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父王 月末第15部分阅读
恋上父王月末 作者:未知
恋上父王 月末第15部分阅读
要承担她所有的恶脾气。
被小可一折腾,瞌睡虫早已跑尽。望着小可满是哀怨的眼神,蹲下身子,轻柔地抚过小可头顶那光滑的皮毛,低声的道,“原谅我,好么?”
“呜——”再次低低地吼了一声,小可突然地起身,扑到梁雨的怀里,太过大的力道,将梁雨扑倒在地上。
“小可!”急忙地从地上跃起,弹去衣衫上沾染的灰尘,气愤地瞪着面前嬉笑的小可。
“雨儿!”黎若望着那一人一狼争斗的场景,甚是无奈地摇头,唤道。同时心底的担忧隐去,满是欣喜。虽然知晓梁雨的灵魂不属于这里,那些高明的行商之道没有给她太多的惊奇。但是这一月来梁雨处事的狠意,让她怀疑,雨儿是否也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间由一个爱撒娇的顽劣孩子,变成一个驰骋于商界勾心斗角中的人,甚是的让人心忧。因此,这眼前俏皮的一幕,让黎若回复欣喜。
“若姐姐,我们该走了!”瞧见黎若是怔怔的候立在一旁,瞪了一眼躲在椅脚的小可,出声,唤道。
清甜的嗓音,让黎若回过神来,“恩,好!”急忙地点头。
步出门外,一辆褐色的马车,早已等候着。瞧见梁雨等一行人出来,冯鸣颤颤悠悠地从驾马的位置上下来,“郡主,让老奴驾车去吧!”
“冯伯伯,珞儿会驾车的!”苏衡珞拍着胸脯,骄傲地道。
“骆小少爷——”冯鸣有些不信任地望着苏衡珞,武艺再怎么高强,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冯伯伯,雨儿还有小可呢!”梁雨的话音刚落,小可从臂弯里探出脑袋,轻轻地撕咬着冯鸣的手掌。
“冯管家,不会有事!还有皇宫的一干护卫。”
“冯伯伯,你要守护好王府!等候雨儿跟父王一起回来!”郑重地道完一句话,扶着黎若的手,跃上马车。
车驾甚是的简单,但里边的软塌是刻意的加厚了垫子,底下的暗格满满的是各式的糕点。完全按照自己喜好而设。
“喜欢吗?还是要去那皇宫派遣的马车?”
“不要,雨儿要这里!”嘟哝里一句,倚着黎若,窝进软塌。
“好了么?小师妹,若姐姐!”苏衡珞在车架外喊道。
黎若揭起车帘的一角,唤道,“走吧!”
“驾——”鞭子清脆地甩下,马蹄声踏响底下的青色石板,车轱辘缓缓地转动,车子往前。因为练武的缘故,苏衡珞虽是十二岁的孩子,却要比同龄的一般人要高出好许,简陋的褐色衣袍和一顶硕大的棕色斗笠,整辆马车隐在街上来往的行人之中,普通,无异。
马车出了京都北门,于长亭后的一山坡处停下。
“怎么了?若姐姐!”
“没事!”轻笑地道,小小地揭起车帘的一角,让梁雨放眼望去,“你瞧!”
印入视野的是一辆精致的马车,明黄的车帘,镶金的车身,反射着耀眼的阳光,甚是扎眼。车驾的附近,正是慕容熙早已准备妥当的粮草和皇宫派遣的一干护卫!
整支庞大的队伍附近,还有一条蜿蜒曲折的明黄长龙,为首的两顶明黄睯翘侍蠛突实鄱秸埂?br /gt;
“若姐姐,我们直接走吧!”梁雨撇过头,示意黎若道。
“雨儿!”黎若俯下身子,在梁雨的耳边轻声地道,“皇奶奶不会让你过去的!”
恩?疑惑地抬头。
“傻了?这么聪明的雨儿,也有傻掉的时候?”轻笑了下,伸手,纤长的手指,樱红的豆蔻,点在梁雨的鬓角,“皇奶奶和皇兄是要保护雨儿,那车驾里的郡主是假的!”
恍然,不好意思的浅笑,“雨儿忘了!”轻微地往前,撒娇地道。嘟起嘴,樱红的唇瓣越发的灿若朱邪。
“雨儿,哀家的宝贝雨儿!路上定要小心!”太皇太后是高声的喊道,“这押运粮草的任务也是交给你了,如有差错,哀家定是严厉惩罚!”
“皇奶奶,雨儿知晓!不辱使命!”明黄的车驾里传出一个与自己十分相像的声音,“是春水!”黎若俯在梁雨的耳边小声地提醒。
“好!启程!”东方展高声地喊了一句。明黄的长龙是蜿蜒而行,马蹄溅起,车轮碾过,官道上的尘埃飞扬,与那明黄的车驾同色。
待到那长龙的明黄远去,惟有慕容家派遣的黑色护卫,正整装而行。
山坡这边的苏衡珞再次地甩动马鞭,马车沿着山脚蜿蜒的小路,是疾驰。
“若姐姐?”虽说是保护自己,但不明白皇奶奶此举是何意?疑惑地询问。
“大军行的是官道,甚是的无聊,且速度缓慢!雨儿定是不喜!还有,慕容熙随军而行。皇兄虽是驳回了慕容太傅的请旨,但知晓慕容熙不会轻易的放弃,不让雨儿与他同行,是怕万一——”
略微地一顿,眉头是轻微的皱起,若慕容熙自行将雨儿扣留后,再向皇兄要挟,那后果不堪设想!皇兄为了东方家族的面子,会将雨儿许配给慕容熙。依照皇叔和骆天哲的性格,定会从北疆匆忙赶回。大军群龙无首,那随时都能引发成战争的寇乱,将不日而语。那时的棠又将陷入,自己幼时所见的那混乱之中。
“若姐姐,不会有万一的!”坚定地道,灵动的秋水眸子里,突然溢满恼怒和恨意,很深。
“慕容家族的支脉之多,并不像雨儿所想的那样!是故——”黎若突然正色地道,“笑郡主接旨!”
“什么?”满脸地疑惑,怔怔地望着眼前的黎若。
“皇上有令,命笑郡主绕道苏城,仔细调查苏家和慕容家两家的相关往来!”收回脸上沉寂的神情,“雨儿是否,拥有皇兄那如朕亲临的牌牒?”
“恩!”伸手俏皮地一摸后脑勺,淡淡地一笑,点点头,掏出那块纯金的厚重牌牒。
“雨儿拿着就好!这也是说明,雨儿聪颖!”欣喜地赞道,这奇异的抓周事件曾一度的在后宫流传。
“哎呦!”车子猛烈地撞击了一下,梁雨是摔落在地,幸好被小可接住,没有大碍,趴在小可的背上,贪睡。
“怎么了?”黎若还未揭起帘子,是急忙地出声询问。
“若姐姐,前面有毛贼!”
“什么?”黎若脸上的惊讶闪过,换上一抹担忧,望了眼瞌睡着的梁雨,刚要开口。
“有几人,可知详细?”梁雨突然地发出声。
“雨儿,你醒了?”
“恩。”柳眉微蹙,点头。
“小师妹,暂时不知!”担忧地道了一句。苏衡珞抽出腰间的软剑,从车驾前的座位徐徐起身,站立。
“丫的,把车上的钱财留下!抢劫!”一个粗重的叫嚣声在车驾外响起,嗓音里,却是刻意压低地颤抖,几丝。
一声清脆地金属相击声。小小地揭起车帘的一角,车厢外,苏衡珞已与一干人打斗起来,铮亮的长剑,折射着变幻莫测的光。娇小的身影,灵巧地在刀光剑影中跃动。
“大哥,你先稳住!”一个猥琐的中年人,退出那争斗的圈子,朝着马车是急忙地奔来。
“小可!”梁雨拍拍小可的脑袋,唤道。
“呜——”哽咽着喊叫了一声,一脸痛苦地望着梁雨,甚是缓慢地摇头。伸手一探小可的额头,“糟糕!”不由暗喊一声,触及手背的是滚烫。
“雨儿——”黎若感到一阵头晕,刚要唤出口,身子往前一倾,是晕了过去。
“若姐姐!”急忙地喊出声。“呜——”小可低低地叫喊着,满是痛苦的嗓音。
“是毒,对不对?你解不了?”
头无力地垂下,内疚地望着梁雨。
“没事!”伸手轻拍着小可的脑袋,稚嫩的肩膀上脑袋一沉,小可亦是昏迷过去。
“车厢里的人出来!只要把钱财留下就行!我们哥几个不伤人!”
“为什么做强盗?”稳稳身子,小心翼翼地抽出琴弦,却感觉手甚是的屋里,提不起任何真气。
“我们哥几个,不是强盗!我们是——”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过,话语被硬生生地打断,车外的男子已经断了气,喷射而出的血溅在车帘上,斑斑红梅嫣然绽放,诡秘,恶心。
“姨,是你!”围攻的人群,纷纷地到底,疑惑地转过身,望见一抹熟悉的红色身影,苏衡珞欣喜地喊道。
“珞儿,”是一个女声,略带惊讶一丝,“珞儿,姨来晚了!你们没事吧!”女子已经换了一种语气。
“谢谢姨!”苏衡珞感激地致谢。
“傻珞儿,姨知道你有事!才出来的,谢啥?回家吧!”
“恩。”乖巧地点头,“小师妹,去师兄家吧!”苏衡珞欣喜地揭起车帘的一角,发觉的是倚在一角的梁雨和已经昏迷的黎若和小可,惊慌地喊出声,“小师妹,若姐姐和小可怎么了?”
梁雨吃力地睁开眼,微微地颔首。
车帘揭起,一位陌生的女子。
一袭玫红的绫罗,竟是赤着双脚,脚踝处正是几圈金色的铃铛。满头的如瀑青丝,随意地编着三四条小辫子,其余的长发全数地斜扎成一马尾。衣衫凌乱,一层透明的红色轻纱下,是深红的锦缎里衣。服饰甚是的随意,但脸上的妆容却是精致的妖艳,用梅红画出狭长的凤尾,将眼角的鱼尾修饰,是魅惑,深邃。
手上的武器是一根长鞭,青色的长鞭站满了血,染成殷红,与身上的衣衫颜色,同。
“见过这位姐姐!”吃力地唤了一声,掌心缓缓地触过琴弦的末端,似乎感觉眼前女子的长鞭所施展的招式,应与自己的琴弦,无异。
“珞儿,这是你的——”疑惑地问。
“珞儿的小师妹!”急忙地开口介绍。
粘血的指尖,抚过一丝车厢内的空气,一嗅,“是相思毒。”
“相思毒?不是姨——”
点头,“珞儿还不知道?姨的东西被人盗了。”轻柔地一句话答复了苏衡珞的疑惑。
转过身,目光打量着梁雨,眼底满是疑惑。“像,实在是像!”轻轻地呢喃了一句,那陌生的女子探进身子,伸手轻柔地抱起梁雨,粘血的手指,拂去梁雨额头散落的发,缓缓地抚过眉眼的线条,殷红的血染上梁雨莹白的脸,“去吧,去苏城!”淡淡地开口。
轻微地点头,身子窝进那女子的怀里,浓厚的香,侵入鼻翼,似红莲的魅惑。方才的种种,让自己虽疑惑此人会是敌,现在却没有任何的杀气,只是怜惜,疑惑地将眉头皱起。
“没事了,累了就睡吧!”轻柔地安慰着,像娘亲。
撇过头,闯入眼帘的是车架外的场景,支离破碎的人的躯体,满目的散落的猩红,刺鼻的血腥味,萦绕在黄昏丛林略带潮湿的空气。
眼帘缓缓地垂下,末了,还瞧见另一幅场景,是丛林远景:远处的残阳如血,徘徊着树梢,久久不回。
第3卷第44章 父女相会此父非晨
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一陌生的厢房。
沉重的暗紫色压抑色调,紫檀木雕的床榻,浓厚的檀香萦绕在紫色纱帐。
直起身子,充斥在纱帐内每一处的沉郁侵蚀鼻翼,脑袋涨得生疼。
揉揉睡眼朦胧的眼,入目的锦被是繁复的刺绣,大朵嫣然的牡丹,富贵。锦被亦是熏过厚重的香,浓郁。
低下头,身上是一件陌生的梅红绫罗,并不合身。
“醒了?”一陌生的魅惑嗓音。
纱帐揭起,是一魅惑的男子,一袭紫色的绣花锦袍,金色镶边,慵懒地披在身上。满头的青丝用银色的发冠束起,整张脸被一张青铜的面具完全的覆盖,是那夜行宫里的那个男子。
梁雨不由地吃惊,略微地开启唇瓣,对上那双魅惑的眼,和那面具后投射出来的摄人心魂的目光,竟有熟悉,一丝。
垂下头,怔怔地望着那男子倚在床榻边,两根干枯瘦弱的惟剩骨的手指,打在自己的手腕,从那粗糙的指腹传来的是,刺骨的寒意。
“师伯,小师妹怎么样了?”苏衡珞推开门进来,已换了一身锦袍,玉冠束发,有几分世家公子的模样。
“无碍!”男子一摇头,淡淡地开口。直起身子,顺势扯过锦被替梁雨盖上。突然的靠近,带来的亦是寒意,一阵。
唇瓣开启,想道一声谢,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待会儿有药一味,喝下便好!”男子落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厢房。
“小师妹,师兄对不起你!”苏衡珞坐上床榻,低声地道歉,“师兄没有保护好你,还对不起爹爹和师叔!对不起——”
梁雨甚是郁闷地转过头,睡意袭来正欲想入眠,却被苏衡珞的唠叨硬生生地打断。
“对哦,小师妹!你知道么?”苏衡珞欣喜地摇晃着梁雨的肩膀,见梁雨皱眉地没有回话,转而落寞地道,“对不起,小师妹!我忘了你现在暂时不能说话!”少顷,脸上的神色又回复原先的喜色,只是浅了一些,而已,“你知道吗?我很意外在家里见到师伯哎!还有他竟然同意给你看病!还有——”
梁雨眉头一挑,郁闷地瞪着苏衡珞,竟然同意给我看病,这话什么意思?
“小师妹,不是,不是——”苏衡珞急忙地摆手,摇头辩解,“师伯以前从来不给人看病的,也不会跟别人说话的!就连姥爷要跟他讲话,还要通过青叔叔呢!今天师伯对你好好哦!还帮小师妹盖被子呢,我从来没有见过师伯这模样,以前娘亲总是说,师伯是没有心的!要是娘亲知道现下的事情,定不会那样说——”突然间,想到已故的娘亲,眼泪扑棱棱地直往下落,大滴的滚烫的水,顺着脸颊往下,灼伤了脖颈,浸染了衣领。
急忙地伸手,用衣袖拭去那满脸的泪,“小师妹,我先出去一下!”苏衡珞是飞也似地跑出厢房。
房内归为寂静,从锦被中探出手,抚过那一小方湿润,亦是感怀伤心。干爹是负了苏衡珞的娘亲,那女子已成过往,若姐姐现在还在等候,不能让干爹再负黎若,不由地在心底暗暗发誓。
想到黎若,心底浮现一丝担忧。不知道若姐姐和小可,现在是如何?望望这个陌生的阴暗房间,所有的瞌睡殆尽,疑惑地直起身子。
这里是苏城苏府?那个陌生男子又是谁?是苏衡珞的师伯?其实自己连他的娘亲也不知!为何又出现在望国使臣的行宫?还有那个陌生的红衣女子?古代似乎没有那样的女子,赤脚行走,甚是的张扬、招摇。
缓缓地移动着自己的手臂,虚弱无力。自己这体内的相思毒又是怎么一回事?倚着床榻思索。所有的一切纠结在大脑里,头疼。
良久,那男子方才所说的药,还未有人端进来。
在床榻上躺着,是甚是的无聊。拢拢身上的衣衫,挣扎着下榻,席地的裙摆险些让自己摔倒在地。
在这时,门“吱呀——”的一声,开启。进来一粉衣的丫鬟,空着双手,没有药碗,“这位小姐,城主有请!”开口,极其平淡的嗓音,脸上也没有任何的波澜,一丝。似一活死人。
点点头,摞起衣袖,提起那太过于长的裙摆,尾随在那人的身后,步出厢房。
衔接着厢房的是,蜿蜒曲折的长廊,雕栏玉砌。与其相辉映的原本应是厚重的绿荫,却已是稀稀落落。苏城在京都的北面,显然已是入秋。那北疆呢?临近冬天了么?
一片叶飘零,覆在梁雨心底那厚重的思念。碧空里有雁影掠过,是南飞鸿雁,可有信,捎来?突然间的落寞,原来心底刻意埋藏的思念,竟已如此之深。
至长廊的尽头,绕过玉石假山,是一琉璃亭。
亭中有三人,一是那红衣女子,还有俩是一对老夫妇。老人是靛青的绣花锦袍,碧绿的玉冠,束起满头的银丝,眼睑阖上,慵懒地斜躺与一长椅。身旁的老妇是同色的繁复锦袍,珠佩环绕,却正襟危坐,刻意显摆的威仪。
“城主,小小姐已至!”带路的丫鬟俯身,恭敬地道。
红衣的女子不耐烦地摆摆手,那丫鬟是急忙地退下。
“现在如何?”长椅上的老人突然地开口。
“你自己看!”红衣女子一脸的不悦,伸手一把将梁雨拽到那老人的面前,“人在你面前了,还问我干嘛?”没好气地道了一句。女子用劲过大,身后做不合身的衣衫的梁雨脚下一个踉跄,险些——,那女子是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避免了摔落在地。
“不知礼仪!”旁边的妇人轻哼了一声,唇瓣微启,道出四个字。
梁雨正疑惑地抬头。身后的红衣女子早已跃起身子,叫嚣着,“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与你这狐狸精何干?”手里的长鞭辫梢的金色铃铛正抵在那妇人的喉。
“你们两人稍停一会,可以不?”长椅上的老人双手揉着太阳|岤,不耐烦地直起身子,“孩子,过来!”伸手,招呼梁雨,“儿啊,你怎么给她穿你的衣服?”老人皱眉地望着梁雨双手将那席地的裙摆提起,方能跨出步子,问向那红衣女子。
“不是我的衣服,难道还这狐狸精的衣服啊!”女子已经坐回自己的位置,抓起亭中石桌上整一壶的茶,直接往口中倒去,嘴角有茶水渗出,伸手,用衣袖擦拭。赤裸的脚踏着另一方石凳,轻轻晃动,脚踝间的铃铛奏响一曲悦耳的旋律。
那老妇仍旧正襟危坐着,狭长的丹凤眼却掩不住满目的仇恨,恶狠狠地望着这女子。
“孩子,家门不幸,还请见谅!老身是苏城城主!”
无法回话,只是行了个礼。
“好了,你也见过了。我要带她走!”女子直起身子,手中的茶壶“砰——”的一声,摔在石桌上,“家门不幸,还不是你娶了个狐狸精!”
“儿,不要带走她!”
不理会那老人的叫喊,女子转过身,问梁雨,“要见与你同来的人吗?”
略微地一愣,急忙地点头。
女子伸手在梁雨的腰间一揽,抱起梁雨,已越过长廊半截。
“儿,她是沁儿的孩子,为父还想多看看!”身后是那老人高声地叫唤。
“哼!”轻哼了声,女子的身影已在长廊外,“你娘亲叫水沁儿?”
点头。
“那老鬼是你舅姥爷,你娘亲的舅舅!我,你的姨!”简单的一句话,便是对梁雨的所有解释。
依旧惟有点头。
“悦,把她给我。”原先为自己的把脉的男子,突兀地出现面前,不悦地望着红衣女子。悦,应是她的名吧!
“不给,她是沁姐姐的孩子!”
“悦!”冷峻的一个字,是不容置否的坚决。
“她——还是东方晨的孩子!”小声地补充了一句。
“我知晓!”身影迅速地掠过,梁雨已经在了那男子的怀里。
“我说过要带她去见——”苏悦不悦地开口。
“珞儿已经带着那一人一狼,离开!”苏悦听闻这话,是扭头便走。而窝在那男子怀里的梁雨突然的直起身子,一脸阴郁地望着这男子。挣扎着想要开口,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放心,他们无碍!只是早些去了北疆而已。”嗓音里冷峻褪去,是魅惑一丝。
朝着那男子,比划了一下,伸手一指自己的嗓子。
“药少了一味,你恐怕只能暂时如此!”男子嬉笑着道,魅惑的眼底却是一抹狡黠地笑意。
被禁锢,在陌生的苏城,宛如他人刀俎下的鱼肉,惟有任人摆布。黎若和小可均不在自己的身边,忧心。还有无法言语,是满腔的恼怒,惟有狠狠地瞪着那男子。
“小丫头,难得你还有精力?”男子探究的目光扫视了一下拼命挣扎,却徒劳无获的梁雨,嬉笑着开口,“你千里迢迢地从京都去北疆,这路途遥远,还甚是的险恶!十岁女子,千里寻父,精神可嘉啊!”
无力地垂下手,白了一眼不予理会。
“放心,会带着你去见东方晨的!不过——是晚几天,还有让你们来一个别样的重逢,而已。”说话的同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将梁雨禁锢得更紧。
男子怀抱着梁雨,缓步地走向原本的那陌生的厢房。
“自己将衣服换一下,这一套便是!”男子将梁雨轻柔地放在床榻上,同时在床榻上搁置下一套衣袍,欠身退出,扯过屏风。
衣服是白色锦缎为底,以翠色丝线在裙摆底部处,细细地刺绣上几叶翠竹。衣袍甚是合身,比起方才那一套红色绫罗要舒服许多。手脚已经不在被束缚住,小心地运一下体内的真气,却没有任何的气息流动。四周望望,没有可以逃脱的窗棂。
屏风被扯开,那男子探进身子,“已经好了,怎么?不出来!还真是没娘亲的孩子!”男子感伤地道,无奈地微叹一口气,“东方晨——”皱眉地摇头,“不会抚养孩子!”
执过梁雨的手,“走!”
疑惑地望一眼,牵着自己的那只手掌,记得方才为自己把脉的是一只干枯瘦弱惟剩骨的手,而现在却是一只纤细莹白,柔弱无辜,胜过女子的手。
“在这里!”轻笑一下,扳过左手,搁置在右手手背。
右手是肤滑似凝脂,柔弱胜无骨,莹白如葱段;而左手却是瘦骨嶙峋,错综的骨架,青紫的经脉,清清楚楚。
“呃——”感觉恶心一阵,从胃底涌出。浑身是恐怖的疙瘩,一层。
男子突然松开握着梁雨的手,“你也是如此!”脸上的神情,甚是的落寞。双眼空洞、无神地望向碧空,是回忆,过往。
突然,有心疼一丝,缓缓地漫过心底。怔怔地伸手,握住男子那瘦骨嶙峋的手。小手掌心的手一颤,垂下头,是满脸的欣喜,“走!”宠溺地望一眼梁雨,伸手抱起。
任由那男子抱着自己,有亲近的感觉,一丝,不属于自己的心,却是属于这个身体。不同于与东方晨在一起的感觉,是揪着心,相互的牵绊;现下是一种血脉相连,生命的延续。
“主子,车驾已经备好!”见自家的主子出来,迎上前青出声唤道,眼角的余光疑惑地望过主子臂弯里那微微隆起的一处,他知晓是一个女孩子,且是东方晨的孩子,主子说过,是拿来做人质,但主子的表情和异常的行为,让青满是疑惑。
声音同时打断了梁雨的思绪,四周暗色一片,因是被男子的披风盖着,透过衣结的缝隙,可以瞧见,已在苏府门外。
“公子,老奴不送了!”甚是恭敬的嗓音,竟是苏城城主。
“青!上路!”男子只是简单唤过身后的随身奴仆。踏上睯沤铱窃诹河晟砩系呐纾甸煤裰氐淖仙跖圩鲠∧唬昧鹆e笆危馍匣平穑跏亲鸸笪薇取?br /gt;
精致的软塌前,是一张琉璃案几。案上精灵剔透的琉璃杯盏盛着一紫色的液体,浓郁的醇香,是葡萄酒?!欣喜地望着那晶莹的琼酿。
“来一杯!”男子端起一琉璃盏,递到梁雨的面前。
伸手接过,一饮而尽。甘甜的琼酿缓缓地滑过喉间,整个舌头的味蕾均被挑起,绯色在唇瓣绽放嫣然。将手中空了的琉璃杯盏递到男子面前,示意他再替自己满上。
疑惑地望着梁雨,怔怔地再替那空了的琉璃盏满上。原本只是想吓唬一下,这孩子。因为这种酒,无人知晓,无人敢尝。却——甚是的意外!
急忙地摇头,甩去脑海里的疑惑,“好生歇着,很快!你便能见到你想见之人!”
男子的右手微微地晃动,嫣然的酒在晶莹剔透的琉璃杯盏,晕染开涟漪,一圈又一圈。嘴角浮现的是诡秘的笑靥,一抹。却未达到眼底,因为那里,满是宠溺。
微微地一怔,没有理会,埋首与杯盏里的葡萄美酒。
第3卷第45章 遇干爹落悬崖
车辇出了苏城,有寒意侵扰锦幔,袭入。因是临近北疆了吧!
伸手欲揭起车帘一角,被那男子伸手制止,“还没到!再等等!”
乖巧地垂下手,静候于一旁。倚着车驾,心底是潮流涌动,快能见到父王了吧!苏城已入秋,北疆怕是冬。再过些日子,将是新年。新年——,有一年了吧,一年未见,未有音讯,思念早已吞噬体内每一处的知觉。
“主子,上山?”青在车辇外,小声地问。
“恩。”点头,“小丫头,到了!”男子伸手,拍在梁雨的肩膀。
“恩?”思念被打断,急忙地转过身子。
轻笑着摇头,男子突然伸手,怔怔地抚上梁雨的眼角。那里,有晶莹一滴。
瞧见那突兀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手,一怔,急忙地往后一躲,那沁凉的指尖却早已划过眼角。
“你看!”莹白的指腹上,有珍珠一滴。晶莹剔透,泛着精光。“女子的泪,是珍珠!线断,珠散,泪落!滑过心,是思念殆尽。惟有回忆,心伤!”缓缓地开口,呢喃着,似自言自语。
“她是如此,你亦是如此!你们——”梁雨伸手拍在那男子的臂膀,打断他的话。
“怎么了?”疑惑地倾身询问。有那么一瞬间,如果不是这张魅惑的狐狸容颜,她会联想到自己的父亲,父亲在自己的记忆里,是个极其模糊的概念。幼时的车祸,父母双亡,是奶奶带着自己长大。
“怎么了?”未见梁雨有下一步的反应,再一次地询问。
回过神来,停顿了少顷。比划了一个写字的动作。
“你要——纸笔?”男子挑眉地问。
最是厌烦他人这种表情,轻微地一皱眉,急忙地点头。
没有言语,伸手一指软塌底下,顺着手指指的方向望去,是一精致的紫檀木盒,古朴的木雕花纹是小朵的红梅嫣然。
轻轻地扳开金色的盒盖暗扣,打开。
一叠素白的纸,纸上落满梅花瓣,压成了干,却仍是艳丽的红,薄弱蝉翼,还带着那淡淡的优雅的清香。这不是普通的宣纸,是花签。只是不知——是哪位女子精细的制作。
望着梁雨翻弄着那叠红梅花签,男子的眼底闪过一丝欣喜,一闪而过,很浅,却很深。
花签底部,有笔有墨。笔是细毫,墨是朱砂。没有过多的留意,急忙地写下一行字:你认识我娘亲?
“何止是认识,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你是我父亲。
“你父亲不是东方晨?”
男子疑惑地问,脸上的表情瞧不出一丝怪异。梁雨疑惑地垂下头,略微地一思索,不可能猜测错误吧!自己感觉这个身体,与面前的男子,有很深的牵连,一脉。
轻微地一咬笔头,继续写到:东方晨不是我父亲!
“堂堂的谪仙公子晨亲王东方晨,竟也被带绿帽子!”男子轻蔑地一笑,将右手上的琉璃盏中酒,一饮而尽,“呵呵,竟还被自己的养女知晓!可悲,可——”
第二个可悲还未说出口,梁雨手上的整叠花签狠狠地扔向男子。梅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如粘血的雪花,铺满了整个车辇内厢。
“这可是红梅花签,甚是的珍贵之物!”将手中的琉璃杯盏搁置在案几,俯下身,男子一一地捡起那满车辇的花签,极其的小心翼翼。
你到底是谁???
手中的最后一张花签,递到男子的眼帘下。
“我——”反手一指自己,只是反问,没有回话。
点头。
“呵呵——”轻笑一下,“时候到了,你必会知晓!”男子的话音刚落,车辇猛地一震。
梁雨从软塌重重地摔下,男子急忙地伸手,接住梁雨,皱眉地朝着车帘外厉声道,“青,什么事?”
“骷髅鬼,你给老子出来!”叫嚣地声音,是干爹骆天哲。梁雨急忙地从男子的怀里直起身子,扑到车帘边,正欲揭起那厚重的锦幔。却被男子拽住自己的手,大掌握紧,有些生疼,纤细的柳眉轻微地蹙起。
车辇外是刀剑相向,清脆的金属声,还夹杂着骆天哲的咒骂。
“他奶奶的骷髅鬼,你将小鱼儿藏哪了?没本事的家伙,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车里。打架,只会让别人代替自己;做事,只会藏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女娃娃!是男人,你他妈的,给老子出来!!!”
“哎!”男子笑着叹口气,“堂堂的骆城少主,并且还是江湖的武林盟主,说话怎么这么不雅啊!”嗓音是刻意缓慢,略带责备。手中加重了力道,钳制着梁雨拼命挣扎的身子。
“再怎么着,老子也比你这鬼好!”骆天哲的言语中夹杂着不仅仅是怒气,还有很重的杀气。杀气穿透锦幔,凛冽,刺破地上散落的干红梅花瓣。
“还不出来,骷髅鬼!”骆天哲不耐烦地再次喊道。杀气,又是一波袭来,比方才的更为凛冽,被禁锢了全身内力的梁雨,已有些经受不住,小脸微白,额头有细密的汗水渗出,挣扎的动作明显的缓了许多。
男子那纤长入鬓的眉,微蹙。急忙地伸手扯过自己的锦缎披风,覆在梁雨的身上。“骆天哲你也搞偷袭!”言语中已有怒气,一丝。
捕捉到那轻微地一丝怒气,狂妄地笑,“哈哈哈哈——,我这驱鬼术还真是好用!以后打鬼就是应该用这个!”颇为欣喜地自赞。
车辇外,青已被骆天哲逼到车帘外。右手捂着左肩,有殷红从指间深处,浸染了青色衣袍,滴落在山间狭长的青石小径。
骆天哲没有收回长剑,而是画出一个接连一个的圆弧。
“骆天哲,你想不想知道,那小女孩的下落!”辇内的男子突然开口喊道。
“在哪里?骷髅鬼你快说!”手中的动作略微地一顿,长剑停止了挥动,“不然我这个剑阵是布定了!就不信你这个骷髅鬼还能不出辇!”
男子皱眉地望一眼,梁雨那更为苍白的脸。无奈地一摇头,“你把东西带来没?”
“带来了!”骆天哲从怀里掏出一张微黄的纸,身影猝然地跃到青的面前,手一晃,又急忙地离开。
“主子,东西是真的!”青皱眉地道,唇瓣是惨白,嗓音里满是颤抖。
“青,你受伤了?”关切地问候,钳制着梁雨的手是越发得紧,“骆天哲!”是咬牙切齿地喊出三个字。
“干嘛?骷髅鬼,拿东西就出来呗!喊我干嘛?放心,我不是你,不会在事情没有办完之前,就偷溜的!”立在车辇不远处,悬崖边一方平坦的青石,甚是优雅地玩弄着手中的长剑,道。
“骆天哲,我们说好的!彼此的剑不沾血。”
车辇内的男子是阴沉着脸,如鬼魅般的暗郁布满了那魅惑的容颜,钳制着梁雨的大手掌心猝然的一阵沁凉,刺骨的凉意让逐渐模糊的意识,回复清醒。
梁雨吃力地睁开眼的时候,那男子已经松开了钳制的手。车帘揭起,踏出辇。
满头散落的青丝和着暗紫的衣袍,轻舞,飞扬。浑身戾气,右手缩回了衣袖,左手倒扣,成爪,完全是一地狱的鬼魅。
“东西拿来!”冰冷地嗓音,似乎是从地狱传来。带着空旷的余音,余音袅袅,化作凛冽的杀气。
“哎,你再过来一点点啊!我手臂短,够不着!”右手晃着那微黄的纸张,宽松的衣袍同样飞舞,挡住了背在身后的左手的动作。
车辇内没有了人,梁雨缓慢地挪动着身子,到车帘边,揭开那厚重的暗紫锦幔。身子往外一蹭,越过车辇狭窄的车帘,摔落在地。
“小鱼儿!”瞥见那趴在地上的娇小的熟悉身影,骆天哲是惊呼地喊出声。身子正欲往梁雨所在的地方跃去,奈何扑面而来的是凌厉的掌风,急忙地出掌迎去。
听到骆天哲的喊声,男子是急忙地背过身子,带动左手是轻微地望右一偏。
众人皆知,高手过招,只需一招,便可见分晓。其实高手过招,还有一点,便是丝毫的差错,便会改变所有的招术布局。是谬只毫里,差之千里。
两人的掌风同时偏转,竟是直直往着梁雨的方向袭去。
“小鱼儿,快跑!”
“小丫头,快走!青,快!”
两人同时心惊地喊出声,亦是同时硬生生地将掌风收回。
其实未等两人开口,梁雨已是往外围的方向挪着身子,听到两声惊呼,身子一怔,软绵绵的身子竟能直起,急忙地往前一跃,脚下踩空,正是悬崖,整个人是猝然地坠落。
“小鱼儿——”
“小丫头——”
凌厉的掌风自袭,甜腥的血长啸而出。两人是同时地奔到悬崖边,底下是白茫茫的云雾一片,早已没了梁雨的身影。
骆天哲顾不上自身的内伤,开口骂道,“骷髅鬼,你他妈的把小鱼儿藏在车辇内。竟然害得老子——”
“你他妈的,就会像放屁似的乱放那些杀气——”两人是同时地制住声。
男子怔住,自己竟然——也会骂出口。
骆天哲疑惑地望着眼前的人,这个刻意修饰优雅的男子,竟然也有这样的表情,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开口,“梁轩,你他妈的还活着!”
“我是司马轩,你可看清楚了!”男子重重地一甩衣袖,一阵风沙飘过,连带着那车辇和青,均是没了人影。
骆天哲握着手中那张微黄的纸,整个身子是缓缓地倒在地上。
几片落叶飘零,盖在地面那殷红的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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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还有一章滴~亲们~雨儿不会有事的~末末不当后妈的说~
(__)嘻嘻……
晚上最晚不超过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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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第46章 与晨相逢
突然的失足,是沿着悬崖壁,直直地往下坠。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奏响空谷的呻吟。所有的景色迅速一闪而飘逝,来不及在眼底印下影子,一笔。凌空的双脚,无处着落,带来极度的恐惧。
想起以前玩蹦极,是同样的感觉,但是现下的腰间是少了那条救命的橡皮绳,自己的生命会这样逝去么?又回归游魂,一缕!不甘心,不甘——
粗糙的石块划破衣袍,蹭着娇嫩的皮肤,渗出淡淡的血丝,生疼。扯回自己那胡乱的思绪。猝然间疼痛消失,下降的速度是缓慢了许多。头顶,脚下,四周,均是白茫茫的一片,萦绕着自己是氤氲的雾气,带着丝温热和淡淡?br /gt;
恋上父王 月末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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