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第13部分阅读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 作者:未知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第13部分阅读
物,洋溢着一股浓浓的书卷味儿,可谓别具一格。
“三妹,自去年分别,已经一年多,二哥日日都盼你来呢。”他的眼底眉梢皆是微笑,仿佛这笑是从肺腑、心间发出来的,真心真意。
“二哥是大忙人,我怎敢叨扰。”
“再怎么忙,只要是三妹,二哥也会丢下一切陪你。”赵琮略带责备地说道,“去年你不辞而别,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哪里招待不周,把你气跑了。”
“不是,是二哥招待得太周到,我都不好意思再住下去了。”想起去年住在“朝露夕苑”那段日子所发生的事,他用心良苦地哄我开心,还舍命为我挡了一刀,我莞尔一笑,美好的回忆令人难以忘怀。
“这次我们在街上相遇,我不会轻易让你走,你也不能再不辞而别了。”他含笑威胁。
我没有回答,淡淡地笑。
伙计端来茶水和糕点,有玉玲珑、相思木兰,还有几样不知名的精致糕点。
赵琮为我斟茶,“三妹,快尝尝。”
我捏了一块相思木兰默默地吃着,脑中浮现去年和大哥争着、抢着吃的情景。
他慢慢品茶,目光落在我脸上,纯净如水,“这一年多,妹妹去哪里游玩了?可有见过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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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一颤,我道:“我一直在家,没有见过大哥,你呢?”
他摇摇头,“或许大哥忙于家事吧。”他上下打量我,凝眸道,“三妹,你清减了,气色不太好,不过出落得比去年更美了。”
“二哥又取笑我。”我眸光一转,“对了,二哥应该成家立室了吧,这次我一定要见见二嫂。我想,二嫂一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今晚月色应该不错,三妹,我有一个提议。”赵琮似是有意避开我的话,“在夜色下游湖,想必别有意趣,你我秉烛夜谈,听着桨声,看着灯影,该有多美。”
“人多一点就更好了,不如叫二嫂一起游湖?”
“昨日内子偶感风寒,大夫嘱咐她要多多歇息。”
他有意与我单独游湖,我也不好说什么了。也罢,这次游湖之后,我就离开临安回家。想着,我端起茶杯,品着这昂贵的日铸雪芽。
分别一年多,赵琮没什么变化,依旧白皙俊美、风度翩翩。
我发现,在这沉默的氛围里,他的目光时不时地移向我,似在偷偷地看我。我心生一计,道:“二哥,我爹爹为我安排了一门亲事,再过不久,我就要嫁人了。”
他正在斟茶,闻言,茶水洒在案上,滴在他的袍上。他立即站起身,抖了一下袍子,取布巾擦擦桌子,这才坐下来,尴尬,失措,慌乱,看我的目光有点闪烁,心虚而复杂。接着,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克制着什么似的,问道:“那三妹……何时成亲?”
我淡然地看着他方才的局促与惊乱,“应该是三个月后。”
赵琮好似松了一口气,沉声问道:“那到时二哥一定奉上一份贺礼,对了,你的夫家是何方人氏?你见过那男子吗?喜欢他吗?”
“见过三次,他为人正直善良,是一个大丈夫,我欣赏他的为人。他家和我家相距只有五十里,不远,爹爹说我可以时常回家。”
“那恭喜三妹……”他落寞道,一双俊眸难以言表的暗淡。
有人敲门,接着传来一道唤声:“公子。”
他面色微变,起身开门。外面站着一个下人,应该是他的家仆。家仆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说完就离去,他走回来,坐下来,默然饮茶。
我问:“二哥,假若府中有要事,就先回去看看吧。”
赵琮俊眉微紧,“母亲旧疾复发,我必须先回去。三妹,二哥对不住你,不过晚上夜游之约,我会准时来,你在这里等我,可好?”
我含笑道:“好,我在‘九重天’等你,天黑之际你必须来,不然我可不等你。”
他对我抱拳,匆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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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光了所有糕点,喝饱了茶水,我从“九重天”酒楼出来,打算天黑的时候再回来。
夏日时长,还有一个多时辰夜幕才会降临,就随处走走吧。
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西湖之畔。
湖畔绿柳依依,在毒辣日光的照耀下,不像春柳那般青翠欲滴;碧树葱郁,浓荫遍地,岸边停泊着一艘艘或奢华、或雅致的画舫,湖心也有几艘载满客人的画舫,在日头下散发出璀璨耀目的金芒。
湖畔的长街游人如织,男子手持折扇,女子手握纸伞遮阳,或坐在绿荫下赏景,或长街信步,悠然恣意。眼下快要入秋,只是午后还是很热,走了这点路,我就汗流浃背、口干舌燥。
在路边茶寮喝了两杯茶,继续逛。忽然,我听见女子弹唱的声音,又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风亭,一个女子坐在亭中,旁若无人地抚琴唱曲儿,亭外挤满了人,欣赏那女子的琴艺与歌喉。
我立即走过去,挤进人群。
那琴并非上好的古琴,音质一般,女子的歌喉却是极好的,清丽中蕴着柔媚,婉约中透着空灵,仿佛盛夏的一缕凉风,令人燥热的身心顿时清凉下来;又似一匹绮艳如晚霞的锦缎上的一颗珍珠,圆润,晶莹,剔透,散发出温润的玉光,令人眼前一亮。
若是名门千金、良家女子,绝不会在湖畔的风亭抚琴歌唱,抛头露面,这个姿容清秀的年轻女子应该是误入风尘。不过,她的衣着打扮全无风尘之气,一袭无纹无饰的白衣白裳,发髻上只插着一柄玉簪,墨丝飘飞,眉目恬静。
身边有人说,她唱的是柳三变的《望海潮》。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歌喉如莺啼,完美无瑕,仿似一朵娇艳的花,花瓣轻薄而脆弱,她的歌声柔婉、轻灵、纤细,从而有一种脆弱之感。
一曲唱毕,众人拊掌,掌声如雷。
这白衣女子轻盈地站起身,离去的背影淡如烟、薄如纸,仿似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玄女。
欣赏的人群如痴如醉,直至那白衣女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才回神,渐渐散去。
我转身,正想迈步,却看见前方一丈处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眼神很奇怪、很复杂,似乎很激动、很震惊、很欣喜,又好像不敢相信。
他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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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光了所有糕点,喝饱了茶水,我从“九重天”酒楼出来,打算天黑的时候再回来。
夏日时长,还有一个多时辰夜幕才会降临,就随处走走吧。
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西湖之畔。
湖畔绿柳依依,在毒辣日光的照耀下,不像春柳那般青翠欲滴;碧树葱郁,浓荫遍地,岸边停泊着一艘艘或奢华、或雅致的画舫,湖心也有几艘载满客人的画舫,在日头下散发出璀璨耀目的金芒。
湖畔的长街游人如织,男子手持折扇,女子手握纸伞遮阳,或坐在绿荫下赏景,或长街信步,悠然恣意。眼下快要入秋,只是午后还是很热,走了这点路,我就汗流浃背、口干舌燥。
在路边茶寮喝了两杯茶,继续逛。忽然,我听见女子弹唱的声音,又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风亭,一个女子坐在亭中,旁若无人地抚琴唱曲儿,亭外挤满了人,欣赏那女子的琴艺与歌喉。
我立即走过去,挤进人群。
那琴并非上好的古琴,音质一般,女子的歌喉却是极好的,清丽中蕴着柔媚,婉约中透着空灵,仿佛盛夏的一缕凉风,令人燥热的身心顿时清凉下来;又似一匹绮艳如晚霞的锦缎上的一颗珍珠,圆润,晶莹,剔透,散发出温润的玉光,令人眼前一亮。
若是名门千金、良家女子,绝不会在湖畔的风亭抚琴歌唱,抛头露面,这个姿容清秀的年轻女子应该是误入风尘。不过,她的衣着打扮全无风尘之气,一袭无纹无饰的白衣白裳,发髻上只插着一柄玉簪,墨丝飘飞,眉目恬静。
身边有人说,她唱的是柳三变的《望海潮》。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歌喉如莺啼,完美无瑕,仿似一朵娇艳的花,花瓣轻薄而脆弱,她的歌声柔婉、轻灵、纤细,从而有一种脆弱之感。
一曲唱毕,众人拊掌,掌声如雷。
这白衣女子轻盈地站起身,离去的背影淡如烟、薄如纸,仿似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玄女。
欣赏的人群如痴如醉,直至那白衣女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才回神,渐渐散去。
我转身,正想迈步,却看见前方一丈处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眼神很奇怪、很复杂,似乎很激动、很震惊、很欣喜,又好像不敢相信。
他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再入皇宫收集:52资源联盟
这中年男子身穿一袭精绣白袍,头上戴着一顶白玉冠,面若冠玉,长眉入鬓,长身而立,有点发福,给他的清隽之气添了几分雍容华贵。
他一直看着我,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僵化多年。
我虽有好奇心,但也不想招惹是非,就立即闪人。
走了一阵,有个身强力壮的男子赶上来,对我道:“我家主人请你到那家茶楼一聚。”
也许是方才直勾勾看我的那个中年男子,我不想多生是非,也担心有诈,径直走人,不过这男子拦住我的去路,硬是逼我去见他家主人。好吧,就去见见那个人,看他是何方神圣。
来到茶楼的二楼,那个中年男子已经坐在临街的茶桌等我。
我坐下来,决定以静制动,让他先开口。
“姑娘可否告知芳名?”中年男子的嗓音圆润沉朗,听来倒不像宵小鼠辈。
“公子可否先告知贵姓?”我回敬道,轻然而笑。
他露齿一笑,端起茶杯,饮得很慢,极为优雅,比赵琮还要慢,还要优雅。我暗自观察他,这人全身上下萦绕着一种雍容的贵气,说不定是什么大人物。不过,他是什么人,与我无关。
我皮笑肉不笑,“倘若公子没什么事,我先行一步。”
他搁下茶杯,含笑看着我,笑得像一尊弥勒佛,淡定从容。忽然,我闻到一股极淡的香气,好像是迷香……我立即捂嘴,却已经来不及,眼前这张笑眯眯的脸越来越模糊……
——
仿佛睡了沉沉的一觉,我终于醒来,伸伸懒腰,支起身子——
糟糕!
这是什么地方?
这张床华丽而精致,柔软的大枕,绣着云纹龙饰的锦衾,明黄帷,白绣帐,不是文武重臣能睡的。我心惊肉跳,举眸四望,震惊得无以复加。这是一个宽敞的寝殿,铺着软锦的贵妃榻,流金泻玉的摆设,流光溢彩的玩物,绘着亭亭夏荷的玉屏,紫红帘幔自殿顶垂挂下来,一切器具皆为金玉所制。
这摆设,这玩物,如果没有料错,应该是皇宫。
能够用明黄|色、用绣龙的锦衾,除了皇帝还有谁?难道那个中年男子就是大宋皇帝?但是,他为什么抓我进宫?还让我睡在她的龙榻上?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匆忙下床,赤足走在绘彩描金的地衣上,这才发现,外面天色已暗。对了,我与二哥约好去游湖,如今我身在宫中,还怎么去赴约?二哥一定等急了,怎么办?怎么办?
“姑娘,您醒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姑娘,奴婢服侍您沐浴更衣。”另一道清柔的声音。
我看着这两个年纪比我大一些的宫女,“这里是什么地方?”
其中一个回道:“这里是陛下的寝殿,福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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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真的是大宋皇宫,在湖畔偶遇的中年男子真的是大宋皇帝。
我苦着脸问道:“陛下呢?我想见陛下,可以吗?”
“陛下吩咐奴婢二人服侍姑娘沐浴更衣,不久陛下就会回寝殿。”
“哦。”我不明白,为什么当皇帝的都热衷于让我沐浴更衣?
这两个宫女带我来到沐浴的地方,其实浴池就在寝殿的隔壁小殿,走几步就到了。我问了,她们分别叫做怀瑾、怀瑜,在福宁殿当差,近身服侍宋帝。
走进沐浴的小殿,便是三重纱帘,旖旎如雾;宫砖上铺着地衣,踩上去很柔软;浴池以汉白玉凿成,镶金嵌玉,池壁绘着寓意皇家气象的吉祥云纹和飞龙。浴池四角是四只纯金麒麟,冒着温热水汽的温泉从麒麟口中流出来,汇进池中,水雾氤氲,袅袅升腾。
水温相宜,不冷不热,怀瑾、怀瑜撒了一些花瓣,我步入池中,洗去汗渍。
出浴后,她们为我擦干身子和长发,接着为我穿上一袭衫裙。这袭衫裙很独特,藕色短衫,葱绿色罗裙,裙裾曳地,幅长六尺;裙面上绣着洁白的并蒂莲,仿佛一汪碧水上长着几支亭亭玉立的白莲,清新别致,风姿绰约;罗裙外罩一层白绡,如雾如雪,更添几分轻盈飘逸的灵气。
穿衣后,两个宫女扶着我回寝殿,让我站在铜镜前。
那是我吗?
墨发披散,容颜如雪,泛着微微的粉色;这袭衫裙修饰出镜中人纤细的腰肢、高挑的身段与别样的气韵,水灵中透出三分妩媚,柔婉中流露出三分艳色,仿若一朵皎洁的白莲。
“姑娘真美。”怀瑾赞道,站在我身后羡慕地笑。
“姑娘,这是陛下特意吩咐奴婢为您戴上的。”怀瑜从案上取来一只碧莹莹的玉镯戴在我手上。
“陛下什么时候来?”我想问的是,有什么吃的,我饿死了。
“奴婢以为,陛下很快就回寝殿吧。”怀瑜斟茶,“姑娘喝杯茶吧。”
我一饮而尽,正要自行斟茶,怀瑜抢先拿了茶壶,替我斟茶。我看她们一眼,接着默默地品茶,这才发现,这茶清爽回甘,好像是日铸雪芽,不过比“九重天”酒楼的日铸雪芽口感好多了。
那个宋帝究竟想玩什么花样?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再不回来,我可要饿死了。
这时,有人踏入寝殿,怀瑾、怀瑜最先听闻脚步声,立即下跪:“奴婢参见陛下。”
我连忙搁下茶杯,站起身,微微福身,低着头。
“退下。”的确是那个中年男子的沉朗声音,他走到我跟前,“免礼。”
“陛下为什么带民女进宫?”我开门见山地问,直视他。
宋帝打量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从下至上,最终停留在我脸上,眉宇间缀满了温润的笑,“果然合身,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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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所以,蹙着眉,他凝视我,微笑慢慢消失,就这么静静地看我,眸如暗夜,泛起了晶亮的水光。寝殿沉寂,殿外也没有半点人声,仿佛四周是空荡荡的荒野。
宋帝为什么这么看我?
这个大宋皇帝俊朗如松、白皙若玉,身着一袭绛红帝王常服,丰姿轩举,四分湛然从容,六分帝皇威仪。由此看来,年轻时候的他应该是不少名门闺秀的春闺梦里人。
然而,他为什么不惜以下三滥的手段带我进宫?还让我睡在他的龙榻上?甚至让我穿上这袭烂漫柔美的衫裙?为什么?他究竟有什么企图?
渐渐的,他的眸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暗,仿佛是无底深渊,回荡着吞卷人的飓风;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飓风卷走,堕入渊底。
寝殿的四角点着多盏茜纱宫灯,灯火通明,但他的眸光着实诡异,令人无端发毛。
这个大宋皇帝,可真奇怪。
我叫了两声“陛下”,他才回神,笑问:“你叫什么?”
我道:“民女叫‘阿眸’,陛下为什么带民女进宫?”
“饿了吧,朕命人传膳。”他再次避开我的问题,扬声喊人,拉我坐下来。
“陛下认识民女?”我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看他到底想装到什么时候。
“初次相见,就带你进宫,你不会介意吧。”这话很怪异,既客气又霸道,语气温柔得能溺死人,不像帝者该有的作风。
不介意才怪,但他是皇帝,我能说什么?我只能莞尔一笑,“陛下什么时候让民女出宫?”
宋帝缓缓道:“不急,不急。”
宫人奉上珍馐菜肴,四小碟,四大碟,都是宫外难以见到的美味佳肴,精致鲜嫩。
他夹了几样菜放在我的白瓷碗中,“尝尝味道如何。”
肚子快饿扁了,我决定露一露“民女”的真本色让他瞧瞧,于是,我风卷残云地吃完碗中的菜,接着扫荡餐碟,大嚼特嚼,满嘴油光,口沫横飞,十足的野丫头行径,毫无规矩可言。像他那样细嚼慢咽、姿势优雅,吃个饭还拿捏着手势、礼数,不累吗?
果不其然,他目瞪口呆地看我津津有味地吃,忘记了进食。
肚子填了个七八分饱,我朝他一笑,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民女吃饱了,陛下慢用。”
宋帝摇头失笑,接着吃,忽然问道:“阿眸,你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
心下一顿,我面不改色地回道:“民女家住乡下,只有一个哥哥。民女听闻临安城繁华热闹,就跑出来玩玩。”
和完颜亶一样,他开始盘查我的爹爹、娘亲了。忽然,我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假若娘亲真的是沁福帝姬,那么,这个大宋皇帝很有可能就是娘亲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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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记得娘亲的容貌,正因为如此,他在西湖看见我,才会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才会迷晕我、带我进宫。显而易见,这个就是我身在大宋皇宫的原因。
这么说,宋帝是我的舅舅?
假若我对他说,我是沁福帝姬的女儿,他会有什么反应?
那么,他应该也知道,娘亲沁福帝姬嫁给爹爹,生养了一对儿女,他会怎么想?从宋金两族的宿怨、宿仇而言,他能接受吗?还有一个问题,娘亲与宋帝的兄妹情谊是深是浅?
他在临安城中偶然遇见我,有没有怀疑我是沁福帝姬的女儿?或者只当我是一个与沁福帝姬拥有相似容貌的普通女子?
诸多问题充塞心间,一时之间难以理清,越想越乱。
宋帝吃完后,宫人撤下餐碟,寝殿又剩下二人,安静得令人不安。
我忐忑地想,他不就寝吗?他究竟想怎么样?思来想去,还是冷静为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阿眸,会下棋吗?”宋帝搁下茶杯,忽然问道。
“会一点点。”我松了一口气,只是下棋而已。
宫人取来黑白棋子,收拾好书案,站在一侧等候传唤。
他让我先下,我就不客气地先下一子,“陛下,请。”
他放下一枚黑子,端起白瓷茶杯,慢慢饮了一口,看着我笑……
我棋艺一般,自然及不上他,第一局,我输了。从这局看来,他下棋的战术、战略与步法,和他的言谈举止一模一样,温润绵密,从容不迫,往往是不起眼的棋子起到关键的作用,以温吞之术渐成围合之势,令人防不胜防;最后,他绵密的杀招令人窒息,毫无喘息的余地,全盘皆输。
宋帝的棋风和金帝的棋风大相径庭,一柔一刚,一温一冷,一中庸一狠辣,一从容一血腥,可谓天渊之别。
心神一凛,我怎么想起那个可恶、可怕的地府阎罗完颜亮?
“陛下,民女有一个残局,能解的人凤毛麟角,陛下想试试吗?”我灵机一动。
“哦?朕倒有兴致,试试。”宋帝兴致高昂地笑。
我摆好残局,黑白双子各司其位,含笑挑衅道:“陛下要好好想了,民女等着。”
他专注地看着残局,眉头微皱,凝神细想,时不时地饮茶,时不时地用食指和拇指撑着下巴,时不时地转换坐姿,时不时地看我一眼。
我暗自偷笑,这个残局是去年赵琮与我一道破解的残局,这次派上用场了,假若今晚宋帝一直想不出破解之法,那就太好了。
他冥思苦想,我百无聊赖,起初还有耐心等,没多久就开始犯困。不知不觉的,我迷糊起来,身子一歪,脑袋一低,就昏睡过去……朦胧中,好像有人抱起我,我想睁开眼睛,可是太困了,懒得睁眼,懒得动弹,就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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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时,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只燃着一盏宫灯,整个寝殿暗影重重、寂静如死。我爬起身,看了看身上的丝衣,想了半晌,才确定是宋帝将我抱到他的龙榻上。可是,他睡在哪里?
原来,他睡在贵妃榻上。
越发不明白,为什么他让我霸占他的龙榻,堂堂九五之尊却睡小榻?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让我住在别的寝殿不就好了吗?难道他已经知道我是沁福帝姬的女儿?已经知道我是他的外甥女?
不想那么多了,我躺下来,继续睡。
——
次日一早,残局还在,宋帝不在了,怀瑾、怀瑜说他上早朝去了。
吃了早膳,我想外出走走,以免体内积食太多,可是,这两个口齿伶俐、面容清秀的宫女不让我外出,说是陛下的吩咐,我不能擅自离开福宁殿。
为什么不让我出去?难道他担心有人知道他藏了一个民女在寝殿?
百思不得其解。
午时,他回来与我一道进膳。
我决定以柔克刚,含笑甜甜道:“陛下,民女身份低微,住在陛下的寝殿,于礼不合,只怕会引人非议,有损陛下清誉,不如让民女住在别处吧。”
宋帝一口否决:“朕自有分寸,你安心住在这里,不必理会外面的事。”
“可是,让陛下睡在小榻上,民女于心难安。”我装作不安的样子。
“莫非你想与朕共寝?”他倾身而来,别有意味地问。
“没有,民女怎么敢?”我低下头,默默地吃饭。
如此看来,他决心让我与他同吃、同住,可是,他为什么非要这样?
这夜,宋帝继续想残局的破解之法,半个多时辰后,他终于想出破解之法,开心得纵声大笑。在这寂静的寝殿,他朗朗的笑声分外惹人注意。
连续三夜,我睡龙榻,他睡小榻,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原本我担心他在睡梦中突然发疯,做出什么怪异的举动,看来是我多虑了。他待我很好,温言软语,还给我好吃好住,但是,他严令禁止我外出,我在寝殿闷了足足两日三夜,就像江南的梅雨季,都快发霉了。
第三个白日,午膳后,宋帝去书房批阅奏折,嘱咐我乖乖地待在寝殿,想玩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踏出寝殿半步。我坐在桌前,双手撑腮,百无聊赖,闷都闷死了。
想起在金国皇宫蒹葭殿的日子,那时候也是无所事事,但是可能心思特重,身受折磨,心力交瘁,还想着大哥,加上每日服药,昏睡的时候多,就不觉得难熬了。
“姑娘,不如看看。”怀瑾见我无聊,提议道。
“看书太闷了,姑娘抚琴吧。”怀瑜瞪她一眼。
“姑娘会抚琴吗?”怀瑾问道。
我摇摇头,怀瑜哂笑,“不如写字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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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摇头,五指随意地敲击桌面。
从未觉得日子这么难熬,今日算是领教了。
忽然,脑中闪过一抹灵光,我开心地站起来,“去准备茶具,本姑娘要煮茶。”
她们十分赞同,说陛下喜欢饮茶,也喜欢煮茶。
没多久,怀瑾和怀瑜吩咐宫人将煮茶的茶具搬进寝殿,却见不到我,在殿中找我。我躲在槅扇后面,待她们走近,我一个个地击晕她们。之后,我换上她们的宫娥装束,将她们拖到隐蔽处,然后微低着头,走出寝殿。
福宁殿的侍卫没有瞧出异样,我顺利地离开。
可是,站在宫道上,我傻了,哪里才是宫门?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历朝历代的皇宫应该都是坐北朝南,皇宫正门应该在南方,东西两边应该有侧门,那么,就往西走吧。
正值日头最盛的午后,后宫嫔妃大多在殿中歇息,宫人也不会在日头底下溜达,我很顺利地一路往西走。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道不善的叫声:“怀瑜!”
是叫我吗?
对,是叫我,也许我的背影和怀瑜很像,那人才将我当做怀瑜。
我慢慢转身,低着头,恭候那人的垂询,心想着,那人敢用这种语气叫怀瑜,想必颇有来头。
一个三十来岁的宫娥快步走到我面前,“太后传你问话,你速速随我来。”
太后?就是宋帝的母后?
糟了,我根本不是怀瑜,去见太后岂不是露馅了?然而,我逃得掉吗?
乖乖地跟着这个宫娥来到大宋皇太后的寝殿,慈宁殿。
踏入大殿,一股阴凉扑面而来,紧接着是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我不敢抬头,行至中央,跪在地上行礼,“奴婢参见太后,太后万福。”
皇太后坐在北首座椅上,正在饮茶,语声柔缓,“抬起头。”
抬头?
“回禀太后,奴婢脸上长了几颗小痘痘,不便抬头,只恐污了太后的凤眼。”我毕恭毕敬道。
“太后让你抬头,你就抬头,罗嗦什么?”那个宫娥训斥道。
我无奈地抬头,慢得不能再慢了,完了,死定了……
端然坐着的皇太后,身穿华贵宫装的皇太后,一脸肃容的皇太后,目光触及我的脸,那双眼眸遽然睁大,面色剧烈一变,左手仓惶地按在案上,仿若失控一般,微微地抖,却不小心碰到了白瓷茶杯,以至于茶杯掉在地上。
清脆的一声,茶杯应声而裂,半杯茶水溅开。
虽然我不是怀瑜,她也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吧。
她震惊地望着我,满目错愕,满面怒容,还有些微的惧怕。她身旁的宫娥也是一脸惊异,不敢相信地盯着我。年纪小的宫人立即收拾地上的碎片,擦去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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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娥喝问:“你不是怀瑜,你是谁?为什么冒充怀瑜?”
“惊扰太后,奴婢该死。”我连忙请罪,“今日怀瑜偶感风寒,奴婢叫阿眸,代她当值。”
“我叫你,你为什么不说清楚?”宫娥又问。
“你叫什么?阿眸?”皇太后恢复了常态,之前的各种失态、神色悉数消失。
“是,奴婢叫阿眸,是新来的宫女。”眼下只能这么说了。
“混账!你根本不是新来的宫女!”皇太后陡然怒喝,站起身,涂脂抹粉的脸庞惊怒交加。
“奴婢真的是新来的宫女,太后若不信,可以问问怀瑾和怀瑜。”我慌张地解释,这个皇太后的眼睛太毒了,居然猜到我不是宫女。
“苏晴,将她带到后殿!”她下了一道不可抗拒的命令。
——
听闻,皇太后是宋帝的生母,靖康之难时,与宋二主、宗亲一起被金兵掳去金国,前些年,金帝才让她回宋。宋帝极尽孝道,全心全意侍奉老母。
皇太后晚年得享儿孙之乐,幸福美满,为什么这么对待一个身份低微的宫人?为什么将我关在慈宁殿的后殿?还命人严加看守我?
后殿不大,也许很久没人住了,就没有人气,阴凉,阴森。
殿外有宫人和侍卫把守,若是硬闯出去,必然不行,没两下就被抓回来。我想着可行的出逃法子,可是,我还没弄清楚皇太后将我关在这里的缘由,越想心越乱,一时之间没了主意,看来还是稍安勿躁为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咳,才出虎|岤又入狼窝,真倒霉。
半个时辰后,皇太后终于驾临,身旁只有那个叫做苏晴的宫娥,其余人都在殿外候着。
我暗自打量着大宋尊荣华贵的皇太后,她年岁已大,不过保养得不错,脸肤白皙,细纹颇多,眼眸妙丽,颇有年轻时候的风韵,看来当年是个美人。她的头上戴着珠玉琳琅、宝光流转的凤冠,穿着繁复、华贵的宫装,胸前挂着一串檀木佛珠,与她严肃的脸容极为不称。
“太后有话问你,你老老实实地回答。”苏晴狠道,“若有半句虚言,小心你的小命。”
“是。”小命被人捏住,我只能这么说。
“哀家问你,你家在哪里?父母是谁?叫什么?”皇太后冷硬地问。
“奴婢家在乡下,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哥哥。”诸如此类的问题,我已经回答过好几遍了。
“你当真是新进宫的宫女?如何进宫的?”她的眼眸微微眯起,凝聚起一束森冷的光。
“奴婢是新进宫的,是怀瑜引荐奴婢进宫的,因为奴婢和怀瑜是同乡。”幸好之前问过怀瑜的家乡,否则这会儿我也不知道怎么胡诌。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绞杀收集:52资源联盟
“一派胡言!”苏晴怒斥,“宫规森严,怀瑜怎么会引荐你进宫?再不说实话,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真的,太后明察,是怀瑜为奴婢打点的,至于如何打点的,奴婢也不清楚。”供出怀瑜,是想着说不定宋帝会知道我被皇太后关在慈宁殿,兴许他会救我。
“罢了。”皇太后迟缓道,闭了闭眼,略略抬手。
苏晴扬声唤人,两个年轻的侍卫走进来,不由分说地抓住我,用长长的黑布条绑住我的双手、双足,让我坐在凳子上。我完全可以拼力反抗,可是,我这三脚猫功夫,如何打得过身强力壮的侍卫?
于是,只能任人宰割。我猜不到,高高在上的皇太后想对我怎么样?
忽然想到,宋帝瞧出我的容貌与娘亲相像,皇太后必定也瞧出来了,难道这就是原因?难道她想软禁我?甚至杀我?
我扬声叫道:“太后,奴婢究竟犯了什么错……太后开恩,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皇太后的眼中浮动着杀气,冰冷地下令:“绞杀!”
我震骇,她真的要杀我!
可真是佛口蛇心!
我拼命地大叫:“太后为什么杀奴婢?太后饶命……救命啊……救命啊……”
苏晴走过来,阴沉地瞪着我,手中拿着一条白绫。我奋力挣扎,可是两个侍卫使力压住我的肩,令我无法动弹。怎么办?怎么办?
她将白绫绕住我的脖颈,急速收紧,我叫道:“太后,你滥杀无辜……你吃斋礼佛,心中有佛,心存仁善,怎么能滥杀无辜?”
皇太后似有不忍,看向别处,深深吸气,闭着眼道:“你不要怨怪哀家,哀家只不过是未雨绸缪。为了江山社稷,为了万千子民,哀家不得不这么做。”
借口!都是借口!
苏晴双手用力,拉紧白绫,勒住我的脖子,越来越紧,越来越死……气息被勒断,窒息的感觉很难受,我拼命地挣扎、反抗,都无济于事……眼冒金星,泪水从眼角滚落,四周沉寂如死,什么都听不见了……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皇太后的脸庞模糊一片,只有那凌厉的目光射过来,变成剑锋,直刺我的胸口……
我快死了吗?
爹爹,哥哥,大哥,二哥,上官大哥……
恰时,有一抹人影急匆匆地进来,我仿佛听见一道震怒如雷的吼声:“住手!”
勒得死死的脖间陡然一松,我得以顺畅地喘息,然而,很累,很倦,浓重的黑暗袭来……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刹那,好像有人揽抱着我。
也许,我只是晕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双手、双足已经松绑,我坐在凳子上,靠着一个人。换言之,身后的人让我靠在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缭绕在鼻端。我微微侧首,是绣工精细、飞龙升腾的墨色龙袍。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母子吵架收集:52资源联盟
心中惊诧,是宋帝救了我。
“阿眸,好点了吗?哪里不适,告诉朕。”他的脸上布满了关心与忧切。
“好些了,谢陛下关心。”手足恢复了点力气,我推开他,慢慢站起身。
“陛下,此女不能留!”皇太后重声道,脸庞紧绷,颇具威严。
“母后,儿臣不允许她有丝毫损伤。倘若她有何不测,儿臣唯母后是问!”宋帝不甘示弱,语气极重,所说的话也颇为伤人。
我震动,没想到他为了我,对自己的生母说出这么不孝的话。
皇太后气得全身发抖,双手握紧,“你——”她瞪向我,怒指着我,“你竟然为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对哀家说出这样的话?”
宋帝脸红脖子粗,不再是我所见的温润如玉,“只要母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儿臣对母后一如既往,事事周到。”
她厉声质问:“她是祸害、是妖孽,你想重蹈覆辙吗?你置江山社稷于何地?”
“儿臣从未想过重蹈覆辙,儿臣只是想做心中想做的事,与江山社稷无关。”温和的人一旦动怒,还真可怕,宋帝便是如此,沉朗的嗓音充满了怒气,“母后不必理会儿臣,安心在慈宁殿礼佛,切莫做一些让佛祖不高兴的事。”
“哀家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大宋江山社稷!”
“够了!儿臣不想再听这类冠冕堂皇的话!”
“哀家活够了,哀家一把年纪,还怕什么人说三道四?哀家只是不想你因为一个女子误国、误了天下苍生。”皇太后痛心疾首地说道。
“儿臣可以保证,绝不会因为某人、某事而误国、误了天下苍生,母后大可放心!”宋帝说得咬牙切齿,神色冷峻,眉宇间萦绕着隐隐的戾气。
“好……好……好……”她失望地长笑,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到了今日,哀家才知道,你竟然这般怨怪哀家……这就是哀家养的好儿子……”
“儿臣告退。”
宋帝牵着我的手,大步流星地离开。
我听得心惊胆战,这对母子究竟怎么了?吵成这样是因为我吗?
——
回到福宁殿,宋帝挥退所有宫人,就连怀瑾和怀瑜也瑟缩着退出大殿,掩上殿门。
他坐在书案前,右手搁在案上,面色依旧冷峻,胸口微微地起伏,看来是气得不轻。
我站在一侧,大气不敢出,暗自盘算着,如果他问起,我应该怎么回答。
怀瑾、怀瑜醒来后,必定立即去向他禀报,他这么快就找到我,直闯慈宁殿,可见他的能耐。不过说来也是,没有几分能耐,这皇帝也当得太窝囊了。
过了半瞬,他提起我出逃一事,语气饱含怒火,俊眸怒睁,“说!为什么逃走?”
为什么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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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笑,他无缘无故地将我软禁在此,强迫我和他同吃同住,这算什么?我为什么不能逃走?我就应该乖乖地待在这里,永远不见天日?永远不出宫门?永远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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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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