没有细想!后来有一天终于瞅着空子把你从药材中取出来,又埋在假山石那里的东西掘出来看了。你心里嫉恨淑人,不愿她的病好,一心想要谋害于她!”陈慧珍看着已经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姜杏儿,冷冷的说:“那时候你就包藏祸心。现在淑人成了贵人,成了主子,你自然心里更是愤恨不忿,又想打别的主意。那时候你偷留下来埋藏起来的药材,我还都留着,就在我箱子边上的那个布包里。夫人若不信我的话,派人取来,让姜杏儿自己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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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今天早睡有望!oyo~

    俺要回贴回贴。。。

    正文 二十八 阴谋 四

    看着脸色惨白的杏儿,陈慧珍不轻不重的又添了一句:“姜杏儿,有句话叫,人在做天在看,害人终害己,你是自找的要不是你今天想害我,我原也不想把这事说出来。”

    她又朝李固和阿福叩了个头:“殿下,淑人,我早知道她不妥却没有说出来,我也有过错。那时候我只觉得,淑人她吉人天象,身体已经渐愈,想是杏儿良心发现没有再做那样的事情,又顾念姐妹之情,才一直隐瞒不报。若我知道姑息只能养j,反而让她今天做出这等天理不容的事情来,我是万万不敢包庇她的!”

    阿福望了她们一眼,并没有说话。

    前后一盏茶功夫,元庆就进来了,把手里托的东西呈给杨夫人。

    杨夫人打开纸包,手朝前伸了一下,示意杏儿自己看里头包的东西。

    杏儿低低的呻吟了一声,整个人都瘫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刚才第一次进门时,她还偷偷的朝阿福望过来,似乎是有些讨好和乞求的意思,第二次进来的时候,就是想看不敢看了。

    这一回,她彻底塌下去了。

    阿福……阿福……

    杏儿茫然的想,那时候真是鬼迷心窍。

    真的,她也害怕,也后悔,时时会感到心悸,也想过这件事要是被人知道了怎么办……阿福成了淑人,并没有点她来伺候,她一面有点埋怨,一面又自己担惊受怕……

    现在,终于完了。

    全完了。

    她说:“不是……不是我,我没下毒……”

    可是她的声音含糊不清,自己都听不清楚。

    她只是偷藏起了那时候的药材。

    可是现在说这个,已经没用了。

    只有自己那时候在弄这些药,只有自己能藏起这些药不被任何人知道。陈慧珍她,她居然把自己埋下的药又挖出来,还收藏着。

    她从那时候起就握住自己这个把柄了,可是到现在才说。

    杏儿转过头去,陈慧珍也刚巧转过视线来看她。

    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睛看她的时候,象在看一个死人。

    阿福看了一下那包里的药材,没有霉,但是也肯定不能再吃了。陈慧珍大概把它们放在哪里晒过,不然埋在土里再挖出来,一定不会保存的这样好。

    “你可真是个有心人啊。”

    陈慧珍的态度完全没了刚才的强硬,声音低下去,看起来极恭敬的说:“慧珍自知有罪,请淑人惩治。”

    “你是有罪。”李固插了一句:“不过并非这件事情的瞒报之罪,而是今天下药谋害这桩罪。”

    陈慧珍飞快的抬起头:“殿下,此事是杏儿诬陷,她……”

    “下午厨房没人值守这事儿,你为什么知道呢?你特意打听的吗?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李固淡淡的问出这句话来,陈慧珍顿时愣了下,她正想张口说什么的时候,李固又指着桌上那个药包:“你说这个不是你的东西,是她栽赃你的,那你也不知道这里头是什么东西了?那你怎么会说杏儿做的事是天理不容?你知道药包里是什么东西,对吧?”

    “不不,我只是听夫人说此事严重……”

    阿福心里叹息,疲倦的摇了摇头:“慧珍,后面假山池子那儿,今天翻过土,今天上午元庆就和殿下说了,把池底的淤泥挖出来填在花根下当肥土,所以今天让我们不要到后园子里去,我和殿下今天散步去的是丹凤殿。你去池子边乘凉,觉得那儿好闻么?你穿的绣鞋底子上,沾没沾着那里的湿泥?你把鞋子脱下来,翻过来看看,自己闻一闻,有没有池子底的淤泥味?”

    杨夫人脸色难看的要命,死死盯着陈慧珍,但这事终于还是审了个明白,陈慧珍的鞋底还是很干净,灰尘是有,可是仍然透着底布的颜色,再明白不过了。

    杨夫人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把她拖出去……”

    李固问:“夫人要将她如何处置?”

    “自然是好好拷问是谁指使她……”

    这种事情……

    李固叹了口气:“我记得,她是宣夫人送来的吧?”

    杨夫人怔了下:“正是。”

    “把她送回去交给玉岚宫处置吧。”

    杨夫人站起身来,躬身应诺,随即唤人来将一动不动脸若死灰的陈慧珍拖了下去。

    杏儿抬起头,看了一眼阿福,又飞快的低了下去。

    “殿下,淑人,姜杏儿如何处置?”

    “夫人熟谙宫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杨夫人又应了一声,杏儿不用人来拉扯,自己爬了起来,低着头跟着宫人退了出去。

    李固抓着她的手,紧紧攥着。

    “别想了,”他低声说:“别再想了。”

    “那次汤药的事情,我早就觉察了。”阿福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指甲修的整整齐齐的,小指上戴了一个玉石戒指。她的手指肉肉的,不是书上写的那种纤美的柔荑。可是李固表现的很喜欢,他喜欢握着她的手……

    “但我一直没问过她,是不是她在我的药里做了手脚。可是后来我待她也再不象从前了,咱们成亲前,她说能不能继续在我身边,服侍我,我没有答应她。”

    李固恨恨的说:“你太姑息她了,不该这么一直忍着。”

    “我不是没想过,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甚至刚才,我都想问她一声,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是她终究没有问。无论杏儿这样做是出于什么理由,阿福想,那都不重要了。与事实相比,理由已经无关紧要。

    “我想对杨夫人说一声,对她处置还是宽一些。毕竟……这次的事情,她告发陈慧珍,也算是有点小功劳。”

    但是无论如何,杏儿是不会留在太平殿了。

    两个人躺了下来都睡不着,李固拉着她的手,肩膀挨着她的肩。

    “阿福。”

    “嗯?”

    “为那种人伤神不值得。她没把你当姐妹过,你看,她出来告发陈慧珍的时候也毫不犹豫。这样的人,我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只要自己能往上走,把别人当垫脚石的时候眼都不会眨一下。”

    “嗯。我刚进宫跟着一位徐夫人学规矩,当时姜杏儿还和陈慧珍,都在一处的……”现在说这些没意义,可是阿福就是想说点什么,沉默不语的话,觉得胸口憋的更难受,喉咙也一样,总想说点什么——不管什么,都会舒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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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啵,努力看看今天能不能二更,尽管二更的字数肯定也不会很多。。

    撒花花,大橙子可以数到二十了,哦耶!

    正文 二十九 出宫?

    他们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的,总之,阿福觉得已经过了三更

    说了很多话,早上醒来时都记不清到底说了多少,可是胸口却觉得轻松了许多。

    李固也醒了,他躺在那里的样子很安详,睫毛微微动,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片迷蒙的眼眸让阿福凑过去在他眼角边轻轻亲了一下。

    亲完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李固伸出手来,轻轻抚摸她的脸,到了鼻子那里时,手指顺势不轻不重的刮了她一下。

    阿福就笑起来,然后也回刮了他一下。

    李固也笑了。

    窗外传来鸟鸣声,宛转清脆。李固没有养鸟,这些鸟儿应该栖息在后头树上的,清晨它们也醒来了。

    “真早,再躺会儿吧。”

    “你真懒,没听说过么,早起的鸟儿才有虫吃。”

    “我不吃虫。”

    他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说这样的话,阿福噗的一声笑出声来。她这么一笑,外面的宫女肯定可以听到他们已经醒了,倒不好再赖床,阿福扯过衣裳披着,喊人进来。

    新的一天,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李固领着她去给太后请安。不知道太平殿的消息太后老人家有没有耳闻,但她表现一如往常,热乎乎的拉着李固又说了一堆话,

    然后三公主李馨也来了。

    阿福觉得她的脸色好象比平时显的苍白一些,也可能是未施脂粉的缘故。头发梳了一个回风髻,穿着一件樱草色的宫装,下系白绢宽幅裙,显的人比衣瘦,不过精神还好。

    “太后娘娘。”

    她还没拜倒,太后已经一脸心疼的命人搀起来,让她坐在身边,拉着她手问:“不是说你着了凉么?你看,脸色这么苍白,不舒服就好生歇着,又过来做什么。”

    “我想太后娘娘了啊。”李馨娇娇软软的说了句:“太后娘娘就不想我么?”

    “想,想哟,你这丫头。”太后一边笑一边叹息:“唉,你啊,哀家哪会不疼你,是疼不过来啊。”

    丽夫人坐在下首椅上,手里一柄缃竹绢丝绣团扇掩住半边脸。她的确是个美人,一张脸就如早晨带露初开的芙蓉花,一点看不出她已经育有一子,也无怪后宫美人现在隐约以她为首了。

    “是啊,三公主真是可人疼啊,大家看看,三公主一来,太后娘娘可不把我们都抛到脑后去不闻不问啦。”

    殿里响起一片笑语声,太后也笑指着丽夫人说:“你就一张利嘴。你看看你,阿馨还是小孩子,你们可都是大人了,哪还能和孩子争宠啊。”

    不知道哪位美人插了一句:“三公主也将及笈,太后这样疼她,一定会给她挑个好驸马呢。”

    殿下的气氛似乎有片刻凝滞,随后一切如常,太后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些,拍拍李馨的手背:“是啊……我还有些舍不得。”

    李馨心里怎么想阿福不知道,不过她却很配合的一顿足一扭头:“不嘛,我才不嫁,我要服侍陪伴太后与父皇一辈子。”

    “傻丫头,女儿大了总要出门的。”

    阿福望着李馨,眼里露出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怜惜。

    不管她是不是也是穿越来的同仁,但是她做为公主的黄金时代,已经到了末端,眼看……就要开始绝对不美好的另一段人生。

    阿福承认,她是被李固所说的公主与驸马那种形同幽禁的苦闷生涯所触动了。除了衣食无忧,别的几乎什么也没有。

    就是一般人也不会满足于这样的人生,自由,快乐,爱情,幸福……这些没有谁不想要。可是身为天之娇女,皇帝的掌上明珠,却完全没有权利去追求这些。

    阿福觉得,李馨的命运,比自己要差多了。

    提起这个话题的阿福不知是谁,不过李馨的脸色看起来比进来时还要再白上三分,简直都快白里透青了。

    太后最后淡淡的说了句:“阿馨也还没到岁数,哀家还想多留她几年呢。”

    美人堆里又有人冒了一句:“可是三公主不嫁,后头的妹妹们……当年大公主出嫁时,也就比现在三公主大半岁。”

    殿里的气氛表面上仍然融洽,可是阿福不知是热还是压抑,额角鼻尖都出汗了。

    出来后李固拿手帕,替她擦了擦汗,阿福紧张的左右看,并没有人注意。

    虽然他们是……咳,合法关系,但是被人看到总是不好。

    不过,李固找位置是越来越准确了,她穿着高底手就向上移一寸多,穿软底鞋子就往下移。

    “太后娘娘很疼三公主的,应该……会替她择一门好的婚配吧?或者,不会让她这么快出嫁?”

    李固只是摇摇头:“太后和父皇越疼她,其他人只会越容不下她。她得宠,不止她一人,宣夫人和哲皇弟也……”

    阿福轻轻应答:“我明白。”

    一荣俱荣。

    “你先回去吧,”李固把那块给她拭过汗的手帕又很自然的掖回袖中:“我去找韦启说话,他今日在左官署,你自己用饭不用等我。”

    “好。”

    “嗯,”李固好象还要说什么,不过也许是没好意思在这里说,扶着元庆的手上了步辇。这边阿福看着他的背影,好象也有点舍不得。

    硬让自己扭过头转过身来。

    他们又不是谈恋爱谈的要死要活的现代少年少女,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阿福也说不上来,总之,她觉得自己如果和李固如胶似膝,似乎有点奇怪。

    而且,也不合这时代对女人的妇德的约束条规。

    李固不在,阿福对亲自下厨也没有兴致,紫玫咐吩下去,清粥小菜炒饭糕饼都端了上来,满当当的一桌,阿福就动了几样。

    大概在德福宫光闻脂粉气就闻饱了。谁说秀色不可餐?阿福觉得自己要是再在那里多待一会儿,大概现在这饭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成亲这几天都腻在一起,突然一分开,总觉得一个人空落落的。

    李固当然不应该整天困在房里,韦启一看就是个有志向有本事的,和他多交往交往,应该也可以让人心胸开阔多增阅历。

    李固应该去找他啊,这是正常社交活动嘛。

    可是阿福就是觉得……一个人不自在了。

    原来这么快就适应了两个人生活。

    原来这么快就感觉一个人这样孤单了。

    阿福突然想到一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习惯了他,所以……

    如果,会失去,那该如何?

    在成亲之前阿福不是没想过,但那时候没有得到。没得到的时候想失去,怎么可能会有真实的感觉?那只是一种构想,沙盘推演。

    真实永远比想象更加美丽。

    也,更加残酷。

    “淑人。”

    阿福回过头,看见刘润站在那里。

    “进来吧,有事吗?”

    ——————————

    牙……呜呜……

    早睡果然比晚睡好处多呢。起码。。精神好多了,代谢好象也改善了一点。。。。

    正文 三十 出宫 一

    刘润并没有跟她行礼什么的,有别人看着的时候他的规矩自然让人挑不出错但没人的时候,阿福也不喜欢他不讲那些礼节。

    刘润待她是不同的。

    比起她哥哥朱平贵,刘润更象她的兄弟一样。

    “不是旁的事。”刘润说:“刚才去领了腰牌,今天能出宫。把要捎的东西给我,今天我赶快一些,出城去你家。”

    “啊,可是你今天能回来么?”阿福不由转过头看了一眼,太阳都升起老高了。

    “赶的快些,天黑前应该可以回城。我出宫时和宫门口的人再打个招呼,理应无妨。”

    阿福急急进屋拿出个小包袱来。东西是已经备好的。给娘和阿喜的各是两块料子两根簪,给哥哥也是两件衣裳还有头巾一顶,钱却先不敢带。

    “你路上多当心,出城不比在城里,路上别遇着什么沟坎或是强人······”

    “行了,你就放心吧,一般的强人我还不放在眼里。”刘润翻了一下包袱,重系起来负载肩上:“到你家说什么我心里有数。”

    福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飞快的说:“其实,原和刘家有过婚约的···是我,可是征采时阿喜先嫁过去,我进了宫···”

    她担心刘润对这件事不甚知晓,如果到了朱家说话说岔了,倒不如自己先告诉他,好让他心里有数。没想到刘润说:“我已经知道,你放心吧。”

    已经知道?

    阿福目送他出去,心里猜想多半是在刘家的时候已经打听着这事了。也是,刘家的人既然对阿喜不满,那这换亲之事,应该会说出来。

    对了···李固也还不知道这事。

    虽然不是很要紧的事,不过,要不要也先和他说一声呢?

    阿福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阿福回屋里去,她答应了给李固裁的衣裳只刚挑出了料子。量身这一步倒是可以省却,阿福对他的身材尺寸···唔,都是夫妻了嘛,即使不是了如指掌,也是绝对肚里有数。

    紫玫替她打下手,瑞云扯开料子,轻声赞了一句:“这真是好料子。”

    “唔,你也懂这个?”

    瑞云老实的摇头:“不太懂,可是这么厚密,又轻软,喏,在阳光底下还亮着,自然是好料子。”

    她拈着布边,不赶用手去摸布面。阿福量好了尺寸,拿粉块划出了线来,操起剪子就绞。

    嚓嚓的声音在屋里显得很清楚。

    阿福听到脚步声,接着外头的宫女回了声:“杨夫人来了。”

    阿福快要剪到头,没敢抬头,宫人打起帘子,杨夫人已经走进来。

    紫玫迎上去说话,阿福一剪到了头,布料分成两片。轻盈的分别滑下落在榻上。

    “夫人来了,快坐。瑞云倒茶去。”

    “淑人不必客气。”杨夫人凑近前:“这是做衣裳:给殿下的?”

    “是,做两件汗衫。”

    杨夫人噙着笑点头:“唔,你的手是桥的,女红厨飪都是拿得起放得下。”这样说完,她又急忙补了一句:“淑人真是多才。”

    前一句还是居高临下的口吻,后一句就赶紧摆平身份。

    阿福现在的品级比杨夫人是高,不过她也无意在杨夫人面前摆这个格。

    “胡乱剪几下子,左右殿下也不会穿到外头去。”

    杨夫人点点头,说:“按殿下的吩咐,那两人已经处置了。”

    “哦?”阿福抬起头来:“怎么发落的?”

    “杏儿打了四十板子撵去去做了浣衣奴。陈慧珍已经遣回玉岚宫,宣夫人应自有决断···”

    福点头:“有劳夫人了。”

    “不敢当。”

    杨夫人又问起,下月初三信皇子生辰送的礼,阿福对这个可就是门外汉了,想了想,还是虚心向杨夫人请教。杨夫人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阿福想了想:“那就照往年的例来送吧。”

    “是。”

    杨夫人出去之后,阿福接着裁衣裳,她的真闲工夫紫玫和瑞云都听说过,不过以前都只是闻名没有见过。瑞云还一般,紫玫是识货的。有句话说,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几针过去,一看针脚精细整齐,细密均匀,没有长日苦练是绝对米这手艺的。

    “淑人真比针工坊做的还好呢。”

    “针工坊的巧手多的很,”阿福的下半句没有说:我只是想给殿下送份儿心意:“再说那些正服用的花饰纹理,我可一点也不懂。”

    “自己做的,穿的贴身可心嘛。”紫玫虽然当然得偏着阿福些,但话仍然说的公道:“针工坊也不是个个都有绣朝服大裳的手艺的。”

    手里有活儿,时间就过的快些。阿福觉得脖子酸时,抬起头来,自己在肩膀上捶了两下,瑞云急忙过来:“主子觉得酸重?我给揉揉吧。”

    紫玫问:“你可会?”

    “不会的话,紫玫姐姐教我啊。”

    阿福点头:“那就揉揉吧”

    瑞云看着挺沉默,没想到也挺会来事儿。

    她手势不轻不重,按的恰到好处。

    阿福舒服的叹口气,自己真的从被剥削阶级,变成剥削阶级啊…以前做针线时熬到两眼生疼,天热手出汗,一滑,就捏不住针……冬天的时候也并不好,取暖是明火,靠近了怕迸火星害了料子,离远了又手颤。

    “主子吃口茶,歇歇再做”

    这日子过的……怎一个舒服了得啊。

    难怪大家都想做人上人。

    阿福喝了口茶,紫玫还端了点心过来。一日两顿定食,中间用些点心汤水。阿福想着,虽然快立秋了,可白天暑气太重,李固吃饭不多,该多熬些汤。

    李固现在是按药膳方子进补的,不过阿福总觉得,冬瓜汤,紫菜汤还有米汤这些都很滋养人的,又没有什么是药三分毒的顾虑。

    还有鱼汤,那天煮鱼汤他也挺喜欢的。

    日头西移,到了快用哺食的时候李固还没回来,阿福有点疑虑,这时候韦启也该落衙,李固难不成跟着一起出宫去韦府了?她正要打发人去问,结果有个小宦官来回禀,殿下留在云台用哺食,请淑人自便。

    阿福意外了,打发了那个小宦官,自己纳闷。

    不是说去左官署么?怎么会去云台了?

    就算阿福资历阅历都不够,也绝对绝对知道,云台是皇帝夏天喜欢盘桓的地方,下朝后处理事务用膳休息都在那边,美人夫人夏天的时候最爱听的就是听内府来宣一声“云台伴驾”。

    阿福去厨房走了一趟,煲上一道汤,自己的哺食倒没动手,厨房掌事的孙宫人也挨了杨夫人的惩戒,殷勤中带着惶恐,生怕讨好不到,哺食倒格外丰厚用心了。阿福用了饭继续摆弄针线,汗衫前后身粗粗缀一起看看比量比量,没什么不妥就要延领上袖,快掌灯时,李固才回来了。

    阿福迎上去替他解了外袍,李固脸红红的,吐息间能闻到酒气。

    “喝酒了?”

    “喝了一点,和父皇一起,就喝了几盏……”

    几盏是几盏?肯定多于三盏。不然以李固的习惯就会说,只喝了两三盏。

    “口渴么?”

    “嗯……”

    正好汤也煲到时候了,阿福让人盛了来递给李固。他先喝了一口,眯着眼品了品,接着便大口喝完了。

    “这什么汤呢”

    “冬瓜汤”

    “唔,是你做的?”

    阿福替他取下头顶的玉冠:“是啊。你怎么去了云台?”

    “从左官署出来,去的”李固把碗递回,阿福接碗,李固握着她的一只手不松开。

    “我向父皇请封了。”

    阿福怔了一下,没出声。

    “我向父皇请封出宫……事先没和你说。可我想,你也不会反对的,是不是?”

    何止不反对!阿福简直想举双手双脚一起赞同。

    可是……

    “可是皇上同意么?太后那边又会怎么说?”

    “皇上同意了。”李固将烫热的脸颊贴在阿福湿凉的手背上,轻轻蹭了两下,阿福一瞬间觉得这不是丈夫,是只猫……

    大概真喝的不少了他。

    “给我指了右安郡食邑……不过,让我们还住在京城。”

    阿福觉得头发晕脚发软,右安郡极为富庶……不不,眼下要紧的不是这个,而是,他们要离开这皇宫了!

    这,这消息如此突然,而且,李固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讲了出来,阿福一点真实感都没有……该不会李固喝多了吧?不不,他就是喝多了,也不会讲这样的醉话啊。

    难怪,他们真的可以离开这皇宫了吗?

    “阿福。”

    “唔。”阿福应的有些心不在焉,她全部心神差不多都被“出宫”二字占据了。

    “你……会不会觉得,嫁了个没出息的丈夫?”

    “你胡说什么呀。”阿福回过神来,推了他一把:“什么叫没出息?你喝多了,说起醉话来了”

    李固摇摇头:“若不是我的眼睛……别的皇子听到分封开府去封地都沮丧之极,偏我主动求去……”

    阿福靠过去,她本来,应该是想说话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李固红扑扑的脸,眼睛里不知道是因为酒意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漾起的水光,心里泛起酸酸楚楚的柔情浓意,唇贴过去,贴在他的唇上。

    李固微怔之后,伸手紧紧抱住了她。

    多么庆幸,因为是你。

    人世苍茫,却遇到了你。

    正文 三十一 小相公

    你哭了?

    “哪有”阿福不好意思的抹了下眼:“这叫喜泪,不叫哭”

    “早知道你这么想出去,我早就……”

    “别说话了,你要不要泡一会澡?”阿福凑过去闻闻他:“你闻闻你身上的味儿。”

    老实说,不好闻。

    酒菜的味道,还有,身上肯定出了汗,闻起来象… 唔,腌酱菜。

    阿福微微笑,这味儿倒是亲切。以前屋里屋外都是这个味儿,虽然家与铺子是分开的,可是家里就是人人身上都能闻到一股酱菜味儿,阿喜极讨厌这个味道,所以总是把娘给她的零用钱都买了带香味儿的东西来遮掩。

    她们,怎么样了呢?

    刘润还没有回来…

    李固泡在大澡桶里,头枕在桶边。阿福替他揉揉头发,舀水冲去皂沫,用干布吸去水份,拿阔齿梳子轻轻替他梳通头发。

    她有些心不在焉,头发早梳的通透了顺溜了,还是一下下在梳,净梳那一股。

    李固湿的手从桶里抽出来,在她手上拍了一下:你发什么呆呢

    “哦…我想着,刘润该回来了。要不,进不了宫门了。”阿福把他头发先用布包了,舀水浇在他肩膀上:“今天他出城,去乡下我娘家了”

    李固恍然:“原来为这个。就他一个去的?”

    “嗯。

    李固不想让她心里存事儿,故意问她些早就知道的。家里现在几口人,哥哥现在做什么营生之类,这么一说,阿福倒又惦记起,不知道朱平贵现在做什么营生,铺子已经转了手,乡下人估计都是自家腌渍点菜吃,酱菜铺子是开不起来了。可朱平贵没下过田也没学过别的手艺,他做什么营生,阿福也实在想不出来。

    李固没话找话问她:“你哥哪年生人?

    “哥属小龙的

    “嗯,那比韦启小一岁。你妹子呢?

    “她属猴。”阿福停下手:“唉,他们两个才是同胞嫡亲,虽然大多数时候哥都能一碗水端平,可我这人小肚鸡肠,总惦记他端不平的那几回。

    李固拍拍胸:“不怕,你要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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