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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隆王朝一锅炖第24部分阅读

      干隆王朝一锅炖 作者:未知

    干隆王朝一锅炖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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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能不忆江南?(中)

    对于州府改革并没有遇到太多阻力。毕竟有永璇支持官面上人都知道这就代表了是有乾隆默许。而且州府有独立藩司财权完全握在自己里江巡抚就算想插也是没有办法。故而整江南官场对于州改革都保持了沉默只是纷纷将关目光投向这次改革倡导者之一州同知乔东亮。

    按照永璇与乔东亮商议结果首先要建立便是州议事会。这代行议会立法权机构组建关系着整改革进行能否顺利。乔东亮明白永璇意思州议事会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州改革利益同盟体只有将最多人绑架到这利益体上整改革才能获得最大支持。但是如果这利益体无法在大方面达成一致话势必会造成整改革失败。

    乔东亮本就是商人家庭出生所以他也很赞同由商户士及城市小市民来主导州议事会。于是乔东亮主动出击很快在州居住徽商、皖商以及市舶司海外贸易人员都接到了邀请函为改革共襄盛举。

    对于这些商户来说能参与到这次改革也是一件非常值得期待事情。州明天会变成什么样州议事会有很大权力。一旦自己人握住了这权柄那么自然自己利益会最大化。于是各大商户纷纷表示愿意参与。

    与此同时作为这些新生资本家对地主士及地方耆老也放下原本高傲与矜持。毕竟一旦自己失去了对议事会控制那么日后果子就没自己份了。

    出十日乔东亮便将最后名单拟了出来交给永璇。

    永璇对州本地人物还是有所了解结果一看名单便有些哭笑得这哪是议会啊?简直就是公司董事会。能入选其中是大商人就是大地主只过为了面子上好看还有几术领袖及致仕老臣子后代入选其。过永璇想了想这也是没办法事情毕竟只有这些吃饱穿暖人才有闲工夫去考虑那些政治上事情。最后永璇还是点了点头于是这份第一届州议事会名单就敲定了。

    按照永璇规划大概五年到十年后应该就可以逐步推开议事会选举制而是由官府来拟定。虽然最后掌控议事会人依旧是大商人或大地主利益代表者但毕竟有选举这枷锁制约着他们也敢太放肆。

    过让永璇始料及是州议事会上台第一件事居然是宣布整州税为“合法”。按照州议事会意见就是“税乃吾等之义务但为何只见义务见权利?未尝权利之先行何来义务?”

    永璇看到这份声明再次哭笑得这群议事会成员还真有民主意识很快就知道了税权是议事会对府衙唯一控制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里。

    过议事会声明让整州府衙都愤怒了但是在乔东亮弹压下州府衙还是跟州议事会就税开始了谈判。最后结果就是州府衙必须将自己一年开支提交给州议事会审核根据最后预算总额指定州府一年税收总额。

    于是州府各钱粮师爷开始通宵达旦地计算自己府衙一年要花多少银子很快便有了一结果。于是州议事会根据这份结果宣布了州府来年税总额相较于上一年整税款下跌了一半有余。

    为何会有这么多?永璇也晓得官场上迎来送往是要耗费大量银子。过州议事会才在意你们当官如何升迁他们在乎是自己要少纳税。好在乔东亮并缺银子于是最后税结果一公布州府百姓是纷纷庆贺。毕竟自己要少缴税放在谁身上都是件值得高兴事情。

    “这州议事会倒是真有趣!”乾隆看完州织造递上来折子便跟一旁伺候尹继善说着话。年底时候傅旧病又犯了于是暂时由尹继善领着机处。

    “奴才以为这白身干预政事恐惹事端。”虽然尹继善是永璇岳父但是毕竟是正经科举出身对商人好感有限。“奴才觉得这议事会人选恐怕需要调整。”

    “朕深以为然。”乾隆点点头“这永璇也说了么?五年一换免得有人把持议事会进而胁迫府衙。”

    尹继善愿在州一地事情上与乾隆纠缠毕竟机处着眼点更大。尹继善道:“知圣上可曾看了盛京将折子?”

    “嗯。”乾隆正色道“仅盛京那边有折子连黑龙江将也八百里加急上了密折说是罗刹在边境有异常兵力调动。”

    “奴才觉着罗刹对我大清龙兴之地觊觎已久得防。”

    “朕也知道。”乾隆叹了口气“铁器工场那边新出了几兵器甚是错。只是朕上没银子还能给东北换装备。否则朕何惧那罗刹?”

    尹继善也晓得虽然有京畿招商局但是这笔银子除了要供给朝廷之外大部分都拨到海衙门毕竟如今海衙门有皇家北洋海跟南洋海两支队要养。如今铁器工场武器研发跟西山大营费都是靠乾隆私房撑着尹继善也好意思让乾隆多掏钱。

    “是奴才们失职累及君父。”尹继善请罪道。

    “罢了。”乾隆摆摆“老八在江南这一玩得错年底应该能省下一笔银子。你从户部上挤挤朕从宫里再省省无论如何也能亏待了边疆将士。”

    “嗻!”

    “朕闻老五跟一回疆人走得很近?”乾隆上握着皇城司京城里还真没什么事情能瞒着他。

    其实乾隆已经对永琪死心了只希望他别出来给人添堵就是。但是如今永琪跟回疆人交好乾隆心中立刻有了疑问。这是永琪要联合回疆给朕压力?还是回疆人故意接近永琪?

    “奴才确实有闻这事。”尹继善如何会知道?

    别说机处有情报司这样衙门就说那永琪及其门人有几低调?做点什么事情唯恐天下人知道今天在东城“行侠仗义”明天在西城“救死扶伤”顺天府衙门都抱怨好几次了整顺天府啥事都别干了就帮着给五阿哥“擦屁股”就是了。

    “奴才闻这回疆人乃是阿里和卓下得力将但是知为何得罪了阿里和卓被流放了出来。想来是这回疆人无处可去故而滞留在京城。皇上若是觉着妥奴才这就命人拿了他来好生拷问一番。”尹继善敢将事情说得太明白否则自己就脑袋保。

    “哼!”乾隆自问比尹继善知道要多许多但是牵扯到宫闱秘闻他也好多说。毕竟这尹继善只是自己亲家如傅是自己小舅子那般亲密。“你且下去吧。”

    尹继善便按规矩磕头离开上书房了而乾隆则知道在那想着什么。

    而此刻永璇却安静地陪着自己福晋在暖阁里玩棋。此时静贞已经显怀行动也变得有些便。于是永璇便琢磨出了少玩意给静贞解闷比如这五子棋。毕竟跟孕妇下围棋也太损伤孕妇脑细胞了所以这五子棋就好了许多。

    身为后代人永璇自然有许多新奇小玩意五子棋、跳棋、兽王棋、飞行棋……诸如此类原本永璇只是让招商局做来给静贞解闷料和珅却认为其中大有可为将这些小玩意推向市场后一时居然风靡全。

    永璇闻之后只得笑笑说话。

    静贞对永璇迟迟没有提及将喜鸾收房事情感到一丝丝安又有一丝丝欣喜。于是静贞在断地纠结中显得有些开心。医生请了几次安脉之后也提醒道孕妇要保持心情愉悦。

    但是静贞心总是有一无法释开心结。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能不忆江南?(下)

    对于在苏州暂住永璇来说,解决完浙商之后,自己日子就变得有些无聊了。和珅将江南招商局打理得井井有条,乔东亮也在苏州府做得非常好,无论是“苏州改革”,还是配合江南招商局兴建“江南大学堂”都做得非常出色。就算是远在福建永瑹也将南洋海军弄得有声有色。

    虽然现在南洋海军还是不能跟皇家北洋海军相比较,但是用来震慑东南亚一带已经是足够。但是永璇希望是,这支南洋海军作战能力能扩展到印度及澳大利亚一带。不过要完成这一切,蒸汽机就是必须了。

    铁器工场已经有了蒸汽机原型机,因此正式量产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不过永璇期待是这种蒸汽机不仅仅是用在纺织行业,而是要用在远洋运输上。

    如果有了趁手蒸汽机,那么海军第二代军舰,“汉级”战舰便可以实施起来。在乾隆手边,还保留着永璇设计第二代军舰,这些军舰更接近后世军舰。不过对于乾隆来说,他无法理解有两点:为何钢铁能浮在水上?这么大军舰靠什么来驱动?

    于是这一切只能等待,等待时间去回答这个问题。

    “王爷,外面有一群洋商递了帖子,说是要拜访王爷。”秦高手里拿着一张拜帖,恭敬地站在书房外。

    如果是寻常商人,早就在门房那被打发了。但是这次来却是兰芳共和王屾一行,门房收了银子只好将拜帖递进来。亏得是秦高接到这个帖子,若是旁人接了,也只怕王屾要吃闭门羹了。

    这秦高本就是乾隆安排人,书房里事情永璇也没有瞒着秦高。故而秦高也晓得永璇现在头痛是如何跟兰芳共和人接上头,如今人家找上门来了,秦高自然乐得将消息递到永璇跟前。

    永璇也晓得秦高是妥当人,值得秦高亲自递拜帖人想来也不简单。于是永璇顺手接过拜帖,扫了一眼,淡淡地说:“请他们去西厢房喝茶,我随后便到。”

    秦高自然是领了命而去,而一旁看书下棋金镛却笑道:“想必是王爷恭候多时人已经到了?”

    “确。”永璇也笑道,“他们不来,本王忧心;他们来了,本王还是忧心。”

    “王爷可是忧心皇上心思?”金镛身为永璇心腹与第一谋士,自然清楚永璇很多事情。

    “那是自然。”永璇叹了口气。

    身为后世之人,永璇自然晓得清廷对兰芳共和态度,四个字总结便是“恨之入骨”。这种恨到了什么程度呢?后世兰芳共和被灭之际,兰芳共和向清廷求助,却被清廷拒绝。直到兰芳共和被灭,清廷都是不闻不问。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兰芳共和只承认明朝为其宗主缘故。

    “如今皇上既然只是给了王爷旨意,想必就是认为王爷会跟朝臣们意见不同。”金镛字斟句酌道,“朝廷上下,对那孤悬海外兰芳共和怕是极不喜欢。那兰芳共和占着好地方,却认前明为主,这让我朝面子何在?况且我朝又有海军,又在南洋有矿,若是皇上将此事朝议,少不得有人请旨剿灭兰芳。”

    永璇知道金镛在心底对前明还是有一丝怀恋,故而爱屋及乌地对兰芳也颇有好感。永璇道:“先生说得极是。只是先生也忘记了,那些个孤悬海外藩属之所以承认前明,不承认本朝无非是不想在上贡称臣罢了。自从本朝拥有海军以来,南洋诸不是纷纷进京,要求重新入藩属么?那兰芳亦是如此。当年自称只认前明,无非是要博取南洋诸同情。现在又悄然回,只怕是他们在南洋也不好过。”

    “王爷意思是说,如今南洋局势不大好?”金镛对军事并不熟悉,尤其是海外形势完全处于刚扫盲阶段。

    永璇点点头,“这是英王乔治三世最后统治时期了,不得不说,他算得上是一个优秀英王了。有点类似咱们历史上汉武帝,他好战,将英威发展到一个新巅峰。可惜,他疯了。现在英统治有些不稳定,西班牙蠢蠢欲动,所以兰芳共和有些担心。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兰芳共和是来拜码头。”

    “那王爷打算如何处理呢?”

    “先生应该知道我跟皇阿玛谈那次关于‘藩属管理’事情吧?”

    “自然。”金镛负责撰写了永璇大部分折子,自然晓得这是事,“日后我朝藩属分为内藩与外藩。吐蕃、西域、蒙古诸部、琉球、星洲、马六甲、倭为内藩,一律由朝廷派遣大小官员,最高官阶位同总督巡抚;安南、占城、朝鲜、婆罗洲、吕宋等为外藩,其最高掌管需向本称臣,位阶高总督半级,赐郡王爵。”

    永璇点点头,其实这一套管理机制是参考了后世英联邦管理事务。内藩自然还是领土范围所在,只不过在经济等政策上给予倾斜优惠;外藩则是自治领,给予一定自主权。不过按照永璇构思,目前外藩都要划归成内藩,这外藩名额是留给日后澳大利亚、印度等地。

    “那王爷将兰芳共和定位成?”

    “先外藩,再内藩。”永璇冷笑了一声,“这兰芳共和还这当本朝是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么?若不是念在同宗同祖份上,我还懒得管他们呢。”

    金镛默然,他自然也晓得兰芳这几年做了些什么事情。其实本来两互相独立也就算了,偏偏那兰芳非要掺和到内来。暗中资助白莲教什么,搞得内乌烟瘴气。只怕是百姓也对这个“反清复明”排头兵有些不满了。

    永璇没有再多说什么,离了书房朝西厢而去。

    那王屾等人已在西厢等了一会,众人对这大观园也是惊鸿一瞥,惊叹不已。

    “哼,不知道费了多少民脂民膏!”王五对永璇一直没好印象,故而出言道。

    “他哪需要搜刮民脂民膏?”王屾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怨愤,便笑着安慰道,“这天底下最富裕人中,这年少有为八王爷只怕是前三了。”

    “这等商人还不是将民脂民膏据为己有?”王五毕竟是儒学出身,对商人没什么好感。此话一出,随行商人都变了脸色。

    王屾也有些不喜,但不想在外面训斥儿子,只是道:“钱放在那不会生钱,惟有流通起来才能生出更多钱。”

    “好一句‘惟有流通起来才能生出更多钱’!”永璇笑着走了进来,“王大将军一席话道出了整个商人最大秘密。”

    王屾脸一抽,起身道:“化外之民王屾见过清恭王爷。”

    “不必多礼!”永璇伸手虚托了一下,“王大将军说什么也是兰芳护大将军,无须如此多礼节。”

    王屾自知瞒不过永璇,只得尴尬一笑,然后将一份礼单递到永璇手上。

    永璇看也没看,便放在桌上,“大将军漂洋过海而来,莫非只是为了送礼?”

    王屾一愣,然后笑道:“不知王爷什么意思?”

    永璇心中冷哼,暗道,你就死鸭子嘴硬吧!但是面上却笑道:“本王只是听说最近东南边海浪渐大,大将军乃是海上人家出身,您说那出海小船该如何是好?”

    “若是小船,只能进港避风,只是,”王屾别有用意地瞧了永璇一眼,“只是听说这船不小,寻常海浪还掀不翻。”

    “是吗?”永璇冷笑了一声,“若是这船如此牢靠,那船老大没事还来拜什么码头?”

    王屾一愣,王五则勃然大怒,“狗鞑子!我爹是看得起你才来。”

    “大人说话,小孩子给我闭嘴!”永璇冷冷地看了王五一眼。说来这王五跟自己年纪差不多,但是不知道为何说话处事都不经过脑子。

    “你!”王五一怒之下就要动手。

    但是永璇飞快地掏出手枪,指住了王五头。笑道:“俗话说,功夫再好也怕手枪。想必王五公子应该知道这手枪厉害吧?”

    永璇这一动手,王府侍卫也快速地将这西厢围住了。

    王屾忙笑道:“王爷,误会!——麟儿,还不退下?”

    王麟愤愤地退到一边,永璇也收起了手枪,冷冷地说:“王大将军,今天你是求到我门上来,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如此遮遮掩掩也显不出你们诚意来。”

    王屾正色道:“想必王爷也知道,如今西洋人在东南亚再起风波,鄙君希望能与贵携手抗衡,日后瓜分东南亚,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永璇笑道:“那你们诚意呢?”

    王屾掏出一份信,“鄙愿与贵结为兄弟之邦;日后东南亚,贵得七,鄙得三。”

    “这就是你们诚意?”永璇没有接过那份信,“贵要谈可以,两个条件不得变。第一,兰芳共和向本称臣;二,日后东南亚利益归本所有,本朝保证贵现有利益不变。”

    王屾脸色一变,怒道:“王爷不要欺人太甚!”

    “大将军也不要将本王当三岁孩子哄!”永璇冷笑道,“如今英与西班牙已经陈兵东南亚,法也在中南半岛附近虎视眈眈。如果不是三牵扯到一起,你会想到本?王大将军,贵陆军还算有点看头,但是那海军嘛?贵那几条舢板居然还像跟本交换东南亚三成利益?”

    王屾听到这话,脸色一红,“王爷所说确实不假,但是我们也不会轻易投降。若要我亡怕也要点本事才行!”

    “贵亡与否与本王有何瓜葛?”永璇笑道,“若是贵称臣话,本王念在香火之情上,也许会驰援一番。”

    “王爷当真如此要挟?”

    “不是要挟!”永璇淡淡地说,“这只是个解决方案,不如将军回去想想。我们时间充裕得很,但是贵嘛……本王不介意贵生死存亡如何,大不了日后本王再从西洋人手上拿回来就是。”

    “好,告辞!”王屾愤愤起身,余下众人随着他一同离开。

    “王爷不担心他们去而不返?”金镛从一侧暗门闪了出来。

    “不担心。”永璇道,“那王屾是惯常隐忍之人,若是这口气他忍不下去,那么兰芳也活该灭。我对兰芳灭不灭倒是不担心,大不了日后再去打回来罢了。若是他肯屈服,我自然有办法慢慢架空他,这兰芳自然有一天会成为本行省。”

    “大将军?”随从有一人忽然道,“我们该如何跟元首交代?”

    “无妨。”王屾郁闷地摆摆手,“称臣便称臣,且熬过这一关再说。”

    “父亲!”王麟不甘心地道,“我们怎么能向那鞑子称臣?”

    “权宜之计罢了。”王屾苦笑道,“若不是这般,如何能让清廷倾全力驰援?我实在不忍见我尸横遍野啊。“

    众人默然。

    “就这样吧,我今晚便跟元首写信解释。过几日,我们便再去王府一趟吧。”

    王麟愤愤地听着,心中浮现出一个诡计。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腊月。宝月楼。死而复生。

    腊月京城到处都是年味,甚至连各部衙门,乃至紫禁城里都是如此。老佛爷此时正喜滋滋地与皇后商量着今年除夕宴如何操办。老人家就是如此,一年到头最盼望就是过年,又团圆又热闹。

    “可惜皇上将老八丢在江南当差,若不然,今年会更热闹。”老佛爷忽然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

    皇后见老佛爷面子上有些不好看,忙笑道:“还不是老八家里那位害喜严重,小俩口甜得跟蜜里调油似,如今媳妇身子骨不好了,八阿哥不就舍不得回来了不是?赶明年啊,罚他们俩多生几个重孙给老佛爷磕头。”

    听到生重孙事情,老佛爷脸上喜色也回来了,“可不是,听说老六媳妇也怀上了。这可不行,当哥哥居然还赶不上弟弟。”

    “甭管赶上赶不上,明年老佛爷就等着几个重孙子回来拜年吧。”皇后乐呵呵地说着。

    老佛爷眉眼间也含着喜色,“前些日子听说你顾着老八媳妇脸面,还没有将内务府拨过去伺候人安排下去?这可不行,皇家媳妇要知道轻重。她有了身子,老八要好好待她不假,但是天家贵胄,身边怎么能少了人伺候?那王氏守在京城里脱不开身,你这个当额娘,要多多关心。”

    那拉氏听到这话,只得起身表示受教,并道:“那伺候人已经拨下去了,前几日见天气不错,便让她们从天津走海路到苏州,估摸着再几日就该到了。”

    老佛爷点点头,便继续跟皇后讨论起除夕宴操办事宜来了。

    而此时乾隆则正在南书房召见几位洋人,虽然清朝旧例有洋人担任官员先例,但是自从乾隆在前年颁布《大清帝籍法》之后,洋人再没有入籍之前是无法担任正式官吏。而这些洋人又大多不愿放弃原来籍,故而乾隆变通地设立了“南书房资政”,让这些外人供自己做外交事务顾问。

    当然,同时在南书房当政还有理藩院和其他精通海外事务大臣。

    “八阿哥折子你们也瞅了,对这‘内藩’与‘外藩’你们到底如何看待?”乾隆道。其实永璇要说这些,乾隆早就知道了,而且打心底也觉着好。虽说是兄弟之邦不错,但是这兄弟还是不如自己儿子亲不是?什么时候这些“兄弟之邦”变成了“臣属之”才是好事。

    理藩院侍郎庆桂奏道:“奴才以为八阿哥之策乃是老成谋之语,并不不妥。只是如今北边不太平,若是强行让蒙古各部承认‘内藩’,只怕罗刹人乘虚而入。”

    乾隆皱了下眉头,心中也认为可能时机不大对,又道:“丰升额,如今你在兵部当差,又在军机处行走,你可有什么意见?”

    “奴才以为庆桂大人所言极是,‘内外藩属’区别对待本就是我朝必须要做事情。” 那丰升额乃是乾隆心属四额驸,故而将其略微提拔了一下,“广东总督与广州将军分别上奏,说如今南洋并不太平,若是我朝南北都有祸端,只怕是难以顾及。”

    “既如此,这便暂时不议了。”乾隆将折子放到另一边,又拿出另一份折子,“那兰芳共和如何处置?”

    “此等小,先是对本朝不敬,如今大难临头居然还对本朝讨价还价。奴才以为,生死由他们去吧!” 阿里衮道。

    阿里衮意见确是朝中诸多大臣意见,但是庆桂又道:“奴才以为,那兰芳虽然对我朝不敬,但无奈其位置正处于婆罗洲、吕宋等地要冲。若是被外人得了,只怕我朝在南洋利益会受损。”

    乾隆沉思了一会,道:“朕觉着八阿哥说法倒是不错,先答应帮他们应付西洋人,等到时机成熟了,再徐而图之也未尝不可。如今关键便是兰芳必须向朕称臣,否则话,其余免谈。”

    “皇上英明!”众人送上马屁。

    乾隆也英明神武地大笑三声,道:“过些日子便是新年了,朕从八阿哥那得了些新奇玩意,众位爱卿一年到头随朕处理事也辛苦了。吴书来,将东西纷纷,给大家伙包个年礼吧。”

    众位大臣又是一阵跪谢,歌颂天恩不止。

    处理完事之后,乾隆决定先去宝月楼看看香妃。香妃那个可人儿真是不错,身段跟容貌都是后宫一等一,尤其是那股子异域风情让乾隆是难以割舍。

    待赶到宝月楼时候,却听见宝月楼里传来惊慌失措哭声。乾隆暗叫一声不好,忙地赶了过去。

    只见宝月楼里是兵荒马乱,小燕子在上蹿下跳,而香妃则倒在波斯地毯上闭目不醒,在她身边滚落了几枚红艳艳鲜枣。

    那小燕子看着乾隆来了,一步奔了过来,“皇阿玛啊!”说着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乾隆身上蹭,“你救救香妃娘娘啊!她突然就不好了啦!我也不晓得怎么了啦!您快救救她啦!再不救救她就要死啦!”

    乾隆本来想去先看看香妃怎么了,但是被小燕子抱着脚动不了,又被小燕子一番“死啊死啊”话语弄得心浮气躁。盛怒之下,一脚将小燕子踹到了一旁。小燕子头撞着那檀木桌桌脚,鲜血流了出来。

    一见血流了出来,小燕子更加慌乱了,她冲了过来,抱着乾隆哭喊着:“救救我啊!皇阿玛!我也要死了!我还不想死啊!救救我啊!皇阿玛!我还不想死!”

    “来人!”乾隆彻底火了,“将这个疯婆子丢到池子里,让她冷静冷静!吴书来,你去请太医!对了,西医院大夫也要请些来。”

    乾隆瞧着令妃这样子不大对,估计太医院太医也不一定能解决,干脆将西医院也一并叫来,两边一起参谋参谋也是好。

    原本这太医院跟西医院就在大内有常设办公地方,方便皇帝宣召。如今一听宝月楼香妃娘娘昏倒了,两边人马都带齐设备往宝月楼赶。

    “怎么样了,太医?”乾隆看着香妃越来越苍白脸色,觉得事情不是那么好解决了。

    几个太医都请了脉,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让领头太医道:“启奏皇上,这香妃娘娘乃是中毒了……”

    “什么!”乾隆吓了一跳,怎么会有人跑到自己皇宫里给自己心爱妃子下毒?“怎么中毒了?中什么毒?”

    “奴才已经诊过脉了,乃是砒霜。”

    “砒霜!这怎么可能?”乾隆瞪大了眼睛,“宫里怎么会有砒霜?”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

    “可有法子?”乾隆知道现在不是纠结砒霜来历,先救人才是道理。

    几个太医摇了摇头,为首继续道:“奴才学医不精,不曾听闻过解毒法子。”

    “你们那呢?”乾隆看了看西医。

    几个西医也是为难地摇了摇头,道:“若是发现及时,用催吐法子或许还有得一救。现在,就不知道……”

    “不拘什么法子,能有效就行。”乾隆挥挥手,“朕许你对娘娘催吐。”

    “是。”

    几个西医忙开了个催吐法子,命人给香妃灌了下去。不多时,香妃便吐出了一些秽物。几个西医过去瞧了瞧,忙道:“奴才斗胆请皇上过问一下,香妃娘娘发病前进了些什么?”

    乾隆脸一板,宝月楼里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好生回答朕话,或许朕还会给你们个痛快!要不然,朕有是法子让你们求死不能!”

    乾隆现在恼不是香妃中毒,而是居然有人胆大包天地在宫里下毒。今天是香妃,谁知道明天不是他自己?

    宫女太监们一边磕头,一边道:“皇上饶命!今儿个御膳房送来了鲜虾,据说是南边进贡上来,娘娘没有吃过,觉着新鲜就多进了些。后来,珠格格带了一篮鲜枣过来,与娘娘吃了几枚,娘娘便昏倒了。”

    几个西医眼中精光一闪,其中一人道:“启奏皇上,这法子乃是西医院里琢磨出来毒方之一,只是这方子并未公开过。”

    “你是说,西医院已经研究出鲜枣与鲜虾同时会砒霜中毒,但是没有公开,而香妃却因此中毒?”乾隆觉着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

    西医院除了研究药物之外,其实一半智能是在研究毒物。但是这件事并没有太多人知道,而且要从西医院里调方子,要么有自己口谕,要么就是军机处几位大臣连署方可。如今有人知道了西医院方子,还用来毒害后宫妃嫔。这让乾隆如何心安?

    乾隆冷冷道:“今日之事不可外传,若是外面有一丁点风声,朕诛你们九族!”

    那边香妃吐了一些之后,似乎有所好转,但还是神志不清。她贴身宫女维娜和吉娜忽然想起香妃有带了凝香丸,于是忙地拿了出来。乾隆给太医们瞧了之后,认为无毒便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心态给含香灌了下去。

    过了半个时辰,香妃居然悠悠地醒了过来,太医、西医们忙地上前过去请脉检查什么。在得知自己爱妃不会有问题之后,乾隆冷冰冰地道:“将那池子里人给朕绑了,送到养心殿去,朕要好生地问问她。”

    吴书来忙地将小燕子送走,然后又命人将宝月楼里所有宫女太监全部带到慎刑司去。而乾隆则来到香妃身边小声地安慰她。

    正当二人温存了一小会,就见吴书来一脸纠结地站在门外。乾隆也晓得吴书来不是那种不知轻重人,能让他这般纠结想来也不是什么小事。再加上香妃这般柔弱,乾隆想精虫上脑都不可,于是让香妃安置了之后,便走了出来。

    “怎么了?”

    “奴才并非有意打扰皇上,只是那五阿哥在宝月楼外大哭大闹,奴才实在没有法子。”

    一听是五阿哥,乾隆头立刻就痛起来。这永琪办事极其不靠谱,对事情处理也没有个轻重。但是每次只要是小燕子一遇到麻烦,他就会瞬间出动,而且每次都能找对关键人物。乾隆郁闷地想,若是永琪将这般功力一半用在正事上,怕是永璇也不遑多让。

    乾隆到了门口,那永琪已经是涕泪俱下。金黄|色郡王礼服上,满是灰尘。地上甚至还滚落了几颗东珠。

    乾隆不由得大怒,“老五,你这是做什么?”

    “皇阿玛啊!”永琪哭道,“小燕子要死了,我也不活了啊!”

    “她死不死关你什么事?何况她还没死呢!”

    “我知道小燕子闯了祸,我就说不要让她再进宫,但是她放不下对香妃关心,这次真是无心之过啊。”

    乾隆忍着眉角抽动,“来人啦,将五阿哥给朕送回去,好生看管起来。”

    乾隆一声令下,早有看不顺眼侍卫将永琪给拖走了。永琪不停地挣扎,凄厉叫喊声在京城里久久盘旋。

    不日,御史弹劾刑部办案不公,致使京城白日怨鬼哀泣。

    延禧宫里,令妃挑了枚枣子,笑着说:“这枣儿味道真不错,可惜啊,有些人没那口福。”

    京城某处,剑光闪过,几人毙了命。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查案。苏州府。京城风云。

    到底这永琪是乾隆亲儿子,大清朝没有杀皇子例子,再加上乾隆这个好面子皇帝,于是乎乾隆摁下心中愤怒,赐下一道旨意,让五皇子永琪好生闭门读书,并令上书房侍讲众位翰林轮流去荣郡王府讲解功课。

    乾隆这旨意是用来遮羞,可苦了上书房翰林们。上书房名义上好听,是众位皇子念书地方,但是个中辛苦却是不为人道。若是坐上了那“总师傅”位置也还罢了,汉文师傅与内谙达可是最难做。

    按清例,上书房掉满汉大学时二至三人,充任上书房总师傅。这些人平素每旬日只需要讲几节课便可,而且这些个总师傅大多是大学士,甚至军机大臣,故而皇子们也晓得尊敬。汉文师傅与内谙达负责皇子们文化课,外谙达则负责弓箭。这皇子们若是不学好,第一倒霉是身边伴读,第二倒霉就是汉文师傅及内谙达。

    如今这些个汉文师傅及内谙达要去荣郡王府讲课,各个都是苦着脸。当初这五阿哥在上书房里就不是个省心东西,好不容易盼着他出去当差了,结果时不时就被关起来读书。最后这惩罚不是五阿哥,而是这些个翰林们。

    不过不管乐意不乐意,皇帝赐下了旨意,他们也只能遵旨前往“讲课”。

    等到了荣郡王府,这些人才晓得五阿哥这些年荒唐不仅没有改善,反而变本加厉。不仅不来书房,还在郡王府里大呼小叫。这郡王府虽然是尊贵,但是哪能没有皇帝眼线在?翰林们只得硬着头皮如实禀报乾隆,当然,为了不让龙颜大怒祸及自己脑袋,翰林们纷纷发扬“春秋笔法”功底,稍微替永琪遮掩了一二。

    乾隆也不是傻子,但是他也不会蠢到将这些个翰林统统砍了脑袋。要真到了那样,自己再士林中名声就要被自己好儿子连累了。

    这永琪虽然是闭门读书,但到底不是圈禁,故而他门人奴才还是能进来说说话。其实永琪所谓“门人”不过就是福伦一家,所谓“奴才”也就是萧剑跟蒙丹。当然,这是五阿哥想当然认为,萧剑跟蒙丹不见得就认为自己是永琪奴才。

    如今主子遭了难,自然就是该奴才们出力时候了。永琪下命令就是“全力救出小燕子”。萧剑当然乐意,自己妹妹进了大内生死不知,这肯定是要救;蒙丹也愿意,毕竟小燕子带来了许多关于香妃消息,而且还经常带自己出入西内与香妃厮混,这个恩蒙丹要报;但是福伦犹豫了。

    福伦不是傻子,虽然有点缺心眼,但毕竟是在中央机构混。就算没有触碰到权力中心,但也晓得个轻重。福伦已经晓得永琪是大位无望,清朝还真没有哪个经常“被闭门读书”阿哥能当皇帝。虽然雍正皇帝也曾“奉旨读书”,但这“读书”非彼“读书”。乾隆强调永琪是“闭门”,康熙强调雍正是“读书”。所以福伦动了别心思。

    如今虽说永璇离了京城,但是京城形势依旧不明朗。看上去五阿哥依旧惹眼,六阿哥风光无二,但是稍微懂点事情人都晓得,这八阿哥依旧是京城一大势力。且不说一个京畿招商局拢住了多少宗室王爷,当说这八阿哥亲哥哥乃是刑部管事阿哥,亲弟弟乃是皇后跟前养着小阿哥,这两个亲兄弟就足以震住不少人了。

    福伦捏着手里折子,不晓得递给哪个阿哥才好。

    香妃中毒案虽然瞒着大部分人,但是军机处、慈宁宫跟坤宁宫三处并没有瞒着。

    老佛爷听闻后宫居然被人下毒,当机就命人将御膳房等处几个素日里不着调奴才给处死了。皇后也是在后宫秘密调查,将那些个有私通宫闱人秘密送到慎刑司处理。乾隆也不闲着,发动自己所有秘密力量去调查。顺带让吴书来好好地拷问小燕子,最后却得到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答案,这一切幕后黑手居然是令妃。

    老佛爷震惊了,居然一个妃子就敢下手毒害另一个妃子。虽然后宫里隐讳事情不少,但是如此光明正大地毒杀还真是大清朝破天荒头一遭。皇后震惊了,她无论如何没有料到居然胆大如此,皇后猜到这次令妃只怕是小命难保。乾隆也震惊了,他对后宫事情并不是不知道,但是令妃居然敢下如此毒手却是出乎他意料。

    “朕自问对得起她,她如何敢?”乾隆瞪着吴书来。

    吴书来哪敢答话,只得低下头当作自己是隐形人。

    “也亏得她找来了这方子!”乾隆冷哼一声,但是心底却暗自庆幸不是西医院走漏了风声。原来这个方子本就是一本唐朝笔记里就有记载,西医院也是得此启发才研制这秘密武器。“一个内宫妇人居然有闲心去读唐朝笔记?”

    “启奏皇上,那御膳房奴才都招了,说是广州洋行奴才们觉着今年鲜虾不错,特意从南边给皇上进了一些。奴才们查过了,虾是没有问题。”吴书来道。

    “令妃是如何跟御膳房,还有广州洋行人搭上线?”乾隆心底还是想为令妃开脱一二,毕竟乾隆无法想象自己后宫妃子能和广州人联系上。若是说令妃摆平了御膳房那还是有一点可能性,但是能说服广州洋行献上鲜虾就未免太奇怪了吧。

    “广州进贡海鲜一事确实与后宫无关。”吴书来在后宫里唯一效忠对象就是乾隆,所以他也不用去陷害谁,“南边进贡鲜货本就是常例,这鲜虾往年也是有献,但只是圣上不爱那物事,故而奴才们就不敢在御膳里添上。如今那香妃娘娘有忌口,因此御膳房奴才便有这东西去讨好香妃。”

    “那鲜枣是怎么回事?”乾隆问道。

    “这鲜枣是后宫人人均有份例,”吴书来斟酌了一二,“八阿哥献上水琉璃花房之后,老佛爷觉着这水琉璃只用在花房上暴殄天物,便命人在南苑兴建了数个暖房,今年是暖房第一次丰收,得了不少鲜果菜蔬。老佛爷一喜,后宫便人人得了不少。只是这鲜枣不过是在令妃、香妃等几位得宠娘娘那,说是补血用。”

    这回乾隆头痛了,原本以为扯出令妃就算了,没想到还扯出了八阿哥跟自己亲娘。乾隆揉了下脑门,“那为何是小燕子拎着鲜枣?”

    “众皇子也有份例。”

    “这最后竟成了无头公案?”乾隆有些不高兴了。

    吴书来不说话了,他查到这里确也没有新线索。

    “罢了,罢了,再查下去怕是朕家丑就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了。“令妃那继续盯着,虽说目前证据都看上去跟她没有关系,但是如今就属她嫌疑最大。朕不想冤枉了她,你好生替朕查看。”

    “奴才遵旨!”

    虽说这个年因为香妃中毒,令妃受牵连而变得有些阴霾,但是开春不多久,苏州府便传来喜讯,八阿哥福晋章佳氏诞下嫡长子。

    乾隆问讯大喜,按世子例赐下诸多物事。皇后晓得乾隆这是为了转移香妃中毒案视线,虽说有些不合祖制,但到底没有出来劝说。

    听闻喜讯,无论是尹继善阖府还是招商局一系都是喜不自禁,有了儿子就是有了传承,这八阿

    干隆王朝一锅炖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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