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福有余第34部分阅读
富福有余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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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莫非是她看错人?苏舒心里又有了新的疑惑。
夜很快就降临。两姐妹为她添置了新床新被子。这地方山风很大。尽管是夏天。却并不热。苏舒住地房间就在那栋小楼地斜对面。其实她离那位宫主并不远。若要见他。实在容易地很。
“吱吱吱……”小红忽然叫起来。两只脚在地上跳来跳去。看着很开心似地。
“哎呀。小红。你那么高兴啊?告诉我。生什么事了?”苏舒蹲下来。点了点小红地朝天鼻孔。
门外一声轻笑。有人笑嘻嘻地说道。“小红看见我。自然高兴了。不像某人什么呆。被人偷袭也不会觉呢。”
苏舒转过头。惊讶道。“少轻。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爹呢?对了。你是找来地吧?你怎么找来地?快快。进来。别被他们现了。”她冲过去。拉住方少轻往里扯。又探头往门外看看。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人。你胆子真大。不晓得进来讲话啊。”
方少轻见她娇嗔。笑道。“自然是不怕。才会大胆嘛。这长行宫经常走动地貌似没几个人。刚才那两个女子走了。一时半会哪会有其他人来。”
“没几个人?”苏舒眼睛转了转,看来方少轻似乎探查过这个长行宫了,“怪不得一路上都没看到人呢。真奇怪,这么大的地方,怎么人那么少。”她说着又追问道,“我爹呢,他在哪里?你还没说你怎么找到这摆渡宫的呢。”
“你爹,我也不知道现在在哪。”方少轻摊摊手,“当时你被带走,而你爹被阻拦,我想凭他的武功一定不会被擒住,于是选择了跟踪你。”他笑着解释道,“你别瞪我,当时我也想过要不要先救你出来地,不过后来想摆渡宫要抓你一定有什么理由,不然抓小红就罢了,何必还要带上你呢。而且这云雾山始终是他们熟悉的地方,我们既然要找谜菇,就注定会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不如知己知彼一下,才好定以后的计划。至于你爹,我一路已经留下记号,相信他会注意到的。”
“那还差不多。”苏舒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水,“你很厉害嘛,在摆渡宫还能来去自由,就没有遇到一点麻烦?”
方少轻喝了两口茶,笑道,“摆渡摆渡,向来是进来容易出去难。不然这宫主也不会让你在长行宫自由行走了。”
“原来如此,那你和我岂不是要困在这里?”苏舒皱起眉,有些担忧。
“这里也不错啊,天上人间。”方少轻洒然一笑,把杯中茶一饮而尽。烛光下,苏舒的影子映在墙上,两个耳坠放大了,晃来晃去,甚为有趣。他看了半响,伸手做飞鸟状,一下一下的近那耳坠,像是要去啄取。
苏舒起先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反而是小红看见了,指着墙壁上地影子吱吱叫,颇为开心。这家伙,还有心情玩影子戏啊?可抬眼看见他开怀的笑,他无忧无虑的神情,也不由受了感染,立刻做了一个狗的形状,去咬他的飞鸟。墙上的影子不久就变成了动物园,还配合逼真的叫声,别提多热闹了。
笑声似乎都飘到了斜对面,墨决的阁楼里,而此刻,他的房里可不止一个人。
“里面点,一定要染染好,都被人看出来是黑色地了。”墨决不停地抱怨,“都是你,说没事的,害我今天露馅。还好不是宫里地人,不然师父一定会被我气死。”
帮他染的也是一个年轻男子,容貌颇为英挺,见墨决这么说,伸手弹了一下他脑门,斥骂道,“你还好意思说?身为一宫之主,居然被俘获来地人现你白是假的。你就不懂控制距离么?这么多年一直都装的很好,宫中上下也都服你,没想到,一个小小女子就把你看穿了!亏师父一心扶你当宫主,你啊,还是太不成器了!”他说归说,手里还是没有停,用把小刷子把黏糊糊的雪白液体均匀的涂在墨决的根上。
“师兄,是我错,你别生气了,一会我自然会跟师父请罪。”墨决见师兄怒,立刻又软了下来。
“知道错就好,不过白的事情就不要跟师父他老人家提了,省得他担心。相信那女子也不会跟宫里的人说,她毕竟是俘虏,应该知道自身的处境。”那男子把刷子放在桌上,用方巾擦拭不小心弄上手的汁液,慢慢说道,“你过几天打算如何和那女子说谜菇的事?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这只猩猩竟然会挑选主人。本以为它原来的主人一死,我们只能威吓它得知谜菇的下落。现在看来硬的不行,只有用软的。”
“唉,我们对待它确实残忍了一点。”墨决脸上露出内疚的神色,这几年来,强迫它吃毒药,看它痛苦,以为它会取谜菇来自行解毒,谁料一无所获。这只猩猩的智商确实已经不能算是动物,几近于人类。因此每当他看到猩猩的眼神,恐惧,怨恨,他心里都是满满的不忍和自责。这也许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忘却,而后悔,却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他师兄却冷哼一声,眉宇间尽是不屑,也是对这个师弟的软弱不赞同,“一只畜生罢了,难道它的命比得上师父?”
是啊,他的师父正是摆渡宫上一代宫主,因为中了离门之毒,这么多年都在承受痛苦,他又何忍呢?他只能竭尽全力的寻找谜菇,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看到墨决坚定的眼神,他师兄才露出满意的神色,拍拍肩膀道,“师父对我们恩重如山,寻找谜菇是我们必须完成的使命。这几天,先观察观察那个女子,唔……长行宫又来了客人,想必是和那女子一伙的吧?那也好,就让他们待着吧。师弟,明天早上跟我去见师父。到时候我在长行宫门口等你。”
见师兄离开,墨决站起来,脱掉了外衣,上面滴了好些白色的液体。这液体是一种叫白党的花的汁液,一旦染上便很难洗掉,这衣服算是没用了。他叹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镜子,镜面上的人白苍苍,清秀的脸上是苦涩的笑容。
苦涩,他翘了翘嘴角,这么多年,为了师父,违心的接受了摆渡宫宫主的身份。他一天都没有开心过,曾经的他,如此向往外面的广阔天地,可是这白却阻挡了他的脚步。也许现在是个机会呢,找到了谜菇,治好师父,他就向师父提出归还宫主之位的要求。这样,他就可以完成自己的梦想了,也不算有负师命。毕竟这几年,他这个宫主还算做的成功,即使有许多不愿意做的事情,他还是闭着眼睛去做了。
难道,这样也不足够换他今后的自由么?不,相信师父会体谅他的,想到这里,他嘴角弯了弯,终于露出灿烂的笑颜来。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风满楼
四天的时间并不算长,可对于宣潇来说,却过得异常缓慢。当日宣东流突然说要把宣家交托于他,虽然他已经推说要几天时间来考虑考虑,但到现在为止,他还在犹豫不决。为什么犹豫,是因为这十几年,大梦初醒般,他才发现自己没有任何追求,没有任何想要得到的东西。所幸的是,身边有了一个娘子,不然,恐怕他还要在冷傲的面具下继续自己空茫的一生吧?
尽管已经明白到自身的问题,可十几年的习惯,怎能一下子改变?他坐在院子里,红妆为他斟酒,自从小绿走了之后,她也寂寞很多。所谓同病相怜,眼前的少爷何尝不是一样,没了女主人在家里,他的眉眼里是藏也藏不住的思愁。
宣潇的眼光落在窗下那一盆昙花上面,碧绿的茎叶上端,有一个小小的花苞。原来这昙花要开了呢,他嘴角一勾露出醉人的微笑。苏舒来宣府竟然有一年多了,有她在,时间真的过得好快。他记起那次她牵着他来看昙花盛放的情景,却想不起昙花刹那的芳华,脑海里的是她当晚惊喜的快乐表情。
见他脸露笑容,红妆心想他定是想起美好的回忆,于是识趣的想偷偷退下。
“红妆,坐下吧。”谁料宣潇喊住了她。
“这个……少爷……”若是苏舒喊她坐下便罢了,这个少奶奶一向是不拘小节,不在乎身份问题的,可这少爷……红妆犹豫。
“你跟苏舒也不是没有对面坐过啊,在我面前也不用如此拘谨的,再说,我是有些问题想问你。”宣潇笑了笑,偏头示意她坐下。
“那好吧,少爷。”红妆一提衣角,斜着坐下去。面孔微红。
宣潇喝了一口酒,说道,“你伺候苏舒已久,觉得她最开心的时候是何时呢?”
红妆嘻嘻笑道,“那还用问嘛,当然是跟少爷你在一起的时候咯。”
宣潇摇头道,“我问你问题可不是要你来逗我开心的。”
“怎么是逗少爷开心呢?少爷和少奶奶天造地设。郎才女貌。甜甜蜜蜜地。这宣府哪个不羡慕呢。少奶奶最开心地时候自然是与少爷在一起拉。”
看她说地真溜。宣潇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好吧。就当你说得对。那除了与我一起。你觉得苏舒什么时候最开心呢?”
“这个……”红妆低头想了会。忽然猛地抬头道。“我知道了。少奶奶最喜欢赚钱!她在没做少奶奶地时候。就整体惦记着出去做小买卖。后来做了少奶奶。偶尔会叹气。说没有机会下什么海。做商人。还有啊。那个时候在葛杨。少奶奶不是和木溪主人谈成了一笔买卖吗?见她整天忙里忙外。整那些个中药。可是笑地别提多开心咯。我想少奶奶要是没嫁人地话。现在一定是……呃……少爷。”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某些东西。忙急着解释道。“奴婢不是说少奶奶不想当少奶奶。想离开宣府。她只是有些遗憾没能……唉。越说越错。奴婢嘴拙。请少爷责罚!”她离开凳子。扑通跪在地上。
宣潇摆摆手。淡淡一笑。“没事。你先下去吧。”苏舒当初嫁他并非心甘情愿。他自然知道。而他也明白苏舒地心愿。确实正如红妆所说。她地理想乃是当一个商人。之前父亲把鸿兴楼交给他们管理。苏舒每夜都认真拟定计划。她地专注和执着让他更加了解她。同时也对她有了一份内疚。当然。苏舒到最后真心喜欢上了他。确实也让他安心不少。
眼前有这么一个机会。倘若他真地接管宣家。与苏舒同心协力。让宣家更加富有。是否会让她更为开心呢?她地能力也将得到一个很好地发挥。不至于浪费在少奶奶地身份上。
不过还是等她回来再说。苏舒除了喜欢赚钱。她也向往自由。或许她更愿意与他策马草原。浪荡江湖呢?他想着忽然叹了一口气。现在父亲生了重病。他也为他寻过名医。确实都束手无策。想起他充满期待地眼神。他不忍心再拒绝他。可是。他能担当如此大任么?到时候。大哥和二哥又会怎么想?
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说不出的烦恼,喃喃道,“苏舒,如果你现在在我身边,该有多好呢。”
而书房里,有人同样烦恼着。宣东流面前放着一大摞的账本,就在宣潇考虑要不要接手宣府的那几天时间,他正在用尽自己的余力,察看那些账目。听柳管家说,宣珏地做事方法近段时间改变了不少,倒不是账目不清楚,而是好多笔钱用在了一些平时不用的地方。比如,购买大批米粮。宣家以前是不做米粮生意的,因为这方面基本上是由明城蓝家垄断的。
宣东流皱了皱眉,也摸不清这个儿子的意图,不过这几天还是得了一些讯息,宣珏除了维持与原有富商的互动买卖,还拓展了不少新的卖家和买家。他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似乎不对,闭着眼睛休息了会,又想起什么似地,宣东流猛地把其中几本账本找出来,仔细翻了一遍,终于发现,原来是地方不对。
宣珏新拓展的那些买卖方全是五个城镇的人,他看着眼熟,明城,栖湖,广平,攀山,幽州,这五个城镇,除了明城,他们几乎是不与来往的。其他四个地方对于他们甚为陌生。俗话说,做生不如做熟,宣珏为何要选这四个地方的商人?
“老爷……”这时候,柳宏的声音忽然响起。
“咳咳,进来吧。”宣东流轻咳了一声。
“老爷,快趁热喝。”柳宏是送药来地,宣东流的病除了宣潇,就只有他和莫田兴两人知道。莫田兴现在不在,因此日常照顾,买药熬药的事情就全落在他的身上。“老爷,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这么辛苦,就不要看了。不是还有三公子嘛,可以叫他来打理。”他也知道宣东流倾向于自己的三儿子宣潇。
“唉,他以前一向不管宣家的事情,就算天资聪慧,没有经验还是不行的。我必须把一切理清楚以后,再交托给他。”宣东流端起药碗,一口气就喝光了。
“老爷,你的病……”
“老柳,别说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清楚。对了,莫老兄回来了没?”
“回来了……”莫田兴急匆匆地从门外冲进来,大手大脚带起一阵狂风,吹地账本哗啦啦的乱翻。
宣东流用手压住账本,低声道,“老柳,你先出去吧,我跟莫兄有话要说。”
莫田兴把门关上,先打量了宣东流两眼,才唉声叹气道,“宣老弟啊,你地气色更加差了,听为兄的,还是先好好休息。这三个儿子你就别管了。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为他们操心这么多,他们知道么?还不是一个个就会气你,值得么?先不说宣彬这个浪荡儿子了,就算是宣潇,是我徒弟我也不帮他。叫他接管宣家,哪里错了,还推三阻四地,真是不像话!”
宣东流微微一笑,“我这个当父亲的还没气,你气什么?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先不说这个,莫兄,我让你调查珏儿,你查到什么没有?”
莫田兴习惯的用手背磨磨自己的短胡渣,皱眉道,“我知道你是要我查他除了和陆家交往之外,还与哪些人走得比较近。不过据我这几天的观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奇怪?什么事?”
“雪崖,你知道这个人吧?”
“当然,当初是与苏舒一起来明城的,听说现在在蓝家做事。”宣东流皱了皱眉,“他与珏儿怎么了?照理说,他们应该扯不上关系的。”
“我本也是这么想,可是有天跟踪珏儿的时候,发现他去了雪崖的府邸,两人在房里商谈了一整个下午。虽然我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可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一定不简单。”莫田兴眼神炯炯,“雪崖这个人心机颇深,说是说他在蓝家做事,可我听说蓝尧成他是逼不得已才让他留在蓝家的。宣老弟,蓝尧成是个怎样的人,你想必比我还要清楚,一个这样的人,竟然会逼不得已,可见雪崖这个人的厉害。现在珏儿与他搅在一起,我担心,会有了不得的事情要发生。”
宣东流沉默良久,莫田兴带来的消息让他很难消化,也使他愈加不放心宣珏。宣家和蓝家若不是有苏舒这个纽带,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现在即使结为亲家,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与蓝家合作。人心不足蛇吞象,两家已经是富贵无比,倘若再联合起来,必定能垄断明城的经济。但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更何况,明城还有一个王爷,一个五镇节度使。这么多年来,他都是低调行事,为的便是安然。
如今,局势变换,他该如何应对?要是从前,体力旺盛,倒是不怕,可是油枯灯尽,他剩下的时间已然不多。该怎样让宣家平安的一代代传下去呢?他垂首看着账本,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在莫田兴的喊声中,晕了过去。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谈判
早上的敲门声把苏舒从睡梦中惊醒,她揉着眼睛,第一个反应就是找方少轻。()虽然是孤男寡女,但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嘛,何况在云雾山的那几天,他们都是睡一块地方的。现在让方少轻在地上打个地铺,也是再平常不过。
不过,怎么没看到他人?只看到小红抱着床脚发愣。
“在这儿呢。”方少轻轻笑道,声音从上方传来,他已经藏到房梁上去了。
苏舒胡乱的披上一件外衣,打开门,只见是那两姐妹中的那个妹妹,正一脸冷冷的站在外面,见到苏舒,板着脸道,“宫主在飞鸿楼等你们。”飞鸿楼正是那栋三层小楼,墨决住的地方。
“我们?我和小红么?”苏舒指了指小红,心想需要这么早么,太阳都没有出来呢。
“不是,是你和你朋友。这是给姑娘的衣服,一会请换上。”她把一套新衣裙放在苏舒手上,大概看见苏舒被抓来连换洗衣服都没有,现在要去见宫主实在太失礼,便送来了衣物。
呃,难道他们早就知道方少轻藏在这里了?怪不得说进来容易出去难呢。苏舒接过衣服,笑道,“行,那你在外面等一下,我们收拾好就来。”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宫主说要跟你们一起用饭。所以,请快点。”她说完,转身带上门。
苏舒摸摸耳朵,宫主要跟他们一起用饭?这家伙终于放弃扮演冷酷宫主了么?看来果然是有诚心跟他们谈判。她冲方少轻招招手,“少轻,快下来哦,他们早就发现你了。早知道让宫主多准备一个房间,省得这两天都跟我挤在一个房间里呢。”
方少轻跃下来,哈哈笑道,“那可是摆渡宫宫主,江湖上很多人闻风丧胆的宫主,怎么在你嘴里说出来。这么轻飘飘的?”他并不知道白发的秘密,苏舒也没有告诉他,宫主的冷酷只是个面具而已。
苏舒推推他,眨眨眼睛道,“你在外面等我。我换好衣服,回头慢慢告诉你是怎么回事。”衣裙换好后,苏舒从果篮里拿出一小堆水果,放在小红面前,蹲下来拍着它的小脑袋,“小红啊,你在房里等我。乖乖的,不要乱跑。外面都是坏人,你也知道哦,还是在这里慢慢吃水果吧。”
见小红拿起一个香蕉。她才放心地走出门去。
太阳终于探出头来。像半个咸蛋黄一样。方少轻看见苏舒后。眼睛里闪过一丝异彩。这摆渡宫地衣服薄如蝉翼。移步间却光华四射。隐约可见苏舒白皙地胳膊与小腿地美妙弧线。当真勾人心魄。不过他生性直率。漂亮就是漂亮。笑着称赞道。“苏舒。你这么穿更加是大美人一个了。”
苏舒也不谦虚。挑眉道。“那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呀。”
两人大笑着往前走去。等到来到飞鸿楼地时候。苏舒也大致讲了一下第一次与摆渡宫宫主见面地事情。不过白发是染地秘密还是隐瞒了。只说宫主墨决应该是个不算太坏地人。现在还不清楚墨决到底是什么心思。染白发这种。她还是先不要告诉别人。必要时。可以作为把柄来要挟也不一定呢。
飞鸿楼地大厅里。红木圆桌上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宫主墨决今天穿得一身黑。不过领口袖口。衣衫下摆俱是用金丝绣着浮云地图案。衬得人颇有些仙风道骨。也衬得他头发愈加雪白。
“两位请坐。”他礼貌地寒暄。“昨夜睡得可好?今天有些早了点。”
方少轻笑了笑,“宫主客气,这里是摆渡宫,我们自然是入乡随俗。”他心下却想,这宫主满面笑容,确实与江湖上谣传的不是同一个人。难道真如苏舒所说,他只是在伪装?
苏舒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将起来,而墨决温和的笑着,却并不吃饭。苏舒停下来道,嘿嘿一笑道,“宫主,你怎么不吃?吃饱了才好谈话啊,省得到时候没有心情吃东西,那岂不是很不好?”
“怎么会呢,我保证谈完再吃,你们心情会更加好。”墨决挑了挑眉,正襟危坐。
“好吧,既然宫主你这么说,我就先不吃了。”苏舒放下筷子,正色道,“你有话就讲,我们洗耳恭听。”
墨决喝一口茶,清清嗓子说道,“我知道你们来云雾山是想找谜菇,而同样,我们摆渡宫在云雾山这么多年,也是为了找寻谜菇。不过我们花费这么久的时间,并不是白白浪费的。就在三年前,宫人在云雾山山脚东边一处密林里,发现了一个老人。可惜他伤地很重,宫人把他带回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当然,我们摆渡宫不是一个慈善堂,当初救他回来也是因为他说出的一句话。”
看到苏舒和方少轻好奇的样子,他笑了笑继续说道,“那老人说他知道谜菇在哪里,只要我们救他,他就会说出来。可惜啊可惜,我耗费了大量的内力也无法救他地命,所幸,在他临死之前,他要求见那只猩猩,说见到猩猩也会把秘密告诉我们。我自然吩咐他们到处找寻红背猩猩,谁料带它回到摆渡宫的时候,老人只在猩猩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就一命呜呼了。从此,谜菇依然是毫无线索,除了老人留下的那只猩猩。我们猜想那猩猩一定是老人饲养的,它也一定见过谜菇,所以……”墨决叹了一口气,“对它确实做了一些残忍的事情,想逼它去找谜菇,谁料,仍是一无所获。这么多年来,它逃出去好几次,可是从来没有和任何人交好。这次居然对你们如此依赖,可见它和你们十分有缘。”
苏舒皱了皱眉,夹起一块竹笋放进嘴里,咽下去后才说道,“我看你这如意算盘打错了,小红虽然跟我们感情不错,可是我们没有发现一点它会告诉我们谜菇在哪里的可能。你若要我去喂它毒来逼它找谜菇,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方少轻也颇为不赞同,摇头道,“也许小红根本就不知道谜菇在哪里,你们逼它吃毒药未免太过残忍了。”
墨决一眯眼睛,他虽然温和,但是这次的任务绝对不能失败,这关乎他将来一生地自由呢。当然,师父的命还是最重要的。
“那你们说,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找到谜菇?你们可别忘了,我们摆渡宫对云雾山有多熟悉和了解,我们都找不到,你们难道可以?”
苏舒和方少轻对看一眼,同时陷入沉默。墨决说的没有错,而且那几天的体验,也确实让他们发现找谜菇的困难,若是小红真的知道谜菇的秘密,也许这真的是唯一地线索了。毕竟关系到苏舒地性命,方少轻想了想,还是问道,“那依宫主看,该如何令小红告知谜菇的所在?”
墨决微微一笑,“既然它不在乎自己地命,也许会在乎自己主人的命呢。倘若这位姑娘中毒在身,危在旦夕,也许小红就会带你们去找谜菇。”
“啊,那不是要骗小红?”苏舒叫起来,摇头道,“太阴险了吧?欺骗猩猩地感情。”
“这位……”墨决看着苏舒,问道,“还未请教姑娘贵姓呢。”
“姓苏。”苏舒皱眉道,“你叫我苏姑娘,苏小姐都好,反正欺骗小红的事情,我不会答应的。再说,我也不是它的主人啊。你怎么知道就一定奏效?”小红的上一个主人是老人家,她可是年轻女孩啊,这也能一样?小红到底是什么来认主人的啊?
“你是不是它主人,何妨一试呢?据我观察,苏姑娘你也确实中了毒,不然也不会来这云雾山了,不是么?”墨决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浅笑,倒像是女儿家的羞涩笑容。只是那一头白发垂在两肩,实在是减了大半的美丽。
苏舒沉默一会,这次没有拒绝的太快,而是说道,“你容我考虑考虑,两天后,我给你答案。”
两人走出飞鸿楼,连早饭都没有吃,还说会心情很好呢,根本就是没心情吃饭了嘛。要去欺骗一只小猩猩的感情,实在是有点过分呢。苏舒一路寒着脸,也不说话,她之所以没有拒绝墨决,其实还在想一件事。那就是雪崖的灭门一事,不知能否从他嘴里套出当年是何人请他们摆渡宫灭雪崖一家的呢?
方少轻走了几步,停下来,难得的一脸正经,“苏舒,我想他的计划也许可行,毕竟你的毒不可再拖。而且这也不算是欺骗小红的感情,因为你是真的中毒嘛。如果你爹在这里,相信他也会赞同这个计划的。”
那是当然,苏韩青一向紧张她的毒,哪会因为一只小猩猩而放弃掉机会的?苏舒撇撇嘴,“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考虑考虑。少轻,谢谢你。”她冲他一笑,他跟他的爹爹一样,都是以她为先,所以并不了解她此刻的想法。但是,她是真的很感谢他,这个少年,从认识到现在,一直都是支持她的,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不管何时何地。人生有一知己足矣,说的大概就是他吧。
飞鸿楼里,墨决的师兄缓缓走出来,拍拍他肩膀道,“做得不错,我想他们最终都是会答应的,就算不答应,也由不得他们!”
墨决暗地叹了一口气,他并不想伤害更多的人,因此在心底默默祈祷苏舒会答应这个计划,那么,他也算完满的完成任务,不会多加罪孽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美人计?
小红果然乖乖的在屋里没有出来,只是脚边扔了一堆的香蕉皮,看到它圆滚滚的肚子,苏舒好笑又怜爱的摸摸它的头。小红真是一个妖精呢,它似乎知道苏舒有烦恼,两只黑黑的眼睛眨了几下,依偎着苏舒,一点也不吵闹。
“唉……”苏舒大大叹了一口气,答应宫主吧,可以找到谜菇,就可以早点回宣府,早日看见宣潇,可是却要欺骗小红。若是不答应吧,就没可能知道雪崖被灭门的真相,她可是打算把这个作为交换条件的。前提是,她真的要欺骗小红么?
“小红……”苏舒蹲下来,与小红面对面,为难的说道,“小红,要我欺骗你,是不是太无耻了一点?你这么乖,而且你的主人一直没有把谜菇的下落说出来,想必也有他的道理。或谜菇的出现,会打破自然界的平衡也说不定。”她揉了揉小红背上的红毛,“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烦恼啊烦恼……”
“小红会说话的话,它肯定会救你的。小红,对不对啊?”方少轻冷不丁的出现在房里,学着苏舒的样子摸它的红毛。
“你不是去探路了么?”苏舒看他一眼。
方少轻摇摇头,无可奈何的说道,“难,你也知道,摆渡宫的高手多如牛毛,如果没有宫主的命令,我怕我们是出不去的。“所以……”苏舒挑挑眉。“你又来劝我接受他地建议?”
“倒也不是,其实你愿不愿意欺骗小红反而是在其次,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离开摆渡宫。我们已经知道谜菇的秘密在小红身上,倘若你不答应这个建议,我想,他们马上就会对付我们的。到时候威逼利诱。武力胁迫。想必我们也挡不住。还不如趁着这两天考虑的时间来想想怎么离开这儿。”
“哎呀……”苏舒懊悔的一拍脑袋,“早知道,我不说两天,说七天,或说十天了,也好争取时间呢。少轻。你之前怎么不提醒我地?”
方少轻苦笑,“我当初只想着能找到谜菇。一时忘了你不接受这个建议地后果。现在想到,确实晚了点,我们得想办法弥补。”
苏舒站起来,在房里绕了几圈,小红有模有样学她,跟在她身后绕圈。逗得方少轻哈哈大笑,指着它道,“这小红真是可爱。唉,欺骗它真的有点作孽哦。”
“你才知道啊。”苏舒白他一眼。她摸摸下巴,想了想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哦,既然小红是最关键的,那我们就利用小红逃脱好了。”她眨眨眼睛,“好吧,我过两天就说我答应这个计划,他们上一代宫主太想得到谜菇了,想必一定会积极配合的,到时候自然有空隙给我们钻……”
“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我还是去找找路。”方少轻一笑,又出门去了。
苏舒百无聊赖,躺倒在床上看日记。她随身一直藏着两样东西,一样是左晚晴给宣潇的信,还有一样便是左晚晴的日记。当初在左府,左慈便把日记转交给苏舒,说将来把这东西再交给宣潇,也好让他更加了解这个母亲。苏舒自然也是看得地,左晚晴既是她婆婆,也是她最亲的同乡,与姚清新一样。她之前已经看了一半,讲地都是左晚晴初来黎国的想法,惶恐,惊奇,然后融入这个世界。
后半部分大概会写她在左府挥的作用了,苏舒满怀好奇的往下看去。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敲门,她皱了皱眉,把黑皮书放好。打开门,现是两个女子。一个是两姐妹中的妹妹,另一个却不是那姐姐,而且身量很高,比苏舒足足高了一个半头。苏舒心想,长行宫来新人了?嘴里问道,“这位姐姐,有什么事么?”
那妹妹反正都是万年不变的冰山样,指着旁边一个女子,冷冷说道,“宫主说你还会在这里住几天,所以,她这几天就供你差遣了。”说完,也不看苏舒一眼,转身就走,把那女子晾在一边。
真拽,苏舒摇摇头,比宫主还拽,无语啊……
“你走吧,我现在没什么事要你做地。”苏舒挥手想打走那女子。
谁料她低着头,抢先走进了房里,然后一拉苏舒,砰的把门关上了。苏舒先是惊讶,接着甩开她的手,说道,“你干什么?你你你……”她说着忽然瞪大了眼睛,因为她看清了眼前女子地容貌。
“轻歌!”她叫道,“你扮女人?”这个拥有雌雄莫辩,慵懒风姿的轻歌,没想到扮女人也是这么有风情,高是高了点,可是身姿婀娜,一颦一笑都颇有味道。尤其是那双含情脉脉地眼睛,被他瞄一眼,估计那些摆渡宫里的人都会丢了魂。但是,男人扮女人,若不是情非得已,一般都不愿意的吧?怎么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别扭呢?
“轻歌,你武功这么好,来摆渡宫需要扮女人么?”她有点不爽,比她还女人,真当自己是娘娘腔啊?好歹她也是看过他比较男人的一面的呀,不要这么破坏形象啊!
轻歌不屑的挥舞了两下衣袖,“以武制敌那是下策,以智克敌才是上策啊。”
“克敌?”苏舒奇道,“你跟摆渡宫有什么仇啊?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来这么干什么?”
“我已经知道灭石家一门的是摆渡宫,自然是来找幕后元凶的。苏舒,我想你来这里应该跟我是同一个目的吧?”
“我们本意是来找谜菇的,雪崖在我身上下的毒除了谜菇无法去除。当然,找出当年的真相,若是有这个能力,我也是会尽力的。”苏舒眼睛转了转,笑道,“轻歌,你该不会是用美人计进来的吧?迷倒了某个摆渡宫的高层?”
轻歌哈哈一笑,拿起桌上的苹果啃了一口,“谁都知道摆渡宫进来容易出去难,我用美人计自然是为了后路。难道像你们么?现在恐怕还在头痛怎么离开这里吧?”
“哎呀,你真聪明!”苏舒扑上去摇着他的手臂,直接拍马,“你进来混了一段时间了吧?那知不知道哪里有什么捷径可以逃出去的?”
“唉,没有捷径啊!”轻歌夸张的叹一口气,“除非你们跟我一样,扮成女人。摆渡宫每过一个月,就会派几个女子下山去采购必要的生活用品。不过么……”他看看旁边不停打量的小红,“你们还有一只猩猩,估计更加难逃走了。”他在宫里也有一段时间了,自然打听得到长行宫新来的客人的情况。
苏舒颓然,不能轻歌,那就只能依照原先的计划了。谁知道轻歌一句话又让她跌入更深的烦恼之中。
“你爹也落于摆渡宫之手了,所以你做任何事都要谨慎点,我猜想他们会把你爹当做人质,威逼你们的。”这个消息自然是用美人计换来的,想他天姿国色,要诱惑某些头领说出点秘密还是没有问题的。
苏舒则头痛极了,不是么?她爹苏韩青都被抓入摆渡宫了,那万一他们耍花样的话,她爹不是很危险?果然要谨慎更谨慎啊,这两天真得好好考虑一下了。只是没想到那个宫主还真不简单,抓了人质,装得好说话似的,就等他们露出马脚,然后威胁他们吧?到时候,若没有轻歌的告诫,估计一个心慌,就会答应任何要求了。果真阴险呢!
“轻歌,依你看,我们该如何做?”轻歌在江湖上游荡这么多年,又是多重身份的人,想必经验丰富,处理事情也考虑的比较全面,因此苏舒想听听他的意见。
“这个么……”轻歌歪在椅子上,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淑女的样子了,“以静制动,将计就计。”
“以静制动,将计就计?”苏舒拧着眉,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是什么都不要做,就等着看他们怎么对付我们?”
“没错,不是说小猩猩知道谜菇的下落么?那么你们就占了主动权,他们再怎么凶再怎么狠,也是有求于你们。所以,只要弄清他们的计划,你再借机拖延几天时间,应该可以制定出更好的计划来。所以,敌不动我不动,对了,还没问你,你现在算是什么状况?”
苏舒撇撇嘴,“宫主说,小红,哦,就是它了……”苏舒指指小猩猩,“说我是它的主人,只要我毒,它就会为我寻来谜菇解毒,所以要我欺骗它的感情。不过说实话,我觉得有点无稽之谈,小红,应该还没有那么通人性吧?”
轻歌上下打量几眼小红,赞同的说道,“毕竟不是人类,也许它通宵简单的词语,或明了比较直接的情绪,但是说要为你毒找谜菇,未免有点夸张。摆渡宫上一代宫主受离门之毒所折磨,也许太过于渴求谜菇了,才会有这种异想天开的办法。既然你我都不相信,何不就照着他们的计划做,将来不成功,他们怪不了你,也不会伤到你父亲。你觉得如何?”
苏舒犹豫了一会,轻歌做事真是果断,“可是,万一它真的找来呢?”
轻歌淡淡一笑,“天命如此,我们普通凡人,如何抵抗?而且,如果真是这样,那只能说这小猩猩真是个妖精了,既然是妖精,你觉得它会上当么?”
苏舒先是皱眉,忽然豁然开朗,笑着点了点头。同时对轻歌刮目相看,十分棘手的问题,怎么到他手里,竟分析的丝丝缕缕,如此透彻?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将来一定要拉拢过来,替宣家赚钱……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将计就计
虽然天已经暗如墨色,可是长行宫依然是亮的,每个小楼的檐下都挂着精巧的灯笼。夏夜里,无数的飞虫聚过来,但是很快就纷纷落下,因为灯笼里冒出的轻烟对于它们来说是致命的毒,也因此在长行宫即便是夏天的夜晚,也不会有被蚊虫叮咬的烦恼。
苏舒漫步在铺着碎石的小道上,今夜有些难眠,想的事情太多,一会是宣家,一会是左家,一会又是石家。头实在痛了,她便起床出来透气,因为方少轻已经露过面,所以宫主帮他准备了房间,当然也就打扰不了他的清梦了。
迎面吹来的风凉凉的,毕竟是在山上,没有本该有的炎热,她信步往前走着,来到宫里一处假山流水的时候,却听见悠扬的笛声突然响起。她本能的停下脚步,那笛声却没有受到影响,仿佛吹笛的人并没有发现她似的,依旧平缓的继续着。曲调并不复杂,淡淡的如四季变化般自然,可是却有一种被束缚的压抑。就像春的花开在了夏天,秋的叶在冬天才落的惘然。
她驻足聆听,笛声令她想起一年多的夜晚,她听宣潇吹那首忆歌。那时候,他还在怀念中痛苦吧?因为那首曲子是左晚晴,他的娘亲最喜欢的。可惜,她似乎很久没听过他吹笛了,自从他受伤失忆之后,就没有再拿起过笛子,当然,她也似乎忘了他有这个技艺。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这次回去后。一定要缠着他吹曲子给她听。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她地回忆和微笑中,笛声慢慢停止。迎来的是一片寂静。
池塘边,有一
富福有余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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