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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要淡定第11部分阅读

      公主要淡定 作者:未知

    公主要淡定第11部分阅读

    转过身,只见到那一双隐约透着邪气的褐色的眼。这个男子,有着可比女子的柔美线条。红润的唇,白净的肤色,看上去倒是比女子更加妩媚动人。微微一愣,君宛清便回过神来,站起身,轻笑道,“这位该不会就是莛公子吧。”

    周敬莛只用他一双褐色的眸子不停打量着君宛清,突然是妩媚一笑,走到了她的身边,“姑娘,你认得我?”

    摇摇头,君宛清解释道,“我不认得,只是听得。思菊随我多年,怎样的男子没有见过。能让她心生爱慕的男子,定只有公子这般异于常人的气质了。”

    周敬莛更是好奇的看着君宛清,“倒是个很聪明的女子,只是你不知女子无才便是德吗?这般露骨的显示自己的智慧,只会给自己招来灾事的。”

    君宛清妩媚一笑,亦是看向了周敬莛,“多谢莛公子的关心。不过,既是思菊请来的客人,怎么会在这庭院中走动?不如,我带你去厅中吧。”

    “这里有月,有花,有美人。我为何不能在这儿呢?”周敬莛不慌不忙的说道,又是细细的看向了君宛清。

    冷冷一笑,却并没有因此逃避周敬莛的眼神,只是很冷静的明白,这个男子与思菊,定是不可能的。

    “莛公子,你怎么来这儿了啊?”思菊一路寻到了庭院,有些惊讶的问道,“主子,你们……”

    君宛清走到了思菊的身边,背对着周敬莛,脸上是几分的担忧,但声音,却仍是平静入水,“思菊,我正想带这位公子进去呢。既然你来了,那你们不凡,就借着这景,好好聊聊。”

    思菊有些疑惑的看着君宛清,看她的表情,似乎对莛公子很是不满。思菊只是点点头,小声道,“主子,公子他们……”

    “宛清,你在这儿呢!君大哥正找你呢。”巧的事总是会赶在一起。小彩亦是找到了庭院中,见到君宛清,忍不住激动道。

    “彩衣?你怎么会在这!”说话的是周敬莛,几分的惊讶,又有几分隐隐的恼怒。

    转头看向周敬莛,小彩的眼里忙是惊恐,一时间,没有任何的言语。

    君宛清诧异的看了眼小彩,又转身看向了周敬莛,“莛公子,你认得小彩?”

    周敬莛又看向了君宛清,换上了微微的笑,答道,“彩衣她……她是我的义妹,去年二月出游的时候,不幸和她走散了。却没想到,今日竟在这儿遇见。”

    见小彩一副惊慌的样子,似乎有意在逃避些什么,君宛清又是说道,“莛公子,是这样的。去年二月,我们是在山脚下发现的令妹,救她回来后,她已经失去了记忆。如今既是遇见了公子,也该让彩姑娘回自己家了。”

    周敬莛有些诡异的笑着走到了彩衣的身边,拉起了她的手,“失去记忆?彩衣,那你还记得我吗?”

    彩衣的眼里依旧是掩饰不去的恐惧,忙是摇摇头,有些慌张的看向君宛清。

    周敬莛却是不再给她们说话的时间,只是转身对君宛清道,“姑娘,我替舍妹谢过你们了。来日,定会以礼重谢。今日,我便先带彩衣回去。”

    虽说还是有些怀疑,但毕竟人家是兄妹相逢,君宛清也不能说些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宛清,等一下。”快要走出庭院的时候,彩衣突然是挣开了周敬莛的手,走到了君宛清的面前,将她拉到了一边,悄悄将东西塞进了君宛清的手中。这才又走到了周敬莛的身边,默默的跟着他离开。

    手心一阵冰凉的感觉,彻骨,如同昨夜的梦境。

    君宛清回过头,再不见彩衣或是周敬莛,只有思菊一脸的落寞。

    走到思菊身边,君宛清轻幽开口,“思菊,忘了他吧。他不是什么好人。”

    依旧是落寞的眼神,思菊只是福了福身,便往自己的房间走了回去。

    君宛清叹了口气,又坐回了石凳上。这才摊开手来。手中的东西泛着幽幽的黄|色光芒,正是那个形状异样的玉佩。

    花语

    花伴远笛轻起舞,语曼枝摇暗香怀。

    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明明走得比谁都快,却又总是比谁都新。

    又是鸡鸣时分,君宛清从梦中清醒。目光迷茫的看着手中泛着黄|色幽光的寒玉。

    自那日彩衣将寒玉交给她后,她便总是在晚上握着寒玉入睡。那天清晨的梦境,总是让她觉得很是蹊跷,但从那日之后,她却也再没接触到那个梦境。

    “主子,这么热的七月天,全山庄,也就您这最是凉快了呢!”走进房间,思兰忍不住说道。

    将玉佩放在了枕头低下,君宛清从床上坐起,看着思兰,微微一笑,“那便多到我这来走动走动啊。”说来也是怪。那玉佩看似只是普通的寒玉,但只要是握在手上,便会有一种彻骨的寒意,但若是放在枕下,倒像是个自动调节温度的机器。即便是炎热的七月,也像是走进了现代的空调房一般。

    秋思和绣庄的生意,因为有了接替的人选,思兰和思菊同她们交接了之后,也只是每日留在山庄中。思竹因为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来接管本草堂,便依旧还是每日在秦淮与山庄间徘徊。

    将君宛清的长发放下,思竹用一把竹梳细细梳着,看着镜子中君宛清的影子,忍不住开口道,“主子,有件事我想你一定会有兴趣的。”

    疑惑的透过镜子看着思兰,君宛清不解道,“哦?是什么事?”

    微微一笑,放下梳子,思兰凑到了君宛清的身边,小声道,“主子,我们已经知道给牡丹下毒的是什么人了。”

    站起身来,毫不在意还未绑好又再次散开的发丝,只是惊讶的看着思兰,“是么?”这三个月以来,君宛清也曾让思梅她们在藏娇屋中查访,但别说是下毒的人,就是连曼陀罗花都没有一点的消息。今日,终于是有了结果了吗?

    “主子,昨夜本草堂里来了一个人,自称是藏娇屋的花姑娘的贴身婢子,说是她曾经见花姑娘用曼陀罗花制过香包。”思兰又继续说道。

    本草堂?为什么是本草堂?君宛清不禁疑惑,“那姑娘生病了吗?”

    “生病倒是没有,不过听思竹说,那位姑娘倒是时常会来买些兰花回去。”思兰又是答道。

    点点头,君宛清又坐回了梳妆台前。目光散落在了镜子上,再不过问其他事情,只是任由思维想开了来。

    用过了早膳,君宛清带了思梅来到了本草堂中。

    “主子,你来了。”思竹从柜台中走出,走到了君宛清的面前。

    “你让思兰告诉我那些,不就是要我来这儿吗?”君宛清笑了笑又继续说道,“你是在怀疑那个丫头吗?还是,你已经知道谁才是真正下毒的人?”

    思竹又拐进了柜台中,取了一包药又走了出来,轻声笑道,“主子说笑了,我只是学了些药理,懂得些一例罢了。主子,这便是那姑娘每次来时所买的兰花。虽说兰花是幽香的很,兰花茶也能养颜美白,但若是将这花瓣做成香包放于身边,便会刺激神经,亦是一种慢性毒性。平常,藏娇屋里很多姑娘都会买这个用来泡茶,但那个姑娘,我总觉得她的气色有些不正,再加上她说得话,更是让人不免怀疑。”

    君宛清接过药包,嗅了一下,果然是幽香的很。这样的一味药,居然也能是一种慢性毒药,她不禁也感到了诧异。很快又是想到,她们查牡丹中毒的事情早在四月份藏娇屋的人便都已经全都知晓,若那姑娘所言为真,也真是想要告发花姑娘,为何不在那时说出,反而在过了三个月之后的七月突然将这些告诉思竹。

    “寄谦。”看君宛清一脸的疑惑,思竹走到了药室的门口,轻声念道。

    不出一会儿的时间,药室里走出了一个年轻的男子,男子的长相并不俊美,右边脸颊上还有一道丑陋的刀疤,走出药室,男子看着思竹问道,“思竹姑娘,怎么了吗?”

    “寄谦,我同柳姑娘去藏娇屋一趟,本草堂便由你先帮忙看管一下。若是有人来取药,你便替他拿了,若是看诊,便请他稍微等会儿。”交代过之后,思竹便走到了君宛清的身边。

    看了一眼那名叫做寄谦的男子,君宛清也不多留,便向门口走了取。只是不禁感叹道,来了秦淮之后,思竹倒是变得更加精巧了。

    藏娇屋,藏娇二字,本就是取金屋藏娇之意。建起之后,也果然是不失藏娇的美名,原本便有红姑娘,宝姑娘,花姑娘三位红牌姑娘,后来,又是有了牡丹,霜儿这样的花魁。如今,藏娇屋的生意也是越来越红火,同其它青楼,甚至是从前的百花楼相比,都是大大的不同。

    “主子,我们是直接上楼去找花姑娘,还是先去找褚妈妈?”在藏娇屋的门口,思梅问道。

    “我们这样进去,即便是不想找褚妈妈,她也会来找我们。思梅,你去和褚妈妈打个招呼便是,告诉她,若是有事我自会叫她。之后,你再上楼去寻我和思竹。”说着,便先思梅一步,同思竹一起走入了藏娇屋中。

    站在花姑娘的寝室门口,君宛清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宝姑娘的美,过于俗;红姑娘的美,过于幽。却是不知,这花姑娘,又是有着怎样的韵味才能称得上藏娇屋的红牌。

    “主子,怎么了?”思竹忍不住开口问道。

    摇摇头,轻笑了下,这才伸出手敲了敲花姑娘房间的门。

    “门外可是柳姑娘?”房内,传出女子冰凉的声音,像是一股清泉,凉得人心里,却是一阵得舒适。

    推开门,走了进去,君宛清微笑着看着花姑娘,不禁赞道,“花姑娘好本事,你怎么知道是我?”

    花姑娘却像是没有听见君宛清的话,依旧在窗边摆弄着瓶中的花朵。过了许久,才从柜子里拿出了三包像是香包的东西走了过来,“柳姑娘,思竹姑娘,这三包香料,你们且看看。”

    思竹接过了花姑娘手中的香包,放在了桌子上,再是一包包的解开,“主子,这三种花瓣,分别是曼陀罗,兰花,和茉莉花。”看了眼君宛清,思竹又是说道,“主子,思竹猜测,花姑娘怕是早就知道蕊儿要害她。才会将兰花的香包藏起来,用同样是淡香的茉莉花替代。而这曼陀罗,怕也是蕊儿在花姑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混着给她的。”

    花姑娘将桌上的那一包曼陀罗花瓣拿起,有些无奈的笑道,“柳姑娘,不瞒你说。奴家本名花语,自幼被父母抛弃,是云游医僧智苦大师将我养大的。后来,因为智苦大师圆寂,才不得不委身青楼。奴家自幼习得一些药理,也知道兰花的毒性,对于早蕊儿背叛我的事,奴家也早已经知道了。只是她还不知,那些兰花,早已经被我换做了茉莉。如今她要为她的主子寻个替罪的人儿,以为我这个的旧主再撑不了多久时日,自然便成了为她们替罪的最佳人选。”

    看向花语,君宛清又是不禁感叹。花语不是生于后宫,却也是得在算计与被算计中过日子,只是如今听她的花语,也是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欣慰。再看她的相貌,五官清晰动人,虽称不上美艳,却是如水一般,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亲近与温柔,“花伴远笛轻起舞,语曼枝摇暗香怀。花姑娘,你倒是辛苦了呢。”

    眼里是几分的诧异,花语忍不住说道,“宝姑娘赞你是个奇女子,我只觉得是她识人不多罢了,红姑娘赞你是个奇女子,我又觉得你似有过人之处罢了。如今,我也不得不赞你一句,柳姑娘,你果真与别人不同。只那一句‘花伴远笛轻起舞,语曼枝摇暗香怀。’便让人觉得惊讶。”

    “花姑娘错了,这话我也只是听别人说过,如今想来,倒是与你相衬呢。”君宛清忙是解释道,又很快将话题绕开,“话说回来,花姑娘,你可知道真正下毒的人是谁?”

    “毒花艳开毒花艳,乃其春来乃其春。宝来献者宝来献,下达人家下达人。”朱唇轻启,花语轻声念道。说罢话,又将三包香料拿起,走到香炉边,将三包香料全部投入了香炉之中。

    微微低下头,君宛清不禁轻笑道,“花姑娘还说杨柳让人惊讶,相比之下,花姑娘不是更让人吃惊吗?如此,杨柳便谢过姑娘的指点,而姑娘的事情,杨柳也定会帮你。”说着话,转过身,便走出了花语的屋子。

    思竹有些疑惑的看着君宛清的背影,又是疑惑的看着花语。终究还是跟上了君宛清的脚步,“主子,怎么了?你不等花姑娘说出谁是下毒的人吗?”

    君宛清看向思竹,微微一笑,“花姑娘都说了两遍呢。‘毒花艳开毒花艳,乃其春来乃其春。宝来献者宝来献,下达人家下达人。’每句话第一个字和第四个字,不是已经两次告诉我们毒乃宝下吗?下毒的人,就是宝姑娘。”

    思竹这才明白过来,也是明白了为何君宛清要说花语更是让人惊讶。

    待到思梅也到了楼上,君宛清这才往阿宝的屋子走去。

    “主子,那……”思梅有些不解的开口,但见思竹拉着她,只是点头,便也没有了下句。

    “蕊儿,花姑娘真的没几天活头了吗?那柳姑娘可是个聪明人,万一给她查出来……”阿宝有些不安的看着面前的蕊儿,忍不住责怪她的莽撞,怎么能这么快就去找思竹呢!

    那名唤作是蕊儿的丫头忙是说道,“宝姑娘,你就放心吧。我给花姑娘买的,可是兰花。藏娇屋里的姑娘们,多的是用兰花的。就算柳姑娘问起,我最多只是个用法不当罢了。而且,我给花姑娘下这毒也已经有日子了,你没发觉,她最近都不接客了吗?而且,每日见她的气色也是越来越差,怕是熬不过多少日子了。你就放心吧。”

    阿宝松了口气,又是有些遗憾的看着蕊儿,“你这丫头,怎么不早些跟着我。若是你在我身边,怕是牡丹那贱人也没有活头,哪还会像现在,被人赎走,也不知在哪儿发达。还有霜儿那个丫头!想起来我就火大!”

    “宝姑娘是火霜儿弃主高飞,还是在火杨柳选上了霜儿呢?”推开门,君宛清倒是把阿宝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微微的笑容,看似人畜无害,却是暗藏杀意。

    心里一慌,阿宝忙是装出了一脸的笑意,“柳姑娘,您怎么来啦。我,我是在气霜儿,好歹我们也是主仆一场,如今却是连封信都不曾写过。”

    柳叶眉轻轻一挑,君宛清反问道,“是吗?宝姑娘,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听差了?哎呀,这可怎么好呢。现在的听力就已经这么差了,要是到了宝姑娘你这个年纪,那我该怎么才好呢!”

    心里不禁更是慌张,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阴冷一笑,君宛清转过身,说道,“思竹,你是懂药之人,你便让宝姑娘知道下,什么才是毒。思梅,你们四人自跟着我一来,一向忠心,你是四人中最为年长的一位,就由你去告诉那位蕊儿姑娘,背叛主子,又会是一个怎样的下场。”

    思竹,思梅,听了君宛清的话之后,应了一声,也是配合的分别走向了两个人。

    蕊儿毕竟只是个丫头,见到君宛清如此冷冽,又是看见思梅一副清高的模样,早就是吓的瘫在地上打起哆嗦。阿宝却是扭上了劲,扯开嗓子喊叫着。

    用手轻轻揉着耳,君宛清皱着眉走出了阿宝的房间。门外,早已经站着褚妈妈和花语。

    一见到君宛清,褚妈妈忙是说道,“哟!柳姑娘,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呐!阿宝,你是怎么得罪柳姑娘的,还不快来赔罪!”

    “褚妈妈,宝姑娘没有得罪我,她不过是给牡丹下了毒罢了。那个蕊儿丫头也没有得罪我,只是她故作聪明,想要借我的手除去花姑娘罢了。若你也觉得这么罢了便好,那么褚妈妈,今后这藏娇屋是不是也可以罢了?”虽然明白褚妈妈是想为阿宝寻个台阶吓,君宛清却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褚妈妈再不说些什么,只是有些讨好的看着花语。而花语却像是没有瞧见褚妈妈的目光一般,只是冷冷的看着屋子里。

    “主子。”没出一盏茶的时间,思竹同思梅便已经走了出来。房间里,只剩下依旧打着颤的蕊儿,和一脸呆滞的阿宝。

    看了眼阿宝和蕊儿,君宛清又说道,“褚妈妈,你放心。宝姑娘毕竟是藏娇屋里的一个红牌姑娘,我只是让思竹给她吃了哑药,让她今后能够安分罢了。至于那个蕊儿,我只是让她服用了情花,只要她不用情,便无伤身体,但若是她动了情,无论是爱还是恨,情花的毒,都能让她活活疼死。”接着又转向了花语,没有说什么,便带着思梅思竹离开了藏娇屋。

    看着君宛清的背影,褚妈妈不禁是捏了一把冷汗。

    恋人

    恋巢寒燕未能归,人人思看大鹏飞。

    站在走廊上,从四楼向下望。家家姑娘都是笑脸迎客,那些男子也全都现出一副风流的样子,无论他们在家中,在外面是个什么身份,只要来了藏娇屋,那全都得瑟的像个爷。

    花语忍不住是一声叹气。难道她的一生就要断送在青楼中了吗?

    “花妹妹,在想什么呢?”从房里出来便看见花语呆呆的望着楼下,红姑娘忍不住问道。

    见是红姑娘,花语有些无奈的笑笑,开口说道,“红姐姐,你说我们在这青楼中,究竟为的是什么呢?宝姑娘好争,最终却是得到了一味哑药。虽说这是她害牡丹姑娘的报应,可就算当初她没给牡丹姑娘下毒,她又会是个怎样的下场?”

    红姑娘走到了花语的身边,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也是轻幽道,“花妹妹,我们女人,嫁了人的为了宠爱而争,做了母亲的为了孩子争。而我们青楼里的女人,怎么争,也不过是烟花巷中的一抹尘埃,只要一缕清风便能在瞬间化作空。除非,是能够遇上一个不计较过去的恋人。宝姑娘如今虽是还留有一条命,但对她而言,却是比死更难受。姐姐现在有客,便不与你多说,但妹妹你也莫要多想,还是回屋休息吧。”

    哀愁的看了红姑娘一眼,花语只能点头,又回到了房中。走到窗边,看着天上的星辰,那种暗夜中的华丽,却又是感觉到心里一阵的酸楚。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花姑娘,你可是在感叹自己的青春?”清冷的女声,带着几分的稚气,谁都不曾发掘,君宛清是何时进来的。

    花语也不多问,只是感叹道,“再过些年头,到了花黄的那一日,不变的,怕是只有这些星辰。既是如此,那些姐妹争奇斗艳为的又是什么?最终也只是枯叶残花罢了。毕竟,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见花语一副哀怨的样子,君宛清又是说道,“花姑娘,这倒是杨柳没把话说全了。‘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早时不算计,过后一场空。’这客不是为了感叹青春时短,而是在提醒着,莫要虚度光阴呢。”

    花语苦苦一笑,又是望着满天的星辰,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转过头,看着君宛清道,“柳姑娘,奴家听说你曾经在拾香阁中讲过许多的故事。其中,有个便是牛郎星和织女星的故事,今日,可否请柳姑娘再为奴家说一次?”

    “这有何不可?”点点头,示意花语坐下之后,君宛清才缓缓开口,“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千古流传的爱情故事。传说天上有个织女星,还有一个牵牛星。织女和牵牛情投意合,心心相印。可是,天条律令是不允许男欢女爱、私自相恋的。织女是王母的孙女,王母便将牵牛贬下凡尘了,令织女不停地织云锦以作惩罚……”

    语罢之后,两人像是默契的配合着,谁也不先开口,只是静静的坐着。

    突然是一阵悠扬的笛声,伴着女子的笑声,与男子的喧哗生。那是秦淮河花船上传来的声音。

    站起身,走到窗边,留恋的看了一眼天空之后,才关上了窗户。花语看向了君宛清,又是问道,“柳姑娘,你说,两个身份,地位皆不般配的人,真的可以在一起吗?还是,这真的只能存在于传说中?”她的眼中,有疑惑,更多的,是一种期待。

    “花姑娘!快准备准备!赵爷……”还没推开门,褚妈妈便已经扯着嗓子喊道,推开门,见到君宛清,褚妈妈又是马上止住了话语,诧异道,“柳姑娘,您是什么时候来的吖?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

    看了眼面带愁容的花语,君宛清对褚妈妈微微一笑,才是说道,“藏娇屋的生意,晚上可是比白天要忙的许多,杨柳见褚妈妈那么忙,才没有去打扰。褚妈妈客别见怪呢。”

    褚妈妈忙是赔笑道,“哎哟!柳姑娘,您什么时候想来便来,您说这些话,那可不是要难为我褚妈妈了嘛!”接着,又是看向了花语,有些责怪的说道,“花姑娘,怎么柳姑娘来了,你也不跟我知会声。如今这赵爷在楼下等着,让他候着也不是,但让柳姑娘等着,这……”

    “没事的。花姑娘,若是有客,你便去忙把。”君宛清忙是说道,又是注意到花语的眼角处已经添上了几分的伤愁。

    从楼上走到楼下,短短的距离,却已是换上了迎客的媚笑,“奴家见过赵爷。”

    那名姓赵的老爷年约四十,一副财主的模样,脸上虽是没有肥肉,眼里却是透着几分j邪的味道。看着花语,又是一副好色的嘴脸,“这就是花姑娘?褚妈妈,百花楼变做了藏娇屋,果然姑娘们都是比花更娇嫩呢!瞧瞧这花姑娘!这五官!这模样!真是招人疼啊!今儿本老爷就包条花船,让花姑娘陪我好好玩玩!”说着话,赵爷从怀中掏出了白银,递到了褚妈妈的面前。

    褚妈妈又是寒暄了几句客套话,一边将花语向赵爷身边推去,一边毫不客气的收下了银两,这才正儿八经的喊道,“来人啊!快去渡口准备一艘花船给赵爷!”

    花语脸上挂着笑容,眼角却是几分的落寞,倚在赵爷的身边,即便是一身的艳粉,也无法让人看出喜悦的感觉。

    藏娇屋的门口,站着一个同样眼带落寞的男子,静静的站在门口,无奈的看着花语的身影,只是叹息。

    “哟!怎么又是你啊?”转过身,正想将赵爷何花语送到渡口,便看见了门口的男子,褚妈妈不满的说道,“这位公子,不是我不想看见你。只是,你若是要进来,便拿出钱来,好好的找个姑娘乐乐。要不,就别整日杵在藏娇屋的门口,是想打扰我们生意还是怎样啊?!”

    花语有些无奈的看着门口的男子,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是跟着赵爷向渡口走去、

    男子像是没有听见褚妈妈的话,只是默默看着花语的身影,眼底也是越加的落寞。

    “诶诶!我说你这个人,是聋子还是哑巴啊!跟你说的那些,你明白了没有啊!”褚妈妈见男子一副痴痴的样子,更是觉得气闷,又是说道。

    “褚妈妈。”自楼上走下,君宛清是将男子与花语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看清的,还有男子脸颊上的那一道刀疤,“寄谦公子,你来了呢。”

    寄谦同褚妈妈同样诧异的看着君宛清,褚妈妈道,“哟!公子,原来你是柳姑娘的朋友呢!怎么不早说呢。这……”

    君宛清只是走到了寄谦的面前,又转过身说道,“褚妈妈,烦劳您替杨柳备上一艘花船。”

    褚妈妈应了声,忙是向渡口走去。

    君宛清这才又看向了寄谦,见他依旧一脸的诧异,只是轻笑道,“跟我来吧。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

    秦淮河上,几艘花船来往游荡着,倒是一副奇异的画卷。

    站在船头,感受着习习的微风,君宛清忍不住闭上眼,静静出声,“你和花姑娘是恋人吧。”不是疑问,是肯定。

    寄谦自觉的站在离君宛清十步远的地方,听了她的话,不禁又是诧异,却还是干脆的答道,“是的。只是寄谦身份低微,没有足够的银两替花语赎身。”

    睁开眼看向寄谦,君宛清的眼里忙是赞赏,“寄谦公子,花语姑娘虽身处青楼中,却能有你这么一位恋人,她真可谓是幸福的人。公子,你且放心,若你能答应我,从今以后,好好对待花语姑娘,那么,赎身的钱便由杨柳代你出。”

    眼里,从木愣,到惊喜,再到疑惑,寄谦看着君宛清,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许久之后,才开口道,“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花语是我心爱之人,我怎可用他人的钱来赎她。无论多久,寄谦一定会挣够钱替语儿赎身的。”

    “寄谦。”女声如同星辰一般,寒冷,却又是暗夜中最美的光芒。花语从船坞中走出,苦苦的笑容,却是最幸福的表情。

    看着花语,寄谦不知是惊还是喜。忘却了君宛清的存在,只是激动的将花语搂在了怀里,“语儿,怎么会,你……”

    “寄谦,主子早就看出你和花姑娘的事情,才会让我守在渡口。”思竹也是跟着花语一同走出船坞,默默走到了君宛清的身边。

    “思竹姑娘?你们……”寄谦这才放开了花语,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只是却止不住他的笑意。

    君宛清幽幽一笑,从袖中取出了一张纸,递到了花语的面前,“花姑娘,这是你的卖身契。早在开业的时候,杨柳便已经说了。藏娇屋与百花楼不同,你们没有卖身给藏娇屋,在这挂牌与否都是你们的自由。既然现在你已经找到了可以托付的人,那么这纸卖身契,杨柳今日便还给姑娘。”

    默默的接过纸张,花语只是默默一笑,突然是屈膝跪地,轻声道,“柳姑娘,谢谢你。”

    寄谦也是一并跪下,同样是激动的看着君宛清,却并不言语。

    浅笑一声,君宛清走上前,扶起了花语,“花姑娘,你们别急着谢。有件事,杨柳还想麻烦姑娘你呢。”

    “柳姑娘只管说便是。”花语却是有些疑惑。

    “花姑娘,你上次说自幼跟着一个云游医僧学过一些医药之理。我是想让你们夫妻二人共同管理本草堂。你意下如何?”君宛清询问道。如今梅兰竹菊四人中,只有思竹还因为本草堂的事情而无法落闲,若是能这么找来个托付之人,也算是件好事。

    点点头,花语轻笑道,“柳姑娘,花语一定竭尽所能,你请放心。”

    假面

    假此常为护持力,面缺崩城山寂寂。

    涵朝二年七月初七。

    君子山庄自君宛清他们住进之后第一次喜庆的装点了起来。

    大红的帏布盖住了正对大厅门口的那面墙,一个金色的喜字方方正正的立在正中。

    帏布的前面,是一张紫檀木的案台,上面摆放着九个红釉的瓷器,分别摆放着苹果,香蕉,红枣,桂圆,杏仁,莲子,榛子等等。两个金色的烛台上,两根还未点燃的蜡烛已经静静插好。

    君宛清将几个翠绿的玉杯摆上案台,眼角瞧见思兰从门口走进,轻声问道,“思兰,花姑娘准备的怎样了?”

    思兰走到了君宛清的身边,接过了她手上的几个玉杯,一同摆了起来。摆好之后,才回道,“主子,花姑娘都准备好了。现在让我来请你过去呢。”

    “恩。思兰,你先过去吧。转告花姑娘,今天是她和寄谦公子的好日子,让她静静待着就好。我去把一些剩下的事儿吩咐了就过去。”说着,又走出大厅,向另外一边走了去。

    看着君宛清的背影,思兰微微笑了笑,又往花语所在的房间走了去。

    君宛清的房中,懒儿躺在小篮子中,只偶尔发出呢喃的叫声证明自己的存在。

    花语一身大红色的嫁衣,一脸的羞涩坐在床沿。思兰和思菊陪在她的身边,一副温馨的样子。

    比起往日在藏娇屋的时候,花语显得更加的清秀。长发被挽成了一个花型的发髻,一根简约的白玉发簪从中插过。刘海斜斜的留在额前,一朵嫩白色的水芥子将耳边散落的发丝巧妙的别起。樱色的腮红,只是让她被粉修饰过的面容不显太过于白,本就细细的眉毛更是被修饰的细长。思兰还特别为她在额间花上了一朵娇嫩的梅花。

    “花姑娘。”推开门,君宛清看着坐在床边的花语忍不住是愣了愣。经历了两世,她自认也见过许多人,她曾经惊艳过自己,如今更是惊艳花语竟能有着这样清雅的面容。

    “柳姑娘,你来了呢。”见到君宛清,花语忙是站起身来,挂上了笑容之后,更是宛如刚开的水仙般,有一种清新透人的感觉。

    走到花语身边,牵起了她的手,细细打量了起来。君宛清忍不住夸口道,“花姑娘,你穿上嫁衣的样子可真美呢。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新娘子呢!”

    一边的思兰和思菊忍不住抿嘴一笑,“主子,你又没见过别人出嫁,怎么说这个‘最’字呢!”

    君宛清不禁是一愣。在那一世,她是曾经参加过亲友的婚礼,但是,这是在这世。笑容不禁是悄悄凝固住。但转念,又是笑颜展开,“那就挑个日子,把你们两个先嫁出去。我倒是想看看,你们两人同花姑娘比起来,是谁更要娇艳一些!”

    思菊和思兰忙是一羞,不再说些什么。

    君宛清笑笑,又是看向了花语,有些担忧道,“花姑娘,离开了藏娇屋,虽说是自由了。可是经历的也定会比在藏娇屋内要难的多。不过你放心,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把山庄当作是自己的家。要是有什么事,只管来这找我们便是。”

    花语笑了笑,只是点头不语。眼角却悄悄滑落出了一滴晶莹的泪水。用手轻轻抹去了之后,又是浅笑道,“柳姑娘,谢谢你。”

    疑惑的看了眼花语,君宛清淡淡笑了笑,拉着她又走到了床边,“花姑娘,你若是不介意,今后我便叫你一声花姐姐,你也莫要再说这些客气的话。”接着,又看向了思菊和思兰,“思菊,思兰,你们两人便留在这里陪着花姐姐,我去看看寄谦公子那儿怎样了”说着,又是微微一笑,走出了屋子。

    花语看了眼思兰,又看了眼思菊,不说些什么只是又坐回了床边。

    君子山庄中最靠近花园的一处房间,君宛清特意提早了几日让人收拾好来了作为花语和寄谦的新房。门口,贴着几个小巧的喜字贴纸。还未推开门,便已经闻见一阵淡淡茉莉花的香味。

    在门口敲了敲门,君宛清开口问道,“寄谦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听出是君宛清的声音,寄谦忙是应道,“柳姑娘请进吧。”

    推开门,只见寄谦也是一身大红的新衣,半头的长发被一根翠绿的簪子束起,尽管他的长相并不俊美,却也显得很是飘逸的感觉,只是右边脸颊上的刀疤让他看起来有些可笑。轻轻笑着,君宛清也不顾男女有别的道理,只是用手抚上了寄谦脸颊上的那道疤痕,“寄公子,今日是你新婚的日子,难道你还想戴着这层伪装吗?”

    寄谦微微一愣,只觉得脸颊上一阵如同虫蚁叮咬般的疼痛之后,看着君宛清手上的那一张人皮面具,不由是笑开了来。

    撕去了那层人皮面具后,真正的寄谦虽然仍旧算不上俊美,却也是清清楚楚,文质彬彬,配上他今日的行头,更是将那种飘逸演绎到了极点。

    走到了圆桌边,将人皮面具放在了桌上,君宛清才转过身看着寄谦。

    寄谦也走到了圆桌边,看着那张人皮面具,又看着君宛清,“柳姑娘,难怪思竹姑娘那么敬重你。你真不像是一个不满十四岁的女孩,却也难怪是那个在后宫中让人畏惧的镇国公主。”

    斜眼看向了寄谦,君宛清只静静打量着他,脸上,似笑非笑。许久之后,才说道,“寄公子,还是快些将面具带好吧。你且放心,在你自愿摘下它之前,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说着,便微微笑着离开了房间。

    拿起了桌上的人皮面具,寄谦只微微笑着,盯着面具,忍不住是一阵的心酸。

    才是申时的时候,褚妈妈和藏娇屋的姑娘们便已经到了君子山庄中,雷老板和其他一些或是在秦淮工作,或是常客的人们也陆续来到。

    颖儿,巧凌也是早早的就到秦淮中帮起了梅兰竹菊的忙。

    “喵~”正是大家聊着的时候,懒儿突然是从房中跑出,站在大厅的门口,不停的叫着。

    “这是哪来的小猫?真是可爱的很呢!”一位姑娘激动道。

    她身边的女子看向懒儿,也是一脸的喜爱,但又是疑惑道,“这只猫,我似乎在哪儿见过呢。”

    “懒儿。”听到猫叫声,君宛清忙是赶到了大厅中,抱起了在门口坐着的小猫,摸着它柔顺的毛发,有些责怪的说道,“懒儿,怎么跑出来了呢!”

    之前说看懒儿眼熟的女子,突然是明白了过来,这便是那日出现在百花楼中的小猫。

    “柳姑娘,你这猫儿真是可爱呢!”说话的是雷老板,他虽是知道君宛清的名字,但听见周围人都是这么称呼她,自然也便改了口。

    淡淡一笑,正想客气几句,突然是听见外面传来了褚妈妈的声音,“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咯!”

    众人皆是自觉让出了道。

    只见两个红妆的新人,中间由一根系着大红花的红带子连着,正慢步往正中的方向走去。

    褚妈妈随在他们身后,待他们在蒲团上跪好,才又说道,“新人一拜天地!”

    拜天地的空档间,思兰绕到了君宛清的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轻声问道,“主子,这高堂……”

    见是思兰,君宛清打断了她的话,先是问道,“褚妈妈这是要做媒婆吗?”

    “主子,褚妈妈说,花姑娘好得和她也算是母女一场,只当是她这个做妈妈的送女儿出嫁了。”思兰耐心解释后又是询问道,“主子,不过这二拜高堂,他们又该拜谁呢?”

    未等君宛清回答,便听褚妈妈喊道,“二拜高堂!”

    花语同寄谦皆是一愣,他们没有父母在场,如何拜的高堂?

    向前走了一步,还未开口,倒是怀中的懒儿先呢喃了声,君宛清微微一笑,道,“今日虽然没有新人的高堂在座,但却是有众多佳客的到场,不如这二拜,就改拜这满堂宾客吧。”

    褚妈妈点点头,忙是改口道,“新人二拜宾客!”

    接着又是夫妻对拜过后,在褚妈妈和一群宾客的喧闹之下,花语和寄谦两人才慢慢往新房移去。

    闹过之后,闲散下来,君宛清才悄悄叹了一口气。

    转过身,却发现大厅门口,还有一人孤单的站在门边。君宛清不禁是诧异的问道,“欣儿,你怎么来了?”

    劝说

    劝君年少莫游春,说剑尝宗漆园吏。

    婚礼很顺利的举行着,宾客们也已经移步饭厅,开始了今夜的喜宴。

    君宛清和梅兰竹菊交待过之后,便同文欣一起回了房间。

    与上一次见面时相比,文欣消瘦了许多,脸上也再不挂着那种开朗的笑容,反而是有种淡淡的担忧。

    “欣儿,你怎么来了。乔公子呢?”君宛清轻笑问道。

    叹了口气,文欣有些无奈道,“柳儿,我真的开始怀疑,嫁给乔郎真的是正确的吗?”

    疑惑的看着文欣,心里是微微一笑,嘴上却很是担忧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提起这,文欣更是一脸的无奈,“成亲之后,皇上特别允许我可以不上早朝,不过问朝事,只每个月领取奉禄便好。对于朝堂之上的事,我虽是不能参与,但偶尔也会听到些耳闻。乔郎官属九品,本是不能进朝圣殿的,但皇上却特许他入?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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