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闹重生 现代重生第12部分阅读
鸡飞狗跳闹重生 现代重生 作者:未知
鸡飞狗跳闹重生 现代重生第12部分阅读
记姐姐就坐在身边呢!
他可以不怕他姐的教训和打骂,也敢于据理力争,但教室后面咳嗽的长生,是不可以得罪的。
说也奇怪,秋上林对他耳提面命动辄教训,下林从来不怕她。而李长生从未动过他一手指头,但只要他一个冷冷的眼神,下林就能吓哆嗦。
大约人们本能里知道谁最危险。
上林松了口气,又添一句:“站到下课,不许乱跑!”
她自然拿出了家里训人的架势,可是等她回过神面对老师和全班,愕然的发现,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她。
心虚的摸摸脸,沾到脏东西吗?
数学老师瞪了她半天,突然失笑。
是啊,再怎么成熟,也还是个孩子。看她对待弟弟简单粗暴的方式,哪像平日里安静沉稳冷淡的秋上林?
哪有平日万事皆在胸中的城府胸怀?
唔,被众多传言误导了。不知不觉间忽略了她的年龄,把她当成大人看待,并不自觉的给予不应有的敬畏。
上林不好意思的对她笑了笑,对弟弟的调皮很是抱歉。
女老师欣然点头:“上林同学请坐。”
潘玲也不哭了,泪珠子挂在脸颊,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特地回头看了秋上林一眼。
上林纳闷,我脸上没沾脏啊?
下课后上林慢吞吞的收起书本,寻思出去对弟弟说点啥。
当时生气,但过后也气消了,也就算了。小孩子嘛,才五岁,拘着他陪自己一起上学已经够难为了,又不打算培养个高材生,没必要箍紧。
她想随便说几句一章揭过。
来到教室外面,发现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除去自班他的伙伴,还有外班里他和李长生的朋友,七嘴八舌的安慰询问。
上林插不进去,正想咳嗽一声证明自己的存在,突然听到一熟悉的声音:
“以后别踢她身上,踢凳子,留不下证据!”
她无语,囧然。
原来,李长生都这样教育孩子……
原来,秋下林就这样,被带坏……
众星捧月,她不想添砖加瓦,索性转方向去厕所。
在厕所门口被人拦住,身后跟了几乎班上全部女生的潘玲,在众人的鼓励下鼓足勇气拦住秋上林
“上林同学…”
她吓了一跳,来势汹汹,该不是把弟弟犯的错报复在我头上吧?
潘玲头也不敢抬,脸红红的,一只脚研磨地面,支支吾吾半天
“那个,上课的时候谢谢你!”
她放心:“哦,这个啊,没事。”
说完对她一笑,要进厕所。
潘玲没让开,又鼓了鼓勇气:“那个,体育课上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伙跳皮筋?”
问完红晕到了脖子,也不敢抬头对视,只垂着手扭着手,等待答案。
上林又是一愣。
啊,跳皮筋?
终于有人肯带她了?
她们不再排斥自己了?
成熟的心理让她对孩子气的玩耍不甚感兴趣;但女人的心理对同班同学明显的排斥还是有些难过。
人是群居动物,任凭谁被大众排斥,都会难过。
上林从不想与众不同,她也想和大家打成一片,但各种方法都试过,人家就是不带自己,有什么办法?
都已经放弃的,突如其来,让她有些惊愕。
潘玲等了又等,没等到答复,自暴自弃:“算了,我知道你体育课上还要学习……”
失望的眼泪已经飙了出来,垂头丧气的要走。
“好哇。”上林同意的声音如天籁,令她眼前一亮。
“当真?”
上林笑着点头:“嗯。”
潘玲展颜欢笑:“好,那我先回去告诉大家!”
说完蹦着跳走,女生们打藏身处涌出来围着她七嘴八舌的问:“怎样怎样,她答应了?”
“就说嘛,我姐姐以前说过,上林最好玩了!”
“我也应该主动和她说话的!”不无懊恼。
她眼睛弯弯,这群可爱的孩子。
“小皮球香蕉梨,马兰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
小学的体育课向来是两个班级合上,今天轮到一班和二班一起上课,男生有的踢球去,有的玩游戏,有的也加入到女生行列,在旁边津津有味的一起念歌谣。
一班的女生格外兴奋。
不止因为她们已经赢了好几把,更因为秋上林也和她们一伙,一起玩。
千万不要小看偶像的作用,一班明显斗志昂扬,二班则有些失落。
上林很久不运动,跳不了几下气喘吁吁,索性舍了玩耍的心思老老实实给她们撑皮筋。有谁要换她上场都摇头,反正只要是自班女生没输下场,她就乖乖站着。
这样一来更提升了女生们的好感。
看看,秋上林多好哇,一点都不骄傲,也不和大家争着跳。哪像二班李文文,仗着学习好、爸爸是分管教育的副镇长,每天都和花孔雀似的昂着头,跳皮筋也总耍赖皮!
她们哪知道,上林不仅体力不行,也不爱千遍万遍的重复同样几个动作,站在这里撑着皮筋,还能走走神动动脑子思考一下摩卡猫猫的故事。
也许可以让摩卡也跳皮筋?
亲近生活嘛。
不玩不知道,原来女生们跳皮筋有这么多的歌谣。听吧:
“大公鸡,咯咯叫,一天早起不睡觉,又看书,又看报,国家大事都知道。香蕉苹果大鸭梨,又好吃,又好看,就是不给周扒皮,周扒皮,偷我的梨,叫我逮着活—扒—皮!”
还有:“学习李向阳,天天不投降,敌人来抓我,我就跳山墙,山墙没有用,我就钻地洞,地洞有炸子,炸死小日本!”
边听边咋舌,好嘛,这么小的孩子就如此血腥暴力,是不是太影响心理健康成长?编歌谣的都是什么人哪,也不说编点积极向上健康歌,活扒皮还炸死小日本,太残忍了!
和平主义的口头爱好者秋上林,一边撑皮筋一边走神,猛听得有人吵架,回神发觉两班人不跳皮筋吵吵了起来。
“你们耍赖皮,故意的!”潘玲说。
“切,自己跳不好还怨别人!”二班某个有点眼熟但不认识的女生。
“可是你故意大声说话打扰我!”潘玲坚持。
“我就爱说话大声!”声音更大。
嗡嗡的吵了一阵,谁也没赢过谁,潘玲从人群里一眼望见了站在外围的秋上林,几个箭步冲过来拉着她:“上林你评理,是不是她们班赖皮!”
上林茫然:“啊?”
发生什么了,谁能告诉我,我就走神了一小会儿,发生了什么?
潘玲的表达能力不错,三言两语解释清楚。
一班女生今天占着上风,跳皮筋跳了好几个人都没输下去,二班的就只能干瞪眼看着,潘玲正和另一女生双人跳,骄傲的李文文故意大声说话扰乱她心神,害的一个步骤跳错了。
双方都坚持自己的道理,不肯退让。
听完,面对班上女生期盼的目光,她犯难。
这个,好像双方都有理,又好像双方都没理。她也不是裁判,怎地她们就认为只要自己做出判断一定是正确的呢?
正为难时,李文文涨红了脸,大声说:“别以为你们一伙就能欺负人!我回去告诉我爸,把你们都开除了!”
她一愣,一伙欺负人?
看看对方,再看看自己这方,好像双方人马一般多吧?要论说话大声也是她更大,谁欺负你了?我还没说话呢!
而自己这方原本愤愤不平的女生们在她说完后都突然噤声不语,似乎畏惧李文文父亲的权利。
上林当然知道别说她爹才是分管教育的副镇长,就是国家教育厅厅长,也不能说开除哪个就开除哪个,更何况她们不过因为跳皮筋有了点小争执。
但也不能不照顾孩子们的情绪。
同时呢,也看不起对方那个叫什么,哦,李文文是吧?
自己没本事还想别人总让你,嚣张什么?
执拗劲儿跑出来,秋上林浑然忘却她只是个小孩子,不值当计较,脑海里就想着我再世为人,我努力赚钱生活我还畏手畏脚怕这怕那?
你一副镇长的女儿都敢权势压人,我凭什么怕你?
但是和她计较呢,又有失身份,她也实在不知道如果自己还嘴,李文文会不会被气哭——好像欺负小孩子没多大意思。
想了想,也不理她,径自对自己班的女生说:“走走走,不玩了,没意思,我给你们讲故事去吧!”
女生们一阵欢呼,簇拥秋上林往角落走去。
李文文重拳打在棉花上,搬出父亲别人也没在意,让她幼小的心灵感受到极大的屈辱。
她此刻还小,并不懂这种感觉是出于自尊扫地,只是单纯的觉得秋上林真讨厌,从上到下都讨厌,她为什么要提前入学,为什么偏偏在一班,为什么和自己作对!
咬着下唇,恨恨的看着她们走远。
不远处,李长生一脚射门踢偏了,正踢到秋上林身边,他跑过去捡球,和秋上林对话,也不知说了什么,周围的女生都笑了,秋上林也笑得很开心,还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灰尘。
而李长生,也低着头认真听她说话,随她一起微笑,又任凭她拍自己的衣服!
凭什么,凭什么?她和他说话,他从来都不搭理,凭什么对秋上林这么好?
她还看了自己一眼,一定是在嘲笑她,对,一定和李长生说了刚才的事,嘲笑自己!泪水盈满眼眶,执拗的瞪大眼睛不让它落下,恨恨的瞪着远处有说有笑的人群,不顾自己班女生小心翼翼来拉:“文文,我们撑着,轮到你跳了。”
一把甩开她的手,跺跺脚,转身离开操场。
李长生回到了球场上,和几个高年级男生一起踢球,爆发出哄闹,她回头看了一眼,鼓鼓腮帮子。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比别人高比别人眼睛大,比别人会武术吗!
千万不要认为八岁的小女生不懂吃醋。李文文六岁就晓得赶走赖在姥姥怀里的表妹,并故意把午睡中表妹的鞋子藏起来。
女娃子
小学的课程对上林来说没有半分新鲜感。早在上学之前,她已经自学过一遍,好吧,其实是浏览过一遍。
她从不认为小学的课程有多难,哪怕后世里才不出众的秋上林也能轻松取得较好的成绩,更何况她在前几年里无心中随兴趣读书,知识层面早超出小学水平。
可是秋下林和李长生不同。
他们两个都很聪明,上林记得,后世中也没怎么见过弟弟认真学习,但考试成绩却都不错。看李长生平时的表现,不仅聪明而且腹黑,想来也不愁学习——即便愁也不怕,有上林帮忙补习,就不信他俩个成绩吊车尾!
小学的课程枯燥无味,家庭作业更无味。
一个拼音二十遍,一个汉字二十遍,鸭子和小鸡加在一起多少只,分别多少只,下林她早就教到了二年级的课程,但长生不同,相处时间既短,他又对学习没兴趣,满脑子只想他的武功。
为长生不至于太落后,上林决定亲自辅导他的家庭作业。
反正晚上也一起吃饭,吃过饭,盯着两人做作业,成为秋上林最近的功课。
低着头,咬铅笔,左手不安分的在腿上动来动去,偷瞄一眼对面,台灯下小女孩儿左手托腮右手自然垂下,刚刚洗过澡,头发随意披散在颈间,偶有几丝凌乱的落在腮边,她的眸闭着,从这个角度看去似乎睡着了。
别误会,一点也不香艳,连温馨都算不上,只是李长生偷偷打量秋上林而已。
他蠢蠢欲动,对欲言又止的下林比个噤声的手势,悄无声息的放下铅笔,蹑手蹑脚站起,试图偷偷溜走。
手触到了门把,胜利在望——
“站住。”低沉又毋庸置疑的声音响起。
长生无声叹息,就差一步!
转过头,很平静的叙述:“我去上茅房。”
她紧紧眉:“厕所!”
上茅房上茅房,难道就不能改变一下称呼?
他无所谓:“好,我去厕所。”神态坦荡语气自然,仿佛他真的只是想去厕所。
秋下林对他偷偷比了个佩服的手势,背对姐姐冲着长生咧嘴,手在脖子上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哥哇,你是不清楚俺姐的厉害……
上林微微笑:“去吧,早去早回。就算你蹲大号二十分钟也够了,哦,夜深露重蚊子多。下林,给你哥拿件衣服,再打个手电陪他一起,免得给女鬼捉了去!”
下林咧咧嘴,怎样,我没说错吧?
垂眸闪过一丝懊恼,长生恢复如常,照旧用死人一般的音调说;“我不想去了。”
老实的走回,坐下,仿佛没有说谎,也没有被识破。
下林佩服的五体投地,我哥就是强,给姐这样奚落都稳固如山不急不恼,若是换了我,怕早就蹦着高的跳起来了!
拿过作业本,安静的扫视几眼,嘴角挂了讥讽:“长生,半个小时你写三个字?”
李长生眼中闪过狼狈。
“我是你哥!”就是圣人也给女娃子逼疯,何况是他。李长生难得反驳一次,却压低了声音。若非屋中安静,怕只他自己能听到。
上林长长的‘哦’一声,不无讥诮:“谢天谢地,你还知道你是哥哥——伟大的无所不能的武功高强的哥哥,再给你半个小时,能完成作业吗?”
长生难得脸红,一把夺过作业本,狠狠的看了她一眼。
若他这样看其他人,怕对方早就吓得打哆嗦,唯独秋上林早免疫,懒懒的与他对视,目光中写满挑衅:怎样,不服啊?不服你来打我啊。
长生咽了口唾沫,忍耐,我要忍耐。她是女娃子,她年纪比我小,我要忍耐……
下林缩缩脖子,假装不存在。
但秋上林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伸手:“拿来。”
轻而易举的取走他护着的作业本,翻了翻,笑容越发灿烂:“秋下林,你进步蛮快嘛!”
下林闻言心中一喜。
“最近学写草书,哦?”上林的夸奖容易,批判来的更及时,立刻打消他讨价还价的欲望。
垂着头,不说话。
“还没学会爬,你就想跑?”上林毫不犹豫的扔回作业本:“重写!”
小屁孩,皮痒痒。几天不教训就要生事端。虽然简单的字他跟自己学过,也会写,但不代表就能自己潦草——何止潦草,简直是鬼画符。
医院里大夫开的药单也没他龙飞凤舞,暗忖。
写字练得是耐性,考验人的精力集中,她希望在这方面两人能多多体会。少些浮躁,多点务实。
下林扫了一眼他哥,再看上林又恢复了刚才的姿势,托腮低头看书。不服气的问:
“你的作业呢?”
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管着我们写作业,其实你自己都不写!
上林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从书包中取出作业本,啪的一下丢在他面前,问:“还要检查数学作业吗?”
不死心的翻开看,横平竖直,一笔一划无比认真。
下林泄了气,懒洋洋回答:“不用了。”
安静没几分钟,又问:“你说看书写字都要姿势正确否则会变成四眼,可你没有!”
你托着腮还歪着身体。
上林保持面部表情不变,只抬起头形成平视状态,平静的阐述:“我在想事情。”
她的眼睛没有睁开,紧紧的闭着。
秋下林彻底泄气,我就是个傻子,明明赢不了,还总是不死心,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还是我哥识时务,一战不成立即撤退,保存力量留待下次再战。你看他现在多认真……等等!
下林伸头越界到了李长生的本子上,顺势瞪大眼睛,扯着嗓子叫:“姐,我哥在作业本上画小人!”
拿着刀枪棍棒打架的小人。
李长生被他突然起来的交换吓了一跳,狠狠的瞪他。
下林缩缩脖子,有点后悔,但看到姐姐赞许的神色又立刻变得心安理得。阿弥陀佛,死贫道不死道友,哥,这是你和我姐平日教导我的道理,别怪我出卖你。再说,你敢在我姐精心挑选的作业本上画小人,这是犯忌讳的,犯大忌讳的!万一被她发现,不光你自身难保,就连我都要受到牵连!
兄弟俩难得起一次内讧,被上林撞个正着
生气的抢过作业本,本子背面果然画了一排小人,有拿枪的,有拿剑的,还有拿着大锤子的,两两成双,乒乒乓乓打得热闹。
“你就这么讨厌写作业?”寒着脸,她质问。
看出上林是真的生气了,长生有点后悔,早知道乖乖写作业就好了。
“这些字我们都会,为什么还要写!”
“我和下林都会写没有错,你敢保证如果它们出现在其他地方,你也能认得出来?”质问一针见血。
长生没有回答,秋上林的话有道理,但他并不能认同。
“我觉得这样重复没有意义!你不也说过,没必要把知识嚼烂绞碎在心里,大多数知识只要了解就好?”
头疼的揉揉太阳|岤,感情这俩小子都学会了歪解她的话?
我那明明就是想告诉听评书听疯魔的秋下林没必要背下每一段内容,浪费时间!
“长生,你每天都要早起练功吧?”她决定,换一种方式沟通。
李长生嗯了一声。
“你每天早上都打同一套拳吗?”继续问。
李长生是聪明人,聪明人一点就透,他隐约抓住了上林想表达的意思,但不愿意服输,因此也只是闷哼了一声。
“为什么你不每天换新花样,而是同一套拳经年累月的打下去?道理是相通的,学习也像你习武练功,一天不学,经脉锈住了,哦,是大脑锈住了,就不容易运转。因此学习,是一天也不能荒废,勤学勤练,不仅适用在练武上。”我容易么我?我谆谆善诱,我苦口婆心,我吓了小的哄大的。
李长生没有再反驳,他抓过作业本,翻到新的一页,认认真真的写字。
上林满意的点头,又有点歉疚。
我有句话没告诉你们——其实不完全因为我所讲的大道理,更因为乔良老师到处找茬,我上次没交作业他已经告到了校长那里,我们现在处于风口浪尖,万万犯错不得!
想起那位乔良老师,上林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
做人太执着就变成了固执、顽固不化。乔老师,你行行好,放过我,别再紧盯我,处心积虑抓我的错处了!
李长生静下来,很快就写完了作业。喝下上林刚刚热好的牛奶,正准备收拾收拾回自己屋,上林瞧瞧挂钟:“爸妈又回来不来了。长生,你和下林睡。”
随着规模的扩大,张红卫和秋建国回家次数越来越少,即使有心和他们沟通感情,也总坐不到一会儿就匆忙被叫走。秋建国已从红星厂里办了停薪留职,专心经营自家的生意。
上林其实希望他辞职,没了退路也好全力以赴。但秋建国是个谨慎的人,再者说有工作但做生意,与没工作做生意说出去是两码子事,至少别人问起来,他可以很不屑表示自己不想一辈子死守铁饭碗,想要自己闯一闯,而非被迫承认没有工作不得不拼命。
姥姥年纪大了,习惯了早睡早起,有些不太适应上林的生活规律。老人家只要太阳一落山就觉得应该睡觉,上林不到九点绝对睡不着。
最近姥爷的身体又不太好,她去了镇上,好随时照应。
虽平时家里也经常只剩姐弟两人,可最近上林总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下林总做梦,说梦话,偶尔梦游,空荡荡的房间让人心生恐惧。
李长生辟邪哇…
李长生喝完牛奶,一抹嘴巴和下林你捅我,我捅你的进了房间,为下林出卖的他的事情两人好一通较量,直到隔壁房间上林不耐烦的喝止,才笑嘻嘻的躺下。
黑暗中他睁着眼睛,静静的打量房间的摆设。
房子被重新装修规划,分了三小间卧室。秋家夫妇一间,上林下林各一间。秋家夫妇的房间比较大以外,两人的房间都很小,小到只容得下一床一桌,两人在房间里转身都能挨到对方。
下林的房里放着极小的一张书桌,书籍纸笔摆放很是凌乱,身上盖得被子暖洋洋,带着太阳的香味。女娃子毛病多,专门做了‘秋被’,比家里普通棉被薄一些,轻一些。倒也有好处,春秋天盖着既不热也不冷,不至于蹬了被子第二天感冒。
她的房间没有书桌,放了好大一只衣柜。
爱臭美!
空气中弥漫淡淡的花香,混合青草的味道,令人安心。
女娃子每天路边采回一大把野菊花,每个房间插一瓶,他和下林还觉得她多事臭毛病,现在看来也很有好处嘛……
后天周末,女娃子说要上山采野菊,他和下林商量好出去玩放她鸽子,现在看来是不能成行了……
女娃子……
坠入了甜甜的梦乡。
野菊花的劫
周六最后一节课后,潘玲扭头问正在收拾书包的秋上林:“上林上林,明天不上学,你要去哪儿?”
“上午打算去山上采花。”她回答,暗忖下午的安排我就不说了。下午要关心下猫猫广告的进度,这可不能说。
潘玲睁大双眼,佩服:“快期中考试了哎,你还敢出去玩!”
上林笑笑。潘玲自己拍了脑袋一下,懊恼说:“我真笨,你根本就不害怕嘛!你那么聪明,不像有些人……笨的像头猪!”
有意无意目光扫过上林旁边坐着的秋下林。
听到奚落,下林抬眼,恶狠狠的瞪着潘玲,潘玲有点害怕,朝上林的方向缩一缩,她见状侧头给了他一个告诫的眼神。
潘玲得意,吐吐舌头做了个大鬼脸。
亲亲密密的摸了上林粉嫩的脸颊:“我明天找你玩好不好?”
上林无所谓:“好啊。”
潘玲又对下林吐了吐舌头,翻白眼,洋洋得意。
下林就看不惯她整天缠着姐姐,小声嘟囔:“摸什么摸,再摸给你手剁下来!”
潘玲没听到,她羡慕的摸了一把又一把:“你脸一点也不干哎,你抹什么?小铃铛还是小宫灯?”
她皮肤白白嫩嫩,滑溜溜的,不像自己的皮肤,动不动就干燥起皮,又疼又痒。北方春秋干燥,秋风一起满天尘土,别提刮的多难受。
上林侧头,躲过魔手,颦眉看潘玲手指沾染的笔墨,潘玲也察觉,连忙在衣服上蹭了又蹭:“削铅笔时弄上的,擦不去。你还没告诉我用什么油油呢!”娇嗔的撒娇。
“我也用小铃铛啊,感觉特别干的话就涂百雀羚的凡士林润肤霜。”
秋下林很不屑的看了姐姐一眼。切,我不稀得拆穿你。
你明明就让人从国外给你买回什么什么the body shop的宝宝霜,盒子上印的全是鬼画符,虽说你不怎么用吧,但也不是每天都用小铃铛。
还有,你天天晚上整个黄瓜片子贴脸上,以为我看不见就不知道?
唔,我喝不完的牛奶你也都洗脸了。
还有家里的西红柿、西瓜、桃子,反正有什么你都往脸上涂,好意思说你只用小铃铛?
小铃铛是给我用的好不好!
不怪他忿忿不平,他姐给她自己和老妈买化妆品就舍得一次抛出好几百,给他和老爸还有长生只舍得买小铃铛,还振振有词说小铃铛都不应该用。
潘玲恍然:“百雀羚是吧,我也让我妈买。”
上林心虚,不仅百雀羚,我还有许多方法,但我不敢告诉你。
现在许多人连饭都吃不饱,她说她每天用牛奶洗脸,怕被人骂败家子。至于英国购回的the body shop家的产品,上林认为虽然它说不含化学成分,但话是人说的,他们添不添我也不知道,索性闲置不用,只偶尔在干燥的时候抹一抹小铃铛。
重生后上林自然比后世懂得重视外貌。你内心再美丽,别人也不可能一眼看穿。
后世里从小就不懂得保养皮肤,大学时又经常熬夜,等惊觉到了保养的年纪已经来不及,毛孔粗大皮肤暗黄又干燥缺水,再贵的化妆品也弥补不来。
也因为当时太痛心,为保养试过许多方法,对化妆品和diy面膜所知甚广。年纪小皮肤娇嫩,化工元素的化妆品不敢涂,但水果蔬菜diy,绝对不含激素。一张小脸白白嫩嫩,干燥的秋季也不怕。
周末一大早,打完一套拳大汗淋漓的李长生光着膀子在院里冲凉,被早起的姥姥看见难免又一通啰嗦。上林刚刚起床,伸着懒腰听姥姥在院里絮絮叨叨的说凉水澡的坏处。
没有专门的洗澡间,确实不方便。
现在很少有人每天都洗澡,尤其乡下更是落后。夏天还好,冲凉也方便,但到了秋冬季节想洗澡就只有去澡堂。红星厂里有个免费的澡堂,每周固定时间开门,人挤人人挨人,别提多恐怖,上林从来不去。
去镇上澡堂又麻烦,索性就买了个木制的大澡盆,烧水在家洗。
随着秋天的深入,天气越来越凉,又不到烧暖炉的程度,她已经感冒过好几次了。
也许应该建个洗澡间,她想。
说来说去都是房屋规划落后。如果能早点集资盖楼,全家都搬到楼房去住,也省下麻烦。
但听着院里锅碗瓢盆、你呼我喊,互问早安,上林又觉得,一辈子住在大院里也不错。
吃过早饭,长生和下林背着秋上林交代的大布包,三人结伴而行到了昨天约定的地点。
远远地,上林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她问长生:“我没看错吧?”
李长生背着大包,有点不自然。姥姥缝制的黄|色碎花布包,粉嫩可爱,适合女娃子背嘛。
潘玲眼尖,远远看到三人,跑过来开心的叫:“上林,长生!
她眼里只看到了两个,至于另一头…哼!
指指成群结队的人:“他们…”
潘玲开心:“我叫来的,人多才热闹。我昨天放学以后问谁想一起上山,他们都愿意来。”
是,他们……上林在心中默默的数:一个,两个,五个…十个…
有自己班上的同学,有二班的同学,咦,连高年级同学都来了?
看着她郁闷的神色,潘玲不好意思,摸摸麻花小辫:“你别怪我,有些人我根本没叫,也不知道她们怎么知道,自己就来了。”
说完颇不屑的哼了一句。
她指二班的娇娇女花孔雀李文文。
她今天穿了一件大红色绣绿花的上衣,下身是涤绒的蓝色裤子,头顶还戴了朵茸茸毛的大红花,简直是活动的颜色拼盘。
很多女生羡慕的围着她,问东问西。
她也得意非常:“我爸去广州出差给我买回来的,他说现在广州那边可流行茸茸毛的假花头饰了。”
“褂子呢,你褂子上的花真漂亮。”有个小姑娘羡慕的摸。
李文文更昂高了头:“当然,从省城百货大楼买的,好贵呢。唉你轻点摸,别摸坏了!”故作不耐烦的拨开对方手,其实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哼,好容易缠着妈妈同意她和同学玩,当然要穿的漂漂亮亮把秋上林比下去!
就在此时,潘玲和上林也走了过来。
原本围着她的女孩子呼的一下围到了上林身边。方才的小姑娘羡慕的看着上林:“上林,你衣服上的小猫真可爱,是摩卡吧?”
上林笑的很和气:“不是摩卡,是摩卡的远方堂妹,打从很远的南极洲回来探亲,她叫焦糖玛奇朵。”
几个人哇的惊叹。
潘玲此刻才发现上林和平常穿的不同。
“唉,你穿了运动服唉。体育课上从没见你穿过啊。”
深咖啡色的整套运动服,衣襟位置头戴鸭舌帽帅气的焦糖玛奇朵目视前方,正迈开步伐走路,一本正经的神情在银色的衬托下更显其高贵。
上林扁扁嘴:“难看吧,运动服都洗了,只剩这一件。”
是他们刚设计出来的秋季新品,上林认为颜色太老气,不适合学生。偏在南方卖的很不错。
潘玲摇头,真心实意的称赞:“很漂亮,看上去很——”歪头,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有人提点:“高贵。”
她眼前一亮,击掌:“对,就是高贵!好像电视上的富家小姐哦。”回头看刚才说话的人,是高年级不认识的师兄。
上林失笑,高贵?我还高尚呢!
摆摆手,有意无意略过怨恨的盯着自己的李文文,出发上山。
他们此行目的地就在镇边上,山也不高,山顶还有座电视信号发射塔,也有附近的农人在山上开了山坡地种些果树,并不偏僻,大人们不担心会有危险。
长生数了数,一起上山的共有十九个,女生十个,男生九个,他和九个男生一通耳语,分了两伙,几个高年级的师兄在前面带路,长生和下林陪着年纪小身体弱的低年级生走在后面。
两个女人等于一千只鸭子,忍受着耳侧的吵杂、尖叫、笑语,上林默默的数:一千只鸭子,两千只鸭子……
自作孽不可受。她应该听下林的话,不同意带上潘玲的。
这哪是三人出游,根本就是集体踏青嘛!
要来下林背着的布包,一路揪着盛开的野菊花往里丢。下林最初还老实的陪着,后来耐不住热闹的诱惑,早跑的不知人影。
等她摘完一大丛野菊花,心满意足的直起腰,才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人,一大群人也不知跑到了哪里。前望无人,后望无人,空旷的山里,让她有点恐慌。
小声叫:“秋下林?秋下林?”
无人应声。
“长生?长生?”
回答她的只有头顶乌鸦叫。
“潘玲?潘玲?”
身后茂密树林里传来响动,上林吓得一哆嗦,喝问:“谁?”
无人回答,树林里的动静停了一下,随即又动起来,簌簌灌木被拨动的响声。
她肌肉绷紧,捡了一块石头握在手里。山里不能有狼吧?
呸呸呸,怎么可能有狼呢。这山上人来人往,别说狼,恐怕兔子都没几只。
兔子没几只,树林里会是什么东西?
恐惧弥漫,咽下口水,紧张的想,我不能坐以待毙。紧紧拳头,用尽全身力气朝响动的地方丢出石头。
“哎哟!”模糊的叫痛声,灌木哗哗响动之后钻出了李长生。
一手揪着布包,一手拿着大把野菊花,艰难的去摸额头。石头在他额头上留下了泥土的印记。
上林松口气,埋怨:“叫你怎么也不出声!”
李长生呸呸呸的吐出嘴里嚼碎的草根,闷声:“我是你哥!”
他坚持。
上林一愣,回想这么长时间,好像如果直呼其名,他虽然不反抗,但从来不答应。反而叫哥哥的话,虽看不出多喜悦,好歹也不像个闷头葫芦。
没好气的:“好好好,长生哥哥,伟大的哥哥,你好歹出个声,差点吓死我!”
好奇的看他拿在手上的野花:“哇,你摘了这么多?”
又拽过布包,探头去看,已经摘了大半书包。再看看李长生,早上新换的衣服弄的脏兮兮,草根混着泥土,碎花瓣也跟着捣乱。
她笑着帮他拍打干净,拿过他手中的大把野菊花想摘取花朵,长生阻止:“别摘!”
拿过来,小心翼翼的采了狗尾草束成一把,不许上林破坏。
他找了半天,选中开的最漂亮的花,打算回去放到客厅里…她不是很喜欢嘛!
上林扁扁嘴,随他去。
两人并排前行,留下身后一片被摘去花朵的野菊花丛,随风摇摆,欲哭无泪。
“晒干了再给你和下林每人做一小枕头,菊花清肝明目,对眼睛有好处。”喜滋滋的摆弄布包,显摆着。
长生不在乎她想干什么,你既然想要,也不是多大事,很快不就采了一大包?如果不够明天我们再来,唔,不带这一大群人,吵死了!
魔王
大部队距离并不远,转个弯,一群人在山坡上围成两个圈,一圈做游戏丢手帕,一圈以李文文为中心聊天。
不远处平坦的地方,秋下林正和几个男生踢球,坡上远远看见姐姐和他哥走来,舍下足球跑到坡边,朝下大喊:
“姐,姐,这儿这儿!从那边上来!”挥舞手臂指挥。
上林没说什么,倒是李长生,瞪了他一眼。
臭小子,也不知好好看着你姐,刚才幸亏是我在,万一山里有野兽怎么办!
秋下林不晓得他哥的想法,然他若知道,一定会满不在乎的说:“不怕不怕,有野兽也别怕,让我姐吃了它!”
李文文眉飞色舞,正和大家说起城里的表姐,才四年级,放学后也不能玩耍,要补习功课,周末去少年宫学舞蹈,学钢琴,可忙了。但是表姐可漂亮了,是她们学校的少先队大队长,经常主持节目,又受宠学习又好吧啦吧啦…
最后以“我爸说了,等期中考试完了,也送我去少年宫学钢琴!”
说完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刚过来的秋上林。
钢琴,你会吗?家里再有钱又怎样?我爸说了,像你们这种人根底不深,暴发户,没水平,哼!
上林倒没在意她的挑衅,只是恰恰听到她最后一句话,若有所思。
对呀,我怎就没想起来学点才艺?整天就钻书里头和各种知识还有英语较劲了,咋就没想到培养下兴趣爱好和文艺细胞呢?
她也不是嫌弃满身的铜臭味——喜欢还嫌来不及。就是觉得好歹重活一世,凡有趣的都想尝试,从前看其他女孩子优雅的弹琴画画跳舞,总是羡慕,如今有条件也有时间,何不学一点才艺呢?
哦,还有下林和长生,他俩也得学,一起学!
具体学什么还没想好,不要紧,可以等考完试慢慢看。
潘玲叫上林去玩游戏,她汗,丢手绢,好像不太适合我吧?
然而潘玲是个不听别人意见的人,不由分手强拉她坐下,重温了一把童年游戏。
欢快的歌谣过后,孩子们纷纷起哄,手绢恰好丢在秋上林身上,而丢手绢的是个男生,粉雕玉琢白白嫩嫩一看就家教良好的男孩子,隐约记得他在二班,好像是班长还是副班长?
不顾男生脸红,在大家的起哄里大大方方的站起来,规则是她要表演节目,再找下一个倒霉蛋。
可表演什么呢?她最擅长的就是数钱……
想了想:“我给大家唱段京剧吧。”
孩子们眼巴巴的看着她。啥,京剧?啥是京剧?京剧是个啥东西?
面对大家的无反应,她报以赧然。貌似不受欢迎哈?
又想一想,好嘛,就唱北京的金山上。
一曲结束,沉默半晌,潘玲缓缓的拍了几巴掌,众人这才回神,稀稀落落的响起掌声。
她强撑着做完游戏,听到来自旁边另一个圈子李文文的嬉笑,摆明嘲笑她。 暗暗发誓,我一定,一定学点才艺!
期中考试之后放了两天假,上林利用这两天假期去省城又和电视台的广告部主任商量广告的事情。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摩卡猫猫这个品牌虽然在本省和南方几个省市打开了销路,但尚未到达家喻户晓的程度,只在某几个圈子里流行。以目前的销售情况和盈利状况来看也完全没必要花一大笔钱做广告——华哥找给公司的几名管理人员的观点。
上林手头没有可用的人才,自己管理也不现实。涉及到外省市的生产和长途运输问题,她既没有时间也没精力管理,因此摩卡猫猫创立伊始,用的是华哥帮忙找的许蜜那方的人,殷夜遥离开之前就已逐步替换,从外面招人——也招不到太好的人才。
鸡飞狗跳闹重生 现代重生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