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福有余第53部分阅读
富福有余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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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苏舒语带讽刺的说,“我们的摆渡宫宫主说他只要半个时辰就能翻过这座山,我正准备跟着他去看看。”
见方少轻也露出怀疑地表情,墨决一挑眉,回头道,“那倘若我做到了,你们是不是就愿意跟我一起去隐殿?”
不等方少轻回答,苏舒一扬下巴,“当然,既然你有如此神通,我们可不能浪费。”她低声道,“少轻,反正找到解药总要给他们上一代宫主的,他要跟着我们不如接受,毕竟摆渡宫实力强大,说不定真能派上什么用场。”
“可
们隐殿易给外人知道。”方少轻有些为难。
墨决耳尖,朗声道,“隐殿在凌台,它四周环绕着一条河,名为胭眉。我有说错么?你如果还不信……”他伸出右手,胸有成绣的数着,“胭眉河外西边有树林,树林里布了七星花阵,再往前是碎石路,两旁种着,啊,正是秋天开的+露花呢。河的东边是一大片竹林,竹子是有毒的青花绣,而南面……”
方少轻脸色渐渐变了,墨决描述的那些东西,如果没有去过隐殿的人一定不知道,在外面也只流传着胭眉河,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也是隐殿的人?”不可能啊,隐殿地人怎会做了摆渡宫的宫主?而且,他既然知道隐殿的位置,为什么自己不去问皇要解药?
墨决脸上闪过一刹那的怀念,他微微叹气,“我怎么可能是隐殿的人,只是去过隐殿而已。所以就算你们能避开,我也一定会在隐殿门口等你们。至于我为什么不亲自去问皇要解药,那我可以告诉你,这个解药非你才行。”
方少轻看出:有说实话,不过也没办法,而且现在清楚他知道隐殿地位置,确实已经没有必要防备他了。
“那你就带我们过山吧。”他:出让步。
墨决走到大面前,左右逛了逛,忽然来到一处较为平整的青石面前,他伸手在上面一阵轻拍,然后,只听“咔哒咔哒”地沉重声音响起,那青石居然慢慢往左边移开,露出一个大洞来。
苏舒总算明的意思,这山居然是被打通了,里面就跟隧道一样,是个直线。那当然缩短时间了,直线是最短地嘛。不过他们摆渡宫为什么会在这里打通这座大山?有何企图啊?挖矿不成?或者挖煤?
方少轻也皱了皱眉,他接问墨决,“这是怎么回事?打通这座山需要很多人力物力,你们摆渡宫……”
“我们摆渡要做什么,你们没资格知道。既然我指路了,那就请吧。”他一挥衣袖,率先进了山洞。
山洞里面很宽,可以并排走六七个人,两边石壁还点着长明灯,照的通道非常明亮。地面也很平滑,一点也不坑坑洼洼,怎么看都不像是挖矿地。空气里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像花香又不像,仔细闻闻貌似还比较像美食。
还没等苏舒琢磨出来,三个人已经走出道,前面是一片平原,黄苍苍的。
后面的旅行就变成三人行了,苏舒发现墨决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人,除了摆渡宫的事情,还有这次找解药,他一概严肃对待外,其他的,都随便的很,只要不太过分的语言行为,他一般都能包容。
这方面,就跟方少轻一样,给人十分轻松的感觉。这大概就是他的真性情,只是摆渡宫给他太大的担子,无法卸除掉罢了。
去隐殿越近,苏舒越看到不少奇景,毕竟是不属于黎国范围了。这里的地形啊,温度啊,自然现象都很奇怪。苏舒记得有次在看日出的时候,居然下雪了,然后天边出现漫天的红,和那飘落的飞雪一起映入眼帘的时,简直美得无法形容。
还有一次,是下雨的奇景,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明明是秋天,居然会下冰。是真的冰啊,以前苏舒只见过冰雹,哪有雨下着下着就变成冰的,一长串一长串的坠落下来,碰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那一整场冰雨,就像在演奏一首别样的歌曲似的,让人终身难忘。然而,她为了看完整场演出,也付出了代价,那就是冻得生病了。
这样,一路欣赏一路前行,二十几天的时间居然很快就过去了,以至于到达凌台中央的时候,苏舒都有点舍不得。方少轻看到她的表情,忍不住笑道,“隐殿里面的风景更好看,进去了我带你四处逛逛。”
“真的啊?”苏舒来了兴致,小女孩一样跳起来,挽住方少轻的手臂道,“你不许说谎啊,我们一会进去了先逛一逛再去找皇吧。”她想,万一她使出手段拿到解药的话,皇不肯放过他们,哪还有时间逛隐殿呢,当然要最先欣赏掉了。
墨决摇摇头,泼了苏舒冷水,“皇是什么人,你以为解药这么好拿?这样的话,我们摆渡宫难道不会自己来取?”
“我想我的,关你什么事。”苏舒白他一眼。
“苏舒,殿主一向很忙,我们进去了未必可以马上可以见到他。我想,可以先带你四处看看的。”方少轻一指着前面的树林,“穿过这个林子,就到了,我们走吧。”
正文 第两百三十四章 枫林晚
方是好大一片枫树林,红火红火的,叶子在夕阳下闪的光,远远看过去,就像整片树林都在燃烧着。而地面上却是青草地,本应该是秋天,青草枯萎的季节,枫叶红了,草却依然保持着清脆和鲜嫩。这红与绿,似乎就在宣告凌台的特别,在这里,已经没有季节的概念,这儿的老天,就是这么不按理出牌,丝毫没有规律可言。
“不过,我喜欢。”苏舒突然冒出来句。
旁边两个人都一愣,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方少轻问道,“你喜欢什么啊,苏舒?”
苏舒抬手指天,“我喜欢这儿的天,你看多有趣,不分春夏秋冬,什么时候变天,谁都预料不到,多好玩啊。”
“好玩?嗯,是挺玩的。”墨决回了一句,“进隐殿就更好玩了,白天热死,晚上能把人冻死,你可得小心着点。不要解药没拿到,这冷热交替把毒给引出来那就……”他挑挑眉,“万事大吉。”
这什么人那?苏一肚子火,墨决似乎离隐殿越近,脾气越古怪,这会儿她完全推翻墨决是平易近人的性格了。这家伙没准就有人格分裂,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的,还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难道与隐殿有关?他不是过隐殿嘛,方少轻说隐殿根本不为外人知,他怎么会去过呢?不会是背叛了隐殿再摆渡宫的吧?
“苏舒,你跟在后面,这枫树林摆了阵法,你随着我步法走就行。”方少轻拉着苏舒抢先踏入林子。墨决反正说他来过,那么就不用管他了,而且他也想看看他是真的没有说谎。这七星花阵是隐殿流传下来近百年的阵法,倘若墨决没来过,那么他是一定不懂得怎么走的。既然不知道怎么走,那就正好把他困在此处。
方少轻在前面精确的踏步,但是态轻松自如,看得出来他早就把走法熟烂于心。苏舒在云雾山之后找了不少关于阵法机关的书来看,隐约看得出来,这个七星花阵融了五行术与卦象六爻之意。不过她毕竟是自学地,哪能看透整个阵法的精妙,只觉得这踏出去的每一步都巧妙无比,于是就抱着欣赏艺术的心态暗自揣摩不已。
两人快要走出林子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少轻,你可知道这阵法是谁布下的?到底藏了什么玄机?”
“这个阵法存在已久。布阵地人早。至于其中地玄机。我可没有学习过阵法。自然不懂。只管知道怎么来去自由就行。”
苏舒听了有点失望。“这个法可真厉害。舅舅有个跟随也是学阵法地。他看到一定会惊叹不已。”她说地那个人正是七笛。不过自她被休之后。似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方少轻想了想。笑道。“也许有人可以解答你地问题。我们去了隐殿再说。”
苏舒回头看看枫树林。,]“墨决怎么还没出来?难道他困里面了?”
“假如他说谎。那自然会困在里面。我们走。不用管他。”
看来方少轻比她狠啊。一路上利用墨决占了不少好处。现在居然就把他一个人扔在林子里。
“他困在这里不会有危险么?”
“不会,最多逼回去罢了,没有什么危险。
”方少轻解释道,“我们隐殿很少伤人,这些阵法,还有那片青竹林,都只是为了防止别人进来。严重一点的后果也只是晕迷,一时半刻就会醒转过来的。”
这样还好,苏舒点点头,“那我们进去吧。”她又开始跃跃欲试,谁让方少轻说里面地风景更加漂亮呢,她想看看这凌台能带给她多少惊喜。
“哼!真以为本宫主出不来?”随着语声飘出,墨决一个凌空飞起,稳稳落在苏舒两人面前。
他脸上带着薄怒,苏舒往他身上仔细瞧了瞧,发现他的衣袖破了,露出一小截裸露的手臂。不过没有伤,看来就像方少轻说的,他们隐殿轻易不伤人。那这衣袖是怎么破地?苏舒眼睛转了转,笑道,“呀,看来这位宫主不太记得步法了,难道是因为时间隔得太久?”
墨决一挥衣袖,怒道,“多嘴多舌,女人就是麻烦。”
看来说中了,他果然是不记得步法,以至于中间出了错漏引致阵法发动。但是他居然还能平安走出来,没有被逼回去,可见功夫不是一二般的高。
方少轻则一直在疑惑,这个人看来确确实实是来过隐殿的,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看他年纪,与他相仿,他记忆里,师父李寻花似乎从来没有提起过有这样一个少年。他师父很八卦的,所以方少轻很奇怪。
“走吧,再不走天都要黑了。后面还要打晚呢,一会你上还是我上?”墨决有点不耐烦的问方少轻,他的心情似乎真地很糟。
“打……碗?”没等方少轻说话,苏舒笑起来,“这什么意思?还要摔碗?这什么地方的风俗啊。有意思,是几个碗还是几十个碗呢?”
“摔碗?”墨决愕然,随即哈哈笑起,“嗯,摔碗,不如一会你去摔吧,如何?”
方少轻忍住笑,向苏舒解释道,“别听他地,苏舒,晚是夜晚的晚,不是碗筷地碗。它是我们隐殿养的守护兽,只要隐殿弟子进出这枫林,必须得打过晚才行。这相当于是一种考验,也是试金石,倘若你打不过晚,那么就算去外面,遇到强敌地话也必定难以自保。”
“晚是动
字?真是奇怪的名字呀。”苏舒又开始好奇这只“=动物,居然还能当隐殿的守护兽,它有武功么?听得懂人话不?莫非跟小红一样,是个很聪明的动物?
三人沿着碎石路往前行了不到半里,苏舒就看见那只“晚”了。她印象里,“晚”应该是一只体型庞大,十分野性的兽,既然要跟隐殿弟子动手,那小了怎么行。毕竟是动物嘛,难道真的会武功不成,所以苏舒以为她会看到一双锐利~眼睛和四只尖利的爪子。结果……
爪子确实很尖利,眼睛也很锐利,可是这体型……那不就是一只猫嘛!
“它……就是晚?”苏舒瞪大了眼睛,看着一旁摩拳擦掌地方少轻,不可思议的说道,“你竟然要去欺负一只这么可爱的小猫?”
真的好可爱啊,是一只三花猫,身上有白色橘色黑色三种颜色。它脸上的毛全是白色的,但是两只耳朵中间的额头上顶着三朵橘色地小圆点,眼睛是绿色的,猫眼石一般闪耀。它端端正正的坐着,尾巴绕着身子一圈,那尾尖上一点黑绕过来正好盖在两个白白地前爪上。
啊,太可爱了,看那坐像,头还微微偏着,苏舒差点忍不住就要冲过去抱它。
墨决伸手拦住她,沉声道,“小看它,在它抓下丧命的人可不少。”
丧命?是用那只白白的小脚抓死地咩?苏舒皱了皱眉,转头问方少轻,“那你是真的要跟它……比试?”她实在无法想象一个高手跟一只猫搏斗的场面。
“不然我们无法过去,拦着。”方轻耸肩。
苏舒想了想,忽然从少轻那里把自己的包袱拿过来,这一路上都是他替她背着地。她解开包袱,在里面东摸西摸,嘴里道,“咦,在哪里了,怎么找不到……”
“你找什么?”两人同时问道,十分不解这个时刻,她找什么东西啊。
“啊,找到了!当当!”她兴奋的起一个油包,“看!”
那两人更加一头雾水。
两个笨蛋!苏舒无奈的打开油包,里面赫然是一只烤的香喷,金黄金黄的烤鸡。
“这,这是……”
“烤鸡啊,猫很喜欢吃的。”苏舒记得小时候他们家里就养过猫,在她印象里,猫就是一种很贪吃地动物。那时候家里买了烤鸡,他们明明已经把烤鸡摆在很高的冰箱上面了,结果那只英勇地小猫居然愣是从一个个不同高度的,比如凳子啊,矮几啊,电视机啊,一步步地跳上了冰箱。它那些偷吃的举动后来是数不胜数,常常为了偷东西而察言观色,看到家里人去忙活,绝对不会放过任何时机,偷到一块是一块。
这种贪吃到令人无语地功夫,苏舒也是叹为观止,明明就是喂饱的说,怎么还能这么馋捏!
墨决嗤笑一声,“你当晚是普通猫么?”
方少轻终于和墨决站在同一战线了,“苏舒,这行不通。”
“行不通么?你们试过?”苏舒盯着他们俩看。
“这……”方少轻语塞,用吃的东西勾引晚,还真没有人做过。谁都知道它是守护兽,哪会上这种低级当呢。
“没人试过那我去试,这烤鸡我都馋的流口水,不行它不会!”这烤鸡是在凌台的一家饭馆买的,据说采用了不少珍贵香料,都是苏舒听都没有听过的,大概只有凌台这种特殊的地方才会有吧。她是吃了一只还不够,非得打包一只才过瘾。
“咪咪,咪咪……来,到姐姐这里来,看,烤鸡哦!”苏舒一步步靠近晚,把烤鸡冲着它直摇,那香味顺着风一下子飘出好远。
只见晚果然有了反应,两只耳朵一阵轻摇,那绿色眼睛一下子盯在了苏舒身上,然后风一般的跑过来。
归归,果然不是一般的猫,那速度,是……练过轻功的猫么?
眼见它扑过来,墨决和方少轻同时警觉,一旦它又什么举动,一定会全力阻止。
“来来,真的很好吃哦,整只都给你。
”苏舒撕下一只鸡腿,伸向了晚。
“喵呜……”晚发出一声清脆的猫叫,然后方少轻和墨决的下巴就掉下来了。
只见晚一张嘴咬在了鸡腿上,嘴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那表情别提多满足了,一边还用身子蹭蹭苏舒,大口大口的撕扯着鸡腿。一会会夫,全都吃进了它的肚中。
胃口也是大的惊人,果然不是普通的猫。苏舒想着,把整只鸡都放在了晚的面前。她回头冲他们一笑,意思是,怎么样,晚也是普通动物吧,看它吃的多香。
方少轻忍不住呜呼,他最初跟晚打斗的时候可是伤了不少地方,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贪吃,一看到吃的就把自己的任务给忘了。早知道,他哪用得着受伤呀,直接用食物喂饱它就行!
苏舒摸摸晚的头,“回来再带好吃~你哦。”
晚吃完了烤鸡正在用脚爪洗脸呢,听苏舒的话,很乖的摇摇尾巴,又发出“喵呜”一声。
“真是不知所谓!”墨决挥挥衣袖,走向隐殿的大门。
方少轻则苦笑,冲苏舒一弯腰,“蓝女侠,以后的事情就全交托你了。”
他的动作惹得苏舒大笑,两人并肩也跟了进去。
正文 第两百三十五章 镜灵湖
殿的大门没有人看守,三个人大摇大摆的就进来了,问方少轻,“我跟墨决都不是隐殿的人,就这么进来没人管么?”
“隐殿对殿中弟子的进出管得较为严,而对外人,只要可以破阵的,一向任其出入。殿主认为既然可以进得了隐殿,那必定与其有或多或少的渊源,他会派弟子与来人~后再定下是驱除或者接待。”
这种方式还挺特别的,苏舒瞅了瞅一旁的墨决,那位皇殿主到时候会怎么处置墨决呢?她么,应该是被留下来的,说不定还要被逼着跟方少轻成亲呢。想到这里,她偏头看了身旁的方少轻一眼,他的侧面没有正面那么有棱角,线条显得柔和。不过鼻子很挺,要是画出来,必定是一条斜着的直线。
其实嫁给他应该是不错的,至少他会对她很好,不是么?然而,她想着这些的同时,心头却闪过另外一个人的身影,让她为之窒息。
“在看我么?”方少轻忽然问道,嘴角漂亮的勾起。
“啊……嗯。”苏舒撇过,伸手轻轻拍一下胸口,让气顺一点,然后笑道,“刚才突然发现你侧面也挺好看的。
”
听她这么直接夸他容貌,少轻爽朗的笑起来,“谢谢蓝女侠欣赏,在下受宠若惊。”
“那既然惊快点带我到处逛逛。”大门之后是在平常不过的广场,比起前面的风景来,实在算不得什么,不是说还有更加漂亮~么,苏舒急不可待的想要去看看。
“不过,,万一见到殿主……你打算怎么做?”方少轻停下脚步,心里很是担忧。
这问题他们在路上早已讨论过好几次。可每次都没有找到特别切实可行地办法。主要还是要看皇地反应。他这个人很难被别人猜到心思。所以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说服他。苏舒现在还尽在想着看风景。难道她是胸有成竹地么?
“到时候一切由我去说。你什么都不用他解释。”苏舒自信地笑了笑。“他是你地殿主。你有诸多顾虑。可我不一样。”
“可是……”方少轻想说。这个殿比别人。他决绝起来。一定是可以看着苏舒送命而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心软地。
“当然。有危险地时候你可要救我。”苏舒眨眨眼睛。“现在就带我玩玩吧。毕竟将来地结果谁都不知道。还是放松一下先。”
方少轻不再说话。领着苏舒二人向广场地东边走去。
打开偏门。呈现在眼前地像是一个梦。
好大好圆的一个湖泊,静静的躺在那里,湖水碧绿无波,四周环绕着同样颜色的淡淡雾气。湖的旁边,零星种着一些不知名地花,无_无叶,只有顶端的花着,巴掌一样大小。叶片是两层的,烈焰般的赤红色,在雾气里微微摇曳,有着惊心动魄的美。而最深处,是种植成半圆形的一片林子,它们贴得很紧密,因为天色微暗的关系,渐渐成了浓绿色的背景。
这时候,要是从里面飞出来一个精灵,估计苏舒都不会太惊讶。
“镜灵湖……”一直不说话的墨决忽然低声唤道,眼里也像蒙了一层雾气。
“镜灵湖,真是好名字。”苏舒轻轻地走进去,唯恐破坏这一湖一林的静谧。
方少轻朝她一笑,“苏舒,你去试试这湖水。”
苏舒早有此打算,或者说她更想自己泡进这湖里,来洗涤一身的风尘。可是又怕玷污它,她把手在衣服上反复擦了擦才慢慢放进湖水。
好暖啊,这湖真奇怪,怎么像温泉?
方少轻看到她脸上表情,解释道,“镜灵湖的湖水每年上半年都是冰冷的,而下半年就是像现在这样,很温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这凌台就是没有道理的,很多东西都不同于平常所见到的那样。”
“湖里的晶眼……还在么?”墨决走过来,盯着湖中心看。
“晶眼已经被殿主取走,它不再是镜灵湖的专属。”
墨决露出惊讶的表情,“他居然能拿走它?”
苏舒好奇地问道,“晶眼是什么?很难拿走么?”
“传说镜灵本是一位神灵,他因为犯错而被罚下人间,成了湖泊,他的魂魄则化作晶眼深埋在湖底下。”方少轻有些惋惜地说道,“有太阳的时候,晶眼接受到太阳的光,会反射出极为漂亮的彩光,那个时候,镜灵湖是最美丽的。可惜现在晶眼被取走,苏舒你看不到了。”
晶眼干什么?”墨决口气不善,“就算拿走,对他处!而镜灵湖,却为此不再美丽,他这个殿主,委实不配当!”
方少轻脸色一变,沉声道,“我们隐殿地殿主不劳摆渡宫宫主来做任何评论,我提醒你一句,注意言行!不然赶出去事小,连累我们求得解药却是事大,你想你师父没命活下去吧?”
眼看两人要起纷争,苏舒赶紧打圆场,拉着方少轻重又走进广场,指着西边的偏门问里面是什么别地风景。
两人正往西门走,身后有一个人赶上来,嘴里叫道,“方师兄,请等等。
”
苏舒转过头,见是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年,长得圆头圆脑,看着十分憨厚。他一路小跑,脸上起了红晕,有汗珠不停地滚下来。
方少轻笑道,“五弟,你跑那么急干什么,是不是父叫你来的?”
“是,是啊,师父在院子里等,他说要见见那位姑娘。”少年说话地时候,眼睛往苏舒脸上瞄了瞄,立刻又转移开视线,往身后看看墨决,小声道,“那个公子,殿主说要亲自见他,让我带他去呢。师兄,你跟这位姑娘去见师父吧。”
哦?墨决不单啊,皇居然要单独见他,他们俩到底有什么关系?刚才提起晶眼的时候,他很显然对皇有不满。他们见面会说什么呢?苏舒十分好奇,可惜她不能跟着去,只有等墨决回来问他了。
广场面建了一大片的住宅,全是一个个独立院落。方少轻的师父李寻花就住在其中一个院子里面。他年纪不大,容貌倒不是特别英俊,可是说不出的让人印象深刻,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很有自己的特色。所以,和苏舒想象中的差不多,就像他的名字“寻花”一样,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
“这是……韩青的义女?”李寻花认真的打量苏舒,缓缓点头,“不错不错,少轻,你眼光不比师父差多少啊。”
方少轻皱起眉,“师父!在蓝小姐面前,你要胡说。”
“蓝小姐?”李寻花哈哈笑起,故意问苏舒,“蓝姑娘,我们少轻平日里可会喊你蓝小姐这个称呼?据我对他了解,只要说中他心事的,必定会假装正经。”他斜着眼睛看方少轻,继续调侃的说道,“我说少轻啊,你在师父面前,就不要假惺惺的了。”
苏舒扑哧一声笑出来,有这样的师父,还真是无奈啊。她看着方少轻的窘态,忍不住帮他辩解道,“在正式场合,他会叫我蓝小姐,这是对我的尊重。私下么,我们是朋友,随便叫什么都无所谓。”
“哈,少轻,你真没用,还要人家姑娘帮你说话。”李寻花最喜欢捉弄自己的弟子,尤其是方少轻,谁让他那么优秀的,几乎要超越他这个师父。也只有感情这一方面,他实在愚钝的可以,若像他那么大岁数,早就有过好多女人了。
“师父……”方少轻恼也不是,不恼也不行。若是苏舒不在也便罢了,他随便找个话搪塞他师父,可是苏舒在,他怕他一回嘴,李寻花会说出更加让他无奈的话出来。
“你真无趣,我还是单独跟娘聊聊吧。”李寻花把自己徒弟给推出了门,顺便请苏舒坐下,自己则坐在她对面。
“李前辈,不知道你有什么话要跟我单独说的?”苏舒眼睛一转,“是关于殿主的么?”
“不错。”李寻花说道,“我知道蓝姑娘你身中奇毒,而解药在殿主手中。少轻曾回来问他求过解药,可是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无法说服殿主,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让蓝姑娘嫁给少轻,然后少轻带你过来亲自取药。这些天来,想必你们在路上也考虑过不少方法,可否说来给我听听?”
苏舒摇摇头,“虽然讨论过几次,不过至今仍没有特别合适的办法。毕竟一切都取决于殿主,我想见过他之后再说。”她顿了顿说道,“李前辈既然让我单独留下,我想,您能否给我介绍介绍殿主这个人呢?”
李寻花笑了笑,暗赞苏舒的镇定,她的表现完全不像一个即将面对死亡的人。
“蓝姑娘,实决定权一直都在于你,我知道少轻一定会愿意娶你的,可你呢?”他似乎洞察一切的看着苏舒,“倘若我告诉你,唯有嫁给少轻才能取到解药,你会怎么做?”
正文 第两百三十六章 相思无望
这天没有接见苏舒,只是让殿里的人安排了住处:寻花隔壁的一个院子,至于方少轻,自然是住在他师父那里的。
苏舒用了晚饭后在宽敞的院落里散步,隐殿的天气果然如墨决所讲的,白天很热,晚上很冷。而且是那种突如其来的冷,天刚一黑,星星才隐约可见,温度就骤然下降,就跟用了空调似的,啪的一按按钮,整个空间就从夏天跳到了冬季。
裹紧身上的棉衣,苏舒打了个冷颤。温度的差异,让她有点吃不消,之前已经为冰雨生过病了,可不能重蹈覆辙,她想着忙躲进房里。
房里是有炭盆的,可以用来取暖,而殿里派来的一个小丫头已经帮她把炭火燃起来,苏舒一进来,浑身觉得舒泰。这炭盆里不止放了木炭,还有一些香薰,随着热气一起散发出来,屋里就像春天了,还是到处透着果香味的春天。
“玲子,这里面是什么熏香呀?”苏舒凑过去仔细嗅着,“真好闻啊。”
叫玲子的丫头笑起来,她拥有一双很明亮的眼睛,“蓝小姐,这是甘紫草,可不是熏香呢。”
“不是熏香?”苏舒很好奇,“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把这种叫甘……紫草的东西直接放进炭盆的么?”
“是啊。”玲子似乎很喜欢说这些,兴致勃勃的道,“甘紫草是凌台特有的,不对不对,是我们隐殿特有的,就在后面地一座高山上。甘紫草呀,白天会开花,晚上就会凋谢,在它即将凋谢,刚落下第一片花瓣地时候,把花摘下来,那么烧起来就会有很好闻的味道。不能早也不能迟哦,不然就不会有香味拉。”
“好神奇呀。”苏舒听的津津有味,凌台这地方简直就是梦幻中才会有的呢,这一路上她看到的奇景,听到的趣事,若不是在凌台,那是绝对不会遇上的。她忍不住追问道,“还有没别地植物是这样的?或者,有些更加神奇的啊?”
“有啊,后面的高山上除了甘紫草,还有……”玲子还没说完,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她笑了笑,跳起来跑去开门。
“是方哥哥啊。来找蓝小姐地吧。”玲子笑嘻嘻地说道。快速地闪出了房间。
“哎。玲子。玲子……”故事还没听完呢。她怎么走那么快。苏舒对打扰她兴致地人有点不满。所以撅起嘴。瞪了方少轻一眼。“你看。你一来玲子就走了。害我没听到。”
方少轻有些抱歉地笑道。“那等我把要紧事说完。再帮你把玲子叫回来。”
那还差不多。苏舒坐回炭盆旁边。把手掌放在炭盆上空取暖。嘴里道。“什么要紧事?是殿主明天决定见我们?对了。墨决回来没?我对他跟殿主地谈话很感兴趣呢。”
“他走了。”
“什么?走了?”苏舒皱起眉。“怎么回事?他是被殿主驱逐出去。还是自己走地?”
“我不清楚,只听五师弟说,墨决出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然后直接就离开隐殿了。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地意思,还是殿主的意思。”方少轻也很惑,他来之前已经问过李寻花认不认识墨决,可这个师父狡猾地很,总是转移话题,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觉得殿主跟墨决一定有着十分特别的关系。
“居然走了,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弃,这完全不符合他来之前地态度。”苏舒对于墨决的离开很不解。
两人沉默了会,方少轻又说道,“殿主约我们两天后在平崖台见。”
“好。”苏舒点点头,不过在看到方少轻地表情后,忙问,“平崖台有什么不妥么?你怎么这种表情?”看得出来他很担心。
“平崖台是隐殿置犯错弟子的一个地方,我不太明白,殿主为什么要约我们去那里。”方少轻神情凝重,“苏舒,隐殿虽然轻易不伤害外人,可是对于殿中的弟子,处罚极为严厉。有时候……处罚有些超出常理,我实在想不到殿主他想干什么。我只怕连累你……”
“少轻,你怎么能说这些话呢。”苏舒沉下脸,“中毒是我中的,跟你毫无关系,你为了我要求助殿主,现在居然说怕连累我?你想是让我惭愧至死么?你再这么说下去,我可是没脸待在这里了,不如回家等死去。
”
“苏舒,我不是这个意思……”方少轻忙道。
“不是那个意思,那你就得听我的。”苏舒看到他着急辩解的样子,心头莫名的一痛。一个人在乎另外一个人就是如此么?明明是把什么都包揽在了自己身上,明明自己就是最有理的那个,可是看到她生气,
会生出毫无理由的恐慌,生怕她误解了他似的。人脆弱啊,所以,在开始学着体谅别人的感受时,才会更加真切的看清自己。
“少轻,隐殿后面的那座高山你去过么?刚才玲子跟我说,上面有甘紫草呢,喏,就是房里正在燃着的,你闻闻看,像不像某些水果?”她有心让方少轻放松,所以跟他聊起隐殿特有的东西来。
“天柱山啊,我当然去过。”方少轻果然被她带动了情绪,“甘紫草燃烧起来就会有水果的味道,所以大人们喜欢摘了给自家孩子烧着玩,闻多了会增加食欲,就不会挑食了。”
“哈,还有这种功能,那隐殿有孩子么?既然增加食欲了,那他们会不会个个都长得很胖啊?”
“隐殿当然有孩子,我一个师弟和一个师妹就有自己的孩子。隐殿还有专门教孩子学习的老师呢。”方少轻说着脸上露出同情之色,“不过除了弟子住在隐殿中,家属都住在凌台其他地方,他们一个月相见的次数不多。”
“你们的殿主也太不通情理了嘛,人家是夫妻,怎么还要别人两地分隔呢。”苏舒极为不满。
“这个,殿主自然有他的道理,不是我们想劝就能劝的。”方少轻无奈的摇摇头。“何况我常年不在隐殿,更加没资格说这些了。”
气氛又有些凝重下来,苏舒有点懊恼,怎么说着说着就黯然了呢。
“对了,玲子还说那……天柱山除了有甘紫草,还有别的神奇的植物呢。少轻,你快给我说说,补偿我刚才没听完的。”
“别的神奇的植物?”方少轻偏头想了想,忽然一笑,“有了。天柱山还有一种叫相思的花,开放的时候每株有两朵,一朵白色,一朵紫色。奇妙的是,白色的花白天开,晚上则闭合,而紫色的花则相反,白天闭合,晚上开放。它们从来没有一起开放的时候。”
“这怎么会叫相思,简直就是相思无望嘛。”苏舒冲口而出。就像太阳和月亮,白天和黑夜,只有交汇的那一刻才有短短的相见,不是无望是什么?
“相思……无望?”方少轻眼里闪过一丝迷惘,他极快的看了苏舒一眼,而后微微低下头,眉头轻簇。
房间里就此安静下来,“相思无望”四个字仿佛还有余音似的在空中飘荡,不止飘在方少轻的心里,也飘在苏舒的心上。
这静默让人莫名的伤感,炭盆仍在发热,甘紫草仍在香甜,可是却止不住的有寒流从门缝里钻进来,吹得方少轻的衣角不停的飘动,他没有穿棉衣,仍然是白天那薄薄的一件单衣。
苏舒抬起头,轻声道,“你冷不冷?我这里还有棉衣呢。”衣柜里有好几件棉衣,不分男女,只分大小,有可能有方少轻合适穿的。她站起来,往衣柜走去。
“不用了,我……现在就走了。”方少轻声音有些哑,他同样的站起来,可是脚步却挪的很慢。刚才不知道为何,明明那四个字就是苏舒随便讲出口的,却如一副巨大的黑色布匹一般,没头没脑的往他罩过来,让他分不清方向。
“少轻,你等等。”苏舒已经找到棉衣,她几步走上来,把衣服披在他身上,“外面还要冷呢,小心着凉。我上次可是冻得生病了,求解药还要靠你,你可不能病了呀。”
他静默,任棉衣沉重的压在自己身上,也任苏舒此刻温柔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脸上。
少轻,你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姑娘,可千万不要放弃啊!他忽然想起娘亲的话,时机不会等人,难道他真的要错过再错过么?
“苏舒……”他猛然抬起头,眼里的光彩胜过外面无数寒星。
看到他坚定的眼神,看到他眼神里蕴含的感情,看到他正要慢慢开启的唇。那红润而柔软的唇,会从里面说出什么话呢?
苏舒胆怯了,她在这重要的时刻做出了一个让方少轻许久之后都无法再鼓起勇气的事情。
“少轻,啊,我肚子好痛,这里茅房在哪里?快带我去……啊,不行了不行了……”她五官揪成一团。
“……啊,在……我帮你喊玲子去!”方少轻打开门,风也似的不见了。
寒风刮进来,打在苏舒脸上,她怔怔的看着门外,那里一片雪亮。竟然下雪了么?天空飘下无数的雪花,旋转着,落在地上,很快就铺了厚厚一层。
不过,第二天的早上,它们很快就会消失的吧,因为白天是夏天呢。
正文 第两百三十七章 交涉
隐殿时间过得很快,因为周边的风景看都看不腻,苏及爬后面那座高山呢,却不知不觉已经过完两天,该是与殿主皇见面的时候了。
平崖台在隐殿最东边,其实是一座比较矮的山,只是从山腰那里往上,像被人用神力削过一样,平整的夸张。山前修了石阶,一直通往山腰,石阶两旁青树成行,太阳当空而照,一点也看不出昨天下雪的痕迹了。
石阶大概有百来步,不一会便到顶头,只见上面早就等了两个人。一个是方少轻的师父李寻花,还有一个人,身材十分高大魁梧,他背对着苏舒而立,一时也看不到容貌,只是傲然的身姿不经意就散发出一股震慑力。
“殿主。”方少轻对他行礼。
皇转过身,苏舒眼睛一亮。
非同凡响!她脑海里闪过这四个字,真是非同凡响,除了这个词她再也想不到更加合适的来形容眼前这个男子。他似乎天生就应该做个领导者,野心勃勃,霸气,强大,站在那里就像一座推不倒的山。
“见过殿主。”苏舒朝他一抱拳,用的是江湖式的行礼。
皇瞥她一眼,冷冷道,“你嫁不嫁他?”
还真是直率的夸张的人,苏舒不答反问,“请问殿主,那是否我与少轻成婚,您就一定会给我谜做的解药?”
“殿主一向言出必行,这个蓝小姐不用担心。”李寻花替皇回答苏舒。
“那么再问殿主。倘若我只成婚。而不与少轻圆房。或者。成婚后不到两三月。再与少轻分开。那殿主大人。你可会干涉?”苏舒扬眉往方少轻看了一眼。“殿主到底是只想要我嫁给少轻这个仪式。还是要我与少轻真正做到情投意合。夫唱妇随呢?”
皇凌厉地双眸朝她看来。心忖这丫头倒是伶牙俐齿地很。他当初只是看不惯方少轻为个女人大做蠢事。所以才说出要那女人嫁给他便给解药地话来。现在蓝苏舒地命在他手里。居然还敢挑衅他。不过她提到地那些问题。他还真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只想到嫁了。那方少轻也便赢了。哪里还会想到什么真心假意以及他们婚后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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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福有余第5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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